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行吧。
路揚(yáng)干脆倆眼一閉昏過去了。
江行看著路揚(yáng)毫無顧忌的昏過去,有些頭疼的皺眉。
路揚(yáng)比他想象中還要難搞。
…
周浮生實(shí)在是受不了送鬼嬢嬢光著屁股了,如果是男孩他可以當(dāng)沒有看到,但她投生的是女孩。
他趁著云渺小姐和曹恩出門逛街時,也帶著送鬼嬢嬢,打算給她買個嬰兒服。
“我警告你,你別想著在人多的時候裝可憐大哭,等著人來救你,我告訴你,別說人,神來了都沒用�!敝芨∩崦婷{送鬼嬢嬢。
送鬼嬢嬢睜著萌萌噠的大眼睛,小腦袋雞啄米的點(diǎn)頭,一臉單純的樣子,心里則是罵了句:大沙比。
周浮生總感覺它眼神很萌,但心里罵的很臟。
不過無所謂,臟不臟的,他聽不到就沒事。
小黑蛇也是盤踞在他胳膊上,尖牙咬著他的胳膊,氣鼓鼓的。
主要是最近曹恩臉皮厚了,以養(yǎng)傷為由來賴在天啟一號不走了,再加上她會說話,是個人,還是個女人,能陪云渺小姐聊天逛街解悶,地位直線上升。
小黑蛇又嫉妒了。
被小黑蛇嫉妒的曹恩心情很好,非常好。
她旁邊就是云渺小姐,養(yǎng)眼的很。
過馬路時,曹恩只顧著看云渺繼續(xù)朝前走,忽然,云渺抬手?jǐn)r住她。
曹恩看了她一眼,又抬頭看向前方。
一輛卡車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飛速的撞向馬路中間兩個人,兩人直接撞飛出去,在空中形成一個拋物線,然后重重的砸下。
聲音非常沉重。
而且是頭部砸地。
絕無生還可能。
很快周圍匯聚很多人,警車和救護(hù)車接連而來,有人在旁邊交頭接耳:“這兩個人我認(rèn)識,那個中年男人是個廚師,年輕一點(diǎn)的是他兒子,剛丟了孩子出來找,就被撞死了,也太倒霉了�!�
“也太倒霉了,孩子丟了就算了,命也丟了�!�
人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聲被送鬼嬢嬢聽到,它試圖出來找事,大哭一聲想要吸引圍觀群眾和警察的注意力。
周浮生活動一下手腕:“大點(diǎn)聲哭,反正你爺你爸都沒了,到時候就說我們要收養(yǎng)你,以我的家世,警察叔叔一定會同意的�!�
送鬼嬢嬢把嘴閉的緊緊的,心里罵的格外臟。
“不過…他們突然死…”周浮生顛顛的朝前跑:“云渺小姐,他們死的正常不,是意外還是…別的東西下的手?”
云渺看著黑氣縈繞在那兩具尸體上。
“不是意外�!�
過了沒有多久,又有一輛車停在警車旁邊,雖然不是警車,但看警察們的態(tài)度,看起來也是公職人員。
從車上跳下來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年輕小姑娘,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人,走到那兩具尸體面前看了看。
原本還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很快,面色凝重了。
他們和原本的警察說了什么,接著疏散人群。
疏散到云渺這邊時,楊薇看到了他們。
神情閃過一抹緊張,但很快跑過來。
“云小姐,好巧。”
云渺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沒從尸體上面離開。
他們兩個死后,最后兩個橋機(jī)村村民就徹底死絕了。
送鬼嬢嬢也絕對明白了,只見她瞧著那兩人,小臉上閃過一抹慌張。
“你也害怕啊,弱雞。”周浮生沒忍住開了嘲諷。
送鬼嬢嬢:“要不是我被封印,我何至于斯!你個大莎比懂什么!”
剛罵完,她又緊張的道:“你家小姐會救我的吧,我可還有用。”
周浮生含糊著:“說不準(zhǔn)�!�
送鬼嬢嬢:“?”
“我家小姐做事看心情的。”
周浮生聲音剛落下,突然起了陰風(fēng),陰風(fēng)陣陣,將血腥味吹的滿天都是。
楊薇和陸革都非常警惕。
因?yàn)樗麄儾煊X到很強(qiáng)大的鬼力,這種鬼力的存在,足以媲美鬼王。
天空驟然黑下去,四周一切都不再存在,天地之間,仿佛一瞬間只剩下他們幾個。
曹恩瞇著眼睛:“這個鬼,有點(diǎn)道行�!�
“但不多�!�
云渺罕見的補(bǔ)充一句。
曹恩點(diǎn)點(diǎn)頭,那是,什么道行在云渺眼里都是不夠看的。
最起碼,她跟著云渺開始,就沒見過比她厲害的存在。
但她曾聽云渺說過,這世間,厲害的東西有很多。
血腥味愈發(fā)濃重,云渺目色微微一涼,雙指結(jié)印推了出去,陸革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金光。
緊接著陸革滿臉痛苦扭曲,容貌漸漸變化成一個臉色青黑的男人臉。
楊薇呆滯了。
陸革什么時候中招的?
“我和你們無冤無仇,我只殺它�!�
男鬼指著送鬼嬢嬢,厲鬼氣息四溢:“我要?dú)⒘怂�,為我妻子報仇�!?br />
云渺:“你的妻子?”
男鬼聲音有幾分溫情:“二丫,是我的妻子。”
云渺輕輕勾唇,弧度清冷。
果然如此。
二丫能夠化為厲鬼。
和她結(jié)成鬼夫妻的丈夫,沒可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下黃泉的。
第118章
地獄修羅谷
所以在那年,不止橋機(jī)村在吃人。
很多村莊也在吃人。
提出這個方法的人自認(rèn)救下半個鎮(zhèn)子的人,有無上功德,歡歡喜喜的自殺等待飛升成仙。
二丫的陪葬,是他主動要求的,他想在上面有個丫鬟伺候。
只是男鬼的父親無解此意,以為要找個冥婚新娘,二丫哥哥知道后,提出自己有個未出嫁的妹妹,可以冥婚。
男鬼父親答應(yīng),沒想到二丫哥哥欺上瞞下,二丫不但嫁過人還生過娃,再加上二丫強(qiáng)烈的怨恨影響到他,使他有了意識。
只是他并不覺得自己是鬼,反而認(rèn)為自己是仙。
想著二丫跟著她便要替她報仇,剛動幾下手,被橋機(jī)村村民過來下禁制,因此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成了鬼。
還是厲鬼。
心態(tài)崩了。
他瘋狂屠戮橋機(jī)村村民。
那時候送鬼嬢嬢想到辦法救村民,卻發(fā)現(xiàn)村民們格外固執(zhí),決定和男鬼合作。
男鬼殺光橋機(jī)村村民,解除它身上的罪惡,而它幫助男鬼成仙立道。
“他們阻攔我成仙,我殺他們已經(jīng)是心慈手軟,我并不想得罪你們,只想讓它信守承諾�!�
男鬼盯著周浮生懷里的送鬼嬢嬢。
送鬼嬢嬢眼神飄忽一會兒,又落在男鬼身上,干脆擺爛:“我實(shí)話和你說,就算是橋機(jī)村沒有給你下禁制,你也是飛升不了的,所以我?guī)筒涣四恪!?br />
男鬼楞了楞,怒火中燒:“你、說、什么��?”
送鬼嬢嬢不敢吱聲。
以它現(xiàn)在的靈力確實(shí)打不過男鬼。
不,這里每個人他都打不過。
男鬼劇烈的掙扎著,想要去殺送鬼嬢嬢。
胸口突然抵著個東西,他低頭一看,是一個傘尖,傘尖有血光閃過,他清楚的看到自己身體裂開。
接著,被傘全部吸進(jìn)去。
啪嗒。
男鬼消失后,一個紅金色耳墜落在地上。
云渺垂眸,盯著那個耳墜。
耳墜是紅金配色,最下方墜著一個玉珠,很華麗很漂亮的耳飾。
它的氣息很淡很淡,與之前在山洞里那個鈴鐺差的不止一星半點(diǎn),所以云渺之前沒有察覺到這個耳墜的存在。
當(dāng)拿到手里時,那抹熟悉感讓她確定,這是自己的東西。
她閉上眼。
再次睜眼,她在一個黑暗中間,手中的吊墜發(fā)出紅色的柔光,一道畫面在面前展現(xiàn)。
陰司鬼獄,十重業(yè)火。
在高階之上站著一位紅衣少女,少女面前是無限深度的地獄修羅谷,修羅谷下面白骨森森,惡鬼交織,不論人神妖魔一旦下去就會被撕成碎渣。
可少女站在那里,就仿佛是天地間的主宰,十萬萬惡鬼竟像河流一樣向兩邊分支,似乎極為畏懼碰到她。
她就在邊緣立著,風(fēng)吹起她紅色衣擺,背影清冷纖細(xì),卻有力。
耳墜里的靈很少很少。
這個畫面在眼前之前一閃就徹底黑屏。
以至于云渺憑借剛剛那個背影根本看不出來,站在修羅谷上面的背影是不是自己。
但她得到兩個訊息,
一,她跳過修羅谷。
二,不止一次。
她微瞇雙眼,眸光里有抹冷意。
但下面那個沒有和她提過這事。
云渺將耳墜收好,原本被男鬼拉入的空間也消失,周圍車水馬龍,熱熱鬧鬧。
陸革正與警察說些什么,看到楊薇睜開眼睛,他湊過來:“怎么回事,昨晚沒睡好?站著都能睡著?”
“…沒事�!�
楊薇見陸革沒事,就沒提剛剛男鬼幻化成他樣子的事情。
陸革壓低聲音:“打起精神,給她留點(diǎn)好印象�!�
她是誰,不言而喻。
楊薇糾結(jié)片刻,忍不住說道:“我們兩個在西郊村留下的印象估計已經(jīng)不好了。”
陸革:“…”
他當(dāng)時那個樣子,確實(shí)很難留下好印象。
從西郊村離開后,父親特地派人過來把他罵了一頓,要不是爺爺護(hù)著,他多少要受家法。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最丟人狼狽無用的時候都被云小姐看到了!
陸革不能想,怕自己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掉眼淚:“那你也得打起精神,你媽帶著楊欣在酒店等著你呢�!�
楊薇:“…”
陸革見她蒼白著臉不說話,想了想,推推眼鏡:“要不我想辦法把他們趕走?”
“不用,早晚都要面對。”
楊薇深呼吸。
陸革想說什么,頓了頓,還是閉嘴了。
但是,他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楊薇媽媽敢為難她,他一定會幫忙的。
在西郊村里,他欠她一條命。
周浮生見云渺小姐盯著手心中的耳墜,沒敢上前,等到她將耳墜放好,才抱著送鬼嬢嬢到她面前:“這個小鬼怎么辦?”
送鬼嬢嬢睜著萌萌的大眼睛,討好可愛的看著她:“…姐姐剛剛好厲害,你殺了他就別殺我了好不好?”
它內(nèi)心好崩潰。
這個不知道被誰拿走的的封印為什么在男鬼身上啊!
它唯一的籌碼沒了,沒了!
為了活命,它試圖用萌迷倒云渺。
“封印你的鎮(zhèn)物找到了�!痹泼炻唤�(jīng)心抬眸,清透漆黑的眼睛只有冰寒:“你已經(jīng)沒用了�!�
“殺了�!�
輕飄飄兩個字,像個山一樣壓住送鬼嬢嬢,讓它動彈不得。
…
戲人找不到沈漾之,只能帶著鬼娃住在沈漾之家,等他回來。
沈漾之家有個小鬼,才七八歲,剛開始還害怕他的鬼偶,住兩天之后,越來越喜歡和鬼偶一起玩。
唯一不太好的是,小姑娘要吃飯。
一天三頓就算了,還挑食。
他只能每天絞盡腦汁做飯,然后在飯上點(diǎn)燃一根香,小姑娘就會過來吸香。
她吸香的時候,鬼偶也會跟著一起吸。
有時候鬼偶吸著吸著會把小姑娘吸到肚子里,戲人又要從它肚子里把小姑娘掏出來。
這天正掏著小姑娘時,一抬頭看到沈漾之站在門口,目光冷冽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