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秦諾看到這里,感覺很不安。
自己扮演的角色似乎很危險啊,他后面會不會跟梁子肅殺了梁子峰一樣,殺了自己?
所幸的是,中間阿改扮演的角色出了問題,被唐柔直接喊了停,氣呼呼地找阿改算帳。
“算了,排練了有一段時間了,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吧�!碧迫崾帐爸⒏模姶蠹揖裼行┎�,只得說道。
秦諾從椅子上站起身,盯著身后的黑暗,微微皺眉,他總覺得那黑暗中,有著什么東西……
但在驚悚世界里,這種感覺的出現(xiàn)實在太多了,他也就沒有在意。
“我上個廁所,尿急的不行�!卑⒏拿撓碌谰叻�,捂著襠部說道。
“阿土跟我去,大晚上怪嚇人的�!�
“好,正好我也有些急了�!卑⑼咙c了點頭。
秦諾見狀,跟著說道:“我也去,人多不怕黑�!�
大福張了張嘴,被唐柔瞪了一眼:“你不準去,留我一個女孩子在這,你們好意思嗎?”
大福撇了撇嘴,沒說話。
秦諾跟著阿土三個出了舞臺室,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幾個詛咒的小鬼第一次離開舞臺室。
昏暗的樓道上,阿土和阿改一出來,就跟放飛自我似的,哪有半點怕黑的模樣。
“小烽哥,趕緊跟上啊�!卑⑼琳辛苏惺帧�
秦諾跟在他們身后,試著問道:“咱們?yōu)槭裁捶且谕砩铣鰜砼啪�?不用休息的嗎?�?br />
“唐柔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確保小品萬無一失,這幾天晚上都要我們加班加點地排練�!卑⒏臒o奈地說道。
“阿土,你說是吧?”
阿土倒沒有什么抱怨的神色,撓了撓頭,憨憨地笑道:“我是沒什么所謂的,還很慶幸呢,要不是亞男罷演,我還沒上臺表演的機會呢!”
阿改毫不客氣地笑道:“你確實撿了大便宜,演技這么爛,居然還能拿到這么好的角色。”
秦諾看著他們,繼續(xù)說道:“我剛進校的時候,一個保安大爺攔住我,說要我們動靜小一些!”
“不用管他,那大爺驅(qū)趕我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阿改擺擺手。
他們就這么走,明明前面漆黑無比,腳下的路都看不清,依舊能毫無阻礙地行走。
阿土低著頭,有些心不在焉,說道:“說實話,我有些擔(dān)心亞男哥,你們仔細想想,這幾天亞男的臉色很不對勁,你們說他會不會出什么事�。俊�
阿改打了個哈欠,滿不在乎地說道:“阿土,你就是心腸太好了,那家伙這么冷血無情,你還替他說話。”
“你希望他回來�。克换貋�,你又只能坐冷板凳了!”
阿土張了張嘴,還是選擇了沉默。
秦諾注意著阿土的臉色,問道:“阿土,后面幾天,你有沒有注意到亞男有哪些異常的舉動?”
阿土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
“我說你們兩個夠了,與其擔(dān)心別人,不如趕緊上了廁所回去,不然唐柔姐又發(fā)飆了!”
阿改說完,往前頭跑去。
秦諾打著手電筒跟上,很快到了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內(nèi),充斥著一股惡臭,還很潮濕,耳邊傳來水滴的聲音,像是水龍頭沒擰緊。
阿改直接奔進了最邊上的一個格間,關(guān)上門后,在里頭喊道:“我上大號,你們得等等我。”
“我也是,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好不舒服!”阿土跟著說道,進了其中一個格間。
秦諾看著兩個閉合的格間,問了一句:“你們應(yīng)該都帶了廁紙吧?”
“淦!忘記帶了!”阿改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沒事,等下我們光著屁股出去,用水龍頭清洗,反正晚上又沒人!”
“這事我已經(jīng)干了好幾次了�!卑⑼两�(jīng)驗十足地說道。
秦諾一陣啞然。
或許是吃了太多包子,又或許是包子里面的肉有問題,他肚子同樣難受,也想上個大,不同的是,他帶有一包紙巾。
挑了中間一個比較干凈得格間,秦諾進去就關(guān)上了門。
廁所內(nèi)的氣氛頓時就安靜了下來,不知道阿改和阿土在做什么,沒再出過聲了,秦諾想試著活躍一下氣氛,隨便扯了兩個話題,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冰冷的廁所內(nèi),仍是一片死寂。
“總不能上個廁所睡著了吧?”
秦諾暗暗心想,手里攥著一包小紙巾,想盡快解決出去。
可突然感覺不對。
耳邊聽到了一些聲音,像是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像是有人進了衛(wèi)生間。
阿改或者阿土?
“不對,他們兩個就在我左右兩邊的格間,如果他們開門出了格間,我一定能聽到�!�
“不是他們,難道是大福?”
雖然這么想,但發(fā)毛的念頭揮之不去,這會兒完全沒了解決大號的念頭。
由于廁所內(nèi)過于安靜,那腳步聲走動間,尤為地清晰。
對方似乎不是上廁所的,在廁所內(nèi)來回走動,像是在溜達。
秦諾不動聲色,提上了褲子,站起身來。
嚇人的東西,他并不害怕,只是好奇對方是誰,這個時間點,出現(xiàn)在廁所做什么?
突然,那腳步聲消失了。
秦諾神色一動,悄無聲息地取出兩枚人骨釘,夾在指縫間。
因為當腳步聲消失后,借助手電筒的燈光,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在門縫下,出現(xiàn)了一雙鞋子。
一雙白色的帆布鞋,鞋子很嶄新,只是鞋面上,沾染幾點暗紅凝固的血跡。
這鞋子,秦諾可以肯定,不是那幾個小鬼任何一個穿的!
“找我的嗎?”
“既然想找我聊天,那咱們就進廁所好好嘮嗑一下。”
秦諾心想間,伸出手握在那門把上,氣氛跟隨著凝固。
下一瞬間,秦諾猛地拉開廁所門,帶起一片疾風(fēng),與此同時,在開門的瞬間,那夾在指縫間的兩枚人骨釘,跟子彈一般打出去。
人骨釘撕裂空氣,穿透了墻壁,激起一陣石灰!
秦諾眼前空蕩蕩的,空無一人,那人骨釘打在了對面的墻壁上。
秦諾表情帶著怪異,低頭看著腳下的那雙帆布鞋。
蹲下身,秦諾撿起鞋子打量著。
“這么小的鞋子,好像連阿改他們幾個也穿不進去吧?”
秦諾喃喃自語。
被這么一打攪,他上大號的念頭也沒了,拍了拍阿改的隔間,說道:“我上完了,先出去等你們,你們快些�!�
沒有回應(yīng)。
秦諾又拍了拍,門直接就打開了。
格間內(nèi)空無一人。
又去拍另一個格間,里面同樣是空無一人。
“怎么回事,他們是在惡作劇,想整蠱我嗎?”秦諾皺了皺眉,他親眼看著兩人進去,期間沒有過任何動靜。
當然,不排除他們穿墻跑了。
秦諾提著帆布鞋。
詭異的一幕,詭異的氣氛并沒有影響到他的情緒。
他轉(zhuǎn)身到了洗手盆那邊,將那雙白鞋放在一邊,開始洗手。
然而,沒有人知道的是,在秦諾轉(zhuǎn)身時,一個全身被撕裂的布偶娃娃正趴在廁所隔間的橫梁上,直勾勾盯著秦諾。
鮮血從它體內(nèi)棉花滲出來,黑豆的眼珠子跟隨著秦諾移動。
它的雙腳是光著的……
第200章
布偶小熊,解咒風(fēng)鈴
冰冷的洗手間內(nèi),水滴聲持續(xù)不停,水池盆有很多,黑暗中也不知道是哪個水龍頭沒有擰緊。
洗了下手,甩著手上的水,秦諾,沒有再糾結(jié)阿改和阿土去了哪里,先回到舞臺室再說。
耳邊突地傳來一些非常細碎的聲音,秦諾的耳朵挺尖,聽的清楚,扭頭看在那雙白色帆布鞋上。
嶄新鞋面上,那幾塊凝固的血斑,仿佛溶解了一樣,那暗紅的顏色,再次變得鮮艷。
它流動在鞋面上,沖擊著人的眼球,仿佛那鞋的主人,正穿著這雙鞋子,流淌著鮮血。
空氣中,除去刺鼻的血腥味,還摻雜了另一種詭異氣息。
后背襲來一陣強烈的寒意,仿佛能穿透皮膚血肉,侵蝕在脊椎上。
“詛咒的氣息。”秦諾沒有回頭,目光往后方瞟了瞟,同時他注意了一下手腕上的兒童手表。
不知不覺間,正巧到了凌晨兩點后……
“淡定,不是地下室那家伙�!毖酃沓雎暳耍o秦諾打了個定心丸。
秦諾眨了眨眼,伸手觸碰在白鞋上,后方傳來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哥哥,那是我的鞋子,你能把它還給我嗎?”
“那雙鞋子是媽媽買給我的,穿的第一天很新,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這么臟了�!�
秦諾聽到了聲音,回頭看去,就見那格間的橫梁上,坐著一只小棕熊布偶娃娃,兩顆黑豆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透出幽幽的綠光。
身上遍布著不同程度的損壞,像是被人用了利器切割戳刺,泛黃的棉花翻出來,這會兒正歪著頭,坐在那里盯著秦諾。
衛(wèi)生間里,突地看見這一幕,是個人都會被嚇出心臟病。
秦諾卻很平靜,伸手提起那帶血的帆布鞋,向布偶熊說道:“小朋友,你媽媽沒教過你,大晚上的要乖乖睡覺,而不是出現(xiàn)在廁所里,偷看別人上廁所嗎?這很不禮貌�!�
布偶熊那幽幽的綠光,閃爍了兩下,反問道:“你認識我媽媽嗎?”
“我只記得,她送了我一雙漂亮又新的帆布鞋,但是我忘記她的模樣了。”
“她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都記不起來了�!�
秦諾神色微動。
又是一個被詛咒禁錮的靈魂么。
布偶熊沒有注意秦諾的表情變化,繼續(xù)自顧自地說道:“我想起一些東西,那晚上,我放完學(xué)回家的路上,突然感覺頭很痛,鮮血順著我的臉留下來,滴在我的新鞋上……”
秦諾沒有在意布偶熊的故事,經(jīng)過上次的木偶娃娃,他知道這些被詛咒的靈魂,情緒很不穩(wěn)定,不想去招惹,拎起手里的白鞋:“如果這雙鞋是你的,那就拿回去吧�!�
“我只是來上個廁所,現(xiàn)在要趕著回去。”
將白色帆布鞋放在潮濕的地板上,秦諾轉(zhuǎn)身想走,結(jié)果剛轉(zhuǎn)身,就見那門嘭地一聲,關(guān)了上去。
洗手間內(nèi),瞬間變得漆黑無比。
秦諾手中的手電筒,似乎是電力不足,暗淡了許多。
“我被囚禁在一個地方,好久好久了,時間每流逝一段,我的記憶也會跟著失去,現(xiàn)在剛醒過來,好想找個人聊聊天,哥哥你不能滿足一下我?”
那格間上,布偶熊兩顆綠油油的眼珠子,緊緊注視著秦諾。
秦諾臉色帶著無奈,說道:“只是聊聊天,我很樂意,因為我也是一個孤獨的人�!�
“只是……我真的趕時間,你找別人吧�!�
說話間,秦諾直接一拳打穿了那門把,門咣當一聲,自己打開了。
“真自私,哥哥難道不覺得我可憐嗎?”
“我什么都不記得,也好久沒見過除自己之外的人,現(xiàn)在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不如哥哥就留下來吧。”
那黑暗中,布偶熊的眼睛變得猩紅無比,密密麻麻的紅色經(jīng)脈,在它體表上穿插,撕裂那一團團的棉花。
一股無形的鬼力擴散開來。
秦諾身邊的水盆一個個破碎開來,那無形鬼力如一只大手抓在秦諾身上。
與此同時,布偶熊張開大嘴,驚悚的是里面不是紡織布料,而是一張血盆大口!
那牙齒上還淌著鮮血,掛著碎肉,這會兒抓著秦諾,仿佛是要一口吞下去。
蠻橫的鬼力,束縛秦諾的全身,被拖向那張深淵血口!
但同樣是這時,一股更為霸道的鬼力在滋生,瞬間瓦解了那股鬼力。
秦諾取出兩枚人骨釘,夾在遍布尸斑的右手指縫中,抬手甩出,兩道白芒撕裂空氣,瞬息打穿了布偶熊的身體。
布偶熊發(fā)出一個怪聲,從上面栽倒下來,那被人骨釘刺穿的兩個窟窿,燃燒熊熊的黑色火焰。
覆蓋體表的紅色經(jīng)脈,急劇地縮回去,布偶熊坐起身來,看著下半身的黑色火焰。
毫無溫度的火焰,在將它那纖維棉花照灼燒成灰燼。
布偶熊沒有痛苦的表現(xiàn),盯著自己一點點碎裂的身體,黑豆的眼睛里,青幽光芒在不斷暗淡。
“我是要死了嗎?”
“好奇怪的感覺,我記得死亡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但我怎么感覺不到害怕呢?”
布偶熊聲音透著怪異,就像是一個尚未有自主意識的嬰兒,對于一切都是茫然的。
秦諾沉默間,見那黑色火焰侵蝕的差不多了,抬手一招,將兩枚人骨釘收回在了手心。
哧哧��!
人骨釘離開身體后,那紅色經(jīng)脈再次竄繞在玩具熊的體表上,修復(fù)那身體健康的同時,鬼氣也在彌漫。
秦諾手疾眼快,一個箭步?jīng)_上來,刺穿了布偶熊的腦袋,將它后腦勺的那張紙人抽了出來。
當紙人被抽出來剎那,那密密麻麻的紅色經(jīng)脈,就像是老樹盤根般,紛紛被扯起,瞬間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碎裂脫落。
玩具熊在頃刻間,失去了所有生命跡象,黑豆的眼睛內(nèi),幽光褪去。
紙人捏在手心,極其抗拒地掙扎。
“捏碎了?”血眼鬼開口。
指尖正要發(fā)力,秦諾突地開口:“等會兒�!�
“紙人只是軀殼,里面還裝載著無辜的靈魂�!�
“所以?”
“所以,我有更好的辦法。”
“這些被囚禁的靈魂,很可能也是關(guān)乎主線的重要線索。”
說話間,秦諾左手多了一樣?xùn)|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