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送快遞的騎著電動車跟我平行行駛,擺手朝我示意把車窗戶落下來,我深吸了口氣,平復(fù)下緊張的心情,瞪著眼睛看著車窗旁邊大腦袋,離的近了,車燈的光芒下,我更看清楚了此人的相貌,他的腦袋非常大,比普通人的要大上一半還多,紫黑的皮膚臉上凹凸不平粗糙的像是生長了多年的老樹皮。一雙眼睛溜圓又大又亮,眼神中散發(fā)著幽藍的光芒,正眨也不眨的看著我。
我沒有踩剎車停下來,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摁下半個車窗朝他喊道:“喂,你還記得我嗎?那天晚上咱倆撞到一塊去了,你是太歲爺嗎?”
送快遞的突然朝我呲牙一笑,一只手突然就從車窗外面朝著我心臟部位抓來,丫的沒安好心,變故又起的太突然,慌亂之下,我急忙去踩剎車,左手還掌著方向盤,右手卻朝他的手抓去,可手剛抬起來突然發(fā)覺全身再也無法動彈,僵硬的像是石化了。
整個世界也在這一瞬間突然停止下來,連風(fēng)都不在吹動,眼睜睜看著他那雙枯樹一般的手就要抓到我心臟,胸口突然變得無比憋悶,一股無形的力道壓迫著我的胸口向里塌陷。
我被壓迫的全身充血,雙眼向外凸出,雙耳發(fā)出一陣陣的轟鳴之聲,連意識都變得漸漸模糊,就在我?guī)缀跻獡尾幌氯サ臅r候,藍雙雙突然驚叫道:“放開他!”
這丫頭竟然壯起了膽子去抓送快遞的手,接著懷中范八爺給我的那塊索魂牌突然散發(fā)出淡淡青光。
青光一起,送快遞的那只手猛然被彈開,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隨即電動車就超前開去,眼見著他開車電動車進了廢棄的廠房,我暫時顧不上他,踩了剎車,停穩(wěn)了騎車,猛然一個聲咳嗽,把剛才悶在胸口的一股濁氣排出,我終于知道那里不對勁了,這個送快遞的絕對不是我先前碰到的那個。
先前送快遞的雖然身上氣勢很威猛,煞氣很足,卻是沒有陰邪的氣息,而這個送快遞的盡管跟先前那個長相差不多,也戴著金色的頭盔,但身上的氣息卻太過寒冷和陰邪,太歲爺是年神,身上絕不會有如此陰邪的氣息。
此人身上陰邪的氣息十分的強烈,跟我先前在龍騰山莊碰到過的五通神有些類似,何況他要真是太歲爺,還用的著怕范八爺?shù)乃骰昱�?那么問題來了,這個引我到這的送快遞的是什么人,他跟整件事有什么關(guān)系?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那就更沒有無緣無故的引人上鉤想要害人的,他肯定跟我和藍雙雙互換身體有什么關(guān)系。我精神一振,怕是沒有多怕,雖然此人力量十分的陰邪強橫,可打出道以來,哥們遇到的怪事不算少了,知道越是這種情況越是需要冷靜,何況丫的怕范八爺?shù)乃骰昱�,那我還何必怕他?
想是這么想,還是謹(jǐn)慎為主,我從懷里掏出索魂牌,把雙節(jié)棍給了藍雙雙,對她道:“他跟咱倆換身體肯定有關(guān)系,別怕,有我在,總能保護得你平平安安的�!�
“不怕,有你在我身邊,去那我都不怕!”藍雙雙說的很溫柔也很堅定,我卻是忍不住一愣,藍雙雙是真看上我了?這時候就別言情了,跟別人過招呢,整的兒女情長的在拖我后腿!
可聽到這樣的話,還是蠻感動的,我下了車讓藍雙雙也下車,從挎包里取出黃符,在她身上前前后后的貼了七八張,我并不著急追進去,哥們并不傻,對方既然引我到這了,就意味著他不會走,何況這種老梗都被人用爛了,哥們也不是國產(chǎn)恐怖片里那些傻乎乎的主角,愣頭愣腦的就往里鉆。
我很有耐心,等著李一靈趕來,畢竟我現(xiàn)在的情況很難對付得了戴頭盔的,何況身邊還有個藍雙雙,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替她多想想。
我有耐心對方卻沒有耐心,等了會見我不進去,騎著電動車突然現(xiàn)身出來,我借著城市的燈光看了一眼他的身后,丫的沒有影子,心中一驚,還沒等我有所動作,電動車的車燈猛然一亮朝著我和藍雙雙沖撞了過來。
對方來勢洶洶我卻很被動,要是我還在車?yán)�,可以發(fā)動車子撞他個bk的,可下車也是我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畢竟此人神出鬼沒的不可捉摸,要是我和藍雙雙不下車,難道他不會上車?車?yán)锩妾M窄,施展不開手腳,躲都沒處躲,倒霉的只能是我倆。
可下了車,丫的騎著電動車沖撞,我們就只能是躲避,不敢硬碰硬,我急忙拽著藍雙雙躲到車后面,算是有了個屏障,掏出張黃符念誦咒語:“天雷天中起,地雷地中行。神雷動五岳,水雷四海騰。今年雷速起,密行五闕號,霹靂借神威。神符所到處,萬邪不敢生。急急如律令。”
咒語是五雷敕咒,破一切陰邪,雖然我現(xiàn)在法力低微,但黃符上面的法力還在,如果他真是個陰邪之物,多少都能給對方造成傷害,咒語聲中,我將黃符朝著離我也就還剩下七八米左右距離的他甩了過去。
黃符激射而出,可當(dāng)?shù)搅四侨嗣媲�,前面的空間猛然一陣波動,他整個人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與此同時,我感覺到后面有股子陰邪的力道猛地朝我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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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一章強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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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送快遞的還會移形換影,壓根就來不及多想,手里索魂的牌子反手就拍出去了,牌子一面收,一面鎮(zhèn),不用像黃符一樣念誦咒語,但我還是大喊了一聲:“追魂索命!”
氣勢當(dāng)真是用了個十足十,反手一拍,卻沒拍到人,頭轉(zhuǎn)過來之后才看清楚情形,電動車離我還有四五米的距離,怪不得拍了個空,當(dāng)真是給瞎子拋了個媚眼,我急忙一把拽過藍雙雙擋在身后,電動車的車燈突然亮起,賊亮賊亮的,照的我睜不開眼睛。
形式太不利了,還在原地傻乎乎的對峙就太傻了,我拽著藍雙雙就跑,也不往遠了跑,就跑到車的另一側(cè),繼續(xù)跟你對峙消耗時間,等李一靈他們趕過來就是反擊的時候,可不曾想,電動車突然就快了起來,不在朝著我沖撞,而是奔著我身邊的藍雙雙來了。
哥們也算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了,今天卻被一輛電動車逼的束手束腳,當(dāng)真是有點惱羞成怒了,我只能是一把推開藍雙雙,想等電動車在靠近點,向前一躍,先把車上送快遞的撞下來再說,什么沖撞太歲爺?shù)囊差櫜坏昧恕?br />
想的挺好,也是照著想的做的,可就在我撲出去的一刻,電動車上那送快遞的突然就從電動車上跳下來了,朝著一邊驚慌失措的藍雙雙狠撞了過去,我跟電動車來了個親密接觸。電動車慣性之下把我甩了個大跟頭。
我摔在了地上,電動車砰!的一聲撞在了車上。都顧不得頭暈眼花,我就地一滾。握著牌子就朝著藍雙雙所在方向彎腰撞了過去,在電動車的車燈下,我看的很清楚,送快遞的全身冒出絲絲黑氣,朝著藍雙雙狠撞了過去,隱約的我還聽到一陣類似咒語的聲音,這一下撞的結(jié)實,藍雙雙在我身體中的神魂,竟然被他撞出了身體一截。隨即又縮了回來。
幸虧哥們給藍雙雙身上前后貼了七八道黃符,否則這一撞,就得把藍雙雙的神魂給撞散了,操蛋的是,我動作挺快,隨后就撞到了送快遞的身后,我感覺身上一寒,撞是撞了個正著,卻感覺不像是實體。更像是軟綿綿一層氣場的那種東西。
藍雙雙的神魂又被撞出去一截,在黃符保護下,很快又縮回了身軀,可即使有黃符保護。對她神魂的損害也是不小,眼神都快渙散了,靠著車軟軟跌倒。我也顧不得照顧她,手中索魂牌繼續(xù)朝送快遞的身上狠怕。
啪!的一聲拍著了個正著。拍的那人身上黑煙四散,橫著飛出去好幾米。我雙眼圓睜,看的真切,追上去要再補上一牌子,這個時候悲劇發(fā)生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玩意,身上冒出的黑煙跟特媽煙灰似的,不是氣體,而是粉末狀的,我眼睛瞪的太大,竟然迷眼了!
這不是添亂嗎?我急忙去揉眼睛,右手還是向前掄了過去,當(dāng)然是什么都沒掄著,關(guān)鍵時刻要是掉鏈子了,我和藍雙雙都得交待在這,我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鬼玩意絕對不是太歲爺,太陰邪也太陰險了。
一掄之下,我身體向前傾斜,拍了個空,就這么個空檔,我感覺身軀猛然一顫,那是一種震撼到了靈魂的力量,陰邪,冰寒,沉重,似乎就要把我的整個神魂從身體里面擠出去!這種感覺已經(jīng)不能用難受來形容了,那是恐懼加上生生被撕裂的疼痛感。
手指縫起個倒刺,楞撕一下還挺疼呢,神魂被撞,硬生生被擠出身體一截,大家自個想象吧,更為奇妙的是,如此疼痛,精神卻偏偏高度的敏感,在我神魂回到身軀的一刻,疼痛激起了我胸中的兇悍,掄圓了牌子大喝一聲:“去你媽的!”
事到如今哥們就是再傻都能確定他不是太歲爺了,肯定也不是互換我和藍雙雙身體的元兇,他沒那么大的本事,看他狠命的沖撞,相當(dāng)?shù)囊靶U,不是那種潤物細(xì)無聲,讓人不知不覺就能換了身體的神通,可他這么沖撞為的又是什么?難不成想要占據(jù)我和藍雙雙的身體?
可他又撞我又撞藍雙雙的,底看上了誰的身體?人的思維真的很奇妙,在我拼命的時候,腦海里還能閃過這么多念頭,隨即手中的牌子就狠狠拍到了那人的肩膀上,像是烙鐵摁到了水中的感覺,嗤嗤……一陣怪響。
我以為這一拍怎么也能拍的他實力大減,可眼前這東西實在是怪異的厲害,身軀突然縮小,壁虎一樣脫離了被拍中的肩膀,隨即他肩膀就跟黑灰一樣突然散落,他身形整個小了一圈,身軀一彎,又朝著我狠撞了過來。
我知道他想要的是誰的身體了,他想要的是藍雙雙的身體,因為在我拍出去一牌子之后,幾乎就是我能凝聚起來的全部力氣,神魂被撞離體,再回到身體,并不能快速的融合好,怎么也得有個緩沖,于是我腦袋下達的指令,到了身上卻總是慢上一慢。
我和藍雙雙基本都廢了,他想要奪取誰的身體都游刃有余,卻沒朝藍雙雙而去,而是跟我較勁,那就說明他看重的是女身,也就是藍雙雙的身體,那么問題又來了,會不會我和藍雙雙沒有換回身體,是因為沒解決掉眼前這個癟犢子玩意?
藍雙雙真正的危機絕對是這個東西,他跟我先前超度的那些橫死鬼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比橫死鬼要厲害的多,也兇險邪惡的多,可到現(xiàn)在我也沒看出來他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在他撞過來的一刻,我想到了許多,因為這時候我除了跟他硬撞一下外,沒有別的辦法,想要回手用索魂牌拍他,意識有,手卻不動。
他似乎覺得勝利在握了,不管不顧的撞到了我晃蕩到了胸前的挎包上,那里面好東西可不少,開陰眼的藥水,黃符,各種法器,還有香火,冥幣,甚至還有一小袋大米,撞這一下子除了把我撞的神魂不穩(wěn)之外,竟然把他彈出去了。
我又是一陣頭暈眼花,疼痛之際,突然就想明白了,手腳指揮不動了,指望不上,可我還有嘴啊,嘴好歹離大腦近點不是,念誦咒語,先護住身體再說,同時暗暗后悔,當(dāng)初光給藍雙雙身上貼黃符了,沒給自己身上貼,還是大意了啊。
神魂晃蕩之下,嘴皮子都不利索了,我顫抖著念誦金光神咒:“天地……玄宗,萬氣……之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nèi)外,惟吾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育養(yǎng)群生。受持萬徧,身有光明。三界侍衛(wèi),五帝伺迎�!�
我想的還真沒錯,那癟犢子玩意還是朝我沖撞了過來,這回不正面沖撞了,而是朝著我側(cè)身沖撞,臥槽,太操蛋了有沒有?正面沖撞,哥們胸前還有兩坨能擋一擋,側(cè)面可就全是肋骨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是更加快速的念誦咒語,操蛋的是,剛才發(fā)出指令要拍出去的手,這時候回過味來了,右臂緩緩的抬了起來,門戶大開�。�
我冷汗……沒出來,一瞬間那玩意就撞到了跟前,陰暗的氣息很是強橫,我頓時有種萬念俱灰的念頭,就這么完了?除了眼睜睜看著,我什么也做不了,但我還是睜大了眼睛想要看看一直跟我過不去的這東西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就在撞上我身側(cè)的一剎那,我終于看清楚了那是個什么東西,他跟嬰兒一樣大小,卻偏偏胡子老長,臉蛋卻圓潤,身上散發(fā)著透骨陰氣,整體漆黑如墨,絕不是我看到的那個戴金盔送快遞人的模樣。
轟!在撞上的一刻,我感覺自己被一股大力向外排擠出去,一種靈魂要脫離了桎梏的感覺,該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身處在一個監(jiān)獄的房間,你是一個犯人,有人卻要把你生生從里面朝墻外面推,想要把你推出去的那種感覺,痛苦的肯定的了,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還真能推出去,我整個前半身都出了身體,甚至能看到藍雙雙的女身,下半身卻還在藍雙雙的身體里。
然后我就感覺藍雙雙身體里產(chǎn)生一股絕大的吸力,拉扯著我往她身體里縮,可就在這時候,那個嬰兒一樣黑乎乎的東西再次撞了一下,這下操蛋了,我立刻就被撞出了藍雙雙的身體,我甚至看到在我整個被撞出藍雙雙的身體之后,那個癟犢子?xùn)|西臉上竟然帶著一絲欣喜的笑容,朝著藍雙雙身體鉆去。
完了,我神魂被撞出來了,跟鬼沒有區(qū)別了,而他所圖的就是藍雙雙的身體,他得逞了,就在我絕望了的時候,李一靈騎著輛趴賽關(guān)鍵時刻趕了過來,縱身而起,左手上一張黃符,啪!貼在藍雙雙的腦門上,右手的黃符將我神魂一卷,朝著頹然坐在一邊的我的身體胸口甩去。
玄貓跟在李一靈身后出現(xiàn),朝著那嬰兒一樣黑乎乎的癟犢子玩意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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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二章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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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是神秘的,黑暗是深沉的,黑暗是操蛋的,在李一靈黃符包裹著我神魂貼在我身體上的一刻,黑暗立刻就把我包裹了起來,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覺不到,我像是沉浸在一個黑暗的海洋,晃晃蕩蕩,無處可依。
我只記得最后看到雙手離把的李一靈控制不住的撞在了車上,也真是難為他了,慣性之下,姿勢很難看的趴到車頂上出溜了過去,肯定得摔個鼻青臉腫,接著我就感覺像是陷入了一個黑洞,暖洋洋的,很舒適,像是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意識漸漸消散開,繼而又凝聚在一起,隨后眼前有光亮出現(xiàn),我終于能夠看見了。
可我發(fā)現(xiàn),我只能用一只眼睛看,剩下的一只眼睛根本不受控制,就是一只眼睛也看清楚了當(dāng)下的情形,李一靈從車頂栽過去之后,出現(xiàn)了一個短暫的空檔,那癟犢子玩意已經(jīng)把我完全撞出了藍雙雙的身體,正是附身進去的最佳時機,但玄貓相當(dāng)兇猛,動作也快,甭管他玩什么花活都能被玄貓阻攔住,硬生生擋在了藍雙雙身體前面。
李一靈很快就從地上爬起來,一張黃符朝著那癟犢子玩意甩了過去,同時金剛杵也光芒大盛,堵住了他去路,玄貓加上李一靈,那癟犢子玩意有點承受不住。接著艾琳娜也到了,那玩意知道再待下去也討不了好去�;饕坏篮跓熋偷叵蛲怙h去,玄貓追了上去。李一靈卻沒有追,而是蹲下去探藍雙雙的鼻息。
“小哥,沒事吧?”我急忙問道,卻發(fā)生聲音只存在于我想象之中,耳聽得自己口中驚訝喊道:“我……我沒事吧?”
我不由得一愣,這才感覺到我又回到自己的身體了,但控制這個身體的卻不只是我一個人,因為藍雙雙也在里面,我急忙跟她溝通:“雙雙。雙雙,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啊啊,怎么會這樣,我感覺你就在我身邊,卻看不到你,能感覺到你對我說的話�!彼{雙雙話一出口,我差點就暈死過去,真如我所料,我是回到了自己身體不假。卻是和藍雙雙共用一個身體了,臥槽,這算不算是精神分裂?
李一靈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對我道:“藍雙雙身體就剩下個軀殼了�;昶沁在你身體里,浪總,剛才事出緊急,神魂出游。你道行不到,受不得陰寒。只能是把你強行送回了身體,現(xiàn)在你和藍雙雙就是一個人了!”
我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會是這個結(jié)果�?蛇是完全不能接受啊,現(xiàn)在這個身體到底是誰的?我的還是藍雙雙的?此時我的感覺很疲憊,想要說話,說不出口,要要動彈,連根小手指頭都動彈不了,把我給急的,一個勁的瞪眼,想讓李一靈想想辦法。
艾琳娜下車走了過來,看見我猛然一聲尖叫,大聲道:“浪總,你怎么一只眼睛朝左撇,一只眼睛朝右撇,太嚇人了!”
還沒等我有反應(yīng),身體就站起來了,跑到倒車鏡一看,我就看見自己的一雙眼睛相當(dāng)?shù)牟灰粯�,一般來說,人的眼睛眨動幾乎都是一起眨動的,除非是單眼跳,而且眼睛流露出來的情緒也是一樣,可倒車鏡里的一雙眼睛,不光是眨動的不一樣,連情緒都不一樣,左邊的是驚訝和驚慌,右邊的是無奈,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我能操縱的是右邊的眼睛。
諸位見過眼睛眨動不一致的嗎?那是相當(dāng)?shù)脑幃�,反正我是沒法再看下去了,干脆閉上了眼睛,心里這叫一個別扭,這還不如在藍雙雙的身體里呢,雖然是個女人的身體,可是哥們能當(dāng)家做主啊,現(xiàn)在倒好,身體是自己的了,卻成了跟人共享的了。
“小哥,浪總到底是怎么了?”艾琳娜看見藍雙雙跌倒在地,忍不住問道。
李一靈突然笑了笑:“現(xiàn)在浪總可不是一般人了,牛逼大發(fā)了都,可男可女,可攻可受!”
“去你大爺?shù)�!”我忍不住大罵,卻發(fā)不聲音來,只能聽見從自己嘴里傳出藍雙雙驚慌且怯怯的聲音道:“現(xiàn)在怎么辦?以后我倆要用一個身體嗎?”
李一靈嘆息道:“看來是這樣了,不過你倆可以商量一下,誰什么時候用,雙雙已經(jīng)在浪總身體里有些日子,契合的比較好了,浪總想要奪回身體控制權(quán),一時半會的無法得逞,不過你倆可以和平共處,什么事商量著來�!�
我這叫一個恨的慌,沒想到藍雙雙也是個不著調(diào)的,這個時候了,你問點關(guān)鍵的�。繂栠@些廢話有什么用?你還不趕緊問問李一靈有沒有辦法把咱倆分開?能不能讓我再回到你的身體里去?能不能就此把你的靈魂擠出去,再用什么手法裝回你的身體里去?
我急忙跟藍雙雙溝通,卻發(fā)現(xiàn)不好使了,她似乎感覺不到我了,太操蛋了有木有?感情我倆溝通還跟段譽的六脈神劍似的,時靈時不靈?我這叫一個著急,拼命的跟藍雙雙溝通,讓他問李一靈些關(guān)鍵問題,畢竟我倆公用一個身體的時間還不長,沒準(zhǔn)我還能再回去藍雙雙的身體,倒不是說哥們有多愿意做女人,起碼是個自由人啊,現(xiàn)在可太憋屈了。
我沒想到的是,藍雙雙的確是很有顧慮,卻問了一句我差點沒暈過去的話,就聽她小聲問李一靈:“那……那以后上廁所,洗澡什么的,我倆都得在一起?”
我都快崩潰了,這娘們腦子有毛病吧?這時候了還關(guān)心什么屎尿屁��!
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龍騰山莊的時候艾琳娜催眠被附身的五通神卻把曾偉男給催眠了,既然有過成功的例子,能不能先把藍雙雙給催眠了,好歹給哥們點時間,辦點正事,可我也動不了啊,只能是使勁朝著艾琳娜眨眼睛,快速眨動下,我都眼淚汪汪了,艾琳娜愣是沒反應(yīng)過來,艾琳娜也太沒眼色了,沒見我在給你傳遞信息那嗎?
我就使勁的眨眼睛,急得個我啊,可藍雙雙還在那跟李一靈墨跡:“小哥,我的身體怎么辦啊,沒事吧?她,她還有呼吸嗎?會不會跟植物人一樣了?要送到醫(yī)院里去嗎?……”
把個李一靈都問蒙圈了,連番打擊之下,終于恍然大悟般的對艾琳娜道:“艾琳娜,浪總那只眼睛老對著你眨巴眨巴的,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可也太嚇人了,浪總左眼眼淚汪汪,一雙水靈靈的女人眼睛,充滿著擔(dān)憂和哀切,右眼太兇狠了,使勁瞪著我眨巴眨巴的,跟要討債的似的,我那敢跟他對眼啊,對了,不是說男左女右嗎?小哥,到底現(xiàn)在那只眼睛是浪總的?”
女人都這么不著調(diào)嗎?我就是不能說話,我要是能說話,都能掘艾琳娜家八輩祖宗,都特媽這時候了,你關(guān)心個毛的男左女右��?趕緊催眠了藍雙雙啊!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用欲哭無淚在形容我此時的心情了了,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干脆咬舌尖死了算了,可說話都不聽我的了,牙口也不聽我的,也就是說,想死都死不了,只能是生不如死的干著急。
“我估摸著浪總是想讓你把雙雙催眠了,他應(yīng)該有話要說!”
丫的終于聰明了一回,哥們的確是這么想的啊,我突然覺得李一靈應(yīng)該是早就想到了,就是特媽不說,這小子在沒什么危險的情況,經(jīng)常是以坑我取樂,可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扯這些,等你李一靈落我手里的……
艾琳娜似乎也明白了,驚訝的對著我道:“浪總,小哥要是猜的對,你就對我慢慢眨三下眼睛,別眨眼眨的跟手機開了震動似的。”
我急忙可憐巴巴的眨了三下眼睛,艾琳娜確定是這么回事了,對李一靈道:“小哥,催眠不能在這催眠,還是得回我的資訊中心,車沒撞成什么樣,搭把手,咱們把浪總和藍雙雙先帶回我公司再說。”
說話這么大功夫,羅越,張六六也都趕到了,人一多更加的亂套,呼呼啦啦的也沒說那么清楚,就說全到艾琳娜的咨詢中心集合,藍雙雙聽到要催眠她,很是緊張,一個勁的問艾琳娜催眠有沒有什么副作用……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是隨波逐流,好在人多了起來,有李一靈和玄貓在也不怕那個癟犢子玩意,回去的路上風(fēng)平浪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對我來說卻是似乎過了一輩子那么長,終于來到艾琳娜催眠的辦公室,看到曾偉男曾經(jīng)坐過的沙發(fā),我感嘆命運無常,誰能想到有一天哥們也有任由艾琳娜擺布的一天?
在艾琳娜的勸說下,藍雙雙同意了催眠,屋子里那昏暗的燈光亮起,一只鋼筆在我眼前晃啊晃的,耳聽得艾琳娜道:“浪總,把你那右眼閉上,別在把你催眠了!”
我急忙閉上了眼睛,可是艾琳娜催眠的聲音太過有誘惑了,我苦苦支撐才沒被催眠了,卻是感覺疲累無比,終于,我聽到艾琳娜突然對我道:“浪總,差不多了,你現(xiàn)在站起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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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三章漏了一個
先是兩個眼睛都能看到了,隨后手指頭也能動了,整個身體又是我的了,我試著開口說話,還是吱吱嗚嗚的說不太清楚,適應(yīng)了會,終于話能說利索了,急忙問道:“小……小哥,我和藍雙雙這種情況有什么辦法沒有?要是我把她擠出身體去,你在把她的神魂用剛才的手法整回她身體里去,有沒有這個可能?”
看到李一靈緩緩搖頭,我的心都碎了,沒等細(xì)問,李一靈沉聲道:“神魂離體太危險了,當(dāng)年鐵拐李是多大的道行,神魂離體之后回不到身軀,本來是一個俊秀的讀書人,最后成了個瘸子,剛才也是迫不得已才用黃符把你神魂包住,硬送進你身體里,本來就是冒了大風(fēng)險的,何況那本來就是你的身體,所以才能僥幸成功�!�
“再說了,你有多大的本事能把藍雙雙神魂擠出身體去?就算你擠出來了,稍微有個閃失,藍雙雙神魂受損,就不光是麻煩了,你修煉過神霄派的雷法,神魂強壯,藍雙雙可沒修煉過,只是個普通人,神魂弱小,受不得天罡地煞之氣�!�
“那暫時我再回去藍雙雙的身體呢?兩人共用一個身體也太難受了,我被她壓的死死的,說不了話,控制不了身體,就特媽一只右眼能動,也太難受了,難不成就這么憋屈著?”
李一靈嘆息道:“你看,你連整個身體都控制不了,還能把藍雙雙的神魂擠出去?她就更沒有辦法把你的神魂擠出來了,我也沒那么大的本事能把你的神魂拽出來。再放回藍雙雙的身體里面去,哥們要真有那么大本事。還用的著這么費事?當(dāng)初直接把你的倆神魂都拽出來,直接對換一下不就行了?浪總。你別著急,總有解決的辦法,你有點耐心!”
我很無奈,事到如今,有沒有耐心也得有耐心了,沉默了下,我突然想到個可能,問艾琳娜道:“艾琳娜,你能不能一直把藍雙雙催眠。等事情解決了再把她喚醒?”
藍雙雙苦著一張臉道:“浪總,你高看我了,我會催眠不假,可催眠的都是普通人,你這種情況可比什么精神分裂嚴(yán)重的多,能做到現(xiàn)在這個程度,都超出了我的能力,至于以后是什么情況,我也不知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真就有點無語了,想了想,又問李一靈:“小哥�?闯瞿莻撞我的癟犢子玩意是什么來沒有?”
李一靈搖搖頭:“那癟犢子玩意是個靈體,很是兇惡,我也沒瞧出什么來。不過……浪總,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藍雙雙的身體才是關(guān)鍵,之所以咱們解決了所有車禍中橫死的鬼卻沒有換回身體。會不會還漏掉一個?
我忍不住苦笑道:“那癟犢子玩意都那么厲害了,一場車禍還能撞死他?”
李一靈聽了我的話開始沉默,倒是艾琳娜在旁邊道:“浪總,小哥說的起碼有這么一種可能,不如你給班小賢打個電話問問�!�
事到如今,只要有可能就都得去試試,總比束手無策的好,我給班小賢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調(diào)查一下藍雙雙遇到的那場車禍到底死了多少人。
已經(jīng)深夜快三點了,班小賢也真是夠意思,沒有任何怨言,接了電話就去辦事,還說他調(diào)查了那個戴金色頭盔送快遞的,快遞公司都說沒這個人,還在調(diào)查當(dāng)中。
掛了電話,大家都變得很沉默,我讓羅越他們先走了,剩下我們幾個,張六六突然道:“浪哥,你就算真是變成女的了,你也還是俺浪哥,不過趙興都快急蒙圈了,給你打電話也不接,節(jié)目后天就要播出了,你怎么也得去臺里一次把后期制作一下啊,節(jié)目真要是停播了,咱倆可就沒工作了!”
我那有心情去錄制什么節(jié)目啊,這事不解決了,活著都不正常了,還有心思工作?可看張六六一臉緊張,我不由得心中一軟,就算不為自己,為了六六也得去錄制節(jié)目,我工作不干了,還能找個別的活,可張六六呢?除了跟著我干,他能干什么?
“行了六六,你別著急,天亮了我就去把后期錄制一下,無非就是主持一下,露幾面而已,反正該拍的咱們都已經(jīng)拍了�!�
張六六松了口氣,而我卻發(fā)現(xiàn)在催眠了藍雙雙之后,我和自己身體契合的越來越好,甚至能都站起來了,趁著還能自主的時間,我和李一靈,艾琳娜,商量了一下,覺得那個東西既然盯上了藍雙雙,就絕不會輕易放棄,現(xiàn)在要做的是該拿藍雙雙已經(jīng)空了的身體怎么辦?
藍雙雙的還有呼吸,跟植物人一樣,沒有意識,沒有行動的能力,艾琳娜的意思是送到醫(yī)院去,有專業(yè)人員看護,我很是反對,藍雙雙現(xiàn)的情況不是醫(yī)學(xué)上的事,而是道學(xué)上的事,何況醫(yī)院也不安全啊,那個東西十分詭異,醫(yī)院里的保安還能攔住了?藍雙雙的身體必須得有人看著。
商量了一下,暫時就在艾琳娜的咨詢中心待幾天,我和李一靈,張六六不走了,有什么事大家能互相照應(yīng)一下,艾琳娜騰出個醫(yī)療室,專門放藍雙雙的身體,我和李一靈,張六六,就在醫(yī)療室里打地鋪。
折騰完天都快亮了,張六六躺地上就睡著了,呼嚕打的震天響,我卻是怎么都沒法入睡,腦子里亂的跟一鍋粥似的,藍雙雙的神魂被艾琳娜催眠了,催眠之后,會不會對藍雙雙的神魂有損傷或是危險?
接下來又該怎么做?滿腦子胡思亂想,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剛心煩意亂的坐起來想要抽根煙,李一靈突然幽幽道:“浪總,就這么守著不是個辦法啊,我覺得咱們應(yīng)該讓那玩意上一下藍雙雙的身,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那玩意絕對不是太歲爺,看起來也沒有多邪乎,玄貓能傷了他,符箓對他也起作用,你的索魂牌也管用,說起來還是咱們占了上風(fēng),不如試試?”
我覺得也是這么個道理,拖下去,時間一長不知道還會出什么幺蛾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我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問:“小哥,那玩意要是占了藍雙雙的身體,你有把握把他趕出來嗎?”
李一靈沉默了下,道:“沒有十全的把握,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藍雙雙神魂離體,她的身體表面看上去一切還好,時間一長身體就會損壞,必須要快,最多七天,藍雙雙的神魂要是回不到她的身體,她的身體也就不能要了!”
“那就冒險讓他暫時附身,咱們在藍雙雙身上裝上追蹤器,那玩意要上藍雙雙身體,肯定有目的,我不明白的是,他是怎么知道要冒充戴金盔送快遞的人呢?”
“艾琳娜動靜搞的太大,鬧得沸沸揚揚的,他知道你在找這么個人,冒充一下好引你們上鉤,沒什么好奇怪的,我不確定的是那個送快遞的到底是不是太歲爺?如果是,你和藍雙雙就不會有大礙,也許就是一次小小的懲罰,如果不是,事情就不好說了�!�
我也理不出個頭緒來,覺得倒霉到家了,跟李一靈商量著該怎么對付那個東西,如果真讓他進了藍雙雙體內(nèi),該用什么符箓將他逼出來……剛有了點頭緒,班小賢打來了個電話,電話那頭班小賢道:“浪哥,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了,那天出車禍的一共是十八個人�!�
我很是錯愕了一下,因為我和李一靈超度了的橫死鬼只有十七個,也就是說,有一個不在其中,可藍雙雙說了要幫助這些橫死鬼,還讓他們都上車,是有一個沒上車?還是那第十八個就是要上藍雙雙身的那個玩意?
“小賢,咱們對一對,看看都有哪些人!”我把超度的橫死鬼跟班小賢手中的資料對了一對,當(dāng)我倆對清楚之后,真有個人不在其中,此人叫王林,是個盜墓賊,跟一個女性同伙四處流竄盜墓,不是中的什么摸金校尉,就是土賊,啥墓都盜,算是通緝在案的罪犯,沒想到在車禍中發(fā)現(xiàn)了王林的尸體,算是惡有惡報。
除此之外,班小賢那邊也就沒有太多線索了,掛了電話,我把王林的事一說,李一靈眼睛突然就亮了,一般來說盜墓賊都會點道術(shù),畢竟干的是損陰德跟鬼神打交道的事,如果是這樣,事情就不難理解了,王林出了車禍之后,肯定也跟在了藍雙雙后面,卻顯得很有耐心,等著別的橫死鬼先纏上藍雙雙,把她折騰的神魂顛倒在占據(jù)了身軀,那時候藍雙雙的整個身體才能完整的屬于他。
可是問題又來了,就算王林懂點陰陽之術(shù),可出了車禍已經(jīng)死透了,日子也不算長,就算是個橫死鬼,也不能邪乎到那種地步吧?能變換模樣不說,還能硬生生把我從藍雙雙身體里給撞出來,一個新死不久的橫死鬼,能有這么大的本事?
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可我現(xiàn)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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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四章替班
胡思亂想中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了過去,醒來后我還是我,這就意味著我還存在,還得繼續(xù)生活下去,說到生活,我必須要去臺里錄制新一期的節(jié)目了,再不錄制后期的鏡頭,節(jié)目就無法播出,耽誤了節(jié)目的播出,就等于我違反了合同,工作也難以保住,這就是活著的無奈之處,不管你碰到了什么事,只要還沒死,生活就得繼續(xù)下去。
因為是白天,我并不太擔(dān)心藍雙雙的身體被占據(jù),那個東西陰氣森森的是個靈體,只能晚上出現(xiàn),白天陽氣太重,艾琳娜咨詢中心所在的位置又是市中心最繁華所在,人來人往的人氣很足,何況他還被玄貓傷的不輕,加上后期錄制用不上張六六,有他和玄貓陪著藍雙雙,我也放心的很。
我和李一靈吃了點早飯,準(zhǔn)備開車去公司,艾琳娜非要湊個熱鬧,無奈之下帶上了她,雖然我現(xiàn)在感覺跟個正常人一樣,卻沒有半點放松,反而心里覺得沉甸甸的,因為我知道稍微有差錯,我這輩子就和藍雙雙共用一個身體了,不男不女的……比特媽變成個女人還操蛋!
到了公司我就被趙興一把拽住,臉色挺不好的問我:“小浪,這幾天你去那了?都快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明天就是周五,主持的鏡頭再不錄制,后期還怎么制作?你有事我能理解,但你不能耽誤工作啊,節(jié)目剛有了點起色,正是揚蹄奮進的時候,你可不能驕傲自滿……行了。來了就好,趕緊通知嘉賓……”
我也挺無奈。其實趙興對我真不錯,要不是這幾天我連個人影都不見。他也不會急成這樣,我無奈的跟他解釋了一下,沒說互換身體的事,撒謊說一個朋友被冤鬼纏身了,求我?guī)椭鉀Q一下,人命關(guān)天,所以才拖延了兩天。
外人看來哥們是個挺不著調(diào)的人,但得分怎么說,我是有些缺點。愛嘚瑟,愛玩,愛樂呵……可年輕人那個不愛玩,不愛嘚瑟?我是個年輕人,年輕的時候不嘚瑟?什么時候嘚瑟?年輕就得嘚瑟,但對工作我卻時刻保持著認(rèn)真謹(jǐn)慎的態(tài)度,從不偷奸�;�,這一點趙興也是看在眼里的,眼見我來了。錄制還來得及,嘟囔了我?guī)拙洌簿洼p輕放過了。
熟悉的工作崗位,熟悉的人。對于早就駕輕就熟的我來說,面對鏡頭主持節(jié)目已經(jīng)是游刃有余了,換了身西裝。請來了嘉賓,微笑著坐在鏡頭前。用一種嚴(yán)肅的語調(diào)道:“年輕女性為何深夜出行?數(shù)十條野狗為何半夜慘叫?為何午夜兩點半仍然有公車?車上坐的是什么人?公車司機究竟是誰?究竟是人是鬼?深夜是公車究竟是行駛在人間還在去往陰間的路上?這一切的背后,是人們的幻想�;糜X?錯覺?還是真的有幽冥鬼車?讓我們跟隨著鏡頭走進恐怖迷離的靈異世界……”
套話哥們說的很溜了,這期節(jié)目是冥車那一期,嘉賓就是第一個見到幽冥鬼車的江鈴,我微笑著扭頭看向她,道:“江小姐,你是第一個看到幽冥鬼車的,接著有許多人都看到了鬼車出現(xiàn),你能跟我們說說當(dāng)天晚上發(fā)生了些什么嗎?”
“那天晚上,公司加班,兩點半才忙完工作,我住的地方有點遠,想打輛車……”我一臉嚴(yán)肅,跟著江鈴的話語點頭,這一套都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可是突然,江鈴的話語聲聽在我的耳中有些模糊,眼前突然就是一黑,身體里有個什么東西正在蠢蠢欲動,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壞了,肯定是藍雙雙醒了過來,看來催眠也只是好用一陣子。
剛想到這,我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迷迷糊糊的像是做了一個特別長且恐怖的夢,我漸漸清醒了過來,卻發(fā)現(xiàn)回到了艾琳娜的咨詢中心,身邊是李一靈,我又只能用右眼看東西了,并且動彈不得,忍不住問道:“小哥,怎么回事?”
從我嘴里說出來的卻是:“小哥,我占了身體,徐浪沒有一點消息,他沒事吧?”這句話是藍雙雙的聲音,這句話他說完,接著就是我的聲音:“小哥,怎么回事?”
兩種不同的聲音從一張嘴里出來,后面的尾音還和前面那句話交疊在一起,別提聽著多別扭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張國榮演的倩女幽魂,那里面有個老蜈蚣精,說話就是重音,跟那個感覺差不多,更像是竄臺了的亂音。
我還敏感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最開始我重回自己身體的時候,跟藍雙雙還有點心靈感應(yīng),似乎不用語言交流就能知道對方想什么,現(xiàn)在可倒好,根本就沒法交流,只能是共用一個身體,各干各的,各說各的。
“浪總,你醒了?”李一靈驚喜的問了句,我急忙回了一句:“是啊,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啊,徐浪醒了,我怎么不知道……”兩句話重疊在一起脫口而出,那別扭勁,大家自行腦補。
李一靈終于忍耐不住了,怒道:“雙雙閉嘴,讓浪總說話,你不能連話也不讓他說�!�
藍雙雙沉默了下來,我知道機會難得,急忙問道:“節(jié)目怎么樣了?”
沒辦法不關(guān)心,畢竟明天就要播出了,我昏過去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是誰主持了節(jié)目,最大的可能是藍雙雙用我的身體主持了節(jié)目,可這丫頭性格很柔,能主持出我的風(fēng)格嗎?
李一靈聽到我問起,沉默著咳嗽了一聲,一邊的艾琳娜帶著笑意道:“浪總,你不用擔(dān)心,小哥替你主持了,那叫一個冷酷有范,把那個嘉賓江鈴都弄懵了�!�
弄!我就不明白艾琳娜一個丫頭家家的,怎么如此喜歡用這種字眼,忍不住問道:“沒把節(jié)目搞砸吧?”
“搞砸是沒有,就是小哥太酷了,冷靜的讓人發(fā)寒,江鈴說她事后想想覺得是自己多心了,并不太相信那是一輛鬼車,小哥接過話陰森問道:你都說車上的人沒影子了,現(xiàn)在又說不相信,既然不相信那是鬼車,你干嘛不直接坐到你家附近的站牌?為什么還要中途下車?”
“把那個江鈴給問的差點沒噎過去,小哥主持沒有你主持時候的幽默和調(diào)侃,不過那個時候,占了你身體的藍雙雙醒來后那叫一個驚惶不安,對著鏡頭尖叫連連,差點把拍攝的攝影師嚇著,讓她主持太不靠譜了,小哥不上,也找不到別人了,效果怎么樣,只能是節(jié)目播出之后才知道了。”
李一靈是個什么人我最清楚,別看跟我在一起也有點吊兒郎當(dāng),但他這個人不是用低調(diào)能形容的,簡直就是苦大仇恨,見誰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你不跟他說話,他永遠不會主動說上一句話,也從來不愿意出風(fēng)頭,不跟我一樣的能嘚瑟,別說主持節(jié)目,錄制這么多期節(jié)目了,字幕上連他的名字都不讓打,但凡有露臉的能刪的就刪,實在不行的也用笑臉遮上,看節(jié)目的老觀眾給他起了個外號,神秘小哥。
關(guān)鍵時刻,李一靈能為了我能主持節(jié)目,對他來說,那是做了多大的犧牲啊,這話可能有人不理解,但我能理解,李一靈這種人就是這樣,有些事他是永遠不屑去做的,也永遠不會去做,他不愿意去做的事,讓他去做,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今天卻主動主持了一期節(jié)目。
不管節(jié)目如何,哪怕是最后一期,我都感動的無以復(fù)加,只能是輕輕道:“小哥,難為你了!”
李一靈笑著拍了下我肩膀道:“你我是兄弟,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到你非要頂上的時候,你也會這么做的,沒什么,主持也挺好玩的……”
還有什么是比兄弟的安慰更加溫暖人心的?我反正是覺得有點心酸,有點感動,還有點悲哀,總之是老感性了,眼淚都快出來了,可也只限右眼,我忍不住伸手去擦眼淚,臥槽,右手竟然能動,可還沒擦到眼淚,就聽藍雙雙道:“用紙巾擦,別用手,太臟!”
我都懵了,我的身體我的手,我的眼淚,我擦下眼睛還不行?還真是不行,藍雙雙道:“徐浪,你都沒洗手,講究點衛(wèi)生行嗎?也顧及一下別人的感受,畢竟咱倆是在一個身體里面。”
我突然就暴怒了,好像我特媽多愿意跟你一個身體似的!要不是你招惹了一堆孤魂野鬼要完成人家心愿被糾纏上,我能跟你互換身體?要不是那個癟犢子玩意要上你的身體,我能跟你擠到一個身體里面?不客氣的說,是我替你擋災(zāi)了好不好?
都兩人一個頻道了,動不動就竄臺,我還沒埋怨什么呢,你還嫌棄我臟了,還讓我講究點,臥槽,哥們好脾氣,你當(dāng)我是忍者神龜��?