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沈云惜瞪大了眼睛,輕輕拉了拉柳枝的衣袖,壓低聲音道:“你這三言兩語就把那淑妃的情緒挑起來了?還是那淑妃有意要幫你?”
柳枝笑了笑,答非所問道:“我只是搭了個絕美的戲臺子,只要是個唱戲的角兒,誰會不想上去唱兩句呢?”
她在薛淑妃面前伺候過一段時間,深知薛淑妃這人心機深沉,絕不是如此莽撞之人。
而且薛淑妃這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極其有目的性的,絕不會貿(mào)然出招。
既然薛淑妃順著她的話開始接招了,那就說明薛淑妃必然是有別的目的,例如想通過此事從皇帝那討得點什么東西。
“愛妃莫要惱,你與那群蠢婦計較什么?”皇帝伸手去拉住了薛淑妃的手。
他見薛淑妃鬧了起來,倒也不好開口責備,畢竟是那群貴婦先口無遮攔,戳了淑妃的心窩子,再加上薛淑妃又在孕期,女子的性格本來就容易敏感,他就只能耐心的哄著。
隨即皇帝又瞪了那群貴婦們一眼,心里也很是火大。
今兒本來遇上西涼使臣的事情就很煩了,結果這些婦人閑著沒事還老吵來吵去的,聒噪至極。
于是他也不在乎這里是宮宴之上,直接下旨道:“宮宴上吵吵鬧鬧,出言不遜,成何體統(tǒng)?爾等御前失儀,每人自己掌嘴二十!”
這旨意一出,剛剛那幾個貴婦都已經(jīng)嚇的癱在了地上。
宮宴之上被皇帝下令掌嘴,這不僅丟了自己的臉,連帶著家族的臉面也一起被丟的一干二凈。
她們已經(jīng)不敢想象,此次宮宴后,她們將會面臨什么。
是被夫家休棄呢?還是被軟禁在府內(nèi),再也難見天日?
此時她們是真的后悔萬分,不應該為了去譏諷柳枝,而觸怒了薛淑妃。
她們一邊哭一邊舉起手掌打自己的臉,“是臣婦失語,請皇上淑妃娘娘恕罪�!�
也有貴女實在瞧不下去自家母親受此等屈辱,便看向胭脂,小聲求助道:“承云郡主,我母親可是為了幫襯郡主您才說錯了話,求你您替我母親求個情吧!”
胭脂也是剛剛才進入上層的貴女圈子,許多貴女對于她這個半路上突然跑出來的郡主并不在意,也沒多少去恭維巴結她。
所以胭脂早就想著拉攏一批人擁護自己,她覺得現(xiàn)在就是給自己拉攏人性的絕佳時機。
于是胭脂起身,朝著薛淑妃求情道:“姑母,您別生氣,這些夫人并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其實在她們心里,您自然是高貴無比的,從未把您看待成妾室……”
薛淑妃站在高處,冷冷的環(huán)視一圈,只是冷眼看著并沒有叫停的意思。
胭脂見狀,還在不停的勸著,但薛淑妃對胭脂的話卻表現(xiàn)出異常不滿的樣子,甚至眉宇間還有一股惱怒的神色。
“夠了!此事與你無關,還不退下�!毖κ珏Z調(diào)極重。
“侄女只是……”胭脂也有些懵,沒想到薛淑妃會斥責她,但是見薛淑妃那冷到極致的眼神,她到嘴的話還是生生的咽了下去,縮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不甘的看向了柳枝,不知道柳枝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讓薛淑妃與其站在了一條戰(zhàn)線之上。
目光交匯,柳枝朝著胭脂輕輕勾唇,那嘴型似乎好像在說,‘蠢貨。’
其實胭脂的確很蠢。
薛淑妃此次明顯是想借著此事為自己籌謀利益,她是絕不允許胭脂就這樣拆了她的臺。
皇帝見薛淑妃火氣不減,還是耐著性子哄道:“愛妃莫要惱,你若覺得這些懲處還不夠,那朕現(xiàn)在就賞她們?nèi)遄觼G出宮去?”
第364章
晉封貴妃那幾個正在掌嘴的貴婦嚇得花容失色,有些膽子小的竟然當場就暈了過去。
三十板子,是不死也得殘,皮糙肉厚的下人怕也是扛不住的,更別提她們這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婦人了。
就連坐在宴席末位的幾位貴女,她們也是面面相覷。
她們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很倒霉了,很受屈辱的坐到了最末端,可沒想到還有人比她們更倒霉。
那可是被皇帝親自下旨打板子再丟出皇宮,就算這些貴婦沒有被打死,只怕回家以后,為了不讓家族蒙羞,等待她們的也會是一根白綾了結余生的下場。
幾位貴女額頭間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但也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甚至不約而同有一種共識,“那柳枝,可不是個能小瞧的,不要隨便招惹�!�
那心機手段,三言兩語便能掀起如此軒然大波,不是她們幾個能對付的了的。
男席那邊,許多大人見自家夫人受到皇帝的如此懲罰,有羞愧難當?shù)模灿袘嵟[忍的,總之都沒敢出聲,卻紛紛把目光落到了三皇子身上。
三皇子見狀也給薛淑妃投來了一個疑惑的眼神,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亂來。
薛淑妃這才緩緩開口,“罷了,臣妾是沒有理由重罰她們的,誰叫她們說的是實話,細究起來,沒理的其實是臣妾,倒不是諸位夫人�!�
“陛下若執(zhí)意罰她們,明日朝臣們參臣妾的侄子怕是御書房都堆不下,臣妾可不想看那些御史們唾沫橫飛的數(shù)落臣妾�!�
薛淑妃只是謀有私心,但并沒想把事情做的那么絕。
現(xiàn)在三皇子根基不穩(wěn),正是需要世家扶持的時候,現(xiàn)在把事情鬧大,得罪太多人,是對今后的發(fā)展不利的。
這一點她還是有清醒的認知。
說著,薛淑妃又委屈起來,眼角泛紅落下兩滴淚來,“臣妾知道,許多人瞧不起臣妾的出身,覺得臣妾不過是小地方來的,家世不顯,原是配不上這一妃之位的�!�
“更何況,臣妾如今不僅協(xié)理六宮執(zhí)掌大權,又備受皇上恩寵,不喜臣妾的人自然愈發(fā)的多,是臣妾沒本事,難以服眾,這才叫有心之人,那妾室之論來羞辱妾身,不就是暗指妾身鳩占鵲巢,不配這協(xié)理六宮之權,甚至沒資格坐在陛下身邊嗎?”
薛淑妃用滿含淚水的眸子看了一眼皇帝身邊的那個位置,然后又倔強的別過頭去。
按理說,擺在皇帝身邊的位置只是能皇后,可如今皇后之位懸空多年,皇帝也一直沒有立后的打算,這位置便一直是金貴妃的。
但因金貴妃失寵一直在宮里養(yǎng)傷,這還是薛淑妃頭一次緊挨著坐在皇帝身邊。
幾個用手掌摑自己的貴婦心里是極其的崩潰想喊冤枉,她們當時真只是為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絕沒有薛淑妃腦補的這般想法。
胭脂看著一旁悠然自得吃著菜肴的柳枝,氣得要把一口銀牙咬碎,她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后猛地灌了一口,抱怨道:“也不知姑母怎么想的,被柳枝那小賤人牽著鼻子走,連我都勸不動!”
一旁的秦嬤嬤目光冷冷地從胭脂身上掃過,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里暗嘆道:‘這承云郡主除了會耍一些小心機,別的簡直一無是處,她家主子這般明顯的動機她都看不出來,都說母女連心,可這兩人好像一點心靈感應都沒有,還不如那柳枝姑娘機靈,知道她家主子想要的是什么�!�
皇帝最是見不得女人落淚,更何況還是懷著他子嗣的女人。
后宮許多年沒有子嗣的消息傳出,如今老來得子,他對薛淑妃這一胎是極其的看重,自然是百依百順的。
他輕輕的給薛淑妃擦拭眼淚,安撫道:“除了你,還能有誰配坐在朕身邊?你肚子里的可是朕的皇兒,這在場的,除了朕還能有誰的身份高過你去?”
薛淑妃微微努嘴,委屈巴巴道:“皇上就會說些好聽的糊弄臣妾。”
皇上也不是傻的,事到如今,自然是看出來薛淑妃想要借著這個由頭,想從他這里討得些好處。
想著三皇子最近的差事辦的不錯,薛淑妃也懷了身孕,他好像也沒有必要過于吝嗇,便想著給薛淑妃一點甜頭。
之前薛淑妃診斷出有孕時,他只賞賜了些珍寶,并沒有給薛淑妃晉封位份。
主要是那時他還是偏寵金貴妃的,別說讓薛淑妃的位份越過金貴妃了,哪怕是讓薛淑妃與金貴妃同為貴妃平起平坐,那金貴妃都會跟他鬧起來。
為了省去麻煩,他便想等薛淑妃生產(chǎn)后再考慮晉封的,若生的是個皇子,那便封薛淑妃為貴妃,若生的是個女兒,就只賞賜些東西,給三皇子賞一個好差事便是。
薛淑妃大抵也是摸清楚了皇上的心思,她也賭不定自己這一胎究竟是男是女,還不如趁此機會從皇帝那討些好處。
再加上金貴妃如今失寵,想必皇帝也不會再過多顧慮金貴妃的情緒,給賞賜也會格外痛快些。
皇帝心里思量片刻后做出了決斷,他裝作一副深情的樣子道,“有人竟敢覺得朕的愛妃配不上這個位置,那朕便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你在朕心里,配得上一切,朕不會讓任何人藐視你的。”
隨后,皇帝給身邊的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宣旨道:“金貴妃身體抱恙需靜臥養(yǎng)病,無法再協(xié)理六宮,所以朕決定,收回她協(xié)理六宮之權,轉由愛妃你獨理六宮,代掌鳳��!即日起朕便晉封你為貴妃,位同副后!”
薛淑妃滿意的笑了,雖然離后位還有一步之遙,但總比之前的遙遙無期好的多。
皇帝拉著薛淑妃的手安慰道:“這些年你陪在朕身邊,勞苦功高,你的好朕時時刻刻都記得,本來朕心里皇后的位置非你莫屬的,可是你也要理解朕,可朕承諾過先皇后,永不立后,便只能委屈你了……”
薛淑妃一臉感動道:“臣妾明白,臣妾現(xiàn)在也想明白了許多,不論臣妾是妾室還是與皇上伉儷情深的夫妻,旁人怎么看都不重要,只要皇上的心里把臣妾看的重要,臣妾便已然無憾了�!�
第365章
五毒誰都沒想到,這事兒鬧到最后,最大的贏家竟然是薛氏。
以往金貴妃盛寵時,也從未代掌過鳳印,更沒有被皇帝許諾過成為副后,如今薛氏能得此殊榮,也就意味著三皇子一黨,必將崛起了。
眾人見狀,都紛紛起身恭賀薛氏。
薛貴妃很是滿意的看了一眼柳枝,這一次她終于明白,三皇子為何那般執(zhí)著的非要給柳枝請功了。
這柳枝果真是聰明機靈,倒真是一個好幫手。
此插曲剛剛平息,可西涼使臣那邊卻又生了事端。
耶律肆這一次除了要帶回質(zhì)子,其實還有別的目的。
這些年西涼一直對當年戰(zhàn)敗耿耿于懷,如今兵強馬壯了,便開始蠢蠢欲動,想要將當年的所遭受的屈辱給報復回來。
于是,便有了接下來這一系列的試探。
耶律肆先是叫手下抬上來了一個箱子,這箱子里裝的則是今年西涼國獻給南燕國的朝貢。
不過這一次的朝貢似乎與以往不同。
以往西涼上貢的時候,都會有一個詳細的禮物單子,并且還會將貢品打開進行展示。
可這一次,西涼國不僅沒有把箱子打開,還用一塊黑布將箱子裹的嚴嚴實實的,看上去十分神秘。
皇帝不解,“這里面是什么?”
耶律肆得意洋洋的回道:“這箱子里有一寶物,乃是我西涼國的傳世之寶,凌霄弓。”
眾人聞言,紛紛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這凌霄弓的確稱得上是傳世之寶,因為此弓是西涼歷任大王的御用弓箭,一代代往下傳承的。
西涼國是游牧民族,喜好征戰(zhàn),而且歷任大王都會選擇親自打仗,并且使用此弓。
因這把凌霄弓而死的南燕人有很多,其中就有一些將領,甚至是皇子。
上一次西涼和南燕大戰(zhàn)時,西涼王就是用這一把弓箭,一箭射殺了當時南燕的主帥,差點擾亂了整個南燕的軍心,輸?shù)裟侵陵P重要的一戰(zhàn),即便是現(xiàn)在回憶起來,也是讓南燕人后怕不已。
一把曾經(jīng)射殺過南燕主帥的弓箭竟然作為貢品帶到了南燕,怎么看,這其中都透露著古怪。
南燕的朝臣們也瞬間反應過來,此次西涼使臣帶著凌霄弓過來,似乎并不是表面上的友好交流,而是帶著一種挑釁的意味。
有朝臣激憤道:“我南燕國,要什么樣的弓箭沒有,區(qū)區(qū)一把凌霄弓,我們還瞧不上。”
皇帝也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這弓箭還是留給你家大王吧,朕用不上�!�
然而耶律肆卻并不在意眾人的反應,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繼續(xù)道:“陛下,實不相瞞,這凌霄弓下斬殺的亡魂實在是太多,數(shù)不勝數(shù),乃至這弓怨氣太重,無法再拉弓使用。”
朝臣們聞言,更是氣惱的指責:“那你還把這不吉利的東西送給我們,是何用意�。俊�
耶律肆指了指那箱子,攤攤手道:“我們的國師說了,這凌霄弓本是可以驅邪凈化的,可弓下的亡魂就得魂飛魄散了�!�
“我們大王想著,這些亡魂怎么也是你們南燕的子民,若是就這樣讓他們魂飛魄散,實在是不好跟陛下交代,便想著為了兩國友好,還是把此物帶來南燕,請陛下為這凌霄弓開壇做法,安葬英靈。”
這話聽的眾人一頭霧水,不懂這西涼人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雖然鬼神之說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但是西涼說的這些話明顯也太荒唐了些。
“你們送凌霄弓過來,就是為了此事?”皇帝總覺得這其中還有別的陰謀。
耶律肆狡猾一笑,讓人把那箱子上的黑布揭開。
只見那箱子通體漆黑,形似一口小棺材,上面還雕刻了密密麻麻的詭異圖案,只需讓人看上一眼,就會覺得毛骨悚然。
但更奇怪的是,這箱子的頂部是有一個長長的鏤空凹槽的,像是峽谷中的裂縫,幽深不見底。
就在眾人奇怪西涼人究竟又在耍什么花樣時,耶律肆開口道:“想要把這寄滿怨魂的凌霄弓安全帶過來,必須要有五毒鎮(zhèn)壓,所以這箱子里面,除了軒轅弓,還有五種含有劇毒的活物。”
五毒,也就是蜈蚣、蝎子、毒蛇、壁虎、蟾蜍。
這其中最毒的,還屬西涼特有的藍環(huán)蛇,這蛇也叫三步倒,人被此蛇咬傷后,只需走三步人便會中毒身亡,根本沒有解毒的機會。
“當然,想要取出凌霄弓作法,也是得有條件的,需要有人親自將手伸入箱子中,把凌霄弓取出,并且不能被五毒叮咬,若被五毒叮咬,便是不祥,意味著怨魂不滿。”
聞言,皇帝大手一揮,叫來了幾個宮人前去取弓。
宮人們望著那黑漆漆的箱子,心里都一陣緊張害怕,其余的四毒倒是常見,被咬了還能活命,可那藍環(huán)蛇,卻是能讓人一命嗚呼的東西。
他們沒法違抗命令,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那藍環(huán)蛇不要咬傷他們。
可盡管他們一再小心謹慎,卻還是被里面的毒物給咬傷了。
西涼的藍環(huán)蛇的確很毒,這些宮人只是被叮咬了小小的一口,便中毒倒地,還沒來得及等太醫(yī)過來,便已經(jīng)沒了呼吸。
也有些宮人運氣稍微好點,沒有被藍環(huán)蛇咬傷,卻也被蜈蚣等其他毒物咬傷,都沒能順利的把凌霄弓給拿出來。
原本熱鬧的宮宴,此時卻宛如駭人的煉獄之地,宮人的尸體已經(jīng)倒了一片。
有膽小的女眷已經(jīng)嚇得花容失色,不敢再看。
但更多的是人心惶惶,埋怨那西涼人沒安好心,一肚子壞水。
眼見死傷太過慘重,有朝臣提議道:“陛下,這凌霄弓實在是沒有必要再去強取了,這分明就是西涼人的陰謀,什么怨魂,都是子虛烏有胡編亂造……”
聞言耶律肆解釋道:“我們是真心實意把你們的英靈送回,你們怎可這樣惡意揣測?”
“都說你們南燕人最孝敬先祖,這些為你們南燕人立下汗馬功勞的英靈,都是你們的父輩先祖,難道你們當真忍心他們在此受苦,不送他們?nèi)胼喕貑�?�?br />
第366章
勇士這話讓南燕群臣無法反駁。
南燕人最注重的便是名聲,西涼人以先祖英靈為借口,在道義上逼迫他們不得不就范。
若是不想辦法去取這凌霄弓,那便是背棄先祖,不忠國家,讓烈士英靈寒心,讓天下百姓唾棄。
南燕朝臣們也在暗罵那西涼人狡猾,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可罵歸罵,即便損失再多人,這凌霄弓依舊得取。
柳枝看著現(xiàn)場殘忍的一幕,想出言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這種場合,壓根就沒有她說話的份兒。
即便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應對之策,她也無法保證自己一定能成功。
柳枝想著,只要這禍事不被謝瑾懷沾上就好,至于最終會怎樣,她并不在意。
“再拉一批宮人去,朕就不信這把弓就取不出來!”
皇帝見宮人死傷一批又一批,都無法將那凌霄弓安全取出,面上已經(jīng)有些掛不住了,感覺下一秒,他的怒火就要噴涌而出。
可偏偏那耶律肆卻火上澆油,故意感慨道:“哎,其實這本也不是件難事的……”
皇帝目光看向耶律肆,疑惑道:“不是難事?難不成還有什么另類的法子可解?”
耶律肆朝著皇帝笑道:“別的方法沒有,不過我們國師說了,這五毒并不是毫無弱點,只需身懷勇氣,正義,必然能克服五毒之懼。”
“畢竟,邪不壓正,只要勇者無畏,則天下無敵�!�
“若取弓之人,個個都是貪生怕死,或心存僥幸之徒,那必然會讓毒物感知,助長它們的淫威,自然難以取出凌霄弓。”
“所以,只有用自己周身的正氣去威懾這些毒物,必然能事半功倍,若膽小如鼠,必然就會是毒物的盤中之餐�!�
此言一出,南燕的朝臣們氣的要咬碎銀牙。
為了取這破弓,南燕死了那么多宮人,如今還要被冠上懦夫,貪生怕死,膽小如鼠的稱號,誰的心中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耶律肆還故意的嘆息搖頭,“這五毒在我們西涼國內(nèi),本也不算個什么事兒,畢竟我們西涼人個個都是勇士,即便是婦孺兒童也是皆不畏懼,但沒想到南燕國的國情竟是這般……哎,是我們不好,考慮不周,失算了!”
這話氣的南燕的群臣們再也坐不住了,他們紛紛起身呵斥那耶律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們西涼人就是個頂個的勇士,我們南燕人連婦孺兒童都不如?”
“還說什么,邪不壓正,你的意思是我們?nèi)〔怀鰜砉且驗槲覀儧]有正義之氣?”
耶律肆這話,可以說是明擺著在羞辱南燕國了。
然而耶律肆面對集體失態(tài)的南燕群臣,卻異常囂張的笑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們這些南燕朝臣,若真是有勇之輩,怎么會一個個都縮在一旁,不敢主動請纓,只叫那些無辜宮人前去送命?”
“你們自己沒那膽子上,就只會在一旁哇哇亂叫,真是愚蠢可笑,又聒噪!和那些吱吱亂叫的老鼠有什么區(qū)別?”
這嘲諷拉滿,有些心態(tài)不行的朝臣,差點就被氣的背過身去了。
“你這蠻夷,休得胡言,我南燕人個個都是勇者……”朝臣們罵來罵去,其實心里也虛,被人戳中心思后,說話似乎都沒了底氣。
面對西涼人的陰謀,他們的確沒有想到好的破解之法,自然不敢主動請纓。
耶律肆鄙夷道:“你們?nèi)舨环�,便叫我見識見識,你們南燕的勇士如何?讓我看看,你們南燕的朝臣們,究竟是忠君愛國的勇士,還是一群只知叫嚷的酒囊飯袋?”
南燕皇帝的臉,如今是被丟的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