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蒲遙知了然,回:“原來如此�!�
他終于伸手接過。
正所謂無功不受祿,被人好心的送回家,又平白無故的拿走了人家一把昂貴的黑傘,這不管怎么想,都說不過去。
現(xiàn)在他反正也不缺錢,于是在接過司機手中的黑傘之后,蒲遙知立刻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
蒲遙知問:“多少錢?”
司機表情有些懵。
“什么多少錢?”
蒲遙知:“傘�!�
司機這才反應過來。
司機猶豫的朝后座的方向看了一眼。
坐在后座上的轎車主人靜默了幾秒,而后,聲音無比沙啞的開口:“三千�!�
就像是被沙子磨礪過的嗓音,無比的粗糙和喑啞。
聽到三千二字,早已不缺錢的蒲遙知無比平靜的哦了一聲,然后低頭將手機解鎖,“你賬號多少,我現(xiàn)在就轉給你。”
“不必�!蹦新暬亟^,嗓音粗啞低沉,“……轉給司機�!�
蒲遙知應了一聲行,隨即抬頭看向司機。
司機眼神有些發(fā)懵的同他對視了幾秒,然后才宛如像是大夢初醒一般,驀地驚醒過來,連忙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滴。
三千轉入。
錢轉入進司機的手機之后,手中的這把黑傘拿著才算是踏實了許多。
蒲遙知拿著黑傘,再次準備下車。
邁腿剛要下車,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形再次停滯。
蒲遙知身形一頓,扭頭。
他看向司機。
“你們老板心腸不錯�!逼堰b知道。
司機面上笑容不改,沒敢輕易搭話。
如果他能讀心,就能夠聽到,此刻,司機在心中回答的是:——他只對你這樣。
夸獎罷,蒲遙知拿著傘下了車。
蒲遙知抬腿下車,車身迅速的駛離,從beta的視線中遠去。
眨眼,車身很快消失不見。
在轎車離開后,蒲遙知打著傘,轉身走進小區(qū)內。
在蒲遙知轉身離開之后,剛才的那輛黑色轎車也一并跟著停了下來。
轎車實際上并未開多遠。
轎車從蒲遙知的視線內消失的原因,是因為它拐了個彎的緣故。
黑色的轎車在雨幕中停下,這個時候,車內的擋板終于這才完全的降下。
擋板降下,只見后座的方向,坐著一個高大英俊的頂級alpha。
那人表情沉默,俊美如鑄的臉蒼白又冷漠。
他薄唇緊抿,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他的眼神黯淡又寂寥,深深的孤寂和落寞將他給完全淹沒。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緩緩的朝副駕駛位的方向探去,而后將被輕輕的擱置在副駕駛位上的毛毯給小心的抱了起來。
他將毛毯抱入進懷中。
精致出塵的臉,跟著深深的埋入進了松軟的毛毯之中。
毛毯上沾染著beta身上的那股沐浴露的味道。
很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來回仔細的在beta的頭頂、手指、脖頸間……仔細來回的擦了又擦,毛毯上的沐浴露的味道,格外的勾人。
那是一種和omega的信息素截然不同的感覺。
omega的信息素讓他覺得厭惡,只要一嗅到omega的信息素,他的心底,便不由自主的開始覺得反胃。
可以說。
即便是處于發(fā)情期的omega的信息素,也從未讓他覺得勾人過。
反而這會。
僅僅只是抱著這個毛毯,他便被勾的心神蕩漾。
他抱著毛毯,愛不釋手,模樣沉迷。
沐浴露的味道讓他的心下酥軟發(fā)麻。
軟的就像是他手中的毛毯,根本找不到下力點。
前方,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眼觀鼻鼻觀心,坐在位置上屹然不動。
司機僵直背脊,一動不動,不敢往旁邊多看一眼。
他在家中封存并且僅有的那兩件衣服,早就已經嗅不到任何和beta相關的氣味。
除了他的偏執(zhí)和執(zhí)著之外,其余的,再也不剩。
這會,嗅著鼻間熟悉的香味,alpha竟有種漂浮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中,終于得救,劫后余生的感覺。
他將臉埋在毛毯之中,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他的眼眶有些微微發(fā)熱。
這次是恭沉在來到B市近一個多月之后,才終于第一次如此之近的靠近蒲遙知。
他并非是刻意去靠近。
他本打算只是遠遠的觀望,不再去打攪蒲遙知的生活。
可是……
他不想見到他生病。
于是。
在恭沉同蒲遙知保持著距離,靜靜的觀望了好一陣之后,他才終于主動向蒲遙知靠近。
隔著如此之近的距離,而后,他終于可以完全確定了。
沒有他,對方才過的更好。
所以他……可以放心的放手了。
說來也有些滑稽。
曾經,恭沉一度想要在蒲遙知的身上留下痕跡,留下信息素,就是為了讓旁人,知道二人的關系。
同樣,也是為了告訴眾人,蒲遙知是他的人。
任何其他的alpha、beta、以及omega,別想要去肖想他的蒲遙知——
但他始終沒能做到。
蒲遙知始終謹慎的隨身帶著信息素消除噴劑,不論什么時候,絕不會落下。
二人的身體再如何的親密,他也無法在他的身上留下半點信息素。
那段時間,對恭沉而言,要想在蒲遙知的身上留下信息素,簡直難于登天。
為此他絞盡腦汁,費盡了心思。
可是現(xiàn)在。
當他真的已經放手,決定給予蒲遙知自由,自己只是遠遠的觀望之時,他反而輕易的做到了他以前幾乎是難于登天的事情。
實在是……過于諷刺。
所以。
其實是在無聲的告訴他……他早就應該放手了是嗎?
毛毯內,恭沉露出了一個十足的慘淡笑容。
或許,蒲遙知說的沒錯。
他們……本來就不合適。
第19章
第二天抵達公司,蒲遙知對于自己身上的味道渾然未覺。
他身上的紅酒味十分清淡,并不明顯。
但其上的占有欲,和頂級alpha的那股與其他alpha完全截然不同的氣勢和威壓,存在感極盛。
只要稍稍離蒲遙知近上一些,便就能感受到,蒲遙知身上所傳來的頂級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
蒲遙知抵達公司,剛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坐在他身側的omega嗅到了什么,微微蹙眉,然后表情震驚的朝蒲遙知的方向靠去。
“遙知……你……”omega表情震驚,錯愕的看著他。
蒲遙知茫然回頭。
“嗯?”什么?
“你的身上,怎么會有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還是頂級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而且,那股信息素的存在感實在是太為的矚目。
對蒲遙知的心思,顯而易見。
這股信息素的主人,和蒲遙知的關系,絕不一般。
alpha的信息素□□勾人的讓人臉紅。
如果蒲遙知能夠嗅到信息素,那么,就能夠體會到,在他身上留下信息素的主人,究竟對他抱著怎樣不堪的心思。
omega情不自禁的同蒲遙知稍稍的拉開了一些距離,和蒲遙知稍稍的離遠了一些。
他臉紅的看著蒲遙知,捂著嘴,臉上的震驚和難以置信顯而易見。
omega的震驚讓蒲遙知茫然。
他茫然的回憶了下早上上班的路程,今日早上,在路程上所遇見過的人等等。
他沒能回憶起來。
“alpha的信息素?很濃重嗎?”蒲遙知蹙眉反問。
omega同事?lián)u頭。
“不太明顯……”
omega才剛說出這四個字,蒲遙知恍然大悟,像是頓時找到了答案。
他淡淡結論:“大概是在上班的過程中,不小心蹭到的。”
omega卻是不這么覺得。
他身上的信息素,alpha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要說只是路上不小心蹭到……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在上班的路途中撞到一個頂級alpha?
那就更不可能了。
一個頂級alpha大庭廣眾的出現(xiàn)在公司附近,可以說,幾乎是在alpha出現(xiàn)的一剎那,便就能瞬間引起轟動。
而現(xiàn)在,壓根就沒人見到過今天早上,公司附近出現(xiàn)一個頂級alpha。
omega若有所思的看了蒲遙知一眼。
雖然不明白蒲遙知為什么要隱瞞的原因,但他試想了一下蒲遙知和一個alpha,還是一個頂級alpha在一起的場景……
好像并沒有什么違和的!
雖然蒲遙知只是一個beta,可是那又怎么樣?
現(xiàn)在beta都能進入到政府機關當議員了,說不定以后位置還能變得更高。
beta不比alpha和omega低人一等。
就算是頂級alpha,那又怎么樣?蒲遙知他配得上!
因為與蒲遙知的關系還算不錯,并且也是唯一在公司內和蒲遙知關系還算是不錯的人,所以,對于蒲遙知身上的氣味,omega并沒有經過怎樣的思想掙扎,很快便輕易的接受了。
但公司里,對于那些本就對蒲遙知抱有惡意的其他同事,特別是alpha,就完全的截然不同了。
蒲遙知對齊子愚的再三拒絕,而且是不留情面的拒絕,讓公司里的一種自視甚高的alpha們,感覺到非常的難堪。
他們以alpha的身份為傲,即便是能力低于一些omega和beta們,但因為自己是alpha,所以便依舊高高在上。
他們傲慢無禮,輕視著所有的omega和beta。
也輕視那些主動追求omega,更甚至是beta的alpha。
主動追求omega,那就算了。
畢竟有些omega的身體的確是太過于誘人了。
可是beta……那是什么鬼?
beta就該和beta在一起,一個好好的alpha,沒事去追求一個beta做什么?是腦子秀逗了嗎?
beta也配和alpha在一起?
在公司里的那些自視甚高的alpha們的眼中,公司里的beta只配給他們舔.腳。
然而,身為一個優(yōu)質alpha的齊子愚,不僅去主動追求一個beta,還是契而不舍,即便是被無情的回絕了,還再三不斷的追求,這對公司里的那些同為alpha的同事們來說,簡直就是在丟他們的臉。
讓他們alpha臉上無光。
他們不明白齊子愚到底是什么眼光。
蒲遙知什么貨色?竟然看上了蒲遙知這個beta?
齊子愚腦子沒病吧?
他們對齊子愚鄙夷,感到萬分的不屑。
他們不屑與齊子愚為伍。
他們嫌棄著齊子愚,同時更加對蒲遙知這個‘矯揉造作’,故意擺著架子,以為自己的身份好像有多高貴的beta,感到了深深的惡心。
齊子愚他們覺得可笑。
蒲遙知他們覺得惡心。
從來沒有一個beta,這樣讓他們覺得惡心。
雖然現(xiàn)在網上都在喊著beta平權的口號,但是這些可笑的beta不會真以為,他們這些beta,就真的能和他們alpha以及omega平起平坐了吧?
口號喊喊也就罷了,真的當真,那就顯得愚蠢又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