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還像不像七年前那般愛我?
可才四目相對,江翊寒已經(jīng)毫無感情地移開視線朝她行禮。
“見過公主�!�
不帶一絲溫度的話,將宋朝歌所有的問題堵了回去。
宋朝歌呆立當(dāng)場。
從前的江翊寒從不會這般生分地稱呼她為公主。
他總是目光溫柔,笑意盈盈地喚她‘朝兒’。
宋朝歌喉間發(fā)澀,不由自主地回應(yīng):“不必多禮�!�
江翊寒微微頷首,在宋朝歌對面坐下。
無人開口,只剩碗筷碰撞的聲音在屋內(nèi)回響,空氣沉默近乎讓人窒息。
宋朝歌試圖打開話頭,好容易找到一個話頭:“近日風(fēng)大,讓下人在侯爺?shù)牟枥锾硇┙伞?br />
江翊寒頓了頓,抬眸看她一眼,隨即淡淡道:“不用�!�
輕描淡寫的回絕,讓宋朝歌好不容易積攢的話語再次被堵回喉嚨。
宋朝歌垂眼看著桌上的菜,只覺食之無味。
就在她睡前,江翊寒還緊握著她的手,懊悔天色為什么暗得這樣快。
“朝兒,明日我早早來找你,給你帶你最愛的糖葫蘆�!�
“等成了婚,你我就能日日夜夜在一起了�!�
分明臉紅心跳就在昨日,可僅僅是一夢之間,她與江翊寒之間的關(guān)系就到了度日如年的地步。
又是一陣沉默后,江翊寒忽地開口。
“皇上派我下月前往江南一帶巡視。”
聞言,宋朝歌眼前一亮,語調(diào)下意識揚起:“好,我們要去幾天?我早做準(zhǔn)備�!�
江翊寒再次看了她一眼,微微蹙了眉。
“不必你去。”
他說:“我會帶翩兒去,有她伺候我就行了。”
伺候兩字,宋朝歌聽懂了,卻不敢相信。
江翊寒……有了妾?
腦中一片空白,宋朝歌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
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聲音。
然而,卻半點看不出,這是從前那個跪在養(yǎng)心殿上對著父皇鄭重承諾‘不貪榮華,唯念朝歌’的江翊寒。
僅僅七年,他們之間就變成這樣了么?
不多時,江翊寒喝完一杯茶,直接起身離開。
不像是來和她吃飯,倒像是辦公事一般。
宋朝歌失神地看著那道身影毫無留戀地越走越遠(yuǎn)。
等江翊寒走遠(yuǎn),春桃走上前道:“公主,我們走吧,今日是您抄寫經(jīng)書的日子�!�
宋朝歌回過神來,卻沒有動,只是開口問:“翩兒是誰?”
春桃沉默片刻,只當(dāng)是宋朝歌是在生氣,連忙出聲安慰起來。
“公主不必生氣,那柳翩翩不過是靠著些青樓帶出來的狐媚手段引得侯爺去,說什么貴妾,也不過是個戲子罷了�!�
春桃極力掩飾,宋朝歌卻聽得明白。
——江翊寒是真的有了妾。
還是個青樓戲子。
那他曾經(jīng)對她許下的那些一生一世的承諾算什么?
宋朝歌想起了她曾問過江翊寒的話。
“你我成親后,若有朝一日你厭棄了我,可會去那煙花柳巷躲我?”
原本只是一句戲言,那時的江翊寒卻回得格外認(rèn)真。
“朝兒,這世上的女子于我而言只有兩種,一種是你,一種是旁人。”
“我已經(jīng)擁有了你,就絕不會再去想那些不相干之人�!�
說這話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可說話的人,卻已經(jīng)背信棄諾。
宋朝歌本打算立即去見見那柳翩翩,卻在走出門口那一刻,又退縮了。
仿佛她只要真的去見了柳翩翩,那么江翊寒移情別戀這件事就會成為事實……
在人生的十八年里,宋朝歌從未遇見這樣的事情,此刻被驚慌裹挾著,只想去找父母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