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晚上我跟許多睡的，以杜絕和千鱗行夫妻之禮。</p>

    我接受不了！</p>

    許多很不習(xí)慣也不愿意，但是沒有拒絕。</p>

    他好像對(duì)我很服從？</p>

    睡到自然醒，自個(gè)兒去灶間找吃的。一般情況，鍋里都溫著食物。</p>

    因?yàn)樯眢w不舒服，走幾步迎風(fēng)一吹，我就咳，也沒想著出門。</p>

    就這么過了三四天，我難得早起一次，發(fā)現(xiàn)許多在灶間忙活。</p>

    我以為飯是千鱗做的，結(jié)果是這個(gè)七八歲的小孩兒做的？</p>

    簡(jiǎn)直羞愧難當(dāng)。</p>

    我忙進(jìn)灶間，搶過他手里的盆，洗手揉面，開玩笑道：「小孩兒哥，我來�！�</p>

    我偷偷嫌棄過千鱗的廚藝之糟糕，但我一個(gè)張嘴等吃的沒有資格指手畫腳，沒想到竟然是許多做的……</p>

    慚愧喲！我堂堂八尺男兒竟然坐等一個(gè)小孩兒照顧……</p>

    許多看了我一眼，眸子里閃過一絲驚疑，默默走到灶前，安安靜靜添柴燒火。</p>

    家里實(shí)在清貧，蒸了幾個(gè)饅頭，撿了幾根蔫吧的菜葉子煮成湯，簡(jiǎn)單一餐早飯。</p>

    許多將剩下的饅頭裝進(jìn)籃子里，又裝了一碗蔬菜湯，我腦瓜子突然開了竅：「你，早上做了飯，還要給你父親送去？」</p>

    他看我一眼：「父親上工早�！�</p>

    我：「……」</p>

    意思是，千鱗早上出門很早，沒吃東西，許多起床后，做了早飯，留一些給我，再給千鱗送去？</p>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p>

    不，沒媽的孩子早當(dāng)家……</p>

    ……噢，我是他意義上的媽……</p>

    我把籃子拎在手里：「我跟你去吧。你要上學(xué)什么的嗎？」</p>

    「要�！�</p>

    我默了默：「……以后我去送飯，你去上學(xué)�！�</p>

    千鱗在城門口，工作內(nèi)容有幾分像碼頭上干苦力卸貨的。</p>

    千鱗和其他獸人一起，扛著東西在倉(cāng)庫(kù)和巨大的異獸拉著的板車之間來來回回。</p>

    「父親！」許多在千鱗歇口氣擦汗的間隙揚(yáng)聲喊。</p>

    他抬頭看過來，視線落在我身上，微微一愣，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盯著我：「你來了�！�</p>

    我舉高籃子：「吃飯吧。」</p>

    周圍也有其他人類給獸人送飯的，甚至有和千鱗相熟的主動(dòng)和我打招呼：「千鱗家的，倒難得看你出門呢。」</p>

    「身體好些了嗎？千鱗救你起來，你都沒氣兒了，大家都以為你活不了，沒想到過了一會(huì)兒你又進(jìn)氣兒了。」</p>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啊，好好和千鱗過日子！」</p>

    我保持禮貌地微笑，盡量不讓這些好言相勸的男人還有女人尷尬。</p>

    許多去上學(xué)，我拎著籃子準(zhǔn)備回去，千鱗叫住我，從衣襟里掏出一個(gè)小小的油紙袋來：「糖，拿回去吃。」</p>

    我：「……」</p>

    哄小孩兒呢！</p>

    他轉(zhuǎn)頭忙去了，旁邊大嫂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啊！你不知道這糖多貴，頂五六斤白面呢！你還是多心疼心疼你家獸人吧！」</p>

    手心的糖霎時(shí)變成燙手山芋，拿也不是，扔也不是。</p>

    等許多放學(xué)，給他吃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