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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不然別親�！�

    梁燁兇惡地瞪著他，

    渾身上下寫滿了抗拒，

    也不怕那鋒利的小刀抵著命門，

    硬是往上湊，

    王滇怕真?zhèn)�到��，拿著刀的手離得遠(yuǎn)了一些。

    大概是看出來王滇十分不喜歡自己辛苦留起來的胡子，梁燁在王滇和胡子之間猶豫了幾秒，還是選了王滇，“既然你不喜歡，刮了便是�！�

    他娘的還敢猶豫。

    王滇把柳葉刀塞到他手里，眼不見為凈，也不太放心糧草的交接，想去盯著，結(jié)果被梁燁攥住手腕扯了回來。

    他跨坐在梁燁的大腿上，柳葉刀被塞回了手里。

    “你來。”梁燁懶洋洋地靠著椅子，兩只胳膊搭在椅背上，活像個強(qiáng)迫小媳婦的惡霸王。

    王滇額頭的青筋蹦了蹦，用熱帕子給他捂了一會兒，拿著小刀給他刮起了胡子。

    王滇做事細(xì)致又耐心，他坐在梁燁腿上比他要高一些，垂著眼睛盯著他的下巴，手上的動作也十分溫柔，梁燁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原本搭在靠背上的手不怎么老實(shí)地摸到了他的大腿上，惡劣地捏了捏。

    王滇手一抖險些將他的下巴刮破，撩起眼皮來警告道：“老實(shí)點(diǎn)。”

    梁燁哼笑了一聲，沒再作妖。

    待給人刮完胡子，王滇才勉強(qiáng)滿意了些，終于有了見到梁燁的實(shí)感，方才在營帳外黑燈瞎火，因?yàn)橛喽舅�又看不太清��，只覺得梁燁曬得黢黑，這會兒大帳中燈火通明，又把那擾亂視線的胡子刮了個干凈，才徹底看清楚人。

    是曬黑了些，不過這廝原本就白，黑也沒黑到哪里去，小麥色看著更健康有活力。

    王滇勉強(qiáng)滿意了，摸了摸梁燁光滑的下巴，“行了，我出去看看糧草�！�

    梁燁箍著他的腰沒讓人動，瞇起眼睛緊緊盯著他，聲音沉啞，“糧草自有人看著�！�

    王滇眉梢微動，“還是我親自——艸！梁燁！”

    三個月沒見，梁燁想人想得抓心撓肝，任憑王滇說得天花亂墜，也斷沒有將人放過的道理。

    王滇被壓在桌案前，原本整齊的衣裳被揉扯得亂七八糟，喘息聲有些壓抑，極力克制著聲音，“梁燁……你大爺……”

    梁燁從背后箍著他的腰，貼在他耳朵邊一邊親他一遍笑，“胡子都讓你刮了，你先前還欠朕兩次，加起來怎么也有十次。”

    王滇被他不要臉的精神震驚了，咬牙切齒道：“梁子煜，你……要不要臉……艸！”

    梁燁將人轉(zhuǎn)過身來，吻住了王滇泛紅濕潤的眼尾，欣賞著他兇狠又逐漸愉悅的神色，“仲清�！�

    王滇呼吸一緊，死死扣住了他小臂上的銀甲，骨節(jié)因?yàn)檫^分用力微微泛出青白，又因?yàn)樗�的動作被迫仰起了頭，氤氳的燭火將汗?jié)竦牟鳖i勾勒出漂亮的線條。

    …………

    大帳里只燃著一個碳爐，并不算暖和，王滇卻出了一身熱汗，身上的衣袍都沒有脫，這會兒黏在身上極其不舒服，偏偏梁燁還緊緊挨著他，饜足地親著他泛紅的肩胛骨。

    王滇累得手指都懶得動彈，梁燁這個王八蛋在床上從來不知道什么叫“節(jié)制”，盡管王滇和他半斤八兩，但起碼他還有所顧忌。

    “再喊一聲。”梁燁脫了身上的甲胄，半哄半騙道：“再喊一聲朕就放過你�！�

    “滾蛋。”王滇嘴上罵著，耳朵燙得像是要燒起來。

    梁燁這個王八蛋果然沒學(xué)到半點(diǎn)好東西。

    “你莫不是忘了？”梁燁惡劣地趴在他耳朵邊上笑道：“朕學(xué)給你聽，哥哥……輕點(diǎn)兒�！�

    王滇想拿劍劈了這個混賬東西。

    之前盡管梁燁大張旗鼓地看那些龍陽畫冊，王滇私底下也看過，只能說中規(guī)中矩，梁燁嘴上嚷嚷得厲害，其實(shí)干凈得跟張白紙似的，實(shí)際操作基本上都是跟王滇學(xué)的，畢竟陛下連王滇那點(diǎn)私以為情趣的話都覺得下流至極臟了耳朵。

    王滇雖然不說，但很享受這種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人教出來的感覺，掌控感有時候并不在于上下位，梁燁從頭到尾都是個乖學(xué)生。

    但來軍中不過短短三個月，干干凈凈的白紙已經(jīng)被污染得不堪入目。

    到底是哪些膽大包天的教皇帝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梁燁脫離他掌控的滋味并不好，不可控的梁燁總是輕而易舉地讓他……失態(tài)。

    更要命的是——他還覺得刺激。

    刺激個屁！梁燁這個臟東西！

    王滇惱怒地將人推開，啞著嗓子道：“洗澡�！�

    梁燁知道他愛干凈，懶洋洋道：“戈壁灘上哪來的多余的水，都緊著將士們喝�！�

    然后他就看著王滇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綠，挑了挑眉。

    “陛下。”王滇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怒意未消，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糧草也送到了，我便回大都了�！�

    梁燁被踹也不生氣，抓住他的腳放在肚子上把玩，戲謔道：“現(xiàn)在？”

    “現(xiàn)在�！蓖醯岵凰�地抽回了腳。

    梁燁嘆了口氣，下床給他穿靴子。

    王滇看他的動作稍微有些詫異，梁燁見狀嘚瑟道：“朕聽聞在民間，疼媳婦會給他穿鞋，路都舍不得讓他多走�！�

    “……少聽些亂七八糟的�！蓖醯岢榱顺樽旖�。

    梁燁捏了捏他的小腿，“不過他們的媳婦都很聽話，以夫?yàn)樘欤�朕這般疼你，你得學(xué)會知足，以后只聽朕一個人的話。”

    王滇一腳踩在了他的肩膀，臉上露出了個和善的笑，“梁子煜，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屁話？”

    梁燁被他穿著靴子踩也不生氣，順著他的腿根往上一摸，“要不朕先給你清理，都濕——嗷！”

    王滇陰氣森森地盯著他，“梁子煜，你他媽給我想好再說話。”

    梁燁腦袋上挨了一下，嘟囔道：“王滇，你簡直大逆不道�！�

    雖然王滇大逆不道，但吃飽喝足的梁燁偶爾也勉強(qiáng)能做個人，深更半夜帶著人騎上馬出了營地。

    “去哪里？”王滇被干冷的風(fēng)糊了滿臉，心情愈發(fā)惡劣。

    梁燁用披風(fēng)將人裹緊，“帶你去個好地方�！�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梁燁才停在了一處山洞前。

    “這里有個天然的小溫泉。”梁燁沖馬上的人伸手，王滇拍開他的手，自己從馬上翻身下來，往山洞里走去。

    梁燁揉了揉發(fā)麻的手掌，樂顛顛地跟了上去。

    “朕前兩日才發(fā)現(xiàn)的，要不是怕你著涼，朕就帶你在此處做——”梁燁被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的王滇嚇了一跳。

    “你在外面等著�！蓖醯岬�。

    “為什么？”梁燁不爽地瞇起眼睛，“朕也要洗�！�

    “我洗完你再洗�！蓖醯崂湫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盤。”

    梁燁舔了舔干澀的唇，“朕心思純凈，最正直不過�！�

    王滇信他就有鬼了，“你敢進(jìn)來，我明天就回大都。”

    別的話可能是假的，但這句話是真心的，雖然只是匆匆一觀，但軍中環(huán)境比他想得要惡劣得多，雖然心疼梁燁，但他完全沒有要跟梁燁同甘共苦的打算。

    這心靈不洗滌也罷，基本的物質(zhì)條件都得不到滿足，他寧愿回大都勾心斗角，梁燁自己一個人受苦變黑就行了。

    他在岸上換干凈衣袍，梁燁才滿腹怨氣地下了水，聽他這般說，震驚道：“你怎么忍心？你方才還說愛朕�！�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當(dāng)不得真�！蓖醯岫自诎哆呅Σ[瞇道：“你還說只做兩次呢�！�

    梁燁嘖了一聲，趴在岸邊想去抓他的腳踝。

    王滇警告道：“就帶了一身換洗的衣服過來。”

    梁燁不情愿地松了手，肩膀上的咬痕隨著他的動作晃了幾晃，勁瘦的腰身在水中若隱若現(xiàn)，王滇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片刻后又理直氣壯地移了回來，他的人他愛怎么看怎么看。

    梁燁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哼笑道：“朕該學(xué)的都學(xué)會了，你就別想了�！�

    王滇伸手摸了摸他濕漉漉的脖子，垂著眼笑道：“你都學(xué)臟了，我得教回來。”

    他很不喜歡梁燁脫離自己的掌控，各種意義上。

    小臂忽然被人抓住，正好按在了還沒痊愈的舊傷口上，他下意識皺了皺眉，就聽見了梁燁陰沉不滿的聲音：

    “你胳膊怎么了？”

    第132章

    講究

    “胳膊？”王滇下意識重復(fù)了一遍，

    若無其事道：“之前不小心擦了一下。”

    盡管梁燁對大都發(fā)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但出宮的信都得過一遍王滇的手，有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通常就被他篩了。

    比如他挨得這一刀。

    兩個人許久未見，

    干柴烈火都在興頭上，

    衣服都沒來得及脫，

    梁燁可能根本就沒注意到。

    “朕看看。”梁燁要撩他的袖子，被王滇拍開了手。

    “沒什么好看的。”王滇笑了一聲。

    他倒不是怕梁燁擔(dān)心，

    這點(diǎn)小傷梁燁估計(jì)都不會看進(jìn)眼里，

    主要這廝對他身上的出現(xiàn)的任何傷口都有種莫名的執(zhí)著，讓他看見了不是咬就是啃，非得傷上加傷這祖宗心里才舒坦，他懶得找那個罪受。

    王滇轉(zhuǎn)身往外走，

    只聽見身后嘩啦一聲，

    轉(zhuǎn)頭就見梁燁直接從溫泉里赤著身出來，牙疼得嘶了一聲：“你能不能注意點(diǎn)影響？”

    “朕哪里你沒看過？”梁燁動作極快，力道還大，直接掀起了他袖子，

    看見了泛著青紫的傷疤，

    原本笑盈盈的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

    王滇怕他上嘴啃，

    使勁抽了一下胳膊，愣是沒抽動，

    警惕地盯著他道：“過兩日抹上祛疤的藥膏，

    看不出來�！�

    “毒？”梁燁濕潤的指腹按在了有些猙獰的傷疤上，

    陰冷的聲音讓人頭皮發(fā)麻。

    “有點(diǎn)吧，

    基本都清了�！蓖醯岚櫭嫉溃骸摆s緊把衣服穿上，

    像什么樣子�！�

    梁燁陰沉地瞥了他一眼，

    也不擦干，

    拽起衣服就穿到了身上，王滇嘖了一聲。

    忒不講究。

    外面天色擦亮，折騰了一夜，王滇困得要命，催促他趕緊回營帳。

    梁燁拿厚厚的披風(fēng)把他裹進(jìn)去，又給他戴上了兜帽，才讓人上了馬，自己翻身坐在了王滇身后，一只胳膊霸道地箍緊他的腰讓他靠著自己，騎著馬慢慢往營帳的方向走，“怎么傷的？”

    梁燁貼著他陰惻惻道：“朕放權(quán)給你，不是讓你有事瞞著朕，王滇，你最好別惹朕不痛快�！�

    王滇不喜歡被人威脅，對其他人能不動聲色，但對梁燁通常壓不住脾氣，不耐煩道：“是不是宮里的耗子打了幾個洞我都得給你寫信里？我稀罕你那點(diǎn)破權(quán)！”

    “宮里養(yǎng)了那么多肥貓根本就沒耗子�！绷簾顚⑾掳蛿R在他的肩膀上，“你不說朕也能查出來�！�

    “有人要?dú)⒄勔嗨�，她在匕首上淬了毒想自��，充恒救她，她險些對充恒下手�！蓖醯岚櫫税櫭迹�不是很想提這件事情。

    果不其然，身后的梁燁沉默了片刻，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為什么不殺了她？”

    談亦霜還活著。

    “你的家事還是等你回宮之后再做定奪�！蓖醯岬�淡道：“我不喜歡越俎代庖。”

    梁燁親昵地將臉貼在他的柔軟的兜帽上，克制著想將那層布料扯下來的沖動，低聲道：“你越俎代庖的時候還少嗎？朕在寧明郡都聽說了你的威名，北梁只手遮天的攝政王�！�

    王滇冷笑出聲：“跟我算賬，行，那我們就好好算�！�

    “朕只是在問你的傷。”梁燁的手掌抓著他的小臂，冷聲道：“只看這顏色就知道毒性霸道，你擅自攔下消息，就算死了朕都要遲上幾日才知道�！�

    “正好，你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給我風(fēng)光大葬。”王滇勾唇笑道。

    梁燁呼吸重了一瞬，“朕真是將你縱得不知天高地厚�！�

    王滇胳膊上的傷口被他攥得生疼，梁燁猛地勒停了馬，翻身下來扛起他便往前走，王滇猝不及防被他的肩膀硌得一痛，“梁子煜，你又忽然發(fā)什么瘋！我他媽又沒死！”

    “你差點(diǎn)就死了�！绷簾钕袷呛鋈幌肫饋硭�不喜歡被扛著，將人放下來，不容分說拽著他往前，扯了扯嘴角道：“朕知道你不樂意被朕困在大都，也不在意自己這條命，你和祁明說不樂意待在這破地方，王滇，你想去哪兒？”

    王滇暗罵了一聲，就知道他肯定派人盯著自己。

    梁燁拽著他往前走了不知道多久，終于找到了棵樹，王滇警惕得看著他，“你要干什么？”

    “朕思來想去，總覺得不放心�！绷簾畎粗�他將人綁在樹干��，笑著親了他的嘴角一下，“子母蠱玩過了，朕這次給你種個情蠱，這個只疼一次就好了，你本來也愛朕愛得死去活來，不如就為了朕好好活著。”

    他皺著眉，伸手摸了摸王滇的臉，喃喃道：“還能聽話些。”

    “梁燁，你最好想清楚�！蓖醯崦鏌o表情地盯著他。

    梁燁摩挲著他小臂上已經(jīng)結(jié)疤的傷口，鋒利的柳葉刀劃開了剛愈合的皮肉，鮮血順著胳膊蜿蜒而下，細(xì)密微小的疼痛讓王滇擰起了眉，憤怒到了極點(diǎn)反倒讓他平靜了下來，只冷冷盯著梁燁。

    “從這里種進(jìn)去好不好？”梁燁笑著問他，溫?zé)岬拇礁苍诹藗�口��，抬起頭來笑得陰邪又冷漠，“以后你滿心滿眼都是朕，身體也離不開朕，朕讓你活，你就不敢死，如何？”

    王滇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好啊，種進(jìn)去吧�！�

    梁燁攥著他手腕的力道忽然一緊，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當(dāng)真？”

    “當(dāng)真。”王滇扯了扯嘴角，“種了我就是你的，我現(xiàn)在又不愛你�！�

    梁燁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手上的力道無意識地收緊，更多的血沿著傷口流了出來，王滇整條小臂都是麻的。

    “不愛我？”梁燁擰過頭盯著他。

    “對�！蓖醯崂湫�，“老子放著安生日子不過回大都九死一生就是為了好玩，費(fèi)勁巴拉給你弄糧弄錢千里迢迢運(yùn)來就是為了挨頓操！還得麻煩著陛下用手段試探猜測看看我的忠心，我他媽犯賤我愛你！你今天要是不種上你他媽就不是男人！”

    梁燁被他罵懵了一瞬，攥著他的胳膊依舊在用力，血順著他的指縫淌到了手背上，還泛著輕微的污黑，鋒利的小刀干脆利落地削掉了青黑的皮肉，嗤笑一聲：“朕是不是男人你最清楚。”

    王滇冷冷盯著他的動作，卻被他綁在樹上動彈不得，腦子里想到應(yīng)該將梁燁的骨灰往哪里揚(yáng)的時候，終于被解開了繩子。

    他一拳砸在了梁燁的臉上，“你那刀片剛刮了胡子！”

    梁燁捂著生疼的腮幫子吐了口血沫子，吃痛道：“朕用的另一把，這把用火燒過酒燙過�！�

    王滇看著敷了藥包扎好的左小臂，抬腳就往他身上踹，“治傷就治傷，搞這么多名堂，你他媽是不是閑得！種情蠱，我讓你種情蠱！”

    梁燁故意挨了幾腳才躲開，攥住他的胳膊笑瞇瞇道：“朕怎么舍得真給你種上情蠱�！�

    雖然方才王滇說不愛他的時候，他的確動了這個心思。

    “你他媽分明就是心動了。”王滇咬牙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那狗腦子里想些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