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不料,斥候兵剛出發(fā),瓦剌的使者就先來了。
大營內,朱棣接見了瓦剌使者。
“拜見大明皇帝陛下�!笔拐邎�(zhí)禮甚恭,甚至還帶來肥美的烤全羊,看起來誠意滿滿,“這是我們大汗給陛下的禮物�!�
朱棣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道:“告訴馬哈木,立即滾回老窩,安安分分地守著他那一畝三分地,朕可以下手輕點兒�!�
使者有些憤憤不平,拱手道,“大明皇帝陛下,我們?yōu)楹我苋绱舜觯P外又不是大明的土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關內關外,俱是大明!”朱棣向來不講理,“退是不退?”
一個粗獷的漢子甕聲道:“我們要是不退呢?”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敝扉ι炝松鞈醒稗D告馬哈木,讓他洗干凈脖子,大明天兵不日就到。”
另一個使者賠笑道:“大明皇帝陛下息怒,有話好商量……”
“滾——!”
瓦剌使者臉色一僵,忍著氣道,“我們可以保證往后永不侵擾大明,希望大明也不要插手我們的內政�!�
“晚了!”朱棣冷笑,“之前弱小時,你們向大明稱臣,現(xiàn)在有了點兒底氣,就敢窺視中原,當我大明可欺?”
“我們……”瓦剌使者道,“以后仍可以向大明稱臣�!�
朱棣不想再跟這些人廢話,抬手揮了揮,營帳門口的士兵立即將使者轟了出去。
第二日,斥候兵返回,稟報了瓦剌的具體位置。
朱棣得知后,二話不說,率大軍挺進。
另一邊。
馬哈木在得知明軍動作后,臉上并未出現(xiàn)慌亂之色。
這幾年瓦剌發(fā)展迅速,尤其是韃靼受挫后,他的勢力更是愈發(fā)強大。
瓦剌雖然不像韃靼那樣,屬于蒙古正統(tǒng),但這些年他們未遭受過大明攻擊,一直在悶聲發(fā)大財。
韃靼大敗后,他更是沒少撿漏,如今的瓦剌,比數(shù)年前巔峰的韃靼還要強橫許多。
瓦剌的勢力膨脹,讓馬哈木也跟著膨脹起來。
馬哈木自信,但手下的將領卻沒他這么有信心,個個愁容滿面。
人的名,樹的影,明軍之強橫,有目共睹,數(shù)年前韃靼就是個例子。
一想到明軍出動五十萬,他們心里發(fā)顫。
“咱們……要不服個軟吧,反正也不是沒有……”將領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怎么,怕啦?”馬哈木的嫡系大將怒道,“我們如今的實力,可不是當初的韃靼能比�!�
將領強行挽尊:“這不是怕,只是覺得沒必要現(xiàn)在就跟明軍翻臉,再等幾年,等……”
“哼,不要給自己的膽小找借口。”嫡系大將奚落,“草原上英雄,不懼死亡,你若怕,那……”
“好了�!瘪R哈木打斷心腹,目光掃視眾人,在他如鷹隼的注視下,各部大將緩緩低下頭顱。
馬哈木犀利的目光逐漸溫和,嘆道:“我何嘗不想再等等,可大明皇帝不給機會啊,皇帝帶數(shù)十萬大軍出征,豈會無功而返?
即便我們服軟,他也一樣會攻打我們,既如此,何不一戰(zhàn)?”
眾人沉默不語。
見狀,馬哈木又道,“明軍出動五十萬大軍不假,但除去大量供給兵,能參戰(zhàn)最多不過十五萬,有何懼哉�。俊�
頓了頓,朗聲道:“大家放心,明軍并非不可戰(zhàn)勝,百余年前我們能入主中原,百年之后未嘗不能�!�
眾將聞聽此言,涌起幾分信心,想到中原的富庶,個個目露精芒。
見此,馬哈木微微一笑,“當初韃靼之所以會敗,是因為他們首領沒有本事;
韃靼部名義上的首領是太師阿魯臺,實則并不是,而是一個女子,據(jù)我所知,是前元公主;
一個女人來指揮大戰(zhàn),能贏才怪!”
“不錯!”脫歡(馬哈木兒子)附和道,“韃靼和明軍那一戰(zhàn),之所以敗的那么慘,都是首領瞎指揮,并非我們草原漢子無能�!�
聽到這話,眾將們的信心更足了幾分。
馬哈木趁熱打鐵,“諸位,只要我們打贏這一仗,揮師中原指日可待,屆時,天下就是我們的天下!
我承諾,到時候,你們每個人都就會擁有廣袤的土地,絕色的美人兒,數(shù)不盡的金銀……”
一頓大餅過后,眾將干勁兒滿滿。
……
數(shù)日后,明軍進入瓦剌勢力范圍。
朱棣一聲令下,各部主將立即出動,明軍大舉進攻,士氣高昂。
朱瞻基看得眼饞,來到帥營請戰(zhàn):“皇爺爺……不,皇上,臣愿率軍出擊,為國效力!”
朱棣有些糾結,戰(zhàn)場之上刀槍無眼,萬一好大孫有個好歹,那就得不償失了。
轉念一想,這次帶他來,不就是為了磨礪他的嗎?
要是連戰(zhàn)場都不讓上,那跟來還有何意義?
朱棣不是個優(yōu)柔寡斷之人,痛快答應:“有志氣,朕給你三千騎兵,讓瓦剌見識一下我們明軍的厲害!”
“是,臣定不負皇上所望!”朱瞻基激動的渾身顫抖。
打小他就跟著爺爺演武,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戰(zhàn)場廝殺,如今終于得償所愿,如何不激動。
“好好表現(xiàn)�!敝扉ε闹髮O的肩膀,“莫辜負了朕的一番栽培!”
朱瞻基重重點頭,“臣定不辱使命!”
“好!”朱棣爽朗一笑,“李青,你做皇太孫的監(jiān)軍�!�
李青:“……”
真·流水的主將,鐵打的監(jiān)軍!
第52章
詭異(二合一)
少年朱瞻基雄姿勃發(fā),看著身后精壯騎兵,更是熱血沸騰。
“李監(jiān)軍!”
李青無奈拱手:“下官在�!�
“戰(zhàn)場之上,本將有絕對的權威,你不能掣我的肘�!�
“……”李青有些后悔跟他講藍玉的故事了,這熊孩子還沒具備藍玉的本事,卻得了藍玉的病,“這個下官不敢保證,視情況而定!”
“我是主將!”
“我是監(jiān)軍�!崩钋嘁膊粦T著,從兜里摸出一塊令牌,“看看這個�!�
《如朕親臨》四個大字擺在眼前,朱瞻基頓時就蔫兒了,低聲道:“青伯,咱們是自己人,我這第一次帶兵,你不得給我點兒面子��?
再說了,我這拼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我爹嗎?”
頓了頓,聲音又低了幾分,“不都是為了你的小胖嗎?”
李青好笑點頭:“只要安排合理,我自會配合你�!�
“哎�!敝煺盎Φ溃澳蔷投嘀x了。”
接著,朗聲道:“出發(fā)!”
“駕——!”
三千騎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只攜帶了兩天的口糧,輕裝上陣,速度極快。
朱瞻基策馬狂奔,風揚起他的長發(fā),整個人散發(fā)著狂熱的喜悅,充斥著對血戰(zhàn)沙場的向往。
少年夢,將軍夢!
……
半日后,遇上了小股瓦剌軍,不多,也就千余人的樣子。
“殺……!”
朱瞻基二話不說,帶頭沖鋒。
皇太孫如此驍勇,讓三千精銳士氣更旺,立即緊隨其后,殺向敵軍。
人如虎,馬如龍!
朱瞻基一馬當先,長矛揮舞間,連殺兩人,且面不改色。
一寸長一寸強,騎兵多用丈余長矛,殺敵于數(shù)米開外。
李青也手持一桿長矛,每每刺出必有敵人落于馬下。
三千鐵蹄一沖而過,千余瓦剌兵被沖的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一輪沖鋒過后,朱瞻基撥轉馬頭,來了個漂亮的回馬槍,依舊沖殺在最前方,英勇不可一世。
初生牛犢不怕虎,不外如是。
李青一直緊跟著這熊孩子,生怕他有個好歹。
朱瞻基雖然只有十六歲,但從小習武,加上營養(yǎng)充足,其臂力不弱精壯的男子分毫,一桿長矛舞得嗡嗡作響。
“嗡~”
“啪——!”
一個瓦剌兵不幸被掃中,身體頓時倒飛出去,人在半空便噴出一口血霧,剛一落地,李青就補了一槍,送其上路。
“有勁兒也不是這么使的。”李青匆匆說道,“戰(zhàn)場之上講究的是高效殺敵,而非逞個人英雄,好好看,好好學�!�
說著,槍出如龍,長矛連續(xù)突刺,每一次都刺在敵人咽喉,槍槍要命。
“好俊的功夫!”朱瞻基忍不住贊了一聲,滿臉驚嘆。
卻在這時,斜刺里一支冷箭射來,直奔朱瞻基。
“當啷~!”
李青矛尖一挑,提前將箭矢挑飛,“認真打仗,少說話�!�
朱瞻基噎了一下,也沒有反駁,專心殺敵。
三千打一千,明軍又都是裝備精良的騎兵,只一刻鐘時間,瓦剌軍就折損大半。
剩下的小部分瓦剌騎兵,見勢頭不對,立即奪路而逃。
“追!”
“停!”
李青強行拉住精力充沛的朱瞻基,嚴肅道:“戰(zhàn)場不是演武,萬一中了敵軍埋伏,咱們這支隊伍非全軍覆沒不可�!�
三千人看似不少,但在這種規(guī)模的戰(zhàn)斗中,依然不夠看。
朱瞻基心有不甘,卻也沒再堅持,“李謙,傳令全軍休整半個時辰,分出二百人護送受傷的兄弟趕回大營�!�
李青補充,“去令人偵探敵軍軍情�!�
李謙拱了拱手,看向朱瞻基。
“去吧!”
“是�!崩钪t這才撥轉馬頭,去下達軍令。
戰(zhàn)斗時熱血沸騰,但一閑下來,朱瞻基只覺渾身酸疼,這是用力過猛的后遺癥。
“李監(jiān)軍,你剛才那是什么槍法?”朱瞻基好奇道,“瞧著就跟長矛活了一般,太厲害了。”
“想學,回去我教你�!崩钋嘈α诵�,“不過戰(zhàn)場之上,你得聽我的,戰(zhàn)場局勢瞬息萬變,你平時學的很多東西,并不適用。”
朱瞻基想了想,點頭答應:“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李青放松下來。
他們這三千人左右不了戰(zhàn)局,朱瞻基也只是磨礪,李青可不想這熊孩子有個意外。
畢竟是在敵人地盤,又距離大營尚遠,真要被大量敵軍包圓兒,他也救不了人。
個人武力在千軍萬馬前,作用實在有限。
半個時辰后,朱瞻基又恢復了龍精虎猛,這個年紀的他,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兒。
這時,前去偵探敵情的騎兵也趕了回來,遺憾的是,并未發(fā)現(xiàn)瓦剌軍。
李青見狀,道:“我們走吧!”
“去哪兒?”
“當然是回咱們的大營��!”李青聳了聳肩,“就帶了兩日給養(yǎng),不回去還能干嘛?”
朱瞻基嘆了口氣,怏怏點頭。
……
日暮降臨,一行人回到了大營駐扎的地方,不過,并未看到大軍,只有運糧兵駐扎在這兒。
李青讓人去詢問情況,這才得知朱棣已經(jīng)率大軍殺向瓦剌了。
“青伯,咱也去吧!”朱瞻基戰(zhàn)斗因子熊熊燃燒,一刻都閑不住,“我要和皇爺爺并肩作戰(zhàn)!”
“洗洗睡吧,夢里啥都有�!崩钋喾藗白眼兒,“大軍又是打仗,又是趕路,覺都不讓睡,誰挺得�。俊�
朱瞻基臉上一熱,訕訕道:“也是哈,那就休息一晚,我去讓弟兄們多帶幾日口糧,到時候定殺的瓦剌潰不成軍�!�
李青笑著點頭,這爺孫……都好戰(zhàn)。
不過有小胖中和,朱瞻基也并非像老二那般,只知戰(zhàn)斗。
雖因年輕還不太成熟,卻也算的上文武兼?zhèn)�,磨礪個十來年,絕對是人中之龍。
晚上,朱瞻基讓人送來酒肉,叫上李青吃喝,一口一個青伯,那叫一個親熱。
李青知道這廝是想學槍法,吃喝過后,倒也沒藏著掖著,悉心教導。
其實他也沒有刻意學過,都是在戰(zhàn)場上總結出來的,沒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卻簡單實用。
朱瞻基悟性很高,李青演示幾遍后,他便能完整施展出來,只是有些生澀。
一口氣耍了半個時辰,直至徹底掌握,朱瞻基才停下來,抹了把額頭的汗,問道:
“青伯,這套槍法的招式,都叫什么啊?”
“什么意思?”李青撓了撓頭。
“就是那種……牛逼轟轟的招式名字�!敝煺盎荒樒谂蔚馈�
“……”李青好笑道,“哦,有的有的�!�
說著,李青拔出長槍,“起手式,快速拔槍�!�
接著,長矛揮舞,快到出現(xiàn)殘影,“瘋狂生長�!�
然后,長矛脫手擲出,到了末端一把握住,“這一招考驗握力,因此它叫:不滅之握。”
旋即,長矛又是勢大力沉的突刺,“這一招,巨龍撞擊!”
“這一招,是銜接連招的招式,需要把握好節(jié)奏,叫:致命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