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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什么怎么說?你不是我弟弟么�!鼻仃绦α讼聦⑷舜虬l(fā)下去,將荊謠攬在懷里輕聲道,“難不成你想讓我跟別人說你是我內(nèi)人?”

    荊謠小聲急道:“我什么時候說……”

    “現(xiàn)在還不能說�!鼻仃淘谇G謠額上輕輕的親了下,一笑道,“你心里明白我是將你當內(nèi)人的就行�!�

    荊謠光顧著害臊了,沒留意秦晏那句“現(xiàn)在還不能說”是什么意思,秦晏在他頭上揉了揉道:“正好年下要去見些人,挨個帶你引見了,以后也方便�!�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有丫頭道:“少爺,小姐已經(jīng)收拾停當了,里面嬤嬤們問兩位少爺可穿戴好了,若好了里面就將小姐送出來了�!�

    “好了,讓人將那幾箱禮好生抬到車上去�!鼻仃虪科鹎G謠的手道,“來�!�

    尤將軍府上離著池園不近,眾人巳時才趕到,尤府門上的人等候已久,見人來了連忙迎了進去。

    尤白元近日被請到軍中練兵回不來,正廳中只尤老夫人還有尤家的幾位太太,眾人見了先是一頓寒暄,尤老夫人這幾年沒見老,只是刻薄相依舊,見了兩人難得的笑了笑:“都長大了不少,思丫頭愈發(fā)俊俏了。”

    秦思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尤老夫人見禮,口稱“外祖母”,拜了再拜,尤老夫人見秦思行事說話不輸名門閨秀心中滿意,點點頭將人攬到身邊來坐著,細細的問了問她在黎州平日里做什么,玩什么,秦思俱答了,尤老夫人笑了笑,轉(zhuǎn)過來看了荊謠一眼,尤老夫人眼毒,一眼認出荊謠脖間的長命金鎖乃是秦晏的舊物,尤老夫人抬頭看了秦晏一眼,秦晏一笑對荊謠道:“給外祖母磕頭�!�

    荊謠好歹也是官門出身,平日里又有秦晏教導著,見這場面并不怯場,恭恭敬敬的給尤老夫人行禮,秦晏將這幾年的事略說了下,道:“在外面時幸得還有他在身邊,他父母都去了,我就將他認做義弟,同自己兄弟一樣的�!�

    羿老夫人一笑:“你對自己親兄弟怕也沒這么費心思,起來我看看……”

    荊謠起身抬起頭來,羿老夫人細看了下荊謠的面龐,見他眼中澄澈,一看就是心思純善的,尤老夫人更為滿意,點點頭:“是個好孩子,來……”

    羿老夫人的嬤嬤見狀早準備了表禮來,一套筆墨紙硯一套云子棋具,羿老夫人笑道:“頭回見面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先拿著玩去吧,以后熟了跟你哥哥常來常往的,這邊就跟家里一樣�!�

    荊謠拜謝了,秦晏在他頭上揉了下笑道:“他性子靦腆,在外面不大說話,其實心里什么都明白,在黎州時家里的生意都是他打點,舅舅多在外面跑商。”

    羿老夫人點點頭:“倒是得力的,你外祖家都好?”

    秦晏點頭:“都好,說了呢,等年后上京來定要來拜會的�!�

    “能來就行,到時候不用勞動你外祖母,我自尋上門去�!濒嗬戏蛉伺牧伺那厮嫉氖謱η仃虇柕�,“可定下人家了?”

    秦晏一笑:“還不曾定下,等春闈之后吧,如今也到年下了,怕顧不上這個。”

    羿老夫人明白秦晏的意思,點頭道:“很是,等你金榜題名了,多少好人家不上趕著來呢,倒是不急在這一天兩天的,回來這些天……可去秦府了?”

    秦晏淡淡一笑:“沒有�!�

    沒回過自己家卻先來尤府了,饒是尤老夫人性子冷淡心中免不了有些得意,搖頭笑道:“你這性子……罷了,不說這個,正巧,我那幾個外孫女這幾日也過來了,連著我家的姑娘府里倒是熱鬧,思丫頭,在外祖母這住幾天吧,沒得整日的呆在你們府里,這跟黎州不一樣,你們這么大的姑娘間哪有不走動的呢?”

    秦晏明白尤夫人是為了引秦思多見些人,這是自己插不進手去的,秦思以后總要在京中同這些人來往,由尤老夫人帶著見了是最好的,秦思轉(zhuǎn)頭看向秦晏,秦晏一笑:“外祖母愛惜,你就住兩日吧�!�

    秦思這才點點頭笑道:“那就勞煩外祖母了�!�

    “小丫頭�!庇确蛉伺牧伺那厮嫉氖中Φ�,“行了,說了這半日的話……春熙堂那邊飯已經(jīng)擺下了,來……”

    飯后眾人又說了半日的話秦晏才帶著荊謠告辭了,荊謠席間喝了幾杯酒,這會兒臉紅紅的,秦晏直將人抱進了馬車里,給他喂了幾口茶笑道:“頭一遭喝酒,才喝了幾杯就這樣了?”

    荊謠只覺得自己身上發(fā)飄,臉燒的慌,伏在秦晏身上輕聲道:“熱得很……能脫脫么?”

    秦晏拉著他的手不讓他動作,哄道:“別閃了風,一會兒就好了�!�

    荊謠點點頭,倚在秦晏肩膀上一點一點的打瞌睡,秦晏看的好笑,索性讓他枕在自己腿上躺下了,不多時荊謠就睡著了,夢里還扯著秦晏的衣裳,討人憐的很。

    馬車搖晃搖晃多時才到了池園,福管家早等在門口了,見是秦晏的馬車來了連忙迎了上來,秦晏在車里低聲道:“荊少爺睡著了,先不下車,怎么了?”

    福管家也忙壓低了聲音,將一封帖子遞了進來輕聲道:“這是……那府里太太送來的�!�

    秦晏接過來心中冷笑,這幾日自己讓荊謠占了心思沒顧上她們,自己倒找上來了?很好。

    第30章

    昭瑰堂暖閣里秦晏拿著手里的帖子細細看了一遍,秦晏面色不動,荊謠猶豫了下輕聲問道:“那邊太太……說什么了?”

    “說不忍心我們在外面住,明日要來看看。”秦晏隨手將帖子扔進了熏籠中,冷冷一笑,“好啊,正好思兒也不在,我會會她�!�

    荊謠心里不大安穩(wěn),其實他對梅夫人的印象并不深,過了這幾年他都忘了梅夫人長相如何了,只對梅夫人當年害秦思的事記憶猶新,荊謠想了想道:“干脆別見她了,哥哥不是不想跟那府里來往了么?那何必再給自己找不痛快呢,隨便尋個由頭,別讓她來了。”

    秦晏搖搖頭:“你不知道這人,我辭了她這一次,她后面定還有一百次等著我,不如……給她些教訓,也讓她學個乖�!�

    荊謠無法,輕聲道:“我只怕……出了什么事,沒得讓那種人污了哥哥的名聲,春闈在即,京中的舉人們都愛惜自身的很,哪有像哥哥這樣的……”

    秦晏心中翻滾過無數(shù)惡毒的念頭,一聽荊謠這話心中暖了下來,使了個眼色命內(nèi)室里的人都出去了,牽著荊謠的手讓他坐上來,秦晏笑了下輕聲道:“你放心,我不會鬧多大的動靜,就算不為了我,我也得顧惜思兒的名聲,呵呵……等思兒出了門子,你看我會饒了誰……”

    荊謠抿了下嘴唇輕聲道:“哥哥自打進京來后……人兇了好多,平日在外面笑都不笑�!�

    秦晏輕嘆,攬過荊謠輕輕的親了下,低聲道:“讓你擔心了……沒事,以前的事你也知道,我幼時過的不順,如今回京看見這些人……我沒法什么都不做,不明白嗎?你恨你嫡母么?”

    荊謠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說,猶豫道:“應該是……恨吧?其實我更恨我爹,我阿娘跟我說過,她根本不想跟了爹,是爹硬要給她贖身,硬將她從一處關到另一處……府里還有當家太太處處管制苛待著,阿娘過的不好,最后……自己吊死了。”

    秦晏心中一凜,荊謠的家事他以前也曾問過的,那會兒荊謠含糊幾句過去了,沒細說。

    荊謠笑了下:“沒事,過去多少年的事了,當時我爹死了我一點都不難過,我覺得……是應該的,他對不起我娘,我娘死了,他也該死�!�

    秦晏失笑:“你的心事倒是簡單……”說是這么說,秦晏還是挺心疼的,那會兒荊謠才多小呢,秦晏在他頭上揉了揉道:“你嫡母將你趕出來,你不恨她么?”

    荊謠搖搖:“也恨,不過她將我趕出來我倒是不意外,我娘剛死的那會兒,我將一個人高的大花瓶打碎了,那會兒我還小,費了好大的力氣。”

    秦晏疑惑:“打碎花瓶?”

    荊謠點點頭:“然后用磚頭把碎瓷片砸的碎碎的,也費了不少功夫……”

    秦晏越聽越不明白了,啞然道:“這花瓶是你嫡母心愛的?打碎了就是了,做什么還要砸爛了?”

    荊謠笑了下接著道:“不是,那花瓶本是我阿娘的,我把那些脆瓷沫沫分成小份用草紙包成一小包一小包,得……弄了幾百包?我忘了,我那會兒每天的事就是想盡辦法往大娘的飯食里撒碎瓷片,我們府上不比這里,沒幾個下人,得手容易的很,小半年吧,大娘就沒吃過幾頓安生飯。”

    秦晏單是聽著荊謠這么說就覺得嗓子生疼,失笑:“你……倒是直白�!�

    荊謠想起自己幼時的事也覺得好笑,道:“爹死了,大娘自然受不了我了,就將我趕了出來……現(xiàn)在想想倒是要謝她,不然哪能命好讓少爺收留了。”

    秦晏垂眸看著荊謠心中熨帖,一笑道:“是我命好,不然哪能撿了你這么個寶貝……”秦晏知道荊謠說這些都是為了逗自己開心,心情好了許多,輕笑道:“你要是心里還恨她……我可托人找找�!�

    荊謠搖搖頭嘆道:“不用了,其實她過的也不容易,我爹一門心思撲在我阿娘身上,從不理會她,其實說到底……還是我爹的罪過,若是不能好好待大娘,就別將她娶來,既娶了她,為何又來招惹我阿娘呢,我阿娘又不喜歡他……”

    秦晏輕笑,誰都明白這個道理,能做到的有幾個?不管別人,自己能一生一世一雙人就行了。

    不多時外面福管家將尤老夫人給捎回來的禮送了進來,一笑道:“別的也罷了,這一盒子金絲燕盞,還有這一盒蟲成色很好,比市賣的強很多。”

    福管家身后的兩個小丫頭將兩個漆盒奉了上來,秦晏看了看道:“燕盞送到里面小廚房去,思兒平日就吃的,這蟲草……挑五根放在乳鴿膛里一起燉湯,每隔一日給荊謠送來一次。”

    福管家答應著去了,秦晏轉(zhuǎn)頭對荊謠道:“以前我母親這么燉湯給我喝,說是不錯……”

    秦晏看了外面一眼,見沒人看得見將荊謠摟在懷里在他身上揉了幾下輕笑道:“平日里多吃點,也長些肉……”

    荊謠聞言臉紅了,秦晏索性將人抱到榻上去好好的親昵了一番。

    翌日梅夫人果然來了,梅夫人還有些心眼,知道只自己去了沒準連秦晏的面都見不著,特特的請了族中二房三方的太太,連同秦雅一同來了秦府。

    秦雅本不欲理會梅夫人,但耐不住她當著自己公婆的面相求,好一番大道理,秦雅推脫不得,只得來了。

    秦晏懶得招呼,也不曾迎一迎,只讓管事的丫頭們接進來了,梅夫人一路上不住左顧右盼,心中暗自估量修繕這園子得花了多少銀子,直穿過內(nèi)儀門一路進了昭瑰堂,看著屋中的陳設心中更是一陣陣欽羨嫉妒,正廳里秦晏起身淡淡道:“姑母,太太,二太太,三太太�!�

    秦雅勉強跟秦晏笑了下,秦二太太秦三太太寒暄了幾句,秦家二房三房兩位老爺沒什么本事,一輩子靠著大房周濟,兩個太太一向不敢多嘴大房的事,跟秦晏也沒什么情分,不過說了幾句客套話就沒話了,梅夫人卻入戲的很,瞬間紅了眼,低聲哽咽道:“好孩子,難為你了�!�

    秦晏心道幸好一早將荊謠打發(fā)去花房了,小小年紀可憐見的,沒得惡心著他,秦晏當沒看見一般,自己坐了下來道:“上茶�!�

    屋里的丫頭們有的上茶有的退到門外侍奉,沒人理會站在當中的梅夫人,梅夫人老大沒意思,秦二太太狀勸慰道:“嫂子快別這樣了,晏兒看見了心里也難受�!�

    秦晏心中點點頭,確實難受。

    梅夫人擦了擦眼淚坐了下來,接過丫頭遞上來的茶盞抿了一口,轉(zhuǎn)頭看著秦晏柔聲細語道:“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沒跟家里說呢?”

    秦晏看向秦雅:“姑母沒跟府中說么?”

    秦雅今日本就不想來,一聽這話更懶得給梅夫人遮掩了,轉(zhuǎn)頭直接道:“二十那日到的京,嫂子,我跟你說過了呀。”

    梅夫人臉上紅了,有些訕訕的,笑了下道:“我竟忘了……晏兒,你這孩子,怎么回來了不回府倒住到這來了呢,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你跟思兒在外面……算什么呢?對了,思兒呢?”

    “昨日去尤將軍府上,思兒跟他們府上的姑娘們投緣,留在那了�!鼻仃虈L了口茶,“思兒不小了,總得有長輩帶她出去走動走動,幸得尤老夫人愛惜,倒是方便許多。”

    梅夫人臉上越發(fā)下不來,論理帶著秦思出去會客走動都是自己的事,現(xiàn)在倒讓一個外人代勞了,秦雅似笑非笑的看了梅夫人一眼嘲道:“大嫂這倒是清閑了�!�

    梅夫人心中有些著急了,她來這最大的把握就是以秦思為要挾,她打聽到了,秦思并不曾許下人家,那往來應酬還不得靠著自己么?如今秦晏竟請動更得力的人了,一想到尤老夫人梅夫人心中還是有些膽怯的,猶豫了下笑道:“尤老夫人倒是好……只是也不能什么都麻煩人家啊,回來思丫頭出門子,娘家席上總不能空著吧?要不說你們還是孩子呢,就是想的不周全�!�

    秦晏挑眉冷笑:“空著?太太當我死了么?”

    “哎晏兒,我就是這么一說哈哈……”梅夫人有點坐不住了,秦晏軟硬不吃,不管自己怎么說奈何他一點都不動心,梅夫人攥了攥帕子又笑道,“你就是太容易多心了,都是一家子骨肉,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如何就到了這一步呢?唉……倒是我說的,老子兒子一個樣,你爹在家里也是想著你們,只是太忙不得空,又嘴硬,不肯說軟話,晏兒……聽我一句話,搬回去吧,外面也好看,再說……你跟思兒如今都是要用著家里的時候,別跟自己置氣,耽誤了自己的事才是吃虧呢,是不是?”

    秦晏放下茶盞看了梅夫人一眼,笑了下沒說話,將梅夫人晾在一旁,梅夫人看了看秦雅,秦雅入定了一般,拿著手里的官窯茶盞細看不理會旁人,梅夫人又給秦二太太使眼色,秦二太太左右看看尷尬的很,也沒說話。

    秦晏半晌才道:“太太這次來到底是為了什么,直說了吧,不必牽扯上這許多。”

    梅夫人勉強笑笑:“還能為了什么,不過是勸勸你,別鉆牛角尖,搬回府吧。”

    秦晏點頭:“這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么?”

    梅夫人一愣,知道了?這算什么回答?這是回去還是不回去?梅夫人一時也顧不上了,硬著頭皮接下去:“我就知道你是明白的,既然這樣……什么時候搬回去呢?”

    秦晏輕笑:“我何時說要搬了?”

    梅夫人被堵的心口疼,強笑道:“你……嗨,還沒轉(zhuǎn)過彎來吧?真是……”

    “太太沒有別的事了?”秦晏看了看時漏道,“既沒別的事了我也就不虛留了,府中一切沒收拾停當,還沒有個得力的廚娘,恕不能招待了�!�

    秦晏這就要送客,梅夫人急了,她來這一趟總不能空這手回去啊,下回不知何時才能再過來……梅夫人一咬牙嘆道:“唉……其實還有件事要跟你說�!�

    秦晏一笑,果然來了。

    梅夫人撫了撫發(fā)髻低聲道:“你也知道……如今你二妹妹要出門子了,又到了年下,什么都要銀子,原本……是能支持的,但是……實話跟你說了吧,自打?qū)⒛菐滋幥f子交到你手上后,府里就很艱難了,晏兒,那好歹是你家啊,你自己住著高門大院,使奴喚婢的,倒讓你父親你妹妹受著委屈……不合適吧?”

    秦雅實在聽不下去了,梅夫人這話說的好像那幾處莊子能掉金山銀山一般,合著秦晏這幾年都靠著那莊子置辦家業(yè)了,秦府沒了那幾處莊子就揭不開鍋了?

    秦雅想排揎梅夫人一頓又忌憚著自己公公婆婆,起身道:“家里還一大攤子事等著我呢,我倒不能久坐了,晏兒,等思兒回來了跟她說一聲,得空了我再來看她,行了,我先走了。”

    秦雅自知秦晏能料理的清,扶著丫頭就走了,梅夫人紫漲了臉,心中大罵秦雅,強撐著繼續(xù)道:“府里實在艱難,我如何都沒事,但……你父親可受不了罪啊,對吧?”

    梅夫人一頂“不孝”的大帽子就要扣下來,秦晏不動聲色,一笑道:“我明白了,太太是想要這幾處莊子的出息,是吧?”

    梅夫人笑笑:“本就是一家子的……”

    “別說這話�!鼻仃痰恍�,“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跟秦府關系倒是不大�!�

    梅夫人險些被氣的發(fā)昏,秦晏看看她,又掃了秦二太太秦三太太一眼,慢慢道:“家里若艱難,我也不好干看著,可巧今年幾處莊子里的出息還沒送上來……吉祥!帶著太太的人去莊子里,說我說的,都給那邊府里送過去!”

    梅夫人聞言大喜,秦晏這幾年沒少擴他那幾處莊子,如今年底的出息少說也有兩萬兩,梅夫人起身感懷道:“還是你懂事,知道體諒家里艱難,行了,你這既然不方便我就先回去了�!�

    秦晏沒說話,只讓丫頭將人送了出去,自己轉(zhuǎn)身去了花房。

    花房里荊謠正侍弄一株仙客來,秦晏沒帶著人,輕輕走了進去從后面將人抱住了,荊謠嚇了一跳,轉(zhuǎn)身小心的看著秦晏的神色,見他不曾動怒才放下心,小聲道:“走了?都……說什么了?”

    秦晏把剛才的話都跟他說了,荊謠登時氣的瞪大了眼,急道:“哥哥怎么答應了?那可是哥哥母親……”

    “別急……”秦晏笑了下,“當我是傻的不成?你看吧……只這一次,我讓她輕易不敢再往這邊伸手�!�

    荊謠還著急著,其實莊子上那點出息荊謠早就不看在眼里了,那還抵不上十里紅妝一月的賬目呢,但是要是給梅夫人那他一兩都嫌多,秦晏看著荊謠替他著急的樣子心中熨帖,笑了低聲耳語道:“跟我回屋,去榻上我細細說給你聽……”

    第31章

    梅夫人坐在馬車里心情好的很,笑了下道:“都說晏兒性子孤僻難處,現(xiàn)在看怎么著?到底明白我是他母親,知道該孝敬�!�

    秦二太太連忙附和著賠笑:“是呢,幾處莊子上的出息,說給嫂子就給了,這下年下也富裕多了�!�

    “富裕不富裕的究竟不是花在我身上,操持這么一大家子的難處你們也知道�!泵贩蛉藝L著甜頭了心中得意的很,心中幾番思量,單是這一次還不行,回來再尋個由頭,將那邊的地契一塊兒要過來才好,到時候?qū)⑶f子里的人全換做自己的,自己以后吃穿不缺不說,回來還可以選一處給秦珍陪嫁過去,梅夫人越想越合適,轉(zhuǎn)頭對秦二太太笑道,“前幾日二弟不是說看中了花鳥胡同里的一只白羽紅眼的金絲雀兒么?回頭從我這支銀子,既喜歡買了去就是,百十來兩的東西,沒得讓二弟大年下的不痛快�!�

    秦二老爺因為這鳥吵吵了好幾日了,秦二太太手下不富裕,哪里有那個閑錢,見梅夫人愿意出錢秦二太太連聲道謝,笑道:“嫂子太寬厚老爺了�!�

    梅夫人擺擺手:“無事,都是一家子骨肉,說這個做什么。”

    梅夫人志得意滿,一路回了秦府馬上打發(fā)人去叫幾個管事來。

    如今府中的管家馮全財是梅夫人從梅府帶來的,很受梅夫人倚重,梅夫人屏退了眾人低聲道:“這次去莊子上,給我擦亮了眼好好看看,到底是多大的莊子,到底能出多少東西,千萬別讓他們糊弄了,秦晏說了今歲的東西全沒動,那少說也有兩萬兩,你給我看清了,若少了這個數(shù)……看我揭了你的皮!”

    馮全財連忙答應著,梅夫人也不傻,秦晏答應的太干脆,這其中難保還有別的差池,梅夫人心中冷笑,別想著隨便拿些東西就能打發(fā)了她。

    梅夫人想了想又道:“這次的事老爺還不知道,老爺今日回府,你們從角門套車出去,悄不聲的,若不小心讓老爺院里的人看見了問起來……你只說是秦晏少爺一定要給的,推辭不過才收下的,明白了么?”若萬幸沒讓秦斂發(fā)現(xiàn)就最好了,秦斂不許自己跟秦晏談銀子的事,那自己干脆就將這事瞞下來,將這些全歸到自己私庫中去。

    馮全財混跡內(nèi)幃多年有什么不明白的,點了點頭:“小的省的�!�

    梅夫人想了想再沒有不妥當?shù)牧�,輕聲道:“去吧,他們府上的一個瘸小子跟著來了,你只跟著他去就行�!�

    馮全財一躬身去了。

    馬車里吉祥一句話也不說,秦晏的莊子在哪兒這些人都是知道的,也不用他指路,馮全財一路上都在跟吉祥打聽,莊子里收成可好?平日里農(nóng)活可累?人手夠不夠?節(jié)下時得的賞賜多不多?

    吉祥卻同鋸了嘴的葫蘆一般,他原本話就少,對著梅夫人的人更不想打理了,憑馮全財怎么問他只會搖頭點頭,一句實在話也沒有,馮全財心中惱怒,這瘸子難不成還是個啞巴?

    行了半日終于到了莊子上,吉祥直接將人引到庫房里去了,跟管事說了聲,管事倒是好說話,一聽說是秦晏同意的連忙的命人開了庫房。

    馮全財?shù)榷嗳诉M了庫房就同跌進了米缸的老鼠一般,喜的不知說什么好了,還沒換了銀票的成箱成箱的碎銀子,各色風干肉、毛皮,還有那一簍簍的上乘銀霜炭,成垛的上等五色米……

    馮全財連忙招呼人將這些東西往外抬,心中暗自盤算,這邊的莊子他以前也來過,從沒這樣殷實過,看來秦晏確實擴了不少地,馮全財開了箱子拿了塊銀子掂了掂,假裝看那銀子的成色,趁人不備將銀子攏進了袖子里。

    馮全財正要再尋摸些東西時只聽外面鬧了起來,他馬上將銀子裝好了走了出來,外面福昌茂福管家?guī)е鴰资畟莊戶漢子趕了來,大怒道:“這是做什么呢?趕是來了賊不成?!睜開眼看看,這是城中秦舉人的莊子,也敢有人來造次?!”

    馮全財先是嚇了一跳,走近了一看是福昌茂才放下心來,笑嘻嘻道:“老哥哥,哎呦我都快認不出您來了,我是全財啊,幾年沒見啦……”

    福管家冷冷看了馮全財一眼沒理會,以前在秦府時這東西沒少想主意克扣秦晏和秦思,福管家心中冷笑,沉聲道:“不敢,馮管家這是做什么?趁著今日我給大伙兒發(fā)年下賞來打劫嗎?!”

    “說什么呢?”馮全財見福管家這樣火大也沒了好氣,擺擺手道:“福管家還不知道?是大少爺親讓我過來取莊子上今年的出息的,行了,你也少廢話,別耽誤我們搬東西,今天還得趕著回城呢�!�

    福管家冷笑道:“大少爺讓你搬的?那我怎么不知道?自來這莊子上是我監(jiān)管,少爺不跟我說倒去吩咐你?少放屁了!大伙兒給我把這些賊人綁了!”

    福管家?guī)淼那f家漢子聞言抄起鐵鍬抖開麻繩就要上前抓人,馮全財見他們是來真的嚇了一跳,急聲道:“慢著!你瘋了不成?若沒大少爺首肯我敢?guī)藖韱�?你自問你兒子去,就是他帶我們來的!”馮全財轉(zhuǎn)身尋吉祥,左右看看的卻找不見人,頓時慌了手腳,秦府眾人都害怕了,再回頭去尋,別說吉祥,就是剛才那庫房的管事也不見蹤影了!

    福管家嘲道:“我兒子呢?”

    馮全財嚇的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忙忙道:“不對……太太說了的,剛才那瘸子也在��!不對……”

    福管家冷冷一笑:“這些話你只留著跟衙門里的老爺說吧!給我都綁了!”

    農(nóng)戶漢子們聞言一擁而上,說是綁人,秦府的人不免推拒,推搡間莊戶漢子們自吃不了虧,之前又得了福管家的授意,只管放開了拳腳將這些人七手八腳的狠揍了一頓。

    都捆綁結實后福管家沖著鼻青臉腫的馮全財冷聲道:“行了,帶上車去衙門!”

    福管家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有司衙門,進了堂就大哭喊冤,福管家涕泗橫流:“老爺……小民是平安縣西北莊的管事,在這片也住了這兩三年,從來沒做過一件虧良心的事��!今日小民的主子……就是城中秦晏秦舉人,送信過來讓小民給莊子里的人按人頭發(fā)年下賞錢,本是極好的事,莊子里的人聽說了全去了小民的場院,誰知……這起兒賊人竟趁著這個功夫進了莊子,打殺了庫房的管事,闖進庫房里就是一頓哄搶!老爺啊……小民那兒子同庫房的管事如今生死不明,我也不活了……我的兒啊……”

    知縣這幾年每逢節(jié)下沒少收福管家的東西,自然認得他,一聽這話怒道:“這是何道理?秦舉人這幾年在鄉(xiāng)中多有行善,又有功名在身,竟有人敢欺到頭上來,當沒有王法了不成?!”

    馮全財就跪在福管家身邊,他被人拿帕子塞了嘴說不出話來,聞言嗚嗚咽咽個不停,知縣不耐道:“松開他!本官看他還有何話要說!”

    差役給馮全財松綁,馮全財連忙扯掉口中抹布大聲道:“老爺!小人冤枉啊!這處莊子本就是小人主人家的產(chǎn)業(yè),小人得了主人家的令才來取今年莊子上的出息的,何來打劫一說?”

    這知縣是前年才調(diào)到這里的,并不知前面那些事,聞言冷聲道:“莊子上的地契上寫的明明是秦舉人的名字,如何又成了你家主子的東西?”

    馮全財一時語塞,無法只得將前事全說了,知縣一聽說是秦斂家中的奴才心中也有些怯了,并不敢再狠審,只派人去秦府查問。

    馮全財見狀心中稍安,轉(zhuǎn)頭對福管家怒道:“作死的老東西,等太太的人來了再說!”

    福管家沒理會他,心中冷笑,鬧吧,怕的就是鬧不大,福管家順了口氣心中很是暢快,憋了這么多年了,他早就想將這伙兒殺才揍一頓了!

    秦府中梅夫人左等右等不見馮全財回來心中就惴惴的,直到秦斂回府還沒馮全財?shù)挠白�,梅夫人心中越發(fā)著急,偏生秦斂回府就來了自己院里,梅夫人心中叫苦,硬著頭皮迎了出去。

    秦斂換了官服,倚在竹椅上喝了口茶才慢慢問道:“今日去那邊,那孽障說什么了?”

    梅夫人笑了下接過秦斂的茶盞放在一旁笑道:“也不曾說什么,唉……該說的我都說了,該勸的我也勸了,晏兒的脾氣老爺知道,犟的很,沒說動。”

    秦斂冷笑:“我說什么來著?白白去費這個勁,人家也不承你的情�!�

    “晏兒那邊收拾的倒是挺利索的�!泵贩蛉诵⌒牡目粗財康哪樕�,輕聲道,“屋里的擺設都不是尋常物件,園子里也新修繕過,一看就是花了不少銀子的……”

    秦斂轉(zhuǎn)頭看向梅夫人冷聲道:“那日我說的你忘了?管他有多少銀子,我沒心思理會!”當初得了岳家的恩惠讓人指指點點了那么多年,如今位極人臣秦斂已經(jīng)知足,再不想沾染這些。

    梅夫人聞言害怕起來,秦斂果然還是這樣,她心里愈發(fā)著急,馮全財來沒回來,一會兒一定是會讓秦斂撞見的,那時候自己怎么交代?

    梅夫人心中焦急萬分,失手跌了茶盞,秦斂蹙眉道:“你到底怎么了?今日那孽障給你氣受了?”

    梅夫人聽了這話心中好過些許,秦斂到底是疼愛自己的,不管如何……先示弱,這一套功夫梅夫人練了多少年,隨手拈來,紅了眼睛搖頭道:“老爺說什么呢?晏兒就是我的孩子,就是給我些氣受也是該著的,為人父母,哪里有不操心的呢?為了咱們府……我受多少委屈都心甘�!�

    秦斂嘆了口氣在梅夫人手上拍了拍:“難為你了……”

    梅夫人稍稍放下心來,正要再說什么時外面管事急急忙忙的進來了,進了門在屏風后面跪下了,抖聲道:“太太……有司衙門派人來了,說太太派人往大少爺?shù)那f子上搶東西,已經(jīng)讓人拿住了,官家的人來問,說要個說得上話的人過去呢�!�

    管事并不知里面秦斂也在,一串的話全出來了:“太太別擔心,他們也知道咱們府上的事不好多管,都是客客氣氣的,只讓派個人過去就行,太太拿封老爺?shù)拿鰜�,我去送與那知府,不怕他敢多話!”

    梅夫人臉色唰的變得慘白,厲聲斥道:“閉嘴��!你說的都是什么?!”梅夫人轉(zhuǎn)頭看了下秦斂瞬間沉下來的臉色心中大急,拍桌怒道:“還不滾出去!”

    “慢!”秦斂起身深深的看了梅夫人一眼,聲音里都帶著火氣,沉聲道,“你進來,給我一五一十的說一遍,有一句假話我現(xiàn)在就打斷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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