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陳剛點點頭,又問道:“那個叫凌墨的,你認(rèn)識嗎?”
“認(rèn)識,不過只見過幾次面,我和他不熟。”
“那他為什么叫人打你?”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應(yīng)該問他�!�
“那我換個說法,你們之間有沒有什么矛盾?”
“可能是他以為他喜歡的女人喜歡我吧,所以看我不爽�!标懞卮鸬�。
陳剛:“???”
等等,有點繞,得好好捋一下。
幾秒鐘之后,陳剛理清關(guān)系了,又問道:“你說的女人,是楚若煙?”
陸寒點點頭道:“對,她是我前女友�!�
“冒昧問一下,誰提的分手?”
“這和我配合你們調(diào)查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呃……就當(dāng)是我八卦吧,你可以不用回答。”
陳剛有點尷尬,轉(zhuǎn)而問道:“你是學(xué)過散打或者自由搏擊嗎?”
陸寒搖頭道:“沒有。”
陳剛一愣,說道:“那你打架怎么那么厲害?”
“我能抽煙嗎?”
陸寒煙癮犯了。
“不好意思,這里禁止吸煙�!�
“好吧�!�
陸寒打了個哈欠,繼續(xù)剛才的對話解釋道:“我小時候是孤兒,有很長一段時間混跡于街頭巷尾,打架是家常便飯,算是練出來了吧�!�
這個解釋聽起來很合理,陳剛哦了一聲,嘀咕道:“你有這身手,不當(dāng)警察可惜了�!�
陸寒笑了笑,這民警挺有意思的,不過自己真不是當(dāng)警察的料子,性格上有缺陷,很容易意氣用事。
然后他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我能被認(rèn)定為正當(dāng)防衛(wèi)嗎?”
“這個還不好說�!�
陳剛的回答模棱兩可,其實他個人認(rèn)為陸寒的行為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并無不妥。
畢竟對方十幾個地痞流氓都拿著棒球棍和鋼管,又是對方先動手,他總不能站著挨打吧,那也太扯了。
陸寒確實把他們打成了重傷不假,但是出于本能被迫還擊,哪有時間考慮下手輕重?
而且他在對方倒地后并未繼續(xù)追擊,也沒對身為“主謀”的凌墨動手,按道理來說也不構(gòu)成防衛(wèi)過當(dāng)。
但是陳剛只是個普通民警啊,不可能以個人名義輕易下定論,尤其在當(dāng)事人面前,說話就更要留有余地了。
萬一事情發(fā)生翻轉(zhuǎn)呢,自己打自己的臉倒是無所謂,關(guān)鍵是穿著這身衣服,有時候說話可是要負(fù)法律責(zé)任的。
總之謹(jǐn)慎一點沒錯。
筆錄做到這里就算完事了,陳剛讓陸寒確認(rèn)無誤之后簽字按手印,說道:“你在這里先等一會�!�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走廊里正巧迎面碰到另外兩個同事,驚訝問道:“你們也完事了?”
其中一個民警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倆正對著筆錄呢,那個叫楚若煙的女人完全向著陸寒說話,倒是那個叫凌墨的,有點讓人搞不懂�!�
陳剛疑惑道:“有什么搞不懂的?”
同事聳了聳肩膀,指著另外一個同事,說道:“你還是問他吧�!�
“凌墨說他看不慣楚若煙被陸寒甩了還糾纏不休,舍不得把楚若煙怎么樣,就只能找陸寒撒氣。”
第三個民警言簡意賅道:“聽起來倒是和那些地痞流氓的話互相印證,人確實是他找來的,但是問題也在這里,你說他都被逼著跪下狗叫了,怎么今天一來還把責(zé)任都往自己身上攬,說這事是他咎由自取,跟陸寒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他翻了翻筆錄,又補充道:“哦對了,凌墨說那些地痞流氓的醫(yī)藥費都由他來承擔(dān),我也打電話問過躺在醫(yī)院里的那些家伙了,也都統(tǒng)一口徑說不報警也不要賠償。”
陳剛皺眉道:“都錄音了嗎?”
“靠,你這話說的,我又不傻�!�
“行了,該干的活都干完了,我們?nèi)ジL匯報吧�!�
三人敲開了領(lǐng)導(dǎo)辦公室的門,里面的所長正在打電話。
“放心吧王局,我知道了……”
他其實已經(jīng)把正事說完了,就差客套一下掛斷電話,不然也不能讓他們?nèi)齻進(jìn)來。
“你們來的正好�!�
所長把手機(jī)放在桌子上,正色道:“剛才分局的局長親自打來電話,這個陸寒身份比較特殊,這兩天市局成立的打拐專案組知道吧,就是他提供的線索,正打算獎勵他呢,王局的意思很簡單,如果條件允許,盡量給陸寒認(rèn)定為正當(dāng)防衛(wèi),然后發(fā)個通報,能平息網(wǎng)上的輿論就行�!�
他話音落下,三個人就彼此對視了一眼。
本來就傾向于陸寒是正當(dāng)防衛(wèi),而且看這樣子,吃虧的那一方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現(xiàn)在上面的領(lǐng)導(dǎo)又發(fā)了話,這事就更好辦了……
兩個小時之后,陸寒走出派出所,外面有兩男一女在等著他。
女的自然是楚若煙,男的有一個是凌墨。
另一個男人五十多歲的樣子,湊過來訕笑道:“陸少,鄙人凌輝,犬子有眼無珠,我是專程來給您賠罪的�!�
……
……
第37章
不甘心凌輝說著就給陸寒彎腰鞠躬。
陸寒吐口煙,淡淡道:“你怎么說也是個長輩,給我這個毛頭小子賠罪,我可承受不起。”
凌輝咬了咬牙,踢了一腳旁邊的凌墨,呵斥道:“狗東西,愣著干什么,還他媽不給陸少道歉!”
凌墨身子一顫,撲通跪了下來,低頭道:“陸少,我錯了,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今天是工作日,花園路派出所門口人來人往,還有不少人辦事進(jìn)出,他這一跪,又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不過沒看到有人拍照,大概是覺得他在求和解吧,這種事其實也挺常見的。
陸寒瞇起眼睛道:“你說你錯了,錯哪了?”
凌墨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楚若煙,聲如蚊訥道:“是我自不量力,和你搶女人�!�
楚若煙嘴角苦澀,凌墨固然有錯,可是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
如果不是心有不甘,也不會讓凌墨誤會還有機(jī)會,這樣后面的事情就不會發(fā)生。
但是她心里非�?隙�,自己深愛著的人就是陸寒。
“呵呵……”
陸寒卻笑容諷刺,“你喜歡楚若煙是你的事,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我都不要她了,你還有事沒事的找我麻煩,所以落得今天這樣一個下場,完全就是你咎由自取。”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另外別說什么搶女人,真正愛我的女人你是搶不走的�!�
一句話又讓楚若煙的眼角溢出淚水,顫聲道:“陸寒,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陸寒反問道:“我說的有錯嗎?”
楚若煙不敢再辯駁,悔恨交加。
她知道自己出現(xiàn)在陸寒面前就是純純的找虐,可就是忍不住。
甚至陸寒如果罵她幾句,心里反而能舒服一點。
可惜,現(xiàn)在連讓陸寒罵她都成了奢望。
陸寒不再看楚若煙,目光轉(zhuǎn)向凌輝,冷笑道:“我聽說,你們公司遇到困難了?”
凌輝尷尬點頭,說道:“之前確實遇到了困難,但是還勉強能撐得住,可要是您出手,我就真的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所以說有錢有勢真他媽是個好東西��!”
陸寒自嘲道:“要是我不姓陸,不是陸振笙的兒子,你們會到我這里來跪地求饒?呵呵,還不知道要被你的好兒子搞多慘呢。”
不愿意承認(rèn)也沒辦法,這就是血淋淋的事實。
凌輝見陸寒還是不肯松口,一咬牙,也跪了下來。
“陸少,求你高抬貴手,大恩大德無以言表,如果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盡管吩咐就是�!�
他這算是徹底豁出老臉了,既是為了自己的公司,但更多的還是為了兒子。
凌墨還年輕,以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可如果陸寒鐵了心要報復(fù),這輩子就徹底毀了。
陸寒沉默了片刻,居高臨下看著凌墨,譏笑道:“你真應(yīng)該感謝自己有個好爹�!�
凌墨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無言以對。
而凌輝則是暗暗松了一口氣,陸寒這話說出來,就等于是原諒他們父子倆了。
他雙手合十道:“多謝陸少寬宏大量�!�
陸寒深深的看了凌輝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楚若煙有心想跟上去,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無奈嘆了口氣。
陸寒現(xiàn)在正是煩她的時候,死皮賴臉也要講究一個限度,她可不想好不容易要回來的微信被拉黑甚至刪掉。
“若煙,讓你見笑了�!�
這個時候凌輝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表情有點尷尬。
兩家不算世交,但是關(guān)系還不錯。
在小輩面前向別人下跪求饒,臉上真掛不住。
“凌叔叔,陸寒他……真的是陸振笙的兒子?”
楚若煙嘴角苦澀,還是想不通,這件事對她的沖擊實在太大了。
以前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提起陸寒,幾乎每個人都說她眼瞎,好歹也是個身家過千萬的女總裁,怎么就找了個要家世沒家世,要背景沒背景的男朋友。
甚至還以惡意揣測,說陸寒根本就是動機(jī)不純,騙她錢的。
事實上楚若煙接手公司的時候,還沒現(xiàn)在這么好,撐死也就幾百萬資產(chǎn)的樣子,不過對于普通人而言,她也算得上是個小富婆了。
可是陸寒現(xiàn)在搖身一變,反倒是她高攀不起。
那可是陸家啊,資產(chǎn)好幾百億。
楚若煙內(nèi)心的落差可想而知。
凌輝苦笑道:“如果他不是,我何至于老臉都不要?但是為什么陸振笙忽然冒出這么一個兒子,我就不知道了�!�
其實他也挺苦逼的,想到昨晚忽然接到的那個電話,竟然是陸家管家王寶森親自打來的,得知兒子竟然得罪了陸少,直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這也就是陸寒今天高抬貴手,否則真不用陸家出馬,只要消息放出來,那些生意伙伴多半都會落井下石。
凌輝在商海摸爬滾打二十多年,翻臉不認(rèn)人的事情見過太多了。
楚若煙張了張嘴,還想問陸寒是不是真的馬上就要和蘇青璃結(jié)婚,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私底下可以對陸寒低賤,可是當(dāng)著凌輝的面,多少還是要矜持一點。
再說凌輝也未必知道。
“若煙�!�
凌輝瞥了瞥旁邊不爭氣的兒子,說道:“我知道凌墨給你造成了煩惱,這事其實也怪我,不瞞你說,當(dāng)年我也看出來了你們互相喜歡,但我還是把他送出國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別怪他�!�
楚若煙搖了搖頭,幽幽道:“凌叔叔,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怪你也不怪凌墨,要怪也是怪我自己�!�
說完,她就情緒低落的告辭離開。
由始至終,楚若煙連看都沒看凌墨一眼。
“爸,我不甘心!”
凌墨看著楚若煙離開的窈窕背影,狠狠咽了口唾沫。
“住嘴!”
凌輝打斷兒子的癡心妄想,呵斥道:“蠢貨,都到現(xiàn)在了,你還不明白嗎,她不是你能染指的!”
他太懂那些豪門闊少的心理了,占有欲極強。
尤其女人,哪怕分手了,也是一樣。
父子二人今天能躲過一劫,這已經(jīng)是燒高香了,凌墨竟然還在癡心妄想?
凌輝氣得牙癢癢,警告道:“你以后給我離楚若煙遠(yuǎn)一點!”
“我……我知道了�!绷枘÷曊f道。
不過在父親轉(zhuǎn)過身去之后,他眼中還是閃過一抹怨毒。
現(xiàn)在的楚若煙不僅女人味十足,而且短短三年時間不到,就讓茗雪游戲的資產(chǎn)翻了一倍還多。
要錢有錢,要顏有顏。
征服這樣的女人才有成就感。
更何況,楚若煙原本就是他的!
放棄?
怎么可能!
……
……
第38章
商量婚事的時候撩騷?江城警方的辦事效率很高,陸寒上午剛從派出所出來,下午就發(fā)了公告。
大意就是雙方因矛盾而大打出手,目前雙方已經(jīng)達(dá)成和解。
再加上突然又冒出來幾個熱點事件,很快轉(zhuǎn)移了公眾的視線。
陸寒其實也猜出來了,那幾個新上的熱搜多半都是便宜老登在背后搞鬼。
不過事態(tài)已經(jīng)平息,對他來說倒是件好事。
眨眼就到了周五。
臨近傍晚,兩輛拉風(fēng)的豪車停在了香頌酒店的門口。
陸寒跳下新買的邁巴赫,一身高定西服,帥氣的外表,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陸雪也跟著下來,女孩今天特意裝扮了自己,身穿白色禮服,腳上踩著一雙水晶高跟鞋,窈窕身材淋漓盡致。
陸寒吸了吸鼻子,有點無奈道:“非要坐我的車,染上一身煙味了吧?”
“無所謂啦,反正今天主角又不是我�!�
女孩一點都不在意,十分自然的挽著陸寒道:“爸爸那么嚴(yán)肅,陸銘又那么討厭,還是跟著哥你最舒服!”
“陸銘聽到你這話,不得氣死。”
陸寒嘴上這樣說,但是心里忍不住暗爽,尤其陸銘一下車就向這邊望過來,他還似有若無的攬住了女孩的楊柳細(xì)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