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圓溜溜的金蛋蛋,滿口香
笑容最純真呦
心地最善良
西吉就是我美麗的家鄉(xiāng)……」
動人的童謠在空蕩的馬路上回響,偶爾有輛半掛車呼呼路過。
我和王浩在濱河路勾肩搭背邊走邊唱,不會有人知道此時此刻,兩個年輕人謀劃著的陰謀。
童謠唱罷,王浩拍著我的肩膀說:“你說假如當初你爸和陳總母親在一起,那你的姐姐會不會就是陳澄�!�
我他媽的,這傻逼突然搞我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的陳姐姐還在德國……說實話,我有些想她了。但我們還有個半年之約……”
“我擦,什么半年之約,你怎么沒跟我說過,還有我可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當初要不是齊國偉和你爸同時看上謝阿姨,是不是他這輩子就不會針對你們一家�!�
我撇撇嘴說道:“你是不是想多了,就算沒有這件事情,以他小肚雞腸的性子,堅定不移的跟著我爺?shù)牟椒�,還不是各種看不慣我家。”
王浩認同的點頭,“那倒也是,人性善惡難以揣測�!�
我提醒道:“王叔在縣城待的年成多,讓他打聽一下齊國偉上頭的人。不然再牽扯到很多的利益糾紛,對我們很不利�!�
王浩送給我一記白眼,“我又不是傻逼,這種事情當然會記得。不過要我說……當你說出要搞齊國偉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放在以前你可從來不會有這樣的心思�!�
我想起杭州之行,遇見的形形色色的人,輕蔑的笑著忍不住自嘲道:“人總是會變的啊,我也在變化,你也是啊,現(xiàn)在都快成妻管嚴了�!�
王浩讓我閉嘴。
當我們折轉回到小區(qū)的時候,看著王浩的瀟灑離去的身影,我忍不住矯情一句,“兄弟!謝了。”
人這一生會路過無數(shù)的人,真正意義上能夠陪伴自己一生的,也不過屈指可數(shù),除了家人孩子,和這個世界真的就毫無關聯(lián)。
但我幸好還有一個能夠無條件陪我冒險的兄弟。要是這件事情敗露,最壞的結果可能就是遭受齊國偉的報復。
大鬼殺人,小鬼折磨,在這種地方,不要小看齊國偉的權力,他真的可以“殺死人”。
王浩回過頭來看向我,“嘿!別矯情昂,那句嫂子怎么能讓你白叫。我打小就說過我可是你哥,當哥的怎么能讓弟弟一個人冒險。趕緊滾回去睡覺,下次再見!”
我擦拭掉眼角矯情的淚水,準備往回走的時候,又聽到王浩的聲音,“你把車開走吧,你回來不是沒開車�!�
我轉身,他把鑰匙扔過來。
我仔細想想,那倒也是。
明天還有點事情要用車,這年頭沒點裝逼的工具的確撐不起來面子。
當我回到家的時候,爸媽陰沉著臉,我就知道有大事要發(fā)生。
我媽強憋著哭腔說道:“娃兒,你怎么回來這么遲,有沒有吃飯,我去熱飯給你”
我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還想著一家人在一塊去飯店吃飯。我懊悔的說道:“去找王浩一趟,耽誤了些事情�!�
我媽去了廚房里,客廳只剩下我和我爸。
在我的記憶中,我爸一直就是個蔫貨。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我媽操勞的,但真正意義上的大事,終究是我爸拍板決定。
比如當年給我轉學,我們搬家離開村里。這種事情其實也沒多大,但在他們的眼里,極其重要,能夠改變我的命運。
而今天,父子獨處,必然是有很嚴重的事情要說。
第190章
父子明心
只有在這種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爸蒼老的速度太快,讓我有種追趕不及的錯覺。鬢角的黑發(fā)中夾雜著白絲,無處安放的手背上多出如溝壑般皺紋。
他用沉穩(wěn)的聲音說道:“最近家里發(fā)生了些事情,我和你媽這幾年攢的錢搭進去了多半。這張銀行卡是我們最后的積蓄,你媽今天也給我念叨你結婚的事情。這是我們能給你的最后助力,你長大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倔小子。你爸活的這些年也挺窩囊的,唯一沒有遺憾的就是有你當我的兒子�!�
我沉默著掏出煙盒,抽出兩根煙遞給我爸一根,這是我第一次當著他的面抽煙,也是第一次給他發(fā)煙。
我媽從廚房出來,難得的沒有罵我爸抽煙的事情,端著菜放在我面前說吃飯。從柜子里取出我爸珍藏的白酒,給我們添滿,然后自個又默默地進了臥室。
隨著我媽把臥室門關上,我揉滅煙頭。聽著我爸繼續(xù)說道:“陳澄的家庭條件肯定不差,我想你到時候給舉辦一場大些的婚禮,實在不行就去銀川,縣城……沒必要來。這窮山惡水的,你爺罵著說風水不好,這點我倒是認同�!�
他突然看了看我的臉色,反應過來我是有多不喜歡那老東西。
我穩(wěn)住情緒,把銀行卡推回去說道:“爸,你今兒說話怎么跟托孤一樣,咱們一家不是還好好的。這錢您和我媽繼續(xù)保管著,真等到那一天你們再給我也不遲�!�
老爸嘆了口氣,一口悶完杯中白酒。
“這些年我挺對不起你母子倆的,跟著我遭受白眼,你爺對你……算了不說這個。你給我沒少掙臉面,你那年考上大學,當時打了多少人的臉,說我把你轉學是瞎折騰,咱家都沒那個命。齊覽……跟爸喝一個�!�
我鼻子一酸,突然有些淚崩。
當別人家父親打罵孩子的時候,我爹從來沒有對我動過一根手指頭。都說父愛如大山般沉重,我卻有著切身體會。
即便他平常悶聲悶氣的,說難聽點,就是個縮頭烏龜,對各種不公平只會說一句沒事,但他有認真學著做好父親。
即便以前家里窮,我沒挨過餓,即便他穿著破舊衣裳也會給我和我媽買來新衣服。
在我眼前的男人,就是一輩子懇懇勤勤養(yǎng)育我的父親。沒有小學作文里描寫的那么偉大,也沒有很多的財富,平凡的他成功把我養(yǎng)育成人。
杯酒下肚,感覺嗓子眼火辣辣的。
我抽了抽鼻子,安慰我爸道:“王浩跟我說了咱家里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我有手有腳的這個家還是養(yǎng)得起。你和我媽在家養(yǎng)老我覺得倒是更好。我上次和我媽說你倆出去旅游,她說事情太多而且不怎么識字不敢出去。趁著這次的機會你們剛好去銀川散散心,那里的房子本來一直在空著,住進去也有點人氣。”
我爸摸著酒瓶,不自然的說:“這件事情再說吧,我去勸勸你媽�!�
我想把事情弄大點,剛好趁著這個機會把我爸媽從中擇出,哪怕真發(fā)生點兒意外,山高皇帝遠,齊國偉再有本事還伸不到銀川。
不到十分鐘,我爸自個悶完那瓶白酒,他的內心更加煎熬吧,分明是親兄弟最后落得老死不相往來。對方還覺得不夠,要往死里踩踏。
尋常家庭斷了經濟來源,那真的就是滅頂之災。也有人會說家里有兩畝地,不至于餓死。那真的對不起,老東西在分家的時候,只給我們家一畝三分地。想憑這點地在當今的社會活下來,無異于白日做夢。
這其實也怪我,那天在老東西的葬禮上,折了他的臉面,人家好歹是有“官”位在身。
我們的對話逐漸沉默起來,我爸又點了根煙,吐出的煙霧遮擋住他的愁容。
我想著轉移這個沉重的話題,便開口問道:“爸,能和我講講謝慧阿姨的事情嗎,我去見過陳澄父親,他還說我的名字……就是謝慧阿姨取的�!�
提起這個我爸倒是有勁了,他抽了一口煙說道:“在她考上大學畢業(yè)后,突然有一天回來,和她一起的男人開著小汽車,那在當時可是稀罕物,村里好多人跑來看汽車。她接走了家里的兩位老人和她的弟弟,再后來就杳無音訊了。當時剛好你媽懷上了你,我剛下地回來,身上臟的不成慫樣還在咱家門口碰到,然后聊了幾句,她給你就起個名字。說什么名人的詩,你爹我沒有文化還沒記住那句詩�!�
我續(xù)上我爸的話說道:“覽持佳人玉顏,齊舉金爵翠盤。”
他拍著桌子說道:“對,就是這句。然后那男人還說我真土,不是我對他有偏見,我能感覺到他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許是我爸喝多了酒,在說胡話。但我才反應過來一件事情,那就是說陳澄還有個舅舅,為什么沒有聽她提起過。
我爸喝的盡興了,顛三倒四的重復著曾經的那些事情。在他年輕的時候,也有過很多的故事。
誰人不曾是年少,媲美徐公作天驕。
柴米油鹽生活事,三兩碎銀折遠志。
我扶著他進了臥室,卻發(fā)現(xiàn)我媽在床上以淚洗面。她讓我噤聲,才明白她都明白的,有些事情早就知道,卻沉默不言一如往舊的愛著我爸。
我悄悄出了門,我媽替我爸脫鞋蓋被。
父母平凡的愛情,即便是拼湊起來的生活,也總是在各種雞零狗碎的事情中有所體現(xiàn)。
兩口白酒從胃上涌,我倒是有些醉意上頭。掏出手機給陳澄打去電話,不在服務區(qū)。
我想起剛才老爸說的事情,就發(fā)消息給羅筠,問她知不知道陳澄還有個舅舅。
那就沒有回消息,估計還在因為陳澄的事情氣我。陳澄的離開真的很突然,她都沒有給任何人有通知,就連羅筠也都沒有告知。
我越是想,就越感到奇怪。
難道羅筠感覺不到?
她和陳澄認識的時間甚至比我長的多,或者說正因為她想不通,才覺得是我做了什么對不起陳澄的事情。
唉!
煩惱似秋風,吹落無情葉。
我躺在床上,妄想用睡眠治療自己。
第191章
投石問路
次日一早,我媽已經熬好粥等我起床。
我從臥室出來給鈴鐺整了些狗糧,順帶把排泄物處理掉。我爸可能是昨天夜里干喝太多白酒,所以現(xiàn)在臉色有些慘白。
在吃早飯的時候,我又說起昨天晚上的提議,“媽,昨天晚上我和我爸商量了一下,想著你倆去銀川逛逛,省的待在縣城里糟心。剛好銀川的房子空著,你們過去住幾天聚聚人氣�!�
我媽看了看我爸,老頭放下碗筷勸道:“娃兒也是好心替我們著想,沒啥不行的�!�
我媽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把剝好的雞蛋遞給我,關心的問道:“那你準備什么時候去云南上班?你一個人待在這里我還更不放心�!�
我囫圇吞下雞蛋差點被噎住,還一邊說道:“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好不容易回來家,當然要多歇兩天�!�
我媽讓吃慢點,又沒人和我搶。
吃完早飯我就聯(lián)系了輛車,能夠把老倆口直接送到銀川景墨小區(qū)。中午十二點之前在我的催促下,讓他們收拾好行李,終于送爸媽坐上去銀川的車。
我千叮嚀萬囑咐的讓老漢多帶我媽出門逛逛,影視城啥的都去一去。我怕兩人舍不得花錢,還偷偷給我爸轉了五千塊錢,我爸死活不領錢,還是我在他收拾行李的時候偷摸把手機拿過來動手領的。
中午的時候,我給王浩打電話,告訴他我去見王叔,他給我發(fā)了個定位。
自從王浩接班,老王現(xiàn)在是徹底的退休了,整天提著釣魚包四處逛水庫釣魚。
整天不著家,麗姨三天兩頭和他吵一嘴,老夫老妻的不拌嘴才奇怪。
所以當我趕到水庫的時候,沿著水邊零零散散的有幾個釣魚佬,一眼看到胖嘟嘟的王叔堆在水壩邊上。
我悄悄過去,發(fā)現(xiàn)王叔的呼嚕聲打的震天響。怪不得他的魚簍里空空如也,就這還想釣魚,依照這樣的狀態(tài)顯然是不太可能。
我輕輕抖摟兩下魚竿,王叔立馬睜開眼睛抓住魚竿,迅速收起魚竿。結果魚鉤上毛都沒有,他喪氣的看向我,“我就覺得不對勁,你這小崽子逗我玩呢�!�
我憨憨笑著說:“王叔,你從哪里撿的破魚簍,釣上來的魚都跑光了。”
王叔老臉一紅,聽出來我話中有話,說他一條魚都沒有釣到。
他重新坐好在凳子上,換掉魚鉤上的餌料,一把把桿子甩開了。
他不急不慢的說道:“今天天沒亮王浩就來找我,大中午的你又來,倆兔崽子都沒安好心。從前想著你倆啥時候能長大,現(xiàn)在倒好,直接蹦跶到這種程度。也不知道你們哥倆受了什么刺激,短短一年時間就真正的長大了。”
我還要求著王叔辦事呢,自然的奉承道:“哪里的話呀,王叔!我們哥倆可是正兒八經的好娃,你不要空口無憑的污蔑我們。就算們倆是兔崽子,那你就是老兔猻。”
他嗤之以鼻的說道:“你和王浩的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不脫褲子我都知道你們放的什么屁。前幾天我剛好和副縣長吃多了頓飯,想托他解決一下你爸的建筑隊,人情(禮品)都收下了,結果他吞吞吐吐的不愿意答應,我才知道齊軍武(我爺)那個當兵回來的聯(lián)手王勝,他有個兒子叫做王明,在市局工作。副縣本來沒啥職權,他也不敢惹齊國偉這個二把手。”
我若有所思的點頭,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仿佛回到我爺死的那天。
他軟塌塌的躺在床上,有個自稱叫做王勝的老頭拉著他的手,然后我爺就沒氣了。
時間再往前推一推,我還沒進家門就被一群人堵在門口為難,當時還是陳澄陪我回來,她以一敵十,就連齊國偉也回懟過。
齊國偉沒再為難我們,因為他特意出門就是迎接王明的,好像的確有過這么一說,王明下鄉(xiāng)扶貧什么話來著。
我不太能想起來了,能夠記起這些,還是因為那天陳澄出口懟人,才讓我記憶猶新。
我問道:“所以齊國偉的就是王明帶起來的?”
王叔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笑呵呵的說道:“這里面的門道哪里有那么簡單,齊國偉只不過是用王明搭上同一條線。不過你們想做什么就放開做,只要能夠一棒子打死,讓他沒法翻身,這事也就定性沒法翻篇了�!�
我點了點頭,心想復雜的朝堂事,是我這個俗人參與不透的。便直接問道:“齊國偉的大兒子結婚的時候,不是在銀川全款拿了套房,我家當時還隨了一千塊錢的份子�!�
王叔不滿的說:“即便我知道你們兩家關系不好。我還隨了五千呢,人情世故這種東西,你可能不需要,但你爸媽終究是要活在這里的�!�
我嘆了口氣,當時我爸說要隨一千,我還咋咋呼呼的不同意�,F(xiàn)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倒也挺幼稚。
“叔……我想管你借幾個老道的人�!�
王叔看了我一眼,開口罵道:“滾蛋,不知道我已經步入退休生活,這事兒你不去找王浩找我干啥,他現(xiàn)在是公司的一把手�!�
聽得王叔話語中的驅趕之意,我訕訕的撓撓頭,就這樣準備走的時候,他把我喊住,“齊娃,過幾天請叔吃頓飯,排場大一點,我給你介紹一個人認識一下。”
王叔能說出這話,自然是表示這個人能夠幫助到我,我樂的答應下來。然后屁顛屁顛的滾蛋,不敢打擾他的雅興。
在回去的路上,我聯(lián)系到張總,開門先是一頓寒暄,我左扯右扯的說了一通,什么到時候帶著陳澄一起吃頓飯,反正是扯著虎皮做事。最后終于說到重點,“張總,我有點事情想麻煩您一下,我有個親戚借了點我的錢,也不多就兩百萬而已,但是我總不能把這份錢白給他吧。”
張總是個明白人,說道:“害,當初我爸發(fā)達了,我家里也有這種打秋風的窮親戚,這種人多了去了,你別往心里去,有什么我能幫的,一定盡力而為�!�
我用笑意掩蓋自己的真實想法,借口說道:“我也不想別的,他兒子在銀川買過一套房,你能不能找人幫我查一查�!�
“就這事兒啊,簡單,他在哪里買的房,叫什么名字……”
我說了自己知道的信息,然后又是幾句寒暄,張立讓我等消息,便掛斷了電話。
我發(fā)消息給會計以公司商務咨詢的名義給極光傳媒支付了十萬的咨詢費,具體信息讓會計和王姐對接。
第192章
扮慫示弱
第三日,我和王浩還有白記者在一起吃了頓飯,簡單商量接下來的事,然后分工行動。
第四天白記者采訪齊國偉,最開始齊國偉還不準備搭理小小的記者,借以開會緣由派人推辭。
但是白記者搬出后手,找人搞了“奉命采訪”的通知,然后齊國偉立馬同意了。并且還同白記者下鄉(xiāng)采風,拍了很多的“扶貧攻堅”的素材。
我心情大好,摸著鈴鐺的腦袋,對它說道:“鈴鐺,有人要倒霉了�!�
當天王浩給我推送過來最新一期PDF格式的寧夏日報,其中有很小的板塊,標題為《珍珠雞敲開財富門,西吉縣城的扶貧路》。
具體內容為“2014年以來,西吉縣大力發(fā)展珍珠雞養(yǎng)殖,該項目也一度作為當?shù)氐摹懊餍恰表椖浚啻我娭T報端。2017年7月20日,當?shù)孛襟w就曾以《小小珍珠雞“啄”開致富門》為題,報道了一位西吉縣飼養(yǎng)珍珠雞致富的80后青年。……”
而在后續(xù)的內容里,更是把縣城的扶貧工作各種夸贊。當然也不會太過分的贊揚,不然表現(xiàn)出太過的欲蓋彌彰。報道中“形式主義”下的美好的一面,下午的時候已經成為縣城新媒體的宣傳素材,但我明白報紙上撰寫這篇稿子的記者并不是白記者,心想這事情還沒結束。
晚上五點,卡著齊國偉下班的時間點,我下樓買了瓶啤酒喝完,裝扮成醉醺醺的模樣到齊國偉所在的小區(qū)。
原本裝作憤怒的情緒,在我到他家門口的時候,想起他對我父母的所作所為,心里壓制許久的怒氣徹底爆發(fā)。
“哐!哐!哐!”
我用力捶響老舊的房門,同時大聲喊著,“齊國偉!你個傻逼東西,給老子滾出來!老子要弄死你!”
我這番動靜自然吸引到鄰居的注意,就在鄰居開門想罵我的時候,齊國偉悠閑的推開門,當他看到我的時候,拉著驢臉目露兇光嚇退了鄰居,但我仍舊罵道:“你踏馬到底還是不是人?為什么要這樣做,難道真的要把我家里逼得七零八碎的你才滿意!”
我粗俗怒罵的語言,加上不堪入目的舉動,惹得他一陣冷笑,還假模假樣的嘲諷道:“喲!這不是和我斷絕關系的侄子,你這是怎么了,在哪喝的這么多,還開始撒酒瘋�!�
我繼續(xù)罵道:“你裝什么裝,我爸媽全都被你難為的現(xiàn)在沒地工作,丫的有本事把我弄死在這里。”
我被齊國偉的話語刺痛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而齊國偉卻繼續(xù)嘲諷地說:“你這么沖動地跑來找我,也不過是自取其辱。你爸媽沒了工作,你卻只能在這里發(fā)脾氣,你還能干什么呢?我早就說過你這個小崽子成不了什么大事�!�
我仿佛被他的羞辱深深地羞辱,憤怒地揮起拳頭砸在門框上,疼痛瞬間傳遞到大腦,我咬著嘴唇忍著痛。
齊國偉不屑的看向我,知道我的拳頭根本不敢落在他的身上。
齊國偉媳婦走過來,對著對面偷看的鄰居罵道:“看逑撒呢?莫見過啊�!眹樀脤γ娴娜肆ⅠR關上門。
齊國偉不滿的說道:“你吼什么,讓外人好好看看我這好侄子是怎么丟人現(xiàn)眼的�!�
只有在外人面前,才能滿足他的虛榮心,讓更多的人看到我這么丟人的模樣,才能讓他的心里更舒坦。
齊國偉上了年紀的媳婦嫌棄的看向我,嘴里罵起了臟話,“你個歲驢日得,你算是啊根蔥,也敢到我家門口咋咋呼呼的,還擱逑不車得很(沒有自知之明)�!�
齊國偉現(xiàn)在恨不得讓我這副狼狽模樣出現(xiàn)在大庭廣眾之下,但他仍舊虛情假意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要是再這樣下去……”
他向著靠近用輕微不可聞的聲音威脅道:“我真的會讓你們在縣城家破人亡!”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輕微顫抖,那是真正的憤怒,聽著齊國偉認真的語氣,我能夠想象以他的小肚雞腸,他敢對親弟弟做出這樣的事情。
家破人亡……
好簡單的詞語,卻無比的狠毒。
我緊握雙拳,心中的憤怒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正在吞噬著我的理智。我真他媽想一刀戳死這個傻逼,他說的話已經超越我的底線。
我就想不明白血濃于水血緣關系,怎么到他這里就變的一文不值,甚至能夠讓他產生這么歹毒的想法。
我無法忍受齊國偉對剛才的威脅,瞳孔中閃爍著怒火,這更加堅定了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滾逑子遠……不要在這日念(丟人現(xiàn)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