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于是,他輕輕頷了頷首:“嗯�!�
……
半小時后。
薄之洲和薄之霖進(jìn)入私人醫(yī)院專屬樓層。
兩人剛到夏夜的病房門口,就聽見里面的王蒙蒙憤怒道:“他憑什么不許你出院?難道他還想把你一直關(guān)在病房里?”
薄之洲眉眼一沉,推開病房門,冷聲道:“因為夏夏的身體還沒恢復(fù),所以不能出院�!�
王蒙蒙轉(zhuǎn)頭,看見薄之洲冷峻面龐的那一刻,心頭微微怵了怵。
但一想到夏夜,她又挺直了腰板:“我問過醫(yī)生了,醫(yī)生說夏夏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要是她沒問過醫(yī)生,怎么敢讓夏夜出院?
薄之洲微微蹙眉。
他是真不喜歡這個王蒙蒙。
夏夏是他的。
她卻總跟他搶。
還叫上了他的專屬昵稱。
第4章
“實在要抽血也可以,在我尸體上抽死人血�!�
“夏夏失憶了,你不知道?”
薄之洲單手插兜,眼底泛著看似平靜實則卻鋒利的寒意。
為什么王蒙蒙會知道夏夏在醫(yī)院?
必然是夏夏告訴她的。
所以,夏夏失憶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她真的失憶了,又怎么會記得王蒙蒙?
“哈哈……”王蒙蒙當(dāng)場就笑出了聲。
薄之洲唇角往下壓了壓,漆黑如深淵的冷眸異常冰寒。
但王蒙蒙并沒有被嚇到。
她得意地看著薄之洲,勾唇:“這不是很好嗎?夏夏終于能把所有不開心的事情都忘掉了!而你這個渣男,再也沒辦法傷害到夏夏了!”
“王蒙蒙!誰給你的膽子罵我大哥?”薄之霖最是崇拜自家大哥,哪兒能容許王蒙蒙當(dāng)著他的面罵他大哥?
那張素來陽光的臉龐,瞬間陰霾密布。
如果罵他大哥渣男的是個男人,他早就打得對方滿地找牙了!
“怎么?你大哥是如來佛啊?不能罵?”當(dāng)初夏夜結(jié)婚的時候,王蒙蒙有多喜歡薄家兄弟,她現(xiàn)在就有多厭惡薄家兄弟——兩個大渣男!一丘之貉!
王蒙蒙冷笑:“夏夏當(dāng)初嫁給你大哥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嫁給你大哥三年之后的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你敢說不是你大哥的原因?她沒變成你薄家的鬼那是蒼天有眼!你大哥就是個渣男!敗類!沒邊界感的出軌男!”
“你!”薄之霖被氣得臉色鐵青,可事關(guān)他大嫂,他又確實沒有半句可以反駁。
事實上,大哥對大嫂好得沒話說,他們整個薄家都知道。
但他們薄家所有人,也沒辦法解釋大哥和那個夏家二小姐到底什么情況。
他也問過大哥,大哥卻說讓他別管。
后來他也淡定了。
沒準(zhǔn)兒就是個紅顏知己呢?
反正大哥是不可能背叛大嫂的。
“我沒出軌�!北≈拚Z氣沉沉,卻不難聽出他的認(rèn)真,“夏夏,我跟你解釋過很多次,我跟夏明珠之間清清白白,沒有喜歡夏明珠,更沒做過背叛你的事情�!�
夏夜神色淡淡。
不能說無動于衷,只能說毫無波瀾。
薄之霖則睜大了眼睛。
啊哦,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聽見大哥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個字!
“沒出軌?你確定要我一條熱搜一條熱搜給你打個清單出來讓你回憶嗎?”王蒙蒙雖然恨夏夜不爭,已經(jīng)和夏夜斷交快一年了,但她并不是不關(guān)心夏夜和薄之洲的事情。
所以,薄之洲每一次和夏明珠上熱搜,她都知道。
“當(dāng)然,或許你說的是真話,你并沒有身體出軌�!蓖趺擅上袷窍氲绞裁矗掷湫α艘宦暎澳阒皇蔷癯鲕壛T了!”
夏夏第一次在她面前崩潰痛哭,是成為薄夫人半年之后。
也就是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夏夏這個薄夫人一直都是有名無實。
薄之洲根本沒有碰夏夏!
她當(dāng)時心都要碎了。
她那么善良溫柔的夏夏,從小被家里人錯待的夏夏,竟然不是幸運(yùn)的灰姑娘被白馬王子救贖,而是進(jìn)了另一個深淵!
可偏偏,這個深淵里的男人,是夏夏自己喜歡的。
她怎么都勸不動夏夏離開他。
以至于后來她實在是忍不了薄之洲那些頻繁的出軌熱搜了,在又一次快氣得吐血的時候,她下狠心和夏夏斷了交。
她的乳腺也是乳腺啊!
“沒有。”薄之洲始終不曾看王蒙蒙,他的視線一直凝在夏夜臉上。
然而,夏夜那張淡漠的小臉,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
“沒有?沒有你會在新婚夜拋下夏夏去見夏明珠?沒有你會在和夏夏的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陪夏明珠去醫(yī)院?沒有你會在和夏夏的三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當(dāng)天飛去國外陪夏明珠把夏夏一個人丟在家里?夏夏出車禍都是因為你�。�!”
王蒙蒙近乎失控地怒吼。
夏夏溫柔,不愿大吼大叫,那就讓她來代替夏夏大吼大叫。
薄之洲抿唇,依舊盯著夏夜。
而這一次,他并沒有再否認(rèn)什么。
病房里一度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
薄之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終確定了一件事——他的大嫂好像真的失憶了。
別說大哥心慌,他也心慌啊。
三年來他從來沒見到大嫂對他們薄家人這么冷漠過。
“大嫂,大哥他其實……”薄之霖試圖圓場,打破這詭異的沉默。
然而夏夜卻打斷了他的話:“我要出院。”
很顯然,夏夜并不打算再聽任何解釋。
這三天來她的所見所聞,網(wǎng)絡(luò)熱搜,以及她在‘過去’的心事記錄,已經(jīng)讓她在心里給她和薄之洲的婚姻、以及薄之洲這個人,定了性。
而這種定性,不會輕易改變。
夏夜不容反駁的神態(tài)和語氣,令薄之洲修長手指瞬間捏緊。
良久,他才輕吐一口氣:“好,那我讓醫(yī)生來給你做個抽血化驗,沒問題的話……”
“任何人,別想再抽我一滴血�!毕囊估淅涞乜粗媲安豢梢皇赖哪腥耍砻髯约旱膽B(tài)度。
“夏夏……”
“實在要抽血也可以,在我尸體上抽死人血。”
夏夜一句冷酷的狠話,令薄之洲眸色驟變!
他知道夏夜是抵觸抽血的。
不過,這三年來,每隔半年他才哄著她抽血做一次化驗。
每次她抽完血他也會帶她去吃大餐,放下工作陪她幾天。
她一直都很乖。
但這次車禍?zhǔn)浿蟆?br />
她仿佛完完全全變了個人似的。
薄之洲想不明白,失憶不是失去記憶嗎?
為何性情也會大變?
“大哥,我看大嫂臉色還不錯,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就讓大嫂回家休息吧,待在醫(yī)院也確實無聊。”薄之霖咽了咽口水,出面打圓場道。
事情好像有點(diǎn)嚴(yán)重,他得趕緊把爸媽喊過來調(diào)解調(diào)解。
大嫂最聽爸媽的話了。
不過,眼下還是依著大嫂的意思為好,不能讓大哥大嫂在醫(yī)院吵起來。
雖然……他也沒見大哥大嫂吵過架。
“都依你。”薄之洲終究還是妥協(xié)了,“我這就去辦出院手續(xù)�!�
王蒙蒙見薄之洲妥協(xié),下意識地看向夏夜。
夏夏不會又被感動了吧?
三年的無性婚姻早就證明,薄之洲就是個偽裝溫柔的渣男��!
他的溫柔都是裝出來的。
然而,一直到薄之洲轉(zhuǎn)身離開病房,夏夜的神色也沒有絲毫波動。
王蒙蒙瞬間把心放進(jìn)了肚子里。
這就好了。
她家夏夏,終于立起來了!
女人就該這樣,不然一輩子被男人欺負(fù)。
薄之洲去辦出院手續(xù)的時候,三個不速之客來到了病房。
夏夜的大哥夏子緒,還有夏父夏母。
王蒙蒙一見到夏家人就直接陰陽怪氣了一通:“喲,這是哪陣風(fēng)吹來的稀客啊?不會又是來要錢的吧?”
該說不說薄之洲雖然渣,但對夏夏還是挺大方的,物質(zhì)方面沒少過。
卻也給了夏家人可趁之機(jī)。
雖然她一直不明白,夏夏為什么那么害怕夏家,當(dāng)初連戶口都轉(zhuǎn)出夏家跟薄之洲上一塊兒了,婚后卻還是任娘家予取予求,貼補(bǔ)娘家。
她問了很多次,夏夏都不肯說。
第5章
正式與夏家人,劃清界限。
王蒙蒙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還點(diǎn)明說夏家人是來找夏夜要錢的,頓時讓夏家人變了臉色。
夏家老大夏子緒更是臉色陰沉似水。
“王蒙蒙,你怎么會在這兒?”
夏子緒今年28歲,從夏父夏俊生中風(fēng)過一次之后,就接管了夏家的公司。
雖然夏子緒從小被當(dāng)成接班人培養(yǎng),能力尚可,可惜運(yùn)氣不太好。
上任后幾次投資全都虧了。
要不是背靠薄家這個姻親,他早就被股東們趕下總裁位置了。
而夏子緒是夏家最討厭王蒙蒙的人。
他和王蒙蒙的過節(jié)來自于一次醉酒,他還沒對王蒙蒙做什么呢,就被王蒙蒙一腳踹到了命根子,讓他好幾天都沒緩過神來。
好幾天都蛋疼得厲害。
“人渣都能在這兒,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王蒙蒙雙手抱胸,冷嗤出聲。
夏家除了夏夏,沒一個好東西!
夏父夏俊生是個sb,夏母秦芳華是個腦殘,夏家老大夏子緒是個瓜批,夏家老二夏子凱是個顛趴,夏家老三夏子安是個傻狗。
至于夏家幺女夏明珠,那就是個妥妥的綠茶白蓮小賤三兒!
啊,她一看到夏夏的這些娘家人,她就恨不得買把超級加特林biubiu突突了他們!
一群什么玩意兒!
“他們是誰?”夏夜淡聲問道,雖然她已經(jīng)猜到,這些人就是她所謂的‘親人’了。
王蒙蒙趁著夏夜失憶,立馬上眼藥:“夏夏,他們是你娘家那邊的,這三年來經(jīng)常找你要錢,還隔三差五把你從薄家喊回去夏家給他們端茶倒水,做飯洗碗,捶背揉腰�!�
所以,把他們忘了吧!
以后再也別理這些吸血鬼娘家人了。
夏夜‘唔’了一聲,很認(rèn)真地問道:“所以,夏家很窮?”
夏家很窮……
王蒙蒙眼角微抽,想起了她和夏夜讀高中那會兒。
那時候,她真的以為夏夜家里很窮。
于是她就經(jīng)常趁著節(jié)假日帶著夏夜去她叔叔的西餐廳打工,賺點(diǎn)零花錢。
結(jié)果……
哈哈哈哈哈……
諷刺死個人了!
她第一次見到了夏夜的家人——夏父夏母還有夏家三位少爺,他們穿著高奢服飾,帶著小公主夏明珠到餐廳用餐。
他們認(rèn)出了夏夜,而在夏明珠的茶言茶語之下,一家子開始責(zé)罵夏夜出來丟人現(xiàn)眼。
氣得她當(dāng)時就把那一碗黑椒汁全淋到夏明珠腦袋上去了。
后來聽說,夏明珠被氣病了,住進(jìn)了醫(yī)院。
樂得她多吃了幾碗飯。
“夏家當(dāng)年在夏老爺子手上的時候,也勉強(qiáng)算是京市豪門吧,現(xiàn)在雖然不如往昔了,但還是在京市排得上號的�!北≈叵胫约掖笊┦浟�,確實不知道夏家的情況,于是很認(rèn)真地回答道。
‘嗤’!
王蒙蒙直接嗤笑出聲。
薄之霖:“???”
這女人笑什么?
而且好像眼神帶著點(diǎn)嘲諷?
他說錯什么了他?
王蒙蒙對上薄之霖清澈愚蠢的視線,直接翻了一個大白眼。
傻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