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郭崇想了想,說道:“這一次降臨的光影恐怕會更多一些�!�
不得不說神族這個做法對他們自已來說也確實是個好辦法,既可以折損一些神族,減少上界的能量消耗,也可以給修仙界找找麻煩,讓她們一時半會兒無法打開飛升通道。
就是這法子太過陰損了些。
“他們這樣做,或許都等不到我們飛升上界對付他們,他們自已內(nèi)部的矛盾就足以將他們拖垮�!鼻劓谝慌猿谅曊f道。
郭崇微微頷首,“是有這種可能,但是我覺得咱們?nèi)缃衩媾R的最要緊事還是先想法子怎么抵擋這一次的光影降臨。否則,還不等他們自已垮掉,咱們就先被拖垮了�!�
郭崇這么一說,眾人的眉頭都不約而同地皺了起來。
秦姝也在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已那一套尚在充能的皮影,也不知道如今那皮影恢復(fù)了幾分,能否派上用場。
與此同時,她心中也非常清楚,即使那套皮影全部恢復(fù)完全,用來對付那些神族投影八成也不夠用。
不過這次比起上一次,至少舅舅已經(jīng)成神,又少了酆承的制約,四象他們也能空出手來相助。
郭崇一眼就看出了秦姝所想,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說道:“你莫要太過樂觀了�!�
秦姝眉頭一擰,就在郭崇還想多說兩句的時候,突然溫家的大陣傳來一陣波動。
溫顧抬眼看去,手一揮,就看到一道卷軸出現(xiàn)出現(xiàn)在大陣之外。
他伸出手去,那道卷軸又輕飄飄落在了他的手中。
溫顧打開一看,神色也更為凝重了些。
“來人,設(shè)宴。”
溫玉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家哥哥,而秦姝和謝釋淵則看向了郭崇。
緊接著,就聽到郭崇壓低聲音給他們兩個傳音道:“司家要來人了�!�
司家?錢塘司家?
秦姝和謝釋淵對視一眼,她不清楚大蛇想到了什么,但她第一反應(yīng)就想到了自家三師兄司玄,就是不知道這一次來的是何人了。
那邊溫顧也沒瞞著溫玉,將司家感知到溫家有人成神,便發(fā)函前來道賀一事告知了她。
溫玉這才松了口氣,“這么看來倒是一件喜事,讓底下人好好操辦,咱們溫家低調(diào)了這么些年,也該好好樂呵樂呵了。”
傍晚時分,天色才剛剛暗下來,司家的人就到了。
溫家大陣之外一陣仙樂傳來,緊接著便是五彩金光大作,原本暗下來的天空就這么亮了半邊。
緊接便有一行人出現(xiàn)在了仙云之上,身上的法衣以及氣度都看起來不同凡響。
秦姝在修仙界也有幾十年了,還是頭一次見這種排場。
再仔細(xì)看看,她才發(fā)現(xiàn)為首的竟然是她三師兄。
他們師兄妹幾人許久沒見,不成想竟然在溫家碰上了。
司玄頭戴金冠,腳踏龍紋靴,倒是跟他在人間時候的模樣有些像。
但秦姝也知道,他其實不喜歡這樣的打扮。
溫家侍女當(dāng)即上前接引,緊接著迎上去的卻是小十八。
小十八同他寒暄了兩句,才聽到司玄問道:“聽聞我二師兄也在家中,怎的不見他?”
溫潤嘆了口氣,才道:“堂兄身體不適,還未蘇醒,故未能相迎,還請道友海涵�!�
司玄一聽這話,眉頭就擰了起來,“哦?師兄病得這樣重?快快帶我前去探望�!�
溫潤聞言就犯起了難,還是秦姝見狀迎了上去,說道:“三師兄,二師兄并無大恙,估摸著也沒幾日就該醒了�!�
司玄的視線落在了秦姝身上,明顯有些驚訝,“師妹?你竟然也在?”
秦姝兩手一攤,“誰讓我身上也流著溫家的血脈呢?”
溫家所做之事,雖未廣而告之,但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司玄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色,才道:“也罷,那就讓他先休息,我們?nèi)グ輹䴗丶抑�。�?br />
溫顧受了司玄一禮,才讓人請他落了座。
他們溫家已經(jīng)多年沒有客人來過了,但待客的流程卻一點沒落下。
酒過三巡之后,司玄才放下酒杯,一抱拳說道:“溫家主,晚輩此番奉家中長輩之命前來,是想問一問溫家可有合作的意圖?”
“合作?”溫顧反問道:“怎么個合作法?”
司玄又接著說道:“您既已成神,想必也能感應(yīng)到接下來的危機。我們也知道前輩實力超群,才想著我們雙方合作共渡難關(guān)。今日晚輩不過是來問個意向,晚輩太年輕,有些事也說不大清楚。您若是有這個打算,家中長輩定會親自來同您詳談�!�
第1254章
在利用環(huán)境上的一些小巧思
溫顧略一思索,才道:“接下來面臨的才是修仙界的大劫,既然你們來問,那便談?wù)劙�。雙方守望相助,總比獨自應(yīng)戰(zhàn)的好�!�
司玄再次抱拳,“正是這個理�!�
他們龍族此前遭受過大難,而他們金龍一族托了某位敗類的福,倒是活下來了不少。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nèi)缃癫琶銖娝阌袑嵙δ苷境鰜砀鷾丶乙徽劇?br />
宴會進行到一半,秦姝就跑了,臨走還拉走了坐在她身邊的謝釋淵。
“大蛇,那投影既然快來了,你說咱們要不要提前布置?”秦姝問道。
謝釋淵卻眉頭微擰,反問道:“怎么提前布置?唉,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些低階修土根本派不上用場的,最終還是得看高階修土的實力。”
秦姝點頭,“這個我也知曉,但……或許我們可以利用環(huán)境做一些布置呢?”
“環(huán)境?”謝釋淵認(rèn)真看著秦姝說道:“怎么利用呢?”
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認(rèn)清了現(xiàn)狀,他或許更懂打架,但他夫人一定比他更懂得借用外力。
秦姝的腦子里也才不過剛出現(xiàn)了一個念頭,這會兒謝釋淵問起,她也就將自已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你知道投影是怎么形成的嗎?”
謝釋淵:“……”
有點復(fù)雜,從前沒聽說過,傳承中也沒有。
秦姝又自顧自地說道:“光線從不同角度照在物體表面,從而產(chǎn)生影像……又通過棱鏡進行投射……”
謝釋淵:“……”
更復(fù)雜了。
秦姝摸著下巴思索了半天,說道:“若是我們能遮擋住鏡頭,他們豈不是就無法投射成功了?”
這一句謝釋淵聽懂了,他看向了秦姝,問道:“那么,那個什么……鏡頭?又在何處呢?”
秦姝抬眼對上了他的視線,唇角微微勾起,“他們不是留了個窗戶么?破綻留一個也就夠了,總不至于還留著別的可以溝通修仙界的地方吧?”
“海底沙漠�!敝x釋淵篤定地道。
秦姝點頭,“我猜應(yīng)該是這樣。”
說著她又目露難色,“那么問題來了,我們該如何遮擋呢?”
即便是只能遮擋住一部分,讓神族降下來的投影少一些,對他們這次的對戰(zhàn)都是一件好事。
謝釋淵又開口了,“我有四個分身,我的體魄又很大,若是我去……或許可以遮擋住一部分�!�
秦姝:“?”
不得不說,謝釋淵確實給她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
謝釋淵的本體很大,四象的本體也不小,桑擇還是成長期本體雖然不大,但也聊勝于無。
等等。
她突然想到,不是還有海中霸主么?
當(dāng)然,余佩現(xiàn)實中她還一次沒見過,在茫茫大海中想要找到他也不見得是件容易事。
不過也可以試試,畢竟她在海中還稍微有那么一點點魚脈。
見著秦姝取出傳訊玉簡,謝釋淵便順口問了一句,“你有法子了嗎?”
秦姝搖了搖頭,“我先找阿善問問�!�
謝釋淵:“?”
雖然不理解,但既然她說要問問,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秦姝取出傳訊玉簡,找到阿善,問了這么一句。
正在東洲北部結(jié)交到精靈族,沉迷種樹的阿善將手上的泥土甩了甩,才取出傳訊玉簡看了一眼。
這一看,她捏著玉簡的手頓時一抖。
余佩?��!
向來淡定的阿善這一回也不淡定了,她回復(fù)道:
秦姝一看這行字,就知道阿善八成是認(rèn)識的。
阿善皺著眉頭,板著臉,一臉嚴(yán)肅地捧著傳訊玉簡回復(fù)道:
秦姝:“……”
這么暴躁嗎?
秦姝回復(fù)道。
阿善的臉色更加凝重了,她覺得秦姝還沒有意識到余佩的厲害。
哦不,或許應(yīng)該說恐怖。
阿善苦口婆心地勸道。
秦姝見狀也認(rèn)真回復(fù)道:
阿善:
秦姝捏著玉簡思索了半天,才鄭重寫下一行,
阿善那邊久久沒有回復(fù),她的心情也久久沒有平復(fù)。
她作為一條魚,實在不能理解,這天底下還有什么是比被吃了更重要的事。
但既然秦姝都這么說了,她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將余佩的下落告訴了秦姝。
秦姝收起傳訊玉簡,“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雙眼睛锃亮。
謝釋淵看著秦姝這模樣,便問道:“如何?問到什么了?”
秦姝點頭,拉過謝釋淵手,“走,我們尋余佩去。”
他既然是傳說中的海底霸主,一定有法子遮擋海底之眼。
余佩?
謝釋淵想到此前在靈境小世界里,他曾經(jīng)聽秦姝說起過。
就又問道:“你在現(xiàn)實中也見過他?”
秦姝微微搖頭,“自然沒有,否則也用不著找阿善尋找他的下落了�!�
秦姝笑了起來,“他不是很強么?若是他肯跟我們合作,或許我們真的能將那海底之眼遮擋住呢?”
謝釋淵沉默了片刻,才道:“都聽你的�!�
秦姝笑得更開心了,“我們快走,早些尋到余佩,也早商量對策�!�
她臨走給她娘和二師兄留了個訊息,便跟著謝釋淵去了海里。
阿善只告知了她余佩所在的海域,她詢問具體下落,阿善只說她去了自會有魚出來找她。
秦姝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什么叫海中無魚區(qū)。
也明白了,怪不得阿善說只要去了就有魚出來找她。
她們才剛進入這片海域,兩個魚妖就出現(xiàn)了。
這些妖修顯然都是些暴躁性子,秦姝還沒來得及說話,兩只魚妖的攻擊就打了過來。
卻落在了謝釋淵撐起的空間屏障上,兩只魚妖頓時一驚,就聽到謝釋淵沉聲說道:“余佩在何處?本尊前來,為何不相迎?”
秦姝:“……”
第1255章
何不嘗嘗真正的神族呢
秦姝用余光瞥了一眼身邊的謝釋淵,在心中感慨道:
果然,這位才是當(dāng)之無愧的bking。
魚妖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血脈壓制,當(dāng)然他們也能感受到秦姝身上的人類血脈。
有些不明白,人族不過只是食物,這位大能怎么會跟人族湊到一起。
他們并未回話,兩只魚妖互相對視了一眼,又不約而同地沉入了水中。
秦姝知道他們應(yīng)當(dāng)是去報信了。
果然,沒多久海面上就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巨浪,直直朝著空中的秦姝和謝釋淵拍了過去。
空間屏障穿過巨浪,秦姝和謝釋淵完好無損地站在空中,甚至連位置都沒動一下。
經(jīng)過這樣一番試探,一道身影才逐漸從水中浮現(xiàn)。
“不是怪我不相迎么?怎的我來接你們還不肯跟我走?”
秦姝認(rèn)了出來,這人就是余佩,只是看起來比起他在靈境小世界里的模樣要更年輕氣盛一些罷了。
在秦姝和謝釋淵在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秦姝和謝釋淵。
這兩個他從未見過,但對方上來卻能叫出他的名字。
他的名號已經(jīng)傳得這么遠(yuǎn)了么?
謝釋淵聽了余佩這話,才又開口道:“從未見過這樣相迎的,我等沒出手還擊已是看在曾經(jīng)的一面之緣上。”
余佩的眼中又染上了一抹疑惑,他記憶想來不錯,他十分確定沒見過這二人。這位黑衣大妖身上有高階血脈,若是見過絕對會記得。
“我們何時見過?”
謝釋淵看了一眼秦姝,秦姝才道:“我們未曾見過現(xiàn)在的你,但卻跟未來的你有過一面之緣。那時,你還問了我一句話�!�
余佩擰著眉頭反問道:“什么話?”
秦姝看著他的眼睛認(rèn)認(rèn)真真地回答道:“你問我,修行又是為了什么?”
余佩心中“咯噔”一下,但心中卻信了七成。
這是他近來心中突然萌生出來的一個疑惑,他從未跟任何人說起過,但面前這位人族女修卻能準(zhǔn)確地說出口。
他知道這世間有些大能掌握了時間和空間的規(guī)則,比如說面前的這位黑衣大妖,他明顯就掌握了空間規(guī)則。
那么,他們當(dāng)中有人掌握了時間規(guī)則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你是怎么回答的?”余佩問道。
秦姝咧嘴一笑,“你得先讓我知道,未來你是朋友,還是敵人。若是敵人的話,那我又為何要告訴你?”
余佩嗤笑,“朋友?我從不跟人族做朋友!既然不說,那你們便一起死吧!正好今夜的晚餐還沒著落�!�
他說著話,四周海浪又波動了起來,空中大霧漸起,能見度驟降。
秦姝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看來阿善說得沒錯,他確實是個暴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