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暗門的人開始默默清理戰(zhàn)場。阿翠帶著孩子們重新擺好練武的木樁。生活，終將繼續(xù)。

    我抬頭望向湛藍的天空，仿佛看見念念在云朵間對我微笑。

    "爹爹，娘親贏了。"

    我在心中輕聲說，

    "你看到了嗎？"

    ——

    半年后的春日，江南煙雨朦朧。燕回武館張燈結(jié)彩，紅綢從大門一直鋪到正廳。

    我身著大紅嫁衣，看著銅鏡中眉心一點花鈿的自己，恍如隔世。

    "姑娘真美。"

    小翠為我戴上最后一支金釵，聲音哽咽，

    "藍將軍若在..."

    "他會在的。"

    我輕撫父親留下的玉佩，將它系在腰間，

    "以另一種方式。"

    門外傳來歡快的鼓樂聲。溫玨一襲大紅喜袍，被暗門兄弟們簇擁著走來。

    他今日束了金冠，眉目如畫，比平日更添幾分英氣。

    "新娘子來咯！"

    小滿穿著粉色襦裙，蹦蹦跳跳地在前面撒花瓣。

    當我踏著紅毯走向正廳時，院中已站滿了人——有父親當年的老部下，如今都已鬢發(fā)斑白；

    有暗門的黑衣兄弟們，難得地換上了彩色衣衫；

    還有武館的孩子們，個個臉蛋紅撲撲的，比過年還高興。

    "一拜天地！"

    我和溫玨齊齊跪下。起身時，我余光瞥見街對面屋頂上一個黑影——

    那人戴著銀色面具，玄色衣袍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即使隔著半條街，我也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灼熱與痛楚。

    秦顏策。

    我假裝沒看見，轉(zhuǎn)身與溫玨對拜。他的眼睛明亮如星，低聲道："他來了。"

    "我知道。"我勾起嘴角，"讓他看。"

    宴席持續(xù)到月上中天。酒過三巡，老五突然跳上桌子，舉杯高呼：

    "少門主和藍姑娘天作之合！咱們暗門終于有女主人了！"

    黑衣人們哄笑著灌溫玨喝酒。我坐在喜床上。

    聽著前院的喧鬧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嫁衣上的金線。

    突然，屋頂傳來一聲極輕的響動，像貓兒踩過瓦片。我和剛進門的溫玨同時抬頭。

    "他還在。"溫玨放下合巹酒，輕聲道。

    我點點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酒液辛辣，燒得喉嚨發(fā)燙。

    溫玨的手撫上我的臉頰：

    "要我去請他下來喝一杯嗎？"

    "不必。"我握住他的手，

    "就讓他守著吧。"

    紅燭高燒，溫玨小心翼翼地解開我的衣帶，像對待易碎的瓷器。

    他的吻溫柔而熾熱，好像在釋放了他這10年的愛。

    當我們肌膚相貼時，屋頂又是一聲輕響。溫玨在我耳邊輕笑：

    "這位聽眾倒是執(zhí)著。那我可就得好好表現(xiàn)了。"

    "噓..."我捂住他的嘴，"專心點�！�…疼…��"

    窗外，一片雪花般的梨花瓣飄落進來。這個季節(jié)，江南的梨花該開得正好。

    ——

    天蒙蒙亮?xí)r，屋頂終于傳來衣袂破空聲，那守了一夜的人終于離去。

    溫玨摟著我，我們相視一笑。

    "他還會再來。"溫玨說。

    "我知道。"我靠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