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夏夏一直以為薄之洲喜歡的是夏明珠�。�
她也一直以為是這樣啊……
“對啊,我大哥大嫂的愛情,固若金湯,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影響他們!”薄之霖握拳,目露堅定。
就跟他爸媽一樣。
當(dāng)年他爸媽都準(zhǔn)備好一輩子無后了,也沒想過離婚。
他媽就隱晦地提了一嘴離婚,氣得他爸去釣了一個月魚,集團(tuán)事務(wù)也不管了。
他媽好不容易才哄回來的。
“……”
王蒙蒙已經(jīng)沒有任何語言可以從嘴里蹦出來了。
如果不是親耳聽見,她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薄家人,可真是謎之自信啊……
王蒙蒙一直到出了鬼屋樂園,都還是暈暈乎乎的。
她看著薄之洲把夏夜抱進(jìn)車內(nèi),那么小心翼翼視若珍寶的。
忽然想起薄之洲那天說的那句話——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
難怪……
夏明珠故意給夏夏拍了那樣的視頻,又在婚禮前三天發(fā)給薄之洲看,想讓薄之洲悔婚。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新婚妻子,心里居然愛的是另一個男人。
結(jié)果,薄之洲并沒有悔婚。
甚至對那段視頻無動于衷,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他說他信任夏夏。
原來,是真的。
王蒙蒙忽然眼睛有點酸酸的,嗚……果然別人家的老公永遠(yuǎn)是最好的。
像她,從小到大選了個什么玩意兒��!
啐!
“蒙蒙,上車。”坐進(jìn)后座的夏夜朝王蒙蒙招手。
王蒙蒙回過神來,連忙眨去眼底的酸澀。
“來了!”
司機(jī)負(fù)責(zé)開車,薄之霖坐副駕駛,夏夜和王蒙蒙坐后座。
至于薄家保鏢們自有配車。
而且他們還要掃尾,不能同行。
薄之霖啟動車子,對著車窗外的男人揮手道:“大哥,那我先送大嫂回去了��!”
男人微微頷首。
他一直看著后排,夏夜所在的位置。
車窗是打開的。
但夏夜并沒有看他。
車子駛出很遠(yuǎn)很遠(yuǎn)之后,他略微失落地收回目光。
卻不知,夏夜在這個時候,才回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他。
……
山間別墅。
杜松知道自家先生要過來,于是帶人去了一趟夏家,堵了夏家人的嘴,將夏家人全都關(guān)進(jìn)狗屋鎖上之后,返回了山間別墅。
“先生。”
跑車停在別墅門口時,早已等候多時的杜松快步上前,躬身替薄之洲拉開車門。
薄之洲下了車,杜松將車門關(guān)上。
然后緊跟薄之洲身后,匯報道:“先生,夏子安還沒有松口。但保險柜已經(jīng)撬開了,里面有個u盤,應(yīng)該是夏子安用來存儲照片和視頻的。其中一個文件夾,加過密。我沒讓他們解密,等先生親自來�!�
薄之洲錚亮的皮鞋無聲踩在別墅的草地上。
氣勢早已不復(fù)與夏夜在一起時的或沉默或安靜或柔情。
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暴虐寒戾。
薄之洲沒有說半個字。
但走進(jìn)別墅之后,薄之洲就像變了個人,徑直上前伸出健壯的胳膊,一把將起身正欲迎向他的夏子安,拎了起來。
“之洲……”
夏子安才剛剛開口喊出薄之洲的名字,就忽然被猛地砸到了柜子上。
“啊——”
背上傳來錐心的劇痛。
仿佛脊梁骨都被摔斷了。
夏子安瞬間發(fā)出慘叫聲。
而他從柜子上跌落在地,還沒緩過一口氣來,就又被薄之洲一腳踩在了背上。
“啊啊啊——”
剛撞到的地方,更加劇痛無比,夏子安叫得更加慘烈。
“u盤�!�
薄之洲踩在夏子安背上,淡淡朝杜松伸出手。
“是,先生�!倍潘闪⒖虒盤雙手奉上。
夏子安一看到那個u盤,整個人臉色都變了!
血色,迅速從他臉上褪去。
完、完了……
夏子安的異樣,誰都能看出來。
“把他送去狗屋——多拍點,拍到我滿意為止。”
薄之洲緩緩收回右腳,朝樓上書房走去。
“是,先生�!�
薄之洲進(jìn)入書房,反鎖房門。
打開電腦,輸入密碼。
插入u盤。
男人的修長手指在鍵盤上跳舞,很快,那個加密的文件夾被解開了。
但,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男人才終于抬起右手,輕輕落在鼠標(biāo)上。
用幻燈片的方式,點開了那一張張的照片。
僅僅只是第一張照片出現(xiàn)在電腦屏幕上。
男人淡漠的黑眸就瞬間變得猩紅充血,暴戾可怖。
陰鷙的眸底,逐漸染上病態(tài)的瘋狂。
第46章
我?guī)拖南钠圬?fù)回去,好不好?
杜松站在書房門外。
看著緊閉的書房門,杜松眼里全是憂心和緊張。
攥著手機(jī)的手指,下定決心隨時會撥出那個號碼去——先生要是失控,找夫人準(zhǔn)沒錯!
三年來,他從來沒見先生在夫人面前失控過。
夫人溫溫柔柔一句話,先生就照單全收了。
而這三年婚姻,先生也變化很大。
從以前的惜字如金,甚至一字不說,變成現(xiàn)在總能蹦幾句類似于臺詞一樣的話出來。
所以,夫人一定能夠讓先生平靜下來。
書房內(nèi)。
薄之洲一遍又一遍地反復(fù)看著照片。
近乎自虐。
明明,心臟早在看見第一張照片時,就已經(jīng)猶如被活生生剜了一個大洞。
鮮血淋漓。
可心痛只有更痛,沒有最痛。
男人清冷黑色襯衫被隱忍的汗水全部打濕,兩手握拳的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
彰顯著主人藏在體內(nèi)那恐怖的力量。
最后的最后,薄之洲點開了視頻。
視頻只有一段。
但很長。
女孩兒在高溫的折磨下,整個人猶如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她趴在地上,神智早已不清。
當(dāng)夏子安的鏡頭給她通紅的小臉特寫時,才能依稀聽見她嘴里發(fā)出一聲聲微弱的低泣:“學(xué)長……”
學(xué)長。
去夏家提親那天,似乎嚇到她了。
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客廳里,水眸濕漉漉地瞪大望著他:“學(xué)、學(xué)長?”
婚后,她就一直這么叫他。
她沒喊過他之洲,也沒喊過他老公。
但是……
他不在乎這些。
他在乎的,是她小聲喊學(xué)長時,眼里那種光。
薄之洲忽然靠近屏幕,漂亮到近乎蒼白的修長手指,輕輕撫摸在女孩兒汗?jié)竦男∧樕稀?br />
“我在的,夏夏�!�
像是回應(yīng)。
直到視頻播放完,男人的手指依舊停留在最后那一幀,女孩兒的臉蛋上。
薄之洲又放了一遍,再放了一遍。
一直放,一直放……
等到心臟好像已經(jīng)痛到麻木了,他才放過自己。
男人眼底的猩紅漸漸收了起來。
他敲擊鍵盤,很快將整個u盤的數(shù)據(jù)粉碎得徹徹底底。
最后,將電腦里的痕跡也完全粉碎。
做完這一切,他才掏出一根煙,起身到窗前緩緩地抽著。
黑夜給了罪惡最好的遮掩。
男人冷冽沉戾的眼睛,不帶一絲人類感情地望著窗外的黑夜。
他想做很多事情。
但……
他有夏夏了。
“之洲啊,你現(xiàn)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無論遇到任何事情,都要想想在等著你回家、照顧疼愛她一輩子的妻子,你明白嗎?”
婚禮前夕,母親的話回響在耳邊。
他明白的。
“學(xué)、學(xué)長你怎么了��?你的手……”
婚后唯一的一次控制不住對人動粗,卻嚇到了溫婉的夏夏。
他很抱歉。
“學(xué)長,以后不要再跟人動手好不好?我……我不想看見學(xué)長受傷……”
薄之洲眼前仿佛浮現(xiàn)出女孩兒心疼含淚的模樣,還有那小心翼翼的關(guān)心。
好。
他是這么回答的。
但今天,他違背了自己的承諾。
或許,也沒有違背。
他沒有受傷,而夏子安不配當(dāng)人——所以他沒有跟人動手。
他只不過是,教訓(xùn)了一條狗。
薄之洲丟掉沒抽完的半截?zé)煛?br />
摸出那支私人手機(jī),撥通了上面唯一的聯(lián)系人。
湖景別墅。
夏夜正在聽王蒙蒙套薄老夫人的話,一旁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很特別的鈴聲。
聽著就有愛情的氣息。
薄老夫人和王蒙蒙頓時扭頭看向夏夜。
王蒙蒙更是一臉興味——分開這么一會兒都受不了哇?薄總這么黏人的嗎?
夏夜拿過手機(jī)看了一眼,果然是薄之洲。
她失憶之前的備注是‘學(xué)長’。
然后她拉黑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