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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便走不了�!�

    言罷,

    他低頭又去吻她。

    他的唇強行侵占著她的唇,

    一只手撫上她的脖頸。他身形高大,

    俯身而來時,令她有些支撐不住,

    身子軟軟地攀附在他身前。

    她一只手揪著他的衣裳,一只手仍奮力推著他。然而在推搡間,

    她又恐觸碰到他手臂的傷口,最終只得咬住他的嘴唇。她含住他的唇瓣,用力一咬,頓時嘗到了一股腥甜。

    他的嘴唇被她咬破了,他吃痛地皺了皺眉,卻仍不肯松開。

    晚青妤呼吸漸漸急促,心中慌亂無措。

    蕭秋折輕揉著她的臉頰,安撫道:“過往之事,便讓它過去。如今你我二人,便坐實了這夫妻,日后自當相守相依,至死不渝�!�

    他再度俯身,吻得愈發(fā)霸道。

    他的胸膛寬闊堅實,令她推拒不得。她被他吻得渾身酥軟,呼吸愈發(fā)急促,渾身滾燙,臉頰貼著他的臉頰,亦是灼熱難耐。

    終于,當他吻至她頸間時,她尋得一絲空隙,低喊道:“蕭秋折,你方才說,我們之間有血親之系,你……你不能如此待我�!�

    蕭秋折動作微頓,低頭看她,二人眸光相對,皆是慌亂閃爍。他顯然被她的話觸動,沉吟片刻,沉聲道:“方才我已說過,即便那是真的,又如何?你如今已是我的妻子,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晚青妤見他幾近失控,眼中漸漸泛起淚光,哽咽道:“我不知此事你是從何人口中得知,但我如今要告訴你一件事,自我兒時起,我便聽聞,我或許并非晚家之人。”

    此言一出,蕭秋折的動作驟然停滯。他一手仍摟著她的腰,另一手撫著她的臉頰,眉頭緊鎖,漆黑瞳仁微微閃動,急問道:“你早知自己并非晚家之人?那你可知自己的真實身份?”

    晚青妤搖頭,淚水盈眶,哽咽道:“我不知,但若真如你所言,我與你或有血親之系,那我們……便不能在一起。你且冷靜些,有什么話,我們坐下慢慢說�!�

    見她也如此說,蕭秋折心中一陣慌亂,手不自覺地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讓她微微蹙眉,他驚覺后急忙松開她,只敢心中甚是冰涼。

    他不可置信地望著她那雙含淚的眼睛,聲音幾乎沙啞地道:“你既早知此事,為何從未與我提起?你可曾求證過?你父親母親,還有你兄長,他們可都知曉?還是說,你只是以此為借口,拒絕我?”

    晚青妤見他松開手,忙往一旁挪了挪,背過身去。她依舊在逃避他,他抬手欲再抓她,卻又怕傷了她,手僵在半空,又無力垂下。

    他走到桌旁坐下,煩躁地揉了揉眉心,見她仍不愿說,只好道:“好,你我都冷靜冷靜,我等著你回答,但是,我不會讓你離開親王府�!�

    他不肯放她離開,她想到明日還要去給太后答復,更加慌亂無措。因為他剛從宮中回來,身上還帶著傷,也不舍再與他爭執(zhí)。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輕聲道:“天色已晚,我們該早些歇息了。你手臂上的傷還在滲血,臉頰也紅腫著,我這就去喚太醫(yī)來為你包扎�!�

    她說著便要出門,蕭秋折卻叫住她:“不必喚太醫(yī),你哪兒也別去,就在這房里待著�!�

    看著她,他才放心。

    晚青妤回頭看他,見他神色疲憊,唇色發(fā)白,似是傷口疼痛,又似未曾休息好,她很是心疼,不舍再爭吵,便走到一旁的小榻上坐下。

    房中一時寂靜無聲,唯有燭火搖曳,映出兩人各懷心事的身影。

    晚青妤思索著太后所言之事該如何與他開口。她深知,若將此事告知他,以他的性子,絕不會再放她離開親王府。

    她左思右想,卻尋不出一個萬全之策。

    房中沉寂良久,蕭秋折亦是煩躁難安。他抬眸望去,見她嬌小的身子蜷縮在床邊,顯得那般無助。她的發(fā)絲與衣衫皆被他扯得凌亂,此刻呆呆坐著,仿佛受了驚的貓兒,讓他心疼。

    他起身在桌前斟了兩杯茶,端起一杯,緩步走到她面前,將茶盞遞給她:“此事交予我去查,無論結果如何,我皆能承受。若有人敢胡言亂語,我定將其碎尸萬段。至于你的身份,你若愿告知,我便聽,若不愿,我亦不再強求。但唯有一句,我不會讓你離開�!�

    他今日言語間霸道非常,晚青妤心知許是近來諸事刺激了他,可眼下情勢愈發(fā)復雜,如同一團亂麻,解也解不開。

    她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茶盞,握在手中,暖意漸生,低聲道:“有些事,糊涂些反倒更好。我已糊涂了十幾年,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我喜歡晚家,喜歡我的父母,喜歡我的兄長與弟弟。我生是晚家人,死是晚家鬼。所以,此事你不必去查了,即便查到了結果,又能如何呢?”

    她思忖一會,再抬眸看著他:“蕭秋折,我有一個請求,我想離開親王府,搬回晚家去住一段時日。只需一段時日便好。這段日子,我們暫且分開,待彼此冷靜下來,以后,我們都平安了,你若愿讓我回來,我便回來幫你�!�

    她話音落下,房中再度陷入沉寂。蕭秋折眸色深沉,凝視著她,良久未語。

    說來說去,她終究還是想離開。蕭秋折不解,她為何如此堅持,卻又閉口不提緣由。

    晚青妤見他沉默,知他多半不會應允,便輕聲勸道:“你且給我一段時日,我們暫且分開。我就在京城里,回去照顧我二哥。如今皇家或有可能給他定罪,他又身受重傷,我久居親王府,一直未能前去探望照料,心中實在難安。眼下晚家已是風雨飄搖,若家人再不齊心協力,只怕情形會更加糟糕。”

    昏暗的燭光下,燭火在紗罩中泛著淡淡的橙光,雖透著暖意,卻驅不散她心底的寒涼。

    蕭秋折凝眸望她,伸手拿走她手中的茶盞,放到她唇邊,低聲道:“今日你也累了,我們暫且不談這些。你先喝些茶,我瞧你手腳冰涼,怕是受了寒。你想吃些什么?我讓廚房去做�!�

    晚青妤見他忽然轉了話頭,心中酸澀更甚,低頭抿了一口茶,身子雖暖了些,鼻尖卻愈發(fā)酸楚,幾乎又要落下淚來。

    她強壓下心中的難過,望向他憔悴的面容,也很擔心他的身體,便道:“好,讓廚子做些飯菜,我們一同用些。還有,喚太醫(yī)來為你包扎傷口吧。你衣衫上盡是血跡,也快去換洗一番�!�

    這個時候,她竟還能如此關心他,蕭秋折眸色微動,似是想說什么,最后還是咽下去了。

    此時,二人皆已冷靜下來,都明白,過多的言語只會徒增爭執(zhí),終究無法得出一個結果。

    蕭秋折將水杯放在桌上,轉身出門吩咐廚房準備晚膳。隨后,他簡單洗漱一番,又喚來太醫(yī)為他換藥包扎傷口。

    太醫(yī)瞧著他那遲遲不見好轉的胳膊,不由得連連嘆息,一邊為他包扎,一邊叮囑道:“公子,這傷口須得小心照料,務必靜養(yǎng),萬萬不可再傷著了�!�

    蕭秋折單手撐著發(fā)脹的腦袋,聽著太醫(yī)的嘮叨,眉頭緊鎖,神情間透著無奈。

    晚青妤則靜立一旁,目光落在他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上,心中酸楚難忍。她轉身背對著他,站了片刻,才勉強平復心緒。

    太醫(yī)包扎完傷口后便退了出去,此時廚房也已備好了晚膳,下人前來請他們前去用飯。

    蕭秋折站起身來,雖毫無胃口,腦袋也昏沉得厲害,仍走到她身旁,輕輕握住她的手,低聲道:“走吧,去膳廳。”

    晚青妤被她拉著出了房間,二人并肩而行,皆低著頭,一路無言。到了膳廳,飯菜已擺滿桌案。二人凈手后,并排坐下。

    蕭秋折為晚青妤盛了一碗粥,輕聲道:“先喝些粥,暖暖身子。”說罷,又為她夾了些菜。

    晚青妤握著勺子,一口一口喝著粥,粥雖暖,入口卻盡是苦澀。相比往日的輕松,今日這頓飯吃得格外沉悶,膳廳內一片寂靜,直到用完膳,也未曾再有一言。

    用罷晚膳,二人出了膳廳。晚青妤低著頭走在前面,心中仍想著太后逼迫的事。

    蕭秋折跟在她身后,忽而輕聲喚她:“在院中坐一會。”

    他此刻還不想回房,想在外頭透透氣,卻又舍不得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晚青妤停下腳步,轉身望向他。他站在那樹影斑駁的庭院中,身影被月光拉得修長,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孤寂。她胸口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翻涌,一時令她生出一種豁出去的沖動。

    她向來行事冷靜,從未有過不管不顧的時候,可此刻看著他站在自己面前,眼中盡是破碎之色,是那么的不忍。

    她強壓著思緒輕聲應道:“好,我們坐一會兒�!�

    二人走到秋千旁,晚青妤輕坐了上去,蕭秋折則站在她身旁,緩緩推著秋千。

    望著滿天繁星與皎潔的月亮,這一刻,誰也不愿再提那些復雜的事,更不愿觸及那些傷心過往,安安靜靜地與對方待在一起。

    過了許久。

    “晚青妤。”蕭秋折輕聲喚她,說起了去赴宴時許諾她的事,“其實七年前,我第一次收到你的信時,心中是驚喜和驚訝的。當初城門下相見,我并非第一次見你。從前,你常到付家書肆練字,偶爾也會趴在那兒玩耍。那時我每每路過,總會遠遠瞧你一眼�?粗憔氉�,看著你開心吃點心,看著你活潑得像只歡快的鳥兒,仿佛這世間從未有過煩憂,日日皆是快活。”

    他頓了頓,眸中又像是化開了墨:“你身上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感染力,干凈得如天上的白云,又似那開在陽光下的花兒。那時我常想,這世間竟真有如此快樂的童年嗎?因我自記事起,周遭便盡是復雜與艱難。我身邊無甚朋友,亦體會不到父親的疼愛。母親終日沉浸在悲傷之中,我所見的,唯有那支離破碎的家,還有那永遠暖不熱的被窩�!�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是被回憶壓得沉重:“仿佛從我記事起,母親便病了。我不能讓她抱,更不能與她同榻而眠。我只能獨自躺在那張小床上,遠遠望著她。記得有一年冬日,我四歲,母親因父親氣得吐了血,趴在床邊,鮮血從鼻腔與口中不斷涌出,地上積了好大一灘血�!�

    “大夫趕來診治,卻怎么也止不住血。而我……只會躲在冰涼的被窩里哭泣。那時我總覺得被窩冷得刺骨,仿佛里頭也浸滿了血。只要蒙上頭,便能聞到那股血腥味。以至于后來許多年,但凡用被子蒙住頭,我便覺窒息,仿佛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始終縈繞不散�!�

    他說著,垂下頭,地上是被月光拉長的影子。

    他忽而苦澀地笑了笑,手依舊輕輕推著秋千,動作極輕,生怕她一不小心從秋千上跌落。

    過了片刻,他再開口:“后來的幾年,我的生活簡直如墜地獄。即便如此,我仍努力保持著樂觀的心緒。直到十四歲那年,我憑自己的努力考中了狀元,身邊的人才對我稍加和顏悅色,父親也終于肯多看我?guī)籽邸N移疵霉�,只為有朝一日能擺脫那糟糕的命運�!�

    “與你相遇的那一年,起初日子還算不錯。我得到了些許尊重,也感受到了一些關愛。后來在城門處遇見你,你趴在我面前,驚慌無措的模樣讓我心有所動。看著你純真的樣子,那時我便想,這世上終究還是有美好與希望的,否則你怎會過得那般開心、那般快樂?我送了你一枚金葉子,因為我想讓你記住我�!�

    院中很安靜,唯有他的聲音。

    “從皇宮回去后,我便收到了你的信。那時我心中滿是疑惑,心想,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怎能寫出如此真摯的文字呢?可一想到你那明媚的笑臉,我又覺得合理了。那一夜,我激動得輾轉難眠,提筆想給你回信,寫了一遍又一遍,卻總覺得不夠好,最終竟未寫成一封滿意的�?山Y果信未寫成,反倒被父親發(fā)現。”

    他說著那一年的事,她沉默地聽著,他們的緣分好似早已注定。

    他又繼續(xù)道:“信被父親收走后,我被他狠狠訓斥了一頓,他不許我與你再有任何交集。那時我想,等過些時日,等我想好如何回信,再與你細細訴說�?蓻]過多久,我便接到任務,不得不離開京城。誰知一去便是半年,歸來時已是奄奄一息,僅剩一口氣。我?guī)缀醭闪艘粋廢人,眼睛看不清,耳朵聽不見,連路也走不了,整日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回憶那段日子,如同夢魔,似乎有一萬八劍插在身上每個地方,那種疼痛仍記憶猶新。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說起來都難以喘息:“就在我覺得這世間已無留戀之時,方齊和方于不知從何處找出了你寫給我的那些信,一共十幾封。方齊站在我床邊,一封封讀給我聽。讀著讀著,他的聲音哽咽了,讀著讀著,他竟也落淚了。而我,本來看不清的眼睛又被淚水模糊了�!�

    “后來,等我眼睛能看清時,我一遍又一遍地讀那些信。信中的每一個字,我都仔仔細細地看過,對我而言,那不是字,那是被人認可的希冀。原來,我這糟糕的人生里,也是可以照進陽光的。后來,我已記不清自己究竟看了多少遍,只記得每讀一次,就多一分活著的希望。”

    “原來我并未看錯,曾經那個陽光明媚、開朗活潑的小姑娘,竟是那般勇敢。她喜歡什么,便直言不諱,心中有了愛慕之人,便毫不猶豫地提筆寫信,一封封信字句真摯,好像對世界的一切都充滿希望。”

    “可那時的我,已經在泥潭中越陷越深,也深知,自己早已沒了資格再給你回信,更沒了資格去奢求什么。每每想到你還那般年少,人生路還那般漫長,未來還有無數美好在等著你,我更不忍心讓你早早踏入我這爛透的人生里。所以,多年過去,我終究未提筆回一封信給你�!�

    他低聲說完,眸中滿是苦楚,那段壓抑的情感依舊縈繞心頭。

    “一年、兩年、三年……轉眼間,許多年過去了。在我最忙碌、人生即將迎來另一個轉折之時,忽聞你父親出了事,晚府陷入了一場巨大的危機。當時的我,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竟毫無準備地跑到你們府上,開口便是求親,說要娶你�!�

    “因怕你不應,我又尋了個借口,說是要借你父親的勢力助我一臂之力,以此為由,讓我們結成利益之盟�?稍拕偝隹冢惚愫敛华q豫地答應了,很是讓我出乎意料�?伞喕楹蟛痪茫也诺弥闩c付鈺書曾有過一段深情厚誼。那時,我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隨著時日推移,越來越多的流言蜚語,還有你對付鈺書的深情,讓我愈發(fā)覺得自己成了多余之人。那時的我,性子倔強,心中雖知這般待你并不妥,卻還是執(zhí)意將你娶回了家。”

    “洞房花燭夜,我不敢強迫你,只問你,心中是否還裝著付鈺書,是否愿意真心跟隨我。而你卻只是淡淡地說,想與我分開住,想搬到山上去。原來你心里終究放不下他,也不愿與我在一起。起初我心中憤懣,可后來細想,這些年我們二人并無多少交集,你或許早已將我遺忘,這倒也怪不得你。”

    “于是,我一時氣惱,便寫下了那份三年后和離的契約。其實那和離書不過是我一時沖動寫下的,可寫了便寫了,我又是個極要面子的人,只得冷笑一聲,硬著頭皮將你送到了山上。這一送,便是兩年多光陰�!�

    “我并非完人,性子執(zhí)拗,缺點甚多。正因如此,我才白白耽誤了這兩年時光。若我早些將你從山上接回,或許我們如今會是另一番光景。”

    說到這里,他沉默了下來,再未多言一字。

    他的話中夾雜著酸楚與甜蜜,可最多的,仍是遺憾。

    晚青妤認真聽著,不知從何時起,淚水已經打濕了衣襟。

    四周靜謐至極,靜得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她自始至終未發(fā)一言。

    二人如此沉默了許久許久,直到夜風漸涼,蕭秋折才啞著嗓子道:“進屋睡吧!”

    他終究未等來她一句回應。

    二人一前一后進了房間,各自坐在床榻上,房中靜謐得令人心慌。

    晚青妤只覺渾身酸痛,起身走到桌前,將蠟燭吹滅,隨后脫下鞋子,上了床榻。

    她翻身朝里,用被子蒙住腦袋,腫脹的眼睛緊閉著,強迫自己不要哭出聲音。

    許久后,蕭秋折起身,走到她床邊,脫下鞋子,掀開被子,也躺了進來。

    他從身后抱住她,她動了一下身,他低聲道:“別動,讓我抱一會,我心里疼得厲害�!�

    他的身子冰涼,下巴埋進她的頸窩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紊亂的呼吸聲。

    他抱得很緊,一雙手輕輕握住她的小手。

    她不再推拒,安靜下來,任由他抱著,可眼淚落在他的衣袖上,浸濕了一大片。

    一個人的身上是冰涼的,兩個人相擁,就變暖了。

    她,明日該如何向太后答復。

    第45章

    望著她驚慌地拿著衣衫遮擋。

    這一夜似乎格外短暫,

    短到二人相擁而眠,仿佛轉眼間便已天明。

    翌日清晨,晚青妤迷迷糊糊醒來時,

    蕭秋折仍從身后緊緊抱著她。他的臉貼在她的后背上,

    手臂攬過她的腰,握著她的手。

    這是晚青妤第一次與蕭秋折這般相擁而眠,

    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正如他所說,

    他的身子總是涼涼的,暖了許久才有些溫熱。

    此刻,

    他依舊緊緊摟著她,呼吸輕淺,

    似乎還未醒來。他的左臂昨日雖已換藥,但今日她發(fā)現他的手背通紅冰涼,或許是傷口太重,

    以至于連手都變了顏色。她反握住他的手,

    試圖為他暖一暖。

    他的另一只手臂被她枕在頭下,大半截手臂露在外面。她這才注意到,

    他的手臂上竟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她原以為他的手臂會如手掌般白皙干凈,卻未想到竟會如此傷痕累累。

    那些疤痕,

    有的似刀劃,

    有的似鞭抽,

    仿佛是他兒時苦難的印記。她看著看著,

    鼻子酸了。

    他好像睡得很沉,

    許是許久未曾這般安心休息過。她不忍打擾他,便任由他抱著,

    握著他的手,等他醒來。

    沒多久就傳來了敲門聲,

    是方齊在屋外喊他,說有著急的事情。

    蕭秋折被聲音驚醒,緩緩睜開眼,發(fā)覺自己的手正被晚青妤握著,他動了動手指,挪了一下身,將臉埋進她的頸窩里,低聲問:“你何時醒的?我們再睡一會兒,不必理會外頭�!�

    晚青妤微微側頭看他,回道:“我醒來一會了,方齊找你許是有要緊事,你先去瞧瞧吧。”

    蕭秋折未動身,依舊摟著她,蹭了蹭她的脖頸:“我身上疼,渾身上下都疼,連心也是疼的。我今日什么也不想做,哪里也不想去,也不想讓你去,只想這樣抱著你�!�

    “晚青妤�!�

    他勾了一下她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又以前說不出口的話,現在總想說一說,“我一直覺得,你就是我的藥。從前我每日郁郁寡歡,甚至不知為何而活,連笑是什么、快樂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放松下來是何滋味�?擅看我姷侥悖粗阈Φ媚前汩_心,聽著你哼著小曲練字,見你因一口點心而手舞足蹈,或是逗著貓兒咯咯大笑,我便跟著開心起來,仿佛這世上還有許多美好值得期待�!�

    他剛睡醒嗓音有些低沉:“后來你寫給我的那些信,就像能治愈傷口的藥。那時我遍體鱗傷,連呼吸都是疼的,可看著那些信,便覺得傷口也在慢慢愈合,疼痛也減輕了許多�,F在抱著你,你又像一味能治愈懦弱的藥,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也沒什么可畏懼的。再糟糕的生活,再不堪的命運,我都熬過來了,往后還能有什么更糟糕的�!�

    有她在就好。

    他又將臉埋得更深了些。

    晚青妤安靜聽著,這一夜雖未深眠,但他從身后摟著她,讓她很是安心。

    她思忖了一夜,終究覺得眼下穩(wěn)住局面最為要緊。事情未必如太后所言那般嚴重,她也不愿任何一方受到傷害,總歸還是有法子的。

    但她眼下必須進宮一趟,今日無法與他一同躺在這里。若是以往,她或許會欣然與他這般靜靜待著,可如今麻煩事還有一大堆。

    她動了動與他十指相扣的手,輕聲開口:“方齊找你,定是有要緊事,你先去瞧瞧。雖我也喜歡這般安靜地待著,但日子總要過,問題也總要面對。待一切解決后,我們再坐下來,好好說說�!�

    “你久居京城,經歷了許多,每日忙碌,或許還未曾體會過山間自在的生活。待日后有機會,我?guī)闳ド缴献�,我們可以一同養(yǎng)花種草,還可以養(yǎng)幾只貓兒。春日里,滿園鮮花盛開,香氣四溢,遠望連綿山脈,抬頭便是湛藍天空,真的會讓人很放松�!�

    她說著,轉過身來,與他面對面躺著,近在咫尺地望著他。

    他的臉頰略顯消瘦,鼻梁高挺,眼睫又黑又長,漆黑的瞳孔中仍帶著點點破碎。他的唇色如櫻花般淡粉,此刻微微張著,好像那櫻花糕兒,咬上一口又軟又甜。

    他的衣領微敞著,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膚,隱隱散著竹葉香。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望著他的眼睛,溫聲道:“昨日你說的那些話,我全都記在了心里�?蛇^去的已然過去,未來的才最重要。你從前能面對那么多艱難,如今與往后也定能應對。不過我更愿你身邊再無困苦。你聽話,先去瞧瞧有何要緊之事,事情解決了,我們再細說,好不好?”

    她溫聲細語,輕聲哄他,眸中滿是疼惜。

    蕭秋折往她跟前挪了挪,指尖輕輕撫過她紅腫的雙眼,望著她那雙不斷閃爍的眸子,低頭在她水紅的唇上親了一口:“晚青妤,你可知道?你真的很會哄人。而我,無論心里有多大的火氣,只要你說幾句軟話,我便覺得那火氣瞬間消散無蹤�!�

    她早已察覺了,他雖表面冷漠,看似金貴不可親近,心底卻藏著一份脆弱與柔軟。他聽不得這些溫情的話語,一聽心便軟了下來,與他平日里的疏離形象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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