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4章
眾太醫(yī):(19`19Д1907)!!
這可不是霸總發(fā)神經(jīng),真會死的……
“朕再問一次,能不能治?”
李青眉頭一皺,將眾太醫(yī)護至身前。
眾太醫(yī):“???”
李青,我***你*****
“能是不能?!”朱厚熜咆哮,“你,你,你,還有你……”
“能�!�
“能。”
“能……”
礙于皇帝龍威,太醫(yī)被迫無所不能。
“能治就給朕好好治!”朱厚熜舒了口氣,情緒稍稍穩(wěn)定,“加官進爵,榮華富貴就在眼前,望眾卿好好把握。”
“……臣竭盡全力�!�
“再診斷一次,回去速速配藥……”
一太醫(yī)實在忍不住,道:“皇上,這樣是不行的,哪怕確診病癥,同一種病癥臣等開的藥也不盡相同,再說,人人都配藥,太子該服誰的��?萬一服的藥相沖……后果不堪設想�。�!”
“那就好好商量,快快商量,商量出一個最好的方子!!”朱厚熜吼道,“都還愣著干嘛,速速再診斷……”
“……臣遵旨�!�
……
兩刻鐘之后,乾清宮內(nèi)殿恢復清凈,只留李青、朱厚熜、黃錦,就連外殿殿外的站殿小太監(jiān),都退的遠遠的……唯恐惹禍上身。
朱厚熜吁了口氣,輕輕拿開黃錦扶著的手,嘆道:“這下,總該相信了吧?”
黃錦連連點頭,干笑道:“連奴婢這個知情人,都差點信了�!�
“調(diào)皮……”
朱厚熜瞪了他一眼,繼而看向李青,“時間差不多了吧?”
“瞧你,我心里有數(shù)。”
“你心里有數(shù),還能整忘了?”
“……好吧,既然你不放心,就先讓他再蘇醒一會兒�!崩钋嘧叩烬堥角�,弄醒了朱載壡。
“呼~”朱載壡長長呼出一口氣,接著,貪婪地大口呼吸,仿佛已經(jīng)窒息許久了……
朱厚熜快步上前,擠開李青在床沿坐下,關(guān)切問道:“如何?”
“兒臣,還,還好。”朱載壡啞著嗓子,艱難說道,“兒臣,無礙。”
朱厚熜默然少頃,回頭看向李青,“能不能讓他少受點罪?”
“現(xiàn)在還不行,不過之后‘薨逝’的時候,我可以讓他暫時失去五感,進入深度睡眠。”李青說道。
朱厚熜哀嘆一聲,不再多言……
午時末。
眾太醫(yī)再來,奉上了經(jīng)過激烈討論,穩(wěn)重中帶著激進、激進中不失穩(wěn)重的藥包。
黃錦熬藥……
太子服下之后,雖沒有轉(zhuǎn)醒,氣色卻稍稍好轉(zhuǎn)了一些。
見此情況,眾太醫(yī)眼前的‘太爺’,才緩緩淡化……
還好,總算是暫時穩(wěn)定住了……
然,僅一日之隔,太子的病情便再次惡化,竟進入瀕死狀態(tài)……
太醫(yī)人麻了。
群臣也震驚莫名,直呼流年不利……
第470章
金陵再添一人
緊接著,皇帝發(fā)出罷朝政令。
群臣這才真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有唏噓,有惋惜,卻也不是太難接受。
事實上,從太子瘋癲之時起,太子便薨了,如今真正意義上的薨逝,于政治而言,并沒什么影響。
乾清宮中,諸大佬陸續(xù)前來看望,個個悲痛,眼淚長流……
瞧見了太子狀態(tài),更是篤定太子活不到過年了,惋惜憐憫的同時,也不禁對接下來的儲君之爭迫切起來。
權(quán)謀斗爭素來殘酷,可又讓人著迷……
太子沒有辜負這些人的期望,僅又過一日便咽了氣,真正意義上的薨逝了。
然后便是老生常談的名場面,群臣涕泗橫流,痛徹心扉……哭的很有節(jié)奏。
裕王、景王尤為顯眼。
兩個年輕小伙兒,一個賽一個哭的傷心,最后更是雙雙哭到昏厥……
當然了,這其中,真正傷心的只有一個團體——太醫(yī)院。
眾太醫(yī)是真的傷心,哭的肝腸寸斷……
就是不知在哭太子,還是在哭自己。
后宮一眾妃嬪,也是哭哭啼啼,眼淚抹個不�!�
李青實在受不了這場面,早早退了場,回到連家屯兒,一邊煉丹,一邊吃著自己烤糊的烤紅薯……
比黃錦烤的差遠了。
又數(shù)日之后,黃錦再次登門,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封棺了。”
李青精神大振,將大玉瓶塞給黃錦,道:“回去告訴皇帝,我子時末去,教他清理一下閑雜人等。”
黃錦點點頭,笑著說:“那我今晚也在宮里住了,給你烤一些烤薯路上吃�!�
李青微笑道:“好啊,還是你烤的好吃�!�
“那是,我可是皇上御用的烤薯人�!秉S錦傲然一笑,“晚上就要趕路了,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晚上再聊�!�
李青微微頷首,目送他離去,打了個哈欠,便回了廂房補覺。
然而,卻是怎么也睡不著,罕見的激動。
也就間隔了一個年沒回去,李青卻感覺隔了好久,也可能是因為金陵的人不年輕了……
子夜。
李青帶上前日李本送來的算經(jīng)十書,悄悄摸進皇宮。
朱厚熜提前做了安排,李青幾乎沒有任何遲滯地進了乾清宮。
殿外無人,殿內(nèi)也只有朱厚熜、黃錦,以及棺槨中的朱載壡。
主仆白天都補過覺,這會兒倍兒精神。
“來了。”
“來了。”
李青走上前,動作輕盈地一顆顆拔出釘子……
接著,將棺中的朱載壡抱出來放在床上,開始為其‘充氣’……
不多時,朱載壡便不復干癟之態(tài),如氣球一般逐漸充盈起來,枯敗緩緩消去,面色一點點紅潤……
半刻鐘之后,朱載壡悠悠轉(zhuǎn)醒,眼神先是木然,繼而漸漸恢復清明……
“把這個吃了�!�
李青取出準備好的藥丸,示意他張嘴。
朱載壡乖乖吞下藥丸,黃錦忙遞送上茶水。吞服下丹丸,又將溫熱茶水飲盡,朱載壡才長長呼出一口氣,總算是活過來了。
黃錦將茶杯放置一邊,又從衣柜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衣裳,道:“殿下,奴婢給您換上吧?”
“還是朕來吧�!�
“父皇……”朱載壡一下子淚流滿面。
“都多大人了……哭哭啼啼,丟不丟人?”
“兒臣……兒臣不孝�!敝燧d壡凄楚的說,“兒臣辜負了您的期望�!�
“你沒能力,怪我沒培養(yǎng)好,不過你態(tài)度還是挺端正的,你肯放棄儲君之位,說明你有責任心……”朱厚熜撫摸著兒子腦袋,滿臉的慈愛……
趁這間隙,李青又重新封了棺……
朱載壡默默流淚,低低道,“其實,兒臣也不想離開父皇,可兒臣……沒的選擇。”
“父皇明白,父皇也沒的選擇啊。”朱厚熜苦澀笑笑,“來,換衣服�!�
“嗯……”
一連躺了好多天,又深度睡眠數(shù)日,連個翻身的動作都不曾有,哪怕有李青真氣,朱載壡也無法立時恢復,渾身沒有丁點力氣,只能任人拿捏……
好一會兒,朱厚熜瞧著一身華服的兒子,輕笑道,“帥氣,有你老子當年的風采�!�
朱載壡咧了咧嘴,笑的比哭還難看。
朱厚熜又深深望了眼兒子,才看向李青,說道:“這孩子就交給你了�!�
李青微微點頭,上前揪起朱載壡,反過身將其背在身上,“京師這邊,我暫時就不操心了,不過有空我會來看看的。”
朱厚熜笑了笑,“你放心便是。”
黃錦將包裹掛在李青空著的手上,里面裝著好多塊軟糯香甜的烤薯,說道,“路上吃�!�
“嗯,走了�!�
“走吧�!敝旌駸谢磉_一笑,“一路順風�!�
李青不再多言,背著朱載壡往外走,朱厚熜卻不自禁追上,臨近殿門口,終是沒忍住,道:
“兒啊,你未來的人生,就只能你來走了�!�
朱載壡轉(zhuǎn)不得身,顫聲“嗯”了一聲。
李青走了。
主仆立在檐下,仰望著漆黑夜空。
朱厚熜喃喃:“這風,可真冷啊……”
黃錦點了點腦袋,“進屋吧�!�
…
~
臘月二十六,金陵。
李青、朱載壡走在大街上……
朱載壡已經(jīng)能行動自如了,雖被一路疾行折磨的死去活來,但精神頭卻是極好,長這么大都沒離開過京師的他,頭一次見到順天府以外的世界,瞧什么都稀奇。
“永……先生可知威武樓?”
李青怔了怔,訝然道:“你爹告訴你的?”
朱載壡點點頭,干笑道:“我父……我爹說,威武樓的酒菜可是一絕,自生病以來,我?guī)缀鯖]好好吃過飯,烤薯雖好,卻不能解饞,我現(xiàn)在能吃一頭大肥豬�!�
李青失笑道:“成,那就去威武樓吃�!�
頓了下,“吃過飯,我?guī)阍谶@附近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無合適的宅院,未來,這里就是你的家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過往種種就忘掉它吧�!�
“嗯,我明白�!敝燧d壡正色道,“先生放心,我無法兼濟天下,但獨善其身還是可以的,絕不會給你添亂�!�
李青頷首:“你不是小孩子了,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走對了你享福,走錯了你遭罪。我只能給你提供一個良好的生活環(huán)境,如何生活就看你自己了,不要奢求我會一直護著你�!�
朱載壡認真道:“爹與我說了許多,道理我都明白,先生放心,我不會給你、給別人造成困擾。”
“如此最好,走吧,帶你吃大餐�!�
~
威武樓。
朱威還在算賬,算著算著……突然一晃算盤,又重頭算起,滿臉懊惱。
“你爹朱壽呢?”
李青敲了敲柜臺,好笑道,“都是老板了,還請不起個賬房先生啊?”
朱威怔然瞧了李青一陣兒,才驚訝道:“李叔?”
李青:“……”
朱威猶不自覺,道:“許久不見,李叔風采依舊啊,這位是……?”
“在下朱壡,有禮了�!�
“客氣客氣……在下朱威�!敝焱了一禮,這才苦笑解釋道,“賬房先生當然請得起,問題是……我爹說,干不干,自己都要有數(shù),自己稀里糊涂,難保下面人不會忽悠……啊,我爹去了永青侯府,要不我讓伙計去喚一下他?”
一邊,朱載壡暗暗振奮,這威武樓的朱壽,可是他計劃中的重要一環(huán),甚至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
這是父皇的交代,且事關(guān)斷不斷腿,朱載壡哪敢大意?
在朱載壡期待的目光中,李青點了下頭,道:“有勞了�!�
“李叔客氣了�!�
李青:“……”
雖說輩分早就亂了,可被朱厚照明目張膽的占便宜,李青仍是不痛快。
李青吸了口氣,道:“我在獨立雅間等他,來一桌豐盛酒菜。”
“沒問題�!敝焱䴘M口答應,“李叔先上樓,我這就安排�!�
李青有種扶額的沖動,嘀咕了句:“真是老子英雄兒狗熊,智商下降的也太厲害了。”
嗓音不大,叔伯兄弟都聽見了。
朱威:肯定是在說朱壡。
朱載壡:肯定是在說朱威。
~
永青侯府。
朱厚照大爺似的端坐椅上,翹著二郎腿,悠閑品茗,那叫一個愜意。
一邊,小寶滿臉愁容,時不時抬頭瞧他一眼。
“瞅你爺爺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