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過這事兒她本就只是想給謝瑾懷找點(diǎn)麻煩和不痛快，瞧謝瑾懷為此事是大出血了一次，她心里自然是痛快了不少。
很快謝瑾懷的人，便按照錢熠所說的位置找到了被藏起來的身契。
長公主以為這件事該到此結(jié)束了，準(zhǔn)備起身回公主府時(shí)，謝瑾懷卻將她攔了下來。
“謝九郎，你這何意？”長公主怒目橫眉。
謝瑾懷回道：“公主既然已經(jīng)管了閑事兒，那不如就管到底吧！”
還沒等那長公主反應(yīng)過來，一直坐在上首默默看戲許久的二太太王氏終于起身。
她叫人拿出一摞賬本遞上前去，然后對長公主俯身行禮道：“這是臣婦剛接手侯府中饋，為了避免交接時(shí)出現(xiàn)錯漏，從而清查一遍后的賬本�！�
長公主不解：“你府中的賬目給本宮作甚？”
王氏繼續(xù)解釋道：“實(shí)不相瞞，臣婦剛接手侯府中饋時(shí)，是極其不熟悉的，怕被下人蒙蔽，所以臣婦不敢絲毫懈怠，便把府中的每一筆賬目都計(jì)算清楚重新造冊，在徹查了一番后，才發(fā)現(xiàn)這府中賬目多是假賬�！�
“而負(fù)責(zé)做這假賬的人，正是這位錢郎君。”
第107章
招供錢熠瞬間驚恐萬分，下意識的開口狡辯，“怎么可能，那些賬目我明明已經(jīng)做平了……”
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著急改口，矢口否認(rèn)道：“這些賬目我不清楚，跟我沒關(guān)系！”
二太太王氏睨了他一眼，手里晃動著賬本冷笑，“若覺得我冤了你，要不咱們再去一趟衙門對峙，讓官府清查？”
趙如媚蹭的一下就站起身來，臉上淡然的表情屬實(shí)維持的勉強(qiáng)，她狀似打著圓場道：“這種事兒在侯府私下解決就好，何必要鬧到府衙去？”
她心虛的厲害，眼神一直有意無意的朝著錢熠看去，帶著幾分在警告。
王氏朝著趙如媚淺淺一笑，語氣中意有所指道：“就這一摞假賬，貪墨數(shù)額驚人，我不信他一個小小的賬房先生敢做這樣的事兒！”
“這背后究竟有什么人替他遮掩，若不查清，這侯府豈不是早就讓這些蛀蟲們給禍害干凈了？”
“二嫂嫂你這是幾個意思？”趙如媚瞬間急眼。
王氏嗆道：“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先前是你管家，這么多年，你究竟是蠢笨到被這些賬房輕易蒙騙呢？還是這些蛀蟲是仗著你趙氏撐腰，所以才敢在侯府胡作非為呢？”
王氏字字珠璣，讓趙如媚完全下不來臺！
她早看趙如媚不順眼了，如今她從謝瑾懷手中拿到了趙氏的把柄自然是很有底氣，絕不會再給趙如媚留面子。
“你竟敢這般污蔑我……”趙如媚氣急敗壞，若不是礙于長公主在跟前，她可能就沖上去撕扯了。
長公主也沒想到，她本只想管個簡單的閑事兒，怎么就扯進(jìn)了侯府內(nèi)宅的爭斗之中了。
謝瑾懷掃了一眼縮在角落里當(dāng)鵪鶉的錢熠，“說吧，是誰指使的你？”
錢熠悄悄抬頭看了趙如媚一眼，只見對方眼底滿是威脅，他只能咬牙回道：“沒人指使我，不過是我不小心算錯了賬目！”
謝瑾懷輕蔑一笑：“萬兩白銀的虧空，豈是你說算錯就算錯的？你既然非要一個人擔(dān)下這罪名，那爺便成全你�！�
他又看向長公主問道：“公主殿下如此熟悉律例，可知若是為奴期間，盜竊主家的錢財(cái)者，該判什么刑呢？”
長公主即便是對那錢熠有幾分興趣，可如今知道這錢熠怕是沒得救了，便只能照實(shí)回道：“偷盜者輕則處黥刑，重則斬去雙手，若不能還清贓款，則貶為賤籍永不得翻身�！�
謝瑾懷點(diǎn)頭，狹長的眸中泛著森森涼意，“既然公主在這替微臣做了見證，那么也就算不得本官動用私刑了�！�
“興榮，把他的手給爺砍了�！�
興榮的動作果真很麻利，直接抽了刀出來就往錢熠跟前沖，那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得錢熠抱頭鼠竄，直到跪在了公主跟前。
他一邊磕頭，一邊拉扯著公主的裙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公主，您救救小人！”
“只要您能愿意救小人，日后小人必定為您當(dāng)牛做馬，報(bào)答公主您的……”
錢熠攤上了那么大的事兒，長公主自然是不愿意再跟這個僅僅幾面之緣的人扯上關(guān)系，她一腳便把錢熠踹翻，嫌惡道；“想給本宮當(dāng)牛做馬的人多的是，可還輪不到你�！�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把他給摁住，這十根手指讓我來給他挨個剁掉！”興榮帶著幾個小廝把錢熠摁在地上，眼瞧著那大刀就要落下，那錢熠終究是嚇破了膽子。
他大聲喊道：“我說，我說，是有人逼我這樣做的……”
說完這話，錢熠面如死灰。
若自己的雙手沒了，臉上還有刺青，那這輩子都算是毀了，他實(shí)在是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
他千算萬算，以為自己討了天大的便宜時(shí)，卻沒想到謝瑾懷早準(zhǔn)備了更狠的后手。
此時(shí)的錢熠懊后悔至極，他后悔自己當(dāng)初為何不聽勸，非要生那不該有的心思，還要去爭一時(shí)之氣。
謝瑾懷這才滿意的點(diǎn)頭，“既然識趣兒，那便老老實(shí)實(shí)的交代，你若敢當(dāng)著公主的面說一句謊言，下一次砍的可就不是你的手指，而是扯掉你的舌頭�！�
錢熠老實(shí)了許多，認(rèn)命般的把做假賬的事情給交代出來了。
這其中就牽扯到了趙如媚。
許是瞧見自己翻身無望，錢熠便想著拉更多人下水墊背，還口口聲聲稱，侯府的賬房先生全都在趙如媚的授意下做過假賬。
一石激起千層浪，被錢熠供出來的賬房先生，在謝瑾懷的雷霆怒審下，也全都交代了個清楚。
至于長公主的橫插一腳，謝瑾懷倒是覺得有幾分意外之喜。
長公主離開的時(shí)候，可是吃足了這大瓜走的。
她這般愛管閑事的人，自然是閑不住嘴的，這事兒不出三日只怕全京城都會知道，武德侯府曾經(jīng)姨娘當(dāng)家，那姨娘更是肆意妄為，靠著掌家權(quán)斂私財(cái)。
如此丑聞，他就不信他爹還能硬著頭皮給趙如媚請誥命。
至于主犯趙如媚該如何處置，王氏也不敢擅自做主。
趙如媚雖只是個妾室，可她畢竟是武德侯心尖尖的上的人，王氏也不敢直接對趙如媚發(fā)難，而謝瑾懷更是沒有辦法處理他父親的妾室，那么能管束的了趙如媚的人，就只能是老太君。
于是王氏便讓人去松鶴堂請了老太君過來。
老太君聽聞趙如媚的丑事敗露后，一進(jìn)正廳就直接給趙如媚了一巴掌。
那力道之足，直接把趙如媚給扇倒在了地上，那原本白皙的臉蛋兒瞬間浮現(xiàn)了一抹紅暈。
趙如媚在侯府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這倒是第一次挨打。
她捂著臉，淚眼朦朧卻又極其倔強(qiáng)道：“我冤枉�。±咸@事兒另有隱情，您不這樣對我！”
老太君冷冷看著她，“什么隱情，你倒是說說看？”
趙如媚搖頭，她知道自己如今說什么，怎么狡辯那老太君都是不會信的，“我要見侯爺，不見著侯爺我是不會說的�！�
老太君也懶得跟趙如媚廢話，“你做出了這等子事兒，還指望君山護(hù)著你呢？你做夢！今日我定要讓你嘗嘗家法是何等滋味�！�
她難得抓住趙如媚把柄，自然是要好生磋磨她一般，于是讓人直接請了家法。
第108章
輸家還是你武德侯在聽聞趙如媚出事兒后，下了朝就火急火燎的往府中趕回去。
此時(shí)的趙如媚已經(jīng)被老太君賞了家法，挨了三十戒尺，卻無時(shí)無刻不在喊冤。
眼見著武德侯回來了，趙如媚立馬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哭的聲音嘶啞，“侯爺，您總算是回來了，妾身真的冤枉……”
武德侯心疼的把趙如媚抱在懷中，也不問趙如媚犯了什么事，只認(rèn)定是侯府眾人刻意刁難她，便溫聲安撫道：“媚兒，沒事兒的，為夫來護(hù)著你了�！�
老太君見自家兒子愚到這種地步，氣的直接朝著面前的男女砸去了一個茶杯。
“你還要護(hù)著這么一個賤婦！你都不問問她究竟做了什么好事兒？”
武德侯不敢忤逆母親，便只能把怒火撒在了謝瑾懷的身上，沖著謝瑾懷大罵道：“都是你在從中挑唆！你個逆子，不惹些亂子出來，你心里是不是不舒服？”
謝瑾懷面對此景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他淡定的喝了口茶，這才回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隨即他又故意譏諷道：“父親這么心疼護(hù)著，想必應(yīng)該是知道，趙姨娘貪墨的萬兩白銀去了哪里？”
“若父親手頭緊，缺銀錢直接問公中要便是，又何必讓趙姨娘替你遮掩，還擔(dān)著罵名！畢竟整個侯府都是父親的，拿些銀子，怕也不礙事。”
武德侯瞬間驚愕，來給他傳信的小廝也沒說趙如媚貪墨了上萬兩白銀��！
那的確不是個小數(shù)目。
武德侯微微蹙眉，“會不會是搞錯了？”
老太君冷哼一聲，“人證物證具在，審人的時(shí)候長公主也在，這總不能是我們做局冤枉了她吧？”
“媚兒？”武德侯疑惑的看了一眼趙如媚。
趙如媚一副羞憤欲死的表情，哭哭啼啼道：“侯爺，妾身不是有意的……”
武德侯痛心疾首道：“你若是缺銀子，你只管跟我說便是，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兒？”
“況且，那是萬兩白銀��！你要那么多錢做什么？”
這些年武德侯待趙如媚是極好的，見她沒多少嫁妝體己錢，這些年只要手頭寬裕就會給趙如媚置辦田產(chǎn)鋪面莊子，按理來說，趙如媚是絕對不會缺錢花。
可偏偏被他嬌養(yǎng)到衣食無憂的，過著雍容華貴的日子的趙如媚，卻偏偏還是把手伸向了公中。
這種事兒傳出去，是很丟顏面的，武德侯多多少少還是對趙如媚做出這種事是有些失望的。
趙如媚立馬伏在武德侯肩膀上哭泣道：“妾身也不想的，那些銀子，妾身都拿去給了安兒�！�
“安兒？他在邊塞領(lǐng)兵，你給他那么多錢做什么？”武德侯一臉疑惑。
趙如媚掩面而泣道：“安兒幾次給妾身寫信，多說邊關(guān)苦寒，將士們都在忍饑受凍，可偏偏朝廷的軍餉遲遲下不來！”
“聽聞這些，妾身這做娘的心里難受！妾身倒是可以給安兒寄些棉衣食物，可安兒是領(lǐng)兵的將領(lǐng)，他總不能自己穿暖吃飽，讓手底下的將士們?nèi)甜嚢ゐI吧？”
“為了能讓安兒在邊關(guān)安心打仗，我便時(shí)常讓人去送些物資過去，幫他們渡過難關(guān)�！�
“可妾身手底下哪能有那么多錢財(cái)，便只能從公中抽拿了一部分……”
老太君自然是不信趙如媚的說辭的，若趙如媚真做了這樣的大善事兒，定然是會四處宣揚(yáng)的，根本不會悶聲不吭的還做起了假賬。
于是她追問道：“你若想幫安兒，給朝廷軍隊(duì)捐糧，可是功德無限的好事兒，你為何藏著掖著？”
趙如媚囁嚅著嘴角，一臉委屈道：“妾身若以侯府的名義給軍中捐物資，那只會招來非議，妾身不想讓侯爺遭受排擠。”
朝廷沒錢撥不出軍餉，皇帝曾經(jīng)是暗中想讓世家?guī)ь^捐糧捐錢，可世家們都像是約定俗成一般，誰也不會去主動開那個頭。
若是誰帶頭捐錢捐糧，便是背棄其余世家，會遭到排擠和非議。
“若是老太君不信，妾身這里還有當(dāng)初捐物資的各種詳細(xì)清單，可以給老太君過目……”
也不知道是趙如媚早有準(zhǔn)備，還是真如她所言，把從侯府貪墨的錢都捐給了謝安所在的軍隊(duì)，她竟然真拿出了不少明細(xì)清單。
武德侯看完了那些單子很是欣慰，他握住趙如媚的手激動道：“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人的，我的媚兒最是心善，怎么可能會做出那種事兒！”
趙如媚似乎越說越委屈，居然趴在武德侯肩頭痛哭了起來，武德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憤怒的對謝瑾懷吼道：“你個逆子，都是你在這里搬弄是非，還不趕緊給你姨娘認(rèn)錯�！�
“不論她貪墨是為了何種目的，貪便是貪，錯便是錯！”謝瑾懷沉著臉，他倒是低估了趙如媚的巧舌如簧。
她怕是早在貪墨這筆銀錢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想好了脫身的說辭了。
武德侯氣的起身就要動手，“你還敢頂嘴，你是不是以為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我不敢教訓(xùn)你了是不是？”
趙如媚也并不指望謝瑾懷那性子能真跟她道歉，只能一個勁的在武德侯面前上著眼藥。
她拉住武德侯柔聲勸道：“侯爺，這事兒便算了吧！九郎他雖時(shí)常誤會妾身，可妾身始終是她的庶母，會將他當(dāng)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這事兒妾身不怪他，你也別跟他置氣，打在孩子的身上，痛在娘心……”
武德侯此時(shí)完全沉浸在趙如媚的溫柔鄉(xiāng)中，被她的體貼善解人意感動的無以復(fù)加，“你�。【褪谴饶感哪c！”
趙如媚半依在武德侯懷中，在其看不到的角度，對謝瑾懷故意勾唇挑釁。
她的嘴唇一張一合，那無聲的口型仿佛在說：謝瑾懷，你拿到了證據(jù)又怎樣，輸家還是你！
而武德侯也在此時(shí)做出了決定，他不再避諱謝瑾懷，直言道：“媚兒如此通情達(dá)理，為國為民做出這些善義之舉，讓我這男子都自愧不如，她該值得嘉獎，讓世人贊頌的！”
“我定會把此事如實(shí)稟告給圣上，為她請封誥命！”
第109章
你日后的主子是九爺！“荒唐！”
“你竟要為一個妾室請封誥命？”
“你是腦子缺根弦嗎？”
謝瑾懷還沒出聲，老太君便先怒了。
她也顧不得自己的話會不會讓身為侯爺?shù)膬鹤記]有面子，她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該如何阻止這荒唐事。
雖早有預(yù)料，知道自己兒子寵愛那趙如媚，心眼子是偏的，可萬萬沒想到會偏心到這種程度��！
先不說武德侯的前兩位發(fā)妻沒有被封過誥命，就連她這個親娘，武德侯都愣是沒想起過給她請封，這怎么就能越過那么多人給趙如媚請封？
哪個好人家會讓妾室當(dāng)家，鬧出貪墨丑聞后，隨便敷衍幾句，他不斥責(zé)反而還要為其討封誥命？
武德侯被老太君這樣當(dāng)著晚輩一罵，頓時(shí)也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便固執(zhí)的開口：“媚兒本該是我的正妻，當(dāng)年若不是你們橫加阻攔，非以聘為妻，奔為妾來折辱她，也不會讓她一個好人家的姑娘跑來給我做妾�！�
老太君只覺得心寒，沒想到這事兒這么多年過去了，自己的兒子居然還拿這個話來賭她！
她朝著趙如媚鄙夷道：“做妾那是她自愿的，沒人逼她！”
“她明知你有婚約在身，卻還敢跟你糾纏不清，無媒茍合，那不就是天生的下賤，那是什么？”
“如此娼婦，怎擔(dān)得起誥命，別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說我武德侯府家風(fēng)不嚴(yán)，辱沒了謝家門楣！”
老太君今日果真是被氣狠了，話也說得格外難聽些。
趙如媚頂著一張慘白的臉，哭的泣不成聲，看向武德侯時(shí)，眸中的淚光盈盈，“侯爺，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德行有虧，的確擔(dān)不起誥命，侯爺還是聽老太君的吧！”
武德侯心疼的不行，忙給她擦淚，“媚兒，你哪里有錯，若真有錯，那也是我的錯……”
“侯爺，妾身不敢連累侯府，也不敢讓侯爺擔(dān)上寵妾滅妻的罵名，這事兒還是算了吧！”趙如媚撲進(jìn)武德侯的懷中哭的傷心。
趙如媚越是做出這般退讓之舉，武德侯便越心生逆反。
他做世子時(shí)，就事事被拘著管著，如今熬成了侯爺，自然是不想再被人約束。
武德侯拉著趙如媚的手，無比堅(jiān)定的看向老太君：“當(dāng)初我沒能力護(hù)著媚兒給她應(yīng)有的名分，如今我有能力護(hù)著她了，自然是要為她爭取的�！�
“況且安兒是侯府中最有出息的孩子，就因?yàn)樗哪讣也伙@，又是庶出，晉升都不如別人順利，我這個做父親的總得為他做點(diǎn)什么吧？”
老太君憂心的看了一眼謝瑾懷，瞧他一臉漠然，也心知道他早就對這個偏心的生父沒有了任何期待。
她嘆了一口氣，失望至極道：“你只記得謝安，謝臨，謝昭是你的親兒子，可還記得瑾鈺，瑾懷也都是你的嫡子？”
“你可想過你這樣做，讓他們的顏面置于何地？”
武德侯雖有一瞬間的心虛，卻還是固執(zhí)道：“他們已經(jīng)有了嫡子尊榮，還想怎樣？人不能太貪心的，什么都想要！”
謝瑾懷坐在一旁聽了半晌，終還是被這話給逗笑了。
他盯著趙如媚冷笑道：“是�。∪瞬荒芴澬�，既要又要，遲早是要為此事付出代價(jià)的�！�
趙如媚被謝瑾懷陰冷的眼神盯得發(fā)毛，趕緊往武德侯懷里一鉆，嬌滴滴的喊了一聲，“侯爺�！�
武德侯立馬擋住趙如媚，對他橫眉冷眼道：“逆子，你威脅誰呢？”
謝瑾懷懶得再看這惡心人的一幕，他側(cè)過身去，冷聲道：“若是父親你非要一意孤行，要為個妾室請誥命，折辱我的母親，那我只好代替母親向你討要一封和離書！”
“我母親不再是謝家婦，我也不做這嫡子，日后你就算是想扶正妾室，也不需要再有所顧忌了！”
老太君見謝瑾懷一臉認(rèn)真，忙勸道：“瑾懷，別沖動……”
武德侯也被謝瑾懷的話給懟的還不了口。
鎮(zhèn)國公府姜家的兩任嫡女，嫁入武德侯府后都已經(jīng)亡故，若這個時(shí)候?qū)懞碗x書，只怕這真要被人戳爛了脊梁骨。
武德侯慌忙道：“你少說胡話，逝者已逝，還提那些做什么？”
謝瑾懷嘴角勾出一抹弧度，譏誚道：“父親你不是很癡情嗎？為了心愛的女人，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都做了個遍，如今我愿意主動退步，你又怎么不肯了呢？”
“若父親下不了和離的決心，我會親自去跟圣上求旨，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
武德侯顯然是沒想到謝瑾懷的態(tài)度會這般強(qiáng)硬，也深知謝瑾懷性子，放出去的話絕不會是隨便說說。
他到底是不敢真跟兩位亡妻和離，畢竟鎮(zhèn)國公府和安王府這兩座大山就不是他好應(yīng)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