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到了女人的臉上，我想我的手一定很痛，但是我絲毫沒有感覺，只是聽見一聲很清脆的聲音。
女人被我打得大叫，不知道我為什么要打她，而她的丈夫顯然也沒有反應過來，待在原地一臉呆愣的看著我。
“不孝子�。�！”
我沖著女人大聲的說著，盡管是我的聲音，但是我根本就不受控制喊出了那些話。
“要不是你，我哪能搬走，我現(xiàn)在哪都疼啊，我胸口疼啊，我胳膊疼啊，我腿疼啊，都是你這個不孝子啊……”我?guī)е耷徽f著，感覺眼睛也濕了起來，可我看著他們都被蒙上一層紅色的液體。
我用手抹了抹眼睛，拿到眼前一看，果然，一流淚，流出來的就是鮮血。
“還不跪下，是你爸爸回來了！”姥姥在一旁看著傻眼的女人喝到。
聽姥姥這么一說，女人的大哥‘噗通’一聲跪下了，對著我“爸，我是老大啊，您遭罪了，都是老大沒出息�。�！”女人的大哥說著，伸手扇了自己兩個巴掌。
我搖搖頭，確定的應該是老人搖頭，走到老大的身前，慢慢的撫摸著他的臉“老大，我不怪你，你困難哪，可我也沒有對不起你小妹，我只是沒想到自己會走的這么早啊，我有太多的話沒有交代啊�！�
“爸，我想你啊，爸，我真的想你啊�！崩洗舐犞艺f的話，眼淚慢慢的流了出來，不停的說著。
我轉(zhuǎn)過臉，看向一旁的女人和丈夫，女人還是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我，我瞪著她“小妹，你是想讓我死不瞑目嗎。”我的聲音冷冷的，好像從地獄發(fā)出一般，事實上，的確是從地獄發(fā)出來的，只是那時候，實在是不像一個孩子的聲音。
女人一聽，雙腿立刻的軟了下來，跟著她的丈夫一起跪了下去，看著我“爸……真的是你？”
我看著她，只覺的淚不停的流下來，一滴一滴的落在客廳的瓷磚上，紅的觸目驚心“為什么那么逼我，非讓我倒房子，我房子倒完了，就想你跟你大哥以后可以和和睦睦的，不要再打了，不要再吵了，可你們，就是沒完沒了，我死不瞑目啊……”
“爸，你別再說了，我害怕……”女人也嚇得開始哭起來。
“當年你就是因為你發(fā)高燒，你大哥連夜照顧你，一宿沒合眼，第二天才會在單位出事故，殘了一條腿，從此，做什么都不方便，你說過，你會照顧他一輩子的，可你現(xiàn)在因為一個房子，就這么跟你大哥過不去，你是想在氣死我一回啊，我走的實在不甘心啊……”我壓根不顧她的反應繼續(xù)的說道。
女人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看著我“爸，我不是怪大哥，我是怪你，你有錢為什么不借我，就為了給大哥買房子，那我呢！”女人的一句話又把話題拋了出去。
我聽見自己的心底沉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后只覺得身體一輕，腳下一軟，一下子躺了下去，姥姥好想知道我要倒，一下子就接住了我，我感受著姥姥溫熱的胳膊，感覺身體慢慢的變回了自己的了。
動了動手指頭，也好使了，看著姥姥“姥姥，我剛才是不是……”
姥姥點頭“你害不害怕，這屋子里就你的八字最弱了，他能上來，求我借十分鐘，我就怕嚇到你啊，你跟別人不一樣，別人也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什么都會看見啊�！�
我想起姥姥在車上看著我的眼神，知道姥姥一定特別的掙扎，因為她是最心疼我的，我想著，連連搖頭，看著姥姥“我不怕，姥姥我什么都不怕�！�
姥姥聽我這么說，這才呼出一口氣，一臉欣慰的笑了。
女人看著姥姥“大姨，我爸走了？就這么走了？什么時候是不是還會再回來？”
我看著女人，猛地想起了什么，站起來，“姥姥，臥室的床頭柜下面的抽屜里有東西�！蔽抑钢P室里面的床頭柜說道，隱隱約約感覺這好像是老人留在我腦子里的記憶。
小奇皺了皺眉“不可能啊，我住進來后這屋子我收拾了一遍，沒有我姥爺?shù)臇|西了啊�！�
我搖頭“就在抽屜里面，你去看看，一定有的�！�
小奇半信半疑的走進去，拉開抽屜，一陣翻找，半天拿出一個單子走了出來“這是什么東西啊，劉麗是誰啊。”
姥姥接過來，單子上居然寫了一個名字，還有一個電話號碼，旁邊還有一個類似小區(qū)名字的東西，叫做，什么花園，原諒我那時的學歷，那兩個字實在是不認識。
正在一堆人在那疑惑的時候，居然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女人好像驚弓之鳥一般，整個人都要掛在自己的丈夫身上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
我不禁在心底發(fā)笑，我還真沒見過哪個鬼是敲門進來的，就是有也不可能已經(jīng)走了自己又那么文雅的回過頭來敲門的吧。
小奇走上前去開了門，“林濤叔叔？”看著門口的人，小奇不禁開口叫道。
我皺皺眉，來的人他認識？
不光他認識，可能除了我跟姥姥之外，這家人全部認識他，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看就是很有文化涵養(yǎng)的樣子，看著屋子里的人“咦，今天怎么大家都在這里，老師呢？”
一聽他這么說，女人跟女人的大哥又止不住流上了眼淚，從他們的寒暄我聽出來，原來這個林濤是老人的得意學生，基本上快變成半個兒了，剛從美國學術(shù)交流回來，還不知道老人已經(jīng)去世的消息。
“老師走了？老師怎么走了？我去年走的時候他身體還很硬朗的�。 绷譂宦犚娺@個消息當時就受不了了，對著女人跟女人的大哥大聲的說道。
我們大家都半垂著頭，誰也不知道說什么。
林濤掉著眼淚，慢慢的從包里掏出了一張存折，放到了桌子上“老師走了，這存折里的錢也就不能放在我這里了�！闭f著，看向女人“小妹，老師給你買的鑫淼花園的房子你去看了嗎？”
女人愣了一下“什么房子，我爸什么時候給我買過房子啊�！�
我也暗自咋舌，原來那叫鑫淼花園啊，長知識了。
“你們難道不知道嗎？老師臨走了還沒有說？”林濤看著眾人一臉的不敢相信。
女人的大哥看著林濤“我爸他走的太急，什么都沒有留下……”
林濤點頭，重重的嘆口氣“老師本來到了最應該享福的年紀啊，真是天意弄人，那我就告訴你們吧，我出國之前，老師跟我說，他在去年初學別人買了一張彩票，沒想到一下子中了六十多萬……”
“你是說我爸買彩票中了大獎？！”沒等林濤把話說完，女人就一臉驚訝的打斷了他。
林濤點頭，不做過多的解釋接著說道“老師種完獎后，去掉稅，還剩了五十多萬，他跟我說，想給大哥和小妹一人買套房子，可大哥的家里困難，得給大哥稍微大一些的，沒想到，一下子就花了三十多萬，剩下的錢，也不夠買個相等的了，老師很著急，在當時為了買彩票又花了一萬多塊進去，我攔住了他，把存折給拿了過來，怕他給亂花了，后來我出國了，老師說他在鑫淼花園給小妹看了房子，就等她去看后拍板了，可全款還是不夠，他想找我借一些，我勸他等我回來再說，沒想到，我回來了，老師已經(jīng)不在了……”
正文
29.第29章
老人終于安心了
“林濤哥，你是說，我爸去年才中獎，所以才有錢給我大哥買房子嗎？”女人顫著音看著林濤問道。
林濤點頭“當然了，老師一輩子兩袖清風，怎么可能說買房就買房啊，難道你們還以為他是攢的錢？”
女人癟癟嘴，‘噗通’一聲，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爸！我錯了，我不是人啊，我真的不知道啊，爸，你回來，爸，你回來打我啊，爸�。�！”女人大哭著喊著，最后竟悲傷過度一下子暈死了過去。
一家人忙著把女人送到了醫(yī)院，我跟姥姥也就回家了，我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我跟姥姥走到樓下的時候，我向著三樓一望，居然看見那個老人在窗前微笑的沖我擺手。
我只感覺一絲冷汗順著后脊骨流了下來，拉著姥姥的手，再也不敢回頭向三樓去看了。
后來聽說女人把房子給了她的大哥了，其實她只是生自己爸爸的氣，在我開學之前，一家人還有說有笑的來看了我的姥姥，扔下的錢姥姥硬給塞了回去，說是也沒做什么，收錢受之有愧，只是水果留下了，便宜了我的肚皮。
姥姥還囑咐他們買了一些止痛藥什么的去老人的墳前燒了，因為老人總是叨咕著疼，后來女人來了電話，說再也沒有夢見過了，直夸姥姥神，我也覺得挺神的，原來那個世界的人還吃藥，問姥姥，姥姥也只是說，那只是一個慰藉，老人知道子女掛牽，就不疼了。
那他究竟吃不吃藥啊，這個問題我自己都困擾了好長的時間。
我一直都在想，要是那個叫林濤的叔叔沒有來，那真相是不是就永遠大白不了了，后來姥姥跟我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既然老人選擇要那天回去，那林濤也就一定會回去的。
暑假算是徹底的沒有了，最后的三天我拼了命的開始寫著暑假作業(yè)，連日記都是千篇一律的，因為姥姥不讓把跟著她發(fā)生的事情寫上去，我也沒想寫，因為我們老師不信這些，我怕她說我，只好天天都寫去河邊玩，光一個河邊玩我就寫了十多篇，結(jié)尾都是太高興了。
因為第二天上學，我就要從三年級升到四年級了，所以，得提前一天去學校報道，順便換教室，排座位什么的。
一大清早，姥姥就把我叫醒了，我困的迷瞪的，冷不丁的起早真的很不習慣，“姥姥，我要穿新衣服，我要背新書包……“我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迷迷糊糊的說著。
姥姥在飯桌上幫我盛粥，看了看我“不行，今天是去教室打掃衛(wèi)生的，穿新衣服就會變臟，還是穿昨天那身吧�！�
我一聽就沒了興致，賴在炕上不起來“我不，我就要背新書包，穿新衣服！”跟同學們都快兩個月沒見了，誰不希望自己美美的啊。
“再不聽話以后我去哪都不帶你了，你就跟你姥爺在家�！崩牙训穆曇糸_始有點嚴厲了。
我吭吭唧唧的坐起來，看著姥姥，就會拿這個威脅我，想著，眼淚就要流出來。
現(xiàn)在想一想，我那時候可能就是小孩子的起床氣，一起來心情就各種不爽。
“丹啊，聽話，你看看，姥姥給你煎的雞蛋餅，很香很好吃的�！崩牙岩豢次乙蘖�，趕緊過來柔聲的安慰著。
聽見姥姥的安慰，我不爽的小心臟才舒服一點了，磨磨唧唧的下了炕，洗了一把臉，這才徹底的清醒，好像剛才那個不愿意起床的不是我一樣。
正在吃著飯，就聽見院子外有人在喊我，我急忙應了一聲，快速的把雞蛋餅消滅，然后拎起書包跑了出去，里面裝著作業(yè)，今天就得把暑假作業(yè)交了。
“丹啊，你小心點，過馬路的時候看著點車！”姥姥在后面叮囑著。
我一邊應著，一邊打開院子的門，看著外面穿的一身鮮艷的董玲玲，居然有些自慚形穢。
“丹陽，你怎么才出來，我等你半天了�！倍崃峥粗艺f著，好像有些不滿意。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她，她打扮的總是很漂亮，扎著兩根大辮子，辮子梢上還系著漂亮的頭花，眼睛里好像有水一樣，笑起來特別的好看，在我的心里，董玲玲是我們這一帶女孩子當中最漂亮的。
除了那個老愛粘著我的紅紅，我最喜歡跟著玩的女孩子就是玲玲了。
“我姥姥說讓我吃點早飯再走，怕我餓了�！蔽毅筱蟮拇鸬溃裉於崃岽┑氖切乱路�，粉紅色的公主蓬蓬裙，下面配了一個白色的體型褲，腳穿一雙紅色的拉帶小漆皮鞋，整個就一個市里的小女孩兒的樣子，映襯著旁邊的我好想一個丑小鴨一樣，所以，我的心情立刻也就不好了。
董玲玲聽見我的話點了點頭，看著我“丹陽，你姥姥沒給你買新書包嗎，你看看我的，是小兔子的，我媽媽說這個特別貴呢�！�
我瞄了一眼她的書包，故意挺了挺胸脯“我姥姥也給我新書包了，可是我姥姥說今天要打掃衛(wèi)生，怕我弄臟了，讓我明天在背，我那個可好看了，一會兒你去我家看，我姥姥鉛筆盒什么的都給我買的新的�！�
董玲玲看著我，搖搖頭“不行，我今天不能去，我媽媽回來了，一會兒我回來了我媽媽說要帶我去市里吃好吃的呢�！�
我點點頭，看著董玲玲，她的媽媽跟我的爸媽差不多，都是在外面打工，只不過，她媽媽的職業(yè)很特殊，我無意中聽見別的鄰居叨咕董玲玲的媽媽，說她的媽媽是在市里面當‘小姐’，我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意思，就跑回去問姥姥，接過姥姥生氣的看了我一眼，壓根就不在理我了。
后來，董玲玲有一次跑到我家，當時她還哭了，她說他爸爸打她的媽媽，她媽媽又走了，當時我姥姥還哄她半天，我那時候什么都不懂，就想著，是不是因為董玲玲的媽媽是‘小姐’她爸爸才打她的，那為什么不換個工作呢？
我們這里本來就不大，附近的孩子就在一個地方上小學，有一次我跟董玲玲一起放學，我聽見前面兩個女人回頭看了一眼董玲玲，然后就說，‘你看，后面那個就是董玲玲，長的跟她媽一樣，像個狐貍精似得。’
另一個女人就說‘什么樣的媽就有什么樣的孩子，她媽是三陪，她也好不了’。
我那時復雜的不得了，就覺得這‘三陪’跟‘小姐’到底是有什么區(qū)別呢，不過，當時的董玲玲就哭了，我忙著安慰她，就沒細想這茬。
后來同學們不知道怎么就傳開了，一看見董玲玲就大喊‘三陪’‘三陪’還說什么，陪吃飯，配跳舞，陪睡覺，之類的話，那時候我才算是終于知道她媽媽是干什么的了，老師當時特別生氣，抓來幾個帶頭喊的男生，狠狠的批評一頓，這事兒這才算拉倒。
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我就覺得董玲玲挺漂亮，學習也好，愛跟她玩，姥姥也沒說過她媽媽怎么樣，董玲玲一來我家，我姥姥還對她很好，所以，就董玲玲來講，我算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和能去家里玩的玩伴。
剩下的，就連我一直都看不上的小屁孩紅紅，居然有些嫌棄她，偷摸的跟我說‘丹丹姐，你以后別跟董玲玲玩，董玲玲媽媽不正經(jīng)。’我當時看著她一臉的嗤之以鼻，不正經(jīng)？連我那時候都不知道不正經(jīng)什么意思呢，她知道個屁，我壓根就不愛搭理她。
思緒慢慢的抽回，我哦了一聲，看著她，想換一個話題“玲玲，你作業(yè)寫完了嗎，日記是一天一寫嗎？”
董玲玲點頭“作業(yè)早就寫完了，那時候還去你家找你玩呢，可你姥爺說你跟你姥姥去農(nóng)村了……”她說著，語氣有淡淡的失落。
我點點頭“對啊，我是去農(nóng)村了，我大柱舅舅家有好大的果園，里面都是好吃的桃子，趕明個桃子再熟了，我領(lǐng)你去，還有我生舅，人也可好了。”
正說著，路過陳遠文的家門口，我拉了拉董玲玲的手停了下來，陳遠文也是我們班的同學，還是我的同桌，平常我都叫他跟我一起上學的。
“等一會兒玲玲，我們喊陳遠文一起走吧�！蔽铱粗崃嵴f著，就要張嘴大喊。
董玲玲一臉緊張的看著我“別……”手還死死的拉著我。
我愣了一下，看向她“怎么了？”
董玲玲拉著我快步的往前走了十多米，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看著我“陳遠文已經(jīng)死了……”
正文
30.第30章
打架
我驚訝的張大眼，看著董玲玲，“死了？”
董玲玲點點頭，一副絕對沒有騙你的樣子。
“可我們放假的時候還一起玩過啊，什么時候死的，我怎么不知道啊�！蔽铱粗崃�，雖然陳遠文離我的家走一走也就十五六分鐘，他要是死了辦喪事我一定知道的啊。
“就是在你去農(nóng)村的時候，我看見他家辦喪事了，他媽媽還捧著他的遺像，嚇死我了都�！倍崃嵴f著，還捂著胸口。
我皺皺眉“那他是怎么死的，貪玩掉河溝里了？還是怎么樣？”
董玲玲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你新學期就跟我一桌吧，咱倆當同桌好不好，我不愿意跟那個黃小強當同桌，他老是用粉筆在桌子上劃線，弄臟我衣服�！�
董玲玲的話題轉(zhuǎn)的很快，我只能點頭也不知道說些什么，跟著董玲玲繼續(xù)向?qū)W校走去，連步伐都覺得沉重了。
走到新教室，我坐到之前在三年級時的位置上，慢慢的拉開書包，把暑假作業(yè)什么的一點點的倒騰出來，一會兒組長就要來收了。
黃小強居然不同意董玲玲換到我的旁邊，扯著她的書包就不撒手，給董玲玲氣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同學們看著他倆好像拉大鋸一樣的模式嘿嘿的起哄著樂。
我沒心情回頭看熱鬧，正在規(guī)整作業(yè)呢，一轉(zhuǎn)臉身旁居然座了一個人，我仔細望去，陳遠文白著一張臉微微的沖我一笑。
我沒有反應過來，轉(zhuǎn)過臉繼續(xù)的弄作業(yè)，忽然想起董玲玲的話，我慢慢的用余光瞟去，陳遠文居然穿了一個清朝小男孩的那種紅色小褂子，上面配一個黑色的馬夾，頭戴一頂瓜皮帽，一張臉白白的毫無生氣。
我的腿開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整個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管是粉衣女還是老人家，都只是嚇唬我一下拉倒了，可這個陳遠文，坐在我身旁，一動不動，我感覺全身的汗毛都站立起來，有一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王丹陽……你能看見我……呵呵……”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飄進我的耳朵里，好像是他的嘴就貼在我的耳朵上一樣，我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慢慢的轉(zhuǎn)過臉。
陳遠文的臉笑的好像一朵花似得附在我的肩膀上，那臉白的毫無生氣，那嘴笑起來里面連牙都看不到。
我嚇得“媽呀！”一聲，大步的跑向老師在的講臺。
這一聲成功的吸引了全班的注意力，大家都望向我，老師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我“王丹陽，你怎么了？”
我乍著膽看向陳遠文的座位，他已經(jīng)不在了，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我搖搖頭，總不能說我看見陳遠文了，那老師一定會以為我有病的。
不過，我這一叫也讓董玲玲一下子搶過了自己的書包，三兩下走到陳遠文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了下來，舉起手“老師，我以后想要跟王丹陽一個座位，互相幫助！”
看見董玲玲坐在了陳遠文的位置上，我咽了一口唾沫，這下有個大活人坐在旁邊了，可不能在大白天見鬼了。
老師點點頭“好，來，大家都坐好，王丹陽，你回到你的位置去，黃小強，你也坐好了，大家不許再說話了�！�
聽見老師這么說，我慢慢的走回座位，董玲玲看向我“王丹陽，你怎么了？”
我搖搖頭“沒事�！蔽乙钦f出來一定會嚇到她的。
董玲玲皺皺眉“你說嘛，我們不是好朋友嗎，你有事情就要對好朋友講的�！�
我咧了咧嘴，不知道怎么講。
“董玲玲，不許再跟王丹陽在下面做小動作了�！崩蠋熆粗覀兠嫔粣偟馈�
我跟董玲玲一聽，只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好，不在說話。
老師讓小組長開始收暑假作業(yè)，然后命幾個男生把暑假作業(yè)送到了老師辦公室，同學們也開始了擦窗戶掃地，有時候不得不說人多力量大，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放置了兩個多月灰蒙蒙的教室就已經(jīng)煥然一新了。
我跟董玲玲開始一起往家走，黃小強猛地跑過來用力的撞了我一下，我身子一個不穩(wěn)，一條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黃小強！你干嘛啊你！”我生氣的沖著他吼道。
黃小強算的上是我們班個子最大的男生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王丹陽，我要跟你換座位�！�
我皺皺眉“我干嘛要跟你換，你坐在后面，你個子那么大在前面一擋，我在后面還能看得著黑板嘛！”
被我這么一說，黃小強撓了撓頭，看向一旁的董玲玲“那你換回來，我要跟你一個座位。”
原來是因為董玲玲跟我一個座位他才故意撞我的啊，我的天啊，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我不要，你總是在課桌上用粉筆畫線，把我的衣服都弄臟了！”董玲玲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黃小強跺了一下腳“不行，你必須換回來，要不然我自己一個座位下次測驗我抄誰的啊�！�
我無語的哼了一聲，就不能有點出息，我還以為是對董玲玲這個同桌本身有著情誼呢，感情是怕自己考試沒靠山了啊。
“黃小強，不管董玲玲跟不跟你一個座位，你干嘛撞我啊，你得跟我道歉！”我看著黃小強直接說道，這要是給我撞倒了，丟人不說，衣服一定會臟的，回家姥姥一定說我。
同學們一看我跟黃小強嗆上了，一個個好像看好戲一般的圍上來。
黃小強一臉不屑的看著我，那眼神好像就在告訴我，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個雞崽子，可我能怕他嗎，我王丹陽可是連鬼都見著的小孩，地府我都去過！一想到這些，我脖子一梗，惡狠狠的瞪回去。
黃小強被我瞪的露了怯，眼神開始躲閃，我一臉得意的看著他，心想個子大就厲害啊，個子大不照樣瞪不過我。
“黃小強害怕嘍，黃小強害怕一個小丫頭哦，黃小強害怕嘍�。 蓖瑢W們開始大聲的起哄。
董玲玲拉著我的手“丹陽，我們趕緊回家吧，別一會兒黃小強急眼了給你打了。”
我點點頭，被這么多人起哄，黃小強一定面子掛不住，現(xiàn)在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吧，想著，我拉著董玲玲的手看向黃小強“我們要回家了，我今天不跟你一般見識�！闭f完，我們就轉(zhuǎn)身向前面走去。
同學們一見我要走，好戲就要結(jié)束了，一個個起哄的聲音更大了，巴不得這個黃小強瞬間爆發(fā)。
“黃小強被小丫頭唬住了，黃小強被王丹陽嚇唬著了，黃小強打不過王丹陽哦�。 �
我聽著同學們喊的簡直都要生氣了，我什么時候打過他了，明明是他撞了我一下的。
“王丹陽，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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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他身后背了一個人
我正在那里想著呢，黃小強大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董玲玲拉著我的手示意我離開，我卻停下了腳步，同學們正起哄呢，我若是現(xiàn)在抬腳繼續(xù)走豈不是讓他們看笑話嗎！
“丹陽，走啊，你是女的，吃虧啊�！倍崃嵩谖业亩叢煌５恼f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