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認(rèn)識是認(rèn)識，只不過小黑蛇也不清楚她是誰，當(dāng)年云渺大人去收服它的時候，它被云渺大人的光輝震嘆不已，實在是沒有顧及大人身邊都是誰。
反正萬千光輝都比不過云大人！
小黑蛇眼睛biubiu發(fā)亮。
云渺沒有特意去想，她只是見到曹恩，不反感。
不反感，在她眼中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高的評價。
在云渺看來，蕓蕓眾生，令人生厭。
第76章
討賞“咿呀——”
“叛徒當(dāng)誅——”
榮臺茶館。
身穿戲服的角在戲臺上角逐，不停奔走，最后拿出一把寶劍斬殺叛徒。
戲不錯，
氛圍也好。
樓下熙熙攘攘，二樓安安靜靜，只開了一扇窗，窗口露出一側(cè)身影，半挽的發(fā)，精致不繁瑣的漢服，頸部高挑細(xì)白，喝茶時動作不急不緩，是真正的品茶。
那戲服扮相男人戲落幕，眼睛微微上挑，看向她的方向，見她沒有側(cè)頭，又朝下面看，有小女孩在茶廳奔走，無憂無慮。
男人跟著隊伍下戲臺。.
周浮生又給云渺添了杯茶：“這戲唱的怎么樣？”
云渺給出評價：“還不錯�！�
能被云渺小姐說還不錯的，在普通人看來就是非常好了。
周浮生特意選了這么一個地方給云渺小姐玩，還特意查到這處新來了個戲班子，看來云渺小姐挺愛聽?wèi)虻摹?br />
周浮生跟她閑聊：“我覺得那個女戲子唱的好�！�
“都一樣�！�
云渺垂眸。
都是一個人唱的。
兩個穿戲服的人下了臺，走進化妝間，沒有脫衣服和摘頭套，反而是走到一排排衣服面前，背過身，一掂腳尖將自己掛在衣架上。
風(fēng)一吹，腿跟著風(fēng)擺動。
再細(xì)看。
剛剛活靈活現(xiàn)的人，已經(jīng)變成了薄薄一張紙。
整個架子上都是一張張紙。
一個畫著半妝的男人從層層衣服里鉆出來，打了個哈欠，男紙人微微晃動。
男人哦了一聲：“很漂亮？”
男紙人晃了晃。
“哦，那就在這里吧�！�
他拍拍手，那些掛在衣架上的紙人無風(fēng)自動，然后一個個從衣架上走下來，變成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人。
“去討賞吧�！彼蛄藗�響指，那些人神情喜笑顏開，神色各種不同，紛紛往外走。
茶館老板正要找他們再演一回，看到他們過來殷勤的上前。
要知道這個戲班子厲害得很，在網(wǎng)上也是屬于網(wǎng)紅戲班子，他們主動過來上臺唱戲，給這個茶館帶來不少客流量。
加上確實唱的好，不少大客給了打賞讓他們再上臺唱一段。
茶館老板笑道：“各位在唱一段吧。”
“不唱呢，我們要討賞呀”
茶館老板：“有的有的，我這就給老板打賞。”
“不要呢，我們要親自討賞�！�
“也好，大家伙唱的好，自然應(yīng)該有賞，這就出……”
噗嗤。
茶館老板話沒說話，他愕然的看著眼前笑瞇瞇說話的小花旦用手貫穿他的胸口。
小花旦把他的心抓出來。
“要他的心干什么，做生意的都沒有良心。”有人說了一聲，朝外走。
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朝外走。
“黑心，不要了。”小花旦跟著朝外走。
在小花旦把手插在老板心口時，云渺將茶杯放下，眉間有幾分意外。
樓下后臺陸陸續(xù)續(xù)出來好多人，嘰嘰喳喳：“老板們，賞呢，賞呢�！�
他們身段漂亮，走路步伐小卻快，那些看客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們已經(jīng)到了面前，一個個下意識掏兜。
現(xiàn)代社會，很少有人裝現(xiàn)金，哪怕是他們這些年齡稍大的人。
一時之間有點窘迫。
戲子還在盯著對方：“賞呢賞呢？”
“有收款碼嗎？”
“沒有呢�！崩^續(xù)盯：“賞呢？”
他們笑瞇瞇的眼神逐漸變的冷漠，尖銳，甚至隱隱有歇斯底里的痕跡，看客們紛紛被嚇一跳，有人忍不住罵神經(jīng)病。
想往外走，門卻被關(guān)的嚴(yán)嚴(yán)實實。
燈光也開始閃爍，于是那些化了濃妝的戲子們逐漸有點恐怖片的效果。
“賞呢，賞呢？”他們繼續(xù)問，臉色忽明忽暗。
現(xiàn)在都察覺不對勁了，嚇得不敢動。
“不論是什么東西，給他們。”
二樓，傳來輕飄飄的女聲。
原本嚇得魂不守舍渾身僵硬的人們從自己身上摸各種東西。
有人給了首飾，有人給了一塊餅干，有人給了一張紙巾，窮圖匕見，但也沒有辦法。
那些人拿了賞，又開心的匯聚在一起，接著，一個個抬頭，看向二樓的云渺。
“賞呢，賞呢。”
云渺垂眸，毫無表情的臉上有一抹興味:“要我的賞？”
“對的呢對的呢�！�
“好�！�
云渺抬手丟下一樣?xùn)|西。
他們接住，高興的臉還沒有綻放，看到掌心的火焰，臉色大變。
“是火呀，是火呀�！�
拿著火焰的人，著了。
第77章
傀儡戲“不想死都趕緊出去�！�
周浮生跑下樓將門打開，大喊一聲。
茶館里的人都被接二連三的事情嚇懵了，尤其是面前這些化了妝，一個個瞪直眼睛癲狂的神色簡直詭異到了極點。
以至于看到他們著火也嚇懵了，逃也不敢逃。
周浮生又喊一聲，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爭先恐后朝外跑，尤其是那些看到戲子著起來的，那……分明是紙人……
等最后一個人跑出去的時候，周浮生到手將門一關(guān)。
目前這個場景恐怖歸恐怖，但有云渺小姐在，他也真的不怵。
“好燙呀，好燙呀�！�
像是被特定一樣，紙人們在茶館里跑來跑去，火燒它們的身體，跑著跑著成了灰，聲音也淹沒在大火，接著是下一個紙人，下一個聲音，直到紙人都被燒光，那道聲音還在茶館里響徹。
“好燙呀好燙呀——”
回音流轉(zhuǎn)。
越來越悠長。
越來越詭異。
面前的空氣漸漸變暗，漸漸發(fā)紅，只有茶館中央干凈，一個身穿戲服的男人站在中間，一邊走一邊喊:“好燙呀，好燙呀——”
周浮生:“……”
有點惡心。
一個大男人，在這里嗲來嗲去的。
有毛病吧。
“哎呀，你把我的員工們都燒了呀�！�
他用天真的語氣，笑盈盈的看著云渺。
云渺沒理會他。
“……”
他在原地輕輕一轉(zhuǎn)，寬大的衣袍輪轉(zhuǎn)，然后他在地上一坐:“哎呀—不就討個賞，怎么就算燒了，我湊齊這些員工可不容易�！�
“這下可組不了團，唱不得戲了。”
周浮生:“你控制他們殺人，我看你們也不是單純唱戲的�！�
“冤枉呀。”男人繼續(xù)坐在地上，甚是委屈:“那茶館老板自己不老實，占我員工便宜，殺他也活該。”
“啊……”
周浮生突然不知道說什么。
這樣說，確實該死。
“可是他們剛剛……”
“討賞呀，這些人看完戲，也不知道給賞，若是舊時，早就將賞扔到戲臺了，當(dāng)年我唱戲時，看客們?nèi)邮裁炊加�，有簪子，收款，銀子……哪里還要我們親自出來討賞�！�
你們剛剛那個架勢是討賞？我看是吃人的心都有了。
周浮生不上他的當(dāng):“狡辯�！�
“我沒有呢。”男人看向云渺:“你說是不是呀？”
周浮生:“……”又是呢又是呀的，但凡是個小姑娘周浮生會覺得萌萌噠，看著這八尺大漢，周浮生真是服服噠。
云渺從二樓走下來，從男人身邊路過，又從周浮生身邊路過，周浮生大致明白了云渺的意思，跟著云渺朝外走。
“我的員工呀——”男人幽幽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br />
打開門，外面亂糟糟一片，都注意到了云渺和周浮生，有人報警了，有人在等一個結(jié)果，還有人純屬好奇，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一輛卡宴停在他們面前:“云渺小姐，浮生，上車。”
兩人坐上車，周浮生忍不住問:“那個人說的真的假的？”
“感覺他看上去也不是好東西�！�
云渺看他一眼，那一晚不再是清冷的淡漠和高高在上，而是帶著一抹笑意。
這種似笑非笑的笑意周浮生太習(xí)慣了。
整個就透露著:你像個傻x的感覺。
周浮生:……他真的不懂。
路揚不懂發(fā)生什么，從后視鏡瞧了眼周浮生，不瞧還好，一瞧嚇得方向盤差點沒有打穩(wěn)，強迫自己冷靜，把穩(wěn)車，一面用隨意的口吻:“你臉狀態(tài)不太好�！�
狀態(tài)？
周浮生摸摸臉，感覺不對，起來，半截身子趴到前座，打開鏡子，看到自己的臉也嚇了一跳。
他的臉在短短幾分鐘之內(nèi)仿佛被吸干了一樣，雙頰凹陷，眼眶也凹陷，眼圈周圍發(fā)青，印堂發(fā)黑，這分明是……命不久矣之兆。
周浮生摸著臉:“怎么回事，我這張英俊無雙的臉怎么了？”
“邪靈纏身�！�
云渺道:“方才與你說話的是一鬼偶，幕后人早就跑了。”
“……”周浮生沉默片刻:“我怎么看著是個人。”
“你中招了。”
“這怎么辦？”周浮生也不是很著急。
反正他知道，自己既然跟了云渺小姐，云渺小姐怎么也不會不管他。
云渺確實不會不管他，回到天啟一號，她將正在刷短視頻的小黑蛇丟給周浮生，小黑蛇一看周浮生的面前，小小的蛇眼睛是大大的疑惑。
呦呵，鬼偶。
小黑蛇蛇信子在周浮生臉上一掃感覺問題不大，一個扭身去刷短視頻。
它的三分鐘電影還差一點沒看完。
周浮生幽幽的把它抓在手里:“我都快死了都沒有你三分鐘電影重要嗎？”
小黑蛇一臉不耐煩，想用蛇尾巴啪啪給他兩下子，又一想到這是云渺小姐安排的，氣鼓鼓的在他手臂上一纏，讓周浮生給它拿著手機，他滋滋有味的看著。
原本還不理解的周浮生，察覺自己狀態(tài)越來越好，終于明白，小黑蛇的作用。
辟邪！
驅(qū)靈！
美滋滋等著小黑蛇給他辟邪的周浮生沒有注意到角落里的沈西，她看著周浮生的臉，臉色蒼白如雪，手指也不由得輕輕抖動。
他們……
他們來找她了……
……
“真意外呢，我今天演出，本來想多看些小姑娘，好畫皮子，沒想到遇到個厲害的�！�
男人走進一間房子，他落座在沙發(fā)上，看著鬼偶從外面一點點進來，伸手，等鬼偶上自己胳膊上，裝進兜里。
他面前是穿著黑袍的沈漾之。
“云渺？”
“咦，你怎么知道，我都沒說她長什么樣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