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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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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戶上傳之內(nèi)容開始--------------------------------

    攬明月

    作者:歸鴻落雪

    內(nèi)容簡介

    王滇穿越了,他身穿西裝手中還拿著瓶紅酒,左邊是一群手執(zhí)刀劍兇神惡煞的武將,右邊是長袍寬袖凌霜傲骨的文官。

    他們齊齊跪下喊他陛下。

    王滇握緊了手中的酒瓶子,喊了聲平身。

    開局是皇帝也還成,誰知一進寢殿就看到了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朕竟不知天下還有這等奇事。那個男人挑了挑眉,笑了。

    本欲上九天攬明月,豈料因你醉臥于云巔。

    第1章

    穿越

    梁國皇帝梁燁是個喜怒無常、行事乖張的瘋子。

    這一點不止北梁,就是邊上的南趙和東辰都深以為然。

    “聽說前段時間自己剃了發(fā)要出家當(dāng)和尚,被大臣們鬼哭狼嚎給勸住了�!�

    “不止,他竟還想納小太妃為妃,簡直罔顧人倫!”

    “聞?wù)f近來又喜歡上了砍人腦袋,大殿里都少了一半人,作孽��!我大梁命數(shù)盡矣!”

    “如今南趙東辰虎視眈眈,北邊的樓煩頻頻來擾,梁燁就是個瘋子,早晚壞我大梁百年基業(yè)!”

    吵吵嚷嚷的酒樓里,群情激昂的書生們唾沫橫飛,酒氣上頭,甚至有人抱頭痛哭,約莫是覺得梁國要完。

    角落里,一男子笑吟吟地聽著,倒是旁邊侍立的小廝面有憤憤,看這群書生的眼神宛如在看一群死人。

    “梁狗誤國!梁賊誤我!”一書生拿著酒壺痛飲,搖搖晃晃癱坐在了椅子上,聲音凄切痛心。

    “聽諸位說來,這梁燁著實可惡�!弊谒麑γ娴哪凶有Φ溃骸叭绱斯焚\,何不反了他?”

    書生聞言大驚,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他,誰知卻被他的模樣驚了一驚,但見此人俊美不似凡人,面若冠玉,鼻挺眉深,尤以一雙瑞鳳眼為出挑,看人時如有寒光,不怒而自威,通身貴氣華光,不容褻瀆侵犯。

    “公、公子慎言!”書生被他嚇得酒醒大半,大著舌頭道:“梁帝乃——乃先帝唯一正統(tǒng)子嗣,我輩人臣當(dāng)……當(dāng)規(guī)勸……諫言!”

    “既知此,竟還敢口出妄言,仗著山高水遠陛下聽不到你們這犯上作亂之語嗎!”旁邊做小廝打扮的人厲聲喝道。

    “充恒�!蹦枪犹Я颂郑浜阌樣橀]嘴。

    “這四方城在趙國的最南邊,我等自梁國遠游至此,跋涉萬里……若!”那書生抱著酒杯泣涕,“若在梁國有出路,又何必背井離鄉(xiāng)!”

    “說得也不錯,這梁燁倒行逆施,應(yīng)當(dāng)也活不了多久。”那公子笑道:“充恒,走�!�

    待書生恍然回神,那人已出了門口,不知怎的,他忍不住高聲道:“在下梁國河西郡荀陽荀叔濯,敢問閣下姓名?”

    那人回頭笑道:“梁國大都,梁子煜�!�

    “大都……梁子煜……”荀陽喃喃出聲,旁邊有同伴喊他:“叔濯,你怎么了?”

    “梁子煜,他他他——”荀陽手里的酒壺脫手,摔碎了一地,“他是梁燁!”

    梁國皇帝出現(xiàn)在趙國四方城如何引起軒然大波已經(jīng)不在梁燁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他心情頗好地騎在馬上,對充恒道:“走,去東辰逛逛�!�

    充恒苦著臉道:“主子,咱們已經(jīng)出來了近三個月,是不是該回宮了?”

    “不回�!绷簾钚Φ溃骸耙啬阕约夯��!�

    “可是主子,國不可一日無君。”充恒不得已,回想著聞太傅等人常掛在嘴邊的話,試圖勸諫一下,“您不在大都怕是更亂。”

    “呵�!绷簾顩鰶鲂α艘宦�。

    顯然這位陛下巴不得梁國早點完蛋,充恒有苦難言,不放心地回頭望,“趙岐知道您在趙國,肯定不會輕易放咱們走�!�

    “他還沒這個本事�!绷簾畲笮σ宦�,揚鞭催馬,“駕!”

    一人一馬揚塵而去,充恒慌忙喊:“主子等等我!”

    春寒料峭,長風(fēng)自四方城而起,掠過高山千丈林濤萬頃,越過冰雪初融的浩湯云水,吹到了梁國大都皇宮的琉璃瓦上,卷起了上面嫩綠的柳葉。

    柳葉晃晃悠悠落在了深色的西裝上。

    “陛下如今已二十有六,膝下仍無一兒半女,選秀之事迫在眉睫!陛下若不廣納后宮,老臣今日就撞死在這蟠龍柱前!”頭發(fā)花白的老頭顫顫巍巍地就要往殿內(nèi)通天的高柱上撞。

    “聞太傅萬萬使不得!”周圍沖上來四五個人七手八腳架住老頭兒,也不知那個缺心眼的勒住老頭脖子,差點直接給人送走。

    “北邊的樓煩天天來犯,沒一日安生,陛下要是再不給我們軍費,十幾萬邊防軍都他娘的得去喝西北風(fēng)!你們還天天捯飭選秀!”生得雄壯魁梧的將軍把佩刀重重往地上一杵,虎目圓睜,“太傅不用您撞,若是陛下再不出來,臣就血灑大殿!”

    “好你個魏萬林!就你能耐嗎!老子在南邊的駐軍都餓得上山扒樹皮了,要給軍費也得先給我們南軍!不然南趙打過來,過了云水就是大都!”

    “百里大人為何還不來?”

    “明日便是新科開考,哎呀,陛下呢?陛下又在何處?”

    偌大的殿中嗚嗚泱泱一群人亂成一團,邊上守門的小宦官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著不慎就被怒火中燒的大臣們誤傷,趴在地上哭喪著臉往外爬,上半身剛探出門檻,就被人遮住了光,他倉惶抬頭,頓時如獲大赦,也不知那尖細(xì)的嗓子是如何氣吞山河喊得聲淚俱下,“陛下啊——您終于回來了!陛下——”

    亂哄哄的大殿倏然一靜,吵得不可開交的群臣齊刷刷地轉(zhuǎn)身看向殿門口,殿中九根通天蟠龍柱金碧輝煌,恍若龍吟震云霄。

    手執(zhí)刀劍的武將和長袍寬袖的文官分列左右齊齊跪下,額覆掌背,齊呼陛下。

    大殿空曠,呼聲高昂,余音回響。

    玻璃瓶中的紅酒輕輕搖晃了一下,站在大殿門前的青年西裝革履,一臉懵逼。

    跪伏在地的諸人皆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這位脾性怪異喜怒無常的新帝又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雖然在他們看來,陛下今日的這身打扮十分怪異,但比起上次剃著光頭赤足著僧袍去出家已經(jīng)好了太多。

    最起碼瞧著頭發(fā)已經(jīng)長出來了些。

    “陛下”本人比他們還要忐忑,王滇攥緊了手里的紅酒瓶子,使勁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幾個月他天天加班,想著趕緊把城東那塊地拿到手建個CBD,今晚的酒局對他至關(guān)重要,所以他才專門來酒莊拿幾瓶紅酒,大概是彎腰拿酒的時候起得太猛暈了,去年他就是這么進了醫(yī)院,做了個稀奇古怪的夢,醒來頭疼了半個多月。

    但他依舊認(rèn)為自己應(yīng)該是在做夢——因為焦慮癥的緣故,他夢里的疼痛甚至比現(xiàn)實里還要清晰。

    不過夢見自己當(dāng)皇帝還是頭一次,他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夢境里的大殿和群臣,發(fā)現(xiàn)這夢還挺真實,門檻都瞧著有點掉漆。

    “平身吧�!彼辶饲迳ぷ樱瑓s見跪了滿地的人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垂著眼睛都不敢同他直視。

    “急報——”有人灰頭土臉連滾帶爬地沖他跑來,“河西郡云水決堤!”

    大殿頓時一片嘩然。

    王滇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旁邊的人七手八腳架到了龍椅之上。

    “陛下,河西郡云水決堤事關(guān)重大,還請陛下及時選派賑災(zāi)人選!”有人出列高聲道。

    “河西郡毗鄰南趙中州,說不定南趙會借此出兵!陛下須早撥軍費才是!”

    “國庫空虛,賑災(zāi)當(dāng)為緊要,軍費之事可容后再議�!�

    “容后容后,這都容后了幾年了?!”

    “云水每隔幾年便會決堤一次,臣以為應(yīng)當(dāng)及時派人修堤改道才能從根本上解決此患�!�

    “你說得輕巧!修堤改道勞民傷財,如今戰(zhàn)事剛歇,哪來的錢?哪來的人�。俊�

    底下的人再次吵成了一團,雖然一個個嘴里都喊著陛下,但實際上根本沒人指望著陛下能開口,說著說著不知誰開頭動起了手,一只靴子直直沖著王滇飛了過來,旁邊的小宦官急忙上前擋住,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王滇聽得頭疼。

    醒著要聽董事會那群老狐貍天天吵,做個夢都成皇帝了還要聽他們吵,關(guān)鍵吵來吵去都吵不出個結(jié)果來,想起他好不容易談來投標(biāo)資格的這塊地差點就被吵黃,心情頓時更不好了,厲聲道:“夠了!”

    底下雞飛狗跳的眾人再次安靜,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有膽子小的已經(jīng)嚇得趴在了地上。

    畢竟這位陛下早朝一向看心情,議事時從來不開口,只會陰惻惻地盯著他們吵架,看夠了就打個哈欠悠哉悠哉地離開,又或者被吵煩了就拖幾個不順眼的下去打板子,心情極其不好時也會砍幾個腦袋,開口一般就是索命。

    幸而陛下不喜上朝,十天半個月都不露面一次,這次更是三個月都未曾上朝,否則滿朝文武都不夠他砍的。

    眾人瑟瑟發(fā)抖,以為陛下心情大概是極其不好,準(zhǔn)備揪兩個不順眼的來砍的時候,他們眼里似瘋狀魔的陛下不咸不淡地掃視一圈,在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的氣氛里緩緩道:“有事說事,吵能吵出結(jié)果來嗎?”

    那自然是吵不出結(jié)果來的。

    “陛下!決堤之事關(guān)乎數(shù)十萬人性命,還望陛下早做決斷!”白胡子老頭手顫身子也顫,看得王滇太陽穴疼。

    決斷個屁,他今天晚上還急著拿到城東那塊地。

    眼看底下就要吵起來,王滇看向手里的紅酒瓶子上,目光逐漸冰冷。

    “砰!”

    玻璃瓶砸在了頭上,濃郁醇厚的酒香四溢,混著鮮血從那張俊美的臉上緩緩淌了下來。

    “啊啊啊——陛下��!”旁邊小太監(jiān)尖銳的叫聲直穿耳膜。

    “陛下!”

    “陛下!”

    “來人!快宣太醫(yī)!”

    眾人亂作一團,卻無人敢上前,王滇端坐在龍椅上,目光陰鷙面容冷酷地昏了過去,腦子里只剩一個想法——

    就算當(dāng)皇帝也別想阻止他今晚拿到城東那塊地!

    第2章

    離譜

    夜深,燭火搖曳。

    王滇有點費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泫然欲泣的臉,容貌精致卻略顯疲態(tài),喊得情真意切,“皇兒,你終于醒了�!�

    只是那未到眼底的擔(dān)憂淺顯又造作,王滇沉默了幾秒,閉上了眼睛。

    他媽的,這個夢怎么還沒醒?

    額頭傳來陣痛,他不得不又睜開眼睛,下意識地伸手去碰,被女人一把按住,她大約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著急,猛地轉(zhuǎn)頭,“云福,快傳太醫(yī)!”

    滿頭釵環(huán)叮鈴作響,一條長長的流蘇甩得太猛,抽在了他眼皮上。

    “皇兒,你眼睛怎么腫了?”太后捂著嘴震驚。

    “…………”王滇忍著暴躁,深吸了一口氣。

    “回稟太后娘娘,陛下脈搏強勁有力,身體康健。”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就連之前的頭疾都好了,額頭的傷口不出十日便可痊愈�!�

    太后臉上的詫異稍縱即逝,旋即“喜極而泣”,“太好了,這可真是太好了!上蒼垂憐,先帝保佑�!�

    就是那掩在袖子里偷偷掐大腿的手被王滇看了個正著。

    有宮女端著藥碗遞給太后,眼看這女人就要把滾燙的中藥往他嘴里送,王滇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

    端著藥的太后不著痕跡地抖了兩下,宮女“嘭”得一聲跪在了地上,小太監(jiān)扶著老邁的太醫(yī)哆哆嗦嗦,沒撐一息就齊齊跪下來磕頭,“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王滇腦仁腦殼一起疼,既覺得這夢實在是詳細(xì)繁瑣,同時心里隱約升騰出不好的預(yù)感,不等他開口細(xì)問,那太醫(yī)一邊磕頭一邊哭喊道:“只是陛下為國事操勞過度,陰虛火旺脾胃失和,肝腎精損傷,只需細(xì)細(xì)調(diào)理即可!陛下饒命!”

    說白了就是熬夜熬多了。

    日常工作到凌晨兩三點的王總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夢里這么逼真就是大事了——他沉著臉環(huán)視四周,說不清楚是哪個朝代的建筑風(fēng)格奢華大氣,床邊雕著飛禽走獸祥云流水的香爐燃著香,燭火輕輕搖曳,映照著幾張驚恐又倉惶的臉。

    而他早被換上了寬大柔軟的袍子,手背上淺淡的疤痕依舊在,這才讓他放下心來。

    身體還是自己的身體。

    只是若在現(xiàn)實世界里,恐怕沒人會這么無聊跟他演戲。

    驚疑不定的眾人只見這位帝王審視了他們半天,陰惻惻地開口:“這是什么地方?”

    “陛下,這里是、是您的寢宮啊。”云福跪在地上抖著嗓子回答。

    “皇兒,你這是怎么了?”太后再次抓住了他的手。

    溫?zé)岬挠|感讓王滇的手臂起了層細(xì)密的雞皮疙瘩,他沉默半晌,“那我是誰?”

    剛抬起頭來的宮女太監(jiān)又驚恐地趴了一地。

    “皇兒自然是北梁最尊貴的皇帝了�!碧蟾尚χ�,以為他這是在點自己不要不知道好歹。

    王滇壓下心底的驚詫和疑問,權(quán)衡了自己一個現(xiàn)代人假扮皇帝的可行性,果斷選擇另一條路,木著臉道:“頭疼,記不清楚了�!�

    “李太醫(yī),這是怎么回事��?”太后這次大概是真的很震驚,攥得王滇的手指齁疼。

    “娘娘,陛下的頭遭受……重?fù)簦崩钐t(yī)咽了咽唾沫,沒直言皇帝突然發(fā)瘋自己捶自己腦袋,“有可能是失憶了�!�

    太后猛地轉(zhuǎn)頭,這次王滇早有準(zhǔn)備,流蘇擦著他的臉?biāo)^去,險險躲過一劫。

    “我的皇兒啊——”太后吸了口氣,一頭扎進他懷里就哭了起來,“我苦命的皇兒,我是你親娘,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你怎么就這么命苦呢!”

    “…………”王滇被她那一頭華麗的釵環(huán)首飾逼得仰起下巴,濃郁的脂粉味撲鼻,嗆得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陛下!”

    “太后娘娘!”

    “兒啊——”

    大概這群人真是來唱戲的,王滇被勒得眼前一黑,再次昏了過去。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北梁帝在議事殿一瓶子給自己開了瓢的光輝事跡跟插了翅膀一樣,傳遍了大江南北。

    自然也就傳到了梁燁耳朵里。

    北梁帝本人覺得稀奇,“朕自己給自己開瓢?”

    充恒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是,據(jù)說主子您在議事殿發(fā)了好大脾氣�!�

    “朕從來不發(fā)脾氣�!绷簾钚σ饕鞯溃骸澳阋娺^比朕還要隨和的人嗎?”

    “…………”充恒抽了抽嘴角,“主子,挪挪腳,腦漿濺鞋子上了�!�

    梁燁不怎么情愿地拔出劍,將被踩爛了腦袋的尸體一腳踢開,感慨道:“眾口鑠金啊�!�

    “積毀銷骨�!背浜氵@次話接得利索。

    梁燁挑了挑眉,看著滿屋子血淋淋的尸體,把擦了一半的長劍隨手扔到了地上,施施然往外走,“燒干凈,瞧著讓人心煩�!�

    “是�!背浜憔ぞI(yè)業(yè)開始放火。

    梁燁被火烤得慌,抱著胳膊問:“他們從哪兒弄出來另一個梁燁?”

    “不知道�!背浜阋矊W(xué)他抱著胳膊,“可能是隨便找了個長得像的,可能是易容術(shù),也可能是太后瞞著主子你在別處養(yǎng)了個雙胞胎兄弟�!�

    “嘖�!绷簾钚那橛行┎睢�

    “主子,要不咱們回去看看?”充恒攛掇他。

    梁燁涼涼的笑,“贗品有什么好看的,不回�!�

    充恒一個頭兩個大,“主子,再不回去你就成假的了�!�

    梁燁嫌棄地抹掉臉上的血,側(cè)臉被火光照映得有些妖冶,讓人琢磨不清他在想什么。

    不過充恒就沒琢磨清楚過,他只能干巴巴道:“主子,我媳婦還在宮里�!�

    “你那不叫媳婦�!绷簾钤噲D糾正他。

    “我喜歡她�!背浜憧嘀槪爸髯�,我想回宮�!�

    “那你自己回去�!绷簾钷D(zhuǎn)身就走。

    “后來太醫(yī)來瞧,還說您腎虛�!背浜阋姞钛a了一句。

    梁燁腳步一頓,不可思議轉(zhuǎn)頭,“說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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