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那時候的我,有些害怕了因為我發(fā)現(xiàn)那些跟亞男湊的很近的成員,有時候也變得怪怪的�!�
“當(dāng)時的那幾天,我呆在公會里,總被一個恐懼籠罩,我拿到自己的稿詞和戲份,并不知道整個小品的劇情,在臺上我坐在一張椅子上,等待著自己的戲份。”
“看著大福他們的戲份時,感覺很奇怪,他們的戲份,充滿了陰暗和絕望,撕心裂肺的聲音,扭曲的臉部,我都分不清楚,他們究竟是不是在演戲�!�
“雖然是排練,但我當(dāng)時很想跑,見快到我的戲份了,還是忍了下來,決定把自己的戲份演完,大福卻突然過來,雙手抓著我的肩膀,朝著我大吼�!�
“我知道這是大福的戲份,當(dāng)看到他滿是血絲的眼睛,猙獰的面目,我還是被嚇得不輕,掙扎著想要跑,大福卻突然死死掐著我的喉嚨,笑的很興奮,那眼神我很確認,他真的想掐死我!”
“我尖叫著,喊著不想演了,可沒有任何一個人理會我,他們認為這也是我的臺詞,直到我臉部憋紅,快要窒息暈厥過去時,大福才松開了我。”
“唐柔喊了一聲咔,她走上來,并不是關(guān)心,而是看了眼劇本,問我怎么念錯臺詞了,我快要瘋了,狠狠推了一把大福,問他是不是想掐死我,大福卻是一副很無辜的表情,說他只是按照劇本來演,怎么了?”
“很多成員也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忽略了我脖子的青痕,和充血的臉龐,那時候,我仿佛變成了公會里唯一一個另類的人。”
“可我非常確定,不正常的是他們,從亞男回來后,公會的成員都發(fā)生了變化,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知道如果一直留在公會的話,自己肯定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找到了唐柔,向她提出退出公會,唐柔不太愿意,詢問我原因,當(dāng)時我的精神很差,不管唐柔答不答應(yīng),丟下這句話就走了,只想逃離這個噩夢的地方�!�
“離開公會后,我的精神狀態(tài)好了許多,在班級里看到唐柔他們時,我會感覺很尷尬,但他們表現(xiàn)的無所謂�!�
“臨近兒童節(jié)晚會的那幾晚,我既害怕,也好奇,想看公會搬上舞臺的作品是什么樣的,意外的是,很多家長突然到學(xué)校投訴了,學(xué)校不得不強行解散了表演系。”
“表演系沒了,我松了一口氣,認為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
“然而包括我在內(nèi),誰都沒有想到,到了晚會那一天,唐柔他們還是順利地將表演作品,搬上來舞臺。”
“那一晚發(fā)生了什么?我忘了,只知道后面發(fā)生了很可怕的事……”
“而我的記憶,在那里結(jié)束了�!�
“等我清醒時,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一個被囚禁在籠里的小鳥�!�
墨婷一只手扶著額頭,臉色顯得很差。
并且不僅僅是臉色,秦諾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也一點點變得虛幻,身體的周邊,漸漸地消失。
秦諾神色微變,但沒有說出來,而是抓著一些重要的關(guān)鍵點,問道:“亞男消失的那段時間,有發(fā)生什么嗎?”
“亞男消失后,公會亂成一套,在劇本上,唐柔又重新找人,但都沒有滿意�!�
說到這里,墨婷俏容一動,想到什么,說道:“那一段時間,唐柔和一個人爭吵的非常厲害,但是我想不起來是誰了……”
那似乎是很重要的線索,墨婷努力地去回想,但越想越痛苦,加快了身體的虛幻。
秦諾出聲道:“墨婷,不用去想了,已經(jīng)足夠了�!�
“你的這些記憶對我有很多幫助,謝謝你。”
墨婷放下雙手,她注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俏臉上帶著恍惚。
秦諾站起身說道:“我們回去吧,今晚的行動達到了我的預(yù)期�!�
墨婷搖搖頭:“哥哥,雖然我想起來的東西不多,就是現(xiàn)在,我也想不起我的媽媽是什么樣子,什么名字�!�
“但我不傻,說了這些話,我好像觸犯了一些禁忌,可能又要回那個牢籠了�!�
“亞男的家里,可能還有哥哥想要的線索,北平巷36號,這是他的家�!�
墨婷看著自己的雙手,已經(jīng)完全地透明,化成散光消失在空氣中。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幫哥哥,而是幫自己�!�
“希望你能幫我們打碎那條囚禁的枷鎖,我真的很想回家,我不知道媽媽是誰,但知道,她一定每天都在期盼著我回家……”
說完最后這段話,墨婷徹底變成了一團散光,猶如螢火蟲一樣,消失在空氣中,被黑暗吞噬的干凈。
叮鈴。
腰間的風(fēng)鈴響了兩下,那上面的光暈也漸漸沒了。
沉默良久,秦諾撿起地上唐柔的布娃娃,拍了拍,放在柜子上,無奈地嘆息一下。
“真是個傷腦筋的副本。”
“雖然今晚得到了不少有用的線索,但突然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水,比自己想的還要深……”
第216章
父慈子孝,友好問候
“根源就在于亞男消失的那一天,他去了哪里,碰見了誰,又和誰起了矛盾?”
“按照墨婷的說法,那時候詛咒已經(jīng)出現(xiàn),第一個遭受詛咒的是亞男,隨后就是詛咒蔓延,接二連三的公會成員,成了詛咒的傀儡�!�
“墨婷是里面唯一清醒的人,但最后也難逃一劫�!�
鐵皮屋內(nèi),秦諾捏著下巴,陷入思索。
按照后面的劇情,應(yīng)該跟第三套副本,圣亞西精神病院,基本相同。
下詛咒的人,把全校的人變成了傀儡,將偌大的學(xué)校,變成自己的私人樂園,自己當(dāng)起了那個神秘校長。
看起來,亞男從始至終都是被害者,但誰又能保證這是不是他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呢?
沒有在鐵皮屋多逗留,掃了眼周圍,秦諾便離開了這里。
回到家中時,已經(jīng)是夜過三更。
越到深夜,月色反倒是越明亮。
從小巷子里走出來,秦諾往那紅磚屋走去,耳邊聽到一些風(fēng)吹草動的聲音。
秦諾扭頭看去,在那圍起來的圍欄下,有著一只黑影從雜草里穿過。
然后,黑影竄到了圍欄上。
秦諾神色微動。
這是一只黑貓,眼睛如黃瑪瑙般,帶著一種犀利。
它盯著秦諾,眨了眨眼,轉(zhuǎn)身跳在了一個人影上。
人影是那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女人,她輕輕安撫了一下懷里的黑貓,抬頭看著秦諾,紅艷的嘴唇微微張開:“小朋友,這么晚去哪里,要不要來阿姨家坐坐?”
中年女人總是給秦諾一種很危險的感覺,搖搖頭說道:“不了,困了,要回去睡覺。”
“這樣啊。”
中年女人臉上帶著一些失落的神情,揉著懷里黑貓的后頸肉,說道:“你知道嗎,你爸爸曾經(jīng)從我那里借了一些東西,或許你能問他一下,什么時候能還上?”
秦諾臉色稍稍一怔。
那樣的人渣父親,還會借東西?
“他借是他的事,我跟他不是父子,更似仇人,阿姨你懂我這個意思嗎?”
提及父親,秦諾的面目作出十分冰冷的神情。
“我懂……”
中年女人揉著懷里的黑貓,那眼神帶著一種哀傷,慢悠悠地說道:“但是他可沒有還的意思,不管怎樣,你是他兒子是不是該做點什么?”
秦諾皺了皺眉。
又是父債子還的戲碼?
這人渣父親,究竟惹了多少禍端,要兒子去償還?
秦諾沉吟一下,沒有再做聲,往門口走去,開門時,中年女人沒有繼續(xù)纏著不放,而是說道:“你家里好像多了個客人,聽動靜,挺熱鬧的�!�
秦諾沒有理會,關(guān)上門進了屋內(nèi)。
李倩倩沒有屋子的鑰匙,這個客人要么是母親,要么就是那個人渣父親。
大廳內(nèi)空蕩蕩的,漆黑一片。
秦諾記得電燈泡是修好的了,打了一下,燈泡是亮了,但那光線,還不如沒有。
在屋內(nèi)特地走動了一下,沒有找到任何身影,本該收拾好的衣柜抽屜那些,又有被翻過的痕跡。
“是人渣父親回來了?”秦諾看了眼自己的房間,那些書本又被扔在了地上,東西凌亂不堪。
“又跑了?嘖,三番五次就回來翻箱倒柜,我是不是該換把鎖?”
秦諾有些心煩意亂,簡單地收拾一下,下午剛換的衣服,又變得臟兮兮,他脫了上衣,打算去衛(wèi)生間洗一下。
“你不如再仔細觀察一下,粗心大意,很容易出事的�!毖酃硗蝗怀雎暋�
秦諾帶著疑惑,目光移動在房間內(nèi),最后落在那桌子底下,幾個被踩滅的煙頭。
如果只是找值錢得東西,找了就走了,可地上的煙頭表明,他在自己的房間里坐了很久。
稍加想象就猜得到,那家伙在等自己回來!
秦諾沉吟一下,不動聲色地到陽臺那里取了件衣服,進到衛(wèi)生間內(nèi),沒一會兒水滴聲從里面?zhèn)鞒鰜怼?br />
幾分鐘后,秦諾濕漉漉地走出來,到客廳里,摸出一個蘋果,坐在沙發(fā)上,一邊晾著頭發(fā),一邊給手里的蘋果切皮。
嘴里,還哼起了歌曲兒。
而在他身后的黑暗里,卻悄無聲息地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帶著猙獰疤痕的臉龐。
這張臉,就像是沼澤面一樣洼洼坑坑,一條刀疤痕,斜落至下巴,上面還帶著縫補的針線,可以想象傷痕有多深。
看著渾然不覺的兒子,那臉上翹起了猙獰的笑容。
一只粗壯手臂從黑暗里伸出,猛地抓在秦諾的后頸部,將秦諾整個腦袋粗暴地摁在桌面上!
嘭地一聲,清晰地響在客廳里。
秦北冷冷地笑道:“我的好兒子,好久不見,這么久沒回來,有沒有想你的好父親��?”
“我聽說你……”
話到一半,秦北突然瞇了瞇眼,因為他感到手下的秦諾在一點點反抗。
他加大了手掌的力量,想把自己的兒子死死地摁住,下一秒,卻是看到一條手臂掄動,隨著寒光一閃,那切水果的刀子,狠狠地扎入了右眼內(nèi)。
血漿飛濺,抓著腦袋的手,松懈一些,秦諾擺脫瞬間,抄起一邊的大理石茶幾,毫不客氣地掄在秦北腦袋上。
秦北踉蹌著退后幾步,拔出了右眼的刀子,鮮血噴涌地濺出,染紅了半邊臉,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
那邊,秦諾站起身,扭了扭脖子,沒有任何溫度地笑道:“好久不見,父親?”
“你剛想說什么?繼續(xù)說啊�!�
看到秦諾的笑容,秦北的面目猙獰了一下,本就可怖的一張臉,更加的嚇人。
但很快,他就將這份猙獰掩蓋下來,手指沾了一下刀子上的血跡,用舌頭舔去,笑道:“不愧是我的兒子,長大了啊,學(xué)會反抗了,當(dāng)父親的我是不是該欣慰一下?”
“我聽說你去打了份兼職?應(yīng)該攢了不少錢吧?”
“那該死的女人,肯定也給了你一些錢,你的親生父親現(xiàn)在缺一些錢,拿出來救濟一下?”
秦北握著水果刀,笑瞇瞇地看著秦諾,直奔主題。
秦諾更加直接,從口袋里取出幾枚鬼幣,彈在桌面上,然后看向秦北,淡然地說道:
“錢就在這里,來拿吧�!�
第217章
黑貓黑影,又是仇家
看著桌面上反光的兩枚鬼幣,秦北愣了愣,跟以往不同,這一次見自家兒子這么干脆,反倒是讓他內(nèi)心有些提防起來。
秦諾看著他的面目,帶著一絲譏諷的笑意:“怎么,不敢拿了?你以往不是挺橫的嗎?”
秦北扭了扭脖子,瞇眼說道:“你這次跟平時可不太一樣,心里在打著什么算盤?”
秦諾搖搖頭,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繼續(xù)發(fā)出嘲諷:“又慫又貪錢,你這種廢物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秦北面色一沉,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右眼的血跡,眼中帶著陰郁:“這筆錢就當(dāng)作你父親的醫(yī)藥費,你敢再搞心思,我把你兩只眼睛都挖下來!”
說話間,他的手迅速朝著那桌上的錢抓去。
一疊皺巴巴的鬼幣抓在了手心里,秦北正要抬起手,又是一道寒芒劃來,縱使他的反應(yīng)很快了,可還是慢了一步。
寒芒一閃,血泉噴涌,那手掌直接留在了桌面上,五指還緊緊抓著那鬼幣。
在秦諾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又多了一把刀,刀刃流淌著鮮血,打量著說道:“該說不說,家里的刀還是挺鋒利的!”
看著斷裂的手掌,秦北臉上突起了一根根粗大的青筋,表情徹底陰寒了下來:“看來我是離開這個家太久了啊,家里的臭小鬼翅膀硬了!”
“你跟那該死的女人一樣,都很想我死吧,今晚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秦諾面色淡然:“想你死的,可不止我們兩個�!�
“隔壁鄰居家說你借了點她東西,什么時候還上?”
“那個老女人嗎?”
秦北好像想起什么,笑哼一聲:“當(dāng)初我確實從她那里借了一樣?xùn)|西,那個東西值不少錢啊,讓我逍遙快活了好陣子,你幫我跟她說聲謝謝?”
秦諾又從沙發(fā)的縫隙里抽出一把水果刀,慢悠悠地說道:“我覺得,你親自上門跟她說會比較好!”
瞎了一只眼,斷了一只手掌,秦北臉上仍舊沒有痛苦的表現(xiàn),反而像是頭被激怒野獸,眼底有了很明顯的殺意。
秦諾握緊了手里水果刀,平靜的眼神下,帶著一種凌厲的精芒。
昏暗的客廳內(nèi),兩個人的目光在碰撞,那濃郁的殺意,使得周邊的空氣溫度都降低了下來。
如果不是事內(nèi)人,誰能想象到這是一對親生父子?
呼呼!
窗外,忽然刮起了一陣夜風(fēng),簾布獵獵作響。
“喵——”
一聲尖銳的貓叫聲,打破了廳內(nèi)的僵局。
兩人扭頭看去,就見一只黑貓爬到了陽臺外。
那只黑貓正是鄰居中年女人的,黑貓瑪瑙般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秦北。
秦北像是意識到什么,臉上帶著一絲忌憚,突地抓起桌面上的斷手掌。
秦諾一扭頭,就看見秦北以極快的速度沖出了窗外,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直接跑了,他在怕什么?”
秦諾迷惑間,目光落回在陽臺上那只黑貓上,黑貓?zhí)蛄颂蜃约旱淖ψ�,在它后方,忽然出現(xiàn)一個影子。
看樣子,是個小孩的身影,黑貓乖巧地依偎在小孩懷里,小孩盯著秦諾片刻,帶著黑貓走了。
又是一陣夜風(fēng)拂過,那里什么都沒有了,仿佛剛才看到的都只是一個幻覺。
“好濃郁的怨氣……”
秦諾面色帶著一絲沉思,似乎隱隱間猜想到了什么。
“為什么不用你那些慘絕人寰的道具,讓這個人渣嘗嘗滋味?”血眼鬼問道。
秦諾說道:“這是跟扮演角色有著直系關(guān)系的npc,用那些鬼物的話,大點事就直接扮演失敗了,不敢冒這個險”
要是不存在這個顧慮,他單是用一只右手,就可以讓秦北懷疑人生,教導(dǎo)他怎么去做一個好爸爸!
“真沒意思,要顧慮這要顧慮那的!”血眼鬼搖搖頭。
這時,大門那邊敲響了。
秦諾走過去開門,正是中年女人。
她依舊穿著光鮮亮麗,即便是晚上,臉上也是畫著明顯的濃妝,讓人很不適。
“我的女兒你應(yīng)該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