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侍應(yīng)生恭敬應(yīng)聲。
恭沉轉(zhuǎn)身離開,回到了恭家。
回到恭家后,他對著管家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出聲命令:“查一個電話。”
管家上前,恭聲問:“少爺指的是......?”
恭沉優(yōu)雅從容的在正廳的沙發(fā)上落座。
“蒲遙知的。”
想到半個月前所查到的NV-1的黑市交易記錄,管家瞬間了悟。
管家緩緩地應(yīng)了聲是。
在三年前的那件事上,恭沉認(rèn)為自己的確也有一定的責(zé)任。
所以他不打算推脫。
要了電話后,再通過電話詢問對方想要的補(bǔ)償方式,以恭家的能力,他們不論想要什么,恭家都能辦到。
再之后——
自此之后,蒲遙知,以及三年前的那件事,就再與他沒有任何干系。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的文名都不能用,第一次知道垃圾還有愚不可及以及低等都不能用作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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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年前的那件事,實(shí)際上,在恭沉的眼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yàn)槠堰b知不肯向他來解釋的緣故。
只要蒲遙知解釋了,那這三年的霸凌,也就不復(fù)存在。
作為始作俑者的懷詩有一部分的責(zé)任。
他,不可否認(rèn)的是,也有一部分的責(zé)任。
但那點(diǎn)責(zé)任微乎其微。
而從另一方面來說,他實(shí)際上也是受害者才對。
若蒲遙知沒那么蠢,沒那么容易輕信他人,這件事也就不會發(fā)生。
至于他為什么要補(bǔ)償,原因不過只是想要解開自己的心結(jié),讓自己別再晚上做噩夢,能夠睡的安穩(wěn)一些罷了。
管家的動作很麻利。
幾分鐘后,恭沉得到了蒲遙知的電話號碼。
看著眼前蒲母的電話號碼,恭沉皺眉。
他皺眉抬頭,“蒲遙知的呢?”
管家畢恭畢敬的回:“回少爺,蒲遙知在家庭聯(lián)系人的聯(lián)系方式上,在學(xué)校就讀的這三年里,只填寫過這個號碼�!�
也就是說,只能查到這個號碼。
恭沉心煩意躁。
“算了�!�
他心情不快的嘖了一聲,隨后按照所查詢到的聯(lián)系方式,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聲之后,電話那頭接通。
蒲母那帶著顯而易見的滄桑感的聲音,從電話里響起。
“喂,您好,請問您是......?”
恭沉言簡意賅:“我是恭沉�!�
蒲母聞聲一愣。
她下意識反問:“恭沉?恭沉是......?”
蒲母剛問出這句話,而后突然靈光一現(xiàn),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了。
在偌大的S市,名字開頭第一個字是恭的人,還能是誰?
恭家的人!
意識到電話那頭的人的身份之后,蒲母不由得頓時驚慌失措起來。
“��!您.....您是恭少爺嗎?”蒲母手足無措,受寵若驚,接著,她下意識的立刻連聲向恭沉道謝,“三年前多謝您寬宏大量,讓學(xué)校收回了開除遙知的決定,我們蒲家真是感激不盡,感謝您的大恩大德,我們遙知一個beta,要是就這樣被學(xué)校給開除——”
聽著蒲母嘴里的連聲道謝,恭沉的心緒不禁愈發(fā)復(fù)雜。
恭沉皺眉,出聲將蒲母打斷。
“三年前的事情,”說到這里,恭沉的聲音不自覺的停頓了下,“......另有內(nèi)情�!�
而出乎恭沉意料的是,蒲母并不意外。
她啊了一聲,聲音有些悵然,但卻對此并不感到震驚。
就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蒲母啊了一聲,隨后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就知道�!彼滩蛔「袊@道。
電話這頭,恭沉聲音一頓,有些錯愕。
“什么?你知道?”
蒲母無奈的應(yīng),“是啊�!�
恭沉飛快的追問,“蒲遙知自己親口說的?”
“不,他什么都沒說,是我自己覺察出來的�!币幌氲酱颂�,蒲母的聲音不禁更顯無奈,“當(dāng)初在發(fā)現(xiàn)他性格大變之后,我突然想起,他的零花錢就只有那么點(diǎn),怎么可能會買得起NV-1呢?所以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蹺�!�
恭沉陷入沉默。
如此淺顯的事情,這三年里,他卻完全未曾細(xì)想過。
也根本未曾懷疑過。
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愚蠢,還是高高在上的傲慢讓他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
“我感覺到其中肯定有什么內(nèi)情,于是我過去詢問他�!逼涯咐m(xù)道。
“他說了什么�!惫С敛唤俅巫穯枴�
蒲母聲音頓了頓。
電話里,蒲母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艱澀,只聽她慢吞吞的說:“他說,‘媽媽,這件事情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恭沉再次沉默。
......不重要了。
電話那頭,蒲母忍不住偷偷地擦了把眼淚。
蒲母狼狽的擦掉臉上的眼淚,讓自己的情緒和聲音平復(fù)下來,接著,她試探性,小心翼翼的問:“恭少爺,我能問問,這其中的內(nèi)情......到底是什么嗎?”
恭沉默了默,才再次開口。
“所謂的下藥,實(shí)際上是他被人給誆騙的緣故,并非他的主觀意愿�!�
蒲母啊了一聲,一時間竟忘了說話。
片刻后,電話里才再次響起了蒲母那略帶哭腔的哽咽聲。
“那就好......看來我的兒子并不是那種想要攀上權(quán)貴而不擇手段的beta......還是我的好兒子......”
恭沉不語。
恭沉拿著手機(jī)耐心的等了一會,電話那頭的蒲母發(fā)泄完自己的情緒后,再次擦了擦眼淚,然后聲音略顯激動的說:“多謝恭少爺為我解惑,要不然我還不知道這其中的真相,因?yàn)檫b知他怎么都不愿意說�!�
恭沉下意識反問:“為什么不愿意說�!�
聞聲,蒲母不由得嘆了口氣,握著手機(jī),表情頗為無奈的說道:“自從三年前的那件事過后,在家里,他的話變得越來越少,臉上的笑容也跟著變得越來越少,現(xiàn)在什么事情他都悶在心里,不肯和我說,他的腦子里現(xiàn)在在想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恭沉默然。
蒲母無奈嘆息,隨后突然后知后覺的想起了一件事來。
蒲母怔了怔,無比小心地問:“對了,恭少爺您打過來是.....?”
恭沉這才終于說出自己的來意。
“我找蒲遙知。”
蒲母愣了愣,很快反應(yīng)過來。
“哦,他在!他現(xiàn)在正在房間里看書呢!”電話那頭,蒲母急急忙忙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了身,“您等著,我現(xiàn)在就去叫他接電話�!�
“恩�!�
電話那頭,蒲母沒了聲音,但卻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顯然是拿著電話,去叫蒲遙知去了。
不知為何。
剛才在同蒲母對話時,恭沉無比的從容自若。
但是這會。
在等待蒲遙知接電話的這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里,恭沉的手心,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滲出了一些涼汗。
他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
但無法否認(rèn)的是,他的背脊不知不覺已經(jīng)挺直,心臟也跟著緊繃了起來。
他薄唇緊抿,屏息靜氣。
......
另一邊。
蒲母握著手機(jī),敲響了蒲遙知的臥室門。
“遙知,你醒著嗎?”
臥室內(nèi),蒲遙知安靜的從書桌前起身,木著臉拉開了房門。
站在房門口,他抬頭,朝蒲母的方向望去。
“媽媽,有事嗎?”
蒲母握著手機(jī),對著自家兒子露出一個笑。
“有同學(xué)找你�!�
......同學(xué)?
蒲遙知皺眉。
他想不出是誰能來找他。
蒲遙知遲疑的接過電話。
接過電話,他開口。
“喂?請問是誰?”
電話那頭,恭沉手心不自覺冒汗,聲音緊繃。
他故作冷淡。
恭沉:“是我�!�
聽到恭沉的聲音,蒲遙知微怔,臉上的表情隨即很快恢復(fù)淡然。
和恭沉那故作冷淡與疏離的生硬語調(diào)相比,蒲遙知的聲音十分平靜。
平靜到宛如一潭死水,激不起任何波瀾。
“原來是恭沉同學(xué),有事嗎�!�
語調(diào)平復(fù),沒有一絲毫的情緒起伏。
和恭沉的聲音一經(jīng)相較,蒲遙知的聲音,才算是真正的冷漠和疏離。
就像是隔著濃重的霧氣,讓人摸不著,聽不透。
恭沉的聲音不禁又是一頓。
不過。
他聲音微頓,很快恢復(fù)自然。
“三年前,我知道NV-1的事情并非是你的主觀意愿,你不過只是受到懷詩的蒙騙,所以才造成了那一切�!惫С晾潇o的闡述著事實(shí),話語間摻夾著著隱隱的高高在上和居高臨下的意味,“在這其中,不可否認(rèn),我也有一定的責(zé)任。當(dāng)時我若能冷靜下來,保持理智,開始思考,那么接下來的這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
說罷,不等蒲遙知回話,恭沉再次接話。
帶著十足的施舍意味。
恭沉淡淡地續(xù)道:“我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既然我也有責(zé)任,那么,作為補(bǔ)償,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一件在恭家的范圍內(nèi)能辦到的事情。”
恭沉的聲音又頓了頓。
“我記得你的成績不怎么樣,所能去的學(xué)校,都是一一些不入流的學(xué)校,作為補(bǔ)償,我可以破例讓你轉(zhuǎn)到——”
恭沉宛如施舍般的話語說到此處,被蒲遙知給淡淡地打斷。
“不必了�!�
恭沉的聲音戛然而止。
少頃。
恭沉才再次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皺眉,冷聲問:“為什么?”
話說完,好似突然了悟。
恭沉挑了挑眉,慢條斯理道:“還是說,你的心中對我仍有抱有不滿?蒲遙知,我勸你識相點(diǎn),最好見好就收,不要在不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鬧個人情緒。雖然我是一個講理的人,但卻并不是一個耐性極好的慈善家�!�
恭沉話語里的意味已然明了。
意義為:
如果蒲遙知這會不識相的接受補(bǔ)償,那么補(bǔ)償也將沒有下一次了。
高高在上,一如恭沉的一貫作風(fēng)。
這就是頂級alpha。
電話這頭的蒲遙知,表情依舊平靜,毫無波瀾。
“不�!逼堰b知出聲否認(rèn),“您誤會了。”
這個無比疏離的‘您’字,讓恭沉微哽。
......您?
聽著蒲遙知嘴里這恭敬無比的‘您’字,不知為何,恭沉只覺得簡直刺耳極了。
未等恭沉從錯綜復(fù)雜的情緒中平復(fù)過來,蒲遙知接下來的話,更令他錯愕與震驚。
“我怎么會對恭沉同學(xué)抱有不滿?”蒲遙知淡淡道,“我應(yīng)該感謝恭沉同學(xué)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