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走到廣場,從方片老k雕像肩膀上撲棱棱飛起一群白鴿,差不多有一百多只,咕咕咕……叫著盤旋在我們頭頂,猶如一片黑云,跟隨著我們這支奇怪的隊(duì)伍移動,看到鴿子,我就有些心驚,甚至超過了對執(zhí)劍方片勾的恐懼,這些鴿子太過妖異,它們的存在除了害人沒有別的用處,肯定是游戲中一個重要的環(huán)節(jié)。
到了廣場,方片勾簇?fù)碇覀冝D(zhuǎn)向東邊,看來劃分東南西北是以廣場為標(biāo)準(zhǔn)的,我暗暗記住了廣場的位置,我們走過了一條狹窄且凹凸不平青石鋪就的街道,來到東邊一所房子,房子很一般,老舊的歐洲民房,籬笆的院墻,灰色的磚瓦,到了房子前面,一個方片勾越眾而出,聲音單調(diào)的朝著房子里喊道:“國王陛下駕到,請里面的人出來迎接�!�
黑著燈的屋子立刻就亮了起來,很快從屋子里走出五個人來,月光下,三個穿著一模一樣宮廷禮服的女孩子,臉上還戴著舞會時候的面具,站成了一排,右邊是一個四十多歲滿臉胡子農(nóng)夫模樣的男子,旁邊是稍微有些臃腫的婦人。
兩人低頭站在一邊,像是紙?jiān)哪九�,很單板,也就是個npc的人物,就連設(shè)計(jì)者似乎都懶得在他們身上多費(fèi)手腳,連對話都沒有,就那么傻乎乎的彎腰站著。
方片老k笑吟吟的走進(jìn)院子里,看了看三個帶著面具的姑娘,回頭對選出的兩個人道:“我的孩子們,該是你們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話音剛落,就有方片勾捧著紅色的水晶鞋走到被選出來的兩人面前,兩人身軀都開始情不自禁的顫抖,誰也沒有勇氣去接方片勾手中的水晶鞋,互相瞧了半天,誰也不動,這次方片老k失去了耐心,指著我前面的那哥們道:“你先來選!”
那哥們尖聲叫道:“為什么是我?”
方片老k揮了揮手,捧著水晶鞋的方片勾就把鞋子塞進(jìn)了他手中,立刻又上前兩個執(zhí)劍的方片勾,揚(yáng)起手中的寶劍,那哥們被逼到了絕路,咬了咬牙,跺腳拿著水晶鞋走到三個戴著面具的姑娘仔細(xì)揣摩了起來。
我也跟著她的目光揣摩,仔細(xì)一個個的看,三人除了衣服和面具,高矮,胖瘦,幾乎沒有什么差別,右邊下巴都沒有血痕,說明艾琳娜不在其中,三個女孩都老實(shí)且微微顫抖的站著,三個人看似不多,選中的幾率是三分之一,可操蛋的是,游戲剛開始,難道就能正確的選出灰姑娘來?
如果真是這樣,制作這個游戲還有什么意義?何況先前已經(jīng)死了十二個年輕人了,也就是說,沒有人找出真正的灰姑娘,而且越先選的,選中的幾率就越小,后面的起碼還有時間去觀察,去琢磨,去找辦法,前面的就只能是炮灰了。
我想到了這個可能,那哥們顯然也想到了,呆呆楞了下神,慘淡的回頭朝著我們一笑道:“不如大家跟他們拼了吧,這游戲就是個坑,我死了,你們也活不下去,趁著現(xiàn)在人還多�!�
這哥們是無辜的,我不想看到他遇害,如果不是我耍賴,或許他還能多活一個回合,愧疚之下,我熱血上頭,什么冷靜都扔到了腦后,喊了聲:“好,就拼了!”剛要對付身邊的方片勾,后心就是一疼,噗通栽在地上,兩個方片勾鬼魅一般的站到了我身后,用劍柄把我砸倒,還沒等我爬起來,就有兩個方片勾抓住我的肩膀,死死壓住。
我急忙念誦咒語:“天地玄宗,萬氣之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nèi)外,惟吾獨(dú)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育養(yǎng)群生。受持萬徧,身有光明。三界侍衛(wèi)……”
半點(diǎn)感應(yīng)也沒有,其實(shí)我早就知道所學(xué)的法術(shù)在這地方不管用,但事到臨頭,還是心存希望,接著就是絕望,我的遭遇使得本來有些蠢蠢欲動的其余四個人噤若寒蟬,誰也沒動。
那哥們也認(rèn)命了,慘然對我道:“我先前錯怪你了,你不是他們一伙的,也就你還有點(diǎn)血性,實(shí)話跟你說,我是這個游戲的場景繪畫師,整個游戲的場景,街道,房屋,都是我設(shè)計(jì)的,沒想到我竟然設(shè)計(jì)了這么個詭異的游戲,我只是個游戲繪圖師……”
我以為方片老k會阻止他,但沒有,而是任由他繼續(xù)說,當(dāng)我聽到他說游戲的場景是他設(shè)計(jì)的,急忙道:“是誰請你設(shè)計(jì)的?”
“我不知道,我是在一個網(wǎng)站上接的活,對方直接在我賬戶上打的錢……”
說到這,方片老k突然嚴(yán)厲道:“不要耽誤別的王子挑選未婚妻�!�
那哥們被方片老k一嗓子喊斷,沉默了下,拿著水晶鞋,突然開口道:“我叫方濤,家在南二環(huán)富源小區(qū),三棟二單元,502,如果有人能出去,找到我的電腦,應(yīng)該有點(diǎn)線索。”
還是沒有人打斷他,卻有兩個方片勾舉起了手中的劍,作勢要砍下去,方濤急忙走到中間女孩子面前,那女孩子突然失態(tài),尖叫道:“不要選我,我不是灰姑娘,求求你別選我�!�
方濤楞了一下,走到了右邊女孩子身前,那女孩子同樣尖聲道:“不要選我,我也不是灰姑娘,求求你別選我�!�
方濤有些手足無措,方片老k陰沉沉道:“選擇還有希望,不選擇就證明你不是我的王子,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方濤咬牙站到了最左邊的女孩子身前,不顧女孩子尖聲叫喊,道:“我選定了,就是她!”
方濤選定,女孩子猛然一聲尖叫,驚駭之下,軟軟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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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章沒有影子
女孩子軟軟跌倒在地,全身顫抖不停,驚恐的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方片老k卻還在裝模作樣對方濤道:“我的孩子,你可以掀開她的面具了�!�
方濤臉色慘白,顫抖著揭開女孩子面具,是個二十出頭,相貌姣好,圓臉蛋的女孩,說不上多漂亮,但挺耐看,女孩子眼淚汪汪瞧著方濤,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了,方濤揭開女孩面具后,回頭去看方片老k,問道:“是不是該給她穿上水晶鞋了?”
“是的,我的孩子,只有鞋子合適,才是你的未婚妻。”
方濤沉默了下,對女孩子道:“對不起,你別怪我!”說邊說邊脫下女孩子右腳上的鞋子,將水晶鞋朝女孩腳上套去,跟童話里的劇情一樣,鞋子小了一號,怎么都穿不進(jìn)去,女孩顫抖的越來越厲害,這時天上的白鴿突然躁動起來,咕咕咕……怪叫著朝女孩子撲騰下來。
女孩一聲尖叫,雙手遮擋住自己的臉,方濤更是臉色慘白,眼見一百多只鴿子就要沖擊兩人,一直沒存在感的女主人突然從背后拿出把柴刀扔到女孩面前,陰沉沉道:“沒關(guān)系,把大腳趾切掉!只要你當(dāng)上了王后,還在乎這腳趾頭干嘛,你想到哪兒去根本就不需要用腳了�!�
極度驚懼之下,女孩子喪失了思考的能力,竟然真拿起了柴刀,猛然把大母腳趾頭砍掉,慘叫聲中,女孩子滿手鮮血淋漓。將染上血跡的水晶鞋套在了腳上,如此凄慘的一幕,看的我目疵欲裂,使勁掙扎,卻無法掙脫方片勾的壓制。
“我穿上了,我穿上了,我是真正的灰姑娘……不要害我!”女孩瘋狂叫著,勉強(qiáng)站了起來,向前一個踉蹌,被方濤一把扶住。兩人轉(zhuǎn)頭去看方片老k。這老東西沒什么反應(yīng),笑吟吟的就那么站著,疑惑中,方濤扶著女孩子往外走。剛走到院子門口。榛樹上的白鴿突然開口道:“不對。不對,快看那只鞋!鞋太小,不是為她做的!王子!王子!你選錯了你的新娘。你身邊的不是你的新娘……”
游戲的殘忍之處就在于你明知道挑選的是錯的,卻還要按照對方的劇本演下去,當(dāng)女孩子穿不上水晶鞋的那一刻,傻子都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灰姑娘了,卻還要裝模作樣的繼續(xù)演下去,演下去還能有一分希望,能夠拖延一下時間,不演下去,就只有絕望了。
鴿子怪異的叫聲一起,方濤和女孩子眼中滿是絕望,壓力之下,方濤變得瘋狂起來,猛地從地上撿起塊石頭朝榛樹上的鴿子砸了過去,喊道:“她就是灰姑娘,她就是灰姑娘!”
鴿子猛然飛起,咕咕……叫聲中,一百多只鴿子俯沖而下,層層疊疊叼住兩人的禮服,撲騰飛起,兩個人被鴿子帶到了空中,越升越高,轉(zhuǎn)眼間就到了五六層樓那么高,更有十幾只散落的鴿子瘋狂去叨女孩子的臉。
眼前這一幕慘簡直慘不忍睹,正如方濤說的,真不如跟這些東西拼了,我是想拼,奈何被方片勾壓制的死死的,根本掙脫不了,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在空中變成了一個小黑點(diǎn),然后從空中傳來兩聲驚呼,兩人被鴿子松開,墜落了下來……
砰砰!兩人摔在地上,身軀抽搐,嘴角流血,顯然已經(jīng)不活了,方濤還能看出點(diǎn)人樣,女孩子卻已經(jīng)被鴿子叼的面目全非,鮮血淋漓。
自從踏上陰陽路,見到吳老六,當(dāng)上星期五有鬼的主持人,我經(jīng)歷過不少的靈異事件了,可如此血淋淋,如此殘忍的靈異事件,卻還是頭一遭遇到,心理根本承受不住,我突然發(fā)現(xiàn),以前遇到的靈異事件,跟眼前的完全不同,以前都是在事情發(fā)生之后去解決,如今我卻活生生的參與到了詭異離奇的事件當(dāng)中。
而且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鮮活的生命消逝,我憤怒的都要崩潰了,眼睛血紅的看著方片老k,嘶聲罵道:“臥槽你大爺!”
我想要激怒方片老k,干脆跟他拼了,方片老k卻看都不看我一眼,嘆息道:“我失去了一個王子,因?yàn)樗麤]有找到真正的灰姑娘,下面請另一個王子挑選你的未婚妻吧!”
于是我又眼睜睜的看著先前一幕的發(fā)生,看著兩個人被鴿子從空中扔下,看著兩個人死在面前,我變得有些麻木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的地上,更不知道黑桃老k帶著紅桃圈,方片勾,什么時候離開的。
等我有了點(diǎn)意識,整個院子里就剩下了我一個人,不,身邊還有一個人,為什么他不走?我腦子中冒出這個念頭,隨即想到了一個可能,他是李一靈,我扭頭去看著那人,沉聲問道:“小哥,是你嗎?”
“是我!”李一靈摘掉了臉上的面具,朝我走了過來,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一股怒火從我心底升起,猛然站起來,朝著李一靈撲了過去,照他腦袋就是一拳,瘋狂喊道:“你為什么不阻止?為什么看著他們被害死?為什么,為什么?”
我承認(rèn)自己是個不著調(diào)的人,懶散,得過且過,吊兒郎當(dāng),但我卻對生命有著深深的敬畏,我從不釣魚,不吃活物,不孽待動物,我覺得每一個生命都值得尊重,每一個生命都應(yīng)該絢爛的綻放,所以我很憤怒,憤怒李一靈的不作為,憤怒他為什么不去阻止這一切。
李一靈沒有還手,任由我打了兩拳,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沉聲道:“咱們道法盡失,就是兩個普通人,艾琳娜還處在危險之中,就算拼了咱們這兩條命能頂什么事?難道因?yàn)樵蹅z死了,游戲就不進(jìn)行下去了?誰又去搭救艾琳娜,別忘了,是咱們把她拖進(jìn)來的�!�
李一靈的話聽在耳中,我突然就清醒了過來,李一靈和艾琳娜都是被我拖進(jìn)來的,兩人同樣處于極度危險之中,我有什么資格去責(zé)怪李一靈?
“小哥,對……對不起!”我頹然坐在地上,愣愣看著地上四具摔死的尸體,天上月亮愈發(fā)的大,周圍亮的已如白晝一般,李一靈沉默著蹲在我身邊輕聲道:“浪總,還記得咱哥倆剛認(rèn)識的時候我跟你說的話嗎?”
“什么?”我愣愣的問。
“我說你雖然看上去不著調(diào),骨子里卻是個熱血的人,我沒看錯你,你我是兄弟,什么對不起之類的就不要說了,可現(xiàn)在你我必須要忍耐,只有找出這里的破綻,破了這個局,才能挽救更多的人,沖動只能壞事。”
我何嘗不知道李一靈說的對,又何嘗不知道沖動只能壞事,其實(shí)我也一直在告訴自己要冷靜,可眼睜睜看著四個人死在眼前,卻無能為力,那種心情……,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話,瞧著四具尸體愣神,我突然發(fā)現(xiàn),明亮月光下四具尸體在變淡,那是一種特別奇妙的變化,像是身體在慢慢蒸發(fā),一點(diǎn)點(diǎn)的變得透明起來。
我猛然跳了起來,李一靈也看到了,皺眉不語,只是片刻的功夫,四具尸體就像是影子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哥,看出什么來沒有?”我沙啞著嗓子問。
李一靈沉聲道:“有點(diǎn)頭緒了,但不確定,浪總,你看看你身后有沒有影子。”
李一靈不會無的放矢,我回頭去看,明亮月光下,我的身后竟然沒有影子,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凡是積聚陽氣者都有倒影,而鬼陽氣已盡,所以沒有。妖怪也有陽氣的,只要是禽獸等物所變,都會有影子的。
沒了影子,難道說已經(jīng)變成了鬼?我急忙去看李一靈,他的身后同樣沒有影子,可我并沒有死去,也沒有死去的感覺,我的影子呢?如果我現(xiàn)在不是人了,那我是什么東西?如果連鬼都不是,現(xiàn)在又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的?
我手足冰冷,驚駭莫名,李一靈沉聲道:“對方的術(shù)法很強(qiáng)大,浪總,想要破了對方的局,就得先要保全自己,如果咱們破不了這個局,其他人更沒有辦法,要忍耐,要冷靜啊�!�
李一靈說的沒錯,我倆都是修煉之人,對鬼神都頗有研究,又有道法在身,如果我們都束手無策,其余的人就只能是束以待斃了,何況,艾琳娜我是一定要救出去的。
突然我想起一個問題,問道:“小哥,其它人呢?都去那了?”
“你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時候,就散場了,方片老k帶著紅桃圈和方片勾走了,鴿子也散去,只留下一句話,明天晚上舞會繼續(xù)進(jìn)行,請務(wù)必準(zhǔn)時到皇宮,并沒有搭理剩下的四個人,他們走了以后,其余的兩人就慌張的逃走了,這里就剩下了我和你�!�
“方片老k并沒有把咱們幾個監(jiān)視起來,而是放任自流,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很疑惑的問。
李一靈冷笑道:“因?yàn)樵蹅兏咎硬怀鋈�,因�(yàn)橛螒虿贾玫奶煲聼o縫,因?yàn)閷Ψ礁緵]把咱們放在眼里,既然是游戲,死板的游戲又有什么意思了,不如放咱們隨意而行,更增加游戲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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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章三夢記
詭異的世界中,我和李一靈不光是失去了道術(shù),連影子都失去了,現(xiàn)在連是人是鬼都搞不清楚,還能去拯救別人?我情緒很低落,頭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無能,像是被人操縱的木偶,連生死都掌握不了,這種感覺,不光是恐懼和難受,甚至有些絕望。
李一靈見我情緒不高,一把拽起我道:“沒到最后,絕不輕言放棄,對方既然不把咱們當(dāng)回事,咱們就有時間尋找游戲的漏洞,這地方既不是陽世也不是陰間,當(dāng)下最要緊的是知道這到底是個什么所在�!�
“小哥,你有什么主意沒有?”我站起來看著李一靈,月光下李一靈跟正常人沒有區(qū)別,那雙眼睛依舊是黑亮黑亮的,似乎無論到了什么境地都打不垮他,他瞧著我笑了笑道:“天地都有個盡頭,這地方也不列外,不如咱們?nèi)コ鞘羞吘壙纯茨抢镉惺裁��!?br />
冷靜就有冷靜的好處,李一靈能想到這點(diǎn),讓我很佩服,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要先搞清楚這地方到底是個什么所在,只有知道落在了什么境地,才能想出辦法,否則一直被人操縱,結(jié)局肯定很悲慘。
我站起來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宮殿是在東面,為了不引起注意,就只能是離宮殿遠(yuǎn)些,我和李一靈順著來時的路回到有方片老k雕像的廣場,順著廣場朝西面而去,整個城市經(jīng)歷了剛才的慘劇,顯得無比陰沉,沒有半點(diǎn)聲音。甚至沒有風(fēng)。
城市之大,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和李一靈腳步很快,幾乎是小跑著朝朝西邊走,卻還是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來到城市邊緣,前面是一堵高有三米的圍墻,石頭堆砌成的,很高,很憨實(shí),到了城墻邊。月光似乎就沒有那么明亮了。遠(yuǎn)方的天空變得灰蒙蒙的。
“小哥,你踩我肩膀上去。”我半蹲下,李一靈嗯了聲,一腳踩在我肩膀上。猛地向上一竄。雙手扒住圍墻撐了上去。隨即彎身拉我,將我拉倒了城墻上,城墻很寬。有一米左右,我坐在城墻上朝遠(yuǎn)處去看,遠(yuǎn)方的天空只有灰蒙蒙一片,李一靈仔細(xì)瞧了瞧,對我道:“我跳下去看看�!�
縱身就往下跳,身軀剛一沉,卻被猛地反彈了一下,仰身就倒,幸虧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李一靈穩(wěn)住了身軀,驚訝道:“是禁法制造的結(jié)界!”
所謂的結(jié)界就是指用某種超自然的力量形成的一個特殊空間.創(chuàng)造另一個小型空間。中國的結(jié)界多是采用五行、太極、八卦等手段,用符咒、法器等物品的輔助結(jié)陣制造出來的。
既然是禁法結(jié)界,那就必須知道對方是什么禁法,才能破解,我伸手觸摸了一下城墻外面,感覺摸到了的一堵無形的氣墻,使勁拍了一下,分毫不動。
我沉聲問道:“小哥,看出是什么結(jié)界來了嗎?”
“不好說�!崩钜混`回了我一句,突然用鼻子使勁的去聞,又問我:“你聞到了什么沒有?”
我站起來,使勁的去聞空氣中的味道,有一絲淡淡的香甜味道在里面,開始還不覺得多明顯,越仔細(xì)去聞,香氣就越是濃郁,非常熟悉的味道,我突然想起來是什么了,驚訝道:“我聞出來了,是安魂香�!�
安魂香,一縷清香能入神竅,其安魂定魄之功用甚著。以安神之香品焚成撫魂之青煙,故名:安魂香,睡前焚用,可安神定魄。修道之人晚上睡覺之前都會燃上安魂香,我也從李一靈那拿過些點(diǎn)燃過,的確是好用,一晚上睡的特別安穩(wěn),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是個禁術(shù)制造出來的結(jié)界,怎么會有安魂香的味道?
有心想問,卻見李一靈端坐在城墻上皺眉不語,我怕打亂了他的思路,沒有出聲,琢磨著城市四周如果真是個結(jié)界,出路會不會隱藏在城市里?琢磨了一下,不大可能,如果真有出路,也只能是黑桃溝帶我們來到這里的那條路,但既然是結(jié)界,游戲策劃的人在接到所有參加游戲的人后,一定會將結(jié)界封起來,這是太明顯不過的事了,對方心思縝密,斷然不會留下個大漏洞。
如果出不了結(jié)界,就算是我和李一靈知道了對方用的是什么禁術(shù),也沒有辦法破解,沉思之中,李一靈突然深吸了口氣,眼睛賊亮的盯著我問道:“浪總,知不知道三夢記?”
我疑惑的問道:“是唐朝白行簡寫的那個三夢記?我靠!我高三的時候月考語文試卷里還考過呢,真是這個三夢記?”
“沒錯,人之夢,異于常者有之:或彼夢有所往而此遇之者;或此有所為而彼夢之者;或兩相通夢者。天后時,劉幽求為朝邑丞。嘗奉使,夜歸。未及家十余里,適有佛堂院……”
白行簡是唐代文學(xué)家,所知道的人不多,但提起他的哥哥,在中國幾乎是無人不曉,那就是白居易,白行簡在他哥哥的光環(huán)下,顯得不是很出眾,但他其實(shí)也是個非常有才華的人,是元和二年的進(jìn)士,授秘書省校書郎,累遷司門員外郎,主客郎中,又曾任度支郎中,膳部郎中等職。著有文集十卷,文辭簡易。
三夢記,正是他的作品,講訴了三個夢境的故事,第一個故事說的是武則天當(dāng)政期間,劉幽求為朝廷做地方官,才去上任不久,有一夜回家,走到離家十余里的地方,路邊有一座佛堂小院,他走到佛堂小院旁邊,聽見寺廟中歡歌笑語,十分動聽。寺廟外面有一道殘破的圍墻,透過圍墻可以清楚的看見里面場面。
他彎腰透過圍墻往里看,見有十多人,男男女女交叉坐在一起,中間擺有美味佳肴,大家圍坐在一起吃飯喝酒。他的妻子也坐在其中,談笑風(fēng)聲。他十分吃驚,不知道妻子怎么會到這里來,彎腰看了多時。他想妻子不應(yīng)該到這里來呀?想轉(zhuǎn)身走又舍不得離去。
又反復(fù)看坐中的妻子的音容笑貌,肯定沒看錯。打算進(jìn)寺廟里去看個究竟,但寺廟門關(guān)著的,進(jìn)不去。劉幽求就撿了一塊瓦片投進(jìn)去,擊中了桌上洗手盆,圍坐的人們驚惶失措,馬上走得不見人影。
劉幽求和隨同一道的人翻過殘墻直接進(jìn)入寺廟,到處看,寺廟的殿堂和其它地方都無人,寺廟門的門閂也是關(guān)得好好的,他更感覺驚訝和奇怪,于是,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趕去。
到家后,妻子才睡醒。聽見劉幽求回來了,起身迎接,夫妻寒喧了幾句,妻子就笑著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在夢中與數(shù)十人同游一個寺廟,都不認(rèn)識,大家在寺廟的殿堂里一起吃飯。有人從寺外投進(jìn)來瓦片,擊中了杯盤,因此大家警覺,我就醒了”。
第二個故事是,元和四年,河南有一個叫元徽之的人,官做到監(jiān)察御史,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監(jiān)察廳長,奉命到劍門關(guān)以南去任職。去了十多天,相約與他的二哥樂天、隴西的李杓直等人同游曲江。
一道進(jìn)入慈恩佛院,在里面游勸觀嘗,耽擱了很長時間。不覺時間已晚,一道來到李杓直家,讓其準(zhǔn)備酒菜,一起吃飯喝酒,喝得很髙興。
這時候,二哥白樂天停杯多時,說:“元微之應(yīng)當(dāng)?shù)竭_(dá)梁州了�!庇谑�,填了一首詞寫在屋壁上。內(nèi)容是:“春來無計(jì)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籌。忽憶故人天際去,計(jì)程今日到梁州�!辈⒆⒚魈钤~時間是二十一日。
十多天后,元微恰好會見梁州派來的使者,打開使者帶來的一封信函,后面寄有《紀(jì)夢詩》一篇,內(nèi)容是:“夢君兄弟曲江頭,也入慈恩院里游。屬吏喚人排馬去,覺來身在古梁州。”這首詩的日期與元微二哥游寺時所題詩的日期完全相同。
第三個故事是,貞元中期,扶風(fēng)有個叫竇質(zhì)的人與京兆有個叫韋旬的人,同時去陜西,晚上住宿在潼關(guān)一個旅店。竇質(zhì)夢見到了華岳池,看見一名女巫師,頭發(fā)又黑又長。穿的是青裙子和白衣服,在路中間迎路叩頭跪拜,要求為她祝神。
竇質(zhì)不愿讓她祝神,于是問她姓什么,女巫師自稱趙氏。醒來后,竇質(zhì)將夢見的情景具實(shí)告訴韋旬。第二天,他們到了華岳祠下,有巫師出來迎客,竇質(zhì)一看,這人的笑貌和衣著打扮,完全和夢中的趙氏一模一樣。于是對韋旬說:“夢里有征兆喲!”因此命隨行的人找一下行囊中,找出兩枚錢幣和一個手鐲,拿給女巫師。
不想這女巫師手拿錢幣和手鐲后大笑,對她一起的人說:“像做的夢一樣!”韋旬聽后吃驚的問女巫師,女巫師回答說:“昨晚夢見有二人從東邊來,我為其中長胡須而個矮者祈禱,得到錢幣二枚和手鐲。今天早晨,我把這個夢告訴了大家�,F(xiàn)在則驗(yàn)證了。”竇質(zhì)因此問巫師姓什么?大家回答說:“趙氏�!弊允贾两K,兩人的夢完全吻合。
李一靈提起三夢記,結(jié)合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我突然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了,悚然一驚問道:“小哥,你是說,咱們是在別人的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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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章妖夢
李一靈看著我道:“要是沒有安魂香,我也想不到這一層,安魂香起的是安魂的作用,也能保持夢境穩(wěn)定,聞到安魂香的氣味,我才敢大膽猜測咱們是進(jìn)入了別人的夢中。”
身處別人夢境的說法實(shí)在是有些駭人聽聞,李一靈說起三夢記就是在給我打預(yù)防針,同時提醒我進(jìn)入別人夢中的事自古有之,三夢記中的三種夢,一種是一人的夢在另一人的身上發(fā)生了,一種是一人身上發(fā)生的事在另一人的夢中得到了應(yīng)驗(yàn),第三種是兩個人的夢境互通,完全可以解釋發(fā)生在我們身上的事。
我突然又想到了另一個夢,南宋洪邁在他的容齋隨筆中,同樣記載了與第三個夢相似之夢,同一個夢被好幾個人做著,他們在夢里,見到了漢朝史家班固,圍座在一起,靜心聽從他的教誨,還想到了兩部美國電影,一部是寂靜嶺,女主角闖進(jìn)寂靜嶺,遭遇到一串離奇恐怖的靈異事件,其實(shí)是在一個被傷害的女子夢中,另一個就是著名的盜夢空間。
既然古今中外都有對怪夢的描述,那這詭異的地方是夢境也就可以理解了,怪不得上了黑桃勾的馬車后,我身上黃符法器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理解是理解了,卻沒法接受,想想都覺得難受,禁錮在別人的夢中,如果夢持續(xù)下去,是不是就會一直待在夢中?只要夢不醒,我和李一靈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出路。讓我疑惑不解的是,我們是怎么進(jìn)入到別人夢中的?
“小哥,咱倆上黑桃勾馬車的時候可是很清醒的,并沒有睡著,如果真是在別人夢中,那咱們現(xiàn)在的肉身是個什么?”
李一靈沉默了下道:“給你講個故事吧,《玄怪錄》記載,唐元和五年五月,司戎郎崔宣子崔環(huán)病中被兩黃衫帶到陰間判官院受刑。崔環(huán)站判官院外,忽聽到四聲以杖擊人聲音。旋有陰吏出來對崔環(huán)傳話:今且寬恕。只將你輕杖四板放歸。崔環(huán)說:“此身不入,何以受刑?”陰吏說:“凡人有三魂,一魂在家,二魂受杖耳。不信�?蠢擅労嫌姓群�?”崔環(huán)拉起衣一看。兩脛上果然各有四條杖痕。且痛苦不堪,不能舉足,只能匍匐而行。”
“人身有三魂。三魂之中。天魂為陽,地魂為陰,命魂又為陽。三魂有三條路,天魂歸天路,因有**的因果牽連,所以不能歸宗源地,只好被帶走上空間天路的寄托處,暫為其主神收押,就是所謂的天牢�!�
“地魂歸地府,到達(dá)地獄,因地魂可知主魂的一切之因果報應(yīng),也可指使在世肉身之善惡,所以肉身死亡后,地魂再進(jìn)因果是非之地。人魂則徘徊于墓地之間,因人魂本來是祖德,歷代姓氏流傳接代之肉身。以七魄在身其性行之魄力,死亡后再墓地對神主,來來往往之走上人路之寄托處�!�
“咱們現(xiàn)在不是肉身,應(yīng)該是地魂與七魄被人帶進(jìn)了夢中。”
李一靈說到這,我仍然覺得疑惑,問道:“你也說崔環(huán)是在病中被兩個黃衫的陰差帶到陰間,這個可以理解,黃衫就相當(dāng)于黑桃勾,可咱們來的時候是清醒著的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符陣,準(zhǔn)備大干一場了,稀里糊涂的魂魄就離體了?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
李一靈冷笑一聲道:“什么叫稀里糊涂啊,別忘了是咱倆自愿上的車,沒人逼迫咱們,至于對方用了什么手法,我沒看出來,要是所料不差的話,咱倆的真身應(yīng)該還在你家里�!�
我想起班小賢給我看過的資料,被害的年輕人都是被發(fā)現(xiàn)是在各自家中的樓上跳樓而死的,尤其是班小賢的同事,手機(jī)離開他之后,突然變得瘋狂,然后跳樓,難道手機(jī)是關(guān)鍵?
我掏出手機(jī),發(fā)現(xiàn)手機(jī)的屏幕還是那城堡的背景,上面卻有五個字不停的流動,游戲進(jìn)行中!
“小哥,黃符法器帶不進(jìn)來,手機(jī)為什么能帶進(jìn)來?是不是咱們被帶進(jìn)夢中跟手機(jī)有關(guān)系?”
李一靈苦笑對我道:“我沒上過學(xué),都是師傅教我讀書識字,大點(diǎn)了,看的也都是各朝各代的雜文異事,手機(jī)這么高科技的東西,我就不懂了,不過既然游戲是手機(jī)游戲,怎么也跟手機(jī)脫不了關(guān)系,至于用的什么辦法,就不知道了,如果真是在別人夢中,對方想讓你有手機(jī),那就會有�!�
說到這李一靈沉默了下道:“當(dāng)下要緊的不是追究原因,而是找到應(yīng)對的辦法�!�
李一靈說的沒錯,從事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太多東西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范疇,當(dāng)下之急是該怎么破解了這個局面,但我實(shí)在是想不出辦法,無奈道:“小哥,進(jìn)入別人夢中這種事,除了在書中和電影中看到過,也沒經(jīng)歷過啊,該怎么破解,你有啥辦法沒有?”
“此夢是妖夢,有一種怪獸,叫做伯奇,專門吃妖夢,怪夢,噩夢,《白澤精怪圖》中,說黃帝手下有個神獸叫伯奇,黃帝專門叫它吞食噩夢,在漢代還有“伯奇食夢”(《后漢書?禮儀志》)的記載,直到敦煌唐人寫本《白澤精怪圖》中還說:“人夜得噩夢,旦起于舍,東北被發(fā)咒曰:伯奇!伯奇!不飲酒,食六常食,高興地,其噩夢歸于伯奇,厭惡息,興大福,如此七咒,無咎也。”
李一靈怕我聽不懂,給我講的挺細(xì),把伯奇的出處和典故一一道來,顯得很耐心,我也真是佩服他了,丫簡直就是靈異百科全書,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知道,伯奇食夢的典故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他愣是講的頭頭是道,有出處,有來歷,不由得我不信,精神一振道:“小哥,怎么把伯奇召喚來?”
“念咒,咱倆一起�!崩钜混`說完,一字一句念誦咒語:“伯奇!伯奇!不飲酒,食六常食,高興地,其噩夢歸于伯奇,厭惡息,興大�!�
我也跟著念,念了七遍,耐心等待,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還是沒有任何變化,我和李一靈不甘心,又朝著東方念誦了七遍咒語,很虔誠,依舊是沒有動靜,這下我倆就有點(diǎn)束手無策了。
李一靈又皺著眉頭沉默不語,我也沒吭氣,腦子轉(zhuǎn)個不停,琢磨來琢磨去,覺得召喚食噩夢的伯奇有點(diǎn)不靠譜,可沒有外力的幫助,我們該怎么破解這個局?突然我想到一個問題,既然我們是在別人的夢中,那就一定有人在造夢,就跟盜夢空間里的演的電影一樣,是不是只要找到造夢的人,我們就能破解了這個噩夢?
”小哥,既然是夢,就得有人做夢,咱們找到那個做夢的人,干掉他,是不是就能破解了夢境?”我說出想法,李一靈的眼睛驟然一亮,忽地站起來道:“沒錯,妖夢如此之真,各種感覺都有,甚至有生有死,咱們交流思想都不受限制,跟正常的世界也就沒有什么區(qū)別了,只要找到造夢的人,偷襲它,就變成了他的噩夢,如此一來,噩夢之下,突然醒來,這個局也就破了。”
辦法是有了,可問題又來了,誰是造夢的那個人?
我和李一靈推測了一下,從進(jìn)入夢境開始,遇到的也就是那么幾個人,其中死了四個,剩下八個游戲的參與者應(yīng)該不會有造夢者,但也說不準(zhǔn),剩下的范圍就縮小了很多,最活躍的方片老k,和那個所謂的仙女洛梓琪。
兩人都有可能是造夢者,其中洛梓琪的嫌疑最大,丫的裝成個不倫不類的仙女,等到舞會結(jié)束,突然消失不見,不知道去了哪里,最為神秘,想要找到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倒是方片老k戲份最重,又是國王,又是操控方片勾的,也有很大的可能。
目標(biāo)只能是方片老k和洛梓琪,而這兩個人都在古堡中,我和李一靈商量了下,決定趁著夜色正濃,潛入古堡中,干掉一個算一個,沒準(zhǔn)就能破了夢境。
潛入古堡中殺人,可就是刺客了,哥們從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當(dāng)回刺客,頓時躍躍欲試,我和李一靈爬下了城墻,去找趁手能用的家伙,開始還小心翼翼的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很快就發(fā)現(xiàn)擔(dān)心純屬多余,偌大個城市深沉寂寥,房屋雖多,卻是看不到一個人,甚至連蟲子都沒有。
除了沒活物之外,所有的東西倒是一應(yīng)俱全,鍋碗瓢盆的,就是武器不大好找,我倆做賊一樣的四處亂竄,終于在城中一戶打鐵的人家找到了武器,劍都是西方騎士的那種十字形的又寬又長,拿著這種玩意夠拖累的,可鐵匠鋪里除了幾把這樣還沒打造完成的長劍外,就是些個鋤頭,鐵鏟。
鐵匠鋪找不到趁手的家伙,別的地方希望更渺茫,何況也不知道天什么時候亮,不由得都有點(diǎn)心急,四處翻騰中,李一靈在一箱子里找到一把匕首,我實(shí)在沒找到什么趁手的家伙,見旁邊有一半米來長的鐵釬子很尖,抓在手中湊活用了。
有了武器,我和李一靈精神都是一振,也知道此去恐怕兇險多多,互相看了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誰也沒說話,沉默著朝著皇宮所在方向悄然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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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六章引開
哥們手里有了根鐵釬子,心里卻還是沒底,畢竟面對的不是真人,而是特媽拿著劍的一堆勾,萬一整不過人家,再給勾回三去……胡思亂想的朝宮殿方向走,一路上沒碰到一個人,這里的確像是一個死寂的夢境,慘白的月光下,連色彩都沒有,天地間只有黑白,而我和李一靈很像是兩張會活動的黑白照片。
李一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賊亮賊亮的,短刀反握,藏在蕾絲花邊里,整的特像那么回事,好像以前干過刺客似的,我有心想問問,覺得還是別多話了,再把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的氣勢給整沒了,就這么沉默著兩人溜到了宮殿附近。
月色下宮殿也是死氣沉沉的,再沒有了燈火輝煌,讓人打心底覺得詭異和不自在,我倆偷偷溜到城堡下面,想順著墻爬上去,可圍墻太高了也,得有好幾米,打磨的還挺光滑,想要徒手爬上去,壓根就不可能。
圍著城堡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能進(jìn)去的地方,連個狗洞都沒有,只能是從大門想辦法,大門是兩扇特別巨大的木門,隱約聽到里面有整齊的腳步聲,嘁哩喀喳的走來走去,不用看都知道是一排方片勾在來往巡視。
“小哥,怎么辦?就這么楞沖上去?”
李一靈顯然也沒料到皇宮會是如此模樣,呲牙咧嘴的吸氣,也不說話,我知道他這是煙癮犯了,李一靈煙癮十分大。一天基本兩包墊底,不管去那身上永遠(yuǎn)裝著煙,來到這鬼地方,身上揣的煙莫名其妙的沒了,這么長時間沒抽煙,能熬到現(xiàn)在很是不容易。
李一靈聽我問,沒說話,我見他難受,忍不住道:“你要是實(shí)在沒煙抽難受,舔幾下手指頭過過癮吧。別在憋壞了�!�
“費(fèi)什么話。我在想辦法呢!這樣,咱倆其中一個去引那些方片勾出來,另一個趁機(jī)去皇宮刺殺方片老k和洛梓琪,你選那個?”
誰都知道進(jìn)皇宮刺殺的危險性比引開方片勾大多了。若是以前李一靈身上還有道術(shù)。我肯定會選擇引開方片勾。畢竟他比我有本事,能者多勞,親哥們一樣的也不用客氣�?稍谶@鬼地方,大家是站到同一起跑線了,沒有我,李一靈也不會參合進(jìn)來,我就是在沒心沒肺,也知道該我勇敢一回了。
我笑了笑道:“哥們從小就愛看武俠片,最羨慕那些刺客,荊軻,聶政什么的,牛逼的很,這地方殺人不犯法,你就讓我過回癮吧,小哥,你去把方片勾引開,剩下的交給我,完事之后,咱倆在廣場方片老k的雕像下面集合。”
李一靈看了看我,很快就明白我什么意思了,忽然也笑了笑道:“我也愛看武俠片,這么好玩的事,可不能讓給你了,不如咱倆石頭剪刀布吧?誰贏了誰說的算!”
我知道李一靈這是不放心,剛要再說,李一靈道:“費(fèi)什么話啊,就這么著了,快點(diǎn),沒那么多時間墨跡�!崩钜混`性格很執(zhí)拗,一旦決定了什么事,很難說的動他,我是真心不想讓他冒險,決定讓他輸個心服口服,把手放在背后,道:“哥們江湖人稱猜拳小王子,你這是自討沒趣!罷了,成全你!”
我喊了個一二三,決定故技重施,等李一靈出手我再出手,沒想到丫的早就想到了對付我的辦法,在我喊完三的一瞬間,照著我腦袋給了一巴掌,打的我這叫一個嘰歪,伸巴掌想還回去,卻見這小子一歪頭,伸出個剪刀,臥槽,終日打雁,今兒讓雁給叼了眼了。
李一靈得意洋洋的瞧著我道:“b樣,還猜拳小王子呢,跟我玩這套?行了,我去刺殺方片老k,你趕緊引開方片勾�!�
我還想再說,李一靈一把把我推了出去,我朝著緊閉的大門踉蹌了幾步,暗罵李一靈不是個東西,穩(wěn)住了身體,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朝著大門砸了過去,大聲喊道:“勾們,出來斗地主了!”
砸了幾下,里面的腳步聲突然就停了下來,四周一片寂靜,我連自己的心跳聲幾乎都能聽到,如此詭異的環(huán)境,要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特別是當(dāng)你知道會有一群方片勾舉著劍追殺你的情況下,可有些事害怕也得干,不害怕也得干,我一手緊緊抓著鐵釬子,一手繼續(xù)拿石頭砸門,大聲道:“勾們,出來斗地主了,尖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差你們了……”
胡言亂語中,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從里面鉆出十幾個方片勾來,十幾個方片勾在月光下顯得很單薄,遠(yuǎn)沒有舞會上看的那么飽滿清晰,怎么說呢,像是一個個紙?jiān)娜�,而且動作非常的統(tǒng)一,單調(diào)和死板,就連出門的動作都一樣。
最當(dāng)出來的先方片勾看到我,眼中突然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像是鬼火,突然就舉起手中的寶劍朝著我跑了過來,在他身后,十幾個方片勾同一個動作,一起拔劍,一起拔腿,一起邁步,一起朝我跑了過來,整齊的跟練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