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朱棣欣然道:“明年必將一舉擊潰韃靼部�!�
“皇上英明!”二人拱手。
“呵呵……”朱棣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接著,又開始使喚人了,“好了,你倆都去忙吧,老和尚你去教皇長孫讀書,李青你去輔助太子理政�!�
“……臣遵旨。”
——
傍晚,結束了半天工作的李青回到家,靠在躺椅上休息。
如今的大明,國力鼎盛,但百姓的日子,并不算太好,因為朱棣花錢太兇了,錢不夠用,只能加重賦稅。
不過,也正是花錢太兇,大明的經濟流通很快,百姓們日子雖然苦,但只要肯干,至少不會餓肚子。
因為大明處處建設,不愁沒活干。
李青嘆了口氣,輕聲自語:“國力和百姓,無法兼顧啊,除非能實現(xiàn)工業(yè)躍遷,讓國家、百姓、富紳的利益都集中在一個地方,勁兒往一處使……”
接著,又苦笑道:“且不說現(xiàn)在沒有那個基礎,即便有,有封建王朝束縛,也施行不出來,唉……師父說的對啊�!�
“先生你在嘀咕什么呢?”婉靈送上一杯熱茶。
李青接過抿了口茶,笑道:“沒什么,只是想起了師父的話�!�
“先生的師父…就是那位張仙人了�!蓖耢`好奇道,“他老人家說了什么呀?”
李青道:“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這句話……”婉靈小聲道,“好像出自《左傳》�!�
“這樣��!”李青還真不知道這句話的出處。
這些年來,他一直處于權力場,越是了解,越覺得這句話蘊藏‘大道’。
“先生是有什么煩心事兒嗎?”婉靈問,“又在憂國憂民了吧?”
李青搖頭:“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其實,他已經想到了徹底控制文臣,并加固皇權的辦法了。
——徹底奴役百姓,將封建社會進一步加強。
直接實行高壓強迫,把百官視作家奴,不把百姓當人。
說白了,就一個字兒,殺!
殺的富紳徹底臣服,殺的百姓不敢受富紳鼓動,殺到最后,必然是皇帝說一不二。
但這樣的話,會造成一個非�?植赖暮蠊�,那就是文明傳承會出現(xiàn)缺失,當百姓思想被完全禁錮,那和行尸走肉就沒區(qū)別了。
縱觀歷朝歷代,也只有元,以及后來的清,這兩個王朝是這樣做的。
幸賴,元統(tǒng)治的時間太短,并未造成太大影響,而清……
“先生就是想太多,也過于理想化了�!蓖耢`柔聲道,“不若豁達一些,正如先生適才所言;
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不管有沒有先生,最后總會有人出手,不是嗎?”
婉靈笑了笑,低聲說了句犯忌諱的話:“想來,數百年后,定會有一個王者出現(xiàn),再創(chuàng)輝煌。”
李青呆了一下,欣然點頭。
……
第39章
降維打擊
朱高煦,朱高熾兩兄弟的爭嫡大戲上演,不過,比當年朱允熥、朱允炆的激烈程度要差一些。
畢竟,朱高熾已經是太子了。
文臣武將各顯神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武將之中,張輔、郭銘是朱高熾的鐵桿支持者,畢竟他們是太子老丈人。
文臣之中,也有不少投入漢王麾下,金豆子的妙用還是很強的,不是每個人都像李青那般,拿錢不辦事。
而且,朱棣的對老二寵愛,表現(xiàn)的太明顯了,這讓文臣中的一些騎墻派,看到了機會。
從龍之功,誰都想立。
但大多數文臣,都還是支持老大。
雙方斗法不斷,卻一直控制在一個可控范圍,都在朱棣制定的規(guī)則中爭斗。
畢竟,大明才子,永樂大典的總編撰,還在大牢關著呢。
誰也不想步其后塵。
兄弟倆,亦或說,兄弟倆的支持者明爭暗斗,朱棣漁翁得利,一邊調兵備戰(zhàn),一邊督修運河、建京都。
大家各忙各的,誰也顧不上誰。
李青這個御前紅人,自然是雙方爭取的對象,兩方人時常來侯府做客。
他是來者不拒,送禮就收,就是不辦事兒,連個承諾都沒有。
時間久了,也就沒人來了。
……
永樂八年,春。
朱棣集結三大營精銳,準備開始征討韃靼。
同時,把國家大事交給了太子。
小胖正式開始監(jiān)國!
“高熾,你身為太子,大明未來的儲君,萬不可懈怠�!敝扉烂C道,“政事上要有自己的主見,莫要只聽文臣叭叭,凡事要三思而后行,看問題要看本質。”
“兒臣謹記�!毙∨止笆址Q是。
朱棣沉吟片刻,問道:“朕離京后,少不得有人為解縉求情,如果那般,你會不會放人?”
“解縉并無大罪,且編撰大典有功,父皇何必……”
“老子就知道!”朱棣大怒,“你這道行太淺了,問題根本不在解縉身上,而是你這么做,會讓文臣看到你的軟弱,記著,這個人不能放出來�!�
“兒臣記住了。”小胖嘆了口氣,“父皇,天下需要大治,就這么一直壓著,也不是辦法啊�!�
朱棣淡淡道:“你要這么想,終有一天會栽在他們身上,天下大治需要文臣,但并不是說,就可以讓文臣崛起;
可以讓馬兒跑,卻不能讓馬兒吃草!”
小胖:“……”
朱棣見他不以為然,哼道:“他們今兒吃草,明兒就想吃肉,總之,文臣要用,卻也得打壓�!�
“兒臣……明白了�!�
“嗯,你去忙吧。”朱棣擺了擺手,待大兒子退下,又揚聲道,“來人,宣漢王前來見駕�!�
小半時辰后,朱高煦匆匆進來,“兒臣拜見父皇萬歲�!�
“起來�!敝扉πΦ�,“坐吧,父皇有事兒交代你。”
“是出征的事兒嗎?”朱高煦眼睛一亮,“父皇,兒臣愿隨你一起征討韃靼。”
“不,你得留下來�!敝扉u頭,“你不在京師待著,父皇不放心,父皇只信任你�!�
朱高煦神色先是一暗,旋即大喜,感動的眼眶通紅,“父皇……”
收了收情緒,朱高煦道:“父皇要我怎么做?”
“給我看著老大!”
若說,誰對老大最有意見,非老二莫屬。
朱棣如此安排,除了防止自己親征期間,文臣趁機做大之外,還有另一層擔心。
——怕老大篡權!
雖然這種可能很小,但生性多疑的他,還是不放心。
他這個皇位就是搶來的,怕兒子也有樣學樣。
而且,只要好大兒有這個心,文臣肯定鼎力支持。
朱棣自己也知道,文臣心里恨他,所以不得不防。
“父皇放心,兒子一定看緊他,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如實記錄。”朱高煦認真道。
“好,有你在,父皇就放心了�!敝扉M意一笑。
接著,又巴拉巴拉畫了一頓餅。
老二離開乾清宮時,滿臉傻笑。
……
五日后,大軍出征。
李青盡管不愿,但仍是被迫做了監(jiān)軍。
這次,共計出兵十八萬討伐,若算上補給兵,足有五十萬有余。
補給線十分完善,就上前期的臨時糧倉,后面的毛驢、小車,大軍行軍速度超級快,簡直用恐怖來形容。
不到五十天,大軍就到了預定戰(zhàn)場。
速度之快,讓韃靼措手不及,尤其是補給兵也在其中,數十萬大軍往草原上一站,不用打,韃靼的戰(zhàn)意就沒了。
韃靼心膽俱裂,穆卓兒的野心被擊得粉碎,拿腳指頭想也知道結果。
“撤~!”
穆卓兒沒有任何猶豫,立即下令搬家。
打不了,根本打不了。
元人的家就是帳篷,按理說,他們只需收起帳篷,就能跑路,但事實并非如此。
因為,他們要帶上賴以生存的東西。
——牛朱棣收到韃靼要跑路的消息,二話不說,帶兵就追。
他沒有任何后顧之憂,補給線相當完善,負責給養(yǎng)的士卒太多了,根本不用擔心被劫營。
而且,受李青啟發(fā),他給大炮也裝上了輪子,追的那叫一個快。
朱棣和藍玉不同,他是皇帝,皇帝親征,對士氣的鼓舞,無與倫比。
士兵們個個用命,加上出征的士兵太多了,正所謂人多壯膽,根本沒在怕,嗷嗷追��!
李青也做了好幾次監(jiān)軍,這樣的富裕仗,他卻是第一次遇到。
可以說,朱棣只要不用昏招,絕對沒有落敗可能。
朱棣這種迪拜打法,即便韃靼首領是兵仙轉世,也沒有贏的可能。
明軍一路猛追,終于在第五日,追到逃亡的韃靼軍。
穆卓兒目眥欲裂,立即命五萬精銳阻擋明軍步伐,為部落跑路爭取時間。
“不跑了啊,接下來,就得輪到朕了�!敝扉淅湟恍Γ吧駲C營向前推移,三千營側翼進攻,五軍營正面挺進……”
“轟轟轟……”
“嗒嗒嗒……”
“殺……!”
三大營協(xié)同配合,殺向韃靼軍,韃靼為了給部落爭取時間,不得不和明軍玩兒命。
但這場戰(zhàn)斗,無論是人數、士氣,還是戰(zhàn)力,明軍都是全面碾壓。
這一次,與以往任何一次北伐都不同。
這一戰(zhàn),大明真正意義上詮釋了什么叫降維打擊!
朱棣創(chuàng)造了戰(zhàn)術革新,將明軍的戰(zhàn)力發(fā)揮到了極致。
先是大炮轟,轟的敵軍陣型大亂,接著騎兵沖,沖的敵軍七葷八素,最后五軍營正面硬剛。
一套連招下來,韃靼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明軍太強了,強的韃靼連戰(zhàn)斗意志都土崩瓦解。
不得已,他們只能逃。
韃靼逃,明軍追……
追上就一頓毒打!
最后,韃靼被逼無奈,只好拋棄大量牛羊,亡命天涯。
追逐戰(zhàn)持續(xù)了十多日,朱棣才停了下來,令人清點戰(zhàn)果。
此一戰(zhàn),共計殲敵近一萬七千人,收獲牛羊八千余頭,而明軍陣亡僅兩千多一點兒,傷五千余人。
但總得來說,這次戰(zhàn)果并不大。
明軍這次出兵,耗資可不菲,相比之下,這些戰(zhàn)果完全不足以彌補。
不過,此戰(zhàn)的意義非凡,這一仗下來,徹底把韃靼打怕了,打的他們膽寒。
……
大軍休整幾日,朱棣找來地圖,準備再去會會瓦剌,想一次性把這兩大部落都打服。
但瓦剌太精了,知道明軍有可能打他,早早就挪了窩。
不過,瓦剌也不敢得罪朱棣,于是派人送來了三千頭羊,五千匹馬,恭賀朱棣旗開得勝。
馬哈木如此講究識趣兒,要是再打,就等同于逼他反抗大明了。
朱棣痛快收下,口頭表揚一番,讓他繼續(xù)保持。
八月初,大軍返回看京師。
從出兵,到戰(zhàn)斗,最后班師,總共就花了五個月的時間,著實夠快。
回京的次月,兀良哈便來朝貢,貢品甚厚。
接著,韃靼部太師阿魯臺來京面圣,表示愿向大明稱臣,部落正在準備貢品,最遲入冬便來朝貢。
朱棣這一戰(zhàn),打的蒙古各部盡皆膽寒。
他們對大明有了全新的認識,無不心驚膽戰(zhàn)。
第40章
二次削藩
韃靼是蒙古正統(tǒng),他們的臣服,意義非凡。
朱棣宴請了這位韃靼太師,并承諾,只要肯聽話,大明不會虧待他們。
阿魯臺表現(xiàn)的很謙卑,一是被打怕了,二是他們需要大明的東西。
酒席宴間,氣氛融洽。
李青總覺得這個太師,他好像在哪兒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