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目光銳利,像看敵人一樣
葉知青急忙站過來,挺直身板道:“這位同志你想干什么?”
咳咳
司臣這會兒緩過勁來,咳嗽兩聲后拉住了自己兄長司年。
“大哥,不要緊張,我沒事……”然后上前來朝沈嘻遞過來幾張手紙。
白皙的臉皮透著微微的紅暈,“給你手紙�!�
懵了!
不,沈嘻不是懵了,是傻眼了。
這男人有病吧?
驀地!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剛剛她蹲坑時,聽到外面有人咳嗽。
難道是他?
然后聽到她要手紙,就回去給她拿了?
天��!
再來道天雷劈死她吧!
“謝謝,不用了�!�
沈嘻小臉被臊的通紅,低頭拉著葉知青就走。
司年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眼自己弟弟,最后化成了一聲嘆息。
“以后不管認不認識,不要給女同志送手紙�!�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耍流氓呢!
司臣聞言,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有些無奈,“大哥,你想多了,我……”
“好了,先去看病吧!那許老爺子回來了。”
他這弟弟�。�
什么都好,就是身子弱。
正如剛才的女同志所說,生下來就這樣,他們家也算是尋遍了全國,都沒有找到治療他的辦法。
甚至人家都說他活不過25歲,也虧得他司家有些權利,有點錢,才靠上好藥材吊著他這條命。
然后慢慢尋訪名醫(yī),希望能找到救治他的法子。
沈嘻只買藥,不看病。
藥鋪的老爺子找他要藥方子,沈嘻這才想起來,“沒藥方,你這里有紙筆嗎?我可以寫下來�!�
現(xiàn)寫藥方?
抓藥的老爺子瞅著沈嘻眼神怪異。
沈嘻咧嘴一笑,“我腦子里記著藥方呢!我說您直接抓藥就是�!�
老爺子剛要斥責沈嘻胡鬧,她又不傻大夫,抓藥怎么能靠記。
沈嘻已經麻溜地報出一串藥名,還精準到多少克。
老爺子越聽越驚奇,看沈嘻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葉知青崇拜地看著沈嘻,“小嘻你好厲害啊!這都記得住?”
之前她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沈嘻這么全能呢?
會做飯,會打架,還會開藥方。
“我身子弱你們你不都知道嗎,在家時經常吃藥,我那些藥方我都記住了�!�
沈嘻滿嘴胡扯。
也就葉知青信任她,才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而剛進門的司臣卻眉梢揚了揚。
仔細看了眼找他借手紙的姑娘。
長得白白凈凈,一雙眸子水汪汪的,眸光流轉間盡顯靈動。
胸前兩條麻花辮,又粗又長,穿著花襖,打著補丁的花棉褲,一雙棉鞋破的都露出了里面棉花。
她卻絲毫不在意這些,小臉上揚著自信的笑容,很是晃眼。
沈嘻注意到來自身后的視線。
一個回頭抓到了正盯著她看的司臣。
頓時,司臣臉皮一紅,慢慢移開了視線。
沈嘻卻只覺得囧。
這時,老爺子拿過來的紙筆,說什么都要沈嘻寫下來,讓他研究一下方子。
他覺得這方子太奇怪了,細琢磨的話,又覺得搭配十分奇妙。
并承諾,只要沈嘻寫下來,他可以按進價把藥賣給沈嘻。
咦!
還有這好事?
沈嘻沒有再拒絕,干脆利落的提筆開始寫方子。
“老爺子,上次我們來過,您可記得?”
趁著老爺子得閑,司年上前搭話。
老爺子看都沒看他們,只顧盯著沈嘻寫方子“記得,我不是說了你這弟弟的病,我醫(yī)不了�!�
“老爺子,但您上次給我們的藥很管用,還請老爺子幫個忙……”
“唉!那藥只是暫時的,用不了三副就沒效果了,他這病我確實醫(yī)不了,你們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老爺子實話實說。
司臣斂起眉眼,遮去眼底所有失望,之前他來這里,老爺子也是這樣說的。
可他吃了老爺子開得藥,明顯感覺到了身體上的輕松,所以,他又來了。
這一次,老爺子的話直接粉碎了他的希望。或許,他的病是真的沒人醫(yī)得好了。
但司年并不死心,“不瞞老爺子說,我們已經跑過很多地方,看過無數(shù)醫(yī)生大夫,只有您……”
沈嘻藥方寫到一半,聽到那頭的對話。
心思微動。
其實那個叫司臣的病并不是病,只是他體內靈氣過盛,他那身體承受不住,給身體造成了巨大負擔。
才讓他一直病懨懨的。
雖然沈嘻不知道他體內為什么會有靈氣聚集,但她有辦法醫(yī)治。
只是……
那軍裝男人說,他們看過無數(shù)名醫(yī),那也就是說,他們去過很多地方嘍?
想到這里,沈嘻握筆的手緊了緊。
心底升起一股希望。
這時候,老爺子已經打發(fā)走了司年兄弟二人。
拿過藥方給沈嘻抓藥。
沈嘻看了眼院子里的那兩個男人,小聲叮囑葉知青,“你在這里等著拿藥,我馬上回來�!�
說完,沒等葉知青點頭。
她急匆匆跑到了院子里,攔住了正打算離開的司臣兄弟。
“你的病我知道有人可以治。”
她的話讓原本不抱希望的兄弟二人,瞬間打起了精神。
第9章
是不是想談對象了
但作為軍區(qū)最年輕的少將司年并沒有情緒外泄。
一貫的冷漠面孔,毫無波瀾的鋒利眸子,直直審視著沈嘻。
帶著壓迫感詢問:“這位女同志怎么能這么肯定,你推薦的名醫(yī)一定能治好我弟弟的�。俊�
他是迫切想找到醫(yī)治他弟弟病的人,但并不代表他沒腦子。
什么人的話他都信。
沈嘻微微一笑,小臉上閃過明媚笑意,“當然了,我只是提議,信不信在你們。”
但她相信,他們會去的。
“我相信你,同志你好,我叫司臣”
司臣從他兄長身后站出來,臉色依舊蒼白,但他臉上溫潤的笑意卻很溫暖。
讓人很舒服。
沈嘻很驚訝,不,是震驚。
他說他叫司臣?
他姓司。
是來自京城那個司家嗎?
如果是,那她父母絕對有希望脫離苦海了。
原本她只是想借他們的手,把在大西北的父母找到。
但現(xiàn)在看來,或許她該好好利用一下。因為她知道,鄭愛國鄭家跟司家有私怨,鄭愛國母親好像是司家的女兒。
因為愛慕鄭愛國父親,不顧家里反對硬是嫁給了二婚的鄭父。
因此還跟司家斷了親。
那一世,她曾無數(shù)次聽鄭愛國提起司家時的不齒。
為此,鄭家為了讓鄭愛國壓司家老大一頭,剛好傅家老爺子又對鄭父有恩,才不顧鄭愛國意愿,逼著他娶了可以幫到他的傅家女兒傅余生。
而剛好傅余生又是他戰(zhàn)友剛認回來的親閨女。
是的,傅余生是一普通鋼鐵廠職工家庭跟傅家抱錯的孩子。
加上這一點,鄭愛國更加不喜歡他妻子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最后還是愛上了他的妻子傅余生,不惜搞得沈嘻一家家破人亡,也要哄回妻子。
沈嘻一家就是鄭愛國愛情的祭品。
想到鄭愛國,沈嘻忍不住紅了眼眶,她是太恨了。
哪怕經歷兩世,她都恨。
“同志怎么稱呼?”
司臣又問了一遍走神的沈嘻。
沈嘻這才回過神來,壓制著心底的激動道:“我的名字你們就不用知道了,我可以告訴你們能救你命的人名字,不過,他好像被打上了壞分子名頭,下放到了大西北。
她叫劉品如,丈夫叫沈建民。”
嘶!
“是劉院長”司年驚愕出聲。
他知道她,也知道沈建民。
畢竟曾經都在軍區(qū)共過事。
“大哥認識?”
司臣身體不好,大多時間都是在其他地方養(yǎng)病,對于京都很多人他都是不認識的。
司年鄭重地點了下頭,“嗯!劉院長是京都醫(yī)院的院長,醫(yī)術很不錯�!�
“對,就是那個劉院長,你們去找他們吧!”
說完,沈嘻忍下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強裝鎮(zhèn)定地轉身回了藥鋪。
嗚嗚
這一世,她一定不會讓父母死在大西北的。
司家的實力,絕對可以救他們脫離苦海。
沈嘻不怕司家兄弟不去找他們,也不怕她媽媽救不了司臣。
司臣想活下去,他們就必須去。
若是她媽媽救不了,司家必定還會來找她,到時候她再出手救人。
“人都進去了,還看?”
司年忍不住打趣著自己這個體弱的弟弟。
司臣白皙的臉皮微微一紅,緩緩收回了追隨沈嘻離開的視線。
司年堅毅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這女同志長得確實不錯,氣質也不錯,應該是下鄉(xiāng)的知青……”
“哥,我知道她是知青�!�
剛剛在茅廁外面,她一直喊另外的女同志葉知青。
他又不是聾子,也不傻,能不知道她是知青嗎?
“你知道?”司年挺驚訝的。
頭次見自己這個弟弟對家人以外的人感興趣,開口道:“二弟,你若是對人家有好感,回頭大哥讓人打聽打聽她在哪里下鄉(xiāng)。”
“哥,你想多了�!�
司臣不想多談,他現(xiàn)在這身體哪敢對女同志有好感。
更不敢奢望談對象、結婚,說不定他哪天就忽然沒了。
那不是耽誤了人家女同志嗎?
“二弟,是你想多了,剛才在外面那女同志能一眼看出你這病是胎里帶的的,又說了劉院長可以救你,那必定不是騙我們。
等你病好了,若是喜歡那女同志,就大膽去追�!�
呵呵
司臣勾了勾唇角,本就五官明艷的他,更像是撥云見日,忽地明媚起來。
他沒告訴司年,其實不是他對沈嘻有好感,而是好奇。
在外面她扶他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身體那一刻變得無比輕松、舒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