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她上輩子健健康康,穿書之后也是第一次吐血受傷,看到這個樣子,也被嚇了一跳。
卻還是笑著朝斗戰(zhàn)勝佛和朝著自己這邊趕來的大圣擺手,“沒事的,感覺……”
這次的概念,是上次哪吒來給她上課的時候,他倆一起琢磨出來的。
是古籍后面的幾頁。
晏晏其實并沒有完全領(lǐng)悟透徹。
還有什么,沒有理解到的。
不然,也不會出現(xiàn)如此明顯的阻力,還產(chǎn)生了反噬。
話沒說完,晏晏便再也撐不住,身子一軟,向后倒去。
一片柔軟潔白的云朵迅速出現(xiàn)在晏晏身后,墊在她身下。
晏晏一昏迷,斗戰(zhàn)勝佛和齊天大圣的身形都若隱若現(xiàn)起來。
“希望下次見面,可以好好聊聊�!倍窇�(zhàn)勝佛看著齊天大圣。
又看向晏晏,“從前你我一起,我總覺得晏晏缺了什么。如今分開你我,佛性更甚之后,倒是讓我看出來了�!�
齊天大圣以金箍棒在晏晏周圍畫了一個圈。
“快說吧!你磨磨唧唧的!”
那嫌棄的語氣,一如當(dāng)初說唐僧的時候如出一轍。
“她還差武器。那武器,是一段緣�!倍窇�(zhàn)勝佛單手合掌,“是緣,總會遇見。這是屬于晏晏的歷練,我們還是走罷�!�
大圣嘖了一聲,罵罵咧咧。
只是離開的時候,兩人的身形倏地融為一體。
眉目神情中的戾氣少了,卻是一樣的桀驁,只是笑容溫善了許多。
斗戰(zhàn)勝佛是他。
齊天大圣也是他。
他始終都是,花果山的那只猴子,都是孫悟空!
“小丫頭,下次老孫還要這樣的出風(fēng)頭!就是,可莫要讓老孫再見你這般模樣了�!�
孫悟空身形一散,金線靈光盡數(shù)回到晏晏的手心。
晏晏躺在地上,嘴角和下巴都是血跡。
被她收在儲物手鐲里的古籍突然脫出。
古籍無風(fēng)自動,日光之下又顯現(xiàn)出當(dāng)初在南河城時,于月光下一閃而過的地圖和兩道金輪。
只是上次看著是金色的兩道輪狀法器。
這次卻能看得更清楚了。
如烈日驕陽的那道圓輪,是金色的不錯。
可如新月的那道,卻是銀色。
兩道法器互相纏繞,最后又回到書中。
金線靈光從書中涌出,籠罩著晏晏。
不多時,晏晏蒼白的臉色逐漸好轉(zhuǎn)不說。她躺著的那片土地,原本因為方才孫悟空和蒼尾星君對戰(zhàn)導(dǎo)致的枯萎,竟然也煥發(fā)生機(jī)。
朵朵袖珍的小花兒,似乎要將晏晏包裹其中,容納進(jìn)大地的懷抱。
――
尾宿宮。
一線靈光迅速鉆入正殿內(nèi)的一尊木質(zhì)神像中。
蒼尾星君的聲音竟然在正殿內(nèi)響起。
喚來星奴,蒼尾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只道:“將制作肉身的那些材料都帶來�!�
星奴匍匐跪地在殿外,其實并不知道正殿內(nèi)的情況。
也沒有多問,只當(dāng)是星君找到了復(fù)活流云師姐的辦法了。
待星奴走后,蒼尾一聲一聲的冷笑,里面透著憤怒與被羞辱后的氣急敗壞。
“好一個晏晏!”
他之前還不忿,愛徒流云死在晏晏的手中。
現(xiàn)在,連他也吃了虧。
晏晏的出生,是蒼尾設(shè)計的。
為得,就是晏流云他日摘星的時候,經(jīng)歷雷劫、星爆的時候,一旦出現(xiàn)危險,就有一個和她有血緣關(guān)系的魂魄為晏流云擋災(zāi)。
沒想到,一個工具,竟然反噬了他和愛徒流云。
如果不是他習(xí)得魂魄遁生之術(shù),救下自己的魂魄,又在晏流云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暗手。
不然,他們師徒倆就真的要死在晏晏手中了。
只是,晏流云還是遲了一步,魂魄沉睡至今,蒼尾也不能盡快將她喚醒過來。
實在是可惡!
可惡至極!
星奴將制作肉身的材料都一一放在正殿的桌上,又聽見星君吩咐。
“將東勝州晏家逃走的那位小姐,晏晏手中有一本可改天換日的古籍的消息傳出去。我要七天之內(nèi),四州五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
晏晏漸漸恢復(fù)意識的時候,只覺得耳邊有什么細(xì)細(xì)索索的聲音。
睜開眼睛的時候,還下意識打了個哈欠,仿佛睡了很久很久。
視線逐漸清晰起來,映入眼簾的就是蹲坐在自己胸口位置,正抱著一袋松子往嘴里塞的小松鼠。
晏晏一腦袋問號,只覺得這個袋子眼熟。
“��!你偷我的零嘴!那是我排了一盞茶功夫的隊才買到的炒松子!”
晏晏猛地坐起身,從松鼠手中奪回自己的零嘴。
孫悟空留下的那道金色圈已經(jīng)消退了不少,古籍回到手鐲之中,根本沒有人知道,古籍之前的事情。
晏晏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看著周圍生機(jī)勃勃的樣子,人還有些懵。
她記得自己昏迷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又摸了摸胸口,那種疼痛感也沒有了。
相反,還覺得精神特別好,渾身上下都是勁兒!
第49章
召喚進(jìn)度49%
東勝州。
謝嶼一襲黑衣,
已然成了整個東勝州人人得而誅之的惡人。
這段日子以來,他去了平道城、天門城、南門成、天柱城,所到之處,
皆發(fā)生不小的動亂。
要么,是將一群失蹤已久的女子救出來。
原本這該是好事,
可謝嶼不經(jīng)太微垣審判,自行動手不說,
還將罪魁禍?zhǔn)自诩斜娔款ヮブ率┮詷O刑。
血腥程度讓人難以直視。
要么,
就如平道城的周家一樣。
曝出了為非作歹的惡事之后,
被謝嶼殺了半數(shù)之上的人。
如今四城城主皆向太微垣稟告了這里的事情,還發(fā)布了通緝令,在整個東勝州追捕謝嶼。
不僅如此,
更是由晏家出面,向北維州的謝家要個說法。
“謝嶼,
你本該是天之驕子,半步星君。為何要在大道即將有所成的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樁集市極刑之事就發(fā)生在天門城,加上謝嶼這段日子在東勝州的所作所為實在是難以理解。
天門城的城主與謝家也有些交情,不忍心看著朋友家的小輩,原本前途一片光明,
卻誤入歧途。
“這些事情,說來說去,
其實你還是在懲惡揚(yáng)善,只是方法有些錯了。你同我去太微垣,
我會向太微垣的星君說清楚的!”
謝嶼依然是那副書生打扮,
衣擺和袖口都能看到些許劃痕。
臉頰上還有一道新添的細(xì)細(xì)血痕。
頭上的綸巾戴得整齊,
可垂下的兩條長纓卻不知在何時斷了。
謝嶼抬眸,
看著對面的天門城城主,再看著周圍嚴(yán)陣以待的府兵和星使。
臉色蒼白如白紙,唇瓣也沒有多少血色,“既然是懲惡揚(yáng)善,為何說我做得不對?”
天門城城主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謝嶼竟然還在糾結(jié)這個!
“惡人自有天收,他們也會由太微垣處罰。你私下行刑已經(jīng)是不對,更何況還是用的那么殘忍的刑罰!”
謝嶼搖搖頭,干裂的唇綻開,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天?天不會處理。”
那些人作惡多端,本就該死。
可錯誤的命書卻讓他們茍活不說,還有人可以飛黃騰達(dá),能夠修為猛增。
且不說命書公不公平。
他闖入天門城那個別院的時候,里面的女子已經(jīng)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血池中怨氣沖天。
太微垣可過問了?
天門城城主無奈的看了謝嶼一眼,抬手示意府兵們和星使一起上。
謝嶼在之前已經(jīng)受了不少傷,新傷疊舊傷,就是還有一戰(zhàn)之力,也難以應(yīng)付這么多人。
眼看謝嶼就要被抓住的時候,一道紅色的身影于天際而來。
比那人先到的,是他的刀。
“溫紅衣,你瘋了嗎?”
天門城城主看著趕來的溫紅衣,本來就覺得要抓住謝嶼棘手,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溫紅衣。
麻煩中的麻煩!
“我?我怎么會瘋?”溫紅衣利落的幾刀如砍瓜切菜一般斬下幾個府兵,一腳踹開從后面試圖偷襲謝嶼的星使,與謝嶼背對背站著。
“謝嶼,這話我也想問你,你瘋了嗎?”
天知道他在衡兵城的時候聽到有關(guān)謝嶼的那些消息有多震驚。
溫紅衣一直都知道,謝嶼對命書的許多安排是不理解,甚至是無法接受的。
這才有了謝嶼出門游歷的事情。
除了去保證那些特定事件必須完成之外,也是希望謝嶼可以借此機(jī)會出去散散心。
現(xiàn)在可好。
散心散得人瘋了!
“還有晏姑娘呢?怎么不見她?”
謝嶼沒想到溫紅衣會來,皺眉道:“她在南天州,我和她沒有再走一道了。但是,你來干什么?”
“陪你一起發(fā)瘋!”謝嶼看不慣,溫紅衣一樣看不慣。
知道晏晏不在,溫紅衣稍稍放心了些。
他這一路上趕來的時候,就怕收到消息說謝嶼對晏晏也動手了。
畢竟,溫紅衣知道的事情里,晏晏是受害者。
如果謝嶼連晏晏也容不下,溫紅衣是真的要懷疑自己這個朋友是不是真的瘋了。
“多謝。但……”謝嶼倏地轉(zhuǎn)身,一張拍向溫紅衣,將他直接推出戰(zhàn)圈。
“謝嶼�。�!”溫紅衣一時不察,被謝嶼推開。
天門城的城主也有意隔開謝嶼和溫紅衣,親自下場,纏住溫紅衣。
府兵與星使結(jié)陣,謝嶼身上也不知添了多少道傷口,黑衣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他愈發(fā)慘白的臉,和濕潤起來的外衣。
溫紅衣被天門城城主纏得無法脫身,看到謝嶼肩頭被刺了一劍,連忙對他喊:“你打不過就跑啊!拖什么!”
謝嶼也不知有沒有聽見,握著千星劍咬牙揮出一劍。
劍氣磅礴,星辰之力化作獬沖向府兵和星使。
謝嶼也趁著動亂的時候,御劍迅速離開。
天門城城主等人想要去追,這次就輪到溫紅衣攔著他們了!
“溫紅衣,你這不是在幫他!你是在害他!”天門城城主怒斥溫紅衣,“你身為衡兵城城主,卻幫著謝嶼,你就不怕被東勝州其他城主和世家所刁難排斥嗎?”
溫紅衣恰好也認(rèn)識天門城城主。
知道這人其實不壞,就是有些迂腐。
“烏城主,我相信謝嶼,他一定是有自己的難言之隱。不然,為何要重新回到東勝州?他做的事情也都是為了除暴安良。我承認(rèn)謝嶼的有些方式是過激了,但他救了那么多人�!�
“你說這些也沒用�!睘醭侵魍耆怀赃@一套。
擺擺手道:“你的事情我也會上報太微垣。溫紅衣,若是還有下次,你就不要怪我不看在兩家多年的情分上了!”說完,就領(lǐng)著人都離開了。
溫紅衣笑瞇瞇的等著那群人離開,隨后吃疼的捂著胸口,低聲罵了一句,“謝嶼你大爺!”
罵完,又憂心忡忡的看著謝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