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更是難受了。
萬物皆有靈，草木亦有心。
我正在逗著鈴鐺玩，王浩無聊的打手機游戲，他突然接起電話，和我相處時放松的表情立馬消失。
“好……我知道了，這就回家了，你著急什么，我又沒跟人跑了�！�
看著他滿臉疲乏的模樣，我問道:“安靜催你回家？看來你吃不到黃燜雞了�！�
王浩點些頭伸手搓著臉龐，“以前可沒想著結(jié)婚后能有這么多事情，現(xiàn)在倒是有點明白婚姻就是愛情的墳?zāi)惯@句話了。你剛點的外賣還是留給自己吃吧，我這就縣城去了�！�
聽著王浩感嘆婚姻，只是證明了那句愛情就像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來，城里的人想出去。
我隨即想起他是開車來的，這會兒血液里的酒精估計還沒消散，就問道:“昨天晚上才喝完酒，你不會打算開車回去吧！”
王浩用看待弱智的眼神看我，然后說道:“我又不是傻逼，我當(dāng)然不會干這么蠢的事情。車等我有時間再過來開回去，要是過幾天你有時間，給我開回去也行。我先走了……”
他離開時順手帶上房門，房間里除了鈴鐺的腳步聲，重新安靜了下來。
恰如他突如其來的采訪，就連走的時候也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
有些看似浮夸的行為舉止，就是對我的關(guān)心，他不會用言語表示出來，能夠陪我喝到死，不會讓我大半夜的在馬路牙子唱《浮夸》。
但他也在改變，從前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人，在安靜的一通電話后乖乖回家。
每個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成長，擔(dān)負起更多的責(zé)任。
不多時外賣員敲響門，我看著多出的一份黃燜雞，低頭看向鈴鐺。
“今天給你加班，黃燜雞……就當(dāng)是給你的賠禮道歉，等晚點帶你去寵物店洗澡，給你一條龍服務(wù)�！�
……
一天，兩天，三天……
我有早起早睡，我有好好鍛煉身體，我有好好吃飯。
學(xué)習(xí)，工作，生活，我在無人問津的時間里，享受著孤獨帶來的安逸，一人一狗，在悄悄靜候時光荏苒。
我不知道自己停留在銀川到底有什么意義，我想應(yīng)該去見陳文錦，道一聲關(guān)心。
并非男女之間的情愛的關(guān)心，只是懷揣愧意的問好。
在我家對面的房子，最開始是空著的，直到后面陳澄買下住了一個月，后來她又以低于市場價售賣出去�？勺詮膶γ嫜b修好以后，我也從來沒見過有人住在里面。
直到一周后的那天早上，我打開門要去晨跑的時候，對面的保險門正打開著，門口處站立的人是……陳文錦。
我不知道她在門口站了多久，才能營造出恰好相遇的場景，何況此時是早上七點半。
我愣在原地，握在門把的手一時間不知道松開。
她沒有像許久不見的朋友一樣的問候，只是淡淡的說:“早安！”
我猶豫著問道:“你……什么時候住在這里的……”
隨后鈴鐺能門口竄出來，它在電梯前繞著圈，等候我摁下電梯按鈕。
陳文錦成熟了很多，從前花里胡哨的發(fā)色早就染回黑色，并且用發(fā)帶束起，穿著身緊身運動服。
是她先摁下電梯說道:“晨練嗎？一起。”
我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這也不是我想象中的相遇，至少……我沒有一點準(zhǔn)備，有些猝不及防的見面。
王浩那天問我怎么想的，我說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既然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那我不應(yīng)該這樣糾結(jié)，繼續(xù)我的生活就好。
嘴上是可以這樣簡單的說出來，可就是做不到。打心底覺得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事情，來彌補自己的過錯。
我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最近還好吧�！�
她說道:“很好啊，支教結(jié)束的時候孩子們很舍不得我，我對那里的生活還有眷戀，但我有自己的目標(biāo)，準(zhǔn)備去考研。租下了這里的房子，想著好好拼搏一把。你呢？你怎么樣，和陳澄怎么樣？我還有沒有橫插一腳的機會。”
雖然她變得沉穩(wěn)了，說了一大堆的話。最后突然冒出這樣的問題，反而讓我覺得熟悉，這才像陳文錦該有的性子。
我并沒有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講給她，假裝滿足的說:“挺好的……”
剛說完這幾個字，電梯門打開，陳文錦喊道:“該跑步了�！彪S即如滿弓之矢，離弦而出。
今天我跑的慢，故意落在它的身后，反觀鈴鐺跑在她前面，堅決不讓陳文錦超過它的位置。
我特別想讓鈴鐺跑慢點，我又覺得狗又什么都不懂，何必讓它因為人類的感情而遭罪。
從小區(qū)東南門出去，正對面就是海寶公園。我跑到對街的時候，似乎在街頭看到李文明的身影，但扭頭再看的時候，那里根本沒有人，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在公園跑夠了三公里，慢慢悠悠的開始步行回去，陳文錦停下腳步等我。
我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不怎么喘粗氣，“看我做什么，在支教的半年時間跑這點路，不算什么。你要知道在藏區(qū)氧氣稀薄，每天還要走好些路才能把孩子們安全送回家�！�
她講述著自己的支教經(jīng)歷，一直到我們坐著電梯到房門口。
她把門推開一半，我則轉(zhuǎn)過身來，“我還是想當(dāng)面說一句抱歉……原本回來銀川就是想找你當(dāng)面講出來的，但……好像不知道怎么面對你�！�
“那你娶我……”
我聽到這句話差點沒站穩(wěn)，幸好扶住門把手才沒有摔倒。
陳文錦往我這邊走過來，她再次說道:“那你娶我……就是最好的道歉�！�
第185章
別發(fā)瘋
隨著她一步步逼近，我退到無路可退，后背挨著門板，在我面前的仿佛是什么妖魔鬼怪。
她扯下掛在脖子上的毛巾，用力甩在我的身上，“道歉有什么用，我說過……是我睡了你。敢不敢讓我再睡一次！”
我連忙搖著頭，慌不擇路的轉(zhuǎn)身推開門逃進房間里。就在我準(zhǔn)備關(guān)門的時候，陳文錦伸腳別住門縫，“我都到門口了，請我喝杯茶吧�！�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茶沒有……白開水行不行？”
她拉開門走進來，徑直走向被我塵封已久的畫室，陳澄的照片還掛在那里，曾經(jīng)被她染滿顏料的墻壁，除了有麥穗的那面墻我曾修復(fù)了一半，其他地方還是老樣子。
她走到堆滿角落的畫材，挑了幾瓶新的顏料，拿起幾張新的油畫布。
“白開水就算了，幫我拿幾支畫筆，把你的畫架借我使使。”
陳文靜就當(dāng)做她家里一樣，隨意的挑選著東西，沒有絲毫的客套。
我?guī)退崞鹚臇|西，她轉(zhuǎn)身往對面的房間里走，我跟在她屁股后面。
在她放下東西開門的時候，鈴鐺搖著尾巴看著我們，它好像想起了關(guān)于這間房的回憶，期待著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是它想要見的人。
然而……
曾經(jīng)的毛坯房煥然一新，各種家具齊全，陳澄所留在這里的痕跡，早就被工人們打包丟棄。
茶幾上整齊的摞著幾本考研資料，我從打開門書房里看到堆在桌上的資料，整個房間里貼著便利貼。有些上面寫著提醒事件，有的則是陳文錦寫給自己加油打氣的話。
鈴鐺最為失望，它鉆進每個房間看了一遍，沒有找到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最后安靜的趴在客廳里，失落的眼神就像小孩子找不到家長一樣。
我放下里的東西將鈴鐺抱起來，摸著它的腦袋安撫它，“我和鈴鐺回家了……”
陳文錦整理著搬過來的畫材，轉(zhuǎn)過頭來問我，“要不要喝點茶，我沒有你那么小氣�！�
“不用了，謝謝。”
“齊覽……能不能不要那么客氣，至少……我們是朋友�！�
我一時語塞，勉強的說道:“我……本來就這樣吧，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陳文錦沒有說話，我抱著鈴鐺推開門，她突然開口問:“晚上有沒有時間，我們?nèi)ミz忘軌道看看吧�；貋磴y川后還沒有去過那里，也不知道路牌有沒有被拆掉�！�
我掏出手機看今天的行程拒絕道:“不好意思，上午要工作，中午約了人吃飯，下午要去上課，晚上回來公司還有個線上會議。”
這并不是我欺騙陳文錦，而是我今天的行程就是這樣安排的。
陳文錦也沒有勉強，繼續(xù)擺弄著畫材，嘴上隨意的說了句好。
我躊躇的停下腳步，問道:“你還缺錢嗎？我不知道你當(dāng)時去酒吧打工是為了……”
陳文錦原本穩(wěn)定的情緒突然爆發(fā)，陰沉著臉說道:“我不需要錢，滾回你家去！”
我沉默著回到家里。收拾完鈴鐺的便便，順便把它的飯盆里填滿狗糧。
當(dāng)冷水從頭頂傾下，冰涼的感覺從皮膚傳遞到大腦，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原本逐漸平靜的內(nèi)心因為見到陳文錦而煩躁的情緒驟然加重，她好像對這件事情沒有什么想法……
但我一想到她去酒吧打工賺錢的時候……那才是最讓人心疼的，看她今天的表現(xiàn)我就能猜到她當(dāng)時著急用錢不外乎就是去醫(yī)院做手術(shù)……而當(dāng)時的我還沾沾自喜以為是所謂伸張正義。
人無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自知。
我心煩意亂的做早餐，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下把雞蛋煎糊了。
這才反應(yīng)過來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今天接下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當(dāng)我把這些瑣事壓在心底，邊吃著早餐邊看著文媒部匯總過來的工作報告，等我吃完早餐也看的差不多了。
抱著筆記本躺在沙發(fā)上開始工作，最近在提前準(zhǔn)備流量變現(xiàn)渠道，等落寞食堂裝修完成，引流轉(zhuǎn)化，想起還有王豆豆提起的聯(lián)合活動，到時候還得出一份詳細的活動策劃。
我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千字，卻三番五次的重新修改，一直弄到中午，頭疼的要死。
鈴鐺像是受到打擊，整個早上蔫不拉幾的趴在窩里也不出來。就連它最有興趣的拆拖鞋、翻柜子，這些活動似乎也變得毫無樂趣。
我給他的飯盆里重新填上狗糧，叮囑了它幾句，在我的心里認為鈴鐺就是像個小孩。
我出門去雅閣飯店，約了余經(jīng)理一起吃午飯，主要是跟余經(jīng)理特意道謝。那天麻煩他幫忙照顧鈴鐺，鈴鐺還跑了，麻煩人家?guī)е脦滋枂T工去附近找狗。
人情這種東西消耗不得，當(dāng)下能夠還上的絕對不能欠著。拖的時間久了，即便最后還上人情，這關(guān)系也就那樣了。
趕在下午兩點前到寧大，我開始了今天的課程。第一堂課的經(jīng)濟學(xué)老師是個瘦瘦高高的老頭，最喜歡用《資本論》引經(jīng)據(jù)典的講點小故事，由淺入深的講解著那些概念。
今天講的是市場和競爭，老頭解釋著市場和競爭的概念，
還邀請同學(xué)探討市場如何影響生產(chǎn)和分配資源。
我坐在講臺下認真記著筆記，當(dāng)初上大學(xué)的時候聽課都沒有這么認真。
等下午市場營銷的課已經(jīng)是四點多鐘，老師臨走前特意強調(diào)了她布置的作業(yè)，說是下周要檢查。
同是學(xué)生的幾個老板說是晚上組織活動，邀請其他人參加，問到我這里，被我婉言拒絕。
我聽見他叨咕說裝什么大尾巴狼，來這里的有幾個認真學(xué)習(xí)的，無非就是想拿到結(jié)業(yè)證，好跑關(guān)系套政府項目。
我笑了笑沒說話，權(quán)當(dāng)做他放了個屁。
人和人還是不同的，至少我認為我和這些人是不一樣的。
我想拉近和陳澄的距離，這不只是性格的改變，更多的是內(nèi)涵的提升。
姑且可以把這種內(nèi)涵當(dāng)做不再成為資本家創(chuàng)造剩余價值的工人。
第186章
再見李文明
當(dāng)天晚上我們的網(wǎng)絡(luò)會議還沒有結(jié)束，突然響起敲門聲，當(dāng)我打開門看到陳文錦站在門口。
我以為她有事，結(jié)果她二話沒說從我身邊擠進來，我轉(zhuǎn)身問道:“你……這是干嘛？”
陳文錦從茶幾果盤里拿起蘋果，狠狠地咬了一口說道:“我一天沒吃飯了，看你這邊有沒有吃的�！�
電腦里傳出桌桌的聲音，“老大，你不好好工作干嘛呢？我怎么聽見有女孩子的聲音，是漂亮姐姐回來了？”
她聽到聲音看向電腦畫面，不好意思的捂住嘴巴說道:“真的在開會呢，那我不打擾你了，謝謝你的蘋果！”
她說完就溜了，留下我給員工說著抱歉繼續(xù)會議。
結(jié)束會議后桌桌還一個勁的私發(fā)我消息，問我是不是陳澄從德國回來了。
我說不是，他就像炸鍋一樣說我是渣男，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找別的女人。
其中緣由有太多因素，簡單解釋無果，索性不再搭理他的發(fā)瘋。
時間更晚點的時候，我結(jié)束一天了的疲憊，在睡前刷著朋友圈，看到陳文錦在深夜拍的路牌照片。
警示牌就那樣孤獨的佇立在黑暗中，若不是遠處路燈遺漏過來的光芒，它根本沒有絲毫光亮能夠把自己展現(xiàn)給這個世界。
陳文錦的配文也很簡單。
「加油！考研。加油！生活�！�
季水水在底下評論什么時候回去學(xué)校看望她，陳文錦回復(fù)說很快。
次日，起床洗漱完，帶著鈴鐺準(zhǔn)備去跑步，剛出門再次撞到陳文錦，她摁下電梯按鈕說:“早上好�！�
我更加肯定早上的相遇不是巧合，要不是巧合的話，除非她在我家里裝攝像頭了。
我這邊剛出門，她那邊就能得到消息。
將這事按下不表，鈴鐺沖著她搖尾巴，似乎想起昨天就是和她一起比賽誰跑得快。
我再次故意的跑在最后邊，當(dāng)我看到李文明的時候，都有些認不出來。他頂著大光頭，把自己用衣服捂得嚴實，躲在公園街邊的垃圾桶后面抽煙，時不時還要躲著陳文錦的身影。
原本是捉賊的正義執(zhí)法者，此時卻像個小賊一樣偷偷望著陳文錦。
我停下步伐，猶豫一番后走到他身旁。
李文明卻假裝不認識我，咬著煙嘴抽完最后一口煙，把煙頭扔進垃圾桶里。
還是我先開口講話，“有時間嗎？我們聊聊陳文錦的事情�！�
李文明不屑的說道:“有什么好聊的，再讓你傷害陳文錦一次？我告訴你！從我去大理找你的那一刻起，你不會再有機會靠近她�！�
我拿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遞給他一根，他沒有接，眼睛還盯著公園里的陳文錦。
我給自己點著煙說道:“所以你盯梢的意義是怕我傷害她，可陳文錦現(xiàn)在就住在我對面，那還不如和我聊一下。至少我可以替你尋找自己的問題�！�
李文明恨恨的說:“我的問題就是當(dāng)時沒讓你進去待幾天，這樣屁事都不會發(fā)生。”
我故意刺激他，“即便沒有我，對你來說還有李覽張覽王覽的人物，你防不住的，因為她的心里不會有你。”
許是我直白的話語戳到李文明的傷心處，他的眼神瞬間變的凌厲，強忍著要打我的心說道:“那就在這里說吧，你怎么個意思？”
情啊愛啊什么的，殺人根本不用刀。
就像已經(jīng)迷失其中的李文明，早就為此瘋魔，同樣是青梅竹馬，他卻沒有得到和常勤那么好的結(jié)果。
陳文錦說李文明對她很好，就像大哥一樣照顧他，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能夠逾越兄妹之情。
從他的性格就能看出來，在他和陳文錦相處這么多年的時間來，他更多的扮演著類似長兄如父的長兄。
他認為的給陳文錦的好，并不是對方想要的好。就像他堵到大理，怒不可遏的打我一頓。陳文錦甚至都猜到了他的所作所為，從這點就可以看出，她真的太了解他了。
我扔掉才吸兩口的煙，“有沒有想過遠離她才能看清你自己。你可以對她憂愁擔(dān)心關(guān)心，但不要摻和進她的生活。你給的愛……對陳文錦來說很窒息。所以她不會接受這樣的東西，就像你的身份永遠不能容忍有壞人出現(xiàn)。作為旁觀者我只能勸解你一句，你著相了�！�
他重新點著了根煙，仔細衡量著我說的話，他猛的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盯著我的眼睛，我絲毫不懼，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對視了將近十秒鐘。
他一把拽住我的領(lǐng)口，惡狠狠的威脅道:“不管你有沒有安好心，只要你敢再傷害陳文錦一次，無論天涯海角，我會把你剁碎了喂狗！”
我聽著他的威脅，不在乎的說道:“我有自己喜歡的人，所以說你說的這種事情不會發(fā)生�！�
我連著問了一句，“陳文錦最近只是在準(zhǔn)備考研嗎？”
他有些發(fā)愣，剛才的兇狠全然消失，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他眼里藏有的愧意，只聽到他帶著些許自嘲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從藏區(qū)回來就搬到了這里，這還是季水水告訴我的。”
李文明如同驕傲的騎士終于低下頭顱，因為公主和他永遠不在同一個世界。他的失意落魄，在愛情這種東西面前，只能說是司空見慣。
放在中國十四億人口的龐大人口基數(shù)下，真正因相愛二字走在一起的，可比彩票中獎五百萬的幾率還小。
李文明用力的抽著煙，發(fā)泄著他的情緒。
我突然聽到陳文錦埋怨鈴鐺的話語。
“都怪你硬要和我比誰跑的快，把你主人搞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