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謝景淵輕聲斥責(zé)了跪在地上的人,然后揮揮手讓他們下去泡茶。
內(nèi)侍宮女們感激的看了謝景淵一眼。
讓他們此時離開憤怒的陛下,三殿下真是一個好人呢。
“你來做什么?最近沒有出去玩嗎?”
看著謝景淵這幅俊雅的面容,皇帝壓住了心中的憤怒火氣,問了一句。
對于謝景淵,他總是多了一些寬容的。
“父皇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兒臣難道就真的是那斗雞走狗,不務(wù)正業(yè)之人嗎?”
謝景淵嗔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皇,隨意的說了一句。
“父皇當(dāng)然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那你說你來找朕做什么,是想要什么東西嗎?”
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謝景淵不是紈绔,也不是廢物,只是身體有恙,自覺活不長,才行事肆意了一些。
"我于民間得了一塊暖玉,說是有靜心怡人的功效,特地給父皇拿來,誰知道就看到了父皇發(fā)怒的模樣,就是不知道父皇為何事心煩?"
從懷中掏出暖玉,雙手恭敬的遞給皇帝,順嘴問了一句,也順眼瞅了一眼奏折。
皇帝接過這塊暖玉,觸手溫?zé)幔摑櫷ㄍ�,雖然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但是放在手中,確實很不一樣,心情似乎都平靜了一些。
想起了最近接連做出糊涂事,只會氣他的謝景卓,又望了一眼看起來不著調(diào),可是卻惦念著他的謝景淵。
兩相對比,感覺謝景淵才是他的好兒子。
可惜...
“回頭朕讓內(nèi)務(wù)府打成玉佩掛在身上,至于為何憤怒,哼,就是覺得大理寺都是一群廢物,連一樁案子都斷不明白,都要鬧到朕的面前�!�
皇帝一手摩挲著暖玉,一手將那一份奏折扔在了謝景淵的面前。
謝景淵接過,低頭看了一下,隨后就笑了出來。
在皇帝疑惑的目光中慢悠悠的開口。
第66章
“父皇說的沒錯,這大理寺的人的確是有些廢物了,如此簡單的案子都斷不明白�!�
謝景淵肆意一笑,也是隨手將奏折放在了案幾上。
“哦,你看出什么門道來了?”
皇帝聽聞謝景淵的話卻是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
這樁父親慘死,兩個兒子都是嫌疑人,卻查不出來誰是真兇的兇手,已經(jīng)將大理寺的許多人都給難為住了。
所以這小小的案件,才會落在皇帝的案頭上面。
“因為這兩個兒子,都不是兇手,真正的殺人者,是他們的老娘,一個是為了保護兒子的母親,兩個是為母親頂罪的兒子,還有死去的一個吃喝嫖賭的父親,這樁案子不要太過明顯�!�
謝景淵的幾句話就將案件的經(jīng)過兇手給說了出來。
皇帝挑眉,重新拿過奏折,看著上面的敘述,沉思片刻,看著謝景淵,眼中忽然就有了不一樣的神色。
隨后就拿起了御筆開始批閱,母親自衛(wèi)殺人,兩個兒子孝順有情義,責(zé)打二十大板,替母受過。
竟然是直接替大理寺將案件斷了出來,也批閱了結(jié)果出來。
“父皇,喝茶,消消氣,看您如今還在怒火中,兒臣就退下了,省得兒臣等下被殃及�!�
恰在此時泡茶的宮女上前,謝景淵接過茶盞放在了皇帝面前。
微笑著說了一句,拱手行禮之后,就直接退下了。
身影瀟灑,隨性自然。
看著謝景淵的背影,皇帝的嘴角忽然多出了一絲笑容。
“這個臭小子。”
謝景淵聰明他知道,可沒想到謝景淵竟然如此有見地,竟然一眼就看出了關(guān)鍵所在。
“這孩子,若是身體無恙的話,那該多好。”
幽幽嘆息了一句,皇帝又繼續(xù)批閱起奏折來。
又在一日中,鎮(zhèn)北侯剛剛下朝,準(zhǔn)備出宮。
"侯爺,我們的馬車好像壞了,估計還要一會修理。"
畢竟是重臣,沈北山出行都是乘坐馬車,此時看到下人依舊在修理馬車,心中忽的有些煩躁。
最近怎么事事不順。
“侯爺,您在宮門口做什么啊,是想要替我父皇守衛(wèi)宮門嗎?”
此時一道略帶調(diào)笑的聲音響起,
謝景淵一襲穩(wěn)重的淺藍(lán)色長袍,手中握著折扇,慢悠悠的走過來。
“見過三殿下。”
沈北山一愣,隨后行禮。
“哦,原來侯爺不是要守宮門,而是馬車壞了啊。”
謝景淵好似才看到沈府馬車的情況,笑著說了一句。
“三殿下說笑了�!�
沈北山也露出了笑容。
“看來侯爺是要急著回家,剛好我要去姜大人家,正好路過鎮(zhèn)北侯府,要不,我捎帶侯爺一程�!�
謝景淵是皇子,就算是如今沒有權(quán)勢,可依舊是陛下的兒子,他都好心提出了,沈北山也不反對。
坐在謝景淵的馬車中,沈北山隨意問了一句他為何要去姜大人家。
“姜大人是我老師,近來他身體不適,我作為弟子,自然要去探望一番�!�
姜老大人是上一任太傅,曾經(jīng)教授過太子。
只是后來年紀(jì)大了,便致仕回家了。
雖然沒有官身了,可依舊很受人尊重,尤其是受文人尊崇。
“原來如此�!�
第67章
沈北山?jīng)]想到謝景淵還有這份心,看著謝景淵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隨后一摸,手中多出了一本書,上面有許多批注。
字跡端正,批注簡明了斷,有些見解竟然也很有深度,沈北山也一時看得著迷了。
出身沈氏,沈北山雖然是武將,可在文治方面也有造詣。
“這是...”
“哦,這是老師給讓我看的書,讀完之后,就隨意做了一些批注,正好這次要給老師看�!�
謝景淵也隨意回答了一句。
隨之就迎來了沈北山略微驚訝的目光。
竟然是謝景淵自己的想法,隨后兩人在馬車中,就這本書說了起來。
交談越多,沈北山的目光就越不一樣。
“世人都是三殿下紈绔風(fēng)流,如今看來傳言有誤�!�
謝景淵則是無奈一笑。
“紈绔風(fēng)流就不能稍通文墨了,我是皇子,自然想做什么就作什么�!�
只是謝景淵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不找痕跡的多出了一些苦澀,而這些苦澀,恰好被沈北山看到。
之后到了鎮(zhèn)北侯府沈北山下車,對著謝景淵行禮道謝也多出了一些真誠。
心中則是想著,縱然是一個不長壽的皇子,也有許多的不得已啊。
但是他卻沒有看到馬車中謝景淵眼底略微得意的目光。
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夠了吧。
之后又過了幾日,蔣瑤約沈晚次日去千金閣逛一逛,說是有一批新到的首飾,別致精美,好看極了。
沈晚沒有推辭,而且還悄悄的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晚間的時候,一個身影就悄悄的出了侯府。
同時房間之內(nèi),沈晚也靜靜的將手中的信看完。
“謝景淵的動作還真快呢,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人都已經(jīng)找好了,看來明天是有好戲看了,玄陽真人?呵呵呵,明日他們應(yīng)該會很高興吧?”
自言自語了一句,沈晚的嘴角也多出了一些笑容。
次日,沈晚帶著碧心乘坐馬車,先是去了相府接出了蔣瑤,隨后他們一起就朝著千金閣而去。
剛剛下了馬車,竟然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表妹,你怎么在這里?”
竟然是柳初雪,沈晚挑眉。
看來她的心中,這個女人也很清楚呢。
“真是好巧啊,我來這里挑選一些首飾,表姐應(yīng)該也是,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吧�!�
沈晚含笑說道,隨后幾人就走進了千金閣之中。
同時還給蔣瑤和柳初雪做了介紹。
仿佛真的是將柳初雪當(dāng)做自己的表姐一樣。
“沈晚,你來這里做什么?真是陰魂不散。”
而他們剛到里面,忽然就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然后他們就看到了謝景卓帶著顧妙儀,似乎也是剛到千金閣,此時謝景卓看著沈晚的目光滿是厭惡。
“真是笑話,難道你是太子,這千金閣中,我就不能來了嗎?”
沈晚淡淡的說了一句,毫不相讓,讓謝景卓氣得不輕。
現(xiàn)在的沈晚是越來越囂張了。
隨后沈晚多看了一眼顧妙儀,在看到顧妙儀手中的一個鐲子之時,忽然就上前一步。
“妙儀姑娘,你手中的鐲子是我早就定下的,還請還我!”
第68章
沈晚的話很客氣,可是聽到這句話的人卻都變了臉色。
顧妙儀好像被沈晚的話給嚇了一挑,面色微微蒼白,輕輕咬唇,身上還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的這幅樣子,自然是讓身邊的謝景卓心疼不已,看著沈晚眼中怒色愈盛,語氣也是毫不客氣:
“沈晚,你非要故意針對欺負(fù)妙儀嗎?這個鐲子明明是我給妙儀挑選的,什么時候成你的了,我警告你,做事不要太過分,否則我定然會好好的教訓(xùn)你�!�
顧妙儀手中的鐲子瑩潤通透,質(zhì)地柔和,是一個好東西。
可卻不是價值連城的鐲子,許多人都感覺到有些奇怪。
同樣,也有許多看熱鬧的人,都快將耳朵給豎起來了。
最近京城發(fā)生的事情,可都是關(guān)于太子和沈晚還有這位目盲的顧妙儀姑娘了。
也有人覺得沈晚是故意找事的。
畢竟那鐲子是顧妙儀先看到的。
“沈姑娘,你可是后進來的,這鐲子也是顧姑娘先看中的,為何你成了你的,難道說是你故意針對顧姑娘,想要從她的手中搶過來,可無論你如何喜歡,也要講究一個先來后到吧。”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子輕輕笑了一下走出來,對著沈晚說了一句。
“尹萍心,這里有什么事情,晚晚還沒說話呢,你就如此妄斷嗎,千金閣是你家開的嗎?”
蔣瑤本就憤怒于謝景卓對沈晚的態(tài)度,在聽到這個女子說的話時,頓時就忍不住了,直接回了過去的。
尹萍心的父親是太子黨,尹萍心自然是處處巴結(jié)著謝景卓。
“難道我說錯了,明明是人家顧姑娘先看到的,東西怎么就成了她沈晚的了,這不是明擺著欺負(fù)人家顧姑娘嗎?”
尹萍心卻是瞪了蔣瑤一眼,毫不畏懼的說到。
謝景卓聽到尹萍心的話,則是贊揚的看了她一眼。
“我說這個鐲子是我的,那就是我的,我沈晚還不至于和人爭搶東西�!�
沈晚冷哼一聲,沉聲說了一句。
“沈姑娘,若是你喜歡這個鐲子的話,我就讓給你好了,沈姑娘身份尊貴,喜歡我手中的東西,是這個鐲子的福氣,我給你就好了,沈姑娘千萬不要生氣。”
顧妙儀這個時候也開口了,語氣柔弱可憐,手中拿著鐲子,就要往沈晚的這邊遞過來。
這幅做派,看的沈晚真是佩服。
顧妙儀好像很喜歡這種小白兔一般的做派。
“你不必如此,讓掌柜的過來,讓他說說,這個鐲子到底是誰的�!�
沈晚眼神似乎帶著嘲弄一般看了顧妙儀一眼,而掌柜的,好像是剛剛忙完什么事情一樣,急匆匆的趕過來。
聽清楚了事情的經(jīng)過,再看到了顧妙儀手中的鐲子,頓時感覺到頭大。
“太子殿下,都是下屬做錯了事情,不該將此等展示的東西拿給您�!�
掌柜的先是沖著謝景卓道歉,畢竟此處他的身份最為尊貴。
“這個鐲子是沈姑娘的,只是不小心有了裂痕,特意放到了千金閣中回修一下,您看,著鐲子上還有一小圈銀色。”
竟然真的是沈晚的。
“剛才應(yīng)該也有人提醒殿下這是旁人的東西,不賣的�!彼允侵x景卓用強權(quán)壓迫非要看別人的鐲子。
“所以鐲子是我的,仗勢欺人,強買強賣的人也是太子殿下,此時可否將鐲子還給我了�!�
沈晚有許多首飾,這個鐲子也不是多稀罕,不過就是湊巧放在了千金閣中,沒想到今日還有這番奇遇。
謝景卓和顧妙儀的臉色都很難看。
“太子殿下,顧姑娘,今日千金閣中到了許多好東西,布料,成衣,首飾,胭脂水粉,還有男子的配飾都有的,不如太子殿下移步二樓。”
第69章
掌柜的好心勸解,二樓可都是好東西,當(dāng)然也很貴,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原來是一場誤會,沈姑娘,這是你的鐲子,剛才的事情是我不對,妙儀向你道歉,還望沈姑娘不要介意。”
顧妙儀將手中的鐲子往前遞過去。
聲音低低的,帶著害怕還有委屈。
“一個普通鐲子,能是什么好東西,還給你就是了,妙儀,等下我給你買更好的�!�
謝景卓冷笑一聲,覺得沈晚就是她的克星。
“東西好不好,都是我的�!�
沈晚平靜的說了一句,伸手就要去接鐲子。
可是鐲子還沒碰到沈晚,顧妙儀好似沒感覺到沈晚接,直接松開了手,鐲子松手落地,發(fā)出了啪的聲響,碎成了好幾瓣。
"沈姑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已經(jīng)接到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還請你不要見怪,誰叫我的眼睛看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