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直到蒲遙知利落的起身離開之后,醫(yī)院內(nèi),眾人這才終于感悟到,眼前的這個beta,和其他的那些beta到底有什么不同。
利落、瀟灑、寡言、冷淡......這樣的beta他們幾乎從未見過。
雖然看著樣貌并不出眾,但不知為何卻莫名令人著迷。
至于勾引,欲迎還拒......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從醫(yī)院離開,恭家的專車還在醫(yī)院外等候。
一等蒲遙知走出醫(yī)院上車后,司機心神領(lǐng)會立刻,將他送往機場。
路途中,只聽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恭恭敬敬地說道:“剛才夫人打電話,說等您到了機場,不用買票,會有人專門帶您上專機,至于去的地方......聽您的安排�!�
“我知道了�!�
就如同司機所言,一小時后,蒲遙知到達機場。
到機場下了車,蒲遙知腳步才剛站定,兩個人穿著制服的機場的工作人員,便立刻迎了上來,主動詢問:“您就是蒲先生吧?”
蒲遙知抬頭應(yīng)了聲是。
工作人員微微一笑,說:“請您隨我來。”
兩名工作人員將他帶往專機通行通道。
路上,工作人員恭敬地詢問:“您想好去哪個地方了嗎?”
蒲遙知跟在其后,望著天空思索了。
下片刻后,他輕聲回:“去B市吧�!�
B市,那是一個距離S市將近有十萬八千里遠的地方。
那里的經(jīng)濟沒有S市發(fā)達,溫度也要比S市冷上不少。
可以說,只要恭夫人能一直對恭沉瞞住他的行蹤,恭沉這輩子都不會想到他去了哪里。
乘上專機,蒲遙知坐在寬敞豪華的專機上,扭頭看向玻璃窗外的光景。
飛機已經(jīng)升上高空,S市離他越來越遠。
他坐在松軟的沙發(fā)上,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再見了恭沉。
不。
再也不見。
......
幾個小時后,飛機的高度緩緩下降。
蒲遙知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飛機停穩(wěn),專機上的乘務(wù)員走上前,輕輕地將蒲遙知喚醒。
“蒲先生,到了�!�
蒲遙知睜開了雙眼。
他睜開雙眼,扭頭朝機窗外看去。
只見窗外的光景,赫然已經(jīng)從熟悉的S市變成了陌生的B市。
從專機上下來,他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空氣里的溫度比S市要冷上不少。
機場附近有奢侈品免稅店,他拿著恭母給他的銀行卡走進免稅店,他在免稅店里隨意地挑了幾件比較厚實的衣服穿上,在結(jié)賬的時候,他掏出恭母給他的銀行卡,一瞬之間,只見剛才還高高在上的那些奢侈品免稅店的工作人員,對他的態(tài)度瞬間變得無比恭敬和熱情。
立馬,蒲遙知就明白了,這張銀行卡里大概的數(shù)額。
不出意外的話,里面應(yīng)當(dāng)是他這輩子都賺不來的金額。
對面,奢侈品店的服務(wù)員熱情洋溢的要為蒲遙知辦理會員,以及贈送小禮物等等,但均被蒲遙知毫無猶豫地回絕。
“不必了,謝謝。”
結(jié)了帳,從奢侈品店離開,蒲遙知穿著一身名牌招手在機場攔了輛車。
上車后,他思索了一下。
目前自己反正不缺錢,現(xiàn)在來到新城市,一時間沒住的地方,就先去買套精裝房吧。
車上。
司機和蒲遙知一樣,是一個beta,但不同的是,司機非常健談。
在蒲遙知上車后,司機很快便主動搭話,問道:“客人您從哪個地方來?是來旅游的還是工作的?”
“S市,定居。”蒲遙知意簡言賅。
聽到S市二字,司機當(dāng)即呵呵的咧嘴笑道:“S市的發(fā)展好啊,比我們B市經(jīng)濟要好多了,那邊的頂級alpha不知道有多少,我們B市找就是遍整個城市,都看不到一個頂級alpha。
哦對了,特別是S市那邊的恭家,那有權(quán)有勢的程度......嘖嘖,已經(jīng)到了我們這些一般人完全難以想象的程度。
哎,我們普通人要是能有恭家千分之一的財產(chǎn),哦不,是萬分之一的家產(chǎn)都好啊,就僅僅只是萬分之一,都不知道能在B市買下多少棟市中心的商業(yè)大樓了�!�
蒲遙知對這個話題毫無興趣。
既然已經(jīng)離開了S市,他不想再和恭家沾上半點關(guān)系。
他隨口敷衍了幾聲。
司機又聊了幾句,見他對這個話題沒什么興趣,于是非常有眼色的調(diào)轉(zhuǎn)了話題。
司機透過后視鏡,看到他衣服外的痕跡,特別是在他后頸處,密密麻麻的犬齒咬痕,于是笑盈盈地問:“您的男朋友是一個alpha?他一定特別愛您。”
蒲遙知一愣,反應(yīng)了過來。
他沒有解釋,而是淡淡的回道:“剛剛分手�!�
沒想到話題直接跳到了雷點上。
司機頓時被哽住。
司機識相的閉上了嘴。
話題就此打住。
車內(nèi)終于安靜了下來。
*
誠如蒲遙知預(yù)想中的那樣,唯獨只有讓恭家的人出手,恭沉才無法查到他的蹤跡。
距離蒲遙知已經(jīng)離開了半個月,恭沉依舊未能尋到蒲遙知的身影。
蒲遙知就像是完全從S市消失了一般。
消失的干干凈凈,無影無蹤。
一開始,蒲遙知的前同事楚沈路等人,并未覺察到異常,以為蒲遙知只是去外地出差,所以這幾天才在公司里見不到他。
但是,在蒲遙知接連半個月都沒有任何消息,他們這些前同事給他發(fā)消息,也一直始終得不到任何的回復(fù)的時候,他們終于覺察到了不對勁。
出差歸出差,可為什么不回消息?
這也太奇怪了。
于是,又過了一周,在仍未見到蒲遙知的身影之后,楚沈路這位前同事,以及前老板,終于忍不住主動前去找到恭沉,小心翼翼地問:“恭總......蒲秘書去哪兒了?”
恭沉的聲音像是裹著凜冽的寒氣。
“走了�!�
“走了?辭職嗎?”楚沈路下意識反問。
“沒有�!�
楚沈路一頭霧水,聽不明白。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字面意思。”
說到這里,恭沉倒是突然想到了楚沈路和蒲遙知之前的關(guān)系。
恭沉突然反問,“他有聯(lián)系你嗎?”
“沒有�!背蚵窊u頭,說,“正是因為這半個月里,我一直給他發(fā)消息,還有之前的那些同事也都給他發(fā)過消息,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始終沒有得到回復(fù),而且電話也打不通,我實在是覺得奇怪,所以才主動過來找您�!�
聞聲,恭沉扯了扯嘴角。
“可真狠心,連你們也都不要了�!�
“什么?”楚沈路茫然,沒聽明白。
但恭沉已經(jīng)沒心情再和他繼續(xù)聊下去。
“還有別的要問的嗎?”
“沒有了�!�
“那就下去吧。”
楚沈路茫茫然地離開。
離開后,楚沈路回到了自己的部門。
楚沈路剛一回到自己部門的辦公室,部門內(nèi)的一眾同事便立刻圍了上來。
“恭總怎么說的?”
“遙知他去哪兒了?”
“是不是真的去外地出差了?”
“遙知為什么不回消息��?”
幾人一人一嘴,出聲問楚沈路。
楚沈路在回部門的路上,一直在回憶著恭沉剛才對他說的那些話
他想了又想,始終不明白恭沉剛才那些話的意思。
于是,他將恭沉剛才的那些話,復(fù)述給了他們。
聽罷,就如同剛才楚沈路的反應(yīng)一樣,幾人一頭霧水,聽不明白。
“什么意思?”
“走了又沒有辭職,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難道是說,遙知擅自離職,沒有和人事打離職報告?”笛安狐疑地說道。
“不會吧,遙知他干嘛要這么做??”
“對啊那他工資不要了嗎?”
“所以,那恭總剛才那些話的意思是......?”
“不知道,想不明白�!�
幾人始終想不出答案,于是只能泱泱作罷。
*
恭沉和恭母的關(guān)系顯而易見的生疏了起來。
他沒再回家。
在蒲遙知離開之后,他不是睡在公司,就是睡在自己的公寓里。
當(dāng)然,他更想睡在某人的家中。
他早就已經(jīng)通過渠道,取到了蒲遙知的大門鑰匙。
但他遲遲沒有去某人的家中。
因為蒲遙知不喜歡
在蒲遙知離開之后,他才終于慢慢地發(fā)現(xiàn),一直以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蒲遙知幾乎都不喜歡。
但因為他是恭沉,是明淵集團的執(zhí)行董事,權(quán)勢滔天,所以蒲遙知無力阻止,更沒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因此,不論他想要做什么,他只能遂了他的意。
不論是炮友,還是他主動幫他尋找炮友的這件事情,這些都并非是蒲遙知的主觀意愿
蒲遙知不喜歡被親,但他親了一次又一次。
蒲遙知不喜歡被標(biāo)記,但他標(biāo)記了一次又一次。
蒲遙知不喜歡身上被留下痕跡,但他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知道多少的痕跡。
如此一回想,蒲遙知如果會喜歡他......好像......才是一件非常離奇的事情。
蒲遙知離開,恭沉寂廖又落寞,他在這無盡的孤寂之中,開始長久的反省起自己來。
越是反省下來,他越是發(fā)現(xiàn),在蒲遙知的面前他幾乎是沒有半分優(yōu)點。
霸道、高高在上、高傲......
所以,蒲遙知不喜歡他才是正常的事情。
可是,這件事是在蒲遙知離開之后,他才終于的意識到。
——早為時已晚。
他要若能早一點覺察......說不定,蒲遙知離開的也不會如此決絕。
恭沉感到落寞,整個人越發(fā)消瘦,平日里的神色也變得越發(fā)陰沉。
......
時間飛速流逝,很快,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恭沉的易感期再次來臨。
好在易感期來臨之時,恭沉是在自己的公寓里。
公寓里,恭沉身體的溫度在不斷攀升,理智也在跟著一點點的被侵蝕吞噬。
他兩眼猩紅,犬齒一點點的延長。
但最折磨他的,不是alpha那個想要□□的獸性本能,而是他那越發(fā)空落的心底。
公寓里,只有他一人,寂靜無聲。
除了他的呼吸之外,恭沉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無盡的孤獨和空洞。
直到此刻,恭沉才終于意識到,他可能再也見不到蒲遙知了。
寂靜無聲的公寓內(nèi),將他的情緒放到了最大。
高大頎長的alpha站在原地,無聲沉默的流著眼淚。
......是他錯了。
他錯了太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試圖掰回來。)
(我肯定可以合理的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