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那行吧�！痹牢奈年P(guān)掉購票軟件，“那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么事�！�
岳文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是有人讓我?guī)椭鴰Ь湓�。就那個誹謗江云間的，后面的團隊跟我認識，也不熟，給我消息轟炸了一晚上，說是希望你能手下留情，他們愿意賠償，還說以后自愿當江云間的免費水軍……你可能不知道，他們那團隊其實蠻成熟的，如果真愿意給江云間辦事，我尋思也不錯，才答應幫忙傳這個話。”
程鵬聽完，眉頭反而皺得更緊：“你回復他們，江云間不接受和解�！�
岳文文一愣，隨即笑了聲，意味深長地問：“是他不接受和解，還是你不接受和解��？我看江云間脾氣似乎挺好的，應該不介意大事化小�！�
“都一樣�！背贴i直截了當?shù)馈?br />
和解？要不是他現(xiàn)在無暇分身，他會讓那家媒體連求助的機會都沒有。
昨晚，他在去江云間家的途中抽空看了一眼爆料，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言論。
他心疼了一路，敲開門，江云間張口就是道歉，更讓他火上澆油。
這火沒法撒在江云間身上，那他只能朝別人下手。
岳文文笑了：“明白。鵬鵬，你這怎么了？第九十九個心動對象？”
程鵬也笑，沒有回答。
待掛了電話，他才輕聲說了句：“第一個�！�
能讓他這么牽掛，心疼，惦記著的人，江云間是第一個。
——
博鎮(zhèn)能明顯感覺到，江云間最近在數(shù)著指頭過日子。
他用腳都猜得出來，他在倒計時什么日子：“別看日歷了，程鵬就算回來，你也沒假期去找他�！�
劇本臨時拿回去返工，前面許多場戲都要重新拍，時間緊湊，所以吳導暫時把每周一天的假也給取消了。
江云間卻不在意：“我知道�！�
他確實是在等程鵬回來。不一定要見面，只要對方跟他在同一座城市，也會讓他感到開心。
有的時候江云間覺得暗戀一個人其實也挺好的，他喜歡喜怒哀樂被程鵬牽著的感覺，很奇妙，令他眩暈。
直到這天，江云間在拍戲途中收到了消息，他獲得了年花獎最佳男主提名。
年花獎是國內(nèi)最具權(quán)威的電視劇頒獎禮，沒有之一，不說獲獎，能被提名就是肯定。
于是在今晚提前完成拍攝任務后，吳導大手一揮，說去幫他慶祝。
工作人員們累了這么久，聽見可以去玩，各個都挺高興的，江云間也不好駁了大家的興致。他讓博鎮(zhèn)在KTV開了個豪華包廂，把人都請去了。
“能喝酒嗎？”吳導問。
江云間雙手舉杯，跟他碰了碰。
吳導之前發(fā)那條微博，也不是完全就為了幫江云間找場子，他是確實覺得江云間這個人不錯，天賦高，也肯努力，雖然前段時間請假次數(shù)頻繁了一點，但進度完全沒落下，平時還愿意為了配合他的導演風格去一遍遍的試戲。
總的來說，他是非常滿意江云間的。所以在喝酒時，也忍不住多“照顧”了他一些。
“吳導，不能喝了吧，明天還要拍戲呢�！备睂а菘床幌氯ィs緊上來攔住了。
“哦，是。怪我，聊忘了�！眳菍б慌哪X袋，看向江云間，“醉了？”
“沒�！苯崎g笑道，“等拍完了，我隨時陪您喝�！�
江云間跟助理打了聲招呼，便出來吹風醒酒。
包廂里煙味、香水味混在一塊，實在難受。他拿出手機，正打算給程鵬發(fā)消息。
“小江�！笔煜さ呐曧懫稹�
轉(zhuǎn)頭見是于落，江云間頷首，不露痕跡地往后靠了靠：“有事嗎？”
“里面太悶，我出來透透風�！庇诼錄]發(fā)現(xiàn)他的舉動，她今晚穿的肉色絲襪，江云間看到都覺得冷。她拿出煙盒，給自己點上一根，然后問，“你抽嗎？”
江云間搖頭：“不，謝謝�！�
空氣雖好，但身邊多了個于落，就不怎么自在了。江云間說：“你慢慢抽，我先進去了�！�
于落眼疾手快，抓住他的外套衣擺：“你等等……”
江云間反應卻比她還快，立刻抽身，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皺著眉說：“如果有什么話要說，就留到明天拍攝時再聊吧�！�
回包廂的路上，江云間正想著找個借口提前走人，手機突然嗡嗡響起。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身子立刻轉(zhuǎn)了個方向，接起電話便道：“晚上好�！�
那頭安靜了一會兒。
江云間叫了一聲：“程總？”
“在做什么？”程鵬的聲音有些倦。
“在KTV，跟劇組的工作人員�！苯崎g如實道。
程鵬嗯了聲：“還有呢。”
江云間沒明白：“什么？”
“陽臺的風涼不涼快？”程鵬笑了聲，“我才走了幾天，就把我綠了？”
江云間捏著手機，傻了一會。
消化掉其中的消息，他立刻道：“沒有，沒綠……等等，您在哪？”
“樓下�！背贴i說，“下來。”
江云間是跑著下去的。
到程鵬面前時，他還在輕輕喘著氣。
程鵬站在黑車前，見到他后失笑：“跑兩步就喘，體質(zhì)會不會太差了？”
“怕您等久了�！苯崎g吸了吸鼻子，“您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程鵬聞言，臉上那點笑容收了個干凈。
他抬手，食指勾著一個蛋糕盒子：“特地提前回來，想恭喜我男朋友獲得提名……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跟女主角打得正火熱�！�
江云間以為自己幻聽了。他愣在原地，已經(jīng)顧不上解釋：“男、男朋友？我跟您？我……啊？”
見他一臉驚訝，程鵬挑眉：“怎么，想賴賬？”
“不想賴，不會賴賬�！苯崎g傻了，他喃喃地問，“但是……是什么時候的賬啊。”
程鵬：“什么意思？”
江云間茫然：“您不是還沒答應我嗎？”
“我？”程鵬聽笑了，“是我先跟你告的白，要答應，也該是你答應我�！�
江云間徹徹底底呆住了。
見他傻著，程鵬問：“你忘了？”
江云間當然沒忘，程鵬是說過喜歡他。
“抱歉，我不知道，我以為您當時是在……”江云間啞然。
程鵬皺眉：“是在什么？”
江云間：“……在安慰我�！�
“……我是瘋了，才用那兩個字安慰你。”程鵬聽明白了，敢情他們這段時間，壓根就不在一個頻道上？他覺得好笑，“所以你覺得我這幾天每晚跟你聊視頻，是為了什么？也是為了安慰你？”
江云間有些聽不清楚了。
他覺得自己腦子里住了兩只蜜蜂，嗡嗡地響。
見他沉默，程鵬輕輕嘆了聲氣，把蛋糕放到車頂：“算了，你……”
“別！”江云間慌了，抬手握住他，“您別算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背贴i笑了聲，“我是說，之前就算了�！�
“我現(xiàn)在再跟你說一遍……我喜歡你�！背贴i放輕語調(diào)，“你考慮考慮我，嗯？”
江云間覺得自己有點醉了。
但就算是在夢里，他也是要用盡力氣去回應的。
“不考慮�！彼熘曇簦安恍枰紤]。”
程鵬滿意了：“那我們的關(guān)系變一變？”
江云間不斷點頭。
程鵬又問：“你想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江云間往前走了一步。
“戀愛�！彼帽M全身力氣抱住程鵬，臉頰往他脖頸里湊去，“我想跟您談戀愛�！�
月光下，KTV右側(cè)的小巷口，黑色轎車前，兩個男人緊緊貼著。
“行�！背贴i笑容藏不住，他揉著江云間的頭發(fā)，“以前談過沒？”
江云間心臟怦怦亂跳：“沒有�！�
“其實跟我們以前的關(guān)系一樣，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我擁有的權(quán)利，同樣在你手上�！背贴i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向他解釋，“我會向你索取我想要的，你也可以，任何東西都可以——比如現(xiàn)在，你想要什么？”
江云間口干舌燥。
“我想要……”
他聲音輕輕的，羞恥又誠實，“我想要您吻我�！�
……
黑色轎車停穩(wěn)在路邊，司機站在車旁，雙手交握放在身前，承受著冷風的侵襲。
黑色轎車內(nèi)，江云間被抵在車門上細細吻著。整個車廂內(nèi)都是暗戀的清苦味，混著一些剛剛萌芽的，熱戀的芬芳。
第117章程鵬x江云間（完）
電影的拍攝足足持續(xù)了三個月，算是在預期拍攝時間內(nèi)完成。
殺青當天，江云間發(fā)了條微博，放了所有工作人員的大合照，又自掏腰包讓人送了不少日料到片場，才收拾東西離開。
“辛苦了�！辈╂�(zhèn)也松了口氣，拍攝中途劇本返廠了好幾回，他險些以為要耽誤江云間接下來的行程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要去趟巴黎，還有幾個雜志要拍……對了，馬上到年了，年初七前都沒給你安排工作，你好好休息�！�
“謝謝哥�！苯崎g躺在椅子上，閉著眼，“我還不回去，先去你家�！�
這話一出，博鎮(zhèn)就知道他今晚要去找程鵬。雖然程鵬跟媒體打過招呼，但以防萬一，江云間還是習慣從他家出發(fā)。
“不然我送你過去�！被氐郊�，博鎮(zhèn)找出車鑰匙來，“路上出了什么事也好應付。”
“沒事。”江云間戴上口罩，整張臉都被遮得嚴嚴實實的，“冬天，沒人會懷疑的，您放心�！�
“我這反正也沒什么事……”
“不用了哥，我順路要去買點東西，不方便。”江云間說。
博鎮(zhèn)瞬間想歪了，要換以前，他肯定是得說兩句的，但自從知道這兩人開始戀愛關(guān)系后，他反倒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他不贊成江云間去給人當情人，但他很支持他去談戀愛。江云間哪都好，就是有點死心眼，自他們認識以來，江云間就只認那一個人，談就談著吧，能天長地久最好，就算不能，至少也不會留太多遺憾。
江云間開車去了一趟花店。
花店只有一個店員在，見他進來，忙迎上去問他需要什么花。
江云間哪懂，他問：“送給男朋友，什么花比較好？”
店員一愣：“男朋友？是男性朋友，還是……”
“不是�！备糁粚訉觽窝b，江云間說得坦坦蕩蕩，“就是男朋友�！�
店員立刻明白過來，點頭：“戀人的話，當然還是玫瑰最好，香檳玫瑰和粉玫瑰都很合適。不過您的戀人是男人的話，白玫瑰可能更好一些。”
江云間看向那些花簇，一眼看到香檳玫瑰旁邊掛著的小牌子，上面寫著花語。
只一眼，他就下了決定：“香檳玫瑰，麻煩幫我包裝，謝謝�！�
程鵬看到他捧著一束玫瑰走進來，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嘴角就先揚起來了。
“今天是什么紀念日？”程鵬坐在辦公椅上，等他靠近。
“不是什么紀念日�！苯崎g在書桌前停下，摘下口罩，“……就是想送您�！�
程鵬椅子往后挪了挪，伸出手：“過來�！�
玫瑰的花香很淡，奶油色，高貴優(yōu)雅。程鵬接過嗅了嗅，然后道：“謝謝�！�
江云間紅著耳朵搖頭，其實他昨晚猶豫了很久，這年代，就連男生都很少給女生送花了，更不用說他們兩大男人。
這是他耳濡目染學來的，在他父親沒去世之前，經(jīng)常給他母親送花。買的，摘的，甚至還有路邊的野花。平時都只有一兩朵，逢年過節(jié)數(shù)量會多點，花不貴，時間長了也稱不上什么驚喜了，但他母親每每看到，都笑得比花兒好看。
所以他也想給程鵬送花，哪怕只有一次。
“我很喜歡。”程鵬把花立在一旁，去牽他的手。然后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小盒子來。
里面放著一枚袖扣，跟江云間上次定制的是同一家，精致小巧，花紋獨特，“殺青禮物�！�
江云間看著那盒子，突然笑了聲。
程鵬挑眉：“笑什么？”
“我們好像都不大擅長送禮物�！苯崎g笑著說，“之前是手表，現(xiàn)在是袖扣�！�
程鵬也笑了。他哪是不會送禮物，只是以往送禮物時都比較隨意，沒現(xiàn)在這么多顧慮。擔心江云間不需要，更擔心他不喜歡。
等程鵬處理完公事，兩人去吃了飯，然后一起回家。
后面的拍攝期間，吳導不放人，江云間也不敢請假了，都是程鵬去片場找他。仔細算算，他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來程鵬這兒了。
所以當他看到客廳電視里的緩存視頻全是他拍攝的電視劇后，還是有些驚訝的。
他一窒：“您怎么……”
程鵬點了播放鍵，一邊手撐在他脖頸后的沙發(fā)上，像是一個虛攬的動作：“嗯？”
“沒什么好看的�！苯崎g自己都不�？催@些，更別說跟著程鵬一塊看，尤其電視里現(xiàn)在播的還是一部偶像劇，他羞恥得不行，“我們看別的吧。”
“就看這個�！背贴i轉(zhuǎn)過頭，見他表情僵硬，不禁發(fā)笑，“害臊？”
江云間乖乖點頭：“……嗯�！�
程鵬：“害臊怎么還親得這么有滋有味兒的�！�
江云間拍攝這部劇的時候，國內(nèi)電視審核還沒這么嚴苛，男女主吻戲不少，還回回是特寫。江云間忙解釋，“只是拍戲需要，您介意嗎？”
程鵬看著他：“我如果說介意呢？你就不拍了？”
拒絕吻戲是非常不敬業(yè)的表現(xiàn)，而江云間不是那種性子，他以前甚至為了一部戲暴瘦二十斤，整個人跟排骨似的，花了好幾個月才休養(yǎng)回來。
他張嘴，訥訥：“我……”
“行了，逗你呢�！背贴i曲起手臂，把人摟過來，“你以前拍吻戲都怎么親的？”
他低頭，吻住江云間的嘴唇，趁對方還傻著時便把他的唇瓣吮了個遍，“這樣？”
江云間被親得一怔一怔的，等被松開了才說：“沒有，沒這么……動來動去的�！�
吻戲是他的短板，他確實演不好，最多也就是側(cè)一側(cè)頭。
程鵬笑了，又親他，這回直接撐開了他的嘴，幾分鐘后，他又問：“那這樣？”
“沒有。”江云間臉蛋酡紅，“沒舌吻的�！�
“乖�！背贴i垂眼看著他，“拍吻戲可以，這是你的工作，我不反對。但是別親狠了，不然我看著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