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于是不死心的耶律肆便再提議道:“這一把凌霄弓雖然取出來了,可這箱子里還有另一個寶物,是你們南燕遺失許久的赤炎匕首,你們?nèi)羰悄茉侔汛藢毼锶〕�,我便認同你們南燕人個個都是勇士�!�
赤炎匕首,便是南燕開國皇帝賞賜給最高將領的,象征著無上的榮譽,一直傳承多年,直到多年前兩國交戰(zhàn),這把匕首在戰(zhàn)亂中遺失。
誰也沒想到,這把匕首最終會落到了西涼人的手中。
柳枝微微變了臉色。
能把那凌霄弓拿出來,她是用了小心機的。
當她知道西涼人出現(xiàn)在宮宴上,就猜測今晚可能會有這一出探取寶物的大戲,便提起告知世子,并且從世子那里尋來了裝滿藥草的香囊。
世子身上佩戴的香囊都是歐陽先生精心配制的,不僅能緩解病情,還有防各種毒物的功效,為得就是怕趙如媚在暗中動手腳對世子不利。
這些藥粉中有蛇類以及蜈蚣等毒物最怕的雄黃粉,于是柳枝便提前讓自己的手,以及指甲縫內(nèi)斗沾染了香囊里的藥粉。
雖然毒物不會主動靠近她的手,但保不齊她觸碰到毒物后還是會被叮咬,所以這也并不完安全。
于是柳枝便想到了另一個法子,將自己頭上的金釵拔下用力掰彎,做成了一個鉤子,再去尋了一根韌性極好的細線與鉤子綁在一起藏于袖中。
兩個方法相結(jié)合,所以她的手進入箱子里時,其實是懸在空中并沒有觸底,自然也不會受到毒物叮咬,便可以安心的用鉤子在下面試探,待鉤到凌霄弓以后,慢慢收繩子便可。
這凌霄弓算是個閉環(huán)的物體很好鉤中,可這赤炎匕首是筆直的一個,根本無法鉤住,也就意味著,取這匕首再用之前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我們南燕人是否英勇無比,什么時候要你一個外邦人認同了?”謝瑾懷也察覺到柳枝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他立馬出言,吸引走耶律肆的注意力。
“你承認與否,你們西涼人都曾是我們南燕人的手下敗將,我們南燕人就算在平庸無能,那也比你們強的多�!�
“就是,我們再孬,也贏了不是,那你們西涼是什么?孬種都不如?”
這句話說的有理有據(jù),不少人紛紛附和謝瑾懷,再加上柳枝把那凌霄弓輕而易舉的取出,南燕的朝臣們瞬間都覺得自己腰桿兒直了不少。
第370章
禮尚往來耶律肆被謝瑾懷一嗆,氣的滿臉通紅,可偏偏他又無法反駁。
為達目的,耶律肆只能平靜好心態(tài),對著柳枝贊揚道:“我承認,這位夫人她的確有勇有謀,即便是放在我們西涼,那也是女中豪杰,可這不代表你們南燕的男人就是勇士。”
“反正那赤炎匕首就在箱子里,你們南燕人總不至于還叫女人去拿吧?”
這難題又被耶律肆三兩句話給拋了回去。
南燕朝臣也是氣得牙癢癢,他們?nèi)羰遣淮饝伤恋囊螅M不是要被傳言出去,他們堂堂南燕的男人,居然不如一個女人?
這種傳言要是流傳出去,只怕大家都不要做人了。
可是答應了,又得有多少死傷,又會付出怎樣沉重的代價,沒人能夠估量。
這事兒的確憋屈,可朝臣們都不敢吭聲,生怕誰一時激憤答應下來,遭殃的可就是他們。
皇帝環(huán)視四周,瞧見朝臣們都埋著頭跟鵪鶉一樣縮著,心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其實到這個時候了,皇帝也有些猶豫要不要答應了。
今日宮宴上死傷了不少人,許多朝臣家中也有犧牲,若再執(zhí)意往那西涼人的圈套里跳,只怕朝臣們心中都會有怨懟了。
再者,這凌霄弓已經(jīng)取到手了,該被打臉的是西涼,該著急的也理應是他們。
只是該怎么回絕西涼人的圈套呢?皇帝不由得沉思起來,隨即把目光落到謝瑾懷身上,“謝卿覺得,這赤炎匕首要不要��?”
許是謝瑾懷幾次立功,又總是能做些驚天動地的大事兒,皇帝下意識便對謝瑾懷抱有期待感。
謝瑾懷淡淡道:“赤炎匕首是我南燕開國將領所用,這把匕首曾取了無數(shù)敵寇的性命,按理說這匕首下的亡魂多是你們西涼人,若要超度輪回,也該是你們西涼盡一份心意才是,實不該我們南燕越俎代庖�!�
赤炎匕首下斬殺的可不就是西涼人嗎?
謝瑾懷的回答讓皇帝很是滿意,附和道:“謝卿說的不錯,朕已經(jīng)收了西涼的凌霄弓了,你們西涼王的心意朕也已經(jīng)領了,那這赤炎匕首便是朕的心意,還請使者把這赤炎匕首帶回西涼交給你們的大王,也算朕的一點心意�!�
之前西涼人用這借口惡心南燕,皇帝如今便用相同的理由給還了回去,可謂是禮尚往來。
耶律肆氣的臉直接由紅轉(zhuǎn)為綠了。
他見目的沒有達成,十分不甘心,便撕破臉皮激將道:“哼,赤炎匕首我既然帶來了,就沒有帶回去的道理�!�
“此物是我們西涼進貢的寶物,南燕陛下如此推脫拒之,是嫌棄寶物不夠有誠意,還是不肯給我西涼面子,輕視兩邦之誼?”
耶律肆這話就說的很嚴重了。
赤炎匕首本就是南燕極具榮耀的寶物,自然不可能是嫌棄,這東西又是被西涼以貢品的身份帶來的,若是不肯收下,便會被扣上破壞兩國友誼的帽子。
這耶律肆真是極其的難纏!三言兩語便讓南燕沒有了拒絕的任何理由。
眾人也在心中暗嘆,這耶律肆能做到西涼王的心腹,成為權臣果真是有一定的本事的。
見耶律肆都把話說到了這份上,皇帝咬了咬牙只得答應下來。
如今西涼兵強馬壯,毫無準備的南燕還真不敢在現(xiàn)在就跟西涼撕破臉皮。
皇帝環(huán)視群臣問道:“誰能取出拿赤炎匕首,朕必有重賞。”
重賞這個詞,眾人聽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特別是看見死傷一批又一批的人,再膽大的人也不敢篤定自己一定能毫發(fā)無傷。
但也有些不安于命的人,覺得別人能行自己也能行,特別是看見柳枝一個女人都能成功后,便開始蠢蠢欲動了。
特別是謝臨。
謝臨是侯府六爺,趙如媚最小的兒子。
在官場上混得高不成低不就,在家中又不如他大哥謝安有本事,而他的五哥因為常年紈绔,沒少讓趙如媚費心,而他這個最小的兒子,受到的關注極少,久而久之就成了這家中比較透明的一個存在。
再加之謝臨的妻子吳氏又是個兇悍的,因之前吳氏的父親為幫趙如媚而被罷官,時常在家中數(shù)落埋怨謝臨無用,時間一長謝臨心中自然也是憋悶了一口氣。
他自然是想在官場上混出一點名堂,只可惜他本就是靠家中蔭封換來的官位,實力已經(jīng)人情世故都不算出眾,饒是有岳家和武德侯提攜,這么多年了,也還只是個六品芝麻小官。
雖然謝瑾懷與他一樣,都只是六品閑職,可他也清楚,如今的謝瑾懷早已經(jīng)甩開他一大截了。
至少皇帝派差事,會頭一個想到謝瑾懷。
再說他的大哥謝安不日后便會回京,那么他的母親便更會把所有精力都用在謝安身上,自此他能從父母那獲得的關注便更少了。
他實在是需要一個能讓所有人注視他,重視他的契機,而如今這個場合似乎就是一個機會。
謝臨心想,他要想擺脫成為他人陪襯的命運,就必須要抓住今日這個機會。
于是乎,在眾人都猶豫要不要去時,謝臨站起了身。
趙如媚原本還在慪氣,怨恨柳枝橫插一腳讓她錯失了除掉謝瑾鈺的機會,可還沒等她在心里埋怨幾句,就見自己的小兒子突然在席間站了起來,極其扎眼突兀。
她嚇的心臟都快跳了出來,若不是顧及這是在宮宴上,她都想直接出聲叫住謝臨。
皇帝見謝臨站起身來,瞬間露出驚喜的表情,“哦,謝臨,你愿意去試試?”
謝臨點了點頭,拱手道:“陛下,微臣愿意替陛下取回赤炎匕首�!�
皇帝很滿意的點點頭,笑著看向武德侯,“不錯,虎父無犬子,那便由你來試試�!�
而此時,武德侯看見瘋狂給他使眼色的趙如媚,瞬間也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呵斥謝臨:“逆子,休要胡鬧!”
謝臨剛邁出的步子瞬間停頓住,茫然的看向武德侯,不知父親為何動怒,便解釋道:“父親,我也只是想替陛下分憂而已……”
第371章
不忠不義,不慈不仁武德侯見謝臨如此執(zhí)拗,氣罵道:“你是個什么樣的蠢材,哪有什么資格替陛下做事,還不趕緊滾下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謝臨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當眾罵自己蠢材,想證明自己的決心愈發(fā)堅定了。
他大聲反駁道:“父親,就讓我試一試,那柳枝都能做到,那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武德侯急的不行,“混賬,試什么試,人家柳枝在碧泉山莊是為皇上做事,也是有本事的人,你哪里比的過別人,趕緊回去別丟人現(xiàn)言……”
謝臨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如此瞧不起自己,居然覺得他還不如柳枝一個瘦馬出生的賤婢,頓時覺得顏面無光。
他盯著武德侯倔強又委屈的控訴道:“從小到大,在父親的眼里,我事事不如旁人�!�
“我承認,我是沒有大哥那般有本事,能掙軍功光耀門楣,也不如二哥那般有書生氣,五哥哪怕在混賬紈绔,在父親眼里他都比我這個如透明人的兒子強上百倍。”
“我在您心里,就是那般可有可無嗎?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嗎?”
“此事我若做成,就能如同大哥一樣,成為您最值得驕傲的兒子,您為什么要橫加阻攔?”
“究竟是我廢物無能不配,還是您偏心,怕我日后搶了大哥的風頭?”
武德侯張了張嘴,沒想到謝臨如此能腦補,竟把自己這個父親想的如此不堪,一口氣悶在心里不知道該是吐出去還是咽下來?
他明明是害怕謝臨受傷,擔心他的安危,結(jié)果好心沒好報!
其余的朝臣們看待謝臨的眼神多是玩味,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在場眾人,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武德侯是在為謝臨好,不想他以身犯險,所以連忙用這些貶低之言來找補,結(jié)果這謝臨蠢得讓人出乎意料,竟然覺得自己的親爹是瞧不起他。
這腦回路果真是異常清奇。
有朝臣譏諷道:“謝侯,兒子大了,自然有自己的主張,您就別瞎操心了�!�
“就是,只是取個匕首而已,人家西涼使臣說了,這跟智力沒關系,只有勇者才會成功,這謝六公子即便是個蠢材,可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卻是咱們之中為數(shù)不多的勇士,你該為他驕傲才是�。 �
誰都不愿意當?shù)某鲱^鳥,如今有人愿意主動去當,大家自然是高興的,于是眾人紛紛為謝臨說話。
謝臨似乎并沒看出旁人的用意,反而在眾人一句又一句的勇士夸贊中漸漸迷失了自我,愈發(fā)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今日,他無論如何都要為自己拼一次。
眼見著謝臨就要上場,趙如媚再也顧不得宮中規(guī)矩站起身來。
她對著謝臨著急的勸說道:“六郎,你父親沒有偏心,也沒有覺得你不好,他只是不希望你去冒險,你就聽你爹的勸,這事兒不是你能做得了的。”
此言一出,眾人怪異的看向了趙如媚。
率先發(fā)難的就是安王妃。
安王妃將酒杯重重扣下,冷哼一聲:“趙姨娘這話不僅聽著刺耳,還包藏禍心呢!這是要把謝侯置于不忠不義,不慈不仁的境地�!�
趙如媚此時只一心想勸謝臨回頭,也沒細想安王妃的話,順嘴回道:“王妃怎可如此平白無故的冤枉人?”
安王妃勾唇譏諷道:“本王妃是從你的話中分析來的,首先皇上已經(jīng)下令讓謝臨上陣,可武德侯卻硬要橫加阻攔,這是藐視皇權,視為不忠。”
“而武德侯阻攔的原因是你親口所說,不想讓自己的兒子以身犯險,那別人的兒子呢?在場那么多朝臣,誰家沒有兒子,大家都為了家國大義甘愿犧牲,怎么到你家這里,就是個例了呢?這便是不義!”
“其次,之前武德侯推拒鈺世子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帶猶豫的,也不似現(xiàn)在這般阻攔,按照趙姨娘的邏輯,那武德侯是一點也不在乎鈺世子的安危,不在乎他會不會以身犯險了?如此,這便是為父不慈,偏心不仁�!�
安王妃似乎越說越氣憤,忍不住瞪了武德侯兩眼,“綜上所述,本王妃有哪一句話是冤枉了你們?”
在場靜可聞針而落,誰也沒想到安王妃會如此之剛,把武德侯府的那點丑事給直接宣揚出來。
朝臣們都住在京城,誰家都清楚武德侯府的那點破事,知道武德侯寵妾滅妻,寵庶輕嫡,但讓大家沒想到的是,這種丑聞他們不遮著掩著收斂一點,反而還鬧得人盡皆知。
想想剛剛武德侯輕飄飄的讓謝瑾鈺上的樣子,再想想如今謝臨上場百般阻撓,這對比得多強烈,多諷刺。
眾人突然有些同情謝瑾鈺和謝瑾懷這兩兄弟了,甚至有人開始理解,謝瑾懷那不認親爹大義滅親的做法了。
若換成是他們,有這樣偏心眼子到家的親爹,只怕做的比謝瑾懷還要絕。
武德侯見眾人鄙夷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感覺自己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穿了,他只能窘迫的低下頭不敢言語。
趙如媚也意識到自己剛剛一時心急說錯了話,但她很快就冷靜下來并且想到了應對之策:“是我說錯了話,侯爺阻攔六郎也是有原因的。”
“我家六郎自出生以后,就命犯兇煞實乃不祥之體,是沾不得這些邪祟污濁的,若五毒之物觸碰了他的鮮血,會加重陰氣變得狂躁不堪,這樣只會讓后續(xù)取匕首更加困難�!�
“侯爺也是為了后續(xù)的勇士們考慮,怕你們因此受到了影響�!�
這謊話張口就來?不止在場的眾人驚了,就連謝臨都驚愕至極,他什么時候就是不詳之體了?
可他又沒法反駁,若是反駁,那就意味著他生母在皇上面前說謊,那便是欺君之罪。
不過這種命格之事本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也無法查證,只能任由著趙如媚在那一本正經(jīng)的胡編亂造。
這場鬧劇讓皇帝不由得蹙眉,不過是去取匕首,這些人推三阻四鬧出這般動靜的實在是丟臉至極。
于是皇帝很是惱怒道:“這是謝臨自己請得旨,可不是朕逼他的,朕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豈有收回之理?朕不管你們有多少理由,朕只要結(jié)果,今晚你們武德侯府必須要把這匕首拿出來,否則就是欺君!”
第372章
藥囊皇帝這是下了死命令了,武德侯府今晚不論犧牲多少人,這匕首都必須給拿出來。
武德侯聞言驚懼過度,兩眼一翻差點就暈了過去。
謝臨這突然一鬧,可是把整個武德侯府都架在了火上烤一般。
事到如今,趙如媚還是不愿意讓謝臨前去送命,她便直接把目光對準了謝瑾懷,開口命令道:“謝臨從小文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根本不擅長此事,如今事關家族榮譽,你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理應先去嘗試�!�
謝瑾懷被對方這副頤指氣使的樣子給氣笑了。
他鄙夷道:“是他主動請旨,憑何要我先去?你這算盤打的可真好!”
趙如媚也不顧眾人鄙夷的眼神,繼續(xù)振振有詞道:“你從小習武,又有一身盲射的本領,反應與速度都是極佳,此事由你去才是最合適的�!�
“都是謝家人,謝臨失敗,你也照樣得上,既如此何不你先上呢?這樣最起碼還能留你哥哥一條性命。”
謝瑾懷嗤笑一聲,懶懶道:“趙姨娘可真是看得起我,你就如此篤定我一定能成功,而謝臨注定只會是個失敗者?”
這話是謝瑾懷故意說給謝臨聽的。
被自己的親生父母瞧不起,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痛,這極大的刺激了謝臨那敏感又脆弱的神經(jīng)。
謝臨直接打斷趙如媚的話,急吼吼道:“你為什么就不肯信我一回?”
“在你們眼里,我就是那么一個沖動無用之人?”
“我不是謝昭,不是那扶不上墻的爛泥�!�
趙如媚想要解釋,可不論她說什么,都只會激怒謝臨,讓他更加沖動。
柳枝默默的看著這一場鬧劇,默默搖頭,“這趙姨娘雖滿心算計,陰險狠辣,可是護起自己兒子倒是絕不含糊,只可惜這謝臨領悟不到,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然而,柳枝才剛剛開始感慨了幾句,沒想到下一刻這謝臨的話就讓全場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她的身上。
只見謝臨狠狠甩開了趙如媚的手,脫口而出道:“你攔著我作甚,我已經(jīng)知道了這柳枝是如何成功的了,此次讓我去,我是勝券在握,根本不是一時沖動�!�
趙如媚也怔愣片刻,然后松開謝臨,又不放心的再問了一遍:“此言當真?那柳枝不是靠的運氣嗎?”
謝臨搖頭,十分篤定道:“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幸運之事,一切反常之事都是有跡可循�!�
此言一出,就連耶律肆都看向了柳枝,他一開始也以為這柳枝是運氣極好的那一類,如今看來,似乎這其中另有隱情。
他也有些好奇,這柳枝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能當著眾人的面,人不知鬼不覺的用手段把凌霄弓拿出來的呢?
于是他問那謝臨:“你是說,這位夫人剛剛是用了什么巧妙的法子成功的?”
“額,沒……沒有,我瞎猜的�!敝x臨清醒過來后,瞬間閉了嘴。
他可不敢直接說柳枝是靠耍手段作弊才成功的,若真指認了柳枝,無疑是給南燕的臉上抹黑,即便今天他冒死拿出了赤焰匕首,只怕皇帝都不會放過他。
一旁的沈云惜湊近柳枝,關切的問:“你的法子不會真被他看出來了吧?”
柳枝搖頭,她心里也沒底,按理說她做的十分隱蔽,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的。
沈云惜深深嘆息道:“只希望這謝臨別再鬧下去,如今真是跟個瘋狗一樣,胡亂攀咬�!�
此時謝臨惶恐極了,真怕自己剛剛一時嘴快,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見謝臨什么都不敢說,耶律肆故而輕松的笑了笑:“你但說無妨,不論用什么方法,只要安然無恙的能把凌霄弓取出來,那就是本事,自然也是符合規(guī)定的�!�
“況且在我心里,真正的勇士可不只是無腦向前的莽夫,我更欣賞的是有勇又有謀的人�!�
見耶律肆這么說,謝臨才卸下心中的防備,洋洋得意的分析起來。
他指著柳枝,很是傲然道:“我想,那些毒物之所以不去攻擊她,是因為她的指尖沾染了藥粉�!�
聞言,柳枝的肩膀微不可查的輕顫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的秘密竟然真被那謝臨看破了。
耶律肆不解的問:“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在場的眾人,都盯著那柳枝,可卻沒有一人發(fā)現(xiàn)她指尖沾染了藥粉,或者有別的異樣。
謝臨得意的指著自己的鼻子,然后在空氣中嗅了嗅,笑道:“我的鼻子,那可是比狗還靈�!�
聽他這般比喻,眾人哄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