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2章

    秦晏已經(jīng)將衣裳穿好了,低聲道:“沒事,皇帝駕崩了,你再睡會兒�!�

    “哦�!鼻G謠點點頭,隨即嚇得一機靈,“皇帝死了?!”

    秦晏原本一肚子心事,看荊謠這樣撐不住笑了,笑道:“沒規(guī)矩,什么死活的,再睡會兒吧,我去前面看看�!�

    荊謠哪里還睡得著,連忙七手八腳的穿好衣裳爬起來了,著急道:“我得去吩咐一聲去,等天亮了就去外面買東西,能買多少買多少……”

    秦晏蹙眉:“買東西?”

    荊謠點點頭:“對啊,哥哥不是知道么?蘇先生他們……那什么,城里肯定得亂起來,到時候哪里去尋吃食?守著一屋子金子也解不了餓,再說萬一蘇先生他們來投奔,咱們拿什么招待?來趁著這會兒還都沒鬧馬上把該買的果蔬、米、肉、蛋都買回來,我去跟吉祥說去……”

    荊謠邊說著邊收拾,一把將頭發(fā)挽起,只扎了個馬尾就披上一件大毛斗篷跑出去了。

    秦晏自己在屋里愣了下笑笑,也是,多大的事也比不上吃飯要緊。

    池園中各處燈盞都亮了,福管家?guī)е娙诉M來低聲道:“剛外面來人傳了,皇上……駕崩了�!�

    秦晏點點頭:“命人準備素衣,白布白綢,派幾個執(zhí)事的丫頭去后面跟小姐細細說了,告訴她不必擔心,荊少爺已經(jīng)去拿牌子了,全聽他吩咐就好,另……給我準備轎馬,天亮后出去一趟�!�

    福管家皺眉道:“少爺……等天亮了怕那邊府上就要來請少爺一同進宮了,上面讓不讓進去守孝是一會兒事,去不去又是一說了,萬一就讓去了,這怎么處?”

    “無事,等不到巳時我就回來了。”秦晏略想了下道,“我回來之前誰來叩門一律不許放進來,只說家里沒人,內(nèi)院里的丫頭婆子們不許進出垂花門,知道么?”

    福管家不知就里,只以為秦晏是怕秦府的人趁機來鬧事,連連點頭:“少爺放心就是,有我守著,一應無事的。”

    秦晏點點頭,等到天微微亮了瞞著荊謠獨自騎了馬就出去了。

    秦晏直接去了尤將軍府,叩開了角門,尤府眾人也早在昨夜就醒了,門上人見是秦晏來了連忙迎了進去,連聲道:“這個時候秦少爺怎么自己來了,磕著碰著了怎么辦?”

    “將軍呢?”秦晏顧不上許多了,沉聲道,“可在府上?”

    門上人點頭:“巡邏了一晚上,寅時剛回來換素衣,這正要進宮呢,可巧還沒走,少爺快進來。”眾人一面說著一面點起燈籠來將秦晏引到尤老將軍的書房里。

    尤老將軍剛整好衣裳,一聽說是秦晏來了忙叫人進來了,疑道:“你怎么來了?”

    秦晏看了看周圍道:“我有話跟大人說�!�

    尤老將軍頓了下點點頭,屋中丫鬟們悉數(shù)退下,秦晏低聲道:“大人,昨晚宮中有幾位皇子?”

    “有……”尤老將軍猶豫了下,后一想反正秦晏也算不得外人,直言道,“皇上從前日就不讓皇子們守夜了,除了才九歲的十二皇子,并沒有皇子在宮里,等天亮了大概就都進宮了,怎么了?”

    秦晏稍稍放下心來,老皇帝果然還是有防備的,秦晏低聲道:“那就好,我勸將軍一句話,今日不進宮,若是進宮,先發(fā)一封勤王令出城�!�

    “這是何道理?!”尤元白驚道,“晏兒你瘋了不成?胡言亂語什么!勤王令?勤哪個王?!”

    秦晏其實也在賭,他賭宮中情形同他預料的一樣,秦晏直視尤元白沉聲道:“勤的是梁王遺孤,世子蘇嘉,如今……應該叫晁嘉了�!�

    尤元白大驚,半晌壓低聲音道:“你……你說梁王?”

    “是。”秦晏點頭,“大行皇帝已下遺詔,我有把握,上面寫的就是晁嘉的名字,我問大人,若此次進宮遺詔當眾請出,將軍是遵大行皇帝遺詔遵晁嘉為帝還是任由皇子們爭奪?”

    尤元白想也沒想道:“自然是遵先帝遺詔!”

    “那就是了。”秦晏就知道尤元白在這上面不會通融,直言道,“我怕大人此去有去無回,所以請大人帶足夠的禁軍同去,為保萬一再向軍中發(fā)勤王令,如此才可保住儲君和大人的性命。”

    尤元白被秦晏剛才那句“梁王世子”震的還沒回過神來,半晌坐下來低聲道:“你說真的?真有……梁王世子?”

    “千真萬確�!鼻仃涕]了閉眼,“不瞞大人,我同世子從師一人,相處已有三年,不然也不會知道這些底細,大人可還記得當年的太子太傅蘇卿辰?是他將世子養(yǎng)大成人,一直隱居在梁王以前的封地黎州�!�

    提到蘇卿辰尤元白心中砰砰的跳了起來,如果剛才他只信了三分,如今他已經(jīng)全信了,前些日子他得皇帝密詔,暗中送了一個人進宮,隔日又將人悄悄送出去了,那人一直蒙面,尤元白只看著那臉龐輪廓和身形有些熟悉,過后才驚覺那人同早就死了的蘇卿辰一樣,如今看……那日自己護送的人就是蘇卿辰!。

    秦晏只知道蘇卿辰曾進宮但他并不知道就是尤元白護送進去的,只以為他還不信,低聲道:“大人若是疑惑……等見了世子自然會明白�!�

    尤元白搖搖頭,回想近日種種漸漸明白了,低聲道:“我說呢,薛家那些人近日怎么死咬著五皇子不放,他們定然也聽到了些風聲,只是沒想到梁王那里,只以為是皇上有意于五皇子了,如今世子何在?”

    秦晏搖了搖頭:“我知道的都跟大人說了,大人,梁王當年死的冤枉,我外祖那十七個人死的冤枉,如今……天理輪回,也該給眾人一個公道了吧?”

    尤元白起身慢慢道:“別的不敢說,老夫為皇上盡忠了一輩子,不管皇帝立誰為儲,老夫拼了這命也會扶他坐上皇位,晏兒……你確定皇上立的是晁嘉?”

    秦晏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不敢十分確定,所以請大人將勤王令交給我,若有變,我自會將勤王令送出城,方可保眾人性命,若天命不佑,遺詔上另有他人,那這封信我會燒了,此事再沒有第三人知曉�!�

    尤元白點點頭,這確實是最穩(wěn)妥的法子,如果四皇子等人要改遺詔那勢必會殺光宮中所有只曉此事的人,到時候必然有一場大亂,如此朝廷動蕩,實為大禍,尤元白轉身寫了一封信,拿過自己的大印一同交給秦晏道:“一會兒我派幾人送你回府,辰時二刻時若我還沒送消息給你……就將這封信交給送你回府的人,交代他們該送到哪里去,切不可延誤,一定要趕在封城前送出去�!�

    秦晏點點頭:“我省的�!�

    尤老將軍深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秦晏的肩膀道:“幸得你過來一趟,不然我貿(mào)然進宮,這條命怕就要交代了……罷了不說了,我都記在心里,不愧是羿老將軍的后人……快回去吧。”

    秦晏深深一揖:“蘇先生的性命,世子的性命,就靠著將軍了�!�

    尤元白在秦晏肩上拍了拍沉聲道:“快回去吧,若有萬一……替我照應府中�!�

    秦晏將尤元白的信物收進懷里低聲道:“大人放心,不會有萬一�!闭f罷同尤元白的親信一同回池園了。

    秦晏回池園時天還未大亮,府中甬道中雜七雜八的堆著不少東西,一口袋一口袋的米面,一籃子一籃子的雞蛋,還有幾十只撲騰來撲騰去的活雞,秦晏失笑:“怎么弄來這么多東西?”

    吉祥提著兩籠子兔子往里走,見是秦晏過來了連忙放下兔籠子上前躬身道:“少爺回來了?荊少爺正要出去找您呢,我爹攔著不讓,荊少爺急的都快上房了�!�

    秦晏一笑,擺擺手道:“快將這些東西收拾收拾,讓人看了像什么樣子!”

    吉祥點頭道:“收拾著呢,這就好這就好�!�

    秦晏往大廚房那邊一看,里面早已經(jīng)堆滿了,地上還擠著幾只豬仔拱來拱去的,秦晏失笑,荊謠這是派人出去打劫了么。

    里面正房里福管家正苦口婆心的勸著荊謠,見秦晏回來了連忙松了一口氣,苦笑道:“少爺可回來了,行了,我先下去了。”

    荊謠見秦晏回來了心中大石落地,隨即忍不住生氣了,怒道:“哥哥怎么不說一聲就出去了?這個時候能隨便出去逛么?!”

    屋里伺候的幾個小丫頭聞言眼睛睜的銅鈴大,秦晏也是頭一回領教荊謠發(fā)火,新奇的很,轉頭對小丫頭們道:“都出去�!�

    丫頭們退下去了,秦晏上前摟荊謠,一笑道:“這不是回來了么?怕你擔心就沒跟你說,不過是去了尤將軍府上一趟罷了,常來常往的,能有什么事?”

    “這個時候怎么說得準?!”荊謠氣的眼發(fā)紅,一把將秦晏推開了,“誰跟你拉拉扯扯的?你還讓福管家攔著我!”

    小狗崽子真著急了,秦晏上前一步用力將人摟了哄道:“行了,今天是我不對,你打我兩下?嗯?”

    荊謠哪里舍得打他,秦晏輕笑道:“給你賠不是都不行?要給我動家法嗎?”

    荊謠見秦晏好好的回來了也就沒那么氣了,秦晏一笑,將人拉到榻上一同坐下來柔聲道:“知道你是擔心我,我保證再不出去了可好?”秦晏人事已盡,下面也出不上力了,且聽天命吧。

    荊謠氣慢慢平了,想起剛才當著丫頭們?nèi)铝饲仃處拙�,還推了秦晏一把又有點害怕起來,低聲道:“我不是故意那樣……”

    “知道,你要不解氣再來兩下?”秦晏故意笑道,“買了那些東西回來,是準備把我關在府里再也不讓我出去了?”

    荊謠徹底沒氣了,低聲道:“若是亂起來勢必會封城,外面莊子上東西進不來,城里的東西能吃到幾時?再說就算夠吃,這些雞鴨魚兔的也沒有,總不能整日只吃饃饃吧,我讓他們能買什么就買什么,吉祥將早市包了,就……買多了。”

    “將早市包了?荊少爺果然財大氣粗�!鼻仃梯p聲笑道,“一點也不多,人言妻賢夫禍少,果然是這樣。”

    荊謠將頭杵在秦晏肩膀上不說話了,秦晏有點心疼,哄了好一會兒。

    秦晏也不出去了,陪著荊謠慢慢的說著話,時不時的看看時漏,直到辰時二刻時外面還一點消息也沒有,秦晏起身笑道:“忘了個事兒,剛才尤老將軍派人送我回來的,我讓他們?nèi)ネ鈺亢炔�,還沒送出去呢,我去送送,一會兒就回來�!�

    荊謠不疑有他,秦晏消無聲息的將尤元白的信送了出去,果然,不過巳時外城就封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尤元白的親兵早已出城而去。

    第35章

    照常說帝王駕崩京中高門人家都要進宮戴孝守喪的,秦府自然也算做內(nèi),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進宮,秦府中只有秦斂和秦晏可入宮,秦晏交代好勤王令的事后就一直在府里等著秦斂來尋他,但一直等到午時外面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若是平常秦晏根本懶怠理會秦斂的事,但這次不一樣,若是可以他是想進宮一趟的,至少也能跟蘇卿辰他們通個消息,讓他們盡力拖延,只要城外勤王大軍一來,就算薛家有再多的人也不怕了。

    荊謠坐在堂屋里聽下面人報賬說早起買的東西,荊謠不用算盤不用賬房先生,自己聽了一遍就知道開銷多少了,下人們回完事就退下了,荊謠蹭過來輕聲道:“哥哥,一共花了一千三百一十二兩銀子,我……我沒想能花這么多。”

    秦晏一笑:“沒事,早晚都要用的東西,我還看你買了幾只豬仔回來,要自己養(yǎng)?”

    “怕買太多的肉放著不新鮮�!鼻G謠猶豫了下道,“其實還有幾只羊,兩只牛�!�

    秦晏失笑:“無事……先養(yǎng)著吧�!�

    荊謠打理好家里的事想起蘇卿辰他們來了,壓低聲音道:“蘇先生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

    秦晏搖搖頭:“只盼著他們現(xiàn)在就在宮中……”

    荊謠不大懂,正要問時外面福管家急急忙忙進來道:“少爺!荊少爺,外面剛有官家的人來了,沿著街挨家吩咐了,讓里里外外的人都不許進出,街面上不讓有人了!”

    秦晏明白了,要不秦府現(xiàn)在還沒動靜呢,原來都被攔下了,荊謠皺眉道:“可還說什么了?總不能一直這么關著吧?”

    福管家搖搖頭:“這些人看來是尤將軍的手下,聽說了咱們府上住的是少爺跟我說話就客氣了很多,跟我說別慌張,只安安分分的守在家里就好,等有什么事自然來報的。”

    秦晏緊緊鎖眉,進宮傳消息這條道是行不通了,只盼著蘇先生趕在四皇子七皇子之前見到尤元白,如此才能有勝算,秦晏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蘇卿辰孤注一擲,沒等到勤王兵來就玉石俱焚了。

    秦晏輕嘆,聽天命吧,只盼著蘇卿辰再與自己心意相通一次。

    秦晏轉頭看著一臉懵懂的荊謠輕笑道:“你這次是立了大功了,如今看……且得戒嚴一陣子呢�!�

    福管家一笑:“不能吧,說是皇帝剛駕崩恐京中不安穩(wěn),要我說也就戒嚴個一兩日,等新帝出來了,還有什么不安穩(wěn)的?”

    秦晏淡淡道:“希望是�!�

    勤王令發(fā)出去后不過申時城門就被撞破了,封城令是四皇子發(fā)的,軍中幾位將士只認皇帝只認尤將軍,一看是四皇子下的令話都沒說直接拔刀攻城了,三萬將士戰(zhàn)城中幾千護城兵,勢如破竹,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殺進來了。

    之后全城都亂了起來,池園沿街,在昭瑰堂里就能聽聞外面兵戎聲,時不時的還有人大聲呼和著撞門,秦晏聽著那聲音似有好幾撥人在戰(zhàn),心下疑惑也不好妄動,府中下人們聽著外面的聲音都嚇做一團,秦晏無法子,讓人將幾處門鎖的嚴嚴實實的,再讓所有人都聚到昭瑰堂來,秦晏和秦思還有荊謠坐在內(nèi)室中圍著熏籠品茶看書,外面堂屋里婆子丫頭們各自拿著自己的活計坐在一處,時不時的小聲議論幾句。

    “哥哥……”秦思欲言又止,低聲道,“這要鬧到什么時候?”

    秦晏安撫一笑:“無事,橫豎與我們不相干,等……等遺詔出來就好了�!�

    從昨晚京中就不大安穩(wěn),秦思心中惴惴的,幸得有秦晏在,心中放心很多,不多時外面又鬧了起來,打殺聲不斷,秦思膽小,幾乎要拿不穩(wěn)手中的繡活,荊謠倒了一盞茶遞給秦思一笑道:“小姐是冷么?怎么手一直抖呢?先喝杯茶。”

    秦思點頭勉強笑了下接過茶來,荊謠慢慢道:“前幾日送過去胭脂小姐可用了?覺得怎么樣?”

    “很好,用茯苓做膏子底果然潤了許多,不像脂膏似得油乎乎的,香味調(diào)的也好,清雅的很,且經(jīng)久不散�!鼻厮枷肓讼胄α讼碌�,“就是顏色稍艷了些,平日里上妝不大合適�!�

    荊謠一笑:“小姐平日里妝太素了,那些算不上艷了,鋪子里這個色的賣的最好呢,小姐既不喜歡……那我再做些顏色淺的,左右這會兒無事,現(xiàn)在就做吧�!�

    荊謠起身命人去花房取他的東西,眾人將東西搬了過來,荊謠當即挽起袖子凈了手就開始動手,秦思看的有趣,也跟著搭把手,兩人又是玩又是說話,不過一會兒秦思就將外面的事兒忘了。

    秦晏倚在榻上眼中一直看著荊謠,心中一片熨帖。

    外面的廝殺持續(xù)了快一個時辰,隔了一個時辰又殺了起來,但這次的聲音明顯變了,這是從內(nèi)城殺出來的,秦晏放下書深深吸了一口氣,荊謠心有所感抬頭看向秦晏,秦晏朝他笑了下。

    荊謠這半日也是強作鎮(zhèn)定,他不知道秦晏發(fā)勤王令的事,他只是在擔心蘇卿辰蘇嘉等人,若是事成,梁王大仇得報,連同衡棋如的癡戀也有盼頭了,荊謠轉頭看了猶自挑弄脂粉的秦思一眼心中砰砰跳起來,風水輪流轉,運道如今也該輪到自己家了吧。

    秦晏和荊謠有默契的很,都沒說什么,眾人該做什么做什么,一概不聽外面的紛擾,晚間荊謠還命人宰了兩只羊分給上上下下的做鍋子吃,眾人吃的飽飽的,心安了不少。

    晚飯后戌時外面儀門咚咚作響,似有不少人在外面,秦晏披上狐裘出去應門,實在拗不過荊謠,只得也讓他跟著了,秦晏走至儀門朗聲道:“這里是秦府,外面何人叩門?”

    “秦晏!”衡棋如一聽是秦晏的聲音喊道,“是我,快開門!”

    秦晏一聽是衡棋如連忙命人開大門,重重閘栓打開,外面衡棋如帶著一眾禁軍進來了,衡棋如轉頭對軍士們沉聲道:“府中多是女眷,你們不可唐突,只在外院守衛(wèi)就好。”

    秦晏見衡棋如安然無恙心中大石放下,低聲道:“可是……事成了?”

    衡棋如原本還好好的,一聽這話眼眶瞬間紅了,哽咽點頭:“事成了……”

    衡棋如一連多日心都提在嗓間,這會兒見了秦晏再也撐不住,啞聲哭道:“事成了……秦晏,終于事成了,事成了……”

    秦晏心中亦動容,上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沉聲道:“行了,里面坐�!�

    秦晏將衡棋如迎到昭瑰堂正廳,衡棋如緩了好一會兒才好些,抹了下臉慢慢道:“今天……幸虧有你了……”

    “丑時我們就從密道進宮了,先帝身邊的太監(jiān)將遺詔交給了先生,先帝遺詔,追封梁王為烈宗,立皇孫晁嘉為儲,先生當時就想將遺詔帶出來,宮里我們的人手不夠,必然守不住這封遺詔,但四皇子已經(jīng)有所察覺了,他們的人早將承乾宮守的死死的,我們出不去,只能等天亮,當時先生打算等明日宗室都來時當著眾人發(fā)遺詔,賭一把�!�

    衡棋如對秦晏笑了下:“但那會兒大家心里明鏡一般,只要四皇子說我們都是假的,指鹿為馬,要將我們?nèi)珰⒘瞬贿^是一句話的事,他縱沒有遺詔,這皇位也落不到別人手里去�!�

    “剛到辰時皇子們同宗室就都來了,眾人命禮部尚書請出遺詔來,先生換了衣裳親自將遺詔送出來了,呵呵……你沒看見四皇子他們當時的樣子,險些嚇暈過去,蘇先生笑問眾位故人可還記得自己,殿中人都嚇傻了,蘇先生當即宣讀了遺詔,四皇子先回過神兒來了,當即就要殺先生,說他拿的是偽詔,這會兒尤老將軍出來將四皇子攔下了……我們也是事后才知道尤老將軍那里是你送的信。”

    秦晏淡淡一笑:“尤老夫人曾認我母親為女兒,幸得如此,我在尤府還說得上幾句話�!�

    “多虧了你這一句話�!焙馄迦绗F(xiàn)在想起來還覺得不可思議,“先生當時就想到你應該發(fā)勤王令了,先生過后跟我說,你不會憑白讓尤老將軍出面受死,必有后招,先生那會兒馬上轉了口風,開始拖延時間,他質問四皇子,這封遺詔若是假的,那真的在哪,真的是不是立的是五皇子,你知道……這段日子皇帝為了替我們遮掩,對五皇子很有意,四皇子聽了這話果然大怒,這個當口上,五皇子的親兵沖擊來了……”

    衡棋如苦笑:“當時亂的很,原來五皇子也是有備而來,他早存了爭儲的心思了,只想著遺詔上若是他最好,若不是他就直接將四皇子宰了,兩邊的人劍拔弩張,中間又有先生和尤老將軍挑火,眾人在殿中就殺起來了,我那會兒沒想到外面還有勤王兵,就守著先生殺了起來,只想著砍死一個算一個,也不管誰是誰了,到底是四皇子在朝中根基深,最后他們的人將五皇子扣下了,將我們?nèi)珖似饋�,千鈞一發(fā)的時候……勤王兵殺進來了�!�

    衡棋如笑了下:“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尤老將軍命人將殿中所有人全抓起來關到宗人府去了,我現(xiàn)在回想都后怕……一分一毫,差一瞬都不行,你同先生提前一點準備都沒有,怎么就安排的這么合適?”

    秦晏徹底放下心來,一笑道:“不過是湊巧罷了,也算是應了你父親死前的話……天理昭昭,天理昭昭�!�

    衡棋如眼眶又紅了,狠聲道:“這話不差!天理輪回,晁嘉,你,我……我們的祖輩父輩屠于他們手,如今……我為刀俎人為魚肉,該如何,就得如何�!�

    秦晏閉了閉眼,外祖在天有靈,如此可瞑目了。

    衡棋如一抹眼淚,起身長揖及地啞聲道:“三十那日你曾許諾,若有來日,愿結秦晉之好,秦晏……我自那年小住羿府后傾慕令妹已三年有余,我不敢說能讓她過上多顯赫的日子,但我答應,只要有我一日,就不會讓她受了一分委屈去,長兄如父,令妹的婚事……你就定下吧�!�

    秦晏起身一笑道:“明日請位媒人來,我就應下�!�

    衡棋如連忙笑道:“媒人有媒人有,晁嘉昨日已經(jīng)答應我了,今日若能逃出命來就給我賜婚,國庫里的東西隨便我挑了當聘禮,等著,等出了國孝我馬上請他下旨賜婚�!�

    秦晏失笑:“你倒是打算的早。”

    衡棋如笑道:“我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能不早,你答應下就好,對了……光說這些了,正事還沒說,晁嘉和先生現(xiàn)在走不開,讓我來跟你說一聲,今日大恩大家都記下了,如今外面不安穩(wěn),亂黨還未除盡,你且別出去,只在府中呆著,我?guī)Я硕妬�,這些人身手都不錯,有他們守著這邊大家也可安心了�!�

    衡棋如看了看時漏道:“一會兒就得宵禁了,我得走了�!�

    秦晏知道這時候不好留他,將人送出去了,送至儀門時衡棋如一拍頭道:“哎!還有一事,晁嘉讓我給你帶句話……”衡棋如轉身對秦晏正色道:“茍富貴,勿相忘�!�

    兩個月前,秦晏從黎州準備回京,臨行前給了蘇卿辰十萬兩銀票,給他們準備了逃命的莊子,當日蘇嘉將秦晏一直送到馬上,也是跟他說了這六個字,那時的蘇嘉怕也沒想到自己有兌現(xiàn)承諾的這一天,秦晏心中感念,低聲道:“替我謝過吧�!�

    第36章

    衡棋如走后不過半個時辰宮中又來人了,為首的人秦晏看著有些眼熟,那人一笑道:“在黎州時我去尋蘇大人,曾與公子見過一面,我姓楊名銘,公子叫我楊銘就好�!�

    秦晏點頭一笑:“我說看著大人面善,不知大人所來何事?”

    “把東西抬上來。”楊銘吩咐人抬箱子,一笑道,“我本是來巡城的,太子讓我就著把這些東西給抬過來,太子說了,現(xiàn)在里里外外忙的抽不開身,外面也不安穩(wěn),等將亂黨平了再接公子進宮,到時候再另行封賞,這些東西先給公子、府中荊小公子、府中小姐玩吧。”

    秦晏謝過,迎楊銘進屋喝茶,楊銘一笑道:“就不坐了,外面實在是事多,天也不早了,公子早些睡吧,我就不叨擾了�!�

    秦晏送楊銘出去,回來再看那幾口箱子,只見里面都是各色珍玩,十幾匹上用錦緞,還有一小箱子金子,荊謠拿著顆指頭大的圓潤珍珠喃喃道:“果然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秦晏失笑,在荊謠頭上拍了下輕斥:“讓你多看些書!什么都不懂還瞎說�!�

    荊謠愣了下笑笑:“可是說錯了?嘿嘿……這心揪了一天了,先不管這些了,歇下吧?”

    秦晏點頭,牽著荊謠進了內(nèi)室。

    秦晏昨夜就沒睡,這會兒其實是累了,但還是睡不著,荊謠也還興奮著,倚著軟枕低聲道:“這下衡大哥和小姐的事沒跑了吧?”

    秦晏點頭:“到時候有皇帝賜婚,錯不了�!�

    荊謠抿了下嘴唇小聲道:“那蘇大哥……不是,皇上,會不會也給你賜婚?賞個公主什么的?”

    秦晏一笑,一把將荊謠拉到懷里來低聲道:“你是公主?我看看……多不多那東西……”秦晏手伸下去往荊謠腿|間摸,荊謠連忙躲,求饒笑道:“我有我有,說著玩的……”荊謠突然一愣,明白過來秦晏剛說的意思,臉微微紅了,心里暖暖的。

    秦晏垂眸看著荊謠,半晌慢慢道:“謠兒,我待你……并不好�!�

    荊謠一時間愣了,啞然道:“怎么說這個……哥哥對我最好了,什么都……”

    “若是將你當?shù)艿�,如此待你倒是還可以,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別怪我,我總得顧全府中的名聲,思兒正是議親的年紀,府中若是出了個什么風言風語,我一人不足惜,思兒她的名聲就毀了,所以……我總要克制些,不能讓外人看出來�!鼻仃痰皖^在荊謠額上親了親低聲道,“我答應你,等思兒出了門,你我之間會是另一個光景,任我委屈誰也不會委屈了你�!�

    荊謠眼中一熱,搖了搖頭啞聲道:“我從來不覺得哥哥委屈我了,現(xiàn)在就挺好的……每天能跟哥哥在一處,沒人的時候還能說幾句親熱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我……已經(jīng)知足了�!�

    秦晏一笑輕聲道:“我可不知足�!�

    荊謠心里酸酸漲漲的,他原本不過是一個乞兒罷了,何德何能,讓秦晏寵愛至此。

    秦晏在他頭上揉了揉輕聲哄道:“行了,早些睡吧,鬧了一天了,累不累?”

    荊謠點點頭,縮進被子里躺好了,秦晏將床邊上的燈吹滅了也躺下了,黑暗里只覺得身邊被子里一動一動的,荊謠慢慢的蹭到了秦晏被子里,支吾道:“哥哥……怪冷的,一塊睡吧?”

    秦晏垂眸,故意道:“你冷?我讓她們拿湯婆子來?”

    荊謠一滯,啞然道:“也……沒那么冷……”

    秦晏輕笑,轉身將人摟在懷里了,低聲道:“不困么?”

    荊謠搖搖頭,笑了下小聲道:“就是想跟哥哥膩歪膩歪……”

    秦晏由著他撒嬌,扯過荊謠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一同睡了。

    翌日秦思來昭瑰堂取昨日落下的女紅,看見這一地的箱子疑道:“這是怎么了?”

    秦晏一笑:“我正要找你呢,你們先下去吧�!蔽葜械难绢^們聞言退下了,秦思笑笑:“哥哥要跟我說什么要緊的話?”

    秦晏讓秦思坐下,慢慢道:“在黎州的時候,有一年我的一個同門師兄曾來外祖家過年,這事兒你還記得么?”

    秦思想了想猶豫道:“是……咱們剛到黎州那一年?”

    秦晏點頭:“就是那次,那人叫衡棋如�!�

    “依稀記得有這么回事�!鼻厮疾唤獾溃斑@么了?”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