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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阿琴看著那抹初生的太陽,喃喃地對王貴全說:“阿全,天亮了,太陽出來了�!�

    王貴全虎目含淚,仿佛看到那年那個五歲的小姑娘領(lǐng)著一歲多剛剛會走路的兒子坐在家門口,歡快地叫爸爸。

    林舒月找了個位置,給他們拍了一張照片。

    不多時,穿著制服的杭嘉白拿著逮捕令,帶著一對人出發(fā)了。

    他們的目的地直奔公安局的家屬院去。

    此時的鄧玲剛剛起床,穿著柔軟又價值不菲的居家服在廚房給全家人做早餐。她的兒子女兒已經(jīng)由家里的保姆送去上學(xué),她的丈夫以及丈夫的爺爺還在床上睡著。

    楊浩安喜歡吃西餐,她給她做的是三明治。她爺爺喜歡吃的是煎餃,她從六點鐘就起來包餃子,玉米豬肉胡蘿卜的,這個餡兒是她們?nèi)业淖類邸?br />
    她的嘴上掛著幸福的笑容,一邊做飯,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歌。

    聽到有人敲門,她拿著鍋鏟出去開門,見到是杭嘉白,又看了一眼跟著杭嘉白的那幾個重案組的刑警,溫婉地笑著問:“阿白,你們是來找爺爺?shù)膯�?爺爺還沒起床,你們要稍等一下了。”

    杭嘉白看著鄧玲的目光十分的陌生。他冷聲道:“我們不是來找楊老的,我們是來找你的�!�

    杭嘉白舉起手里的逮捕令:“鄧玲,有人控告你十年前在松山大道故意開車撞人,致兩死兩殘�,F(xiàn)在我們依法以故意殺人罪對你進行逮捕�!�

    鄧玲捏著鍋鏟的手緊緊地捏緊,過來一會兒,她又放松了下來:“阿白,你是否搞錯?我怎么會故意開車殺人,還是十年前!太荒謬了�!�

    “不過我跟你們走,我相信,法律終究會還我清白�!�

    杭嘉白不為所動,取出手銬。

    鄧玲看了杭嘉白一眼,然后將鍋鏟放在門邊的柜子上,朝杭嘉白伸出手,在杭嘉白給她拷上時,她還不忘道:“阿白,你須知道,你這一拷我,我們兩家相處半個世紀的交情就沒有了�!�

    這句話里暗含的威脅讓杭嘉白又多看了鄧玲一眼,然后冷著臉,不為所動:“走吧。這些話,等你站在被告席上時,再來對我說。”

    第023章(一更)

    大魚

    第二十三章

    杭嘉白前腳帶走鄧玲,

    后腳便有另外一撥警察來將剛剛睡醒正在滿屋子找鄧玲的楊浩安抓捕歸案。

    他被銬上手銬帶走時一個勁兒的回頭,他的爺爺楊寶宗就站在二樓的窗戶前,看著楊浩安被帶走。

    林舒月沒有離開公安局,

    她跟何玉玲聊著關(guān)于化妝的話題,然后等待鄧玲的到來。

    鄧玲一來,她跟何玉玲一起站直了身子。

    鄧玲進來了,她氣質(zhì)溫婉,身材高挑,皮膚白皙,

    頭發(fā)如瀑布一樣的垂順到腰部,隨著的走動會來回晃動,嘴角也帶著笑容。

    戴著手銬的她也不見半點慌亂,

    仿佛她來公安局就是走一個過場。

    林舒月在內(nèi)心冷笑。她可不是以為自己就是來走過場的么?畢竟她的那位爺爺,可是曾經(jīng)部隊里的高級將領(lǐng),

    一退伍就被分到了剛剛經(jīng)濟特區(qū)鵬城任鵬城公安局的局長。且在這上面一干,

    就干了三十年,一直到前年才t?退休。

    林舒月看了一眼善惡系統(tǒng),鄧玲的善惡值跟她的外表反差可是格外的大,罪惡值在80-90之間,說是罪大惡極也差不多了。

    鄧玲以在逛街一樣的閑適姿態(tài)進了審訊室。一坐下便看著對面的幾個熟人笑了。這些人,每年過年過節(jié),可都是到她家送過禮的。

    她怕什么,

    她一點也不怕。

    并且當年她做事十分干凈,

    那時候又沒有攝像頭,她咬死不認,誰能有證據(jù)證明當初是她開車撞死的人?

    鄧玲半點不慌亂。她被帶走的事情整個家屬院的人都知道,她爺爺楊寶宗,

    她丈夫楊浩安起床就能知道,到時候,他們肯定會給公安局施壓。不到中午,她必定能出去。

    然而鄧玲的從容在她聽到隨身聽里的那段話時變得慌亂,但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她就鎮(zhèn)定了下來。

    在磁帶播放完以后,她看著播放這段錄音的杭嘉白:“阿白,你們就這么想拉我下馬?找個配音演員配我的聲音,花了不少功夫吧?”

    杭嘉白呵了一聲,跟她道:“這是副本,正本已經(jīng)送到痕鑒科做了鑒定,鑒定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鄧玲,在絕對的證據(jù)面前,你的狡辯沒有用�!�

    “鄧玲,我問你,1994年5月29號的深夜,八點到凌晨十二點,你在哪里?”

    鄧玲依舊死豬不怕開水燙:“在家里哄孩子吃飯睡覺,這一點,我的丈夫、孩子跟爺爺都能作證。”

    十年了,時間那么久遠了,鄧玲壓根就不怕查。十年前她的一雙兒女大的女兒才五歲,小的才三歲,能懂得什么?能問出什么?楊浩安就更不用說了。

    “那既然如你所說,那你的指紋,鞋印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呢?你的食指指紋哪里去了?”

    杭嘉白的話,讓鄧玲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右手食指,跟別的手指相比,她的這個食指指尖平滑一片,該有的指紋早已消失不見。

    鄧玲是個完美主義的追求者,食指磨平了指紋一直是她的痛,于是她學(xué)會了用左手吃飯,左手寫字,右手一直都藏著,能不用就不用。這十年來,她更是輕易不讓別人看自己的掌心。

    而這一切,在杭嘉白給她銬手銬時,她下意識地躲避、隱藏時就被發(fā)現(xiàn)了。這一路上押送鄧玲回來,杭嘉白一直仔細觀察,確認了她的右手食指確實沒有半點指紋。

    鄧玲依舊閉口不言,杭嘉白無論問什么,她都只有一句話,讓杭嘉白等她的律師到了,再跟她說話。

    杭嘉白等人也不生氣,直接將她關(guān)押起來。

    楊浩安的心理素質(zhì)比鄧玲更加好,哪怕他的DNA跟當初從梁海慧身體里提取出來的DNA比對完全一致,他也不置一詞,甚至從進公安局開始,便熟稔地跟大家打起了招呼。

    他跟鄧玲一樣,他篤定他爺爺會把他救出去,根本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夫妻倆的嘴跟鴨子一樣,硬得很。

    林舒月也掃描過了楊浩安的善惡值,他的善惡值跟鄧玲不相上下。

    林舒月看著他走進審訊室,心里感慨,鄧玲跟楊浩安這對夫妻真是烏鴉落到野豬背,黑都黑到一起去了。

    林舒月等到了中午,終于等到杭嘉白,他指了指外面,林舒月跟著他一起往外走。

    公安局的外面就有一個飯店,兩人找了個包廂,林舒月進屋前,順手在柜臺邊上的冰箱里拿了兩瓶礦泉水,進包廂后分了一瓶給杭嘉白。

    杭嘉白擰開蓋子便喝了半瓶,他坐到凳子上,問林舒月:“你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在當年的案發(fā)現(xiàn)場,有一個腳印,一個指紋嗎?現(xiàn)在這個腳印跟這個指紋都找到主人了。”

    杭嘉白這句話就問得很有意思了。從隨身聽中,林舒月已知,梁�;鄣乃�,是楊浩安所為,而鄧玲,在知道自己的丈夫殺了人后,為了給他掩蓋事實,親自開車,將證人王貴全一家撞倒在松山大道上,導(dǎo)致王貴全一家四口,兩死兩殘。

    那么按理來說,那個不屬于鄭家任何人的指紋、腳印也應(yīng)該屬于兇手楊浩安。但杭嘉白問這句話,顯然結(jié)果不是這個。

    她內(nèi)心一動:“是鄧玲。”

    杭嘉白朝林舒月點點頭。

    “對,是鄧玲的。”服務(wù)員送菜進來了,兩人默契的閉上了嘴巴。

    這家飯店的魚頭面做得一絕,上菜也很快。杭嘉白跟林舒月都餓了,吃了小半碗了,才有繼續(xù)說話的心思。

    “當年查辦這件事情的人也盡數(shù)被檢察機關(guān)帶走了,有幾個臺江派出所的警察已經(jīng)退休了,再問到這件事,他們也就把當初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

    “當年的腳印、跟指紋的拓印件被勒令銷毀,但那個負責(zé)銷毀的警察留了個心眼,在銷毀之前,悄悄地復(fù)印了一遍,原件被他保留到現(xiàn)在�!�

    “現(xiàn)在,當年的案子也清晰、明朗了。只不過無論是鄧玲還是楊浩安,兩人都不認罪�!�

    杭嘉白跟林舒月都知道,這兩人不會那么輕易就認罪,畢竟楊家的那位老爺子楊寶宗還在呢。那就是老楊家的定海神針!是楊浩安跟鄧玲的靠山!

    但那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刑事訴訟法》第四十六條對一切案件的判處都要重證據(jù),重調(diào)查研究,不輕信口供。只有被告人供述,沒有其他證據(jù)的,不能認定被告人有罪和處以刑罰;沒有被告人供述,證據(jù)充分確實的,可以認定被告人有罪和處以刑罰。

    在絕對的證據(jù)面前,就算是鄧玲跟楊浩安一直不開口講述犯罪經(jīng)過,他們也一樣會被論處。

    楊寶宗固然是鵬城公安局的老局長,但他已經(jīng)退了,且誰在位時,沒有過那么一兩個“政敵”呢?這次案子辦得那么迅速,那些人就沒有在后面使勁兒?

    吃完面條,杭嘉白搶先付了錢后,戴上帽子便急匆匆地走了。

    楊浩安是歸案了,但他的案件還在審理中呢。在楊浩安跟鄧玲不開口的情況下,他們不確定受害者是不是只有梁海慧跟王貴全一家。

    在林舒月出餐館時,善惡分辨系統(tǒng)傳來一聲脆響。

    在最后一聲通報后,善惡分辨系統(tǒng)跳到林舒月的面前,上面也出現(xiàn)了兩個鮮紅的選項:“是”“否”。

    林舒月在“是”上面虛虛一點。

    升級進度慢得很,林舒月沒有再看。她的手機響了,林舒月接起來,來電者是鄭忠祿。

    電話里的他十分激動,他說:“林記者,我們接到檢察院的電話,檢察院那邊的人說,當年殺害我弟妹的兇手已經(jīng)被抓,我們能去接阿福了�!�

    林舒月也很為他們高興,直接打了個車子去鄭村。

    鄭忠祿跟鄭老頭還在等她,見到林舒月過來,鄭老頭已經(jīng)哭過一輪了,他顫微微地走過來,就要朝林舒月跪下,林舒月趕忙拉住他。

    “阿叔,你要是跪了我,我要折壽的�!�

    “謝謝你啊,林記者,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阿福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謝謝你,謝謝你�!崩相嶎^拉著林舒月的手,一個勁兒的搖晃。

    在接到鄭忠福無罪的那個電話時,鄭家人全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他們以為維權(quán)之路漫漫,鄭老頭都已經(jīng)做好了到死都在跑申訴的準備。

    這一天來得太快,快到讓老鄭一家都反應(yīng)不過來。

    他們甚至都沒有問一句到底誰是殺人真兇。他們現(xiàn)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把鄭忠福迎回來。

    十年了,他們老鄭家黑了十年的天,終于亮了。

    “恭喜啊,阿叔,祝愿你們一家往后的生活,都是一片坦途�!绷质嬖滦χ侧嵗项^。

    這句話鄭家人都愛聽,大家臉還掛著淚痕,但又都露出了笑容來。

    鄭老頭問鄭嬌:“阿嬌,柚子葉水,桃子葉水,大紅腰帶你都準備好了嗎?”

    鄭嬌手里提著一個桶,里面就是柚子葉水跟桃子葉水,大紅布被她纏在身上:“都準備好了,爺爺。”

    “好好好。等一下到了監(jiān)獄門口,看見你爸爸出來,你就往他的身上灑水�!�

    鄭老頭一句一句的吩咐,一遍一遍的重復(fù),誰也沒有嫌他嘮叨,就讓他念叨著坐上了車。

    林舒月也感受到了老鄭家的喜悅,她坐在副駕駛,將他們這一刻的喜悅盡數(shù)錄下。

    這個案子其實并不復(fù)雜,甚至楊浩安若是沒有他爺爺楊寶宗這個‘保護傘’,這個案件當年就能破。

    為什么一直不能破?因為那時候,正是楊寶宗的地位最穩(wěn)固、t?勢力最大的時候。也因為那時候的法律不夠完善,各方面綜合能力都不夠發(fā)達。

    于是知道真相的人選擇了沉默,受害者蒙冤入獄,目擊證人家破人亡。

    楊浩安跟鄧玲為什么膽子這么大?是因為他們有個位高權(quán)重的好爺爺,他是鵬城公安局的一把手!他能在市局一手遮天!

    但當年這么草率的辦這個案子,當年那些警察們甘心嗎?若是他們真的甘心,就不會在今天帶回警察局時毫不遮掩的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更不會有警察私藏當年的證據(jù)了。

    那他們?yōu)槭裁床怀鰜碚塘x執(zhí)言呢?這就是鄧玲當年為什么會對王貴全一家出手的原因了。

    她要將這件事情徹底捂下去,讓那些知道真相的警察、法院工作人員閉嘴,偏偏她又不能真正的去動他們的家人。

    那怎么辦呢?王貴全一家,就成了殺雞儆猴的那只“雞”。

    那些警察跟法院工作人員也都是有父母有孩子的,誰不怕鄧玲在背后使壞呢?

    于是這件事情就蓋棺定論了,于是老鄭家一家伸冤多年,卻求助無門!

    若不是林舒月將這件事情捅到杭嘉白的面前,若不是楊寶宗已經(jīng)已經(jīng)退休兩年之久,若不是杭嘉白的身份背景不比楊家差,這件事情或許還會一直錯下去。

    或許鄭老頭等到閉眼都等不來心愛的小兒子平冤昭雪的那一天。或許阿琴等到病逝,也等不到真兇被抓。

    這件事情就在于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但只要有一個人擺明了要為這件事情出頭,那么當年閉嘴的那些人,便會一個個的站出來。

    哪怕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說出來,將是他們職業(yè)生涯的污點,他們甚至還會因此入獄,他們也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

    林舒月跟這老鄭家一家到臺江監(jiān)獄的時候,鄭忠福也出來了,臺江監(jiān)獄的大門為他打開,他已經(jīng)穿上了過年時鄭忠祿買了送給他常服,手里提著一個裝了他的洗漱用品的小行李袋,一臉茫然的站在大門口。

    看著這個跟他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時完全不一樣的外面的世界。

    曾經(jīng)的農(nóng)田變成了一間間房子,遠處高樓大廈,近處是兩條大馬路。

    鄭老頭看到兒子,眼淚又忍不住再次落下,鄭嬌提著那一桶她一直舍不得松開的柚子葉、桃子葉水奔到鄭忠福的面前。

    她拿出桶里的柚子桃子葉蘸水,流著淚灑向鄭忠福。

    鄭忠福看著他離開時才上幼兒園的女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面容與去世的妻子那么相似。想到慘死的妻子,以及他缺席了那么多年鄭嬌的成長,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鄭老頭在鄭忠祿夫妻的攙扶下也走過去。

    鄭老頭老了,鄭忠祿夫妻也跟十年前變了樣了,鄭忠福再也見不到那個總是對他嘮嘮叨叨的母親了,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鄭老頭走過去,把他抱在懷里,鄭忠福失聲痛哭。

    老鄭家人也跟著哭成一團�?蘼曋械谋醋屌杂^者也跟著掉起了眼淚。

    下午,林舒月回了單位,跟王明政說了這個冤假錯案、以及真兇背后的保護傘時,王明政聽得一愣一愣的。

    王明政實在是想不到林舒月會如此能干!戒網(wǎng)癮學(xué)校的余波現(xiàn)在都還沒結(jié)束呢。

    現(xiàn)在各個電視臺、媒體都在做有關(guān)于網(wǎng)癮學(xué)校、青少年心理方面的報道。網(wǎng)上的各大論壇里,現(xiàn)在都還有人在討論這件事情呢。

    寫到他們報社的信每天都在有。王明政昨晚上才跟大老板在外面吃了一頓飯呢!

    林舒月這就又跟蹤到大新聞了?!還是冤假錯案這樣吸引眼球的大新聞?!

    王明政現(xiàn)在看林舒月的眼神已經(jīng)不是在看得力干將了,而是在看財神啊!從歲山案開始,林舒月每寫的一篇報道,那銷量都是不愁的啊。

    他們這一個多月的銷售額已經(jīng)遠遠高于去年同月了。再這樣下去,他們今年的銷售額將是近些年之最啊�。∧鞘嵌嗌馘X��?!王明政光想想,都覺得渾身舒坦。

    “報,小林,你快去寫報道。我把明天的頭條給你留出來!”王明政的餅還沒開始畫,他的手機又響了,他拿出來一看,來電的是鵬城電視臺的張雄峰,上次關(guān)于網(wǎng)癮學(xué)校的紀錄片,就是他操刀導(dǎo)的。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男侣劜恐魅瘟恕?br />
    王明政接起電話,那邊的第一句便是關(guān)于林舒月這個冤假錯案的。

    王明政笑著跟他說話,然后朝林舒月擺擺手。

    林舒月回到工位上,打開電腦的空白文檔,手在鍵盤上敲動著,一個方塊大的字體便出現(xiàn)在文檔中:《沉冤十年終得雪:三條人命的背后,兇手竟是他!》

    半個小時后,林舒月將報道發(fā)給王明政。在這篇報道里,她詳細的寫了這十年鄭忠福的漫漫申訴路。王貴全阿琴這十年被監(jiān)視的生活,以及那兩個慘死的孩子。

    她寫了鄧玲跟楊浩安好名聲下的“惡臭”,寫了楊寶宗這一把權(quán)勢遮天的“保護傘”,也寫了那些緊閉嘴巴的幫兇。

    善惡分辨系統(tǒng)還沒有升級完畢,林舒月看系統(tǒng)背包并沒有影響使用,便不再管它,收拾收拾東西正準備下班。

    手機響了,林舒月拿出手機看,是杭嘉白發(fā)來的短信。他們已經(jīng)獲得了省廳的批準,可以將楊寶宗拘留。但當他們趕到楊家時,楊寶宗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林舒月眉頭一皺,這時候,黃強也回來了。

    他風(fēng)塵仆仆,額頭全部是漢,他不顧跟他打招呼的人,大步走到林舒月的面前,盯著她,急切地問:“阿月,阿月,楊浩安被抓了是嗎?那他爺爺呢?他爺爺怎么樣?”

    林舒月不懂黃強為什么會那么激動,但她還是回答道:“剛剛公安局的杭隊給我發(fā)來信息,說楊寶宗跑了。”

    黃強張大了嘴巴,片刻后,他笑了出來,笑著笑著,他又哭了。

    辦公室的人都被黃強的這一番舉動弄懵了。

    黃強一抹臉,飛快地跑到好工位上,從最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一本書,然后不顧眾人詫異的眼色朝外面跑。

    “師傅,你等等我,你等等我。”林舒月意識到大事發(fā)生,連忙追出去,同時不住呼喊黃強。黃強充耳不聞,他沒有等電梯,而是從樓梯一路小跑下樓。

    林舒月看著還在七樓停頓的電梯,也跟著跑下去。

    黃強一路跑到公安局門口。

    在進入公安局之前,黃強站在原地,等林舒月跟上,他看著林舒月,眼神中泛著奇異的光:“阿月,阿月,我終于能給你師兄報仇了!”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公安局里去。

    第024章(二更)

    來自未來的報紙3……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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