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謝瑾懷淡淡回道:“因?yàn)樗椗玫挠沂郑鴶嗔耸纸��!?br />
三皇子驚呼,“難怪她只承認(rèn)自己曾經(jīng)是第一�!�
謝瑾懷卻很有信心道:“她如今也會是第一。”
一曲完畢,誰也沒想到,用左手彈琵琶的柳枝竟然絲毫沒有出差錯。
指法,技藝,音律也都是頂尖,可謂是技驚四座。
連胭脂都感覺到不可思議,卻又不得不佩服。
至于誰是第一,還得三皇子來選。
柳枝心里說不緊張是假的,可她已經(jīng)盡她所能,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將自己的所有底牌都暴露出來。
三皇子沉思一會兒道:“論技法,你們不相上下,可偏這柳枝姑娘用了不熟悉的左手,論音律節(jié)奏,胭脂姑娘中規(guī)中矩,而柳枝姑娘卻敢于創(chuàng)新,做了巧妙的變奏,使得音律連貫的同時還更有新意……”
“若說誰是第一,那還得是柳枝姑娘�!�
柳枝贏了之后再去看胭脂,卻見對方臉上并無惱怒之色,反而有些幸災(zāi)樂禍。
正不明所以時,卻聽那三皇子道:“你這琵琶彈得如此好,不如這幾日就陪在我身邊,給我彈曲兒解悶好了。”
柳枝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也終于知道為何胭脂對自己奪魁并不在意了。
胭脂一開始就是想要她贏!
柳枝忙跪地告罪道:“請三殿下恕罪,奴婢近來身子不適,感染了頑疾,不宜伴您左右……”
說著,柳枝擼起袖子,只見胳膊上滿是紅點(diǎn),像是染了什么病一般。
三皇子見狀,這才打消了念頭,總不能因?yàn)樨潙倜郎玖瞬“桑?br />
許是見過了清麗的小白花,再回頭看那牡丹時只覺得艷俗,以至于三皇子對胭脂也沒了什么興趣。
三皇子本想叫二人退下時,卻無意間瞥見了胭脂腰間所佩戴的玉佩,他不著痕跡的打量了許久后,微微變了臉色。
這一幕恰好落在了謝瑾懷的眼里。
三皇子似乎,認(rèn)識那塊玉佩?
宴席剛剛結(jié)束,三皇子的人已經(jīng)將那桿紅纓槍從宮中取了出來,由三皇子親自交給了柳枝。
“既是你贏的,那這桿紅纓槍你送給侯府中的誰都行�!�
這紅纓槍柳枝送給誰,誰便欠柳枝一份情。
若是她把這先皇賜的紅纓槍送給了武德侯,有侯爺庇護(hù),至少她往后在侯府的日子也不會難過。
眾人都盯上了那桿紅纓槍,先帝御賜之物,誰又不想要呢?
興榮喜滋滋道:“九爺,這桿槍她肯定贈給您的,這侯府中除了侯爺和大爺,就屬您的槍法最好了!”
謝瑾懷雖沒說話,卻也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就在眾人疑惑,她究竟會把這紅纓槍贈給誰時,柳枝跪地謝恩,然后回道:“奴婢想把這紅纓槍送給世子!”
謝瑾懷的表情有些僵,隨即眉頭緊蹙,呼吸也重了幾分。
他轉(zhuǎn)頭瞪了一眼向興榮。
嚇得興榮一哆嗦,立馬埋頭裝死。
武德侯有些不解,“世子體弱,怎用的了槍?你給他豈不是毫無用武之地……”
這話說了一半,武德侯又覺得此言不妥。
然后又暗示柳枝道:“這是御賜之物,總該去個能發(fā)揮價值之處……”
柳枝卻不愿改口,向侯爺解釋道:“就是因?yàn)槭雷芋w弱,奴婢才想讓這先帝御賜的紅纓槍能庇護(hù)世子,愿這槍魂能還世子一個好體魄�!�
其實(shí)世子是很喜歡習(xí)武之事的,只是因?yàn)樯碜油侠�,才不得不舞文弄墨�?br />
所以柳枝想用這紅纓槍,還世子對她的救命恩情。
武德侯心底還是有些不甘心,本還想勸說柳枝換個人選,卻被老太君打斷,“我覺得柳枝的提議甚好,這桿槍曾隨著先皇御駕親征,自是有先皇龍氣附著,定然能給瑾鈺帶來福澤�!�
第45章
爺又幫了你一次,你道過謝了嗎?老太君的話一錘定音,讓人將那桿紅纓槍送到了鹿鳴居。
宴會散去后,謝瑾懷第一時間攔住了胭脂。
此條小路昏暗,又沒有庭燈,胭脂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嚇了一大跳。
順著月光,她才看清楚來人竟然是謝九爺。
“九爺,您怎么在這兒……”胭脂說這話時心虛極了。
她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謝瑾懷是來找她算賬的。
“今日為何要挑事兒?”謝瑾懷的聲音很冷。
胭脂微微瑟縮,嬌聲回道:“九爺您誤會了,奴家只是想跟胭脂姑娘比試……”
謝瑾懷冷睨了她一眼,直接跨步上前,伸手將她腰間上掛著的玉佩給扯了下來。
他警告道:“你安的什么心思,別以為爺不知道!”
“你要是還想待在侯府,就別再暗地里耍手段,否則爺不介意把你送到哪個老男人身邊去暖床�!�
胭脂今日分明是想將柳枝推出來當(dāng)她的擋箭牌,她不想陪三皇子,就把這禍?zhǔn)鹿室馔ι砩弦?br />
謝瑾懷的警告讓胭脂嚇的直接跪在地上。
胭脂原以為九爺看上了柳枝,只動了些尋常男人該有的心思,可從沒想過九爺會維護(hù)那柳枝到這種地步!仿佛前些日子對她的寵愛就像是一場笑話!
她哭著求饒,“九爺,奴家知錯了!奴婢不知柳枝姑娘是您的人,奴家再也不敢得罪她了……”
謝瑾懷沒有否認(rèn)他與柳枝的關(guān)系,拿著那塊玉佩轉(zhuǎn)身走了。
“胭脂姑娘請留步�!�
謝瑾懷前腳剛走,柳枝后腳就跟了過來。
她跑的有些急,微微喘息后問道:“胭脂姑娘,當(dāng)初你答應(yīng)過我,只要我彈琵琶能贏了你,你就會把那塊玉佩還給我……”
胭脂心里憋著火,剛剛謝九爺為了這柳枝將她羞辱一通,她自然是不想給柳枝好臉色的。
更何況,那玉佩早就被謝九爺搶走了。
為了臉面,胭脂故意冷哼道:“一塊破玉佩,誰稀罕啊!我早扔進(jìn)那蓮花池里了,有本事你自己撈去��!”
柳枝氣惱道:“你怎么這般言而無信?”
胭脂撇撇嘴,耍起了無賴,“我是說,讓你用廢掉的右手贏我,哪知道你故意藏拙,竟還能用左手彈琵琶,說到底是你沒遵守規(guī)矩在先,那我食言又何妨呢?”
柳枝不再搭理胭脂,轉(zhuǎn)頭往蓮花池的方向跑去。
蓮花池邊,柳枝脫了鞋襪,用一只腳往池水里蹚了下,只覺得腳底一片寒涼,池水似乎很是幽深。
柳枝立馬將腳縮了回來,她倒是沒有想不開,非要為了一塊玉佩跳下去撈。
更何況那胭脂說的話,也不能全信,萬一是哄騙她的,若她真下去撈,弄得一身狼狽豈不是讓旁人笑話?
她思來想去,還是想等天亮后找人借個網(wǎng)兜撈一撈。
提著鞋襪剛轉(zhuǎn)身,她一個沒留神,竟直直的撞上了一堵胸墻。
那人胸膛結(jié)實(shí),撞的柳枝七暈八素,她本就沾水而濕漉的腳底一打滑,她竟然直接往后倒去。
“啊……”
謝瑾懷眼疾手快,將柳枝的腰肢攬住。
他再用力的一拉,迫使柳枝整個身子都貼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你大晚上不回屋睡覺,跑這里來做什么?”
頭頂傳來謝瑾懷的聲音,柳枝連忙抬頭,看清楚面前人的臉后,忙將臉別了過去。
見柳枝不說話,謝瑾懷握著她腰肢的手,狠狠捏了一把。
“爺問你話呢!”
柳枝這才回道:“胭脂姑娘說,她把玉佩丟蓮花池里了,奴婢這是來尋的。”
謝瑾懷輕扯嘴角,“你不是都送給爺了嗎?還惦記著那東西做什么?”
柳枝解連忙解釋:“當(dāng)時是奴婢一時糊涂,這才把那東西抵給九爺當(dāng)做補(bǔ)償?shù)�!�?br />
“本想著九爺也瞧不上那些俗物,奴婢日后尋個更好的,再跟九爺換回來�!�
謝瑾懷故意問道:“可是哪個情郎給的,讓你這般舍不得?”
柳枝搖頭,聲音低沉,“是奴婢亡母遺物。”
謝瑾懷聽聞忽的眸光冷淡,“那你可真是活該,當(dāng)初你遞給爺?shù)臅r候可曾想過那是你母親的遺物,現(xiàn)在又何必眼巴巴的來尋?”
“九爺說的對,是奴婢自作自受。”
柳枝慚愧的低下了頭。
這事兒確實(shí)賴她自己。
因母親生前對這玉佩并不喜歡,還曾叮囑過她,若是日后日子凄苦,覺得自己活不下去時,就把那玉佩當(dāng)?shù)魮Q成銀錢去過好日子。
那時她沒拿這東西當(dāng)回事,可后來母親的玉簪碎了后,這玉佩就成了她唯一的念想。
謝瑾懷瞧那柳枝一臉懊惱自責(zé)的樣子,活像個小可憐。
他善心大發(fā),將柳枝拉離岸邊,告知道:“行了,玉佩不在蓮池里,在爺這!”
“別瘋了往水里撲騰,大晚上淹死了也沒人救你。”
柳枝疑惑的看了看身后的蓮花池,又看了一眼謝瑾懷,似乎在認(rèn)真思索。
她明明在宴會上還瞧見胭脂將那玉佩戴在腰間的,怎么可能會在謝瑾懷手上呢?
她一臉不信,“九爺,您就別蒙奴婢了……”
謝瑾懷聽聞,立馬從懷里把那玉佩掏出來晃了晃。
他沒好氣道:“爺何時騙過人?剛剛從胭脂手里討回來的,想要嗎?”
瞬間,柳枝的眼睛里像是閃著細(xì)碎的光,眼巴巴的看著謝瑾懷,“九爺,那您能還給奴婢嗎?您的恩情奴婢不會忘記的……”
謝瑾懷瞧她這搖尾乞憐的樣子,心中憋悶之氣瞬間消散了一大半。
但他還是故意沉著臉,裝作不悅道:“這個時候想起討好爺了?你不覺得有點(diǎn)晚了嗎?”
柳枝癟了癟嘴,有些不服氣道:“您生母留下的遺物軒轅弓還是奴婢幫您守住的呢!”
謝瑾懷眸光一冷,“看來你知道還不少�。窟B軒轅弓的來頭你都知曉的一清二楚?”
“你對爺知道的甚多,你還敢說你對爺沒費(fèi)心機(jī)?”
柳枝被哽住,她真是要被自己給蠢死了,居然又說漏了嘴!
上輩子她也是無意間才知道那軒轅弓是謝瑾懷的生母的遺物,可今生的她是不該知道這些的啊!
柳枝只能扯謊,心虛道:“奴婢是曾聽世子提及過……”
至于柳枝為何知道那么多,謝瑾懷也懶得追究,反正他是從柳枝嘴里套不出來一句實(shí)話的。
他將柳枝抵在涼亭的柱子上,保持著極其曖昧的距離,俯耳問道:“今夜?fàn)斢謳土四阋淮�,你道過謝了嗎?”
“那紅纓槍,為何送給世子也不肯送給我?”
第46章
想要狠狠地懲罰她柳枝無法辯駁,謝瑾懷今日的確又幫了她一次!
若不是謝瑾懷派興榮提前給她遞了藥,讓她在短時間內(nèi)起了紅疹,只怕今夜她就該被送到三皇子的床榻上了。
可這恩情,她當(dāng)場就報答了呀!
若不是她贏了胭脂,謝瑾懷那軒轅弓不就得被三皇子拿走了?
至于那紅纓槍,她是沒想到謝瑾懷居然也喜歡。
明明上一世,三皇子把紅纓槍賞給侯府時,謝瑾懷是完全不感興趣的,后來這桿紅纓槍就被謝昭給撿了漏。
柳枝無奈回道:“奴婢是想用那紅纓槍去答謝世子的恩情,沒想到九爺也會喜歡紅纓槍……”
謝瑾懷微挑眉梢,面露惱意,“旁人給你點(diǎn)小恩小惠,你恨不得立馬報答,爺對你的好,你就視而不見唄?”
柳枝想要推開他,卻怎么也使不上力氣。
她也憋著一股子氣兒,回嗆道:“世子救了奴婢性命,這等大恩怎么在九爺眼里就是小恩小惠?”
“九爺您對奴婢的好,是指讓那還未過門的新夫人一早就視奴婢為眼中釘嗎?”
謝瑾懷冷笑一聲,“倒是伶牙俐齒的很。”
柳枝壯著膽子,伸手道:“請九爺開恩,把東西還給奴婢。”
謝瑾懷被柳枝氣的不輕,有時候真的很想懲罰下她。
可偏偏她有時候又會讓人心疼,讓人心癢,讓人只想好好疼愛,哪舍得重罰?
特別是今夜,瞧柳枝那信誓旦旦要贏下胭脂的樣子,他心底竟激起了一絲別樣的情緒,像是什么東西在心尖融化了一般。
而且他不得不承認(rèn),這柳枝彈琵琶時真的很美,讓人心動到想要占有。
于是他故意貼近,用極其曖昧的口吻說道:“你忘了,這玉佩是你當(dāng)初給爺?shù)难a(bǔ)償,如今你想從爺這里拿回來,那就拿你的身子來換吧?”
不等柳枝回答,謝瑾懷就將柳枝強(qiáng)拽到蓮花池邊的烏篷船里。
船身雖小,可鉆進(jìn)船篷后就是個密閉的空間,船身又藏在蓮池里,一般人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這里還躲著一對男女在這里縱情歡好。
黑暗里看不見一點(diǎn)光亮,柳枝只感覺自己的衣衫被人扯開,香肩半露。
她想慌忙攏緊衣服時,謝瑾懷已經(jīng)壓了上來。
他精壯的胸膛像一堵墻,將她牢牢困住,她的脖頸處全都是熱絡(luò)的吻。
外面打更人經(jīng)過,鑼聲震耳,卻平添了幾分刺激。
那溫度落在冰涼的皮膚上只讓人覺得驚慌,心跳不受控制的狂跳,她的指尖狠狠掐入對方的脊背,哭聲像貓兒一樣細(xì)碎。
這感覺很是熟悉。
是上一世她與謝瑾懷在一起耳鬢廝磨的感覺。
她心底的妄念似是被勾起,本該就此深陷沉淪時,外面的驚呼聲卻將她喊醒。
“柳枝!柳枝你在哪�。俊�
那是小蝶的聲音。
柳枝慌忙推開謝瑾懷,用極其疏離的語氣道:“九爺,您剛定下婚約,就別跟丫鬟在一起廝混了,免得梁小姐生氣�!�
謝瑾懷只覺得是到嘴邊的鴨子居然飛了。
他有些氣,攥住柳枝的手腕不放:“婚約而已,算得了什么�!�
“爺喜歡誰,跟誰在一起,那是爺自己的事兒,與她沒干系�!�
柳枝直接起身,將他的手用力甩開,“可奴婢害怕惹事,您說過要奴婢要夾著尾巴做人,奴婢又怎敢跟九爺不清不楚!”
見柳枝要走,謝瑾懷在她身后低聲道:“玉佩爺先替你保管著,等你什么時候真的想要了,你就再來找爺!”
小蝶被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的柳枝嚇了一跳。
她驚道:“天老爺,你從哪里鉆出來的?”
柳枝指了指蓮花池的深處,又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