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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秦晏頓了下,同她實(shí)在沒什么話好說,以前他還想著將荊府的人尋來給荊謠出氣,但荊謠自己已經(jīng)說了不在意了,如今見她們過艱苦秦晏也懶得對付了,低聲道:“梅氏哄騙你們……該要什么,你只跟她要就是,呵呵……為了她那好兒子的名聲,她都會答應(yīng)的�!�

    荊夫人依舊憤憤,硬邦邦道:“來前她家奴才說了!要替我們置辦家業(yè),如今沒有個萬八千的銀子我是不肯回去的!”

    梅夫人氣急,扶著丫頭就走,荊夫人心急就要追,秦晏淡淡道:“無事,這筆銀子你只去找秦老爺要就好,他定然是會給的……”

    梅夫人的好算盤又落了空,心頭憤憤,又怕秦晏還要尋自己的不是,急著回府,誰知剛出了池園大門就有秦珍身邊的丫頭尋來了,上來就大哭:“太太……快去章府看看吧,奶奶她……奶奶她出事了!”

    第59章

    梅夫人腦中翁了一聲,一把抓住那丫頭的手厲聲問道:“說清楚了!到底是怎么了?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了?!”

    “是,不對,不是孩子……”那丫頭也嚇壞了,一五一十的說不清,哇的哭了出來,抽噎道,“根本就沒有孩子啊……”

    梅夫人幾乎要暈過去,抬手給了那丫頭一個巴掌,尖聲道:“胡言亂語!什么叫根本就沒有孩子?!之前太醫(yī)明明診出來是喜脈的!”

    “沒有……太太請了太醫(yī)院千金圣手來看,確實(shí)沒有過孩子……”那丫頭捂著臉不住哭,斷斷續(xù)續(xù)道,“今天府中本有酒戲的,里面不知怎么的,就鬧起來了,太太立意要休了奶奶呢�!�

    梅夫人撫了撫心口竭力平復(fù)心頭悸動,半晌沉聲道:“去章府……”

    昭瑰堂中,吉祥在堂屋外面探頭探腦的,拉著個丫頭低聲道:“進(jìn)去跟少爺說,冬梅回來了�!�

    那丫頭不大明白,但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進(jìn)去了,借著續(xù)茶的功夫湊到秦晏身邊低聲說了,秦晏眼中抹過一絲戾色,點(diǎn)點(diǎn)頭讓那丫頭下去了,屋里荊夫人還在,幾人有些尷尬,秦晏看了荊謠一眼道:“你……你們大約有話要說,我先去后面看看�!�

    荊謠看向秦晏,秦晏對他安撫一笑,轉(zhuǎn)身去了。

    荊夫人想起方才的事更覺得羞愧,她本是強(qiáng)硬的人,當(dāng)年轟荊謠出府她不后悔,只是……如今自己尋上門來,鬧了這一遭,實(shí)在沒臉。

    荊府以前雖然不是什么高門大戶但也有些許根基,內(nèi)宅中的事荊夫人自然是明白的,看了這會兒也懂了,自己這是讓梅夫人當(dāng)槍使了,荊夫人面皮有些紫漲,半晌硬生生道:“你……這些年可好?”

    其實(shí)這話根本不用問,看荊謠身上的穿戴,再看看這屋里的陳設(shè),府中的情形也能明白了,就是自己家里最盛的時候也比不上分毫的。

    荊謠沒接話,半晌道:“家中……落魄至此了嗎?”

    荊夫人心中一沉看向荊謠,荊謠眼中澄澈,沒有絲毫嘲諷的意思,荊夫人面色復(fù)雜,半晌嘆了一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老爺走后……家中只剩下那幾處莊子的進(jìn)項了,李莊頭那殺才……在莊子上作威作福,私吞了不少銀子不算,還強(qiáng)搶人家妻女,讓人家告了,為了打官司白陪送進(jìn)去了許多,族中那些人……也沒個好東西�!�

    這幾年荊謠是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G家卻每況愈下,荊夫人想起這幾年的事心中恨意難平,冷聲道:“以前不知得了老爺多少好處,如今出事了人全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了,沒人幫扶,只得變賣了些家產(chǎn),終于撐到荊詰中了秀才,不用上稅了才好些,剩下的兩處莊子也能租出去了,慢慢的有了些起色,若是沒別的差池……過幾年大概也能緩過來。”

    荊夫人一生剛硬要強(qiáng),雖落魄了但還有些血性,低聲道:“我知道你還恨著我,你也不必怕我纏著你……等跟梅氏那賤人打完官司我就帶著語兒回去,必不會再來京中。”

    荊謠輕輕搖了搖頭,其實(shí)他的那點(diǎn)恨意早就沒了,他如今才十四歲,有記憶的歲月被劈成兩半,前一半很模糊,停止在他生母的喪事上,如今只依稀記得生母的溫柔和依戀,后一半是從遇見秦晏的那一日開始的,中間那段晦澀的歲月荊謠漸漸的已經(jīng)忘了,且看多了梅夫人的種種伎倆,荊夫人當(dāng)年的手段其實(shí)也沒什么了。

    “你們能回去最好,以后……給荊語找戶門當(dāng)戶對的就罷了。”荊謠說的誠心,“高門的親事,不是那么好攀的�!�

    荊夫人如今也見識了,垂首不言,荊謠發(fā)現(xiàn)自己實(shí)在沒什么好說的,只得道:“你……走吧�!�

    如此正合了荊夫人的意,她起身帶著隨身的丫頭往外走,猶豫了下復(fù)又轉(zhuǎn)過身來咬牙道:“以前……是我不對,如今看……果然萬事都有因果報應(yīng)的�!�

    荊謠側(cè)過頭去沒說話,荊夫人攥了攥帕子出去了。

    花廳里,秦晏細(xì)細(xì)品著茶,漫不經(jīng)心的聽著冬梅的話……

    “雅姑奶奶想來早就看出來了,不然也不會那么死死看著不讓表少爺親近二小姐,二小姐心中也疑惑,讓我勸過幾次就沒太在意了。”冬梅低聲絮絮的說著,“按著她的心思,本想是將孩子沒了的事推到嫣紅姑娘身上去的,但不知怎么的……”

    秦晏挑眉看向冬梅,冬梅頓了下繼續(xù)道:“我是按著少爺?shù)囊馑紒淼模〗銢]聽我的……今天是府中老太爺千秋的正日子,府中已經(jīng)籌備多少天了,少爺知道的,府中一直是雅姑奶奶操持這些事,這些天忙里忙外的,也沒太顧上二小姐,今早起來家里那些親戚就都到了,去了好些女眷,雅姑奶奶就讓大奶奶還有二小姐過去幫著招呼,二小姐懶怠去,說身上不爽利,雅姑奶奶當(dāng)時就不大高興了,再三的讓人來叫,說再不舒服也得過去坐坐,不然太失禮……”

    “這也是常情,但二小姐不這么想,當(dāng)時就跟我說,雅姑奶奶故意折磨她,我好言勸了她一會兒,偏生前面點(diǎn)名讓我去送茶,少爺知道的……每逢有這些大事,我們都得去前面伺候的,我雖不放但也無法,就去了……”

    “我在前面爺們兒們那邊斟茶送果子,不多時就聽見里面嚷嚷開了,說雅姑奶奶把二小姐的孩子打掉了!”冬梅苦笑,“我忙尋了個空子往里面去了,只見二小姐衣衫上……已經(jīng)見紅了,二小姐捂著肚子哭,一直嚷嚷雅姑奶奶惡毒,非要讓她出來,當(dāng)著那些人的面,弄的很不好看,當(dāng)時章府老太太的臉色就變了,忙命人將二小姐抬進(jìn)去,又命人去請?zhí)t(yī),雅姑奶奶站出來點(diǎn)名要請一位太醫(yī)來,到底如何奴婢不知道,看那意思好像這太醫(yī)脈息很好……”

    秦晏差不多已經(jīng)聽明白了,嗤笑:“她倒是膽大……想要把孩子賴到姑母頭上�!�

    “是�!倍伏c(diǎn)點(diǎn)頭,“我扶著二小姐進(jìn)去了,進(jìn)屋后她急了,忙忙讓我開箱子取銀子取各色珍玩,預(yù)備著一會兒打點(diǎn)那太醫(yī),我怕她真得了手,就一直慢慢的同她說話拖延時間,問了才知道,二小姐是記恨之前雅姑奶奶陰了她,害她回娘家的事,又說府中規(guī)矩大,不像做女兒時悠閑,一定要給雅姑奶奶一個教訓(xùn),如此以后再有什么事雅姑奶奶也不能像今日這樣說叫她出去就叫她出去了,所以一時心動,就想將這事轉(zhuǎn)而賴在雅姑奶身上�!�

    后面的話秦晏沒興趣再聽了,懶懶道:“姑媽請來的太醫(yī),定然不會這么容易讓她糊弄了,事情敗露了,假孕的事嚷出來了吧?”

    “少爺料事如神。”冬梅點(diǎn)點(diǎn)頭,“之后雅姑奶奶命人去請族中眾人要說法,還自己清白,又命人去請那邊太太,我趁亂就跟著二小姐身邊的丫頭一同出來了,我們出來后去秦府尋太太,誰知竟說不在,是往這邊來了,我正想設(shè)法脫身呢,如此正好,同她們一起往這邊來了,方才她們?nèi)フ姨�,我就混進(jìn)來了。”

    秦晏點(diǎn)點(diǎn)頭,側(cè)過頭道:“吉祥!”

    外面守著的吉祥連忙進(jìn)來,他懷里抱著個小木匣子,走進(jìn)了將那匣子對著冬梅打開了,只見里面是一張賣身契,還有不少散碎銀子,秦晏擺擺手道:“這是之前答應(yīng)你的,過會兒吉祥會賃車送你出城,一直送你回老家去,以后安穩(wěn)度日吧�!�

    冬梅本是鬧災(zāi)荒時不得已賣進(jìn)來的,當(dāng)時只想讓家里人能吃飽飯,只是獨(dú)身一人在這里總不是常法,一心還想回老家去,如今心愿得償連忙叩頭不止,連聲謝恩。

    外面丫頭進(jìn)來福身道:“荊少爺來了�!�

    秦晏忙命吉祥將冬梅帶下去,一見荊謠進(jìn)來臉上馬上帶了溫和笑意,低聲道:“荊夫人呢?”

    “走了�!鼻G謠怎么也沒想到跟荊夫人重逢竟是這個情形,搖頭失笑,“她們過的不大好……不過也行了,吃喝不愁,比那些貧寒家里的人強(qiáng)多了�!�

    “我還以為你得給她些銀子的�!鼻仃痰恍�,“你若是想給就給,我什么都不在意的�!�

    “為什么要給她銀子?”荊謠不解道,“以前……她待我和阿娘都不好的,我沒什么要報答她的�!�

    秦晏幾乎不懂荊謠的心思了,一笑道:“既然她對你不好,為什么不趁機(jī)報復(fù)回來呢?就讓她這么走了?”

    荊謠搖搖頭:“一定要非黑即白么?以前的事……其實(shí)她也不容易,且現(xiàn)在也得了報應(yīng)了,再說……”

    “要不是她當(dāng)年將我轟出來,我怎么能遇上哥哥呢?”這大概是荊謠唯一感謝荊夫人的地方了,之前受了那些罪換得遇見秦晏,也值了,荊謠挺知足,“能得現(xiàn)在的日子,以前就是再受再多苦處也是應(yīng)該的�!�

    秦晏想起剛遇見荊謠時的情形心中一疼,若按著他的意思是要給荊夫人一個教訓(xùn)的,但……罷了,就算是給荊謠積陰德了。

    “對了,剛才說有個丫頭找哥哥,什么事?”荊謠回過神兒來,“要緊么?”

    秦晏一笑道:“沒什么,有個丫頭老家有些事,很想回去,她本不是咱們家的家生子,我將賣身契給她了,又給了她些盤纏銀子,已經(jīng)將人打發(fā)了。”

    荊謠點(diǎn)點(diǎn)頭一笑:“這是好事兒,她們都挺不容易的,哥哥心真好�!�

    秦晏眉梢挑起,這么多年……饒是總有人奉承,但還真沒人夸過他心好,大概也就荊謠會覺得他是好人了,秦晏笑了下,微微垂首在荊謠耳邊低聲道:“我當(dāng)然是好人了,不然當(dāng)年怎么會把你這個小要飯的撿回來?”

    荊謠笑了下臉微微紅了,秦晏剛解決了秦珍的事,又聽了荊謠這番傻話心中熨帖的很,忍不住逗荊謠:“你怎么報答我的?嗯?”

    多少次了,對秦晏的調(diào)笑荊謠還是招架不住,秦晏笑了下:“鬧了這一出還沒吃上飯呢,來,跟我去里面用些東西……”

    第60章

    兩人一同回昭瑰堂用了飯,正要歇會兒時外面又有人來了,秦晏揉了揉眉心:“今天這是怎么了?”

    執(zhí)事丫頭進(jìn)來一福身笑道:“少爺,荊少爺,姑奶奶府上的幾個管家娘子過來了,說是有事要跟少爺說。”

    秦晏點(diǎn)點(diǎn)頭,不多時外面幾個管事女人跟著那執(zhí)事丫頭進(jìn)來了,給兩人行禮后一人笑道:“給少爺?shù)老�,給荊少爺?shù)老�,咱們太太有喜了!今天剛知道的,已快兩個月了�!�

    “真的?”秦晏心中大喜,笑道,“思兒可還好?”

    管事女人連忙答應(yīng)著笑道:“很好,旁人這個月份早該害喜了,咱們太太卻除了神思倦怠些沒有一點(diǎn)征兆的,要不也不能現(xiàn)在才知道,姑爺已請了太醫(yī)來看過了,說脈象上很好的。”

    “那就好。”荊謠忙命人開庫房拿各色補(bǔ)品,又命人取了一個玄色描金螺鈿盒子來,一笑道,“這些都是小姐平時喜愛用的各色胭脂還有眉黛之類的,我提前問過太醫(yī)了,里面用的各色香料,膏子就是孕中也能用的,我早就制了出來,就等著小姐有喜了送去的�!�

    秦晏見荊謠這樣細(xì)心心中一暖,轉(zhuǎn)身對那幾人道:“今日不得閑,告訴思兒,明日我跟荊謠一同去看她,讓她好生養(yǎng)著,姑爺可在府中,他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樂得合不攏嘴了唄�!蹦枪苁屡讼灿�,“知道有喜后姑爺高興壞了,拉著太太說了半日的話,一會兒要開庫房取銀子去施舍,一會兒又命人去城外搭棚子賒粥,鬧得太太哭笑不得的,最后讓姑爺讓他打發(fā)人去各家報喜,姑爺這才有了事做,除了這邊姑爺還打發(fā)人去了羿府,尤府,還有幾處老侯爺?shù)呐f交府上。”

    秦晏點(diǎn)點(diǎn)頭,想了想道:“回去告訴棋如一聲,不必派人去秦府送信了�!�

    那管事女人頓了下馬上點(diǎn)頭道:“知道了,回去就跟姑爺說�!�

    秦晏又囑咐了幾句話就打發(fā)人去了,秦晏屏退眾人,轉(zhuǎn)身對荊謠笑道:“咱們家又要添丁了�!�

    “我也沒什么可送小姐的……”荊謠心里也高興,想了想道,“我……總不能還是送銀子吧?”

    秦晏一笑,抬手挑起他頸間帶著的金鎖笑道:“你尋些東西給那思兒肚子里的孩子打個金鎖吧,小舅給打的長命鎖,也合適。”

    荊謠連忙點(diǎn)頭,一笑道:“我回來去庫房尋些好的料子,我記得上次皇上還賞了幾塊成色很好的紅瑪瑙,一直沒動過……”

    秦晏無可無不可:“你看著來就行……”

    兩人慢慢的說了會兒話一同進(jìn)里間歇晌,未時吉祥從外面回來了,將打聽來的章府中的事細(xì)細(xì)說給秦晏……

    “小點(diǎn)聲……”秦晏往里面看了一眼,荊謠趴在床上,微微張著嘴,正睡的好,秦晏慢慢系好頸間盤扣子轉(zhuǎn)過頭來壓低聲音道,“怎么了?”

    “方才無事,小的讓人去章府打聽了下,咱們那珍姑奶奶……呵呵,野心真不小,一心想借著這事扳倒雅姑奶奶,如今事情是敗了,又要尋死,嚷嚷著要章府的人賠命,鬧了個不可開交,直到太太去了才好了些�!奔榈吐曅α讼陆又�,“最可樂的是……二小姐見著太太就以為遇見救星了,拉著太太要太太給她住持公道,誰知道太太當(dāng)即給了她一頓大嘴巴,當(dāng)著那些人的面,唉……咱們二小姐在婆家的臉面是敗光了�!�

    秦晏冷笑,梅氏還是有點(diǎn)腦子的,這個時候若還縱著秦珍就真是不想要這門婚事了,這個當(dāng)口上她先發(fā)作秦珍看著是不護(hù)短,其實(shí)是在盡力保全她呢。

    “太太一面打著二小姐一面罵她,回過頭來給雅姑奶奶賠不是,雅姑奶奶本不欲理會,奈何太太直接給雅姑奶奶跪下了!一行哭一行求,讓雅姑奶奶看在老爺?shù)拿嫔蠐?dān)待些,雅姑奶奶不說話,她當(dāng)即抄起東西來打二小姐,下手更狠了,一面打一面說,這是給你姑母出氣,若你姑母還不解氣,我就把你勒死了算了,當(dāng)即就要人娶繩子來,二小姐也哭,太太也哭,兩人抱在一處說要一同死……”吉祥一臉的看不起,撇撇嘴道,“弄的好像是她多委屈似得,今日是章老太爺千秋,不少人都去了,太太這么一鬧倒有不少人替她說話,又說二小姐是新婦,怕是因?yàn)樘胍⒆恿瞬胚@樣的,反倒勸雅姑奶奶容忍些,到底是自己親侄女兒,差不多的就擔(dān)待些,總不好因?yàn)檫@事真要了人家命去,我呸!不理她們試試?我才不信她們真的去尋死!”

    意料之中的事了,秦晏也沒指望憑著這點(diǎn)事就能讓章云烈休了秦珍,他們總要顧忌秦府和梅府的,秦晏淡淡一笑:“世事多是如此,鬧出事來,不看之前是誰有理,只看過后誰哭的最慘,誰最能博人憐憫,誰就該受體諒的……之后呢?”

    吉祥心有戚戚,低聲道:“之后雅姑奶奶也撐不住了,微微松了口,說若真是懷不上,那還可恕,但欺瞞上下,妄圖嫁禍這兩條是不可恕的,罰二小姐即日起不許再出自己屋子,抄錄女則百遍,讓她先收收性子再說�!�

    秦晏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

    吉祥猶自憤憤的:“憑什么?!就這樣雷聲大雨點(diǎn)小的過去了!”

    “姑母自然有她的道理�!鼻仃滩畈欢嗝靼浊匮诺男氖拢恐@點(diǎn)事不好將秦珍如何了,若做的太絕了不免還會有人反過來說她嚴(yán)苛,只能文火慢燉,憑著秦珍惹事的能耐,不愁她犯不了眾怒,積毀銷骨,眾口鑠金,等到那一日才能做的干凈利落,秦晏擺擺手,“去吧,日后自然有人料理她,這事到此為止,管著上下人的嘴,別讓荊謠知道了�!�

    今天荊謠剛夸過自己心地好呢,可不能讓荊謠知道了這些破事,秦晏想起兩人方才的溫存受用無比,正要轉(zhuǎn)身進(jìn)屋時又想起一事來,轉(zhuǎn)身道:“還有,讓章府剩下的那些人眼睛放亮些,看緊了秦珍,主意都打到秦思身上去了,不想要命了不成�!�

    吉祥連忙答應(yīng)著:“是是�!�

    翌日秦晏下了朝后回府接荊謠一同去嘉恩侯府,荊謠見秦晏眉宇間似有郁色,想了想低聲道:“可是朝上有什么事?”

    秦晏安撫一笑:“沒什么……不過還是那點(diǎn)兒事罷了�!�

    今日是烈帝的祭日,關(guān)于如何處置晁澤的事醞釀多日,終于在這個日子里爆發(fā)了。

    秦晏跟秦斂在早朝時唇槍舌戰(zhàn)了小半個時辰,單是這個就罷了,偏偏有人將羿老將軍是秦晏外祖父的事搬了出來,一口咬死了秦晏是因?yàn)橄胩嫱饧覉螽?dāng)年的仇才一直主張要對晁嘉處極刑的,可笑的是居然有人夸贊秦斂不徇私情,一心公辦。

    秦晏心中冷笑,這些事不過還是那些宗室們在背后慫恿罷了,晁澤死不死,怎么死,其實(shí)他們無所謂的,他們在意的是晁嘉對獲罪宗室的態(tài)度,他們想要新帝一派在朝中第一次對他們妥協(xié),如此才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才能越發(fā)肆無忌憚。

    自晁嘉登基后一直慢慢的收攏權(quán)利,如今朝中實(shí)權(quán)已經(jīng)慢慢的從宗室和舊臣手里轉(zhuǎn)移到了今科剛提拔出來的這些人手里了,表面上是晁嘉在打壓當(dāng)年舊臣,其實(shí)晁嘉也是在不動聲色的打壓宗室,晁嘉和秦晏這些人的目標(biāo)很明確,絕對的權(quán)利,比起那些老臣來晁嘉更不放心宗室,而秦晏是對誰都不放心。

    秦晏慢慢的將早朝上的事同荊謠說了,略去那些激烈的言辭,盡量將話說的溫和些,最后一笑道:“其實(shí)才多大的事?晁澤死是死定了,只是怎么死罷了,非要費(fèi)這些功夫。”

    荊謠聽著也覺得可笑,搖搖頭:“其實(shí)……不過都是為了要個說法罷了,哥哥別太上心,怎么死不都一樣么�!�

    秦晏笑了下沒再同荊謠往深處說,轉(zhuǎn)而道:“剛下朝的時候我得著信兒,荊夫人已帶著荊語回老家了�!�

    荊謠抬頭看向秦晏,頓了下道:“何……何時走的?”

    “昨日下午就出城了。”秦晏細(xì)細(xì)看著荊謠的神色,見他眼中有些不放心一笑道,“沒提前跟你說……我命人請了一趟鏢送她們回去,這么遠(yuǎn)的路,都是些女眷……萬一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荊謠聽了這話心中果然舒服了許多,秦晏一笑,他早就起了這個心思,只是怕荊謠不欲助她們,自己說了他反要不開心,如今見荊謠有些擔(dān)憂自然要告訴他讓他寬心,秦晏低頭在荊謠眉心寵溺的親了親,到底是荊謠,這才是真正的心地好。

    荊謠抿了下嘴唇低聲道:“以后……大約就不會再有來往了,如此最好了,謝謝哥哥……這樣我安心許多�!�

    荊夫人的出現(xiàn)到底是翻出了些舊事,秦晏怕荊謠心中有結(jié),故意笑道:“不單是為了你安心,還為了兩件事�!�

    荊謠挑眉:“還為了什么?”

    “知道今早秦斂為什么這么咬死了我不放么?”秦晏輕笑,“昨日荊夫人獅子大開口,硬說梅氏答應(yīng)了給她置辦產(chǎn)業(yè),生生要了他五千兩銀子去,秦斂本不欲理會,奈何荊夫人撒起潑來無人能敵,當(dāng)即就要在府門前鬧,秦斂那樣好臉面,自然不肯同她糾纏,且昨日章府中秦珍還出事了,里外不得安寧,秦斂實(shí)在受不了,就快快的給了銀票打發(fā)她去了�!�

    荊謠聞言想起昨日荊夫人撕扯梅夫人的樣子來笑了,點(diǎn)頭道:“她鬧起來……確實(shí)是夠讓人頭疼……”

    “就是不知道梅氏知道后有多惱怒。”秦晏淡淡一笑,“估計也沒什么,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她做的還少了么?”

    荊謠撐不住笑了:“剛說為了兩件事,還有什么?”

    “還有……”秦晏攬著荊謠讓人離著自己更近些,慢慢道,“還有就是……從堯廟鎮(zhèn)到京中路有多難走沒人比我更知道了,想來她們一路也不容易,所以就發(fā)了些善心�!�

    秦晏每每想起荊謠在那樣小的年紀(jì)曾隨自己一路跟到京中來就會心疼,秦晏低頭在荊謠唇上親了下低聲呢喃道:“當(dāng)年我怎么那么混賬?竟就那樣眼睜睜看著你磨破了腳,一路討著飯睡著馬廄跟來……怪我么?”

    秦晏現(xiàn)在每每想起都會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當(dāng)年居然會冷漠至此,心狠至此。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讓這小狗崽子把心捂暖了,現(xiàn)在別說是讓他走那些路,就是傷著根汗毛自己的心都會跟著疼。

    秦晏不住的親吻荊謠的唇,若不是荊謠,自己大概就會沒血沒肉,混混沌沌的過一輩子了。

    荊謠最喜歡秦晏這樣輕柔的同他溫存,心里暖暖的,聞言搖了搖頭小聲道:“是我自己非要跟著,又不是哥哥逼我的,最后生了病,還是哥哥把我?guī)蠘�,給我吃了藥呢�!�

    許是荊夫人的出現(xiàn)真的掀起了荊謠幼時一些不好的回憶,荊謠從昨日起就總想黏著秦晏,秦晏容著他對自己不自覺的撒嬌,脾氣好到了極點(diǎn),同早朝時那個言辭激烈分毫不讓的大理寺卿好似兩個人一般。

    第61章

    不多時兩人到了嘉恩侯府,外面已經(jīng)停了羿府的馬車,秦晏一笑:“老太太比咱們還急�!�

    府上人見是秦晏和荊謠來了直接將人引到了里面,衡棋如府上多楓樹,深秋里景致好得很,秦晏看著這一片片鮮紅的楓葉轉(zhuǎn)頭對荊謠笑了下道:“回來咱們也在園子里栽些楓樹,如何?”

    荊謠笑了下點(diǎn)點(diǎn)頭:“好�!�

    兩人踏著一地楓葉進(jìn)了里面,堂屋里羿老太太正拉著秦思的手細(xì)細(xì)囑咐著:“平日里別太懶了,總窩在屋子里,雖然不好多勞累,但每日還是要出去走動走動的,哪怕去院里看看花呢,只是一點(diǎn),定要穿厚實(shí)些,進(jìn)了秋越發(fā)涼了,傷了風(fēng)就不好了,孕中不能輕易吃藥的,可都記下了?”

    秦思連連笑著答應(yīng)了,柔聲笑道:“自知道有喜后這些話嬤嬤們已經(jīng)在我耳邊說過多少遍了,已經(jīng)快背下來了�!�

    “是呢,這有了身子,還得是讓那些年長的嬤嬤們伺候才行,丫頭們沒經(jīng)過事,伺候不好。”羿老太太轉(zhuǎn)頭見是秦晏和荊謠來了笑道,“正說到你們倆呢,這是下了朝了?”

    秦晏同荊謠一起給羿老太太行了禮,秦晏點(diǎn)頭道:“散了朝了,大理寺近日沒什么事,想著來看思兒,就早回來了。”

    “那奇了,你都回來了,姑爺怎么倒沒回來,他平日里不是散了朝就回府嗎?”羿老太太轉(zhuǎn)頭拍了拍秦思的手打趣道,“別又是往哪里給你尋摸什么好東西去了?”

    秦思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下道:“怕衙門里真有什么事……謠兒,你昨日送來的胭脂當(dāng)真好,沒什么香味,顏色卻很正,昨日敷了些粉覺得臉色更好了些�!�

    “這是之前問太醫(yī)尋的方子,沒什么害處,不過……”荊謠笑了下,“若不是出門見人還是什么都不用的好,小姐氣色一直很好,素面朝天亦比別人強(qiáng)的�!�

    秦思偏頭對羿老太太一笑:“我就愛聽謠兒夸我……他說什么都那么實(shí)誠,讓人聽著就跟真事兒似得。”

    羿老太太聞言撐不住笑了,在秦思臉上輕捏了一把:“看你嘴巧的……”

    荊謠失笑:“我說的是真的……”

    “他倒真是有什么說什么的�!鼻仃淘谇G謠頭上揉了一把,轉(zhuǎn)頭對秦思道,“家里可還缺什么?我想法子去給你弄來�!�

    秦思一笑搖搖頭:“從昨日起哥哥送來的,外祖母送來的東西就快把府里的庫房撐滿了,什么也不缺了�!�

    眾人說笑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午時,荊謠看了看時漏看向秦晏,眼神示意他,這個時候了,衡棋如還沒回來?

    秦晏微微蹙眉,他從方才就困惑,衡棋如那邊平日根本沒什么事的,今日這是怎么了?

    “姑爺……別是有什么事絆住腳了?”羿老太太抿了抿鬢發(fā)對秦思道,“莫要再等了,我給你帶了你舅母做的酥酪來,讓她們給你蒸一蒸先吃了,你如今是一張口養(yǎng)兩個人,可不能餓著的。”

    秦思看了看外面疑道:“平日里就是有事也派人回來跟我說的啊……”

    秦思不欲讓眾人多等,一笑道:“罷了,誰知怎么了,咱們先開飯吧,前兩日莊子里送了些新鮮鹿肉來,我讓他們燉了,秋日里吃這個正好……”

    正說著話外面?zhèn)骱顮敾貋砹�,秦思松了一口氣,笑道:“行了,如此正好�!?br />
    眾人都等著,誰知衡棋如沉著一張臉進(jìn)來了,見了羿老太太也只是勉強(qiáng)笑了下,行禮寒暄了幾句,秦思孕中最是敏感,忍不住低聲問道:“可是……有什么大事?”

    衡棋如對秦思寬慰一笑:“沒,沒什么……不過是朝政上的事罷了,大哥也在,我正想去找你呢,思兒你先陪老太太用飯,謠兒也用些,秦晏,你……同我去書房說幾句話�!�

    秦晏心中了然,定然還是晁澤的事了,秦晏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往外走,經(jīng)過荊謠身邊時不著痕跡的握住他的手捻了下,一觸即分。

    書房里衡棋如屏退眾人,半晌低聲道:“下了朝后……先生去了宗人府�!�

    秦晏不知怎么的眼皮跳了下,眉頭微皺,沉聲道:“他……動手了?”

    “你早就知道?”衡棋如頭疼不已,“你知道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弄了措手不及,如今宗室的人都在鬧呢,非要皇上給個說法!”

    晁澤的事托了這么長時間,秦晏心中也早就煩躁了,蹙眉道:“我不知道,不過是猜的,這是先生,若是我早在皇上登基那會兒就剮了晁澤了,還等到今日!”

    “真是那天就好了!”衡棋如想起方才宮中的情形就著急,“先生之前不聲不響的,突然來了這么一出,還沒先要下圣旨來!自己帶人去賜了晁澤白綾一條,晁澤不肯就死,先生直接命人將他勒死了,這……”

    衡棋如心煩,秦晏心中卻沒來由的痛快無比,冷笑一聲道:“那又怎么了?可惜皇上不將他交到我手里,不然……我是不會給他留全尸的�!�

    “你以為先生留了?”衡棋如嘆了口氣,“怎么你跟先生的性子就這么一樣?先生將他勒死后又命人將他的腦袋割下來了,說起來我都想笑!宗人府那幫傻子現(xiàn)在還沒尋著晁澤的腦袋呢!也不知道先生給弄到哪里去了……”

    秦晏滿意一笑:“不錯,給他留個無頭尸,找不著就找不著罷了,把身子交給宗室,讓他們做個金的給安上�!�

    “哪有這么簡單?”衡棋如揉了揉眉心急道,“如今宗室的人拿住了這點(diǎn)正鬧呢,先是呼啦啦的跑到乾清宮跪了一地,要皇上給說法,又要找晁澤的腦袋,這事……確實(shí)是先生理虧,要?dú)⒁獎幰膊荒茏约簞邮职。医袢赵绯蟿傄驗(yàn)檫@事鬧了一頓,現(xiàn)在先生動了手,明晃晃的就是跟宗室挑釁,那些人哪里受得了?”

    “受得了就受,受不了還能怎么著?”秦晏一點(diǎn)也不上心,淡淡一笑道,“他們能讓皇上殺了先生?瘋了吧?”

    衡棋如點(diǎn)點(diǎn)頭:“又讓你猜著了,他們話里話外就是想要先生的命呢,不過這個倒是不用擔(dān)心,皇上如何也要護(hù)住先生的,今天皇上也不在做那慈和樣子了,砸了茶盅子狠狠的斥責(zé)了那幫老東西一頓,把那些人也嚇著了,后來福昌大長公主親自來勸才給了眾人一個臺階下,又說了幾句就各自散了,我也就回來了�!�

    秦晏點(diǎn)點(diǎn)頭:“行了,多大的事,終于死了,省得整日為了他費(fèi)心思�!�

    “我就怕明日那些人還要鬧,看這架勢……皇上怕是要先免了先生的官來平息物意呢。”衡棋如有些發(fā)愁,“先生何苦呢……過幾日必然有分曉了,晁澤不會有活路的�!�

    秦晏冷笑:“你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先生在今天動手,我一點(diǎn)都不奇怪,說實(shí)話……我早就想同皇上說了,這皇位他已經(jīng)坐穩(wěn)了,何苦再如此小心?他只想要保全住自己的名聲,可也為先生想想吧!先生隱忍多年,如今仇人終于落到自己手里了,還不許他報仇?!這是先生好性子,但也別太得寸進(jìn)尺了!”

    “瞎說什么呢!”衡棋如最喜歡秦晏為人恣意,卻也最怕他這點(diǎn),壓低聲音道,“這話跟我說說就罷了,在皇上面前別信口開河!伴君如伴虎,就是有從龍之功又如何?”

    衡棋如苦口婆心:“如今皇上重用你,你更得小心些,皇上心中不苦嗎?當(dāng)年死的是他親爹!他也早就想將晁澤挫骨揚(yáng)灰了,但大局為重!苦苦隱忍多年的結(jié)果就是魚死網(wǎng)破?”

    秦晏閉了閉眼低聲道:“是我失言了,你放心,我在皇上跟前不會這樣的�!�

    衡棋如知道秦晏不過是口頭敷衍自己罷了,到底還是不放心,又道:“這事……你就別再插手了,最多就是免了先生的官,這也不是什么壞事,先生辛苦了這么多年,也該歇歇了,我想著將先生接來一起住,將來若兒大些就交給他教養(yǎng),分分他的精力,如此先生能含飴弄孫,頤養(yǎng)天年,也不錯�!�

    秦晏皺眉:“若兒?若兒是誰?”

    “你外甥�。『馊�!都快兩月了呢……”提起這個來衡棋如簡直忍不住笑意,在秦晏肩上捶了一下笑道,“你這記性!忘了你要當(dāng)舅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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