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頓了頓,開玩笑的補充道:“當(dāng)然,還有芊芊姑娘�!�
桌桌啊了一聲,我不等他有所回應(yīng)就離開了,因為我看到芊芊拉著臉出現(xiàn)在他身后。緊接著就是一腳踹在桌桌的屁股上,桌桌驚叫一聲。
剩下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因為桌桌被踹的向前撲,順帶把門關(guān)上了。
回到陳澄的房間里,我還在因為桌桌和芊芊的事情偷著樂。羅筠問我是不是撿到錢了,笑的跟隔壁家二傻子一樣。
我便把剛才看到的情景描述了一遍,陳澄知道這對歡喜冤家的故事,她也會心一笑。
羅筠一頭霧水看向我們,感受不到其中樂趣。
但我突然想起桌桌昨天說芊芊生理期,所以不會發(fā)生我想的那樣的事。這里面一定有更深的糾纏,只不過我了解到的太過片面,不太清楚兩人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羅筠回頭對我說道:“那輛車我找人開回了寧夏,就停在你家地下車庫,鑰匙放在了小區(qū)門衛(wèi)室�!�
我道謝后,羅筠伸著懶腰說:“這么客氣干嘛,小事一樁。既然橙子都要和你一起回去,我也該回杭州了�!�
半個小時后,我和陳澄還有羅筠出現(xiàn)在邂悅小居門口,桌桌用紙巾塞著鼻孔還特意來送行,只不過他的注意力明顯不在我們這里。
芊芊蔫蔫的說著拜拜,桌桌嘴上喊著漂亮姐姐再見,眼睛的余光有意無意的落在芊芊身上。
等我們上了車,我從后視鏡看到芊芊揪著桌桌的耳朵,不停的說著什么。
把羅筠送到荒草壩機場,羅筠戴好墨鏡,輕輕的擁抱陳澄,酷拽的說了句“想你的時候就來找你了�!�
即便她戴著墨鏡,在那一刻我感覺到她向我傳遞著警告性十足的眼神,似乎在說要是我對不起陳澄,必拿我開刀。
隨即羅筠瀟灑轉(zhuǎn)身離進入機場大廳,“不用送了”。
我們目送她離開,陳澄紅唇輕啟說:“我們也走吧。”
我開著車和陳澄去往昆明,陳澄還要去退車,把這輛奔馳退還后,我和陳澄去往昆明機場。時間剛好,經(jīng)過繁瑣的流程,我和陳澄坐上航班飛機。
飛機起飛后,由于我晚上做夢都沒怎么睡好,沒過幾分鐘就倚靠著陳澄的肩膀睡著。
然后……迷迷糊糊的被陳澄一把掐醒!
我看到陳澄的秀眉怒瞪,若是寒風(fēng)凜冽的冬。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夢,口水流到她的衣服上。
陳澄可以包容我很多事情……唯獨潔癖,一時半會兒改不了,對她來說這是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否定。
我擦著嘴角的口水,苦笑著說道:“我沒做夢吃豬蹄��!這個……對不起陳姐姐�!�
陳澄垮著小臉說道:“準備睡沙發(fā)吧!”
我擦,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啊,也不知道她從哪里學(xué)的,還讓我睡沙發(fā)……
陳澄摁下服務(wù)鈴,漂亮的黑絲空姐走來。
“美女請問需要什么服務(wù)?”
“麻煩給我一瓶純凈水�!�
然后陳澄對我說道:“外套脫下來。”
我自知理虧,乖乖把外套脫了,陳澄接過去。
空姐拿著一瓶水過來,陳澄去了衛(wèi)生間,再出來時,她的胳膊上搭著自己的外套,而我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
不要說,陳澄高挑的個頭,穿著我的衣服也不怎么瘦小,這樣看起來也很漂亮。我還記得,我爺去世她陪我回老家的那次,她說過不習(xí)慣穿別人的衣服。我知道此時此刻,在陳澄的眼里,我不再是別人。
她坐回到位置上,我可憐兮兮的說:“陳姐姐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睡沙發(fā)的事情……”
“那我去睡沙發(fā),你去睡床�!�
額……
陳澄這奇特的腦回路,把我拿捏的死死的,我又怎么可能讓她去睡沙發(fā)。于是遵從道:“不就是沙發(fā),陳姐姐你放心我能睡�!�
……
從飛機落地,人間理想的生活告一段落,接下來要面對的是西北的寒風(fēng)、干旱的家鄉(xiāng)、一望無垠的黃土。
以及……偏見。
偏見來自我和陳澄,那群活在窮山僻壤的“友鄰”,我都能猜到他們惡意的揣測。
“看吧!齊家那崽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也不知道齊崽子用啥法子把大城市里的閨女拐到這窮溝溝的,指不定兩三天,女娃吃不了苦就要跑了。”
“齊孩肯定和張曉(此人娶了個四川女人,女人受不住他的懶惰,離婚帶著孩子回了老家)一樣!落不得他好果子!”
因為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過太多,對他們來說司空見慣。似乎這里的人娶不來外鄉(xiāng)女子,成了一種真理。
他們看不到那些成功改變命運的人,早就換到大城市煎熬。余留在村里的失敗者就成了“榜樣”。
是失敗的榜樣,提起他們,張婆王婆李婆總是說,誰誰誰的媳婦跑了,某某某讀了些書,還不是和自己一樣在種地。
在這里的努力,只有黃土高山才能看到。它們見證奇跡,為永不屈服的靈魂鼓掌吶喊。
那種虛偽的真理分明一戳就破,可他們還沉浸在祖輩的余蔭中,不愿面對殘酷的現(xiàn)實。
人生來不會成為惡人,所遭受的環(huán)境,親身的經(jīng)歷,都是其根本造成的原因。目光狹隘的某些人,見不得他人好。放大了說,這并不是他們的錯,可他們明知故犯,這才是最悲哀的。
我和陳澄回到銀川的家,幸好離開的時候用白布遮擋,才沒有讓家具遭受塵埃的荼毒。
我知道陳澄討厭臟的環(huán)境,讓她坐在沙發(fā)上,用之前余下的干凈白布把她裹在里面,我開始大掃除。
她耐著性子等我打掃衛(wèi)生,只有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露出來,她這樣真的很可愛。
“齊覽,你快點!我憋得慌�!�
“等我五分鐘!”
一分鐘后。
“五分鐘到了沒?”
“沒有呢,你再等等�!�
“五分鐘為什么這么慢!齊覽,是不是你偷懶不認真!”
第146章
回家
當(dāng)我要取開陳澄身上的白布時,看著她裹的跟個粽子一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閉嘴,不許笑!”
陳澄輕輕抖著衣服,對我說著話。我從箱子里取出她的衣服,“我去洗衣服。”
陳澄嗯了聲,從箱子里取出睡衣,去到衛(wèi)生間里,我猜到她要洗澡。
當(dāng)我把衣服放進洗衣機里,洗衣機一動不動的,我和陳澄同時喊道:“停水了(為什么突然沒有水了)!”
陳澄穿著浴衣,頭發(fā)濕漉漉的推開門,我懵逼的停留在原地。
她看著我,我看著她,大眼瞪小眼。
我黑著臉說:“等我交水費……”
陳澄問:“多長時間能恢復(fù)供水?”
我說:“你先把頭發(fā)吹干吧,別著涼了。就算是水來以后,熱水器一時半會兒供不上熱水�!�
陳澄回到衛(wèi)生間吹干頭發(fā),換上睡衣出來。她躺在沙發(fā)上,靜靜看著我。
等自來水正常供應(yīng),洗好陳澄的衣服,我去門衛(wèi)室把車鑰匙取回來。從門衛(wèi)室出來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討厭的人。
劉水皮笑肉不笑的對我打招呼,“齊先生下午好啊,有段時間沒有碰到過你了,是去出差了嗎?”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敷衍一句“也算是差不多”。但他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想對我說,一臉便秘的看我?guī)妆椤?br />
“齊先生,門衛(wèi)說最近有個女的老是去你家門口,我還以為你家又招賊了。于是聯(lián)合門衛(wèi)把人堵住,但她解釋說是你朋友,然后她急匆匆的離開了。能不能替我們給你朋友說聲抱歉,我們也是為了小區(qū)的安全著想,齊先生你說是不是?”
我也很迷惑,哪個女的經(jīng)常在我家門口。思來想去也想不到是哪個人,于是開口問道:“女的?有沒有照片讓我看一下?”
劉水經(jīng)理掏出手機,從微信聊天記錄中翻出一張照片。明顯是從監(jiān)視器屏幕上拍的照片,有些模糊不清,勉強能夠看清楚畫面。
戴著鴨舌帽的女孩從單元樓走出來,手上還提著一個包。
我一眼就認出她是江暮雪,但她找我……這又讓我想起那天晚上她哭泣著離開的模樣。
“是我朋友,你的話我會轉(zhuǎn)告給她的,麻煩了你了�!�
劉水收起手機,畢竟我家里進過賊,只能說明小區(qū)安保有問題。他連忙說道:“不麻煩不麻煩,這是我們應(yīng)有的責(zé)任。”
回到家里,江暮雪的出現(xiàn)讓我疑惑,但也沒放在心上,那些事情,我早就放下了。
陳澄剛好洗完澡,我對她說道:“陳姐姐我們走吧,直接回老家,看王浩那邊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陳澄點頭,進去主臥換好衣服出來。并不是好看的短禮服,而起一身運動套裝。
寧夏深居內(nèi)陸高原,平均海拔在1000米以上,冬長夏短雨雪又少,夜冷午熱溫差還大。
這樣的氣候特征,在我老家更為明顯,記得15年的十月初,天氣降溫,迎來冬季的第一場雪。而冬天也結(jié)束的晚,別人三月看花開的季節(jié)里,老家這里還等著最后一場雪落下。
早上穿著襖子,中午換成短褲短袖的日子我也體驗過,所以在普通的日子里,需要稍微穿的暖和一些。
陳澄換好衣服,我也多穿了件保暖內(nèi)衣,然后馬不停蹄的開車回老家。
可能是五一假期的緣故,高速收費站口停著一排排車輛,陳澄囑咐我記得辦張ETC。
我們出發(fā)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多,回到縣城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
也沒有著急回家,一個電話把王浩呼出來。他讓我到志方小區(qū)門口,他出來接我。
時隔近兩月再相見,王浩的變化很大。
他減去以前稍微長的頭發(fā),精干的短寸顯得更加成熟,即便不說話,光站在那里就顯得很穩(wěn)重。安靜在一旁挽著王浩的胳膊,見面時也沒了“親切”的問候。
我和陳澄下車,王浩抽出一根煙給我,“你怎么大半夜的趕回來?”
“怕趕不上你的結(jié)婚……我們以前說好的,咱倆要是哪個先結(jié)婚,另一個可是要當(dāng)好狗腿子的,端茶倒水收紅包,還要包一個特大的紅包�,F(xiàn)在好了,我除了要當(dāng)你的狗腿子,還要多隨份子�!�
王浩樂得出聲笑罵道:“你可得了,陳總還在這里,我怎么敢讓你當(dāng)狗腿子�!彼D(zhuǎn)過話音說道:“不對,我是不是能改口了,以后叫弟妹(方言,弟弟的妻子)。”
陳澄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說道:“是你自己一直管我叫陳總的,我早就說過叫我名字就行。羅筠讓我給你帶句話,你別被她堵住,她會把你的狗腿打斷。”
王浩尷尬的一笑,看來對直接跑路不去上班這件事情,對羅筠還是有所愧疚。
“羅總那邊……還是我自己解釋吧�!�
安靜開口打斷我和王浩的扯犢子,“王浩你別說了,外面這么冷,先進屋再聊�!�
我擺手推辭道:“不用了,我剛從高速下來,就是想和王浩見一面。還有一件事情,明天把你家王浩借我一晚,讓我們痛快喝一場。”
安靜笑著,“當(dāng)然沒問題,你們待一天都行,只要結(jié)婚的那天把他還給我就可以。”
上次我和安靜接觸,她并不是這樣的情緒,顯然王浩給她打過預(yù)防針了。
我也沒多打擾王浩,聊了幾句就離開了。主要是我擔(dān)心這孫子腦子犯軸,從家里偷戶口本和安靜結(jié)婚,現(xiàn)在看他和安靜的狀態(tài),沒有我想的那么嚴重。
到家之前,剛走近樓道我問陳澄,“緊張嗎?上次你跨進這道門的時候,還是以朋友之名�!�
結(jié)果陳澄說道:“聽說丑媳婦見公婆才會緊張,你覺得我很拿不出手嗎?”
好家伙,陳澄這句話直接將我軍。我訕訕的笑著,搜刮肚子里的那點墨水夸贊道:“怎么可能,我的陳姐姐可是天上的仙女,人美心善,一等一的絕色�!�
陳澄主動推開門,“沒事多看看《愛你就像愛生命》,還能學(xué)點情話。”
我知道這本書,當(dāng)初在學(xué)校的時候,教我油畫的霍老師布置過以情書為主題的作業(yè)。他推薦我們?nèi)タ醋骷彝跣〔ê屠钽y河的情書《愛你就像愛生命》。
我沒有忘記那段質(zhì)樸無華的文字。
“你要是愿意,我就永遠愛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遠相思。”
第147章
我的家
前腳還沒進門,我把鑰匙裝進口袋補充一句,“那本書我看過啊,但是我太笨,學(xué)不來甜言蜜語�!�
陳澄回頭悄聲說道:“你的土味情話也不少,提高質(zhì)量就是甜言蜜語�!�
伸手開燈,我還想為自己的土味情話辯解幾句,我爸披著外套從臥室出來。他看見我和陳澄就像看見鬼一樣,猛烈的咳嗽起來。
然后就聽到我媽的聲音從臥室傳出來,“讓你看一下外面響動,你咳嗽個什么勁……”
我順手帶上門喊了聲爸,陳澄大大方方的說叔叔好。
老齊還沒發(fā)話,我媽從臥室出來,她驚喜的看向我,滿是皺紋的臉上洋溢著高興。
“小覽你怎么這個點回來了!你不是說出去外面浪著轉(zhuǎn)(旅游)幾天?”
我沒有告訴他們自己要回來的事情,不然他們又要擔(dān)心我在路上的安全。我還在重慶上學(xué)的時候,每次寒暑假回家的時候,他們兩個晚上都擔(dān)心的睡不著覺。
也不是說我不懂事會發(fā)生什么危險,只是單純的愛,讓他們因我憂樂。
我剛想著在我媽心里,我還是比較重要的。然而她扭頭看向陳澄,走過來親切的拉起陳澄的手,“小陳也來了,快過來坐下。晚上這么冷怎么穿的這么少,有沒有吃飯,我去廚房煮點面給你們吃�!�
我媽一連串的關(guān)心,讓我這個當(dāng)兒子的寒心啊。有了小陳忘了小覽,當(dāng)我看向我爸,他的眼神中充滿疑惑。
陳澄被我媽拽著坐在沙發(fā)上,“車上有空調(diào)不是很冷,我和齊覽也吃過飯了,不用麻煩阿姨了。”
我媽聽到我的名字才想起她的寶貝兒子,抬頭指揮我爸說:“干看著干嘛,快去給倆孩子燒壺開水暖暖身子�!�
我爸悶聲悶氣的嗯了一聲,隨后去到廚房燒水。我則換好拖鞋,把行李提到房間里。
從我的臥室出來問道:“媽,我記得咱們家還有兩套新被褥,你放在哪里了?我去給那個臥室換上,陳澄這幾天就住在這里了�!�
“在你房間的大衣柜最下面,要不要我去弄,你先陪著陳澄聊天。”
“我去弄就行。”
我媽看著我回到房間,自從過年我攤牌以后,她就對我和陳澄不抱有任何希望,還托人給我相親。今天看到這副場面,心里明的跟鏡子一樣。
我還沒有開口說明白,是因為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鄭重的告訴爸媽,陳澄是我女朋友,并且……我想和她結(jié)婚。
至于這個時機是什么時候,在王浩的婚禮現(xiàn)場,最合適不過了。
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因為我和王浩而緊密相連,麗姨曾經(jīng)開過玩笑說,我們兩個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雖然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好笑,事實證明,這么多年過去了,比親兄弟不差什么。
以前過年的時候,長輩會帶著小孩去買新衣服。而在我裝衣服的箱子里,每逢過年的時候會多出一套和王浩相同的新衣服,那是麗姨買給我們的。
很少有人能夠理解這種感情,但我從來不在乎有沒有人能夠理解。我曾經(jīng)還想過,等我結(jié)婚的時候,麗姨和王叔也能夠和我爸媽坐在一起,我能夠奉上一杯清茶。
現(xiàn)在王浩要結(jié)婚,所以我會連夜趕回來,所以我會先去見王浩,所以在我的生命中,和王浩的兄弟情義至關(guān)重要。
當(dāng)我抱著新被褥到客臥,房間里一塵不染,這要歸功于我勤勞的母親大人。
換好床單被褥,我躺在上面替陳澄試了試,對睡過硬炕的我來說倒還好,但陳澄更喜歡軟和一些的床。
不論是在銀川她定制的大軟床,還是在大理的軟榻,都是她能夠接受的。
于是我把另外一套褥子搬過來壓上,這才軟了些。
我爸傻遠遠的坐在單人沙發(fā)上傻呆呆的,一句話不說,跟著我媽和陳澄的聊天一起傻笑。
我對他們說道:“媽,也很晚了,你們早點睡,以后得時間還很長,咱們慢慢聊。”
“你看我這腦袋,都快十一點多了,你們從外面趕回來肯定累壞了�?烊バ菹ⅲ覀円菜�。”
我媽扯著我爸我袖子,“你還看什么,都這個點了,快睡覺�!�
兩人進了臥室,留下我和陳澄在客廳。
我湊近陳澄,悄悄的問道:“晚上我能不能到你……”
陳澄冷血無情的打斷我的話,“不能�!�
然后把喝剩下的水給我,“多喝點水,看你的嘴唇干的�!�
什么嘴唇干,那肯定是……
然后我偷襲陳澄,親在了她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