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
從狗狗館出來。
有人攔在他們面前。
男人高高胖胖的。帶著白帽子,穿著白衫,顯得滑稽又古怪,伸出的手帶著繭子,他陰冷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來回打量。
“幾位留步,我是馬戲團(tuán)的團(tuán)長山丙�!鄙奖晕医榻B。
聽到名字。
曹恩手摸向兜里。
楊薇拇指點(diǎn)在中指上。
周浮生手指抓住小黑蛇。
同時心里都在想,他們暴露了?
不是,他們還什么都沒有做,這團(tuán)長就找過來了?
“各位。”山丙陰沉沉道:“你們剛剛參觀完蛇館后,我們的女蛇就死了,希望你們可以配合我一下�!�
蛇館?
原來是誤會。
曹恩冷嗤:“你們蛇死了,關(guān)我們什么事情�!�
“哎呀,不是懷疑你們,只是那男蛇不承認(rèn)殺了女蛇,希望你們出現(xiàn),和他對峙,好讓他承認(rèn)錯誤。”售票的大爺背著手笑瞇瞇走來。
周浮生,曹恩,楊薇:“……”
不是,剛剛還你儂我儂。
轉(zhuǎn)頭就給人殺了。
什么渣蛇。
第248章
一步到胃
小猴子跟隨著猴媽媽回到假山后面。
每個小猴子在經(jīng)過門口時,都要把手里的吃的放在垃圾桶里。
小猴子路過時,猶豫了一下。
那顆糖很小很小。
沒事的吧。
它攥住,沒有丟開。
假山后面是一個個窄小的籠子。
它四肢爪子抓住籠子,努力爬到上面,只是手指沒那么靈活,差點(diǎn)掉下去。
它用力抓緊,不敢掉下去。
掉下去會被猴媽媽把腦袋踩碎的。
有好多小猴子因?yàn)橐稽c(diǎn)點(diǎn)事情沒有做好就被踩碎了小腦袋。
小猴子奮力抓住小籠子,非常努力的爬到自己的籠子里,爬進(jìn)去之后它自己把籠子從外面鎖好。
這里沒有燈。
黑黑的。
小猴子將自己團(tuán)在角落里,它們表演完以后再下一場前會有一點(diǎn)休息的時間,但它睡不著。
它身上很痛。
又痛又癢。
皮肉和毛皮粘合的地方疼的厲害,火辣辣的痛感像是傷口被涂了很辣很辣的辣條。
它只能閉著眼睛,用鼻子嗅掌心里的那顆糖。
它掌心出了汗,糖在掌心攥的有點(diǎn)疼,它將鼻子放在手上,隔著彩色的紙,嗅到一抹小小的香味。
它記得,哪里也有這樣的味道。
香香的,軟軟的,甜甜的。
充斥在鼻腔里。
好好聞。
小猴子眼里忍不住有淚水溢出。
啪嗒。
小猴子的籠子被打開,在小猴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前,一只手粗暴的抓住小猴子,狠狠地將它從籠子里扔出去。
小猴子重重的砸到地上,嗚咽一聲,瑟瑟的縮在角落里,顧不上疼,滿眼驚恐。
猴媽媽挪動著粗胖的身體,又重重踢它一腳,緊接著小猴子感覺自己掌心被狠狠掰開,小小的濕乎乎的掌心躺著一顆糖。
猴媽媽粗喘聲重重的響起,從鼻子里打到小猴子頭上。
小猴子嚇壞了,眼淚奪眶而出。
猴媽媽拽住小猴子的腿,將它拖到中間,同時猴鳴一聲,所有休息的小猴子都爬起來。
隔著四四方方的柵欄看著它們。
小猴子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了。
不聽話的被踩腦袋。
做不好事情的被踩腦袋。
小猴子將頭埋在掌心,努力嗅糖的味道。
好熟悉的味道。
在哪里聞過嗎。
唔…
昏昏沉沉她隱約看到了什么?
大片大片的園,高高懸掛的太陽,小小的人兒在園奔跑,撲進(jìn)采摘的媽媽懷里…
媽媽懷里掛著袋子,袋子里裝滿剛采摘的。
小人兒剝開袋,掀開媽媽的衣服,小腦袋埋進(jìn)去要吃奶。
“多大的人了,還吃奶,羞不羞啊�!敝車说膵輯輦兇舐曅�。
小人兒不理睬,只一顧埋著。
鼻翼間充斥著香與奶香。
啊。
她想到了。
這香,原來是媽媽的味道!
…
順著長廊走,走到馬戲團(tuán)后臺,越往里面走,氣味越難聞,嗆得周浮生眼淚都出來了。
“還有多久到啊。”周浮生不滿意的逼逼叨叨。
“快了快了�!笔燮贝鬆斝Σ[瞇道。
團(tuán)長山丙走在前面,像一座小山。
越往里面走,中間的路越窄,其他地方漆黑,細(xì)看的話是籠子,籠子里各種動物。
動物們都很安靜。
四周死寂一般。
如果走過來不去細(xì)看的話,是看不到那些動物存在的。
他們也路過一格一格的后臺,里面趴著小猴子。
表演時活蹦亂跳的小猴子們這會都安安靜靜躺在籠子里,偶爾有一雙圓碌碌的眼睛盯著他們看。
地上有一灘血。
腳踩過去的時候有些黏膩感。
隱約的,周浮生感覺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他低頭卻看不太清。
實(shí)在是太黑了。
好在又經(jīng)過兩處地方,終于到了關(guān)男蛇地方,面前被一塊布擋著。
曹恩皮笑肉不笑的道:“要怎么對峙?”
“讓它和你對峙就行了。”
售票大爺說著,請示了一下山丙,山丙點(diǎn)頭,售票大爺把幕布打開,里面的場景讓他們?nèi)怂查g握住了手。
幕布下,有無數(shù)條蛇,縱橫交錯的趴在男蛇身上,糾纏,絞殺,撕咬,男蛇的蛇尾被生生咬掉無數(shù)塊肉。
男蛇痛苦嘶吼著,蛇身不住的咕蛹,想要把它們甩下去。
曹恩把那股翻騰的惡心勁兒壓下去,咬著牙:“真有意思,你們都用這種酷刑了,還讓我們過來對質(zhì)干什么?”
山丙冷笑:“我要知道原因!”
曹恩:“有這個必要嗎,反正他都活不成了?”
“這是我的馬戲團(tuán),我就是這里的王,這里的東西,都要聽我的!他敢忤逆我,我要知道他為了什么敢忤逆我!”
山丙殺氣凜凜,命令道:“給我狠狠地教訓(xùn)他!”
蛇像是聽懂命令,更加賣力。
男蛇張著口,痛到許久沒有聲音吼出來。
“他什么都不說,也不承認(rèn),讓你們來就是逼他承認(rèn),當(dāng)他承認(rèn)之后,心理防線也就崩了,團(tuán)長想問什么就能問出來什么�!笔燮贝鬆�?shù)馈?br />
“行吧,趕緊對峙,我一分鐘都不想在這里待著。”
山丙面色陰沉不已。
或許是自己引以為傲的馬戲團(tuán)被她這么嫌棄,他心里很不爽。
“當(dāng)時你們進(jìn)去的時候,女蛇還活著嗎�!�
曹恩道:“活著�!�
“離開時候呢�!�
“也活著�!�
“它們在做什么�!�
曹恩忍著不罵人:“孤男寡女能做什么。”
“呵呵�!鄙奖溃骸澳銢]有殺它?”
“沒有�!�
山丙轉(zhuǎn)過頭,冷笑著道:“聽到了嗎!”
男蛇似乎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diǎn),再加上被拆穿,臉上滿是扭曲的痛苦化成灰敗的死意。
“咦,我們說你就信嗎?”周浮生有些好奇,本來以為山丙有什么手段,沒想到他們說什么,山丙就信什么。
雖然他們也沒有說謊,但是惡貫滿盈的山丙就這么信了,實(shí)在是倉促了吧。
“當(dāng)然不是�!笔燮贝鬆斢檬种钢干厦妫骸斑@東西聽著呢,如果你們要說謊,它會瞬間吞吃了你們�!�
三人抬頭,看到一顆巨大肉餅,攤在了帳篷頂上,它身上長滿了膿包,在帳篷頂上蛄蛹著,那樣子像極了史萊姆。
周浮生感覺這東西丑的有點(diǎn)眼熟:“既然它能聽出來說不說謊,那它聽不出來男蛇的嗎?”
“它在這里許多年了,早就知道怎么才能瞞得過這東西�!�
“快說!”山丙開口。
震顫的令人心口發(fā)慌!
“沒什么好說的�!蹦猩弑犻_眼,總算是開了口,它對團(tuán)長有著天然的懼怕,顫道:“我活膩了,活夠了,殺了我,折磨我,隨便吧,來吧!”
“你怎么敢不聽我的話!”
團(tuán)長陰森森的舉手:“說,到底為什么,我讓你死的輕松點(diǎn)。”
心理防線被攻破,死的輕松點(diǎn)也打動了它,男蛇張張口,想說為什么呢。
都茍活了那么久。
從被抓進(jìn)來,被一點(diǎn)點(diǎn)改造,被卸掉胳膊腿,被喂吃各種藥,被裝進(jìn)蛇身里,到成為一條蛇,那么痛苦的事情都扛過來了,怎么就扛不住了。
是什么時候開始感覺受不了的。
團(tuán)長將它和美女蛇放在一起,獵奇的模樣一開始吸引不少人過來看。
時間久了,別人覺得獵奇歸獵奇,但看多了也就沒意思了,于是團(tuán)長在每一次表演時給它們喂藥。
那畜生用的催情藥那么猛烈。
每一次,被催情藥效激烈控制著身體,每一次在眾目睽睽下的交纏中,他的精神崩潰了。
是了,明明那么多痛苦都打斷它,偏偏這一點(diǎn)令她痛苦。
最讓他崩潰的是他在絕望中滋生了愛。
對女蛇的愛。
女蛇早已被折磨瘋了,她癡癡呆呆,不知外人的目光是何物,只當(dāng)自己是一條蛇,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怕。
他不想活了。
是突然升起的念頭。
它們之間,但凡死一個,團(tuán)長都不會讓另一個獨(dú)活,這是他那該死的強(qiáng)迫癥,認(rèn)為搭檔就應(yīng)該同生共死。
如果自己自殺了,女蛇會受到團(tuán)長的折磨。
它先殺了女蛇,等自盡時團(tuán)長卻趕來了。
它怕團(tuán)長,怕的不行,不敢承認(rèn),不敢說。
“我只是不想活了,我不想做蛇,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
山丙呵呵冷笑,像是陰毒的毒蛇:“我會讓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亡�!�
手指落下,在男蛇驚恐的目光下,頂上帶著膿包的肉餅延伸下來,包裹住極度驚懼的男蛇。
“我們走吧。”楊薇一刻也不想待了。
她先走一步,周浮生和曹恩緊隨其后。
“站住�!鄙奖馈�
曹恩冷漠:“怎么,你怕我們看到太多,不敢讓我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