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外面雨停了，出去逛逛吧�！�

    難得陪他過一次生日，總不能真的浪費在那種事上。

    還是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的。

    “比如？”

    顧敘問。

    “比如……”顧緲也想不出上得了臺面的正經(jīng)點的雙人活動，特別是在他剛剛那些話的荼毒下，她覺得自己思想確實越來越不健康了。

    “打高爾夫？”

    “不是沒有興趣嗎？看我一個人打，你會無聊的�！�

    “這項運動也不是很有意思�！�

    “沒關(guān)系�！鳖櫨槙簳r沒有想到更好的娛樂方式，拎起包：“走吧，我看你玩一會兒，沒準就有興趣了�！�

    “不過……”想到什么，她又糾結(jié)了一下，“你可以嗎？”

    “為什么這么問？”

    顧敘意味不明的笑了聲，俯身撿起茶幾上的眼鏡戴好，“走吧�！�

    顧緲看他好像沒什么異樣，想了想，跟了上去。

    艾瑞克說的那些話她又不方便講給顧敘聽，很容易暴露艾瑞克的。

    倒也不是包庇艾瑞克。

    兩人談不上多熟悉。

    只是對方專業(yè)能力確實很強，留在賀氏對顧敘來說是一件好事。

    不能因為這一件小事就讓他們生了隔閡。

    開除什么的……還是太嚴重了。

    顧敘確實無所謂。

    他這么多年一路摸爬滾打，遇到的事情太多了，起初確實有比較抵觸的東西，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不過都是過眼云煙罷了。

    一個真正強大的人，不會允許自己有軟肋。

    哪怕所謂的引以為傲的自尊，在某些時刻，他也可以舍棄。

    沒有人可以真正的拿捏他。

    和他認識二十多年的越嵩以為他的軟肋是所謂的尊嚴。

    顧家父母，以為他的缺點是賀氏。

    到最后，那個最冷清的外公反而最了解他。

    他哪有什么軟肋。

    非要說一個，顧緲稱得上。

    所以老先生最后一直在顧緲身上大做文章。

    因為老先生明白，只有控制了顧緲，才能徹底控制他。

    除此之外，他沒有缺點，沒有畏懼的東西，也沒有人生陰影。

    在他看來，被選做賀家的繼承人，被從顧家接來港城，這些年的生活其實比這個世界上大多數(shù)人還是要幸福很多的。

    說苦的，只是沒見過這個世界上更辛苦的人。

    相比之下，他在賀家那些過往，根本不值一提。

    高爾夫球場。

    其實賀家就有，擔心顧緲抵觸那邊，顧敘驅(qū)車帶她去了他平時應(yīng)酬會去的一處球場。

    顧緲坐在旁邊看著他揮桿，腦海中又閃過夢里的畫面。

    真的……一模一樣。

    像到根本不像是夢。

    這動作，這力道，包括手臂流暢的線條。

    如果只是代入，不可能這么像啊。

    猛地，她意識到什么。

    穿書以來，她從未見過顧敘打高爾夫啊……

    如今兩邊重合，也就是說……

    根本不是夢。

    98第376章

    系統(tǒng)消失了

    意識到這里，顧緲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前方，顧敘聽到動靜，停下?lián)]桿的動作，回身看她。

    顧緲迅速轉(zhuǎn)身，沒讓他看到自己失去控制的表情。

    她慌亂拿起桌上的手機，匆匆忙忙的差點打翻旁邊的檸檬茶。

    好在，她穩(wěn)住了聲線，背對著男人丟下一句：“我要去一下衛(wèi)生間，馬上回來�！�

    “我讓人帶你過去�！鳖檾⒉灰捎兴�。

    “不用，剛剛看到指示牌了，我認識路。”

    語罷，她裝作淡定的離開，走遠了些才改成了狂奔。

    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嘶！”

    兩人一起向后栽去，顧緲及時扶住了墻，站穩(wěn)身子抬頭看過去。

    對面的女人也被旁邊的朋友及時扶住。

    “怎么回事！”

    顧緲愣了愣，有些意外的看著對面的身影，“抱歉，原來是白小姐，我剛剛沒有注意�！�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沁咽下已經(jīng)到嘴邊的訓(xùn)斥，瞇起眼睛看過去。

    對上顧緲一雙盛滿擔憂的眼睛，“白小姐還好嗎？需要幫您叫醫(yī)護人員過來看一下嗎？”

    “不用�！卑浊哒局�，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顧緲無心打量對面的人，確定對方?jīng)]有事后，她輕輕點頭，不想與對方閑聊，“沒事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白沁還想說些什么，奈何顧緲溜得太快，迅速消失在拐角。

    她皺了皺眉。

    上次和顧緲見面，還是那次在會所里，她來替顧敘相親。

    自從那之后，兩人沒有再聯(lián)系過。

    上次老先生的葬禮上，她也沒有見到顧緲。

    其實她一直都很好奇。

    不知道顧敘是把人藏起來了，還是分開了。

    而今日，顧緲能好好地出現(xiàn)在港城，出現(xiàn)在顧敘的地盤上，也就說明，她現(xiàn)在和顧敘還是有聯(lián)系的。

    只是依舊不能確定兩人的關(guān)系。

    白沁想了想，叫來旁邊的侍者，“剛剛那個女孩子是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的，是與顧生一起到的�！�

    侍者是個有眼力見兒的，這里私密性很好，實行會員制度。按理說，他不能回答。

    只是轉(zhuǎn)念一想，這個問題答不答對他造不成什么影響。

    還不如乖乖回答，就像是現(xiàn)在這樣，答完了也收到了白小姐賞的厚厚一沓小費。

    ——

    顧緲根本沒時間在意什么白沁，她腦子亂亂的，找到衛(wèi)生間，匆匆洗了把臉。

    慌亂間，差點帶到傷口。

    她趕緊拿過毛巾輕輕擦了擦沾上的水珠，良久，對著鏡子重重吐出一口氣。

    其實早就想過，這些也許都不是夢。

    但猜想得到驗證的時候，還是會覺得震撼，甚至有些無法接受。

    因為如果顧敘這個夢是真的，那之前的那些……也會是真的。

    她放下毛巾，雙手撐在洗手臺上，默默垂下頭看著洗手池里翻涌的水花，突然有想落淚的沖動。

    她不知道夢里的他們后來怎么樣了……

    其他人留給她的夢還算美好。

    都是生活中看似善意的小插曲。

    可祁聿不是。

    她如今對那段夢境仍記憶猶新。

    她不知道祁聿是不是真的打死了那個醉漢。

    如果是的話……

    按在毛巾上的手無意識的蜷縮起來。

    她向來喜歡做好最壞的打算，所以這個時候不可控制的聯(lián)想到，祁聿曾經(jīng)為她殺過人。

    這樣做的代價就是……她毀了祁聿的人生。

    如果穿書后的世界和之前的世界真的有所聯(lián)系，如果祁聿真的是唯一覺醒的男主，是不是這一切一切的，都由她一手造成。

    像是蝴蝶效應(yīng)。

    顧緲用力捶了捶頭，試圖驅(qū)散這樣的想法。

    “系統(tǒng)……系統(tǒng)！”

    “系、系統(tǒng)？”

    大腦正常運轉(zhuǎn)，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顧緲猛地意識到，距離上次和系統(tǒng)聯(lián)系，已經(jīng)是半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一個很可怕的念頭突然冒出來，如雨后春筍，鉆出土壤，堅硬的外殼刺破心臟，顧緲聞到了一絲熟悉的血腥味。

    不等她做出反應(yīng)，喉間涌上一股腥甜。

    她撐著洗手臺嘔出一口血。

    猩紅的液體迅速被水流沖淡，卷入下水道，直至血腥味全部散去。

    好似剛剛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錯覺。

    顧緲伸出手摸了摸下唇，看著指尖上的一點猩紅，無力的垂下手。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吐過幾次，這次免疫了的緣故，真的如系統(tǒng)所說的那般，習慣了就不會覺得痛了。

    她真的沒有覺得痛，大腦依舊是清醒的，沒有昏厥的前兆出現(xiàn)。

    顧緲深深呼出一口氣，吐出一口血沫，仿佛無事發(fā)生一般，漱口，清洗。

    只有發(fā)顫的指尖暴露了她的情緒。

    收拾好自己，顧緲沒有急著離開。

    她在洗手臺一側(cè)的休息椅上坐了下來，頭向后仰，重重的磕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墻面上。

    望著天花板那雙眼此刻顯得有些空洞。

    她在思考。

    思考剛剛那個想法的可靠程度。

    她想，如果自始至終，根本沒有所謂的系統(tǒng)呢？

    也沒有所謂的前世。

    有沒有可能，真的是她的腦袋出了問題呢。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自以為是的暗示。

    沒有她以為的那么復(fù)雜，對吧？

    顧緲有點想笑。

    現(xiàn)在就有點意思了。

    就看她想不想承認自己是那個精神病了。

    有問題的……真的是她嗎？

    比起她毀了某人的人生，她姑且愿意相信她的腦袋真的遇到了點麻煩。

    也許，她明天回去不應(yīng)該去找齊醫(yī)生了。

    該預(yù)約個精神科。

    深呼吸。

    顧緲掏出手機給齊醫(yī)生發(fā)了消息，取消了明天的就診。

    齊醫(yī)生也沒有多問，迅速回了消息，表示知道了。

    顧緲放下手機，大腦還在思考這件事的邏輯性。

    仔細想想，系統(tǒng)出現(xiàn)的時間的確奇怪。

    跳海前，明明有那么多時間可以操控她改變局面的。

    偏偏是在跳海后，在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脫離這一切的時候。

    系統(tǒng)出現(xiàn)了。

    帶著最吸引她的東西出現(xiàn)了。

    好巧啊。

    顧緲想到了系統(tǒng)提到的關(guān)鍵——眾男主的黑化值。

    或許，她可以借黑化值來證明到底是誰有問題。

    這個世界真的會崩塌嗎？

    唔。

    她突然笑了聲，如果一切都是一場精心準備的騙局，那崩塌就崩塌吧。

    她也挺想看看這個大場面會是什么樣子。

    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