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唐琰在星際警察的陪同下上了一輛飛行器,剛上去就見里面坐著大概十來名雄蟲。個個神色傲慢,坐沒坐相,很像后世的流氓混混。
星際警察略有些抱歉的對唐琰低聲道:“很抱歉閣下,請您找一個地方坐,稍后我們會把您送到第一軍的醫(yī)療部。”
唐琰聽不出情緒的說了一聲謝謝。
他見飛行器后面有一個靠窗的位置,徑直走了過去,結果還沒落座,一名C級雄蟲就直接把腳踩到了座位上,語氣惡劣道:“該死的家伙,滾去旁邊,這里的位置是我的。”
駕駛艙負責押送的軍雌見狀皺了皺眉,生怕引發(fā)什么沖突,焦急出言制止:“諸位閣下,請不要吵架�!�
挑事的C級雄蟲被抓進去做社會服務,心情糟糕透頂,聞言冷笑道:“我想吵就吵,一個雌蟲也敢對我這么說話,信不信我去軍部投訴你�!�
毫無疑問,這種事哪怕過錯在雄蟲,但只要投訴到上面,受罰的一定是雌蟲。
那名軍雌臉色一白,正準備說些什么,卻被同伴制止:“算了米爾,不要和他們計較,萬一被記處分就不好了�!�
唐琰從頭到尾都很平靜,因為他不喜歡吵架。睨著座位上那條礙眼的腿,他慢慢磨了磨鞋尖,然后毫無預兆一腳踩了下去——
“咔嚓——”
是骨頭斷裂的聲音,世界徹底清凈了。
家務機器人壞得有多慘,這名雄蟲就傷得有多重。他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就咯噔一下暈過去了。
唐琰果然還是比較喜歡直接開打。他在周圍雄蟲驚懼的眼神中把那名暈過去的雄蟲扔到過道,然后拍了拍座位上的灰,直接坐了上去,把外套拉鏈拉到下巴閉目養(yǎng)神。
負責押送的軍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全當沒看見。他們站在駕駛艙門口悄悄打量著唐琰,竊竊私語,難掩激動。
“蟲神啊,他可真是帥氣極了,不知道有沒有雌侍。”
“清醒一點,這位閣下還沒成年,他確實非�?∶�,但如你所見,性格也非常糟糕。”
“不不不,他性格好極了,剛才還對我說了謝謝。”
“你一定是出現(xiàn)幻聽了,雄蟲那種生物怎么會道謝�!�
“該死的,你是在質疑我的聽力嗎?!”
蟲族的科技領先了數(shù)千年,飛行器的速度也比地球上的交通工具快了不止一星半點。起碼唐琰感覺自己都沒瞇一會兒,飛行器就已經(jīng)抵達了目的地。
“諸位閣下,請有序下車�!�
帝都的軍部規(guī)模相當之大,半透明材質建造的高樓拔地而起,直上云霄。半空中漂浮著許多飛行戰(zhàn)艦以及微型探測器,時不時就會有一道紅光掃到身上,堪比M國的科幻大片。門口巡視的軍雌一隊接一隊,無形透著森嚴。
唐琰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第86章
初見
在此之前,
唐琰還打算每天在軍部門口晃一晃,跟謝萊恩來個偶遇什么的,但事實證明他想的太簡單了。軍部方圓五百米之內,
但凡有可疑人士出現(xiàn),立刻就會被巡邏的軍雌抓進去嚴加盤問。
哪怕是他們這些被劃為“瀕危動物”的雄蟲,
在進軍部之前也進行了一系列的身份掃描。把所有信息錄入軍網(wǎng)檔案,
這才能自由出入。
負責押送的軍雌把他們領到了醫(yī)療大樓:“諸位閣下,
接下來的十天之內你們需要在這里進行社會服務,
主要工作就是當主治醫(yī)生的助手,
替受傷的軍雌進行包扎。希望諸位能夠改過自新,有什么需要可以找醫(yī)療部的林賽部長�!�
周圍的幾名雄蟲看起來都興致缺缺,
低聲咒罵著什么,顯然不想待在嚴苛死板的軍部。唯一沒反應的就是唐琰,他視線透過窗戶,飄向外間的作訓場,內心思忖著謝萊恩會不會也在里面。
醫(yī)療部有東南西北四個區(qū),
拋開那個斷腿的不算,
被送來義務勞動的雄蟲剛好有四個,
一邊分派一個區(qū)。
唐琰負責東區(qū),
并分配到了一間獨立宿舍。條件還算不錯,
畢竟軍隊里只有尉官以上的蟲才能住單間。
雌蟲對雄蟲大多追捧,
但醫(yī)療部的林賽部長仿佛是個特例。他已經(jīng)五十歲了,按照蟲族壽命來算,生命才剛剛走過四分之一,
卻偏偏嚴肅古板得不像話。
“給你十分鐘時間換好衣服,
然后坐在你的位置上,
不要亂碰這里的任何東西。”
林賽將一套醫(yī)療兵的軍裝制服扔到唐琰懷里,
動作談不上客氣。他雖然是軍雌,但只負責后方醫(yī)療,沒有上過戰(zhàn)場,自然也沒有受到戰(zhàn)場刺激產生精神力暴.亂,所以并不需要雄蟲的信息素安撫。
簡而言之,這是一只對雄蟲永遠沒有好臉色,且脾氣糟糕的單身老雌蟲。
“……”
唐琰面無表情盯著林賽,沒有說話。就在暗處圍觀的系統(tǒng)以為他會一腳踹飛這名雌蟲時,他卻一言不發(fā)的轉身去后面換衣服了。
#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
而第一軍的軍雌聽說醫(yī)療部又新送進來了一批雄蟲,結束訓練之后紛紛擠到了醫(yī)務室門口看熱鬧,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米爾說東區(qū)分來的雄蟲有一頭鉑金色頭發(fā),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會比巨星多萊還要帥氣嗎,我一直認為多萊是全帝都最俊美的雄蟲了�!�
“希望他的脾氣不要太糟糕。”
人是一個矛盾的個體,蟲族也不例外。這些軍雌對雄蟲惡劣的行為嗤之以鼻,但出于基因對異性的渴求,卻又總是忍不住想靠近。
林賽手里拿著一本病歷簿,走過去恨鐵不成鋼的對著他們腦袋來了一下,堪稱暴跳如雷:“你們這些臭蟲,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再把那些該死的雄蟲往我這里送!他們除了發(fā)脾氣簡直一無是處,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軍雌們捂著腦袋,正準備開口抱怨些什么,然而眼角余光一瞥,卻發(fā)現(xiàn)隔間后面忽然走出了一名穿著軍裝的雄蟲,嘴巴不由得張大,齊齊陷入了呆滯。
部隊的軍裝大多修身,穿上去顯得十分挺拔,但從未有誰告訴他們這套衣服穿在雄蟲身上也能如此奪目。
唐琰離成年還有幾個月,但不知為什么,有別于其他矮小的雄蟲,他身形已經(jīng)出落得十分修長。挺直的脊背和窄瘦的腰身一覽無遺,黑色的軍靴緊緊包裹著小腿,平添了幾分冷酷。
鉑金色的利落短發(fā),堪比寶石般瑰麗的綠色眼眸,平平靜靜的一眼看過來,足以攝人心神。
唐琰走出來后,順手套上了一件白大褂,下意識尋找林賽部長,這才發(fā)現(xiàn)門口擠著不少軍雌,都盯著自己發(fā)呆,表情出奇的一致。
醫(yī)務室因為唐琰的出現(xiàn)有了片刻寂靜,周圍雜鬧的聲音也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唐琰沒多想:“你們都是來看病的?”
那些軍雌這才紛紛回神,蟲群中一陣此起彼伏的尷尬低咳聲,他們表面看似平靜,實則又在心中開始瘋狂吶喊他們的蟲神了。
蟲神啊蟲神啊,他從未見過如此有魅力的雄蟲,哪怕是巨星多萊也要遜色三分,餡餅終于要掉到他們頭上了嗎?!
林賽部長有一個算一個直接把他們攆了出去:“趕緊滾回去訓練,否則我一定會向伊爾維薩上將投訴你們!通通記過處分!”
一聽會記過處分,他們只得依依不舍的離去,只有其中一名作訓時不小心傷了腿的軍雌擠進醫(yī)務室,強忍喜悅,滿臉“悲痛”的道:“林賽部長,我的腿受傷了,請給我上藥。”
林賽哪里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軍雌自愈力極強,哪怕被捅了一刀,過幾天也能活蹦亂跳,膝蓋上擦傷一點算什么。
林賽找出消毒藥和紗布,冷笑一聲道:“你來的可真及時,再晚一點傷口都愈合了�!�
那名軍雌神情訕訕,卻又總忍不住去偷看一旁的唐琰,只覺得對方穿著白大褂的樣子比林賽部長討喜得多。
雄蟲被分配來這里其實什么都不用做,也不能指望他們會做什么,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給那些單身軍雌看兩眼,解解饞。
因為前段時間清剿星際海盜,三軍傷亡太重,大部分的值班醫(yī)生都被派去了三區(qū),值班室目前只有林賽部長一個。
他正準備給軍雌上藥,耳畔卻陡然響起了一道低沉平靜的聲音:“我來吧�!�
林賽部長聞言一愣,卻見是唐琰,還沒來得及說話,手里的藥和紗布就已經(jīng)被他給接了過去。
只見唐琰在那名軍雌面前傾身蹲下,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藥品說明,然后開始熟練的給對方的傷口消毒止血,上藥之后,整齊又漂亮的纏上了一圈紗布。
“好了�!�
唐琰以前是散打教練,這種擦傷磕傷沒少處理,看起來比林賽部長還要專業(yè)幾分。他把紗布尾端打了個結,然后從地上起身,殊不知這個舉動把屋內唯二的兩名雌蟲驚得不像話。
被他上藥的軍雌眼前一陣暈眩,險些懷疑自己在做夢。高高在上的雄蟲竟然也會彎腰給雌蟲上藥嗎?!
林賽部長也噎了半天。他目光驚疑不定的打量著唐琰,很顯然想不明白這次送來的雄蟲堆里居然也有幾個能頂用的。
唐琰不喜歡當閑人,他問林賽:“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沒有�!�
不知是不是錯覺,林賽的語氣比之前緩和了一些。他毫不留情把那名飄飄然的軍雌攆出去,又指了指靠窗的一個桌子,皺眉道:“坐在那兒值班就好,如果有蟲來找我,讓他在記錄簿上簽字�!�
林賽要開醫(yī)療會議,大概兩個小時之后才能回來。加上帝都不比戰(zhàn)場,除了軍雌偶爾打架,其實沒什么大不了的傷勢,所以他很放心的離開了。
“……”
唐琰還指望趁機出去找找謝萊恩,結果還得留在這里值班,可見太有責任心了也不好。
系統(tǒng)嘖嘖兩聲,很難評價唐琰:
原諒它詞語庫缺乏,實在想不出什么詞適合形容唐琰了。
你說唐琰消極咸魚,但他確實在很努力的做任務,你說他積極進取,但這么多天了連謝萊恩的毛都沒見到,反派黑化度還蹭蹭蹭往上漲了不少。
實在,無法形容。
唐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雙腿交疊,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聽見系統(tǒng)在說風涼話,他睨了系統(tǒng)一眼,忽然問道:“你被人打過沒有?”
系統(tǒng)一驚:
唐琰吃了顆糖,咔嚓一聲咬碎,似笑非笑道:“沒有那就不要冒險嘗試了,不是什么好事�!�
潛臺詞,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系統(tǒng)聽明白了他的潛臺詞,立刻嗖一聲消失在了空氣中。
軍部的上午很安靜,因為大多數(shù)軍雌都在作訓場或者機甲操控室訓練,走廊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影子。偶爾走過一兩名軍雌也是來去匆匆,看起來非常忙碌。
謝萊恩是來注射抑制劑的。
精神力暴.亂發(fā)作的時候總是令軍雌算不上太過體面,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半蟲化,完全失去理智,需要用加強的電子鐐銬才能鎖住他們。
電子鐐銬,那是什么?只有罪犯和寵物才會戴的東西。
謝萊恩一輩子都不想戴上那種東西。他從作訓室出來后,徑直朝著醫(yī)務室走去,后頸的蟲紋隱隱發(fā)燙,牽動著并不算平穩(wěn)的精神力,連帶著那雙紫色的眼睛也逐漸變得猩紅。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摘下軍帽,推開了醫(yī)務室的門。
隔著一道白色的簾子,林賽部長正在整理藥架上歪七倒八的藥瓶。房間空曠而又安靜,一時只能聽見玻璃瓶碰撞的聲音。
“注射三針抑制劑�!�
謝萊恩關上門,在病床邊落座,然后抬手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軍裝外套及襯衣,精壯的身形就那么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了空氣中。
他銀灰色的頭發(fā)不慎滑落一縷,遮住了逐漸猩紅的雙眼。眉頭緊皺,強忍著精神力暴.亂所帶來的痛苦,連帶著那張玫瑰般瑰麗的薄唇也難吐出任何優(yōu)雅高貴的詞句。
“真該死,我快壓制不住它了——”
“壓制什么?”
一道低沉疑惑的聲音陡然在他身后響起。有別于林賽部長的暴躁,好似一汪平靜深邃的藍湖,獨自靜處在密林深處,唯有晚風才能吹起些許漣漪。
謝萊恩聞言瞳孔驟然收縮——
這個聲音……是雄蟲?!
“嘩啦——!”
不同于雌蟲的清朗,雄蟲聲音大多低沉,很好分辨。謝萊恩觸電般穿上衣服起身,動作大得連病床都歪移了幾分。他無暇思考這個地方為什么會忽然出現(xiàn)陌生雄蟲,神色已然冷冽暴怒起來,然而這一切情緒都在看清身后那名綠色眼眸的雄蟲時戛然而止——
……是他?
謝萊恩頓時僵住身形,眼中閃過一抹錯愕。
唐琰剛剛閑著沒事做,就去后面整理了一下藥架,沒想到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就又來了病人。他剛剛拉開簾子一看,就見一名看不清容貌的軍雌背對著自己脫掉了軍裝外套及襯衫,也愣了一瞬。
他們四目相對,彼此都難掩詫異。
唐琰正犯愁不知道該怎么認識謝萊恩,沒想到對方這就自己送上門了?他雙手緩緩插入白大褂口袋,思忖一瞬,還是選擇用了一個比較正常的問句:“你哪里不舒服?”
謝萊恩也許思考過自己會偶遇當初的那名雄蟲,也許沒思考過。但無論如何都不該是現(xiàn)在這副狼狽的樣子。
他下意識轉過身,胡亂扣上外衣扣子,眉頭擰得死緊,語氣平靜卻難掩慌亂:“很抱歉閣下,我是來找林賽部長的。”
唐琰說:“林賽部長去開醫(yī)療會議了,兩個小時之后才能回來。”
真該死!
謝萊恩心里又沒忍住冷冷咒罵了一聲,他捂住自己后頸發(fā)燙的蟲紋,生怕自己在這名雄蟲面前現(xiàn)出蟲化的樣子,急匆匆開門就要走:“那我兩個小時之后再來找他——”
話音未落,半開的門便被一只黑色的軍靴抵住,只見對方不輕不重一踢,門就咔嚓一聲重新關上了。
唐琰視線慢慢掃過謝萊恩猩紅的雙眼,最后發(fā)現(xiàn)這種情況和自己中寫的軍雌暴.亂情況很相似:“你精神力暴.亂已經(jīng)開始發(fā)作了,再過半個小時就會現(xiàn)出蟲形……”
頓了頓才道:“我?guī)湍愦蛞种苿┌伞!?br />
不知道是不是情緒起伏太大,加快了精神力的波動起伏,謝萊恩只覺眼前視線一片模糊:“不……不用……”
他勉強維持著幾分理智,冷汗順著臉側滴落,艱難出聲:“我可以去隔壁醫(yī)療區(qū)注射�!�
唐琰轉身從藥架上找到了抑制劑,然后用注射器把藥劑吸入,動作有些生疏,但步驟嚴謹:“醫(yī)生都去第三區(qū)了,那邊離這里太遠,所以我建議你最好在這里注射……”
他話未說完,一轉身就見謝萊恩身形緩緩蜷縮,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跪在了地上,快步上前接住了對方滑落的身軀,眉頭緊皺:“謝萊恩少將?”
謝萊恩呼吸沉重,雙眼出現(xiàn)某種網(wǎng)狀紋路,瞳孔也收縮成了針尖大小。他捂著自己的后頸,太陽穴青筋暴起,斷斷續(xù)續(xù)道:“閣下……我無法保證我蟲化之后是否會傷害你……所以……請呼叫醫(yī)療兵過來……”
唐琰沒有說話,看了看手中的注射器,又看了看強自忍耐痛苦的謝萊恩,然后一言不發(fā)地俯身將他打橫抱起,走到了病床邊放下——
他又不傻,這么好的一個機會認識謝萊恩,叫什么醫(yī)療兵。
抑制器的注射其實很簡單,順著脊椎骨中段注射進去就好。蟲族體質跟人類不一樣,沒有那么多危險神經(jīng)。他們最危險的根源來源于精神力。
唐琰左手拿針,右手就要去解謝萊恩的衣服,然而對方卻死死攥著衣領不松手,側臉埋入枕頭,看不清神情,臉色漲紅,聲音沙啞道:“閣下,我還沒有匹配伴侶……”
所以,這樣去脫一名未婚雌蟲的衣服是不是不太好?
唐琰心想我知道。不過有他在,謝萊恩這輩子也別想匹配成功。
見雌蟲緊攥著衣領不松手,唐琰沒什么耐性糾結,直接撕拉一聲從后背把謝萊恩的襯衫撕開了,微涼的指尖順著對方脊椎骨慢慢下移,最后停在中間位置,把注射器里的液體緩緩推了進去——
針尖刺破皮肉,引起一陣尖銳的刺痛,但對軍雌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謝萊恩捂住后頸的手控制不住松了幾分。他的蟲紋形狀有些像玫瑰,是暗紅色的線條。此時在藥效作用下于后背肩胛骨深淺不一地浮現(xiàn),襯著耀目的膚色,像一副瑰麗旖.旎的畫。
謝萊恩頓時被抽空了力氣,虛脫的趴在病床上。過了許久他才終于回神,皺眉緩緩直起身形,捋起汗?jié)竦念^發(fā),紫色的眼眸迷離恍惚:“閣下……”
聲音沙啞,一度發(fā)不出聲。
唐琰卻伸手將他重新按了回去,俯身時離得極近,與冷酷的外表不符,衣襟上有淡淡的糖果甜香,聲音低沉地安撫道:“你還有兩針沒打完。”
謝萊恩分不清那是不是對方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一陣暈眩。剛剛因為藥效而平靜下來的精神力又開始起伏不定,叫囂著渴望什么。
脊背傳來熟悉的刺痛,又是兩管抑制劑被注射進了體內。
藥效會使雌蟲短暫的虛弱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