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陳澄不以為意道:“偏見�！�

    “偏見是建立在主觀意愿和客觀事實之上，你沒經(jīng)歷過那種痛苦，自然可以說我這是偏見�！�

    這個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談?wù)摰竭@層面，唯有兩個字才能詮釋，人性。

    陳澄上車，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我最后的一句話。

    我打心底里羨慕她這樣的性格，但終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怎么可能達(dá)到一致的認(rèn)知。

    白色的車輛消失在小區(qū)門口，我撅起下嘴唇朝著頭發(fā)吹了口氣，發(fā)絲在飄動，我的心反而越發(fā)沉穩(wěn)。

    轉(zhuǎn)身，回家，那里有我愛的人。

    從大年初四開始，我爸提著禮品去走人情，反正不是我的那些缺心眼親戚，都是工作需要巴結(jié)的領(lǐng)導(dǎo)。

    我和我媽去了王叔家，王叔在小區(qū)門口看老大爺下棋，時不時的伸手指點江山。結(jié)果一群人嫌棄，說觀棋不語真君子。王叔罵罵咧咧的說他們懂個逑啊，領(lǐng)著我們進(jìn)了家門。沒有孩子在家顯得冷冷清清，麗姨正在擺弄別人送來的盆栽。

    一開始，我媽和麗姨聊著縣城的物價，說起今年開春準(zhǔn)備做什么。麗姨突然扯著嗓子問我，“小覽子，你和王浩是不是有個高中同學(xué)叫做江暮雪的，她年前還來過一次�！�

    我驚詫的問道:“啊，她來過？來干嘛了啊�！�

    麗姨若有所思的說:“說是來找王浩，但話里話外都在打聽你�！�

    我還沒說話呢，我媽沿著話音質(zhì)問我:“小覽，那姑娘長的漂亮嗎？娃她姨，我剛想問你一件事情來著，你認(rèn)不認(rèn)識咱們縣城里有點名氣的媒婆啊�！�

    我和王叔在茶臺上喝茶，端著茶杯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王叔奇怪的看著我，從他的眼神中可以讀出一句話。

    「是不是給你小子找媒婆？」

    麗姨緊接著說道:“你別說我還真認(rèn)識幾個媒婆，三四年前就認(rèn)識，準(zhǔn)備給我們們家那小子介紹媳婦�，F(xiàn)在人家尋了個大城市的姑娘，也不用我煩心。等我把聯(lián)系方式發(fā)給你�！�

    我就說王浩也不在家，我媽為什么一定要叫我來，根究是讓我知道她準(zhǔn)備讓我去相親。

    王叔笑出了聲說道:“你兔崽子，不是我想讓你跌份，看來今天你是逃不掉了。”

    他說著給我把茶倒?jié)M，其中多出來的三分茶是對我無情的嘲諷。

    我愣是一句話沒敢說，就聽到我媽和麗姨大聲商討著。我不經(jīng)意的回頭瞥了兩眼，原來是媒婆已經(jīng)發(fā)過來好多女孩子的照片。

    中午的時候，我爸也趕過來。兩家子在外面吃了頓飯。期間我還給王浩打過去事情，結(jié)果那孫子還在呼呼大睡。

    我把手機(jī)擺起來，讓他看著我們吃飯。他只能眼饞的念叨我，說我太缺德了。惹得四位長輩發(fā)笑，然后他們很自然提到謝雅沁。

    結(jié)果王浩說和謝雅沁沒有在一起，她一個人回家了。于是麗姨開始念叨，說大過年的提點禮品去未來岳父家逛逛。

    聽到王浩被念叨，我這邊還在發(fā)愁我媽要給我相親的事情。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死皮賴臉的不去，顯然這個方法是不會成功的。

    因為我媽已經(jīng)給我推過來好多女孩照片，她說都是媒婆介紹的。甚至還有銀川本地的，我就奇了怪了，縣城里的媒婆業(yè)務(wù)已經(jīng)這么廣泛了嗎？這不是簡單的跨城，是直接跨市啊。

    下午回到家里，我苦著臉說道:“媽！我不去相親，你那天還說只要我好就行。怎么能說話變卦呢。”

    我還向我爸使眼色，但是這次，他和我媽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

    “所以我們沒逼著你結(jié)婚，先找個對眼的姑娘處著試試，處得好了再說以后的事情。你看你麗姨介紹的媒婆是很專業(yè)的，都說成了上千對了。不成不收禮，所以你就放心的去相親。”

    我爸點頭附和，絕對是叛徒行為。

    我的反抗無效，于是在第二天一大早被我媽吵醒，逼著我洗漱整理。動手幫我穿戴整齊，目送我離開家門，她就差替我去相親。

    跟姑娘約好的地方是一家名叫遇見的兩層奶茶店，十分貼合相親的主題。

    等人姑娘來了，點兩杯奶茶，接下來就是程序化的問題。房和車是必須品，日常消費水平是基礎(chǔ)，再吧啦講工作。

    其實我對自己的條件還比較自信，學(xué)歷不太差，長相也還行，房子也還有。

    姑娘在縣醫(yī)院當(dāng)護(hù)士，條件各方面也還好，就是腦子不太好使。查完戶口嫌房小，說沒車也不行，至少全款買個十來萬的小轎車代步。還說什么不可能和老人住在一塊，因為她比較喜歡私密的空間，講著講著直接開始討論彩禮，他家里還有個弟弟，她身邊朋友都是十幾萬，買三金另外準(zhǔn)備五萬。

    氣的我差點沒摔桌子，只不過是頭回見面，說的好像我非她不娶。從家庭背景，扯到她自己的工作，硬生生的講出優(yōu)越感。我從來也沒有有過學(xué)歷歧視之類的東西，在她的嘴里，我的學(xué)歷也就那樣�？伤�也不過一個三本的野雞大學(xué)畢業(yè)，花了兩萬塊錢才有現(xiàn)在的工作。

    我感覺自己不是來相親，是來請祖宗出山的。

    我就靜靜聽著女孩大講特講，她在大城市上班的時候，那更是了不得。身邊追她的的男孩子多的是，硬是被家里叫回來，說是小縣城比較安穩(wěn)。

    我聽出來了，她不是來找對象，是來找一個大冤種接盤。

    我強(qiáng)忍著脾氣，喝完那杯奶茶，直接說自己不是老好人，讓她另擇佳婿。我下樓買完單直接離開。

    當(dāng)時回家我憋著氣說再也不去相親，把姑娘的條件講給我媽聽，我媽聽到說不和老人生活在一起，沉默好一會兒。

    過了半晌，她小心翼翼的說道:“不和我們住也能理解……”

    我一下子火冒三丈，讓我媽把手機(jī)給我，我給媒婆打過去電話，劈頭蓋臉一頓罵。

    在我的底線中，家人永遠(yuǎn)是不可以跨越的那一條。

    媒婆說著好話，才道出實情。這個姑娘是她手里的棘手貨，感覺哪個男的老實好搪塞才會介紹。

    他媽的，原來根本就是拿我當(dāng)做冤種。

    第79章

    三味書屋的相親

    媒婆說下午介紹的肯定是個好姑娘，對方是個小學(xué)老師。在我“親切”的問候下，媒婆以自己從業(yè)多年的品格擔(dān)保。

    在我媽熱忱的目光中，我感到無可奈何。于是下午，再次赴約，不過這次不是遇見奶茶店，而是我高中母校對面的三味書屋。

    我提前十分鐘到的，要了杯百草園，在圓形書桌上隨意翻閱著書籍。

    百草園奶茶還是熟悉的味道，只是縣城分店的店主看上去比常勤年輕不少。上次來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他和坐在書店柜臺后的女孩好像是情侶。

    大概等了五分鐘左右，手機(jī)開始震動，是相親的女老師打過來的。我剛要接通，從書店門口進(jìn)來一個穿著淺黃色毛襯衫的姑娘。她戴著一副無邊框眼鏡，正在打電話。人長的不是特別漂亮，也沒多丑，反正在我審美范圍之內(nèi)。

    柜臺后面的小姑娘站起身說著歡迎光臨。

    我接通電話，剛進(jìn)門的姑娘抬頭四處觀察。我揮了揮手，她舉起手機(jī)示意，我站起來回應(yīng)，她往來走著。

    我把書合上放回原位，她坐在另一邊。剛想問她要不要去隔壁奶茶店坐著，結(jié)果她從書架上隨手拿出一本書。不經(jīng)意的說道:“頭次見到把相親地點約在書店的，你好！我叫楊敏。”

    沒有握手儀式，兩個人坐向書架，我側(cè)身打量著人家，她也端詳著我的容貌。

    我說道:“我叫齊覽。是我來的太早，所以這里看書解悶，隔壁的奶茶店和書店是同一家的。你要奶茶還是咖啡？”

    “謝謝，奶茶就可以，你在看什么書��？”

    “隨便翻著看看，用來打發(fā)時間的。”

    “哦，要不要我?guī)湍阃扑]一下，我可是語文老師。”

    我實在的說道:“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我能看的懂。我這人腦子比較笨，小時候看課外書就囫圇吞棗，長到這個年紀(jì)也沒能改正過來。”

    “書嘛，是生活聊以慰藉的解藥，要是去探究核心，那我們也成大文學(xué)家了�！�

    她剛挨著椅子的屁股離開，向著經(jīng)典文學(xué)作品區(qū)走去，“沈從文的《邊城》、《阿黑小史》，你先看這兩本，等你什么時候看完了，再記得找我�！�

    她從書架抽出這兩本書，回身過來把書遞給我。我翻看了一眼，沒幾個月我是看不完這兩本書的。

    陳澄也給我推薦過不少的書，我每次只是滿口答應(yīng)，從來沒有去真正看過。但她推薦給我的，都是比較有實用性的。

    關(guān)于心理學(xué)，商業(yè)策劃，工作之類的。楊敏推薦的這兩本，文學(xué)性大于適用性。反正說來說去，我是不愛看書。

    我拿起奶茶喝了一口，才想起來給楊敏沒要奶茶，“等我去點奶茶�！�

    她坐在原位等著，我捧著一杯百草園過來，她笑著說聲謝謝。

    我的話不多，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她在問我，但聊了許久都沒有談起庸俗的錢財。

    我突然問道:“你怎么來相親��？”

    楊敏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從師范大學(xué)畢業(yè)，專業(yè)本來有關(guān)教育，畢業(yè)后現(xiàn)在身邊接觸到的男性都是老師，但我不想找個同職業(yè)的和我度過下半輩子。這樣的生活一點也沒有期待，而且我爸媽也是老師，我可不想以后的孩子跟我一樣飽受家庭教師的摧殘。當(dāng)然還有一部分是來自家里的壓力。李婆應(yīng)該告訴過你，我今年二十六了。在這之前還都好，二十六歲就是一道分水嶺，我爸媽立馬感覺我的年齡大了�！�

    李婆就是那個不太靠譜的媒婆，她還說起過，楊敏是書香世家，爸媽都是老師，家里還有個哥哥，前些年當(dāng)兵去了。

    她反問道:“那你為什么來相親？”

    我苦笑著說:“差不多原因吧，更多的是家里人著急。到了這個年紀(jì)，在家人的眼里，結(jié)婚好像是最好的選擇�！�

    我猶豫許久，終于告訴她:“其實我沒想著來相親，家里人逼的太急了，實在沒辦法。所以耽誤了你的時間，真的很抱歉�！�

    楊敏沒有多少意外，在相同的年齡段，大家遇到的都是差不多的問題。好在話頭已經(jīng)說開，我們都沒了多大壓力。

    楊敏說起更多的是她教的那些可愛的學(xué)生，他們怎么調(diào)皮，上課傳紙條。聊著聊著談及理想，她說要趁著寒暑假的時間去旅游。

    初次見面也算是和諧，也沒更深入的了解，當(dāng)做認(rèn)識了新朋友。

    但我們也約定好，如果有需要，她可以暫時當(dāng)做我的緋聞女友，向外傳播我們相互看對眼了，但還沒有真正確認(rèn)關(guān)系。

    我十分感謝楊敏的解圍，等我回到家的時候，我媽一個勁兒的問我怎么樣了。我敷衍著說:“就相互認(rèn)識了一下，難道指望我第一次見面就把人家領(lǐng)回來啊。”

    我媽驚破天的說道:“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我和你爸沒意見。”

    我不敢茍同，立馬認(rèn)慫。

    好在我媽認(rèn)為我和楊敏有戲，沒再逼著我去相親。

    晚上的時候我媽還讓我給人家姑娘主動發(fā)消息，當(dāng)著我媽的面，興趣索然的聊了兩句，人家說了句去洗澡，再也沒了消息。我還特意讓我媽看，說不是我的原因。

    接下來的日子悶頭睡覺，我媽沒少催著我去找楊敏約會。我假裝給楊敏發(fā)語音消息，最后熟練的取消發(fā)送。然后一個人離開家，在大街上此處逛逛。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找個飯店吃完飯，天稍微一黑，我立馬回家去。

    為了讓我媽放心，我始終和楊敏保持著聯(lián)系。我把她當(dāng)做一個朋友，可以交心的朋友。情都未起，喜歡二字遠(yuǎn)之又遠(yuǎn)。

    我不想相親，敷衍著自己而已。

    日子一天又一天過去，春節(jié)假期很快結(jié)束。

    自從學(xué)校畢業(yè)，我感覺時間流速都產(chǎn)生了變異。剛到家的的情景歷歷在目，今天已經(jīng)背上行囊去往銀川。

    上班的時候也是這種情況，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但下班還沒好好歇呢，又要從床上爬起來去上班。

    張博文和我一起去的銀川，倆人一起的出租車。我去接他家接他，他好奇的問我為什么不見陳澄，我就很迷惑的反問:“大哥，我都說過她是我朋友，又不是我祖宗，難道我到哪都要帶著她上香供奉�！�

    張博文的狀態(tài)比之前好很多，沒有那種死氣沉沉的墮落感。

    愛情是毒藥，能讓人半死不活。

    愛情也是靈藥，讓人精神抖擻。

    第80章

    收假收心

    身邊的朋友都似乎都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只有我還在原地踏步。低頭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抬頭是來自生活沉重的壓力。

    倘若說是不好，又覺得還過得下去，倘若說是好，感覺自己不在狀態(tài)，厭煩著日復(fù)一日的工作。

    關(guān)于三味書屋的專案正式推廣，我每天交接本地媒體，還要和廣告商交涉。這邊馬不停蹄的忙著，同時在內(nèi)心中隱隱期待著某天對面的房門打開。

    是的，自從上次在家和陳澄一別后，我再也沒有見到過她。我每次回到家門口，特意點上一支煙，尋找著借口短暫的停留，就是希望那扇門能夠打開。

    然而保險門上都落下了一層灰塵，終究不見她的容顏。我很想主動聯(lián)系陳澄，很快就會把內(nèi)心的沖動壓制住。

    我們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我早就清楚的認(rèn)知到了。

    情人節(jié)那天，距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我正在忙著和商討廣告投放的問題，手機(jī)短信鈴聲響起。

    張博文發(fā)消息說:今天晚上不回去，準(zhǔn)備和蘇米度過甜蜜的節(jié)日。

    我會心一笑，岳母大人有張良計，張博文是有過墻梯。

    他還沒有找到工作，就繼續(xù)暫住在我那里。我突然想起來公司好像又在招聘，由于接到成功接到政府的單子，王姐還念叨著說老板要擴(kuò)招崗位。

    連忙問對面工位的王姐:“王姐，咱們公司有沒有招聘銷售崗啊，我有個朋友正在找工作呢。”

    王姐打開電腦看了看，肯定的回答道:“真有一個崗位，咱們這行銷售工作難搞，老板親自交代過，得特能喝酒�！�

    我雙手合十，感激的說道:“我讓我朋友投簡歷試試，他挺能喝的�！�

    王姐搖轉(zhuǎn)動著手上的筆，直接說道:“把我工作微信推給他，把簡歷直接發(fā)給我，我們先談一下。要是可以，直接讓他來面試�！�

    我跟張博說了這事，對工資什么的也沒有異議，我就把王姐的微信推給他了。打電話告訴這件好事的時候，他出聲欲言又止，含含糊糊的說今天可能會有點別的事情發(fā)生，讓我提前原諒他。他神經(jīng)兮兮的，我還以為是受到丈母娘的刺激了。特意安慰了兩句，結(jié)果他說那都是小事。

    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隨便聊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為了向王姐表達(dá)我的謝意，斥巨資從星巴克點了兩份咖啡。我剛把取到的咖啡遞給王姐，仙茹古麗像個鬼一樣出現(xiàn)在我身后。一把搶走我留給自己的那杯咖啡。

    “哇哦！齊覽叔叔今天喝這個啊，有沒有我的一份啊�！�

    我十分討厭這個沒有邊界感的女孩，強(qiáng)憋著臉上的微笑，略有不悅的說道:“請你喝，沒問題�！�

    王姐看到這幕，悄悄的把咖啡用打印紙遮住，無能無力的聳聳肩。然而仙茹古麗喝著咖啡，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她站在我的一旁，眼睛盯著我的電腦窗口。

    我最小化微信聊天窗口，關(guān)閉文件，很不善的問:“同事，你還有什么事情嗎？我還要工作。”

    她裝出無辜的表情，連忙揮動著手臂，假情假意的說道:“沒有沒有，我是不是打擾大叔的工作了。”

    在不認(rèn)識她之前，我一直對綠茶這兩字不太有清楚的理解，現(xiàn)在很客觀認(rèn)識到網(wǎng)絡(luò)名詞的用意了。

    “稍微有點，麻煩你換個地方喝咖啡，謝謝合作�！�

    她故作可愛的吐了吐舌頭，嬌滴滴的跟我拜拜。

    王姐停下時候中的轉(zhuǎn)筆，身子往前探了探，悄聲說道:“她來了這么久，我算是看出來了，不會是老板派來監(jiān)視你的間諜吧。跟牛皮糖一樣黏在這里，甩都甩不掉，每次看到她，都覺得煩人�！�

    我嘆了口氣，鬼知道她要做什么。

    “王姐，我才是那個最痛苦的人好不好？她神出鬼沒的，有時候能給我嚇個半死。纏著我不放，我都懷疑是不是造過什么孽�！�

    王姐很認(rèn)同的點著頭，開始忙著敲鍵盤，公司商務(wù)合作越來越多，她身兼兩職，明顯有些力不從心�；�本天天加��，下班都八九點了。

    在我下班之前王姐告訴我沒問題，她和張博文已經(jīng)約好面試時間。我按著規(guī)定時間打卡下班，王姐羨慕的不行。但是她手頭的工作，至少還能忙一個小時。

    剛出公司門，迎面撞來媒體部的余宸。在他身旁的是媒體部的幾位同事，他們扛著攝影器材，氣喘吁吁。

    前天公司例會上，余宸升職為媒體部的副總監(jiān)。別看這小小的副字，手底下管著媒體部的十來號員工。而我這個策劃部部長，也不過是個光桿司令。仙茹古麗是老板讓我?guī)е���，純屬意外，不能算在里面�?br />
    余宸面露難色，十分惋惜的對著我說:“哎喲！我們的齊大善人今天也這么早下班啊，真讓人羨慕。要是我也能像大善人這么瀟灑就好了�！�

    余下的同事笑著，我沒搭理他，和他們擦肩而過。我還沒有走遠(yuǎn)，能聽到余宸說話的聲音。

    “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讓這種人拿這么高的工資，還能夠按時按點的下班，還不如給兄弟們加餐�！�

    另外有一人說道:“不是說齊覽是走關(guān)系進(jìn)來的嗎？那人家這也算是一種本事。兄弟，咱沒那個命，就不要抱怨了�！�

    眾人唏噓，背對著我一頓嘲諷。我走進(jìn)電梯，等我徹底聽不到他們的聊天，揉著太陽穴舒緩情緒。

    自己有時候都好奇，陳澄幫我找工作的時候給老板灌的什么迷魂湯。

    電梯還沒到一樓，老板突然給我發(fā)過來一份合作預(yù)案的文件。我順手點開看了一眼，整個人瞬間都不好了。

    “關(guān)于零租客市場推廣合作�！�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何偉明站在零租客logo背景墻前的照片。在他一旁立著的正是我的前女友何妤，她臉上堆滿笑容，神情自若。

    老板發(fā)來消息，讓我熟悉一下文件，明天負(fù)責(zé)這個項目。

    我不禁暗罵這個世界真他媽的小，我在這里還能接觸到這對狗男女。

    我懷著沉重心情坐上公交車，恍恍惚惚精神狀態(tài)差點坐過站。好在有個大媽問司機(jī)路，我才反應(yīng)過來下車。

    到了16號樓，我剛出電梯，下意識看向?qū)γ娴拈T，可惜的是依舊布滿灰塵。我掏出鑰匙準(zhǔn)備開門，卻發(fā)現(xiàn)我家的門半掩著。我以為是陳澄回來了，關(guān)于煩心的破工作拋之腦后。

    高興的拉開門，還沒看到人影興奮的喊道:“陳澄？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然而……

    是我高興的太早了，因為我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第81章

    隔門的對話

    江暮雪坐在餐桌前，桌上擺著滿滿的一大桌菜。我猶如霜打過的茄子，喜悅的心情頓時消散無影。

    滿心期待落得一場空，叫人難受。我郁悶的問道:“江暮雪……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江暮雪聽到我喊陳澄的名字，明顯有些不舒服，從椅子上站起來，但還是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說道:“今天是情人節(jié)，我想送給你一個驚喜�，F(xiàn)在看來，更像是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