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曾經的顧客，早先的朋友，比之前落寞食堂開業(yè)時來的人更多。

    落寞食堂開業(yè)的盛況吸引了眾多人群，帶來了無盡的活力與人氣。

    飯店的正門處擺放著一束束鮮花和五彩斑斕的氣球，象征著新店開業(yè)的喜慶氛圍。門口的兩側，裝飾著色彩鮮艷的開業(yè)橫幅和宣傳畫，昭示著落寞食堂的獨特魅力。

    桌桌和芊芊身著制服，面帶微笑，熱情地歡迎每一位顧客的到來。在他們的不遠處，是攝像機鏡頭，此時此刻發(fā)生的一切正在抖音直播。

    在大堂內，寬敞明亮的空間，布置得溫馨而優(yōu)雅。典雅的吊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溫暖的色調讓人感到舒適。家具的擺放恰到好處，為顧客提供了寬敞的用餐空間。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精美的餐具，以及新鮮的花卉，為顧客營造出愉悅的用餐氛圍。

    飯店的廚房里，李大頭和他從杭州帶來的廚師們正在緊張而有序地忙碌著。新鮮的食材經過他們巧手的烹飪成為美味佳肴。

    這是落寞食堂頭次提供這么多的菜品，錯過今天，后續(xù)還是恢復特立獨行的心情菜單。

    開業(yè)慶典現場，我在臺上講著話，手掌沁出汗水，看著臺下嚷嚷人群有些緊張。

    “感謝諸位能夠百忙之中參加落寞食堂的開業(yè)儀式，也感謝落寞食堂的合作方星光酒店�！�

    我看到黃金金人模狗樣的穿著西裝，在臺下拼命的鼓掌，眼珠子滴溜溜的四處亂瞅，嘴里小聲喊著好多美女……

    這實在讓我無力吐槽，想起他為了逃離王豆豆的魔爪，竟然說愿意把創(chuàng)業(yè)基金分給對方一半。

    王豆豆雖然沒有答應收下基金，但允許他到大理，一直等到后續(xù)活動結束。

    隨后，長袖樂隊登臺開始表演，以一首《去大理》譜下后半章的開端。

    樂隊主唱安子是個蓄著長發(fā)的大老爺們，手托吉他深深鞠躬。貝斯手是個女孩子，大家都叫她蜻蜓兼職副唱。

    打架子鼓的是個滿頭臟辮的藝術潮男，歪著腦袋敲鑼開場。

    音樂緩緩響起，安子深邃的聲音觸動我的心底，我也想起一些事情來。

    歌曲原本定的是《彩云之南》，節(jié)奏快也喜慶，但我自從上次聽他唱過《去大理》，便再也無法忘記。

    不論是歌詞，「是不是對生活不太滿意，很久沒有笑過又不知為何，既然不快樂又不喜歡這里，不如一路向西去大理」還是到尾聲的「也許愛情就在洱海邊等著，也許故事正在發(fā)生著，誰的頭頂上沒有灰塵，誰的肩上沒有過齒痕，撿起被時間碾碎的勇氣，讓雙腳沾滿清香的泥�！�

    每一個字太過符合我的歷程，不知道是這首歌打動了我的心聲，還是它在演繹我的生活。

    我想讓這首歌唱響在大理人民路。

    響在我生命中比較重要的一刻，即便……我愛的人遠在北京。

    是啊，陳澄并沒有抽出時間來大理，哪怕來了很多我認識的人。

    我的好兄弟王浩從寧夏的小縣城趕來，還有留在雙廊古鎮(zhèn)的白浪聞訊而來，還有一些不熟識但有過交際的朋友，給個面子也都來了。

    就像當初陳澄去參加何偉明的發(fā)布會，此時我才明白所謂的“人脈圈子”。

    在我事業(yè)的開端，然而改變我命運的姑娘，正在為自己的前半生正名。

    即便在我認知中的陳澄是個超凡脫俗的仙女，但她終究食得人間煙火，也有七情六欲。而親情的顛覆，難免讓她落入倫理常態(tài)的選擇。

    場中幾個節(jié)目表演結束，便是抽獎環(huán)節(jié)，讓現場氣氛更加熱烈。

    一對旅游的情侶抽中了星光酒店贊助的大理杭州銀川七日游，其中包含往返機票。

    許多顧客看的眼羨，特別直播間里的人，在熱烈氣氛的烘托下，開始下單，畢竟現場的獎勵出來并不代表直播福利。兩者是分開的，他們還有機會。

    伴隨著現場音樂的旋律，大家紛紛舉杯共慶落寞食堂以及落寞食堂公司的開業(yè)，說著共同期待未來的美好時光的祝愿。

    時間流逝，夕陽西下，開業(yè)慶典逐漸接近尾聲。盡管夜幕降臨，但落寞食堂依然燈火輝煌，繼續(xù)為顧客們提供美食佳肴。

    在這座充滿理想的城市里，落寞食堂成為其中之一的理想，為人們的生活增添了一抹亮色。

    我獨自站在落寞食堂門口的馬路邊上，靜靜地抽著煙。想戒煙來著，但奈何不住對陳澄的掛念點了根。

    我也想去北京陪著她的，畢竟對她來說這是很重要的一審官司。

    大理這邊抽不出身來，要是出點差錯把我賣了也承擔不起。

    畢竟利益牽扯到其他三方，星光酒店、杭州若有味、銀川三味書屋兩地都已經準備好了，各個渠道的宣發(fā)結束。

    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于我來說，正式打響。

    而我此時……卻在路口看到了一個不應該看到的身影。

    我忍不住出聲喊道:“江暮雪？”

    第208章

    等的就是你

    我抽了口煙冷靜下來，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人。路燈下江暮雪提著大大的行李箱，正在朝著這邊揮手。

    “齊覽！”

    聽到她喊我的名字，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么樣的心態(tài)。

    恰逢此時王浩從我身路過，我扭頭看向王浩，“她怎么來了？”

    “她為什么不能來？大理是你家的��？”

    聽著王浩的話語，我差點兒沒噎死。

    “大理店卻不是我家的，但這也太巧合了，江暮雪怎么就出現在在這里了�！�

    王浩聽完我的話說道:“你是在哪里活人？江暮雪兩個月前還發(fā)朋友圈說開始全國旅游，昨天更新朋友說今天到大理。我這不是想著同學一場，剛好我也在大理，就讓她過來這邊。怎么？你有意見？”

    王浩知道我和江暮雪之間的那些瑣事，但并不會因為此而覺得尷尬，因為我們的關系完全可以忽略情緒，他也知道我不會因此生氣。他才不會在乎此時我的感受，就像我當著安靜的面揍他，也不會顧及其他。

    我聽著王浩質疑的話，把不好意思的話裝進肚子里。之前回去銀川，物業(yè)經理劉水還說江暮雪去過我家很多次。

    此時面對江暮雪，我仍然有些發(fā)怵。就很怪異的感覺，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我跟在王浩身后一起過去，王浩幫她提起行李，問道:“剛下火車就到這邊來了嗎？你早點說我過去接你�！�

    江暮雪顯得很平靜，似乎忘記我們發(fā)生過的不悅。她微微笑著開口說:“是啊，緊趕慢趕天都黑了。哪里需要接應，我又不是沒坐過火車，再說麗江離這里也沒有多遠�！�

    她對王浩說完，扭頭對我說道:“齊覽你怎么不說話，之前想要去全國旅游的時候找你告別，可我按門鈴房間里都沒有人應。跟張博文打聽，他說和你好久沒聯系了�！�

    江暮雪提起張博文，我卻沒由來的生厭，到還是忍住情緒說道:“哦！原來你找過是告別的啊，當時我一直待在大理�！�

    綠燈亮起我們過了馬路，臨到門口江暮雪說道:“齊覽，這就是你開的食堂啊，裝修真好看�！�

    王浩豎起大拇指夸贊道:“這可是他專門從學校請設計師設計的，對了，齊覽，說起你的設計師小師妹我怎么沒見到�。俊�

    “她回學校準備畢業(yè)答辯了，因為落寞食堂的事情拖好久，實在等不住了。”

    我能感覺到江暮雪在王浩的另一邊，頻頻側頭看向我。

    并不是所有的遺憾會在漫長的季節(jié)后釋懷，只是把心思沉淀在腦海中，用更多的事情去掩埋。

    我深知這種感受，所以才對江暮雪不知作何反應。但她既然不提，那我也就不說，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我們進到落寞食堂里，安排人把她的行李提上樓去，王浩把今天的菜單遞給江暮雪，問她要吃什么。

    王浩是可以顧著江暮雪，但我本來就是今天的主角，剛才出去抽煙也不過是忙里偷閑，現在回來了，倒是四處招呼還未離開的熟客，臉上掛著笑容，老練的說著客套的話語。

    人情世故這種東西，有些事都不用特意去學，自然而然的掌握了技巧。

    當我走在白浪身邊，他緊張的看向我，眼神虛浮偏向江暮雪的位置。

    “她……你認識她嗎？剛才你們一起進門來著。”

    我有些不太明白他的話，“江暮雪？也是我朋友啊，你這么大反應是怎么事？”

    他低下頭蒙了一口酒，低聲說道:“她……長得好像鈴啊……”

    我一頭霧水，沒聽清楚白浪低聲自語的呢喃，于是反問道:“��！你說啥？”

    白浪連忙擺手，僵硬的笑了笑，仿佛在努力維持平靜。

    “沒有事，應該是我眼花了�！�

    “覽哥！覽哥！你快過來�！�

    桌桌此時在另一邊喊著我的名字，我看了白浪一眼，想再問他又忍住了。

    我回應著桌桌的呼喊，問他咋滴了。

    桌桌大呼小叫的指著外邊，“你快過來看！”

    緊接著鈴鐺瘋了一樣從門外竄進來，即便嘴上戴著籠嘴，卻擺出一番撕咬褲腿的模樣。

    我還來不及反應，抬起頭看到心心念念的人。

    陳澄不經意甩起柔順的長發(fā)，自然地披散在肩膀上，散發(fā)著自信的魅力。她的妝容精致而優(yōu)雅，濃淡相宜的眼影和恰到好處的口紅，讓她的五官更加立體，散發(fā)出迷人的韻味。

    她穿著剪裁合身的修身深藍色連衣裙，連衣裙上荷葉邊，為整體造型增添了一抹柔美的元素。

    當陳澄優(yōu)雅的緩緩走過來，高跟鞋在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仿佛在訴說著她的氣場和獨特的魅力。

    “好美！”

    “好有氣質！”

    在我身旁有人驚呼贊嘆之詞，而我卻生出一股傲嬌心理，看！這可是我媳婦。

    鈴鐺在我身邊轉著圈，陳澄攔住鈴鐺，看著我沉穩(wěn)的問道:“沒有見過？”

    她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環(huán)，高貴到我仰視的程度。

    我回過神來要緊緊抱住陳澄，還沒靠近她耳邊輕聲念叨著陳姐姐三個字。

    然而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抵在我的額頭，“齊覽同學，這么多人請保持矜持，你不要影響大家的食欲�！�

    我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倔強的說道:“我不至于影響別人的食欲吧。”同時無奈的收回臂膀。

    聽到有人出聲問道這是誰啊，我抓住陳澄的手驕傲的說道:“這是我女朋友陳澄，我是她不太及格的男朋友齊覽�！�

    黃金金在角落撩搭漂亮女孩，他覺察到氣氛忍不住回頭看向這里，我能讀懂他驚訝順口吐出的國粹。

    陳澄莞爾一笑，似乎對我的話有所回應。她展現出令我難以抵擋的魅力，優(yōu)雅與高貴共存，御姐女王風范十足，毫無爭議的成為場中最耀眼的星辰。

    鈴鐺不停地在我的褲腿邊上嗅著，陳澄喊了聲讓它出門等著。鈴鐺很乖，真的就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門。

    王浩拋棄江暮雪走過來和陳澄打招呼，“陳總，好久不見��！”

    我忍不住罵道:“好久不見個鬼，早上我打視頻的時候你還看和陳澄說話來著�！�

    我不放心的看向江暮雪，她正在低眉吃著芊芊端上桌的食物，倒也沒有出什么問題。

    然而就在此時，桌桌突然站在廳堂中央，大聲喊道:“請大家的目光向我看齊！”

    第209章

    表白

    享受美食的顧客們聞聲停下手中動作，瞬間所有人的目光被桌桌吸引，就連和我說話的王浩也扭頭看向那邊。

    趁著所有人注意力分散的時候，我偷偷拉起陳澄的手，她也沒有拒絕，靜默的接受我的舉動。

    表白也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天時是恰逢今天這個日子，地利是剛好是在落寞食堂，至于人和就是桌桌和所有人提前商議好這件事情。

    長袖樂隊的隊員們藏在角落里，玩起阿卡貝拉（用人聲模仿發(fā)出樂器的聲音）。

    舒緩的音樂節(jié)奏響起，樂隊成員哼著《小情歌》的和聲，阿卡貝拉清澈的聲音響起，在眾人的心里蕩起漣漪。

    芊芊愣在廚房門口，驚訝的捂住小嘴，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不明所以。

    有人悄悄給桌桌遞給一捧紅玫瑰，有人為芊芊的發(fā)絲間夾上一層雪紗。

    善于言辭的桌桌此時有些羞澀，他捧著紅玫瑰走向芊芊，嘴巴幾次張開言吐心聲，卻最終只說出一句，“于芊芊，借此機會我向你正式告白。能不能和我共赴一世情長，看遍大理的風花雪月�！�

    桌桌單膝跪地，直率的眼神中只裝的下芊芊的身影，他的深情款款換來的是芊芊的淚眼朦朧。

    或許在這個世界里，只有桌桌才能讀懂她的心。也不至于讓芊芊遠在江南煙雨，追赴至大理。

    我也是再后來偶然的一次機會才知道，芊芊因為家庭的原因患有心理疾病，所以她才會和桌桌在互助群里認識，趁著心理醫(yī)生建議休學養(yǎng)病，在桌桌的邀請下她就來大理。

    只不過一開始，桌桌以為的芊芊是“千軍萬馬”的男性千哥。

    所以啊，今天發(fā)生在這里的一切，更像是兩個受過傷的人，在大雨傾盆仍擁有奔向對方的勇氣，我愿世界所有這樣的人能夠被寫進浪漫的歌與詩句。

    “親一個！”

    “親一個！”

    大家都在這樣喊著，芊芊向空中扔起玫瑰，兩人相擁在一起，在喧鬧的呼喊聲中接吻。

    玫瑰落在了黃金金手里，他看著手里的鮮花，又望了望正在接吻的情侶，罵罵咧咧的說:“我他媽還沒成年�。　�

    王浩輕微的嘆了口氣，看到這種場景許是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然后他用輕不可聞的聲音跟我提了句，“小雅結婚了……”

    我能明白他嘆氣的原因，只是他現在的身份，不太合適回憶當年和謝雅沁在一起的時光。即便是發(fā)出這樣的感嘆，僅道一句物是人非。

    陳澄向來不能接受處理不干凈的感情糾紛，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我能感覺到她用力捏我的手，因為她注意到獨在座位的江暮雪。

    大家還沉浸在桌桌表白的氣氛中，為此歡呼雀躍。而我小心翼翼的給陳澄解釋道:“我們沒什么……早就過去了……”

    陳澄疑惑的問道:“什么沒什么，過去了？”

    “你難道不是說江暮雪？”

    “我想說能不能讓我坐下，穿著高跟鞋很累的�！�

    額……

    好吧，是我心思狹隘想多了，過分代入情緒自亂陣腳。陳澄當初介于我的感情而拒絕過我，但也只是覺得我應該整理明白自己的心意，并不是說強制我去做什么。

    這就是陳澄的魅力，讓我癡迷無法自拔。

    王浩出去外邊抽煙了，我和陳澄坐在角落的餐桌邊，我看著桌桌抓起芊芊的手，結果芊芊讓他認真上班。

    感動是存在的，但在這種時候，上班更為重要，畢竟……還在直播，這樣的鏡頭被小孩看到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好。

    我問陳澄一審的結果，她說道:“還得繼續(xù)下去，可能會耗費很多時間�！�

    我想仔細詢問，又顧及她的情緒沒再言語。畢竟在她對立面的是她的父親，這種血緣關系還是扎根在心中的。

    不經意間瞥到白浪走到了江暮雪身邊，我還沒顧得上看，陳澄說道:“方不方便送我回邂悅小居，我有些累了。”

    我當即點頭說:“怎么可能會不方便，我還想著努力做好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我們屁股還沒坐熱，就又離開了座位。出門鈴鐺快速跟在我屁股后面，吐著舌頭似乎很熱忱。

    王浩站在馬路邊抽煙，我給他說了聲離開，然后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我問師傅能不能帶狗一起坐車，他猶豫一下說沒問題。

    司機看了一眼坐在我和陳澄中間的鈴鐺，夸贊說鈴鐺看起來有靈性。

    ……

    出租車送我們到邂悅小居門口，陳澄卻不著急進門，她緩緩走向通向洱海的環(huán)海西路。

    她突然開口說道:“齊覽……最近這段時間過得我好壓抑�！�

    我們的腳步停在環(huán)海西路的路牌邊，上次就是在這里，我和陳澄確認關系。

    陳澄華麗裝束的背后藏著脆弱的心，我脫下身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心疼的安慰道:“我會一直陪著你，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情�！�

    她突然彎腰脫掉高跟鞋，撿起鞋子狠狠地扔向遠處，積攢已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fā)。即便陳澄沒有說什么話，我也明白她能夠承受的情緒到達極限。

    她在我心目中是完美無暇的仙女，但事實上陳澄也是擁有情緒的正常人。短短時間經歷過太多事情，更讓她無法簡單釋懷。

    當初因為她母親的事情，她能夠灑脫離開杭州去散心，此時此刻卻只能只身面對一切。我能做的，只有站在她的身后陪伴著她。

    我自知渾身缺點，比上不足比下欠缺，我不會是陳澄最好的選擇，但也不想成為她后悔的選擇。

    洱海畔的夜晚，寧靜而祥和。

    我們沉默在環(huán)海西路的路牌下，浪花拍打岸邊的聲音永無休止地喧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