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但秦諾并不認(rèn)為是控制。
他們的行為、自我意識都具備自由性,與常人無異。
他猜測是,類似于控制的一種。
阿良只是淺淡一笑,在他眼中,秦諾認(rèn)同他的想法,又能怎么樣呢?
這時,大廳里忽然傳來一陣銅鈴般的笑聲。
是孟姐在笑,而凌風(fēng)早不在大廳里。
孟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動畫情節(jié),笑的異常開心,還用小手拍擊著搖籃車,幾乎要從里面翻出來。
“這小子,答應(yīng)的挺歡快,下一秒就不見人了�!�
阿良無奈站起身來,走過去把孟姐扶正回去。
而孟姐全程盯著電視里頭的畫面,繼續(xù)亢奮地笑著。
阿良瞥了眼電視屏幕,而這一瞥,目光直接就定住了。
面目一點點呆滯……
第573章
現(xiàn)場直播,時間明晚
只是一瞥,阿良目光就被定住,被電視屏幕內(nèi)的畫面所吸引。
電視屏幕內(nèi),原本的少兒頻道早被切換,變成了陰暗的畫面。
畫面內(nèi),看起來是在一個爛尾樓內(nèi),陰暗的角落里,能看到幾具尸體,還在流淌著鮮血。
一張沙發(fā)擺放在正中央,一個打扮邋遢的男子,正躺在上面,手里拿著半瓶葡萄酒,眼神慵懶地盯著電視屏幕。
嘴角微微咧起,抬起手打了個招呼:“嗨,大家好。”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藍嶼,祖籍華夏,現(xiàn)移居米國,是個糜爛不振的廢人�!�
“也是個想改變當(dāng)下世界格局的人�!�
“同時,我的另一個身份是魘組織的首腦,關(guān)于這個身份,相信電視屏幕前,有部分的華夏朋友,挺熟悉了。”
邋遢男子雙手張開,昂著腦袋,鮮紅的酒從嘴角流淌下來,浸濕了衣衫。
而此刻,阿良一只手扶著搖籃車,盯著電視屏幕里,那自我介紹的人,面色透著驚愕。
聲音,秦諾也聽到了。
他站起身,面色凝重。
聲音不止是從大廳里傳來的,還有門診外。
店門猛地被打開,凌風(fēng)跑進來,指著外面,支支吾吾地說道:“電視……電視!”
秦諾走出了門診。
這會兒,太陽正盛,明媚耀眼的陽光,照在了街道上,在一家小賣部門口,幾個喝酒的中年人看著球賽,正津津有味,忽然電視屏幕一閃,直接切換到了邋遢男子那邊的陰暗畫風(fēng)。
聽著邋遢男子的介紹,幾個中年男罵罵咧咧,拿著遙控器,卻怎么也切換不了電視。
店鋪老板跑出來,拿著遙控器一頓操作,也無濟于事,直接關(guān)掉電源,屏幕直接黑了,但當(dāng)插上電源時,屏幕里顯示的,還是昏暗的爛尾樓。
不僅僅是,店鋪的電視機。
此刻街道上,任何一臺電視機,都是這樣的情況。
大型廣場上,巨大的屏幕一并切換。
邋遢男子的聲音,回蕩在大街小巷。
路邊的行人都停住腳步,望向那巨大屏幕,都是面色迷惑。
秦諾眼睛瞇起,退回到診所內(nèi)。
廊道里,秋菱聽到動靜,也連忙奔了出來。
阿良盯著電視機,眼睛瞇起,說道:“他居然還能做到這種的操作!”
“這個時候,他主動出來,想說什么?”凌風(fēng)張著嘴,開口問道。
秦諾沒出聲,悄然間把白綾女鬼喊了出來,以防萬一。
彼時,信江市上,所有的驚悚公會、及中樞局分部都在關(guān)注著電視機里的邋遢男子。
奈德公會內(nèi),藍煙正吃著飯盒里的雞扒飯,看著電視機里頭的邋遢男子,表情怪異:“魘組織?啥玩意兒?”
中樞局分部,實習(xí)分區(qū)的食堂大廳內(nèi),所有人盯著墻上的電視機,方夜喝光了碗里的紫菜蛋花湯,聽到聲音,扶了扶眼鏡,抬起頭看著電視,眼睛一點點瞇起。
爛尾樓內(nèi),藍嶼丟掉了手中的杯子,杯子落地滾動的聲音,尤為清脆昂亮。
胸口起伏著,藍嶼長長呼出一口氣,繼續(xù)慵懶地出聲:“接下來,我會講兩段話�!�
“這前一段話,是講給那些活在被謊言蒙蔽的世界里朋友們聽。”
藍嶼抬起頭,眼神散漫之余,帶著幾絲亮光:“你們活在一個……嗯,一個即將大改變的世界里,在這之后呢,我會進行一次單獨的洗牌。”
“我會以我的方式,清除,或者說是掃除去那些無能之人,這個世界是珍貴的,需要更有價值的人,維持它的秩序,享用他那些來之不易的資源�!�
“屆時,活下來的人,他會活著,只是地位會有所不同,豬牛羊馬會與你們歸于同一條起跑線上。”
“而這一天,馬上就會降臨了�!�
“并且,首選的第一個地域,就是我們所在的信江市,市內(nèi)的朋友們,恭喜成為你們成為那萬里挑一的幸運兒!”
說到這里,藍嶼笑了笑,仿佛是在慶祝一件來之不易的喜事。
但多數(shù)的電視機前的人,卻是滿頭問號,更多的人,暴躁地拍擊著電視機,口吐芬芳:“草!哪來的精神病,冒出來說的什么屁話?”
“中二病犯了吧,還改變世界?”
“不是犯病,我看是入魔了,還掃除無能的人類,滅霸嗎?”
“電視總臺那邊搞什么鬼,給一個神經(jīng)病用病毒黑癱瘓了?”
人們罵罵咧咧,藍嶼的驚悚發(fā)言,以及陰暗驚悚的環(huán)境,外加上地上躺著的幾具尸體,把不少孩童嚇得哇哇大哭。
無數(shù)的投訴電話,打爆了電視總臺的座機,總臺內(nèi)的工作員,也急的滿頭大汗。
他們第一時間去尋找病毒,但發(fā)現(xiàn)根本搜尋不到所謂的病毒,防火墻沒有任何反應(yīng),一切顯示正常,但就是控制不了那播放的畫面。
“其實,現(xiàn)在我也能提前實施一些前戲,只是,如果這樣的話,反而造成不好的效果�!�
“還是在正式的場合,再實施正式的制裁更好�!�
秋菱和阿良坐在沙發(fā)前,面色沉重著。
眼底深處,也泛起著強烈的寒意。
間接性地講,電視機里的邋遢男子,就是害死余哥,把孟姐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罪魁禍?zhǔn)祝?br />
“他是來宣戰(zhàn)的……”阿良出聲道。
秦諾站在沙發(fā)后,交叉著雙手,出聲道:“聽他的話,是要搞大動作了�!�
“這就代表著,所有的血肉拼圖,應(yīng)該都在他手里了�!�
白綾女鬼盯著電視機里的藍嶼,微微歪著腦袋,說道:“在他的身邊,有好多鬼啊�!�
“并且,還有不少我熟悉的味道。”
秦諾聽著,眼睛閃爍著,沒有出聲。
壓抑沉重的場合內(nèi),倒是孟姐的笑聲尤為突兀昂亮,她甚至開心地拍起了小手。
彼時,電視屏幕內(nèi),藍嶼坐起來,繼續(xù)說道。
“接下來是第二段話,是講給華夏的公會,以及這一個多月來,受你們照顧幫忙的中樞局的各位�!�
聽到“幫忙”這兩個字眼,中樞局的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一股憋屈的怒火在心底滋生。
“在明晚十二點時,我會進行一場,跟現(xiàn)在一樣的現(xiàn)場直播。”
“在這場直播里,我會讓所有人,尤其是中樞局的各位,看到你們一直想要的東西�!�
“那就是拼湊所有的血肉拼圖!”
聽到這話,中樞局的各位眼眉都是一跳。
“很期待不是么,我也很期待,血肉拼湊完整后,會出現(xiàn)什么?會發(fā)生什么?”
藍嶼笑容帶著幾絲癲狂,眼睛深處涌現(xiàn)著熾盛的精芒。
“但那一刻,是改變世界格局,打破文明秩序,注定會在歷史上劃上重重一筆的一刻,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看著�!�
藍嶼越說越癲狂,言語激烈下,身體都跟著細(xì)微地顫抖著。
面目上,甚至浮現(xiàn)出點點尸斑,冒著灼燒的猩紅氣體。
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氣,坐了回去,昂著頭,又一點點地恢復(fù)平靜。
“那么,就到這里吧,各位朋友回見……”
說完,電視屏幕閃爍,跳回了原來的少兒頻道。
而在電視機前的阿良等人,還保持著一種未回神過來的狀態(tài)。
阿良突然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了方老的電話。
秋菱面色凝重,而孟姐里因為突然切換的頻道,忽然又哭了起來。
秋菱連忙抱起她,哄著。
凌風(fēng)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整個過程他都沒看見過鬼,但僅僅是電視機內(nèi)邋遢男子的幾句話,感受到了從未有的驚恐。
才發(fā)現(xiàn),身后的襯衫,已經(jīng)濕了。
他們?nèi)绻瞧胀ㄈ诉好,站在他們的角度,只當(dāng)作某些極端恐怖分子,黑入了電視總臺,故意恐嚇,造成的社會恐慌。
但是!
站在御鬼者的角度,這不是恐嚇,這一切都是真的!
一切都是要即將發(fā)生的!
凌風(fēng)退后兩步,手中的熱水已經(jīng)完全涼透,顫抖地拿起來喝下。
扭頭看著秦諾,勉強笑道:“看起來……不是開玩笑��?”
秦諾低聲說道:“自然是真的�!�
“他得到了所有血肉拼圖,明晚,將會實施他計劃里最終的一步。”
“拼湊后,會發(fā)生什么,誰也不知道?”
“但毋庸置疑,信江市會第一個淪陷�!�
所有城市出口都被封鎖,秦剛沒逃出去,就代表著,這位首腦就在信江市內(nèi)。
不,應(yīng)該說,他本身就打算讓信江市,成為首個實驗的城市。
秦諾皺起眉頭。
只是,這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那藍嶼此前還不斷派人來抓自己,現(xiàn)在在電視機里,卻一字不提自己。
他的計劃里,似乎也不需要自己這一步。
那么抓自己的意義是什么?
這就有點奇怪了。
那邊,阿良放下了手機,秋菱連忙詢問:“方老怎么說?”
“他也全程看完剛才的直播內(nèi)容�!�
“現(xiàn)在在召集所有人回組織那邊,要舉行緊急會議�!�
說著,阿良直接是走到一邊,收拾了起來,看起來真的很著急。
凌風(fēng)連忙跟著說道:“我來幫忙�!�
秋菱看著秦諾:“你呢,要跟我們一起去?”
秦諾目光閃爍幾下,搖搖頭:“不了,看起來是世界末日到了,我不如回家里,趕忙收拾一下,說不定還能在封城前,離開信江市呢?”
聽著秦諾的玩笑話,秋菱翻了個白眼,也沒時間搭理他,抱著孟姐往走廊里奔去。
白綾女鬼看著忙碌的幾人,淡然地看著秦諾:“現(xiàn)在去哪?”
秦諾拿起一邊的外套,快步朝著門診外走去。
“回家�!�
第574章
對方邀請,就去看看
似乎是因為突然出現(xiàn)的現(xiàn)場恐嚇直播,大街上引起了不少議論。
但并不見造成了什么恐慌,更多的人只是當(dāng)作八卦方式來閑聊,引起的負(fù)面情緒,只有讓許多家長憤懣,自家孩子給嚇得不輕,紛紛給電視總局那邊打去投訴電話。
秦諾上了一輛公交車,坐在靠邊的位置,車內(nèi)寥寥幾人,旁邊坐著一個婦人,正抱著自己哇哇大哭的孩子,嘗試用各種方法哄著。
司機通過前視鏡看到了,笑著問了一句:“怎么哭的這么厲害?”
“嗨,還不是給家里電視給突然莫名其妙切換的臺嚇到了,孩子到現(xiàn)在還哭個不停,現(xiàn)在帶他去游樂場,不然能鬧半天。”孩子母親滿臉無奈。
“我也聽到了,嘿,這年頭恐嚇分子都這么囂張了嗎,電視總臺都能黑,搞現(xiàn)場直播來恐嚇!”
“這世道,真是變了,惡人不治,越來越猖獗!”司機換著檔位說道。
“雖然說是恐嚇,但恐怖分子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他說先從信江市開始,會不會在城市下面,埋了個好幾噸炸藥��?”一個高中生放下手里的書,不安地開口,他的想象力倒是不錯。
“小伙子,你的書白讀了,你知道信江市多大?得用不知道多少噸的炸藥才能炸完,這根本不切實際好吧!”司機笑著調(diào)侃,覺得高中生的話很滑稽。
高中生雖然不悅,但還是小聲嘀咕道:“希望警方那邊盡快抓住那家伙吧,不然不知道造成多大的社會混亂。”
“一個精神病能引起多大的動靜?”司機搖搖頭。
秦諾雙手插著口袋,坐在一邊,出聲道:“實施的方式有很多。”
“相比于炸藥,太多的辦法比這個更快見效了。”
司機瞥了眼秦諾,笑了一聲:“這還有個更離譜的,你們年輕人定力都太差了�!�
說話間,公交靠公交站邊停下,司機拉起手剎,說道:“大嫂,下車時注意一下,地上有積水。”
婦人抱著小孩下車了,秦諾也起身,不再說什么,跟著下了車。
很快,回到主樓這邊。
白綾女鬼飄著跟在后面,左右看著,對秦諾問道:“你現(xiàn)在要做什么?”
“中樞局不會坐以待斃,但在我看來,什么行動都沒用,那藍嶼既然敢直接現(xiàn)身,就說明什么工作都做全了�!�
秦諾走上樓梯說道,白綾女鬼聽的迷惑:“所以?”
“先去看看舒月那丫頭,看看她進入驚悚游戲沒有。”
秦諾站在房門前,敲擊了兩下,沒有回應(yīng)。
剛要再敲擊兩下,房門忽然打開,舒月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門前,懶洋洋的,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秦哥,你又要喊我去你家吃飯嗎?”舒月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