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也不會叫你白幫忙的，你只要幫我要一兩盒就好了�！�
柳枝依舊搖頭拒絕，“二太太，既然您這么想要那百花潤顏膏，不如把您的誠意用到歐陽先生身上，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想必他會看在您一片真誠的份上答應(yīng)的。”
二太太連連擺手：“這不行的，歐陽先生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想見他一面都難……”
最主要的還是歐陽先生這人脾氣怪，又傲慢的很，對權(quán)貴從來都是嗤之以鼻，不會給什么好臉色的。
她之前眼巴巴的去求見了幾次，都吃了閉門羹，碰了一鼻子的灰。
好不容易有一次見到人了，可話還沒說幾句，那歐陽先生就懶得搭理她直接走了。
幾次碰壁下來，那王氏也有些心理陰影了，是不敢隨意登門找歐陽先生的，生怕自己再遭白眼。
柳枝攤攤手表示道：“那奴婢也沒什么法子了，奴婢與先生雖然是舊識好友，但始終不是血緣親人，也無法做到讓歐陽先生有求必應(yīng)�！�
二太太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面露尷尬道：“你是不是還在為之前，我不肯幫你的事兒置氣呢？”
“你放心，你要是這一次能幫我要來這百花潤顏膏，我就幫你把小蝶調(diào)去花房，做些輕松的活計……”
說到這，柳枝眸光淡了淡，回道：“這個事兒已經(jīng)解決，就不勞煩二太太費心了。”
二太太倒是沒太關(guān)注這事兒的后續(xù)，微有些詫異的問道：“已經(jīng)解決了嗎？”
柳枝點頭：“小蝶已經(jīng)被九爺調(diào)去棲遲院當(dāng)差了，做奉茶丫鬟�！�
王氏訕訕一笑，“倒真是個好去處，看來九爺挺用心的。”
謝瑾懷在棲遲院待得時間少，基本上一天要奉茶的次數(shù)也不超過兩次，實在是個難得的好差事。
見實在是沒有法子能說服柳枝幫忙，王氏只能一咬牙說了實話，“其實我讓你幫這個忙，是有天大的好處呢！”
“說個誠心的話，我是打算把這好東西獻給淑妃娘娘做她的生辰賀禮的，若是淑妃娘娘用了覺得好，一高興保準(zhǔn)會賞賜不少的好東西，屆時我把那些賞賜的好東西都一并給你如何？”
王氏的夫君雖然地位不顯，可好歹也是伯爵府出來的小姐，自然是不缺金銀首飾，綾羅綢緞之類的，她唯獨缺的就是那響亮的名聲。
柳枝聞言，是有那么一絲絲心動的。
她一直都想攢一筆錢財，以后過自己的小日子。
想要自己以后的小日子過的滋潤，錢財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更何況，她去找那歐陽先生要百花潤顏膏也并不是件難事，大不了再找那老頭釣一次魚，就能框不少。
但柳枝還是做出一副很難為情的樣子道：“那奴婢還是去找歐陽先生，替太太試一試吧！”
“只是奴婢也不能保證，這事兒百分百就能成的�！�
第172章
你們不像是主仆關(guān)系應(yīng)付完王氏以后，柳枝便去尋了歐陽先生。
歐陽先生住在鹿鳴居最右邊的偏院，柳枝一進小院，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
“歐陽先生，要不咱們再打個賭，明兒去比一比釣魚嗎？”她習(xí)以為常的撩開簾子，剛邁步進去，就瞧見謝瑾鈺也在屋內(nèi)。
四目相對，柳枝有些尷尬的垂下頭行禮，“世子，先生�！�
歐陽先生一邊給世子扎針，一邊沒好氣的回道：“去去去，你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是又想來打我寶貝的主意了！”
柳枝沒想到世子在這，只能尷尬的狡辯：“先生，沒有的事兒……”
歐陽先生又將手中的銀針精準(zhǔn)刺入穴位，這才回道：“你少騙老夫，總之一句話，比釣魚我不去，想套路我的寶貝，也沒門！”
上一次去比釣魚，他就輸?shù)碾y受了半個月，自尊心和自信心深受打擊，他這一次才不會那么傻，再被柳枝套路。
謝瑾鈺被他們之間的話題吸引，就順著話題問了一句，“什么釣魚，什么打賭？不知柳枝怎么騙了先生？”
“罷了罷了，往事不堪回首，我是一時大意，才著了這丫頭的道！”歐陽先生實在是不想回憶起那一次釣魚被完虐的慘況，擺擺手不愿多說。
謝瑾鈺又看向柳枝，“你怎么能戲弄先生？”
柳枝微微有些尷尬的解釋道：“奴婢沒有戲弄先生，就是和先生打了一個小小的賭約而已�！�
見謝瑾鈺要追問到底，柳枝才不得已把那一次跟歐陽先生打賭，贏走了百花潤顏膏的事兒說了一遍。
謝瑾鈺聞言，忽的也輕笑出聲，玩笑道：“原來歐陽先生不是在釣魚，而是在行善日日喂魚，這日子一久，只怕整個河塘里的魚都是又大又肥，這不是行善是什么？”
的確，釣魚佬為了釣魚，每日打窩投的餌料，就能養(yǎng)肥整個河塘里的魚，可不就是在行善嗎？
這番言語，簡直就是在殺人誅心，像是給釣魚佬的心里狠狠的插了一刀。
柳枝沒想到世子居然這么會調(diào)侃人，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舊事重提，又被人如此調(diào)侃，歐陽先生覺得有些丟面子，便梗著脖子道：“那一次是老夫大意了，老夫定然能釣到魚的。”
謝瑾鈺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哦？是嗎？”
歐陽先生有些上頭，直接對柳枝放話道：“你要是不信，我再跟她比試一場，看看姜是不是老的辣！”
謝瑾鈺給柳枝遞了個眼色，笑道：“聽見沒，歐陽先生這一次可是主動約戰(zhàn)，你想好要什么了沒？”
柳枝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世子這是在用激將的法子，讓歐陽先生應(yīng)戰(zhàn)，這是在幫她呢！
她喜滋滋的笑道：“奴婢不貪心，歐陽先生這一次再準(zhǔn)備三盒百花潤顏膏給奴婢就成。”
歐陽先生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氣的吹胡子瞪眼，指著兩人道：“好啊，你們這主仆倆，是要合起伙來套路老夫呢！”
“枉你還是個讀書人，怎么如此奸詐！”
謝瑾鈺抿唇一笑，拱手道：“歐陽先生，兵不厭詐，承讓了！”
歐陽先生無奈，“行行行，算老夫這一次大意了，下一次再想誆騙老夫，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此時謝瑾鈺看向柳枝，淺笑著道：“我說過，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達成所愿�！�
柳枝微微愣了一下，很是感激的跟世子道了謝。
歐陽先生又瞧了兩人一眼，故意問道：“我活了半輩子，只見過忠仆護主的，倒是頭一次見，主子如此護著奴仆的�！�
“你倆看著不像是普通的主仆關(guān)系�。俊�
面對如此刁鉆的問題，謝瑾鈺只是淺淺一笑，眉眼滿是溫柔，他沒有解釋，也沒有任何回答，只是淡然的望向柳枝。
其實歐陽先生也很好奇，記得初次與柳枝見面時，她是跟在謝九爺身邊的。
雖然那個時候她也是以丫鬟的身份跟在一旁，可他作為男人，能明顯的感覺到，那位謝九爺對柳枝和尋常丫鬟是不一樣的。
如今他來了侯府以后，才覺察出這府中的兩位嫡出公子，似乎都對這個小丫鬟感興趣。
柳枝知道歐陽先生這么問，定然是誤會了什么，她不想給世子添麻煩，便解釋道：“歐陽先生說的對，我與世子的確不是普通的主仆關(guān)系，我們是師徒關(guān)系�！�
“雖未曾正式行過拜師禮，但世子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我的老師，是他一直在教導(dǎo)我，不論是傳授學(xué)識，還是教授我做人做事的道理，他皆是我最好的恩師�！�
柳枝說的是心里話。
她在謝瑾鈺那里，領(lǐng)悟了許多上一輩子沒看破的人間真諦。
可不知為何，她說完這些話以后，似乎能感受到世子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
給世子針灸完以后，柳枝便跟著歐陽先生去了池塘再一次比賽釣魚。
只是這一次的結(jié)果和上一次幾乎相差無幾，雖然兩人最后都紛紛釣到了魚，可奈何柳枝釣的更快，魚兒更大，數(shù)量更多。
柳枝再一次贏得了與歐陽先生的賭約。
給東西時，歐陽先生倒是很爽快，不似上一次那般摳摳搜搜，竟然還多給了好幾罐。
柳枝一臉懷疑的問道：“你是不是藏有更好的潤顏膏？怎么如今這般舍得了？”
瞬間，歐陽先生一臉失落道：“這東西本就是老夫送給雪娘的，可惜她還是不肯原諒我，這東西做的再多，她也是不會要的�！�
“反正老夫也用不上這些，索性就都給你了吧！用完了也就徹底沒有了，別再找老夫要了�！�
柳枝想到上一世，好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雪娘那碰壁的歐陽先生，心灰意冷之下便把這藥膏連帶著方子轉(zhuǎn)手就低價賣給了京城的一位商人。
后來再經(jīng)過那商人動用自己的人脈大肆宣傳，以及這百花潤顏膏本身極強的功效，很快就在世面上火的一塌糊涂，在貴婦圈里更是千金難求。
柳枝想到這一次二太太要把這東西拿去獻給薛淑妃，那不就是一種極好的宣傳嗎？
想到這，柳枝忽然有些開竅了，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得了的機會。
第173章
賺錢的門路于是柳枝拉著歐陽先生的衣袖，微微有些激動地說道：“歐陽先生，這東西其實功效真的很好，若是就這樣失傳了著實可惜，這樣你出個價格，把方子賣給我如何？”
“你能有幾個錢？拿去吧！就當(dāng)我送你的�！�
歐陽先生以為柳枝要這方子只是拿去配制好了自己用，倒也沒想別的，直接答應(yīng)了。
可柳枝見歐陽先生如何豪爽，總覺得就這樣白拿了別人的東西拿去賺錢，心里也過意不去，便想著用上一世歐陽先生賣給商人的價格將方子買下來。
于是她拿出了上一次老太君賞給她的一百兩銀票遞給了歐陽先生。
“歐陽先生待我如此真誠，我自然也不會白占這個便宜，我覺得這方子至少值個五百兩，可我的全部積蓄也就只有這一百兩，所以剩下的四百兩我日后手頭寬裕了再還給您成嗎？”
歐陽先生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柳枝，“我都說了不要你錢，你還非得塞給我，還要打欠條？你這丫頭沒病吧？”
謝瑾鈺也是一臉不解，“你非要買這方子做什么？以你的月銀，四百兩銀子你得還到何年何月去？”
柳枝見眾人都是一臉不解，便打算道出實情。
“上一次我把百花潤顏膏送給了二太太，她用過后覺得效果極好，這一次便打算找我尋一些，拿去獻給宮中的淑妃娘娘�！�
歐陽先生更是不能理解了，疑惑道：“她送禮，你費那么大的勁兒做什么？讓她找我買方子不就成了嗎？”
柳枝笑著解釋道：“女子都是愛惜容顏的，若是二太太把百花潤顏膏獻給淑妃娘娘后能一炮而紅，此物必然在京城千金難求，屆時我手握配方，自然是能賺個盆滿缽滿。”
歐陽先生這才后知后覺道：“哦，你居然是想著賺錢！”
“俗氣！”
歐陽先生這人，不僅不畏懼權(quán)貴，還是那種淡泊名利不惜錢財?shù)娜�，他手中的許多藥丸配方若是拿去賣錢，早就能富甲一方了。
只不過他不屑這樣做，他堅持做一個醫(yī)者，而不是一個商人，只覺得懸壺濟世是為了造福百姓，而不是為了賺錢，所以從未把腦筋放在經(jīng)商之上。
柳枝笑著回道：“我是普通人，俗氣也很正常，我沒有先生您這樣一身本事，自然是要多賺些銀錢為日后的生活做準(zhǔn)備�！�
歐陽先生也不在乎這些，擺擺手道：“行行行，隨你吧！反正我都說了要送給你的，就不用給銀子了，你賺再多我也不眼紅�！�
歐陽先生大方的把方子以及制作工藝流程給了柳枝，想看看她到底能折騰出什么花樣。
可柳枝拿到方子端詳了幾遍后卻傻眼了。
事實是，這百花潤顏膏的配方以及制作流程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簡單。
可以說是，配方中的各種藥材都是名貴稀缺的類型，那繁瑣的制作流程更是費時費力，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搞出來的，更別提大批量制作了。
見柳枝臉色微變，歐陽先生摸著山羊胡子笑的得意，“老夫的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制出來的，想賺這錢，可麻煩著呢！”
難怪上一世歐陽先生那么爽快的把配方給賤賣了，原來是他真的嫌麻煩。
“果真是我想的太美了�！�
柳枝有些失落的低下頭，她沒想到自己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計劃剛剛醞釀到一半，就胎死腹中。
“我來瞧瞧，興許還能有別的法子�！敝x瑾鈺卻接過柳枝手中的方子，仔細(xì)端詳起來。
斟酌片刻后，他眉眼舒展，像是有了主意。
他指著配方道：“這些藥材的確名貴，甚至還需要一些稀缺的西域花朵入藥，若是你想自己做，沒有藥材的渠道來源的確是很難的�！�
“不過你若是能找一家藥鋪合作，名貴藥材由他們?nèi)ぃ膊皇遣豢梢�，至于西域花卉什么的，可以找與西域有往來的商行�！�
合作？
柳枝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謝瑾鈺又想了想，然后給柳枝提了一個建議。
“不過你這方子太過扎眼，與那些不知底細(xì)的外人合作的話還是有些風(fēng)險的，難免會面臨他們掌握配方后過河拆橋，另起爐灶將你取締，到時候你除了藥方可就是一無所有了�！�
“所以我覺得，你去找二太太或許是最優(yōu)的選擇，二太太名下就有藥鋪，和西域往來通商的商行，而她常年在京城的貴女圈層里走動，也能更好的把你的百花潤顏膏推廣出去。”
“而如今，二太太她還有求于你，你正好借此機會跟她提條件，你便占了絕對的優(yōu)勢�！�
柳枝覺得謝瑾鈺分析的很對，目前來看，最能與她契合達成合作的就屬于二太太。
因為二太太是最清楚百花潤膏功效的人，定然是愿意合作的，而且就算看在世子的面上，二太太必然也不會像外面那些不知底細(xì)的人隨意算計她。
想清楚后，柳枝與謝瑾鈺仔細(xì)商討了合作細(xì)節(jié)后，便立馬找上了二太太。
二太太一開始只是為了一兩盒百花潤顏膏去討宮里娘娘的歡心，想贏個面子，可仔細(xì)聽了柳枝的合作計劃后，她有些心動了。
藥鋪她名下有一家，還有與西域通商的商行，是完全能滿足條件的。
于是王氏想了想，答應(yīng)了合作，然后開出了自己的條件，“這樣，我們?nèi)叻殖�，我七你三如何？�?br />
柳枝一愣，沒想到世子還真言中了，說二太太是有些貪心的，必然會在分成的事情上狠狠壓她一截。
見柳枝半天沒答應(yīng)，二太太又補充道：“藥材是我去尋的，東西日后也靠我去推銷，你除了給一個方子，什么都不用做還能分三成，我已經(jīng)很是仁慈了�！�
柳枝想起世子的交代，柳枝壯起膽子與王氏討價還價道：“不行，我最多只接受四六分賬�！�
王氏想了想，覺得四六分也行。
她正想答應(yīng)時，又聽柳枝說道：“二太太，奴婢說的是，我六，您四，這樣分！”
第174章
做新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王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也尖銳了幾分。
她不能理解一個丫鬟，竟也敢跟自己討價還價？
柳枝眼底毫無波瀾，平靜道：“奴婢當(dāng)然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奴婢想要分成的大頭。”
王氏不甘心道：“若想做成這個生意，需要我出力最多，憑什么要你拿大頭！”
“更何況你一個丫鬟，用得著那么多銀錢嗎？”
在王氏的思想里，她能跟一個奴婢談生意已經(jīng)是紆尊降貴了，自然是不允許奴婢在這事兒上還壓她一頭。
柳枝是第一次跟府中的主子談判，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旁邊淡定喝茶的世子，見世子給了她一個鼓舞的眼神，她這才穩(wěn)住有些慌亂的心神，鼓足勇氣與二太太進行溝通交涉。
她不急不緩道：“可是二太太，如今這方子是在奴婢手中，奴婢愿意與您合作，那么這錢咱們便一起賺，若是二太太覺得奴婢提出的條件苛刻，那奴婢也不強求，換一家合作便是。”
柳枝這話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了，王氏若是不愿意接受她的條件，那么她可以立馬換人合作，只要方子在她手上，主動權(quán)便在她手中。
王氏是沒想到柳枝的態(tài)度居然如此強硬，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這讓她一時間也有些難辦。
就這樣跟一個丫鬟妥協(xié)吧，她的面子上又有些過不去，可若是放棄這么一個好機會吧，她又有些不甘心。
柳枝見王氏還是有些躊躇，便又放軟了姿態(tài)繼續(xù)勸道：“其實二太太也應(yīng)該明白，奴婢這配方的價值，奴婢給您的成數(shù)是絕沒有占您便宜，公道的很�！�
“況且您名下還有藥鋪，若是這一次咱們合作好了，日后細(xì)水長流，奴婢從歐陽先生那得來的藥方，不得都優(yōu)先想著您嗎？”
柳枝這是給王氏順了個臺階，并且那些軟話也讓王氏的內(nèi)心有些心動。
反正答應(yīng)下來還有的賺，不答應(yīng)就會一毛沒有。
王氏妥協(xié)的點點頭道：“行吧，就按照你的意思來�！�
見王氏答應(yīng)了，柳枝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氣，再看向謝瑾鈺時，便見他對自己露出一個贊許的笑容。
柳枝去找王氏談判之前，世子就已經(jīng)提醒過她的，要想在這事兒上不吃虧，首先就不要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更不要因為對方的身份而畏懼。
做生意都是在雙方平等的基礎(chǔ)上，相互試探，來回拉扯，分寸必爭，才能最終商定的。
若是一開始在氣勢上就矮人一截，那么也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合作的具體事宜都由謝瑾鈺親自出面書寫，做成了一式兩份的契約，由雙方確定后畫押，便算正式達成了合作。
敲定此事兒后，柳枝便隨口問了一句，“世子，府中眾人都在如此用心的籌備禮物，您打算送什么賀禮呢？”
謝瑾鈺似乎并沒有把參見宮宴的事兒看的很重要，很是隨意道：“我既無所求，又何須奉承？只要符合禮數(shù)，不出差錯便是，梅香應(yīng)該已經(jīng)早就替我備好了，你不用擔(dān)心�！�
他又上下將柳枝打量了一通，見柳枝的衣衫洗的有些發(fā)白，然后提議道：“不過我瞧著，現(xiàn)在最該關(guān)心的是，你進宮時該穿什么衣裳。”
柳枝不好意思低下頭，“奴婢明兒就去街上買幾身像樣的成衣，絕不會丟了世子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