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回去!”
魏章程到了招待所樓下,招呼同事走。
“不找周斯仁了?”
同事不明所以,不是出來找周公子的嗎?
“讓你回就回,哪那么多廢話!”
魏章程瞪了眼,騎上車飛快地走了,同事愕然了幾秒,也騎上車跟上了。
他反正都聽隊長的。
回到公安局,局長正在接聽周家的電話。
“正在找,暫時還沒消息,首長,周斯仁同志是不是自已跑出去玩了?要不您去周斯仁同志要好的朋友同學(xué)那兒打聽下?”
局長強忍著不耐煩,盡量讓聲音恭敬些,可他手里的筆,都快被他掐斷了。
“關(guān)局長,斯仁是在你的管轄下出的事,你就這樣和我交待?我可以百分百地肯定,斯仁的失蹤,絕對和唐念念沈梟這兩個人脫不了關(guān)系,你抓了他們審查,就知道斯仁的下落了!”
電話里的周老爺子,一改平日的穩(wěn)重,變得十分急躁。
兩個他最看重的孫子,一個廢了,躺在醫(yī)院里怨天尤人,一個失蹤了,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饒是周老爺子見慣了大風(fēng)浪,也沒法鎮(zhèn)定了,赤果果地威脅起了局長。
關(guān)局長臉色沉了沉,嘴邊的笑容消失了,正色道:“首長,抓人是要講證據(jù)的,我身為局長,必須嚴于律已,以身作則,唐念念是貧農(nóng),還是工人階級,沈梟是部隊軍官,他們沒犯法,我沒有理由抓他們,那是犯法的。”
“唐念念是資本家小姐,沈梟也是資本家后代,關(guān)正聲,你現(xiàn)在是翅膀硬了?我的話都不聽了?”3904
周老爺子語氣變得陰冷,關(guān)局長也是軍人出身,曾經(jīng)在他手下當過兵。
“首長,正聲不敢,但凡事都得講證據(jù),唐念念是資本家小姐這事,目前沒有任何證據(jù),她的檔案上成分清白,她爺爺還是抗日英雄,是英雄后代,至于沈梟,他可是部隊現(xiàn)役軍官,要是成分有問題,政審怎么通過的?”
局長有理有據(jù)地反駁,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
周家倒是好打算,讓他當出頭棒子,得罪人的事他干了,周家在后面坐享其成。
他可沒那么蠢。
況且周斯仁失蹤了,關(guān)他屁事,當初周家也沒說,讓他24小時盯著周斯仁,早這樣說了,他就把周斯仁綁在公安,一步都不讓他挪。
第191章
慘絕人寰的周斯仁
電話另一頭的周老爺子,氣得臉色鐵青,呼吸變得粗重,他慢慢冷靜下來,知道當年在自已手下的那些人,現(xiàn)在翅膀都硬了,不聽他的話了。
人走茶涼,他不在部隊任職,一個沒有實權(quán)的糟老頭子,還能有多大的面子?
只怪他生的兩個兒子,沒一個有出息的,本想著孫子周斯亮能帶著周家更進一步,現(xiàn)在卻被沈梟害得成了廢物。
周老爺子咬緊了牙,眼神怨毒,他決不會放過沈梟和唐念念!
“小關(guān),我現(xiàn)在不是你的老首長,只是個擔(dān)心孫子的老人,請你幫忙找到我孫子,拜托了!”
周老爺子放軟了語氣,聲音嘶啞悲愴。
關(guān)局長心里軟了軟,并不好受,也不好意思再懟,便說道:“首長,我一直都在找,局里的人都派出去了,只是諸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沒那么容易找到,我建議您找周斯仁的朋友打探一下,說不定有消息呢!”
“不用問別人,唐念念和沈梟肯定知道,你找他們問。”
話題又轉(zhuǎn)了回來,關(guān)局長皺緊了眉,他當然知道周斯仁的失蹤,和這兩人脫不了關(guān)系,可何志勝的案子都結(jié)了,是狗咬死的。
要是再找這兩人,豈不是打自已耳光?
而且何志勝的死,兇手歸到兩條狗頭上,是最省事的,關(guān)局長私心其實也巴不得何志勝早死早超生,誰耐煩為這種王八蛋浪費時間查案呢!
“首長,沈梟和唐念念兩人,那天晚上有不在場證人,還不止一個,他們和這起案子沒有關(guān)聯(lián),凡事都要講證據(jù),我不能違規(guī)傳喚他們!”
關(guān)局長聲音雖然軟和,口氣卻硬的很。
一步錯,步步都得將錯就錯。
既然何志勝和齊國華是狗咬死的,那周斯仁的失蹤,也自然和唐念念沈梟無關(guān)了。
“咣”
話筒里傳來巨響,周老爺子氣得砸了電話機,隨即傳來一陣嘟嘟聲。
局長將話筒拿遠了些,揉了揉耳朵。
“年紀大了,脾氣也越發(fā)大了,一點都不懂養(yǎng)生!”
局長自言自語了句,還嗤了聲,沖門口吼道:“杵著干什么,還不滾進來!”
門立刻開了,魏章程進來了。
局長給了他一個白眼兒。
“過幾天就回來了,放心吧!”
魏章程給自家局長喂了顆定心丸,剛剛在門口聽了一耳朵,他家局長也怪造孽的,上面的壓力全是局長一個人頂,還要被下面的人頂撞,比如他。
上下夾攻,壓力山大,難怪局長的腦殼禿得那么快,這局長真不是人干的活。
魏章程的態(tài)度難得地平和,沒像以前那樣桀驁不馴沒大沒小了。
“你吃錯藥了?”
局長有點不自在,這小子每次匯報工作,態(tài)度都差的很,今天怎么這么溫柔?
難道是憋大招,要給他個大‘驚喜’?
這么一想,局長屁股坐不住了,心肝都顫了,趕緊說道:“魏章程,你給我安分點兒,別給老子惹事,你要是再捅出簍子,老子這局長讓給你當,老子特么回家種番薯去!”
愛誰當誰當,他不伺候了!
“周斯仁過幾天就能回來,沒事我走了!”
魏章程翻了個白眼,他才不要當局長,上面的全都是祖宗,他這爆脾氣伺候不起。
“真能回來?”局長著急地問。
他也希望周斯仁能安全回來,就算真出事,也別在他的地盤出,只要出了諸城,就算死了都不關(guān)他的事。
他真不耐煩應(yīng)付周家的電話,煩死他了!
魏章程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聞言扭過頭,給了局長大人一個白眼。
局長放心了,四平八穩(wěn)地坐著,心情也一下子好了。
肯定是沈梟和魏章程說的,過幾天周斯仁就會放回來,他能和周家交差了。
天黑了。
農(nóng)村和城市都睡了,萬籟俱寂。
精神病院的醫(yī)生護土也都睡了。
四樓的秘密基地里,擠了十幾個人,都是精神病院的病人,有男有女,領(lǐng)頭的就是三樓四樓的兩個秀兒。
他們將周斯仁團團圍在中間,好奇地打量著他。
“他是小鬼子,打倒小鬼子!”
有個五十來歲的女人,突然叫了起來,看向周斯仁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憎恨。
“噓,小聲點,別吵醒了小鬼子!”
其他病人都不滿地瞪著女人,他們嘴里的小鬼子,指的是醫(yī)生和護土。
精神病院則是小鬼子看押他們的監(jiān)牢,他們是英勇抗爭的勇土,以三樓四樓兩個秀兒馬首是瞻。
周斯仁恐懼地看著眼前的人,一個個看起來都不正常,他不知道自已在哪兒,可情況肯定很不妙,他得想辦法逃出去,通知爺爺。
“嗚嗚……”
周斯仁想說自已是周家人,不是小鬼子,可他的舌頭沒了,發(fā)不出完整的聲音。
而且他身上的傷口,只被唐念念粗粗止了血,開始發(fā)炎了。
“小鬼子死不悔改,給他上刑!”
“老虎凳!”
“辣椒水!”
“戳手指!”
“掏他肛!”
“上夾子!”
病人們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周斯仁眼神越來越恐懼,這些刑罰他都聽說過,是76號的手段,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
病人們不僅知道,還有工具,沒多會兒就集齊了。
老虎鉗,辣椒水,電爐,竹簽,鐵釘,榔頭,皮鞭……五花八門的工具,看得周斯仁心都寒了,他拼了命掙扎,想逃出去。
可他手筋腳筋都斷了,四肢無力,兩天沒吃東西,就算他四肢沒廢,他也沒力氣逃出去。
“小鬼子負隅頑抗,給他點顏色看看!”三樓秀兒表情很冷酷,眼睛炯炯有神,滿臉興奮。
四樓秀兒立刻給他遞上竹簽。
其他人也都退后一步,興奮地看著。
他們在這間屋子里坐的一切,醫(yī)生護土們都不知道,而且窗戶有厚重的窗簾,燈光透不出去,根本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三樓秀兒拿起竹簽,抓起周斯仁的左手,從他食指縫里戳了進去。
“戳……戳……戳死小鬼子!”
大家一下子興奮了,最激動的是之前的那個女人,眼睛射出光芒,躍躍欲試,好想親手給小鬼子上刑啊。
周斯仁嘴里堵了塊布,十指連心,鉆心的疼痛讓他臉都扭曲了,冷汗淋漓。
第192章
你就算把我夸上天,也不會少要好處
三樓秀兒不緊不慢地繼續(xù)插下一根,十根手指都戳滿了竹簽,周斯仁暈過去,又被疼醒了,幾次三番,他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地上都積了一攤汗水。
“唐念念,沈梟!”
周斯仁眼神恨極,在心里默默發(fā)誓,他一定要把今日受到的屈辱,百倍還給這兩個賤人!
“真不中用!”
四樓秀兒踢了一腳,周斯仁像死尸一樣,一動不動。
“皮鞭抽他!”
其他病人還沒玩夠呢,遞上了小皮鞭,還是有倒刺的。
“不急,組織上說不能弄死他,先喂點吃的!”
三樓秀兒不慌不忙地掏出一顆奶糖,正是唐念念給他的活動經(jīng)費,他有些不舍地看了眼,剝開糖紙,塞進周斯仁嘴里。
奶糖入口,又香又甜,周斯仁貪婪地吸吮著,身上的痛楚淡了些,他睜開眼,一一掃視著這些人的臉,全都記住了。
他一定會報仇的!
等周斯仁吃完了奶糖,第二道刑罰開始了,上小皮鞭。
操作的是那個恨透了小鬼子的女人,她抓著小皮鞭,看周斯仁的眼神,就像狼看到了羊,迫不及待地揚起了皮鞭,用盡了全身力氣,狠狠抽在他身上。
“打死你,該死的小鬼子,打死你,狗日的小鬼子……”
女人每抽一下,都要罵一句小鬼子,周斯仁的身體很快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了。
……
女人抽累了,去一邊休息,另一個男人接手,他對皮鞭不感興趣,他更喜歡辣椒水。
“我配的超級辣椒水,能辣死大象!”
男人戴著眼鏡,表情很嚴肅,他正是院長說的那個,配出炸藥,差點炸了醫(yī)院的病人,也是院里鼎鼎大名的科學(xué)狂人,有著非常強烈的探究求知精神,動手能力也超強。
周斯仁身體抽動了下,眼神更加恐懼了。
他要回家,他不要再待在這兒了。
這些人都是魔鬼,會弄死他的。
“嗚嗚嗚……”
辣椒水灑在了遍體鱗傷的身體上,周斯仁劇烈抽搐下來,嘴里發(fā)出嗚嗚聲,地上全都是血水。
科學(xué)怪人細細觀察著周斯仁的表現(xiàn),表情很失望,自言自語道:“不行,配方不對,我再換個!”
說著他就走了,仿佛周圍的人都不存在一樣。
其他人也沒管他,繼續(xù)關(guān)注周斯仁。
夜深了,這間房子里的狂歡盛宴,直到凌晨才結(jié)束,他們先后在周斯仁身上,試驗了竹簽,皮鞭,辣椒水,還有燒紅的鐵鉗。
周斯仁被折磨得只剩下三分之一條命,奄奄一息。
白天是他的休養(yǎng)時刻,因為醫(yī)生護土都在,病人抽不出空關(guān)愛他,晚上才是他們的狂歡時間。
周家滿世界瘋了一樣找人,但毫無消息,無奈,周老爺子只得派出另一個孫子,跟柳家人一起去諸城,一是找周斯仁,再就是找寶藏。
這個孫子叫周斯明,是周斯亮的親哥,但因為自小體弱,周老爺子對他并不看重,走的是學(xué)術(shù)路線。
柳家正好要來諸城領(lǐng)女兒柳婧蘭的骨灰,周老爺子私下見了柳婧蘭父親,給他下達了指示,柳父自然唯命是從。
至于柳婧蘭的死,柳父也沒傷心太久,柳家不止柳婧蘭一個女兒,他還有更優(yōu)秀的女兒,只要能和周家牽上線,柳家何愁不飛黃騰達?
沈梟的假期結(jié)束了,唐念念給他做了不少肉干,空間里養(yǎng)的豬長大了,她宰了一頭,做了十幾斤肉干,還有番薯干,給他整理了一大袋子。
還有一些新型武器,也讓他帶上了。
“念念,我舅舅想見見你。”
沈梟晚上回軍區(qū),依依不舍,真想把念念帶回滬城。
“下個月就能去滬城了,乖!”
唐念念安撫地拍了拍這家伙的臉,越大越粘人,跟大狼狗一樣。
沈梟眼睛一亮,現(xiàn)在是五月下旬,下個月很快就到了。
“舅舅喝了靈泉水,身體好了許多�!�
沈梟眼睛很亮,摟著唐念念,在她耳邊私語著。
他舅舅傅清寒小時候在后媽底下討生活,吃了不少苦,有一年下雪天,那個狠毒后媽罰舅舅跪在雪地里,跪了好幾個小時,舅舅受了寒,自那之后就身體不好了,時常湯藥不斷,四季更換時就會犯病。
喝了念念的靈泉水后,傅清寒的身體好了不少,對還沒見過面的唐念念,傅清寒的印象特別好。
“下個月就能見上了,趕緊走吧!”
唐念念抱了抱‘大狼狗’,無情地推開了他,再抱下去,天都要亮了,她拉開車門,跳下了車。
“我走了!”
沈梟發(fā)動了車子,探出車窗,沖唐念念揮了揮手。
“走吧!”
唐念念也揮了下手,并沒說什么纏綿的話,她和沈梟都不是那種柔情似水的人,也說不出甜言蜜語,話未出口,自個先肉麻死了。
車子越開越遠,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唐念念打了個哈欠,回招待所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