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柳枝立馬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疑惑道：“哪里長得像了？”

    謝瑾懷雖是美男子不錯，可畢竟是男人的樣貌，若說一個女子跟那人相似，那還真是讓人擔驚受怕。

    沈云惜捂嘴一笑，“我不是說你們長得有夫妻相，我是覺得你們兩個都一樣的腹黑。”

    “一肚子的壞水�！�

    柳枝也無奈的笑道：“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

    沈云惜捏了捏柳枝的臉蛋，親昵道：“當然是夸你，我就喜歡你這聰明勁�！�

    “我可聽說了你在碧泉山莊內的光輝事跡，就連我娘都夸你，是瑾懷表哥的賢內助呢！”

    柳枝沒想到，她所做的事情，居然連王妃娘娘都驚動了。

    她有些惶恐的問：“王妃娘娘她還說什么了……”

    沈云惜想了想壓低聲音道：“一開始我娘對于太后把你賜給瑾懷表哥做妾這事兒是非常不滿的，特別是知道瑾懷表哥為了你還要跟梁家退婚，對你的印象確實不算太好。”

    “不過呢，這些日子，你在碧泉山莊做的那些事，都是由瑾鈺表哥親自告訴了我娘，一直在我娘面前夸你的好�！�

    “我娘一想，給瑾鈺表哥的神醫(yī)是你尋來的，你又實實在在的幫瑾懷表哥做了很多事情，便在瑾鈺表哥日復一日的夸贊下，對你改變了看法�！�

    “竟是世子在幫我……”柳枝有些感動。

    世子時時刻刻記掛著她，可她回京后，卻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拜見世子。

    沈云惜點點頭，“是啊，瑾鈺表哥真的很看重你的�！�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沈云惜的表情忽的嚴肅了起來，“對了，還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下，瑾懷表哥的承諾，或許他是出自真心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盲目的相信�！�

    柳枝下意識脫口而出的問：“為何？”

    沈云惜欲言又止，似是在內心掙扎，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吐露真言，“因為瑾懷表哥，即便是不娶梁思思，也永遠不可能只守著你一人�！�

    “你別看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仿佛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可事實上他的婚事，從來都由不得他做主�！�

    “我知道我這樣說很不夠朋友，可還是想提醒你，你在瑾懷表哥身邊，只需要安安分分的做一朵解語花便好，瑾懷表哥的身邊自然是有你的位置，你也一定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下半生�！�

    柳枝不知為何，聽了這些話竟然有些難受，她明明記得自己重生后的初衷是遠離謝瑾懷，可為何此時此刻竟然有一種不甘心的感覺？

    她深吸一口氣，緩過勁來后，這才輕聲道：“郡主的話妾身明白，妾身身份低賤，豈敢肖想與九爺一生一世一雙人�！�

    見柳枝說話如此疏離，沈云惜也嘆了一口氣道：“哎，我就知道你心里會有疙瘩�！�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娘已經在給瑾懷表哥物色新的正妻人選了，不過這一次選人的標準，除了看家世背景以外，最重要的是給瑾懷表哥選一個賢惠的妻子，最起碼能容得下你。”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你別怪我，也別怨我娘親，她也是為了瑾懷表哥�！�

    “你知道的，我們一出生就享有尊榮，也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所以婚姻之事，我從未想過違逆父母�！�

    “安王府和鎮(zhèn)國公府，雖然看著如日中天，不可一世，可也只有我們自己心里清楚，我們手里的權利正在一點點被蠶食，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轟然倒下了，瑾懷表哥他日子很苦，必須要有個能扶持他的岳家……”

    柳枝強忍著淚，擠出一絲笑意，“郡主多慮了，您說的道理妾身都明白，妾身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微如草芥，低入塵埃�！�

    第355章

    榮國公府的報復沈云惜嘆息一聲，“哎，這世上的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但你若能一直抓住瑾懷表哥的心，日后也不比那正室夫人的日子過得差�！�

    “哎，這就是女子日后的宿命�！�

    這番話，看似是沈云惜說給柳枝聽的，其實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安王府最近除了忙活世子沈晏的婚事，安王妃還著急給沈云惜物色夫君。

    這一個月里，安王妃舉辦了大大小小的宴會，就是為了留意誰家有合適的二郎。

    只奇怪的是，全京城有頭有臉的貴婦們，大多都清楚安王妃的想法，可眾人卻不似往常那般想要上前巴結與安王府聯(lián)姻，反而是一改常態(tài)的佯裝不懂。

    要么就是說自家沒有合適的二郎與嘉和郡主相配，導致這原本該是香餑餑的嘉和郡主，竟然成了無人問津的冷饅頭。

    這事兒不僅讓安王妃堵得慌，還讓安王妃很著急害怕。

    按理說沈云惜的年歲本還可以在家中多留幾年，不用這般著急的相看夫婿，可偏偏宮中有消息傳了出來，說那徐家不知道抽了什么瘋，突然向皇帝求旨賜婚，想要嘉和郡主嫁給徐鳳武。

    得知這一消息的安王第一時間提出了反對意見，可是皇帝的態(tài)度很模糊，既沒有表示同意，但也沒有完全拒絕。

    誰都知道榮國公府仗著先皇后與皇帝的那點情意，整個家族都備受榮寵，他們將嘉和郡主視為了目標，旁人自然不敢再去爭搶，即便他們并不是真心想要徐鳳武娶嘉和郡主，可只要這個風聲放了出去，嘉和郡主若不嫁進徐家，只怕也再難許到人家。

    柳枝看出來沈云惜似乎也藏有心事，看似隨性灑脫之下，卻隱隱帶著幾分憂郁，于是她忍不住的問道：“云惜，你是不是最近也遇到了什么麻煩事兒？”

    沈云惜點點頭，憂愁道：“徐家向圣上求旨賜婚，我父親雖沒有同意，可是圣意難測，保不齊哪天皇上就點頭同意了，而我的父王即便再疼愛我，也終究是沒法抗旨不遵的。”

    柳枝心里咯噔一下，心里覺得很是奇怪。

    按理說徐鳳武想娶嘉和郡主，那也是三年以后的事情，究竟是因為何故而提前了呢？

    這讓柳枝頓時緊張了起來，“怎會如此？不應該�。俊�

    沈云惜回道：“可能是因為那日長街之上的縱馬案……”

    長街縱馬案，讓徐鳳武不僅當街挨了打，還讓整個榮國公府丟了臉面。

    榮國公一家本就心胸狹隘，吃了如此大虧，他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可思來想去，他們都沒想到該如何去報復謝瑾懷。

    若是報復武德侯府吧，可誰人都知道，謝瑾懷本人跟他親爹武德侯都不對付，若他們真對武德侯府動手，這就不是在報復對方，反而更像是在給對方幫忙。

    可若直接報復謝瑾懷本人的話，也是不行，畢竟謝瑾懷那段時間領了去修建行宮的差事不在京都，想找麻煩也無法下手。

    更何況陛下很是看重修建行宮之事，是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從中作梗阻撓此事，所以這個報復計劃也就被排除掉了。

    剩下的唯一法子，那就是報復謝瑾懷身邊最親近的人。

    誰都知道，謝瑾懷與武德侯府不睦，卻與外家鎮(zhèn)國公府極為親密，除此之外，還有安王府為其撐腰。

    選來選去，他們還是決定選擇安王府作為打擊報復的對象，誰叫安王一直都是皇帝的心中之患呢？

    于是徐家就打算拿住安王的軟肋，嘉和郡主的婚事來做文章。

    要讓徐鳳武丟失的臉面，全都從嘉和郡主身上找回來。

    柳枝聽聞此事的來龍去脈，心里很是震驚，也很是愧疚。

    她從未想過，她的所作所為，會潛移默化的影響很多人，很多事。

    說到底，如今沈云惜遇到的麻煩，完完全全就是因為她的緣故。

    “對不起，我沒想到這事兒會給云惜你帶來這么大的麻煩……”

    沈云惜輕輕搖頭，握住柳枝的手心道：“這事兒怎么能怪你，如果我是你，在街上遇到徐鳳武那群人縱馬傷人，我也一定會管的。”

    “只可惜，徐鳳武那樣的人，有家世背景給他保駕護航，他做了什么樣的混賬事，也只會被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整個榮國公府，最大的保護傘不就是皇帝嗎？

    按理說以榮國公府的功績，根本配不上國公的爵位，甚至連個伯爵都是勉強。

    世人都以為皇帝是對先皇后情根深種，才會在她死后如此善待徐家，可事實上，徐家不過是皇帝扶持起來的一個可以與對方抗衡的世家工具。

    起先，京城的世家還是很團結的，都以為鎮(zhèn)國公府為尊，是能與皇權抗衡的一股力量。

    這股力量過于強大，必然會讓帝王心生忌憚，于是帝王便想借先皇后的名義，親手扶持一個新貴，能與世家抗衡，所以榮家就這樣成了榮國公府。

    這些年，榮國公府也不負皇帝所望，四處拉幫結派，若不愿與他們?yōu)槲榈�，便會遭到榮國公府狗皮膏藥式的無情打壓。

    自此榮國公府，和鎮(zhèn)國公府，就成了世家中兩個相互對抗的兩派，宛如水火不得交融。

    所以，徐鳳武的飛揚跋扈，其實都是皇帝縱容之下才養(yǎng)成的性子，目的就是要把整個榮國公府打造成皇帝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刃，替皇帝解決一切心中之患。

    想到這，沈云惜的情緒激動起來，“所以錯的不是你，是這不公的世道，是這不分對錯的皇……”

    柳枝知道沈云惜想說的是什么，她被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捂住了沈云惜的嘴，然后又緊張的環(huán)視四周，生怕有人聽見。

    她壓低聲音道：“你有再多的不滿，也不能宣之于口啊？這里可是皇宮，人多耳雜，萬一被有心之人聽見傳揚出去怎么辦�！�

    “我也是這些日子被逼的急了，這才亂了分寸，口不擇言……”沈云惜也知道自己剛剛情緒上涌，有些莽撞了，只得低下頭委屈的垂淚。

    第356章

    肆意瀟灑的活著“天道不公，或許這就是命。”沈云惜哀嘆道。

    這一刻，讓柳枝恍惚間意識到一件事。

    身份是否尊貴，似乎女子都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

    她微如草芥，受人擺布，可沈云惜呢？她貴為郡主，不一樣受制于人嗎？

    沈云惜垂淚說道：“若那徐鳳武非要逼著我嫁他，那我還不如削了頭發(fā)，出家做姑子呢！”

    柳枝見此，也不想沈云惜如此意志消沉。

    在她的印象里，沈云惜是那樣一個明媚陽光的女子，可若她一直深陷這樣的泥潭枷鎖里，只怕遲早有一天會枯萎在這里。

    她必須要加快進度，讓徐鳳武和五皇子等人徹底完蛋，才能解決沈云惜的麻煩。

    柳枝怕就是怕沈云惜若是又像前世那般，沒耐住性子，在皇帝下旨后便立刻動身逃婚，然后出了意外導致她成了一個昏迷不醒的活死人。

    這樣的悲劇柳枝不想看到，只能盡力的鼓舞道：“此事還未能成定局，你莫要心灰意冷，你若是愿意相信我，那便麻煩你轉告王爺，不論皇上是否要賜婚，總之這事兒先周旋一月，我定然有法子幫你解決掉此事�！�

    沈云惜擦了擦眼淚，震驚的看向柳枝，“你認真的嗎？”

    柳枝點頭，“請郡主務必要相信我，不要沖動，靜待我的好消息�！�

    沈云惜下意識的點頭選擇相信了柳枝，她竟從未在柳枝的臉上看見過如此堅毅的表情。

    平復好沈云惜的心情后，柳枝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個話題。

    她對沈云惜說道：“郡主，您剛剛的話說的并不完全對。”

    沈云惜有些懵，臉上的淚沫子還沒來得及擦掉，就一臉疑惑的問：“你說什么？”

    剛剛她說了那么多句話，柳枝究竟指的是哪一句呢？

    柳枝一臉認真的回道：“你說這世上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只有抓住男人的心才能活的好，這就是女子的宿命，這句話是不對的。”

    “女子，不依靠男人，一樣能活，還能活的精彩，活的漂亮。”

    沈云惜其實一開始也是隨性灑脫，覺得女子這一輩子也可以過的很好。

    可后來，安王妃一直告訴她，安王府這些年一直在被針對，看似鼎盛實則逐漸敗落，以她的身份注定要承擔起為王府分憂的責任，而她的最大價值便是聯(lián)姻。

    這讓她明白，她一出生所享受的榮華富貴，看似是上天的饋贈，其實早就明碼標價了。

    這樣殘酷的真相還是被自己的母妃說出來，對于沈云惜來說是一種巨大的打擊，就像一只翱翔在天空的鳥兒，被人關在籠子里，再也無法飛翔一般。

    沈云惜問道：“可我母妃說，女子嫁人生兒育女，是每一個女人的使命，是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

    “這個世道，不嫁人的女子，除了去庵堂做姑子，根本沒有任何活路可言，那些唾沫星子就能把人淹死�！�

    “即便我身為郡主，也無法抵御那些流言蜚語，只會被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凌虐到遍體鱗傷。”

    這一個月里，沈云惜的想法，可以說是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時，謝瑾懷不知什么時候繞到了兩人的身后。

    他大概是聽到了兩人的一部分談話，看沈云惜如此消沉，便也開口鼓舞道：“云惜表妹莫慌，你若日后沒有遇到心儀之人，選擇不嫁瀟灑一生，我也一定會支持你的�！�

    “至于你說的什么聯(lián)姻？你家難不成就你一個孩子？你哥哥是拿那做什么的？他又不是個擺設！他那么疼你，只怕是寧可犧牲自己的自由，去娶一堆不喜歡的女人回來，也絕不會答應你去聯(lián)姻�！�

    “至于榮國公府，不過是秋后的螞蚱，我和你哥早已經有了對策，你只管把心揣進肚子里就好了�！�

    柳枝抬頭，有些驚訝，“九爺？您什么時候來的？”

    謝瑾懷抖落了下肩上的落梅，溫聲道：“剛來一陣，見你們聊的投入就沒有過多打擾在一旁等著，不過還是免不了聽到了一些。”

    “啊，聽見了？”

    柳枝被突然出現(xiàn)的謝瑾懷給驚到了，隨即又在腦子里瘋狂的回想，看看自己剛剛有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話被他聽見了。

    隨即他又觀察起了柳枝的表情，“你怎么這么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莫不是剛剛在背地里說了我的壞話？”

    柳枝尷尬一笑，“哪能，就只聊了些小女兒家之間的事情�！�

    沈云惜見謝瑾懷來了，也微微欠身行禮一臉愁苦道：“瑾懷表哥說的倒是輕松，本朝律令，女子若不嫁人，便是有罪，如何瀟灑一生？”

    謝瑾懷不以為意的笑道：“就這點小事？值得你這般難過？”

    沈云惜被謝瑾懷這副態(tài)度激的瞬間炸毛，“小事？瑾懷表哥你竟然說這事小事？這嫁人可是關系到女子后半生的，怎能是小事！”

    謝瑾懷一本正經道：“我若是你，可行的法子就有很多�！�

    “比如招婿進府，你當對方只是個擺設。”

    “亦或者，你找個短命鬼嫁了，便可以守寡瀟灑，旁人也說不出你一句不是�！�

    “反正只要表面功夫做足，讓人在禮法上揪不出你的錯處，然后不要再給自己上道德的枷鎖，那么你便可以想怎么瀟灑肆意，就怎么肆意瀟灑�！�

    “真正的肆意瀟灑，從來不是旁人給的自由，而是自我摒棄那些約束自己的所謂的道德枷鎖，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不在意任何流言蜚語，只專注做你自己，那時候你便可以強大到沒有任何人可以用言語擊垮你�！�

    沈云惜驚呆了，或許男人的思維果真是與女人不同的。

    而柳枝明白，謝瑾懷所說的這些，那可都是他的親身經歷，和多年身陷囹圄中總結出來的經驗。

    謝瑾懷也曾飽受外界的流言蜚語而質疑，污蔑揣測，可他從來不在乎那些，依舊是我行我素，以至于他的心性異常堅韌，甚至遠超常人。

    沈云惜覺得謝瑾懷的提議的確不錯，甚至完全可行。

    不過她還是嘆息了一聲道：“我是仗著有王府撐腰，有郡主的身份可以肆意隨性，就可惜天下的女子，不能都如我這般了�！�

    謝瑾懷打了個響指道：“也不是什么難事，我之前不是答應過你，會想辦法廢除這一條律令嗎？”

    第357章

    二兩撥千斤沈云惜一臉感動，“當初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瑾懷表哥還真放在心上了。”

    謝瑾懷與柳枝并肩而立，微微側頭看向柳枝，眼神溫柔繾綣，“我向來言出必行，允諾過的事情就一定不會食言�！�

    這番話其實更像是在對柳枝說的。

    他的承諾絕不是一句虛談。

    柳枝垂下眼，睫毛微顫，心里思緒萬千：‘謝瑾懷，你真的不會食言嗎？’

    宴席即將開始，男女必須要分席而坐，此時已經有宮人過來提醒入座了。

    分開前，謝瑾懷還不忘一遍遍叮囑沈云惜，要多多照顧柳枝，別叫旁人欺負了她。

    沈云惜笑著揮手，“行了，只是分席而坐，至于這般戀戀不舍嗎？”

    至于旁人欺負柳枝？

    那與謝瑾懷如出一轍的腹黑，柳枝是絕對吃不了大虧的。

    柳枝與沈云惜姍姍來遲，此時絕大多數(shù)貴女已經入座了，一時間她們二人有一種將要成為全場焦點的感覺。

    “二位的架子可真是大，要我們這么多人等你們兩個？”

    率先發(fā)難的便是胭脂，如今她搖身一變成了圣上親封的承云郡主，時刻都保持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即便是面對正兒八經的郡主沈云惜，她都沒有絲毫顧忌的開懟。

    沈云惜早就看這個招搖過市的承云郡主不爽了，剛想開懟，就被柳枝給拉住了。

    雖然沈云惜的身份是無需畏懼那胭脂的，可偏偏那胭脂仗的是薛淑妃的勢，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若是在這個場合與胭脂發(fā)生爭執(zhí)，那便是在給薛淑妃難堪。

    薛淑妃若對付起沈云惜，那可就游刃有余了。

    柳枝朝著眾人行禮，“妾身剛剛忽覺得胸悶氣短，幸好有郡主陪著妾身在外面多透了一會兒氣，這才頭腦清醒了些，還請諸位夫人小姐見諒�！�

    這話眾人都挑不出毛病。

    瓊華宮并不算大，而且里面擠滿了人，再加之是冬天，宮人們在殿內可是放足了炭盆，整個殿內著實悶熱不透氣。

    安王妃也坐在席間，剛剛聽見胭脂在那陰陽怪氣的時候，心里也很是擔憂，害怕沈云惜沉不住氣當場與那承云郡主鬧了起來，如今見柳枝不僅攔住了要發(fā)脾氣的沈云惜，還三兩撥千金的將此事應付了過去，不僅讓她松了一口氣，還對柳枝愈發(fā)刮目相看了。

    她也附和道：“來遲了些也無妨，左右宮宴還沒開始，大家聚在里面也不過是嫌外面太冷。”

    沈云惜也睨了那胭脂一眼，譏諷道：“怎么宮宴還沒開始�。坎皇钦f就等我倆來了，就能開席了嗎？”

    胭脂一張臉被懟的漲紅，沒好氣道：“皇上都還沒來呢，開什么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