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白馬上說:“當(dāng)然好了,我大哥每天都把他照顧得很好!”
男人露出一個笑容來:“那就好……你放心吧,我只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以后不會再跟蹤他了�!�
小白頓時無言以對,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來,他把從男人身上搜刮來的錢包和手機都拋給小黑,說:“走了!”
小黑拿著手機和錢包,松開了男人,男人站了起來,灰頭土臉的,特別狼狽,他說:“別和章戊說我來過�!�
小白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才不會和他說呢,你根本配不上他!”
不想看男人落寞的表情,小白拉著小黑就走了,小黑說:“你把他的手機和錢包都拿走了,他怎么辦?”
小白說:“你管他啊!讓他去死好了!”
兩個人匆匆離開。而在另一邊,酒吧里的氣氛正到高潮,章戊已經(jīng)喝得有點醉了,臉紅通通的,還有人要來給他灌酒。顧凱辛讓他靠著自己的肩膀,替他擋酒:“阿戊已經(jīng)喝醉了,大家別灌他了。”
有人笑道:“凱辛,他是你老婆嗎?你也太保護他了!”
顧凱辛笑了笑沒說話,倒是章戊聽到了,翻個身來,醉醺醺地指著顧凱辛說:“我不是他老婆,我是他老媽!嗝!”
顧凱辛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老媽,你喝醉了�!�
“我才沒有呢,我還能喝!”章戊靠著他撒潑,顧凱辛趕緊抱著他,不讓他手臂亂揮。章戊靠著他不動了,呼出一口熱氣,趴在顧凱辛耳朵邊小聲說:“我好難受哦�!�
顧凱辛一怔,問:“哪里不舒服嗎?”
章戊嘻嘻笑了,臉上露出一絲媚意來,他說:“……好笨哦,我想做啦……”
他說了一個名字,但是顧凱辛沒有聽清楚,不過后面那句話足以讓他心臟躁動,怦怦的心跳聲蓋過了一切聲音,他面前只有章戊仿佛面帶桃花般的臉。顧凱辛伸出手,觸碰章戊的臉頰,他說:“阿戊……我……可以嗎?”
章戊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臉上,醉醺醺地笑著:“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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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凱辛第一次見到章戊的時候,對方正坐在畫室里畫畫。
他坐在凳子上,面前是一塊畫板,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畫筆,在畫布上涂抹顏料,他畫的是大海,一望無際的海面,映著一望無際的天穹,陽光柔柔地灑在海面上,猶如細碎的金光。章戊被他的推門聲驚動,側(cè)頭望了過來,窗外的日光籠著他細瘦的身體,仿佛一碰就會破碎。
顧凱辛想起希臘神話里的美少年那耳喀索斯,美若天人,我見猶憐,因為神巫的占卜,讓他終身無法見到自己的面容,美而不自知。這樣的他,卻奪走了無數(shù)少女的芳心。
顧凱辛雖是華人,卻從小長在美國,東方的國度一直讓他向往,他也偏愛黑發(fā)黑眸的中國人,于是見到章戊的第一眼,他就對他一見鐘情。
可是他一直小心翼翼,從不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感情,他知道章戊因為以前的某些事情,關(guān)閉了自己的心房,可是他相信,自己若是付出長久的陪伴,總有一天章戊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存在的。
他一直相信著。
顧凱辛把醉醺醺的章戊抱進賓館的房間里,把他放在床上,就想起身去拿毛巾來給他擦擦,卻被章戊拉住了領(lǐng)子,對方耍賴一樣拉著他,醉眼朦朧地說:“別走。”
顧凱辛心里一跳,柔聲道:“我不走,我去拿毛巾�!�
章戊根本不聽他說什么,撒嬌道:“要做。”
顧凱辛渾身燥熱,所愛之人向自己求歡簡直讓他無法忍耐,他咬了咬牙,上了床,把章戊壓在身下,低下頭吻住章戊的嘴唇。
對方嘴里還混雜著啤酒的香氣,兩個人唇舌相交,章戊閉上眼睛迎合著顧凱辛的吻,十分順從。顧凱辛舔過他的齒列,手掌從章戊的衣服下擺摸進去,摸到對方細膩的皮膚,柔韌的腰肢。
章戊手臂環(huán)著他的肩膀,小聲喘息著。光是聽著這聲音顧凱辛就已經(jīng)硬得不行了,他拉下章戊的皮帶,觸碰他半勃的下體,見對方?jīng)]有反對,顧凱辛內(nèi)心狂跳,忍不住對著章戊親了又親。
章戊睜開水霧迷蒙的眼睛,拉著顧凱辛的手按在自己的下體上,呢喃道:“快一點啦……阿朝�!�
顧凱辛一怔,原本血液沸騰的身體整個冷了下來。
阿朝……?
阿朝是誰?章戊心里想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這個阿朝?
見顧凱辛不動了,章戊又不滿起來,露出一個不悅的表情,自己摸到下面去揉搓自己,他說:“笨蛋阿朝,平時不是色得要命嗎,怎么今天不做……”
顧凱辛收回了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隔了一會,他哈哈笑了起來。
原來他根本不喜歡自己。
原來他一直喜歡著別的人,說什么等待,只能看著他追著別人走遠罷了!
太傻了!自己一直太傻了!
看著床上那個撫摸著自己喘息的男人,眸中滿是情欲的水色,臉頰緋紅,嘴唇水潤,就連身體的每一處都對自己有致命的吸引力。顧凱辛想,干脆就這樣把他強上了,生米煮成熟飯,強迫他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這樣的感情,有什么意思呢?
章戊心里,一直有另外一個人啊。大概就是今天跟蹤過來的那個男人吧。
不甘心……好不甘心啊,他來的太晚了嗎?他遇見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愛過別人了。
章戊自己草草泄了一次,就累得動不了,倒在枕頭里睡著了。顧凱辛坐了好久,才起身去浴室,拿出毛巾把他擦干凈,蓋上被子。
顧凱辛輕輕碰觸章戊額前的碎發(fā),露出一個無奈又寵溺的笑來:“阿戊……我會永遠當(dāng)你的好朋友的�!�
第二天章戊醒來,十分不好意思地對顧凱辛道謝:“多虧了你,我昨天喝多了,沒給你添麻煩吧?”
顧凱辛微笑道:“你很乖啊,自己躺在床上睡著了。”
章戊松了口氣:“那就好。”
顧凱辛看了他一會,突然問道:“阿戊,你經(jīng)常畫在畫里的那個人……是不是叫阿朝?”
章戊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慌亂地看著顧凱辛:“你怎么知道?我……我醉了的時候說了什么?”
顧凱辛心里酸澀,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因為……昨天跟蹤你的人就是他啊。”
章戊找到黎朝的時候,對方正在便利店打工。
便利店門口的鈴鐺響起,黎朝下意識地說了聲:“歡迎光臨。”一抬頭,就看見了章戊,黎朝一怔,脫口而出,“你怎么在這里?”
“這話應(yīng)該我問吧?你怎么在這里?”章戊皺著眉頭問。
黎朝笑了笑說:“我在打工啊�!�
章戊突然發(fā)了脾氣:“我知道你在打工,可是你怎么會到美國來?”
黎朝垂下頭,說:“我來讀書啊�!�
“騙人,你不是考上Q大了嗎?”
黎朝一怔,問道:“你怎么知道我考上Q大了?”
章戊頓時啞口無言,臉一下紅了,他當(dāng)然不可能說是自己偷偷向之前的同學(xué)打聽的,于是撒謊道:“我猜的!”
黎朝也沒有戳破他的謊言,只是說道:“我申請了交換生,交換到這里的Z大學(xué)習(xí)兩年�!�
章戊一怔:“什么時候來的?”
黎朝笑了笑:“一個星期前�!�
章戊一時有好多問題想問他,比如你是不是因為我才來做交換生的,你是不是跟蹤我,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可是他都不敢問出口,他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還是黎朝先開的口:“你……過得怎么樣?”
章戊有些賭氣地說:“挺好的�!�
黎朝笑了一下:“那就好�!�
章戊惡狠狠地瞪著他,終于忍不住發(fā)怒了,他恨聲道:“你就是想問這些嗎?”
黎朝吃驚地看著他,章戊又說:“那你昨天為什么跟蹤我?”
“我……”黎朝一時沒說出話來,章戊接連問道:“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這回黎朝沒猶豫,他說:“是�!�
章戊說:“那你——”他似乎才意識到黎朝回答了什么,頓時臉紅了,聲音也小了下去,“那你為什么……”
黎朝似乎知道他想問什么,苦笑道:“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嗎?”
章戊愣了:“我什么時候有男朋友了?”
“昨天那兩個人……”黎朝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很快收住了口,章戊疑惑地問:“昨天什么人?”
“沒什么�!崩璩f,突然冷淡起來,“你要買什么嗎?不買的話,我要工作了�!�
“……”章戊被他噎住了,心里狠狠地罵自己干嘛對這人念念不忘,隨手拿了一包口香糖就結(jié)了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然而,一旦知道了黎朝也在這個城市,而且就在隔壁的Z大時,想不關(guān)心他的消息也難了,特別是……黎朝還算得上半個風(fēng)云人物。
中國頂尖大學(xué)Q大的交換生,Z大的全額獎學(xué)金獲得者,將近一米九的個子,俊朗的臉龐,即使在美國這種金發(fā)碧眼帥哥橫行的地方,黎朝也是當(dāng)仁不讓的發(fā)光體。
藝術(shù)學(xué)院里女生眾多,gay也多,對于隔壁Z大的帥哥更是頗有造詣,章戊經(jīng)常能聽到周圍有人談?wù)撽P(guān)于黎朝的事情,讓他煩不勝煩。230《69�。玻常梗�
那種家伙有什么好喜歡的?
就當(dāng)他牢騷滿腹的時候,那個輿論的中心,黎朝同學(xué),騎著自行車停在章戊的教學(xué)樓下堵他,一見到章戊,他就拍了拍自己的車后座,說道:“上車�!�
周圍不知道什么時候圍了一大圈人,有人打趣道:“章,他在追你啊!”
章戊一下臉紅得要滴血,他在國外一直很低調(diào),雖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個同性戀,但是同性戀在這兒是合法的,大家也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雖然周圍還有不少同類,但是他實在是提不起勁來談戀愛。
和黎朝這十多年的糾葛,簡直像耗盡了他一輩子似的。
黎朝這個時候像不要命一樣,盯著章戊躲閃的眼睛,說道:“我是在追他�!�
看熱鬧的人群一下子起哄起來,男生女生都有心碎慘叫的,更多的是哄笑著讓章戊快答應(yīng)。
章戊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才好,這個人是什么意思?當(dāng)初不冷不熱的,現(xiàn)在又是要做什么?他不管周圍的圍觀群眾,直接掉頭就走。
黎朝愣了一下:“小戊。”
章戊走得頭也不回,沒一會黎朝就騎著車綴在他后面,不緊不慢地叫他:“小戊�!�
章戊站住腳,回頭吼道:“你什么意思�。俊�
“你現(xiàn)在跑到這里來,大庭廣眾之下說要追我,還說喜歡我,可是我們早在高中的時候就結(jié)束了,親手把我們變成這樣的人也是你。我算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他媽是你的狗嗎?!”
章戊眼眶全紅了,憤怒地像只炸毛的貓。黎朝一腳著地撐住單車,也不生氣,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
章戊一個人氣了一會,見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也慢慢冷靜下來。他生什么氣呢?這個人不值得他這么情緒波動了。
黎朝見他冷靜了,才說:“以前的事情,對不起。我知道我做錯很多事,所以才來追你,我和自己發(fā)過誓,無論你在哪里,我都會找到你。”
“無論你在做什么,我都陪著你,無論你身邊有沒有人……我都在你背后�!�
章戊冷哼一聲:“這種情話又對多少人說過?”
黎朝笑了一下:“只有你�!�
他才不信。再信這種騙子,他就是真的傻子!
章戊懶得回答,繼續(xù)埋頭走路,黎朝也不說什么,遠遠綴在后面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