第21章
從前一朝一夕的相處不是作假,對著這自己喜歡了十多年的江翊寒,宋朝歌又怎能真的做到無動于衷?
她嘆了口氣,還是軟下語氣。
“江翊寒,此事不是你的錯�!�
“世上很多事說不清道不明,只是我與你緣分已盡,你如今要娶妻,便莫要再來找我了�!�
“就當(dāng)我們之間沒發(fā)生過什么,你只是我皇兄的伴讀,我們尚書府同窗幾年,僅此而已。”
江翊寒垂下眼,身側(cè)的手卻緊握成拳。
半晌,才從喉間擠出幾個字。
“公主這話太殘忍了,我對你的情誼豈是說忘就能忘的。”
宋朝歌別過眼:“感情本就會被淡忘,你一時接受不了,但一天一個月,一年過后再刻骨銘心便也能忘了。”
她說的并非狠話,而是前世的真實情況。
甚至有柳翩翩這位真愛陪著,江翊寒要不了多久就能將自己忘了。
江翊寒久久沒回答,半晌,才輕輕嘆了口氣。
他強笑著開口:“公主,我還有最后一個請求。”
“江某自知此生無緣高攀公主,卻認定一生一次心意動,在我心底,早就將公主當(dāng)做我唯一的妻子,縱使無緣,也不想將這位置讓給旁人。”
“柳翩翩只會是我府中侍妾,妻子之位怕是要永世空懸�!�
“只是江某之前送過公主一枚同心結(jié),可否讓我?guī)Щ厝プ鰝念想?”
宋朝歌閉了閉眼,示意春桃去拿。
可春桃卻有些為難地開口:“公主,在你醒來前一刻,那同心結(jié)忽地?zé)o火自燃,被燒得面目全非,還給侯爺是不是不好?”
宋朝歌眼底劃過一絲訝然,卻還是搖頭:“無妨。”
反正他們的感情也已經(jīng)不復(fù)從前了。
將已經(jīng)燒毀的同心結(jié)遞給江翊寒時,他的手猛地一顫。
旋即苦笑著開口:“公主可是在怨我?”
宋朝歌別過眼:“只是意外,江小侯爺若是不愿,本公主陪你一個更好的�!�
“不必了�!�
江翊寒搖搖頭不再多言,躬身行禮。
“江某告退,還望公主今后,萬事順?biāo)��!?br />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這一次,他走得決絕,是真的死了心,知曉自己與宋朝歌再無可能。
宋朝歌看著那背影很久很久。
直至夕陽西下,如血的夕陽格外刺眼。
春桃小聲問:“公主,需要奴婢為您擦擦眼淚嗎?”
宋朝歌這才回過神。
她隨手拭去臉上滑落的淚,語氣轉(zhuǎn)瞬間恢復(fù)清明。
“不必了,我們回去吧�!�
反正,這應(yīng)當(dāng)是她最后一次為了江翊寒哭了。
第18章
當(dāng)夜,宋朝歌閉上眼,又一次來到祈愿樹面前。
這一次不等她開口,巨大的水鏡升起,又浮現(xiàn)出另一邊的景象。
只是時間如白駒過隙般劃過得飛快。
宋朝歌只看見,江翊寒在佛堂中沉迷幾日,又對著她留下的遺物暗自神傷。
后來,他將所有東西收好,要為宋朝歌設(shè)立衣冠冢,甚至不顧反對要直接立在侯府的花園中。
柳翩翩哭得梨花帶雨:“侯爺,衣冠冢這樣不吉利的東西怎能放在花園,妾身還懷著身孕,實在是害怕……”
可這一次,江翊寒卻直接甩開她。
“從前你百般折辱朝兒,我只當(dāng)你是身份地位差別才那般,我處處寵你,可如今朝兒離開,你竟然還要百般排擠她�!�
“生前我已經(jīng)為了你冷落朝兒太多,如今她離開了,我不會再讓她遠離我半步�!�
衣冠冢的事情定下,江翊寒親手為宋朝歌雕刻了牌位。
卻在踏進祠堂看見兩人孩子的牌位瞬間,瞬間失神。
“寅兒……”
像是想起了那個離世的孩子,江翊寒愣怔上前,輕撫那塊寫著‘江寅’的排位。
卻在牌位下看見一張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