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I'll

    never

    let

    yo

    When

    all

    those

    shadows

    almost

    killed

    your

    light

    I

    remember

    you

    said

    Don't

    leave

    me

    here

    alone

    But

    all

    that's

    dead

    and

    gone

    and

    passed

    tonight

    Just

    close

    your

    eyes

    the

    sun

    is

    going

    down

    You'll

    be

    alright

    no

    one

    hurt

    you

    now

    e

    m

    light

    you

    and

    I'll

    be

    safe

    and

    sound……”

    陳澄輕輕撥動著手中的吉他，頭發(fā)輕輕地散落在肩膀上，顯得溫柔而優(yōu)雅。

    我看出她內心淡淡的憂傷，仿佛這首歌帶給她許多回憶和落寞。

    她輕輕地唱著那首英文歌，聲音柔和而深情。橘色的燈光灑在陳澄的臉龐，使她清冷的神態(tài)看起來柔和，可她的雙眼流露出一種歷經滄桑的沉靜。

    我偷偷看著她的眼睛，看到那雙眸子里的塵世滄桑，人間迭迷。

    我有種錯覺，像是被淹沒在無人的海，繼而迷失在單調的荒漠，最后安眠在純潔的云朵。

    我應該是在做夢吧，重重的咬一口嘴唇，刺痛感讓我明白這一切并不是夢境。

    陳澄的動作緩慢而優(yōu)雅，每一個音符都在她的指尖輕輕跳動。手指掃過吉他弦，如同在講述一個曲折動人的故事。

    這個故事里有“你”有“我”。

    「你的淚水、我不松手、陰影遮住光亮、塵埃、閉眼、落日西沉、安然無恙、傷害、明日晨光。」

    這些詞語組成一個故事，似乎在講述著一個故事，好在故事內容是治愈向。

    后來我才知道，這首中文名為安然無恙的歌曲，是《饑餓游戲》的電影配樂，而且它在2013年獲得格萊美獎項。

    （格萊美獎與電影類的奧斯卡金像獎、電視類的艾美獎、戲劇類的托尼獎共稱為美國年度四大娛樂獎項。）

    然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陳澄用這首歌再次震撼我的心靈，就像那次她在客廳翩翩起舞，宛若天使降臨。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證明，因為他們也沉浸在歌聲里無法自拔。

    我知道很多加分項在這首歌本身，可我喜歡陳澄的音色演繹這首歌，哪怕說我無腦吹捧也好，神智不清也罷。

    有件事情應該承認。

    我喜歡陳澄，并且不介意用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詞語去贊美她。

    在很早之前的數(shù)學課上，老師教過一個專有名詞，叫作有且僅有（符號:69）。

    其屬于邏輯符號，表示唯一量詞。

    那換算過來，陳澄等于獨屬于我的有且僅有。

    我是原本就是學美術的，所以原諒我不太好的數(shù)學成績，解答過程可能會出錯，但我相信，我寫下了對的結果。

    就像此時，陳澄的歌聲落罷，大家熱烈的鼓著掌，陳澄問我道:“齊覽……我唱的好聽嗎？”

    我當即肯定的回答道:“特別好聽，比我強到九天之外了�！�

    桌桌湊過來問我干嘛傻笑著，我解釋說陳澄太漂亮了，而桌桌送給我一記白眼，從陳澄手里接過吉他。

    桌桌小聲埋怨一句，“自從公司出了問題以后就神神叨叨的，看來覽哥也是傻了�！�

    芊芊聽到了他在咒我，便揪住他的耳朵拽過去，把這片小小的空間留給我和陳澄。

    我悠悠吐出一句，“這樣的日子真的很美好，多希望能夠一直保持下去�！�

    陳澄安慰的說道:“只要你愿意，我倒是覺得沒什么不可能。每個人都能夠擁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如果放下別人的成見，不考慮世俗眼光，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可以找到更輕松，更舒適的活法�！�

    他們的歌聲在繼續(xù)，陳澄挽著我的胳膊，在人群中，在閃爍的燈光里，在這令人愉悅的夜色中。

    我伸出手掌，透過指縫的間隙看到燈光造成的四角星芒，我已經在尋找輕松自在又理想的旅途，前方如何，未來如何，誰都說不明白。

    梅姐舒適的躺在搖椅上，看著連子悅不停地揮動胳膊用手語表達著什么。桌桌一只手拎著小音響，另一只手則拉著芊芊的胳膊。搖晃著身體，忘乎所以的跳著舞。

    不知道名字的情侶相互碰杯，一飲而盡杯中酒。孤獨的單身客隨著音樂也扭動著身軀，在我的世界里，此刻趕走所有的獨孤，裝滿甜蜜的愛情和真誠的友情。

    我沒有忘記在之前獨居在銀川的時候，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那種無人問津的狀態(tài)讓人窒息。

    每次回到家里，習慣性的打開所有的燈，以為只要那樣做就能夠趕走一部分孤獨感。再打開窗戶的一點縫隙，倚靠在窗邊，聽到馬路上的車輛鳴笛，樓下小孩的打鬧，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貓嗚咽。

    那時候就在想啊，你聽這野貓叫的多可憐，可我故意在樓下去尋找它們，卻從來找不到。就像所謂的孤獨感，感覺是那樣的強烈，想要仔細尋找，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時常在想大理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改變我的人生，把諸多幸福施加我在我身上。

    身邊的人，遠處的景，有著充實的感覺，才覺得自己真實的存活在人間。

    胡亂擺放在地上的啤酒、花圃里開著的花，我有在認真的生活。

    一切美好卻被葉安寧打來的電話擾亂，我皺著眉頭遠離人群后才接通。

    “喂！齊覽，我就要回去北京了，請你替我給陳澄說聲對不起……網紅項目的事情你要是覺得沒問題，明天……后天吧，后天我派助理過來和你對接，具體的合同事宜你們再仔細商談�！�

    默默聽完他的話，我卻沒有出聲。

    按照陳澄給我講的那件事情，我這種小人物，自然是從來沒有入得葉少的眼里。

    我在心里斟酌……終于開口說道:“沒問題，等你的助理來了我們再聯(lián)系。有關網紅項目的事情，我就提前謝過葉總的照顧�！�

    我沒有拒絕葉安寧的好意，這個項目本來就有利可圖，更何況還牽扯到公司以后得出路，我也真的狠不下心拋棄公司的所有人，打發(fā)他們就這樣回去。

    當初的豪言壯語雖然沒法實現(xiàn)，但總比落寞出場要好的多。

    第226章

    離別的預告

    葉安寧是不是偽君子不重要啊，同樣跟我沒有關系，就算他是表面風度翩翩年少有為的公子，暗地里瞧不起我也都無所謂。

    這種事情我早就看開了，當初村里多少人“另眼相待”于我，我還不是仍舊生活在這人間，只不過多些異樣的眼光，難聽的話語。再者說葉安寧至少表面功夫做的到位，還沒有顯露的特別明顯。

    但只要是得到好的結果，到手的實際利益滿足我的需求，過程難堪又如何。

    這種感受我早就有所體會，張立，張博文，何偉明，他們無一不在教會我利益當前，友情尊嚴不止幾個錢。

    葉安寧利索的掛斷通話，我轉身從角落回到眾人唱歌的亭子，坐在軟墊上，順手抓起一瓶啤酒灌進嘴里。

    苦澀的味道回蕩在舌尖，看著眼前熱鬧和諧的場面，有歌有舞有朋友……還有陳澄。

    我心知肚明的是有關大理的美夢即將要結束了，就是不知道桌桌知道這個消息會是什么反應。

    以他的性子，估計不太能夠接受這種結果，他辛辛苦苦做出來線上的落寞食堂，就這樣傾倒在陳瀟的手里。

    甚至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我同樣那么不甘心，可又能怎么辦？

    工廠那邊，我們雙方的律師還在扯皮，就算我態(tài)度強硬的要打官司，只能被對方牽著鼻子拖下去，最后賠點錢不了了之。而我們的線上業(yè)務徹底失敗。

    轉念一想，好像自己在這座城市，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我充當著遠方來的旅人，揮一揮衣袖，帶不走半點煙云。只有流入咽喉的冰啤酒，最為真切。

    夜越發(fā)深邃，彩燈依舊閃爍著，橘黃色的燈光依舊亮著，照亮處在洱海邊的小院，在大理的角落里，有一群年輕人載歌載舞，享受一時歡愉。

    皎潔的月光冷冽如霜，輕輕遍布周身，倒也沒有那么的寒冷，可能是酒入愁腸暖人心。

    朦朦朧朧的醉意讓我的五感有些遲鈍，腦海中充斥著天旋地轉的感覺。躺平在軟墊上，望著漆黑的夜空，陳澄嫌棄的說道:“能不能起來！地上好多土，衣服都弄臟了。”

    我晃著手說道:“沒事……你不會嫌棄我，對吧！陳姐姐……”

    陳澄瞪了我一眼，桌桌在那邊喊著說:“覽哥躺在裝死干嘛！過來幫我收拾殘局�！�

    我撐起沉重的軀體，把手中的空酒瓶放進空箱子中，收拾起周圍的垃圾。

    “你先回去吧，等我和桌桌收拾完殘局，我就上樓去了。”

    我剛說完，陳澄伸手……皺著眉頭猶豫再三，還是拍了拍我衣服后背上的塵土，然后又嫌棄在我身上蹭了蹭。

    “那你忙完早點回來，我先上去洗澡了�！�

    其他的租客早就離去散場，梅姐也在悅哥“小心翼翼”的攙扶下回去了，等陳澄離開后，在場的只有我和桌桌了。

    我提起剩下的幾瓶酒，走到正在認真掃地的桌桌面前，把酒遞給他的同時說道:“陪哥喝一口，我們聊兩句……”

    桌桌疑惑的接過啤酒，喘了口氣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干啥？是不是有什么壞消息要告訴我？”

    “我能有什么壞消息，自從來到大理后，得到最壞的消息是你個傻小子想和和渣土車單挑，然后撞斷了兩根肋骨。當時我剛參加完王浩的婚禮，知道這個消息人都麻了�！�

    對此記憶猶新的原因，因為正是那天我才得知桌桌沒有父母，即便他以前和我喝酒喝到吐，談及最傷心的事情也不過是有關后背的疤痕，有關遭遇被施暴的過往，有關他的家庭只字未提。

    大多數(shù)人都有著沉重的包袱，只是包袱的重量不等，而桌桌的包袱太多，所以周圍的人都很關心桌桌，像是梅姐、悅哥、芊芊還有我。

    芊芊當是不用說，兩人現(xiàn)在是情侶關系，而我和梅姐把桌桌更像是當做弟弟一樣看待。

    這里面的因素有很多，并不是說憐憫桌桌占據(jù)大部分的情感，只是……桌桌值得我去關心。

    剛來大理的時候我和陳澄確定關系，他幫了很大的忙。后來準備開飯店，一窮二白，桌桌每天跟著我跑東跑西，苦巴巴的干著裝修的活，絲毫沒有提錢這件事情。

    我絮絮叨叨的說完與公司無關緊要的話題，然而桌桌大口喝完啤酒一針見血的說:“所以覽哥你所說的完美解決方案是什么？”

    我一時語塞，尷尬的舉起酒瓶和桌桌碰了一下，喝完酒直接說道:“落寞食堂的線上團隊打包組建新的公司，主營業(yè)務轉向專門打造網紅�！�

    桌桌自信的說道:“這個我熟悉，好歹哥們也是擁有三十字粉絲賬號的博主……”

    不等他臭美自夸，我打斷他說道:“到時候公司里的人會對接給新的公司，主要的是，我不再負責公司相關事物。”

    “覽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落寞食堂的團隊了？我……”

    面對他的質問，我耐心的解釋:“找到新項目有人接盤，已經是我能夠做到的最大努力了。我也不想辜負大家的期望，但事不遂人愿，線下落寞食堂的運營……如果我離開了大理，就麻煩你和大頭了。我會留下全部的盈利，除過你和大頭還有芊芊的分紅份額，拋去日常開銷，剩下的錢會建立落寞食堂公益基金，用來偏遠地區(qū)孩子的公益捐助�！�

    關于公益基金的事情跟陳澄提過一嘴，畢竟當初落寞食堂還是用陳澄母親留給她的錢開始發(fā)展的。

    陳澄沒有反對，甚至表明可以幫忙找負責公益基金的人。她本來就是干這一行的，自然有路子。

    桌桌沒說話，當我說出離開大理的時候，想必他應該明白了我的意思。

    說來說去，我們終究都是屬于大理的過客，風花雪月甚好，但不是歸途。

    終有一天，還是會提及這個令人傷心的話題——別離。

    桌桌不再提起公司的事情，反而問我:“那你和陳澄姐準備什么時候離開大理，以后還會回來嗎？”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我只是回到故鄉(xiāng)，又不是要死了趕去投胎。有時間肯定還是會來的，常勤還說他等季水水畢業(yè)了，兩人一起來大理開家書店。大概會是真的，他給季水水的許諾從來只要實現(xiàn)。那時候我肯定回來，而且……新組建的公司有的一份呢，你還想掏出我的手掌心��！”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